簡介

  大小姐談愛時,良辰美景,有吃有喝最重要;
  大少爺追女時煽熊熔熄,禡禚禛禐連哄帶騙,先拐上床再談情。

  愛吃不是錯僩僑僯僓,賑賏賓賕可是為了吃忘了正事,那可就麻煩了!
  陶小樂銑鋮銕銍,隤隡雃雒從小就愛美食,對吃更是難以抗拒。
  因為跟娘親嘔氣而離家出走算箤箄箝,僔僚僰僨沒想到好吃的她,
  卻丟了重要的祖傳玉珮,好不容易打聽出玉珮下落,
  那可惡的黎悠揚,竟然刁難她,就算她砸了他家茶器,
  但這男人有必要這麼小氣嗎?天天纏著她死要銀兩,
  可惜,她第一次離家,家當都被偷了,哪有錢賠?
  而這臭男人雖然外表長得斯文俊朗,卻是只大色狼,
  閒來無事就愛對她上下其手亂摸,又啃又吻的,
  最後,還很不客氣的把她壓上床,脫她衣服還不夠,
  還把她弄得好疼,氣得她又哭又打的要他滾,
  誰知這男人真的二話不說走人!黎悠揚第一次這麼窩囊,
  女人見他無不主動投懷送抱,又嬌又嗔的爭寵,
  唯獨這惡女竟然嫌他床上功夫不好,而該死的他,
  偏偏什麼女人都不要,偏只要貪吃的她……

第一章

  這裡就是荷花鎮啊!

  陶小樂一手拿著剛剛買來的糖葫蘆觫觩誋誫,槎榴榞構一手還捧著剛剛出爐的香甜脆皮蒸糖糕,吃得不亦樂乎。烏溜溜的眼珠四處轉著禈禠稰稨,暡朄朅朢根本看不到半朵荷花嘛,害她好失望撤摘摳摺,摻摞摿摡還以為這裡是盛產荷花才取名叫荷花鎮。虧她一路上還在心裡暗自盤算著,說不定可以吃到以荷花為食材的當地特色料理幓幛幗幙,摛敲敳斠現在這個如意算盤看來是落空了。

  她順著光滑的青石板路自在地走著,這裡可是荷花鎮唯一的大街漃滲漳滹,嫳嫬嫙嫚雖然說只是大街,但真的走起來,沒花個一天是逛不完的。

  陶小樂一邊大吃一邊欣賞著這個獨具特色的小鎮,寬闊的街道,兩邊整齊的房屋,建築都是典型的霞靄國特色,朱紅的大門進去是明亮的大堂,再連上雕工精巧的窗欞,簡潔明瞭看起來非常舒服。

  這條大街也很熱鬧,小攤販擺在兩旁,熱絡的叫賣聲和無數的行人,將小鎮烘托得分外熱鬧。而最讓陶小樂開心的是,這裡吃的東西特別多,讓她這一路起來,基本上是走走停停,嘴都沒閒下來過。

  看來這次到這裡找采情,還真是來對了,想到這次來到霞靄國,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友。孤身一人跑到這個陌生的國家也算了,竟然還為自己找了個夫君。

  大半年沒見面,一傳來消息就是好友已經成親甚至快為人母了,讓她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本來認為以采情那種死心眼的個性,會一直暗戀裴超然那個絕世酷男到死,誰知采情卻變心愛別人。

  連采情這樣的溫柔好女人都改變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永恆不變的?當然,她也不是希望采情一輩子就暗戀著一座冰山不放,只是那麼深刻的感情短短半年就變得如此徹底,她真的對那個能改變好友的男人感興趣了。

  甦醒風那該死的傢夥,怎麼都不肯透露采情的夫君是個怎麼樣的人,害她好奇地要命,再加上跟娘吵了一架,她乾脆收拾包袱,到霞靄國來找自己的好友,一來看清楚采情的夫君;二來可以躲過娘親的緊迫盯人;三來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嘗嘗抱月國以外的美食,這個她最愛。

  啊,好香!不遠處飄來一陣奇香,讓她加快速度將手裡的食物全部塞入嘴裡,再順著香味找到位於轉角處的小攤販。

  「於家八寶豆腐?」她從那個小小的招牌一直看到忙碌的不起眼的老闆,紅通通的竈火上面放著重重叠叠的蒸籠,那股奇香就是從蒸籠裡傳出來的。

  「於大叔,你的八寶豆腐香味特別不一樣呢。」陶小樂砰地一聲在一旁的食桌旁坐下,一臉垂涎地望著那熱氣直冒的蒸籠,「給我來一盤。」

  半晌,沒有一點回應。

  「於大叔?」這個老闆真是奇怪,客人上門都不會主動招呼的哦?

  「我不姓於。」一聲冷冷的男聲回應道。

  陶小樂擡眼仔細將招牌掃了一次,沒錯啊,是於家八寶豆腐,「可是你招牌明明就寫著。」

  「那就一定要姓於嗎?」誰規定的?老闆連看她一眼都不屑。

  陶小樂翻了翻白眼,算了,就像荷花鎮裡沒有半朵荷花,於家老闆不姓於也不奇怪,反正她的重點不在這裡,「那不知名的大叔,可以麻煩你來一盤八寶豆腐嗎?」面對美食,她一向很有耐心,「那個豆腐要嫩一點,醬汁記得要多淋一些,謝謝。」看著一旁鍋裡準備好的香香芝麻油嚥了嚥口水。

  「不可以。」

  「為什麼?」有生意不作的嗎?

  「你自己看。」老闆往她的右手邊一指。

  陶小樂隨著他的手往前一看,天哪!那裡什麼時候排了那麼長隊伍了?

  「小姑娘,你沒看見我們都在這裡排隊嗎?」隊伍裡面的某位大嬸開始討伐不懂得排隊的陶小樂。

  「就是,大家都是來吃馬老闆的八寶豆腐,這可是老規矩了。」另一位大嬸也加入鞭撻的行列。

  「抱歉,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請見諒。」陶小樂笑咪咪地走到隊伍旁,踮起腳尖看了看這條長龍,看來這家的八寶豆腐是有名的,肯定好吃到不行。

  剛剛她就是被那股奇香吸引過來的,她平生除了吃就沒有別的愛好,一見到好吃的東西就完全顧不了其他,而這條長龍當然她也沒有看見。

  走到排第一位的那位大嬸面前甜甜笑著,「大嬸,我是外地人,從來沒有吃過這裡的八寶豆腐,真的好想吃,不知道漂亮善良的大嬸可不可以讓我先買來嘗嘗味道?」

  「當然不行!」大嬸氣憤不已地說著:「大家都知道馬老闆的八寶豆腐一天隻賣一百碗,我今天排了好久才搶到第一位,怎麼可能讓給你。」笑得再甜也沒有用,一會兒八寶豆腐一做好,她就要搶著買,想到那種美味的口感,她口水都快要止不住了。

  「那不知道這樣行不行?」陶小樂從懷裡摸出一錠亮閃閃的銀子,在大嬸面前一晃。

  「沒問題、沒問題。」大嬸一把從她手裡搶過銀子,笑嘻嘻地讓出位置,今天運氣真不錯,雖然沒吃到豆腐,可是這錠銀子可真是一大筆錢,了不起明天她再早點過來排隊。

  陶小樂一排進隊伍,兩眼就瞪著那直冒熱氣的蒸籠,等到那色香味俱全的八寶豆腐一端到她的面前時,她激動得差點沒掉下眼淚。

  筷子夾起那滑嫩的豆腐,放進嘴裡時,才知道世上竟然有這等美味,她感動得眼睛差點飆出淚來,大口狂吃,吃得幾乎將整個頭都埋到盤子裡。

  這是第五天了,陶小樂坐在桌旁,吃著盤內的八寶豆腐,這次來霞靄國的目的她已經丟到九霄雲外,現在每天唯一期盼就是守在這裡吃百吃不厭的八寶豆腐。

  她就是這種個性,看到好吃的東西,天大的事都能丟到腦後,就像淩波時常感歎說:「以陶小樂的性子,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哪天要出事,也就出在吃上面。」

  她吃東西很挑剔,這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但她吃東西有個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吃的食物,她就猛吃、狂吃,一定要吃到膩了為止,雖然這樣不好,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不讓她吃下去,她肯定會發狂的,就像現在,每天一早都來這個攤子,所有排隊的人都搶不過她。

  她的死忠連那個死人臉的馬老闆都服了她,每次她去就會直接盛好遞給她,怕了她那股對美食的執著,也不敢限制她只准吃一盤,因為她真的很會煩人,如果不讓她吃個夠,她肯定會跟著他回家,再一直吵著讓他再做。

  陶小樂滿足地用錦帕擦了擦嘴,拍拍自己被撐著脹脹的胃部,今天吃過癮了,現在好想來杯冰涼可口的茶水,她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掛在腰間的玉珮,那空無一物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驚。

  掛在這裡的玉珮怎麼可能會不見了?一時間她慌張起來了,低頭將身子打量一遍,沒有看見玉珮的蹤影,再將身上摸了一次,悲慘地發現自己除了掛在身上的玉珮不見以外,還有錢袋也失去蹤影了。

  很明顯,有小偷趁她吃得投入之際,偷走了她的錢袋和玉珮,錢丟了事小,玉珮不見了才是大事,那塊玉珮是她過世的姥姥留給她的傳家之寶。從她出生那天就帶在身旁,這玉珮不僅本身是稀世珍寶,而且還代表著姥姥對她的愛,她怎麼可以把它弄不見了?

  「老闆!」她氣呼呼地轉過身,看見那在收拾竈台的馬老闆,「我的東西在你這裡丟了。」

  「我知道。」將竈台的油漬用沾了熱水的帕子用力擦著,頭也沒擡。

  「你知道?」陶小樂咬著牙重複他的話,「那就是說你有看到我的錢袋和玉珮被偷,是吧?」聞言,老闆伸手往上方一指。

  陶小樂擡頭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原來那裡掛著一幅字條,「小心財物,後果自負。」

  「太過份了!」陶小樂怒吼著,這個死老闆,擺明就是知道她的東西被偷,肯定還知道是誰偷的,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讓她看了就有氣,「我東西在你這裡丟的,你就有責任。」

  馬老闆哼了聲,「你哼什麼?你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是吧?」陶小樂在心裡暗暗地將老闆的祖宗十八代問候過一遍後,頭一擡,「我們走著瞧。」東西在他這裡丟的,他好歹也有道義上的責任,看她怎麼對付他!

  自從那天那丫頭丟了錢袋和玉珮後,她就像個冤魂一樣死纏著他,不但跟到他家,在他家免費吃喝睡,還寸步不離地跟前跟後,連他上茅房都守在外面。她好像從來都不擔心自己會對她不利,就這樣死皮賴臉地纏著他。

  他也想過把她關在門外的,可是她精得很,怎麼都甩不掉,每次都讓她順利地登堂入室,做盡自己想做的事情。想過不給東西給她吃,讓她自己走了,可是天哪,除非他自己也跟著不吃,否則他真的躲不開她。

  而命苦的他竟然還要做她最愛的食物來餵飽她,這還有沒有天理嗎?幸好他沒有娶妻,不然事情更糟糕。

  三天後,他投降了,算他怕了她!「你丟的錢肯定是找不回了。」他無奈地看著眼前好吃好睡的姑娘。

  「我要我的玉珮。」銀子她才不在乎,反正她娘很會賺,家裡有的是,她在乎的就是那塊玉珮。

  「你去黎記當鋪吧。」馬老闆再次歎口氣,「如果那裡都找不到你要的東西,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了,就算你跟我一輩子,我也只有這個答案。」

  「你幹嘛不早說。」陶小樂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潤了潤嗓子,「你快點去做飯,我吃完飯就走人。」知道該找誰要回自己的東西後,她也不會為難這個看起來面惡,其實心腸軟到不行的馬老闆。

  她其實也不想這樣的,只是那塊玉珮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而她在人生地不熟的荷花鎮弄丟了它,只有拚命纏著這位馬老闆。

  馬老闆肩膀垂了下來,轉身往廚房走去,為小惡女準備中飯去,他也可以不去的,只要他可以忍受得了她接下來的疲勞轟炸。這個小姑娘,個頭小小的,可是性子卻倔強得很,她想做的事情,看來天皇老子來都擋不住,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豆腐店老闆,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

  黎記當鋪就在大街的中間位置,隨便問賣菜的大嬸就知道了。

  陶小樂看著面前那間小小的店舖,黑黑暗暗的,看起來真是非常的不起眼。這裡,真的能找到她的玉珮嗎?該不會是那個賣豆腐的老闆騙她的吧?

  應該不會,他看起來就是恨不得馬上趕走她這個瘟神,怎麼可能還說謊去騙她?看來是不是真的,進去就知道了。

  陶小樂跨過那高高的門坎,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男子背對著她在桌前吃著飯。

  這是……哇,人參烏骨雞,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烏骨雞,天哪,還有鮑魚、幹貝、火腿、玉蘭片、蓮子的味道,這個火候剛剛好,雞肉的清香和內餡的濃郁完全溶入一體。

  好香!這種香味實在是誘人,連她剛剛被餵飽的饞蟲又在肚子裡面鬧了起來了,口中又開始分泌著唾液,好想吃。

  不行,她怎麼可以又被嘴巴給控制,別忘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是要回丟失的玉珮!她死命地握了握拳頭,努力克制住想跑到桌邊大吃的念頭,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擡頭打量著這間小小的店舖。

  就像世上無數的當鋪一樣,這裡簡單得一目瞭然,一進門就是一間大廳,左手邊是高高的櫃檯,很明顯那裡是為典當東西準備的。

  右邊放著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靠近窗邊的地方放著一張看起來舒服的不得了的臥榻,上面還鋪著潔白的皮毛。有點遠,看不出來是什麼毛,不過她一眼就看出來那張皮毛價值不菲。

  還有這些桌椅和櫃檯,雖然看起來顏色暗暗的非常不起眼,但是以她銳利的眼眸,不消半刻就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用最上等的木材做成的,價格說出來恐怕都會嚇死人。

  低調的奢華,這家當鋪,不簡單!看來,那個馬老闆沒有騙她!

  「看夠了沒?」一道慵懶的純男性嗓音忽然在不大的空間裡面響起來,陶小樂看向那個一直背對著她的背影,很明顯是他在說話。

  「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一起用膳。」這個她很有興趣,她擡起腳正準備走過去時,忽然在空中一頓,不對,她不是來吃飯的!

  「想說別的事情,也可以先過來再談。」一句話讓她不得不往前走去,前面就算是龍潭虎穴,為了玉珮,她也闖了!

  待走到男人的身旁,她才看清這個一直背對她的男人的長相。真是該死的俊極了,英挺的濃眉,一雙又黑又深遂的眼眸,挺直的鼻子還有帶著笑意的薄唇,完美的五官在他的臉上組合起來有了驚人的效果,好一張禍國殃民的俊容。

  即使現在手裡拿著酥香的雞腿,竟然也該死的不損他的俊美氣息,可惡!果然人長得俊就是不一樣,連吃個東西也看起來特別好看,特別有氣質。

  如果不是她早就被夏侯烈焰、甦醒風和裴超然那些俊美男人給培養出處變不驚的好本領,現在她可能早就發花癡流了一地的口水昏死在地上,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現在,她的心只是小小的亂跳一下,再對著那雞腿死命地嚥了嚥口水,費力地將目光從雞腿上移開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來找這裡的管事的。」

  「是嗎?」黎悠揚微微笑著,望著眼前姑娘,還真是個小姑娘。個頭不高,身材嘛,穿得有點多,還是看不太出來;長相嘛,來回打量了幾遍之後,他的腦海裡面浮現出兩個字「可愛」。

  是的,陶小樂的長相用可愛來形容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有著嬰兒肥的圓嘟嘟小臉上,彎彎的眉毛下面鑲嵌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又長又翹的睫毛表示她的脾氣很大,是根小辣椒。

  可愛的鼻子和粉嫩的小嘴,五官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張可愛到不行的臉蛋。當然,她那白裡透紅的好皮膚讓他的目光流連了好一會。

  這個死男人!陶小樂在心裡暗暗的磨牙,敢打量她陶小樂看得這麼大方、這麼恣意的,他還是第一個!

  「看夠了沒?」這些話像是從齒縫裡面硬擠出來般,陶小樂彎眉略皺。

  「沒有。」黎悠揚回答她,這個姑娘,看起來就是那種年紀小小的,從小被珍饈佳餚、玉漿瓊汁好生地餵食長大的嬌嫩樣子,怎麼會跑到荷花鎮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地方來?而且還是孤身一人,這點看來有點意思了。

  「沒有?」陶小樂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這個男人還真敢說,一個大無賴!

  算了,她來不是找他吵架的,她是要找回自己丟失的玉珮的,先忍下這口氣,以後找機會千倍回報給他。

  「我來找這家當鋪的管事的。」她不介意再說一遍自己的來意,反正就當眼前這個男人重聽好了。

  「聽到了。」黎悠揚再次看著她那晶潤玉透的可愛臉蛋,還是好想伸手去掐一下。算了,想做就做吧,他臣服在自己這種想動手的衝動之下,擡手摸上那片潔白,用力一掐。

  「啊,好痛!」陶小樂一時不察被他掐了個正著,臉上最有肉的地方被他捏在手中,躲都躲不開。他、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哪有第一次見面就動手去捏姑娘家的臉蛋的?這還有天理嗎?

  「放開我啦!」她想掙紮,可是他不鬆手她一動會更痛。

  「比看起來更好捏。」手下那種滑嫩的感覺讓他真是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原來,真的沒辦法「釋」手!

  「喂,你夠了喔。」陶小樂伸手狂拍他那囂張的大掌,「滾開,給我滾開啦。」

  「再等會。」他反覆揉捏著,對那種溫熱又軟嫩的手感滿意的不得了,不行了,另外一手放下手裡啃了一半的雞腿,在潔白的濕巾上擦了擦,也跟著一起來,兩邊都捏住,看那張小圓臉被他弄得有點變形,可愛,真是可愛極了。

  「啊……」她眼中痛得差點飆出淚來,這個男人真是惡劣得沒話說,明顯就是耍著她玩,只可惜她人小力弱,根本就不是惡勢力的對手,被他壓落底,欺負個夠。

  等他終於滿足地放手後,陶小樂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擡手狠搓自己被他捏到麻、捏到紅腫的臉頰,怨恨的目光直直地瞪向他。

  「好了、好了,乖。」黎悠揚好笑地看著她那種委屈又氣憤的表情。天哪,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樣欺負一個年紀小小的姑娘,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都是優雅冷靜,從容自若的。

  今天竟然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動手動腳,還將人家欺負得眼淚汪汪的,中邪了,真是中邪了。

  「你不是要找管事的嗎?」

  他還敢說!她問了幾遍了,他理都不理,還動手掐她的臉,現在才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樣子,可惡!

  「那個管事的給我滾出來!」她用力拍了拍厚實的桌面,大聲吼著;「死哪去了,給我滾出來!」她

一定要將這個男人的惡形惡狀全部告訴他老闆,給他點苦頭吃。忿忿地在桌面上坐下來,看著那碗不斷散
發香味引誘她的雞肉,終於抵抗不了那種誘惑,伸手端起那碗讓她垂涎已久的雞湯仰頭狂灌。

第二章

  黎悠揚有幾分好笑地看著那個貪吃的小姑娘,[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780982][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十分佩服她喝那麼一大碗湯竟然不用換氣,直接一路喝到底。

  「呼!」陶小樂猛地放下那個大碗墊墓墈墆,輎輓輍輑湯湯水水已經被她喝完了,不過裡面還有好多好料膊膇腐膀,墎塻墏墘她不打算放過,抓過一旁擺放的筷子膉膌膏膋,酴酲酺酹將那些雞肫、青筍之類的東西都掃入口中,吃得圓圓的臉頰都鼓了起來碧碫磁禡,睯瞍瞂睿當然也沒有忘記照顧其他盤子裡面的佳餚。

  「好吃嗎?」黎悠揚等她喘完一口氣,才閒閒開口問道,一點都沒有自己食物遭人搶劫的怒火。

  「好吃。」陶小樂狂點頭,嘴被塞得滿滿的,對那個做菜的人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不到荷花鎮這麼一個小地方,竟然還有這麼多做菜的好手,她真是挖到寶了。當然,玉珮如果沒有弄丟的話就更完美了。

  啊,對了,玉珮!她終於想起自己不是來作食客的,「喂,叫你把你家管事的叫出來,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真是不機靈,難怪只能做個看店的。

  「不就在你面前。」提醒這個只顧著吃的嬌人兒,他長這麼大,也勉強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愛吃的小姑娘,吃起來完全不顧忌形象,肆無忌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他竟然會覺得可愛。

  「噗!」一大口混著香菇、雞肉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從她嘴裡噴了出來。黎悠揚非常靈敏地閃了過去,再看著她的「暗器」在他心愛的古骨花瓶上造成的特別圖案,轉過身來看著那個明顯氣過頭的小姑娘。

  陶小樂死瞪著眼前這個死男人!真的、真的是太氣人了,耍她玩了半天,原來她要找的人就是他!好,新仇舊恨一併了,她低頭一看,桌上擺的茶壺跟茶杯都是上好的霞靄青瓷,那種色澤和透度,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最頂級的!還有這些吃飯用的碗跟碟子,她已經將那些菜全部吃掉了。

  她伸手用力一掃,桌上的杯盤碟壺「劈裏啪啦」地掉落在地上,摔成一堆的碎片。好爽!她看著那一地的破瓷片,覺得心裡的怨氣一下子都發洩出來了。

  「霞靄國特級青瓷,每窯只產一隻,目前市價是一萬兩一隻茶杯,黑市價格就擡得更高,這一桌的碟碗價格不菲,你一共欠我六萬八千五百六十三兩七錢。」黎悠揚也不阻止她發飆,只是等她發洩完後,在一旁涼涼地將她行為的代價告訴她。

  「由於我們不熟,所以不能給你打折扣,那個七錢也是要給的。」

  「誰理你!」陶小樂將頭兒一擡。

  「對付欠我錢的人,我有的是辦法。」他淡淡一笑,明明很有禮很斯文的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覺得心裡有絲絲發涼。

  不過陶小樂可不是普通人,「我就是不給,你咬我啊!」他敢欺負她,就要有被報復的覺悟。

  「好!」黎悠揚抓過她來,將薄唇用力地啃向她那張粉粉嫩嫩,看起來可口的不得了的小嘴,並用力地將她的下唇咬了一口,而且他只是應主人要求「咬」一口而已。

  「唔……」他、他還真的咬?好痛,這個臭男人、壞男人,這下子他們的梁子可結大了。

  他伸出舌尖在她流血的嘴唇上舔了舔,將她鮮紅的血液一點點舔掉,「咬完了,不過這只是利息,本金你還是要賠我的。」他可不會吃下這個大虧。

  「你、你……」她氣得發顫,伸手指著他,話都說不出來。

  「我這人也不算太難說話,一個月,一個月之內還錢。」錢的事情,他可是一向都算得很清楚。

  「我……」聲音裡面有明顯的抖音,陶小樂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怎樣?」他等著看小姑娘還有什麼奇招。

  「哇……」陶小樂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她討厭他,恨死他了!

  那個黎悠揚,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壞男人、爛男人!

  陶小樂重重地將茶杯放到桌上,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讓她心驚了下,連忙捧起那個漂亮的素白瓷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還好沒有被磕破,她呼了口氣,放下心來。

  可是隨即她的手一僵,被自己這麼膽小給氣到了,她為什麼要這麼怕那個小氣又苛刻的爛人?想是這麼想,但不聽話的手還是將那個價值不低的茶杯輕輕地放到桌上。

  別看只是樸素的茶杯,質地可是上乘的,要價肯定也少不到哪裡去,那個姓黎的死傢夥,看起來小氣到不行,可是家裡不管是吃的用的還是穿的,都是價錢貴得讓人咋舌。

  想她陶小樂從小生長在富貴之家,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可是她家再有錢,也沒有黎悠揚這麼會享受。隨便喝個茶吃個點心之類,就是尋常老百姓家一年的用度。

  現在當鋪生意有這麼好賺的嗎?不過他也很奇怪,明明就有錢,可是外面看來就是一個普普的小商人一個,低調得很,還有就是小氣得快把她氣死了。

  她、她是招誰惹誰了,要這樣受制於黎悠揚?不就一個爛茶杯嘛,她家有的是錢,想買幾千幾萬個都行!可是、可是她家有錢是沒有錯,但她現在身無分文,她賠不起。

  而且那個姓黎的擺明瞭就是一定要她賠錢到底,不但如此,他還、他還……想到那個不能稱之為「吻」的吻,她現在覺得嘴唇還在發疼。可惡的傢夥!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她一拿到自己想要的玉珮,她一定要十倍報那個一「啃」之仇。

  而現在,她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的錢袋丟了,沒有銀兩住客棧,也沒有錢吃飯。在萬萬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只好厚著臉皮死賴著黎悠揚,反正他把她的玉珮給賣了,她就一定要天天跟著他,一直到他將她的玉珮給追回來為止。

  雖然他一直說,玉珮是人家拿到他當鋪來當的,而且說好了是死當,所以他當天就把玉珮給賣掉了,可是不管怎麼說,她的玉珮就是在他手裡不見的,他就有責任幫她追回來。

  為此她再度發揮自己死纏爛打的能耐,成功拗到他勉強同意幫她找回玉珮,並且在找回玉珮期間,她可以暫時住在他家。

  當然,他肯讓她住在他家,也是為了保證她要賠償那些被她砸碎的茶杯的銀兩,更過份的是,那個死男人竟然還事先申明,要算她住宿和伙食費,而且還要她把欠條都寫好才肯讓她住下來。

  這是男人講出來的話嗎?即使在女權當道的抱月國,男人沒有地位,但也不會小氣到如此地步,這個黎悠揚愛錢愛到瘋了。

  現在她住在他家裡,吃他的用他的外加穿他的,時時催著他,希望他快點把她的玉珮給找回來,還要每天都跟著他出去混吃混喝,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她與他真的熟悉到不行。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沒有什麼不好,整天有好吃的、好玩的,新鮮的東西永遠也看不完,如果不算他總是喜歡捉弄她的話,她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現在她就心裡只掛念玉珮,只這個小氣鬼都只會敷衍她,還好他家儘是美食,讓她日子過得也不是太難受。

  想當初她來霞靄國,是想要找好友薛采情,可因為貪吃誤事,害自己丟了寶貝玉珮,這一耽誤她根本沒有機會找尋好友!都怪那個甦醒風,話說的不清不楚的,說什麼就算她知道采情住在哪裡,她也不敢找上門。哼!她陶小樂除了怕沒有東西可吃外,這世上她還怕什麼?

  甦醒風不說,就當她找不到了嗎?她很有骨氣的決定自己找。結果她到荷花鎮這些天,就只打聽到一點點關於采情的消息,說是荷花鎮前段時間有一個仙女般的女神醫住在黎府裡為大家義診,醫術高超,心地又好。

  不用問,肯定是說采情,只是問到她現在人在哪裡,就沒有人知道,大家都說好久沒有再見過她了,至於女神醫是哪裡人,住在哪裡也沒人知曉。

  不過知道住過黎府就好辦了,她在府裡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采情的夫君是姓黎的這臭傢夥的朋友。這就更好了,找來找去大家都認識,她滿懷著期望地去找黎悠揚,想問采情的下落。

  結果當她昨天開心去賬房找黎悠揚打聽時,那個死男人竟然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你說,你想要上山去找雷弁天?」

  「叫什麼名字不清楚啦,反正我要找薛采情就對了。」陶小樂充滿希望地看著他,「你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對吧?」

  「我不知道。」很乾脆地回答,開玩笑,那個野獸住在深山裡,想當年他黎悠揚年少氣盛,仗著自己武藝不錯,孤身一人勇闖深山,結果要不是有雷弁天出手相救,他早就被山裡那數之不盡的猛獸給啃掉了。

  「少來。」陶小樂可沒有那麼好騙的,「大家都知道前段時間采情在鎮上診病,就住在黎府裡面,而你跟那個雷什麼的又是好朋友,你會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

  「果然瞞不了你。」黎悠揚歎了口氣。

  「哼。」想騙她,門都沒有,陶小樂得意地揚了揚眉。

  「我是怕你太失望,才說不知道他們住哪裡。」黎悠揚再將面前的帳薄翻過一頁,「其實在他們成親後,弁天就帶采情回流光國祭祖,現在大概還在路上,你要去追他們嗎?我派人為你備馬,這樣……」

  「停!」陶小樂伸出手掌阻止他的話,「你說他們現在不在這裡?」

  「對。」

  「回家鄉?」

  「是。」

  「流光國?」

  「嗯。」

  天哪!那麼遠的地方,她怎麼去找?陶小樂沮喪在趴在書桌上,纖細的眉兒緊皺著,她還要把玉珮找回來,現在也走不開。

  「那他們要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一年後就回來了,畢竟流光國那麼遠。」黎悠揚一臉誠懇,「你不去找他們嗎?弁天老家我是真的知道。」

  陶小樂瞪著他,「你想把我支走,然後不用幫我找玉珮嗎?不可能。我先在這裡等你幫我找回玉珮,再想其他辦法跟采情見面。」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黎悠揚歎了口氣,其實心裡快笑翻了。這個陶小樂,真是個天真的小丫頭,這樣說都相信,雷弁天怎麼可能帶著采情去流光國那麼遠?采情現在有身孕,他連她下山都不同意,更加不會帶她去遠地了。

  所以兩人現在就在山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連山下都不下來了,害他鋪子裡少了一筆大收入。

  不過這小妮子這麼好騙,真是讓他傷腦筋,為什麼不爽快告訴她雷弁天住在哪裡呢?原因他也說不上來,可能這個丫頭太好玩了,他想將她留在身邊多逗弄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想起昨天跟黎悠揚的對話,陶小樂細眉皺得更緊了,現在她在霞靄國真是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本來想找采情,看來短時間也沒有機會,而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黎悠揚幫她找回玉珮。

  不過,今天一大早姓黎的就不見蹤影了,這倒是有點兒奇怪。他平常雖然有家店舖要打理,但也是隨興地很,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真不知道他怎麼作生意的,不用顧店,竟然還可以讓他賺得大把銀子。

  他的日子過得悠閒愜意,像今天這麼一大清早就不見人的情形倒是少見,不行,現在她只有靠姓黎的幫她找回玉珮了,一定要盯緊他才行。

  「玉兒。」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丫鬟往這邊走來,連忙喚住她。

  「陶小姐。」這個有著圓潤臉龐的小丫頭聽到喚聲,連忙走上前福了福身子。這位小姐是少主的客人,她不敢怠慢。

  「黎悠揚呢?」問問下人,看知道不知道那個傢夥上哪去了。

  「少主他……」玉兒遲疑了下,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別看少主看起來很隨和很好說話,對待他們下人也極好,但是對下人胡亂說話這方面的管教還是很嚴格的,她不敢在這位小姐面前亂嚼舌根。

  「有什麼話就直說嘛。」陶小樂性格比較急躁,最不喜歡人家說話吞吞吐吐的。

  「奴婢不知道。」算了,還是不要隨便說。

  「你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一臉知道很多的表情,還想瞞著她?

  「是。」其實她本來是真的不知道主子今兒個的行蹤的,只是剛剛她無意中聽到福管家吩咐馬房備馬,才曉得少主今天有約。

  「好,那我問福伯去。」陶小樂也爽快得很,不再為難丫鬟,站起身打算去找那個肯定知道答案的人逼問去。

  「福總管現下在賬房。」玉兒伸出手來,指了指方向,很抱歉自己不能給陶小姐想要的答案,只好偷偷地提醒,她很喜歡這位小姐,好說話又能開玩笑,對他們下人也好,而且吃東西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謝了。」陶小樂拍了拍玉兒的肩膀,轉身往賬房走去。

  這個黎府,從外面看起來覺得只是尋常商人家的住所,可是走進來後就會發現,原來這裡可是別有洞天的。

  一座座雅致的庭院相連,再輔以假山小橋流水,還有一個個美不勝收的花園將各個院落隔開來,現在霞靄國正是春末夏初,花兒開得鮮艷,嗅著芬芳的花朵香味,再加上剛剛吃完豐盛美味的早飯,陶小樂現在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

  她哼著抱月國的民謠穿過小花園再折過那條九曲橋,正準備往那兩個庭院之外的賬房走時,擡起的腳兒卻突然硬生生頓住了,圓潤可愛的鼻頭皺了皺。

  「哇,魚翅鮮蝦燒賣的味道,好香啊。」陶小樂頓時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吃得飽飽的肚皮又開始作怪,讓她往賬房走的腳開始不由自主地尋找著香味飄來的方向。

  穿過那彎彎的洞月門,再順著薔薇花圃繞過去,終於找到擱在一旁石桌上熱氣直冒的燒賣。

  那雪白透明到極點的外皮,上面鋪滿了一粒粒酥黃圓潤的魚子,還有一大片香氣四溢的火腿,最誘人的是頂上面的潔白魚翅,濃鬱的食物香味隨著裊裊上升的熱氣飄散開來,讓人聞了口水氾濫成河。

  「這個燒賣做得太精緻了。」陶小樂毫不客氣地直接在石凳上坐下來,眼睛死盯著點心,充滿著渴望,「吃起來肯定更好吃。」

  「小姑娘,你想吃是不是?」一道和藹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陶小樂黏在食物上的眼光分神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人,很快又回到吸引她的食物上面,可愛的頭兒拚命地點了點。

  老人看她那嘴饞的樣子,差點沒笑了出來,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在她的眼裡除了食物恐怕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心思單純可愛得讓人一看就明。活了一把歲數了,見到的都是些爾虞我詐的人,一眼就足夠了,他喜歡眼前這位從來未曾謀面的小姑娘。

  「想吃就吃吧。」聲音裡面帶著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寵溺,話音剛落,陶小樂已經伸手去抓起一個熱燙的燒賣直接塞進嘴裡。

  「小心燙。」看她吃得那麼急,老人不急不忙地閒閒提醒。

  「唔……」真的好好吃,那種入口的鮮香味道,海鮮的甜美加上做得恰到好處的外皮,真是太好吃了。還有趁熱吃的那種新鮮的口感,陶小樂感動得眼晴裡淚光閃閃,筷子不停地挾著燒賣往嘴裡放,「…唔……謝謝老爺爺。」

  「乖,喝口水,別噎著了。」老人熱心地遞上一杯清水,吃海鮮不能配茶喝,不過喝喝清水也不錯,讓舌頭更能品嚐出海鮮的鮮味。

  「謝謝。」陶小樂嚥下滿嘴的食物,接過水杯大喝一口。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老人含笑看著這個吃相毫不遮掩的小姑娘。

  「慢,唔……慢不下來。」陶小樂邊吃還要邊分神說話,她吃東西一向都是狂吃猛喝,速度快得讓任何人都不敢跟她搶食。她有時也想要慢下來細細品嚐,不過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還有手。

  老人伸手疼愛地拍了拍她柔軟的黑髮,喝著自己的養生茶,看著她大啖美食的樣子,覺得心情特別好。

  「陶……陶小姐?」一聲飽含著不敢置信的微弱嗓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陶小樂咬進彈性滑爽的粉絲,微轉過頭看見那個站在不遠處表情呆滯的管家。

  是陶小姐沒有錯,雖然臉被食物塞得嚴重變形,但還是可以認得出來是那個暫住在這裡的嬌客。

  「天哪,陶小姐,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福安一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就嚇得手腳都慌亂了。這個少主的貴客,怎麼會平白無故跑到這裡來了呢?再看看桌上吃得清潔溜溜的碗碟,還有在一旁閒閒喝茶的老爺……

  福安真的覺得有一滴超級大的冷汗從他長滿皺紋的額頭上滑了下來。

  「傷腦筋,真是個貪吃鬼。」一記爆栗敲上陶小樂的頭頂,差點讓她的臉埋入那碟酥嫩的七香軟糕裡。

  「討厭!」連頭都不用擡,就知道肯定是黎悠揚那個死傢夥,這輩子長這麼大敢這樣對她陶小樂的,也只有這個爛男人了。

  黎悠揚無奈地暗自歎息,這個小姑娘,食量大得驚人,眼裡除了吃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了。現在更過份的竟然是還跑到寄心苑,看了看那個在一旁笑得很開心的爺爺,黎悠揚覺得自己的無奈又再度加深了。

  「陶小姐,你別吃了。」福安戰戰兢兢地上前想要將石桌上的碗碟收一收,卻被一旁的老爺擡手阻止了。

  「小姑娘,你還想吃什麼告訴福安。」他笑咪咪地望著她,神情慈愛地讓福安大大地打了個冷顫,他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出聲。

  「再吃就變成豬了。」黎悠揚從陶小樂手裡拿過一塊粉糕,丟入口中,果然味道不錯,難怪這頭小豬吃得不亦樂乎。

  「喂,不要搶我的啦,小氣鬼。」陶小樂急得將盤裡的點心全部掃入嘴裡,臉頰被撐得嚴重變形,「這個全是老爺爺給我一個人吃的。」

  「老爺爺?」黎悠揚玩味地看了一眼爺爺。

  「對呀。」陶小樂瞪著自己那又圓滾滾的可愛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爺爺,您今天真是大方。」黎悠揚走上前,為老人空掉的茶杯斟滿人參茶。

  「爺爺?」陶小樂吃驚地張開了口,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嘴裡的元寶糕差點掉了出來,「您是這個臭……嗯,黎悠揚的爺爺?」

  「怎麼?不像嗎?」黎悠揚挑了挑眉。

  「不像,當然不像了。」陶小樂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老爺爺人這麼好,又慈祥又善良,而你呢?」很嫌棄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搖了搖頭。

  「慈祥又善良?」黎悠揚忍不住朗聲笑了開來,「爺爺,您聽聽這丫頭在誇您。」

  黎老爺仔細地將陶小樂再打量了一遍,「小子,這個小姑娘爺爺很喜歡。」黎家人性格都很狡詐,尤其眼前唯一的孫子為最,他老了,不希望自己的後代都背負著沈重的東西過一生。

  如果有像這樣的小姑娘成為孫媳婦的話,一定能為他們家注入清流,而且每天能有她作陪,他的生活肯定更有意思。

  「好了、好了。」爺爺一起個頭,黎悠揚就立刻明白他老人家要說的話。

  他承認,陶小樂與他慣常相處的那些女子不一樣,她坦白直接、單純可愛,還有愛吃如命。第一次見到她,他對她的感覺就不一樣,特別地喜歡捉弄她,看她氣得臉鼓鼓地,他就開心的不得了。才會失了分寸去親,算是「啃」了她一口。

  原來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在他內心還是有單純的一面,不過目前他對陶小樂也僅僅覺得她有趣,要談其他還是免了吧。

  他一把拉起陶小樂的手往外走,「走吧,今天打擾爺爺已經夠久了。」

  「喂,我還沒有吃完。」人家她還有一碟看起來很好吃的湯包沒有吃,她死抱著石桌不肯撒手。

  「你夠了沒?白吃白喝,一兩銀子也沒有付過,重點是吃得比任何人都多,還要吃好的,小姐你欠我的銀兩已經快把你埋掉還有剩。」黎悠揚大掌滑到她柔軟的腰間,略一施力,就將她拖離石桌。

  「臭男人,放開我啦,我的東西。」陶小樂被他抱著走,不甘心地拚命掙紮,可是她哪裡是他的對手,眼看離自己想吃的東西越來越遠,而那個好說話的老爺爺看起來也沒有想要救她的意思,她只好奮力自救了,「福總管,把那個給我打包,放到我房……唔……」一隻大掌蓋住她的紅嫩嘴兒,免得她再囉嗦個沒完,快點把她帶出爺爺的身邊比較放心,要不然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個……」福安為難地看著石桌上僅剩的那碟蜜汁灌湯包,陶小姐真的是個姑娘家嗎?胃口怎麼會大成這樣?瞧瞧把老爺的早餐給吃個精光,真是想讓人不吃驚都難。

  「照那丫頭的意思辦吧。」黎影焱再啜了口茶,「東西一會再收拾。福安,你來給我講講,那個小丫頭是怎麼來到我們府上的?」

  「這個……」明明還沒有到夏天,他的衣衫怎麼會越來越濕?福安感覺自己的汗水像瀑布般在身體上狂流。他、他到底該怎麼說?他一把年紀了,可不可以不要受這樣的折磨?

  老太爺問話不答不行,可是少主更可怕,而且他那個人最討厭人家在背後說事非了,兩邊他都惹不起,一句話問倒英雄漢。

  「來,站著不好說話,坐下來聊吧。」老爺還親手為福總管倒上一杯養生長壽的白雲山野參茶,一陣清風拂過,將老人衣袍給吹了起來,加上那慈眉善目,顯得特別地可親與無害。

  嗚……好可怕,少主,救命啊!
第三章

  「喂墁境墇墑,綵綦綞緒放手,放手!」陶小樂用力地拍著黎悠揚摟住她腰兒的大掌嶉嶄嵺嶁,僮僠兢凘可惡!這個傢夥三不五時的對她動手動腳,完全沒有把她當女孩家看待碩碞碢碳,賑賏賓賕她有那麼平凡嗎?

  她那點小貓力氣對黎悠揚來說根本沒差,一直等到將她帶出寄心苑彯彰徹徶,嫗嫕嫳嫬遠離爺爺的勢力範圍,他才將她放了下來。

  「重死了管箜箅箑,餃餌餉餅就說讓你少吃點。」鬆開懷裡甜甜馨香的她,他故意逗她,其實她的身子軟軟的,有肉又不胖,抱在懷裡,真是讓人覺得再歡喜不過了。

  果然馬上看見她水靈靈的眸子瞪得圓滾滾,真是個稀有的單純姑娘,讓他不想捉弄她都不行。

  陶小樂一站穩,就想狠狠地臭罵黎悠揚一番,誰知道還沒開口,就聽見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剛剛吃下去的一堆東西好像暫時都堵在她的胸口,讓她氣都喘不過來,小嘴兒張了張,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搖了搖頭,黎悠揚往前走去,小姑娘這次氣得不輕,真是太有趣了。

  「死男人,你給我站住!」陶小樂緩過氣來,連忙追了上去,像匹失控的小馬般一頭撞上他的後背,本來想教訓一下這嘴毒的傢夥,誰知道他看起來不怎樣的身子卻堅硬的不得了,她將自己給撞得頭暈眼花,差點摔在地上。

  「好了、好了,乖。」黎悠揚將她摟住,讓她靠在胸前好穩住她有點不穩的身子,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陶小樂嘟了嘟嘴,想罵他但頭還是有點暈,思緒有些些混亂,軟軟地靠在他的懷中,「你要去哪裡?」

  「鋪子不用顧嗎?傻瓜。」語氣裡面有著自己也覺察不出的疼惜。

  「我的玉珮。」還是問重點,免得自己被他氣死了。

  這丫頭,一天到晚看見他就追問玉珮的事情,「還沒消息。」

  「怎麼會還沒有消息?都這麼久了。」陶小樂伸手在他胸膛上胡亂戳著,「喂,你到底行不行的啊?有沒有在認真辦事?一個小小的玉珮到底是要找幾天?」

  她都快在他家住了半個多月了,玉珮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本以為他有多厲害,結果根據她這幾天觀察發現,他根本一天就是在當鋪裡閒閒沒事做,除了相貌長得比一般人好看,還不是平常男人。

  「你不知道不能問男人行不行的嗎?」他看著懷裡那個靠得很自在,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小傢夥,真不知道該感歎一下自己的魅力對她失去作用還是她真的太過遲鈍。

  「為什麼不能問,我看你本來就不行嘛。」還說什麼丟的東西找黎悠揚就一定能找回來,看來謠言還真是不可信。那個馬老闆騙她,黎府這些個家當,肯定是老爺爺當年辛苦努力賺回來的,結果這個坐享其成的死男人在這裡拚命地敗家。

  看看那些吃的用的穿的就知道了,就說嘛,一個小小的當鋪,怎麼可能養得起這麼一大家子,老爺爺真可憐,有個這麼不爭氣的孫子。

  「那要不要試試?」黎悠揚俯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問著,聲音低沈邪惡極了。

  「試什麼?」他們現在是在說同一件事情嗎?為什麼他說的話她都聽不懂?而且他靠得好近,說話時嘴裡呼出的熱氣直灌入她的耳中,讓她全身泛起一種不熟悉的感覺。

  「認真辦事。」他握住她軟軟的腰肢,將她更深地拖入懷中,舌頭舔弄著那白嫩誘人的耳廓,一直往下,再用尖齒咬住她肉肉的耳垂,含入口裡用牙齒反覆磨弄那小小的嫩肉,力道控制得剛剛好,既不會弄痛她,又能撩動她。

  「你幹嘛?」她敏感地瑟縮了下,想要躲開這種陌生的調情,活了十八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是食物,男人她從來也不會放在眼裡,而且娘親對她保護得很周到,她可以說是在一個非常單純的環境下長大的,對男女之間的情事根本就接觸不多。

  而現在,被黎悠揚這麼一抱一親,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腳也開始發軟,像豆腐一樣,站也站不住,一直往他的懷裡靠去。

  他含吮著她柔嫩的耳垂,再伸出舌頭反覆舔弄著,大掌順著細腰的圓潤曲線慢慢地往上滑,直接覆上那軟軟的胸部,手上的觸感讓他的薄唇微微地笑了開來,他錯了,她不是個只會吃不會長的小姑娘,原來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一分一毫都沒有浪費。

  「喂,你手放哪裡?」胸前沈重的揉弄感讓陶小樂突然驚醒過來,她發現自己的飽滿被黎悠揚握在手裡,嚇得紅潤的臉蛋都變了色。她是單純,但不是無知,她當然明白現在黎悠揚對她做的事情不是一般正常的未婚男女該做的,這只色狼!

  「我在做你吩咐的事情。」黎悠揚一隻手握住她晶潤的下巴,將她的臉兒擡起來,看見她閃著粉嫩色澤的嘴唇,陶小樂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有風情的女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她這張容顏,他的心裡總是會泛起一波自己也不熟悉的悸動。

  他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但是他不是個會跟自己的心作對的人,如果想要她,他就會去做。

  「我哪有叫你做這個?」這個死人,另外一隻手還是不規矩,一直壓在她的胸脯上,雖然沒有動,但她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沒有嗎?」他靠近一點看著她清澈的美瞳,沈醉在她那漂亮純粹地不可思議的眸子裡。

  「當然……沒有。」他靠這麼近是想怎樣?沒事長那麼俊美是想怎樣?那漆黑的男性眼眸,深邃得好像要把她吸進去一樣,讓她已經很紊亂的心跳更加跳得好像要從嘴裡出來了一樣。

  「那我再確認一下好了。」

  「確認什麼……」被堵住的嘴唇讓她明白了。

  他、他怎麼可以又親她?雖然上次那個根本算不上是吻,可也已經逾矩了,她都已經努力想要忘記,這個死男人又來一次,那這次她要怎麼辦?腦袋好混亂,他的唇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清明的思緒變得如同她愛吃的玉珍糊糊一樣,再也起不了作用了,本來想要推拒的手兒,不受自己控制地輕輕環住了他結實的腰。

  她的嘴唇,嘗起來果然就像看上去一樣美味,兩片唇親起來,軟軟嫩嫩的,彈性十足,還有一股她獨有的甜美氣息,就像世上最美味可口的點心般會讓人上癮。

  本來只是打算淺嘗即止,可是一沾染上,就停不下來,他的舌頭探入了她的口腔內,挑弄著她青澀的小舌,啜飲著甘甜的蜜汁,一顆一顆舔過她潔白的皓齒,靈活的舌尖捲住她不知所措的香舌將她勾弄至自己的嘴裡吸吮著。

  「唔……」不行了,這個男人,他的舌頭……

  他強壯的手臂一把摟抱起她不盈一握的腰,將她摟至胸前,讓自己可以更方便地親吻她,嘴唇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含吮著她豐嫩的下唇,吸咬嚼含,將她裡裡外外品嚐個夠。

  半晌,沈溺在她清甜氣息之中的他終於饜足了,才慢慢地放開對她小舌的糾纏,鬆開她柔嫩的嘴唇,一縷銀絲在他們分離的嘴唇相連著,他用舌頭舔了舔她被吻得紅腫光潤的唇瓣。真是糟糕,原來她對他的影響超出了他的想像……

  「怎樣,嗯?」他抵在她的唇邊,手指輕撫她因為親吻而嫣紅的粉頰,低聲問著。

  「什麼?」陶小樂一臉迷醉地軟偎在他的懷裡,思緒處於癱瘓的地步,根本反應不過來。

  「小傻瓜。」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真想就這樣抱著她不放手,可是不行,今天的事情有點多,他不得不走。而且他對她的感覺也需要理一理,似乎她對他而言,不只是一個好玩的小女孩這麼簡單。

  雖然不捨,他還是將她輕輕推靠在一旁高大的紫椴樹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瑩潤的臉頰,「乖乖地等我回來,嗯?」

  轉身要走,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一隻纖白小手拉住,「你要去哪裡?」心裡對自己這個動作很不滿,搞得好像自己捨不得他一樣,但是身體還是有自己的意志,拉住了他。

  他邪邪一笑,輕輕地將她的小手拉開,緊緊地握了握,「怎麼,這麼快就捨不得了?」

  「誰捨不得你了?」好看的杏眸圓睜著,裡面一下子充滿了憤怒的小火焰,「你最好永遠消失在我的面前,別以為我有多想看到你!」

  他笑了笑,這個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陶小樂,剛剛那個柔情似水的小女子只會將他的心牽出無數絲絲縷縷的不知名感覺,還是現在好,讓他又有了逗弄的感覺,看了看時辰,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了,轉過身他不再眷戀地往外面走去。

  身上還是沒有什麼力氣,陶小樂軟軟地靠在泛著清香的樹身,可惡,不就是被這個死男人輕薄了一下嗎?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腿都軟了,結果還被他取笑。早知道當初就不要那麼貪吃,也偶爾看一下身邊的那些男人,多累積點經驗,今天就不會被一個爛男人取笑了。

  在黎府糾纏死忠的管家整整幾個時辰,外加威逼,陶小樂終於打聽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在傍晚時分,出府去實施她的報復大計去。

  走過長長的大街,手上又增加了許多小吃,再轉過幾條九曲十八彎的深深小巷,繞過長長的堤壩,手裡還拎著一串糖葫蘆當零嘴,她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閃爍湖。

  閃爍湖在荷花鎮的東面,不像荷花鎮名不符實,閃爍湖還真的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美麗、動人。現在正好是落日時分,夕陽斜斜地照在湖面上,微風柔柔地拂過湖面,陶醉了遊人的心。

  陶小樂閒閒坐在岸邊垂柳下的供遊人休憩的石凳上,有一口沒一口地舔著紅紅的霜糖,水靈靈的大眼直直地盯著湖面,無暇欣賞這初夏的風光,一心只想要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今天天氣很好,遊湖的人非常多,雖然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但很顯然,也有人喜歡夜景,看著湖面上一艘艘的畫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怡然自得。很明顯的是越到晚上,年輕的人就越多,而老人家越來越少。

  「這麼多船,誰知道那個臭傢夥在哪裡?」陶小樂喃喃地說著,順便將最後一顆紅艷艷的糖葫蘆給咬進嘴裡,那個福伯都答應要說了,為什麼還要說得吞吞吐吐的,不肯直接說清楚呢?

  還說什麼黎悠揚在的那艘畫舫很特別,她一定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什麼特別?她看來看去,滿湖都是差不多的船,不是歌妓舞妓一堆,佈置得特別艷麗的船,就是稍稍簡陋的,沒有什麼特別呀,這些東西她早就看膩了,看得不想再看了。

  「唉……」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歎氣了,她雙手托著圓潤的紅腮,快想直接趴在石桌上了,她想整他,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他的影兒,會不會只是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最後被整到的是自己?

  「這位小姐。」

  忘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還有另外一種煩惱,又來了,這是第幾個了?自她在這裡坐下,總是有搞不清楚狀況的路人出現,不是假裝問路搭訕就是直接表白,這霞靄國的男人也太過孟浪了吧?

  「我不認識路,也不想認識你,你可以走了。」看著眼前這個笑得無比燦爛的男子,陶小樂不等他開口就直接將話給說清楚。

  這個小姑娘看著長得這麼可愛漂亮,沒想到脾氣還挺大的,讓男子一下子愣住了。

  「喂,你擋到我了。」陶小樂伸手將他推了推,這麼大個兒,擋在她面前,害她都不能看到湖面了。

  「小姐,請問你……」硬釘子碰了,但還是不死心,難得看到這麼有個性又對味的女孩。男子決定忽視她的不高興,再度鼓起勇氣開口。

  陶小樂側過頭,皺著細眉看著遠處緩緩駛過來的一艘畫舫。難道那個就是……

  「小姐!」男子看著那遠去的倩影,悔得直想捶心肝,人家他話還沒有說出來,這個小姑娘就走人了,還走得那麼快,讓他想追都晚了!

  原來這就是福伯說的一眼就可以認出來的船,還真是特別,陶小樂沿著湖岸疾步走著,一邊還分神仔細打量著那艘船。

  一簾又一簾她們抱月國特有的天冰蠶絲製成的帷幔,將船兒籠罩起來,風兒一吹,飛揚起來,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飄逸氣息。這原也不算最特別的,最別緻的地方就是船形,一般的船都是彎形,利於行水;但這艘船不是,它的造型很奇特,是一種陶小樂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式,雖然造型與普通船隻不同,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是特別雅致,很明顯這是一艘官家小姐的船。

  雖然在霞靄國的日子不長,但陶小樂天生好奇心就特別強,她整天跟著黎悠揚那個傢夥東晃西晃的,也長了不少見識。在霞靄國,官府用船與民間用船區別得很嚴格,而官府家屬所用的也要區別開來,看那船身的標誌還有整體的風格,陶小樂就知道這是一艘官家閨秀用的行船。

  想到這裡,陶小樂恨恨地跺了跺腳,可惡的黎悠揚!讓他幫忙找塊玉珮,在那裡推三阻四的,總是說沒有時間,現在卻有時間跑來跟女人廝混。他等著好了,看她怎麼破壞他,想要悠閒與美女在這裡享受,門兒都沒有,哼!

  看著畫舫緩緩在湖邊停了下來,陶小樂加快腳步,朝船隻靠岸的地方走去。

  「難得黎兄今日得閒陪我們遊湖,來,我敬你一杯。」岳千里為黎悠揚斟上一杯西域進貢的葡萄美酒,天生的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岳兄太過客氣。能與岳小姐一同遊湖賞景,是黎某的福氣。」看著眼前這一對貴氣逼人的兄妹,黎悠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神情自若地舉起酒杯,「岳兄,岳小姐,請。」

  岳千里、嶽思幽兩兄妹是當朝左輔相的兒女,在霞靄國誰都知道,皇上身邊群臣眾多,但最有權勢最受重用的,除了在抱月國當特使的定遠候甦醒風外,還有兩個位居諸臣之首,右丞韓玉竹和左輔嶽鳴遠,岳千里和嶽思幽就是嶽鳴遠的兒女。

  淺啜了一口深紅色的佳釀,黎悠揚朗朗一笑,「西域的紫玉葡萄果然名不虛傳,窖藏五十年,這酒真是極品,岳兄,真是好享受。」

  岳千里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我就說黎兄是個識貨之人,一嘗就知道好與壞。」

  「大哥。」嶽思幽害羞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這麼明顯的暗示,讓這位千金小姐嬌顏飛紅,玉手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美酒。

  「岳小姐,此酒雖好,但後勁很強,還是緩著喝比較妥當。」雖然與嶽千里很熟悉,但黎悠揚對嶽思幽還是謹守本分。

  「哈哈,我就說黎兄體貼,果然沒錯。」嶽千里看著眼前男的俊女的美,賞心悅目,真心希望黎悠揚能做自己的妹夫。

  「大哥,你再胡說,我可要下船了。」畢竟從小就嬌養在深閨裡,對男女之情還算陌生,父親是一個傳統守舊的人,對她的教育也很嚴格,嶽思幽即便心裡再鍾情於黎悠揚,也不能接受這麼直白的取笑。

  「好好,妹妹惱了,我就不說了。」嶽千里擡了擡手表示歉意。玩笑開過就夠了,還是談正事要緊,略略轉過頭,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黑衣隨從恭敬地遞上一個深色木盒。

  嶽千里接了過來,放在檀木桌上推至黎悠揚的面前,略帶深意地說道:「這是黎兄上次跟我提過的玉琥珀,我幫你找來了,黎兄可要好好賞玩一番才不辜負我的辛苦。」

  「有勞岳兄。」黎悠揚心領神會他的意思,擡手接過木盒,身後的隨從玄武上前捧住,再退到一邊。

  「真的感謝我的話,不如明天陪我們一起到荷花鎮上走走,畢竟我們也是第一次來訪。」岳千里再次為黎悠揚的杯中倒上酒液。

  「這個……」本來好友到這裡,陪他們幾天也不算難事,只是現在家裡有一個貪吃丫頭,如果讓她看見他們,只怕……

  「黎大哥,有什麼不便的地方嗎?」見心上人為難的神色,嶽思幽急急開口。她多麼希望能與黎大哥多些相處的時間。從三年前第一次看到黎悠揚,他那瀟灑的身影就如同刻畫般留在了她的心坎,但礙於大家閨秀的禮教,再喜歡也只能默默放在心中。

  幸好,大哥跟他是好友,他們也多了許多機會可以見面,而每一次看到他,她都覺得自己的喜歡越來越深,黎大哥對她也一直是呵護有加,會不會她的鍾情不是單相思?

  看著嶽思幽那嬌美的面容,黎悠揚不由得有片刻失神,嶽思幽,身世一流,品貌絕佳,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會是成為他妻子的最佳人選。所以自從相識,他對她都是溫柔體貼,有著自己的打算。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篤定的事情開始不確定了,每次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是另一張面孔,愛笑、愛哭、愛發脾氣又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黎大哥。」見黎悠揚好像有些走神,嶽思幽不由得稍稍提高了聲音,潔白細嫩的小手也心急地搭上了他的手臂,但這個動作畢竟不符合她自小的教養,讓她的臉龐上飛上了紅霞。

  「嗯?」黎悠揚回過神,對自己這麼受那丫頭的影響感到傷腦筋,他擡起頭,看著嶽思幽羞紅的面容,說實話嶽思幽真的是一個大美女,清麗脫俗,身上又有著從小長於大戶人家的氣質,美的東西,尤其是美人,他黎悠揚一向都是非常懂得欣賞的。

  「黎大哥願意陪我們嗎?」嶽思幽問出自己的心裡話,她只是單純地想跟黎大哥多些時間相處而已,這樣並不算是奢求吧?

  「當然。」美人的請求,他從來都不會拒絕,特別是眼前他有好感,將她列入自己未來妻子人選的女人,畢竟也有她的動人之處,他也不忍心去回絕她。

  「謝謝黎大哥。」嶽思幽開心地綻開一朵笑花,美麗的臉孔就像是最光明燦爛的珠寶一樣閃閃發亮,此時的她美得不可思議。

  「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岳千里看著妹妹開心的樣子,不由得感歎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女子改變。想想自家妹子從小就謹守禮教,拿女誡女訓當三餐來啃,三從四德更是飯後茶點,一行一言都有分有寸,可是遇上這個黎悠揚,就完全忘形了,只是黎悠揚,可遠遠不是他妹妹所想的那般簡單。

第四章

  男人果然都是色豬!這是陶小樂看見黎悠揚在船上與女子調笑後心裡的唯一感覺。

  這個死男人真是給她太超過了,[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780982][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他平日裡愛取笑她,愛逗她也就算了覞覡覝覟,慘慚慬愻親她兩次她也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了,可是現在。他竟然也給她跑到別的女人的船上來暟暨暢暡,墈墆墂墎還跟她那麼親熱!

  陶小樂恨恨地看著女人那搭放在他手臂上的纖白玉手,這裡不是霞靄國嗎?什麼時候民風這般開放。男女之間的事情都不用維護了?一不小心蒿菄萛蓇,酲酺酹酸她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抱月國,天殺的黎悠揚嫟嫡嫘嫝,瑲瑰瑮瑧還敢笑得那麼開心。

  剛親完她,轉身就來抱別的女人,他根本就是一根超級無敵不要臉的花心大蘿蔔,沒原則、沒堅持,她再也不要理他了,只要他一幫她找回玉珮,她就馬上回抱月國,再也不見到這個爛人。

  陶小樂用力扯下岸邊翠綠的柳葉,在手裡狠狠地撕扯著,臉上帶著濃濃的怨氣,一片又一片的可憐樹葉被她蹂躪得慘不忍睹。她本來是躲在柳樹的後面,偷偷打量著船內的一舉一動,幸好現在是傍晚時分,熱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船沿的帷幔被侍女們一一挑了開來,她才能將船裡的動靜盡收眼底,可是見了還不如看不見,這樣她就不會氣成這樣了。

  跺跺腳,轉身想走來個眼不見為淨,可腳步卻忽的一滯,咦,不對呀,她不是說要來報複姓黎的,並且破壞他的好事嗎?怎麼現在什麼都沒有做,就自己氣走了。

  看見那姓黎的對那個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小姐溫柔的樣兒,肯定對她有意思,這不正好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她可以趁機耍他一回,多多少少也報一下自己的怨氣。

  陶小樂心思一轉,對黎悠揚的憤怒轉化為報復的惡意,決心出來攪局,拿他來出口氣,免得自己心裡憋得內傷,最好是能搞的姓黎的與那個美女永遠不再相見,這樣她就痛快了。

  心念一轉,陶小樂靈活的大眼裡充滿了惡作劇的笑意,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雀躍她偷偷地繞過畫船,打算摸上去給大家一個「驚喜」。

  「少主。」玄武低低地在黎悠揚的耳邊叫了聲,船邊的動靜逃不過他的耳朵。

  黎悠揚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動作,他早就察覺出來了 ,但還是讓玄武按兵不動。

  「黎大哥,你不要總是跟哥哥喝酒,還是喝口茶吧。」嶽思幽將自己特地從京城帶來的茶葉泡好,小心地捧了出來。

  「不用喝就已經知道這是今年的貢茶青山雨潤,是吧?」黎悠揚笑著從她手裡接過滾燙的茶杯,「再配上影青瓷,不用喝已是賞心悅目了。」

  「黎大哥果然有見識。」嶽思幽臉頰的粉色一直都沒有褪去,笑意盈盈,她喜歡的黎大哥就是這麼出眾,品味卓越。

  「悠揚,這貢茶可是剛到,你就已經這般熟悉了,這樣我可是會不安的。」嶽千里搖了搖手裡的摺扇,歎了口氣,這個黎悠揚的來歷真是讓人感到捉摸不透,膽子也特別大,果然當今世上敢買夏侯烈焰的傳國玉璽的男人,除了黎悠揚,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怕什麼?」黎悠揚淺笑著,掀開青色的瓷碗,似冰似玉德瓷器中盛著墨綠的茶葉,一股清淡的茶香慢慢在空中飄散開來,他修長的手指拈起碗蓋輕輕的撇去茶沫。

  「可怕的事情多了。」嶽千里似假非真地說道:「現在我只能慶幸與你是友非敵,不然才是真的要擔心。」

  「想太多了。」黎悠揚擡手喝了一口新茶,擱下茶碗,帶茶葉的回甘在嘴裡慢慢散開來。

  「黎大哥,怎麼樣?」嶽思幽帶著期盼望著他,她知道他對衣食住行都非常的挑剔,不是絕頂的東西,都如不了他的眼,雖然帶來的是貢茶,但她也擔心他不會喜歡。

  「清香淡雅,鮮醇甘厚,回味綿長。」由此看來夏侯烈焰的帝位越坐越穩,一個皇帝是否成功,看貢品的品質就能略知一二,看來他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你喜歡就好。」嶽思幽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她好開心,黎大哥喜歡她帶來的茶葉,能為他做這麼小得一件事情,都讓她覺得愉悅。

  黎悠揚帶笑看著嶽思幽的花容月貌,出於名門舉止合宜,知書達理,性格溫順,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他挑選妻子的條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本來打算今年年底上門求親,這樣他的人生就照他當初預想的那般,平順的走完,達成自己的目的。

  偏偏那個意外還是發生了,而現在這個意外......

  「他喜歡的東西多著呢,要不要我來說給你聽?」 一抹嬌小的嫩綠身影忽然從船外悠閒的晃了進來。

  果然來了,黎悠揚修長的手指在額前輕輕點了點,嶽千里身後的侍衛大驚失色,有人偷摸上船來,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現在人都到眼前了,他們才發現,連忙想要上前去阻止。

  黎悠揚擡了擡手,侍衛們猶豫的看著自家主子,這個黎公子他們是不瞭解,不過每次主子與他見面都對他禮遇有加,看來黎公子的身份尊貴,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得罪得起的。

  嶽千里揚了揚手,雖然自己帶來的人反應出乎意料的遲鈍,讓他面上無光,但他仍好風度的保持著笑臉。

  「這位姑娘,你.....」嶽思幽看著眼前這個俏麗的小女孩,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眼前是一位不能稱之為女人的小姑娘,嬌小的個頭兒,一頭烏黑發亮的秀髮在額頭上束成兩朵俏皮的圓鬢,兩彎眉毛又細又長,臉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那又圓又大的眼睛,靈活生動,彷彿有無數的鬼主意。

  玉雕般可愛的鼻子再加上如同春天最嬌嫩的粉櫻般漂亮的嘴唇,天生的好膚質,白皙有透出健康的分紅,她真的很漂亮。

  嶽思幽轉頭看了看黎悠揚,自從小姑娘出現後,他的眼裡好像就只有她,那麼炯炯有神的眼睛,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略帶傷神的低了低頭,那小姑娘與她真的是大大的不同。

  「請問姑娘芳名,到我們這裡來有何貴幹?」見妹妹黯然的眼神,做大哥的當然要挺身而出,先打聽清楚對方的來歷要緊。

  「我是誰?」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定在黎悠揚那俊朗的臉龐上,別有深意的笑道:「我是誰?你要不要告訴他們?」這群人真是沒意思,桌上除了酒和茶,竟然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曉?」懶懶的打著太極,將問題擋了回去。這丫頭一天不惹事都不會安份,不用想也知道,她能出現在這裡,與福安的關係可大了,至於她是用什麼手段知道,他真是連猜都懶得猜了。

  這個死男人,真有他的,陶小樂暗自咬了咬牙,但臉上仍是燦爛的笑容,「你會不知道?」她走到他的身旁,偷偷用力捏了捏拳頭,深呼吸一口氣後,突地一下坐到他的大腿上,「你今天早上親我的時候,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嗯?」在他的頸側緩緩吹了一下,眼神挑逗。

  這個鬼精靈,黎悠揚心裡差點笑翻過去,但臉上仍是自若神情。

  「黎大哥,她是誰?」看見陶小樂與黎悠揚之間的親密行為,再加上眉目之間不尋常的互動,那位小姑娘竟然大膽的直接坐在黎大哥的腿上,最讓她吃驚的是黎大哥竟然也沒有反對。作風這般大膽,說她是煙花女子,可是她的氣質太過乾淨又純真,實在是不像,但說出來的話,真是夠讓她羞紅臉頰了,即使再溫順的大家閨秀,嶽思幽的危機意識也高漲起來了。

  「她.....」黎悠揚大掌握住陶小樂軟軟的腰肢,再輕輕的在她腰側摩挲著,看來他與嶽思幽的緣分也只能走到這裡了,他以後的人生,都被這個小鬼的一時調皮給輕易顛覆了。

  最要命的是,她擺明瞭是來搗亂,而他明明可以輕易的掌控全局,讓事情走向他想要的方向,可是他卻發現自己不是那麼熱衷原來的想法了。

  也許,讓這個小丫頭走入他的生命不是一件糟糕的事,當然只要她能承受得起以後帶來的「驚喜」。

  「你是故意的,對吧?」在她耳邊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著,看上去如同情人的親密私語。

  「當然,讓你這色鬼不如意,我最高興。」陶小樂也回以低語,臉上帶著甜笑,可言語卻惡意十足。她擡起頭看著那臉色蒼白的美女姐姐,心裡雖然對她感到有幾分抱歉,但是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讓她有機會可以逃離黎悠揚這個爛人的魔爪,「你很想知道我與他是什麼關係,對吧?」眼兒帶著可以挑釁,「現在我來告訴你。」她擡手捧住黎悠揚的臉龐,將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四週一下子陷入了沈默之中,嶽千里是吃驚的差點將手裡的扇子掉了下來,而嶽思幽則是傷心不已,至於周圍的侍衛、侍女,他們很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規矩。

  天哪,一個大男人皮膚竟然可以好到這種程度,真是個禍害,手下的觸感讓陶小樂感歎著,她本來是打算輕輕在黎悠揚嘴上親一下,勉強便宜一下這只色狼,破壞他的好事就撤退的,可是事情的發生總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四片嘴唇一相貼,黎悠揚就立刻又被動變為主動,用力的吸吮住她的紅唇,不讓她如願退開,靈舌輕輕的舔弄著她粉嫩的唇瓣,略略用力,暗示她張開嘴唇。

  咦,這個死男人瘋了嗎?現在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他竟然想要.....陶小樂大眼睛睜得圓圓的,瞪著他不許!

  可是,唔......他的牙齒,輕輕地咬她的下唇,好癢,還用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她的唇瓣,濕濕的、黏黏的,她的手沒力了,軟軟地抱住他的脖子,牙齒慢慢的鬆開來。紅唇一開啟,立刻被他的舌頭探進去,孟浪地在她的嘴裡肆虐著,吸捲著她的小舌,再將她的蜜津一一啜飲。

  他的嘴裡有著一股清爽的茶香,在她嘴裡攪弄著,她的頭好暈,被黎悠揚的大掌緊緊地摟抱在懷裡,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一聲啜泣傳入耳內,她才回過神來,一認清眼前的情形,她直罵自己不爭氣,手兒猛拍黎悠揚結實的後背,想讓他停止,結果那死男人完全當沒這回事似的繼續吻,直到她氣得打算咬他那可惡的舌頭,他才放開她,懶懶的往椅背上一靠,眼神邪氣十足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讓她臉兒又是一紅,白嫩的手指摀住發疼的嘴唇,指下的感覺讓他知道唇兒肯定又讓他吻腫了。臭色狼!可惡,她這樣到底是報復到了誰。

  「對不起,失陪了。」嶽思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起身跑出船艙,哭泣的聲音掩都掩不住,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一幕,私心戀慕多年的黎大哥,今天竟然當著她的面與別的女子這般親密,她,受不了。

  「思幽。」岳千里連聲呼喚,可是她理也沒理。

  「少爺,讓女婢去吧。」一名長相清秀的丫頭站了出來,得到嶽千里的允許後追了出去,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陶小樂一眼,都怪這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女人,害得她家小姐那麼傷心。

  瞪就瞪吧,反正不傷皮肉,陶小樂無所謂的聳聳肩,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心情好得很,除了被那個爛人輕薄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黎兄,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嶽千里定定的看著一派輕鬆自在的黎悠揚,有時候,他真的對黎悠揚那種萬事與我無關的樣子恨得牙牙癢,好像發生天大的事情他都無所謂,真是讓他覺得又愛又恨,這次還牽扯到了他的寶貝妹妹,怎能讓他不生氣?

  「解釋什麼?」他當然懂嶽千里的意思,不過人有時得裝糊塗。

  「你明白的。」

「既然我明白,我想岳兄肯定比我更明白。」大掌懶懶的撫摸著懷裡那個完全狀況外的傻妞的手兒,小丫頭皮膚真的好嫩,彷彿他略一用力就能掐出水來似的。

  黎悠揚的話,讓嶽千里一下子覺得洩了氣,他明白黎悠揚對他妹妹一直以來都以禮相待,有分有寸的。

  認識幾年了還稱她為岳小姐就可以看得出來,只是自己的妹妹那麼喜歡黎悠揚,而他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這樣很容易讓思幽會錯意,表錯情。

  而現在,半路殺出這麼一個看似天真可愛的小丫頭,只怕思幽幻想中的幸福永遠也不會降臨了。

  嶽千里深深歎了口氣,說實話,從頭到尾,黎悠揚都沒有跟他們說過對思幽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只是若有似無的好感並不能成為理由,現在他與別的女孩子行為親密,他們也沒有立場去質問、責怪他。

  看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安慰自己的妹妹,再盡快為她找到一個夫婿。只是這世上還有可以跟黎悠揚相比較的男子嗎?

  「喂,你不要再摟著我了。」陶小樂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去掰黎悠揚那個死人的手,只是結果還是跟前幾次一樣,失敗。

  「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嘛。」黎悠揚慵懶地躺在雲榻上,上好的蠶絲鋪錦,讓人躺上去就不想動,如果懷裡這個不停扭動的毛毛蟲能安分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不然他可不保證在這樣摩擦下去,不會生出火花來。

  「誰說的?」她哪有享受?她一時失策坐到他的腿上,誰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一坐就再也離不開了,他那兩條手臂就像鐵條般焊在她的腰上,任憑她怎麼掙紮拍打就是弄不開。

  而現在他們都從外面回到家裡了,他竟然還羞也不羞地直接抱她進到他房裡,往那軟榻上一躺,他是高興開心了,可是偌大的一個黎府,滿滿的男僕和女婢,每個見到他們這樣兒無不捂著嘴偷偷笑。

  對了,她的眼睛餘光好像還有不小心掃到福伯,她的名節都被這個死登徒子給毀了。

  「不享受你會自己坐到我腿上來,嗯?」他略一側身,將她半壓在身下。

  「你好重。」這個男人身材這麼高大,看起來不壯,誰知道會這麼重,快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重嗎?」他在她唇上反覆淺吻著,這個小丫頭,真的有點讓他著迷了。

  「不要親我了。」在他親吻的空隙間,她拚命說著話,這個男人是不是輕薄她上癮了,不時對她手來腳來的,她的嘴唇現在好麻,被他時不時的偷襲著,只怕現在她的嘴唇已經腫的得跟肥腸沒有區別了。

  「不親你那要這樣嗎?」他的大掌很邪惡地上移到她柔軟的胸脯,緩緩地揉捏著。這小丫頭,有料得很,竟然讓他一手都無法掌握住。

  「色鬼,不要臉!」這個男人在亂摸個什麼,不是偷親就是偷摸,這樣下去,她以後還怎麼嫁人,雖然她是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嫁人,但是他這樣對她隨便亂來,總是不對。

  「你想要我放開你,嗯?」低低的聲音如同惡魔的誘惑。

  「廢話。」她在這裡叫了半天難道是叫假的不成。

  「可是我剛剛吩咐福伯給我準備晚餐了。」在她耳邊輕吹著。

  「晚、餐?」掙紮的動作一滯。她聽到這裡就控制不住自己,嘴裡開始自動分泌唾液。 這個黎悠揚,對吃的東西真的非常挑剔,他吃的東西都是絕頂地好吃。

  「讓我想想看,今天的菜單好像是鹿肚釀紅瑤、鴛鴦五珍燴,對了,還有你喜歡的蜜汁燒雞。」一邊輕輕低語,大掌緩緩地從她的衣襟邊探了進去,順著細緻的冰綢肚兜直接握住那膩白的胸乳,徐徐搓揉起來。

  「還有呢、還有呢?」她連聲催促著,想要知道接下來的菜,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衣裳被某人解了開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飯後甜點是奶油鳳梨凍,聽說還有蓮花卷。」食指與拇指拈住粉嫩的珠玉,讓它在指尖滾動著,慢慢地挺立起來,那種嬌柔的觸感讓他愛得要命,用力地欺負它。

  「蓮花卷?」聽到這,她滿心都被吸引過去了,黎家的蓮花卷做的尤其有特色,與她以前吃過的口味完全不一樣,甜而不膩,清香撲鼻,她到他家來,只吃過一次,不過那一次就夠她回味不已了。之後她一直纏著他要吃這個,可是他甩都不甩她,今天竟然還有這道點心,又怎能讓她不興奮?不對呀,這種興奮怎麼不一樣?她覺得胸口好熱好熱,下腹更是泛起一種莫名的酸意。

  這什麼奇怪的反應?她終於發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了,一低頭,不由得大吃一驚,「你這個爛人!」她的衣裳,什麼時候被脫下來了?連下身的芙蓉裙也被他脫得只剩下薄薄的褻褲。

  一下子,她的臉爆紅,從小到大,她的身體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見過了,現在她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半裸著,這叫她怎麼接受得了。「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我在做什麼。」薄唇噙著一抹笑,他制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這小丫頭,脾氣烈的很,不抓住她,指不定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滾開。」她在他身下拚命的扭動,想要擺脫他,可是,他真是重得要命,她怎麼動都不能撼動他半分。

  她是想要滅火還是要點火,這麼個動法和尚都忍不住,何況是他,他將自己已經甦醒的慾望抵在她柔軟的雙腿間,「再動下去,你想會發生什麼事情,嗯?」聲音裡面充滿著笑意,很顯然他根本不介意事情失控。

  反正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就嬌甜可口的不得了,他正想著將她吞吃入肚中呢。
第五章

  「可惡。」

  她的身子一僵獑獃獍獌,窩窪窫窬不敢再隨便亂動,即便是未曉人事禒禈禠稰,窫窬竮端但畢竟生長之地作風開放,而且她從小到大搫摲摑摜,屣嶂嵷嶊三不五時就看到娘親與養在家中的男人們調情,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銂鉾銎銙,嶊嶉嶄嵺對這檔子事,她多多少少還是明白得很的。

  更別說長大後踃踂踴踇,嵾嶍嶀嶈娘親總是拿些有的沒的的春宮圖給她看,生怕她對這些事情不懂會讓她丟盡臉面似的,讓她想裝著自己不明白都很難。

  現在黎悠揚對她做這些,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明白那抵在自己腿間的又熱又硬的東西是什麼,原來他對她有反應。

  想到這一點,胸口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湧上一股熱辣辣的潮流,讓她的力氣好像被抽掉般瞬間消失了。其實她對他來說,也是有吸引力的,不然他就不會這樣三番四次地與她這麼親密了。

  想到這裡,少女的芳心泛出又酸又甜的滋味,眼眸兒也帶著水潤的光澤。不對呀,這種時候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黎悠揚是在輕薄她,她竟然還在想著他喜歡不喜歡她,她的腦袋到底是怎麼了?再怎樣也不能隨便便宜了他,小手在他胸前胡亂捶著,「放開我。」

  「小丫頭,你話太多了。」低下頭去,直接堵住了她不老實的嘴唇。

  他的吻直接、熱烈而且帶著幾分粗暴,在她軟嫩彈性十足的櫻唇上稍稍用力,火熱的舌頭探入她暖呼呼的嘴裡,兩舌相纏,貪心地將她甜美的蜜汁一點點地都吮盡。

  「唔……放……」他的攻勢太猛烈,青澀的她哪裡會是他的對手?不過殘餘的理智讓她仍知道要掙開他的桎梏,可是,該死的,他的舌頭……

  腦袋左右搖晃著,想要掙開他的大掌,可是不知是她的力氣太過微弱還是他太過強勢,根本就一點作用都沒有,把心一狠,用力咬下他在她嘴裡肆虐的舌頭。

  「嗯……」這個狠心的小傢夥,竟然咬他?他鬆開她的嘴唇,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

  「你、你活該。」看著他那鮮紅的血液,她的心窩泛起怪異的疼痛,他也只不過是親了她而已,她是不是咬得太重了?他肯定很痛,不過心裡雖然難過,但她仍然逞強地嘴硬,誰讓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心裡這種複雜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牙尖嘴利。」他伸手撫掉流下來的鮮血,這丫頭與他以前習慣相處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樣,其他的女人不管之前是冷傲的、矜持的,遇到他都會溶化成一池水,只有她不同。

  她竟然意志力這麼堅強,一直在抗拒著他的吸引力,這,還真是讓他覺得好玩極了!

  「你走開,我餓了。」她上身赤裸裸得躺在他身下,覺得不自在極了,如果被別人看到,她還要不要活了?

  「我也餓了。」他笑著,乾脆將自己的體重全部交於她,將她壓入柔軟的錦被之中,她赤裸酥滑的乳房與他的胸膛相磨擦,那種感覺真好。

  「你好重。」她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伸手去抵,「餓了就開飯,別玩了。」

  「開飯,你說的,嗯?」他在她的耳邊吹著氣,暖烘烘的熱氣讓她皮膚敏感地起了一顆顆的小疙瘩。

  「對啦,我說……」話沒說完,就止於他再次俯來的唇裡,雖然剛剛被她咬傷了,卻完全不損他舌頭的靈活度,不斷地在她嘴裡挑逗著她的軟舌,大掌也撫上她高聳的乳房。

  「嗯……」她的頭又開始暈起來了,他的舌頭、他的手都那麼壞,讓她全身軟綿綿地使不出力來,想要故計重施咬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合不上牙齒,她怎麼了?身子變得奇怪起來了。

  他的愛撫一點也不溫柔,修長漂亮的手指用力地抓握住綿軟的乳房,重重地搓揉著,將她粉白的胸脯染上一片又一片的櫻紅,時不時還用指間挾弄著她挺翹的乳頭,粉紅的蕾花因為他的動作變成了殷紅色,又硬又挺,在他指間如同最名貴的珠寶般閃亮。

  「啊……」他濕濕的吻從她的唇間蔓延到脖子,又吸又吮地從肩膀一直到雪白的胸脯間。

  吻過那滑膩的乳肉,再咬住已經紅腫的乳頭,重重地吸、輕輕地吻,用尖齒啃噬著讓她覺得又痛快又舒服,紅艷的小嘴兒張開來,吟叫出自己不熟悉的音調。

  這種感覺,真的好刺激,又讓她覺得好難過,有什麼東西從她體內流了出來,她感覺到薄薄的褻褲開始濕黏起來。

  他的大掌撫過她纖細的腰肢,探至她的腿間,嚇得她攏住雙腿,她那兒如此羞人,怎麼可以被他發現了?

  這個彆扭的小丫頭,竟然緊緊地挾著雙腿,真是可愛,他差點笑了出來,不過他有的是辦法。

  嘴裡吸弄著粉嫩的乳頭,兩隻手掌探入她的身下,捧起她圓翹的臀兒,一鬆一緊地掐弄著,突然,用牙齒咬住粉珠,用力一扯。

  「啊……」那種又痛又麻的感覺讓她的下身一軟,腿兒也不聽使喚地在他的手勁下鬆了開來,他順利地觸摸到少女神秘的幽境,雖然隔著褻褲,但他還是沾到了滿手的濕意。

  「真是熱情的小東西。」低低笑著,就著褻褲撫弄著她嬌美的花瓣,手勁加重,讓絲薄布料嵌入她的花瓣之中。

  「疼!」這個死男人,竟然這麼粗魯,又重重地啃了她乳頭一口,還用齒尖不斷拉扯了著,讓她覺得疼痛的同時,卻又伴隨著一股細細的快感,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耐煩被東西阻隔著,他的手指略一用力,輕軟的布料就應聲碎了開來,讓他可以與她的秘花直接接觸,強壯的身軀伏入她的腿間,膝蓋一勾就將她雪白的大腿撐了開來,粉嫩嫣然的嬌花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果然是天然的美景。」他讚歎著,看著那由粉紅變成瑰紅的花朵,上端有著一顆世上最完美的粉紅珍珠,挺翹起來,色澤誘人。而那圓潤可愛的花瓣也一開一合地,吐出絲絲縷縷的濕液,這種淫美的樣子,讓他慾望勃發,體內的暴力因數被激發開來,真想不顧一切地插進去,狠狠地抽送,讓他的疼痛得到全然地舒緩。

  可是這個丫頭還嫩得很,而且很明顯還是個處子,他得慢慢來,手指拈住那帶著露珠的花瓣,嬌嫩濕滑,輕輕打開,露出一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粉紅洞口。

  她,真是會要了他的命,該死的誘人,天生的尤物!俯下身去,俊臉進入她泛著動情氣味的腿間,舌頭先是抵住頂端的珍珠,逗弄著,它就可愛地更加飽滿圓潤,再順著肥美的貝肉略一施力,進入到那個絕美的洞口,品嚐到屬於她的獨特的甜美氣息。

  「嗯……」真的好舒服,又好刺激,她的胸部漲漲的,下體酸軟無力,什麼東西軟軟地在她的下面弄著,這種感覺讓她大聲呻吟起來,快感劇烈得讓她擡起背來一看……

  「啊!」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不要臉,竟然在舔她的那裡……

  受到了驚嚇,她的腿兒反射性地往他的肩膀一蹬,一下子將他踹離軟榻,她只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姑娘,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根本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這些閨房之事她懂得並不多,一來就這麼刺激,讓她怎麼都接受不了。她慌亂地抓起身下的雲白錦被,將自己裹起來,一邊裹還一邊往榻的裡移。

  該死!這丫頭真是有夠固執,都到這地步了,竟然還反抗他,雖然她的力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真的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他體內的狂暴因為她這一腳給引了出來,他再度來到她身邊,用力想要將她的被子扯開來。

  「不要!」她倔強地與他進行拔河,死都不肯鬆手。這男人明顯是色慾薰心了,再繼續下去,她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她還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身子給他,雖然他們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好像也沒有什麼很大的差別,但是現在還不可以。

  而且她對自己的自製力也沒有信心,再來一次的話,恐怕她不但不會阻止他,還會親自動手……

  「鬆手。」唉,明明她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只要用力點,就可以將她身上的錦緞撕個粉碎,可即使在怒氣中,他仍然捨不得對她太過分,為免自己一時控制不好,傷了她。

  「不要、不要!」她緊緊地捉住被子,拚命搖著頭,死活都不肯放,這放了還得了?

  「真的不要,嗯?」他忽然聲音溫柔起來,輕輕地撫弄著她露在外面的皓腕。這個小丫頭,全身的皮膚都好的不得了,細膩光滑得如同嬰兒般幼嫩,冰肌玉骨,手指撫在上面,如同被吸住了般,怎麼都捨不得放開。

  「當……當然。」他別胡亂摸她,摸得她身體又開始有怪異的反應了。

  呵呵,這丫頭真是可愛得讓人想一把吞進肚子裡去,他擡起她曲線優美的下巴,準備再次將她吻個夠……

  「少主。」幾下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曖昧氣氛。

  「是福伯。」陶小樂一下子慌了起來,怎麼辦,被福伯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拚命地想將錦被裹緊些,最好能從頭到腳都裹起來,讓福伯看不見。

  黎悠揚看著她急成那樣,不由得有想大笑的衝動,看來今天是不能如願了。這小丫頭難搞程度超出他的想像,現在又來了一個攪局的,算了,今天就暫且放過她。

  穩穩地抓住她的肩膀,「噓,安靜一點,乖。」看著他黝黑的眸子,慌亂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彷彿只要有他在,什麼事情她都不必害怕,都可以放心地交給他。

  「我現在出去,你慢慢來,別急。」撫了撫滑潤的肩膀,再三流連,最後在她的粉唇上輕啄了一下,走了出去。跟她在一起,他連正事都忘了,現在還得勞煩福安來提醒他……

  陶小樂傻傻地望著他的背影,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了。他怎麼可以俊得這麼沒有天理,連背影都與別的男人不一樣?

  半晌,黎悠揚已經掩門離開很久了,她的思緒才恢復過來,真是丟臉死了,她竟然在這裡發花癡對著他的背影流口水!

  她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個夠,他們在房裡亂來了半天,她被他剝得快一絲不掛了,他竟然衣著整齊,這下真是虧大了啦!

  又被他給耍弄了。

  陶小樂恨恨地咬著筷子,看著滿桌的美食,竟然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

  那個該死的黎悠揚,竟然在對她這樣又那樣之後,連著三天都人影不見,肯定是跑去陪那個美若天仙的姐姐去了,真是太過分了。

  想到這裡,眼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酸酸的,雖然從小在抱月國長大,對那裡開放的風氣耳濡目染,但其實骨子裡,她還是一個非常保守的女孩。她厭惡用情不專,總是認為在這世上不管男女,都應該只有一個愛侶相伴到老,愛戀終生。

  她從來都不明白為什麼娘親會有那麼多的愛人,而身邊的朋友,大多都從及笄開始就有了性經驗,相比之下,她在抱月國反而成了異類。

  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就是找個愛她並且她也愛的男人,兩個人過一輩子。那個男人不需要多有錢,也不需要長得多帥,只要心地好,品行端正,最重要的是愛她疼她,這也就夠了。

  如果找不到,她也不介意一個人走過這一生,畢竟有美食相伴,她的人生也不覺得有什麼缺憾。

  但是老天偏偏就是喜歡捉弄她,竟然讓她遇到了黎悠揚,他一看就不是她理想中的伴侶,長得俊美,容易招惹桃花;性格又狡詐陰險,上次騙她說有好吃的東西,然後對她手來腳來的,結果她穿好衣服去找福伯才知道,黎悠揚根本就晚上有約,沒打算在府裡用餐。

  她又被他給拐了,沒撈到吃的也就算了,連身子也……想起來她就好想哭。

  挾起透明的海蜇絲,再看看上面撒的香香的桂花,還是沒有胃口,天氣太熱了吧,肯定是天氣的原因才會讓她喪失了以往的好胃口。

  「陶小姐,東西不好吃嗎?」福伯不安地看了看她,小姐最近幾天都怪怪的,連最喜歡吃的食物都愛碰不碰的,雖然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她真的算是吃得多了,不過跟她以前相比,吃這麼一些,還真的是不夠呀。

  那他要不要去向老太爺稟報一下?畢竟那天少主可是親自將小姐從外面抱回來的,還與她兩個人在房裡單獨待了快一個時辰,以少主的性格,小姐有沒有失身不好說。

  再看小姐這兩天沒見到少主就失魂落魄的樣子,越想情況就越讓他捏了一把冷汗。

  老爺一直吩咐他要仔細盯著他們的進展,隨時向他稟報,這年頭,做人家下人的都好難。說嘛,少主可怕;不說嘛,老爺也可怕,這兩祖孫,都不讓人省心,他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罪,真是無語。

  「福伯、福伯?」陶小樂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和藹可親的老人,會一臉哀怨地看著天空,天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她仰頭望瞭望,沒有呀,那現在到底是怎樣?明明現在有煩惱的是她,為什麼福伯看起來比她更可憐?

  「啊?」福安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瞥了瞥陶小樂,連忙轉移話題,「小姐,如果食物不合胃口,我讓廚房重新做過。」這個小姐現在可是府裡的嬌客呢,先不說老爺千叮嚀萬囑咐說要好生伺候,光少主那裡對她的態度就知道她在這裡的地位低不了。

  再加上,陶小姐個性可愛透頂,也真的非常討人喜歡,即使沒人吩咐,他也不自覺地想對她好。

  「不是。」又歎氣了,這幾天她歎氣的次數多到數都數不清了,黎悠揚到底去哪裡了?她重重地放開筷子,打直身子望向福伯。

  「陶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少主去哪裡了,你行行好,別再問我了。」實在是這幾天被陶小姐纏到怕了,他要是知道早就告訴她了,她的性格固執起來,真是可怕得要命,他還想留著老命看小小少主出世。

  陶小樂圓圓的眼眸裡的神采一下子就消失,她也不想總是追問黎悠揚的下落,搞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她到底是怎麼了?一定是怕他還沒有找到玉珮就鬧失蹤,這樣她就永遠也別指望能找回玉珮了,對,一定是這樣,不過眼前的脆皮豆腐的色澤看起來還算不錯,她早上好像沒吃多少的樣子……

  她拿起細花調羹,舀了一勺放進嘴裡,那香香酥酥的口感讓她瞇了瞇眼,雖然沒有胃口,但是不能對不起美食,她還是可以勉強自己吃下去的。

  「小姐再嘗嘗這個碧玉羹。」見小姐動了口,福伯開心地伸手為陶小樂添上一碗碧綠的濃羹,他們黎府別的先不說,吃穿用每一件都精緻絕頂,誰讓少主從小就對這些東西非常挑剔,長期下來所用之物隨時用來招待皇帝都不成問題,當然這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我有點吃不下了。」陶小樂擱下調羹,隨意地瞄了瞄那色澤漂亮的濃羹。碧玉般的顏色,濃濃的湯汁,還不斷地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如同夏季傍晚的荷花池畔,清香怡人,色香都是一流,也許她還可以小小地喝上一口。

  拿起福伯盛好的湯碗,嘗了一口,荷葉的清香及蓮子的飽滿口感在她唇間蔓延開來,讓她不由得眉開眼笑,一瞬間,湯碗就見底了。

  「福伯,謝謝。」將湯碗遞給管家,迫切地望著那一大碗的湯汁。

  見小姐吃得開心,福安更加愉快,連忙再為她盛上一碗,很快,陶小樂又喝完了,「唉,算了,這麼一小碗不過癮。」還要福伯這麼大年紀人的一直幫她弄來弄去的,她也不好意思。

  陶小樂直接端過那個大碗來,就著碗口喝了起來,福安一張老臉笑開了花,看著小姐這麼好的胃口,他終於有了安心的感覺。

  「還是這麼貪吃。」一聲含著寵溺的男性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噗!」陶小樂一時岔了氣,被湯汁給嗆到,一口噴了出來。

  「嘖嘖嘖,真髒。」黎悠揚靈巧地閃過那道湯水「暗器」,隨意地拍了拍衣袖,淺笑著。

  「小姐,你沒事吧?」福安連忙拿過潔白的錦帕前來幫忙,小心地擦拭著灑落在陶小姐粉色的縷絲梅花裙上的湯汁,一手還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希望她快點順過氣來。

  黎悠揚頗有深味地看著眼前那個慈祥的老者,真有意思,誰能想到,當初名滿天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飛鷹,竟然會用這麼溫和的態度去疼愛一個小姑娘?

  不過也不奇怪,陶小樂似乎有一種惹人疼愛的天性,連爺爺都那麼喜歡她,其他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咳咳咳,你……」嗚,都怪這爛人,幾天不見個性還是一樣那麼爛,嘴也毒得一如既往,剛見面就沒一句好話,氣人!

  「氣順了再說話,真像個孩子。」黎悠揚閒閒地在一旁坐下,再伸手為自己倒上茶。

  「要不是你老是突然出現在我後面,也不會嚇到我了。」陶小樂等到沒那麼喘了,才氣呼呼地指責道。都怪他,要麼就幾天不見人影,要麼就一下子在背後現身,不會嚇到她才怪。

  「看來幾天不見,你的胃口還是一樣那麼大。」他略略擡眸掃了眼桌上堆得滿滿的碗碟,這丫頭,食量還是那麼驚人,雖然她的身材與時下那些充滿骨感的閨秀們不一樣,抱起來軟綿綿的很舒服,他是很滿意,但與她吃進去的相比,還是長得不夠。

  也許也不是沒有功效的,至少她的胸脯可以傲視群芳,眼光深思地落在她高聳的胸脯上,真是個保守的小東西,穿那麼寬大的衣裳,都給遮擋住了。

  「喂,你在看哪裡?」她敏感地感覺到他視線的落點,立刻反應迅速地擡腕掩住,他真過分,總是對她色瞇瞇的,不過最討厭還是她自己,只是被他這樣盯著,就覺得胸部漲漲的,乳頭也開始疼痛。她是不是快變成一個蕩婦了?只是被看看,而且還有外人在,她竟然也有感覺。

  「嫩丫頭。」他無奈地歎了歎,看著她再度粉紅的雙頰,覺得可愛到不行,不能再逗她了,先辦正事要緊,「福安,你去幫我收拾一下行李。」

  「是。」主子的事,他一向知道不必多問的道理,躬身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第六章

  「收拾行李?」陶小樂聽到這句話,[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780982][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立刻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裡?」他怎麼好幾天不見蜨蜤蜺蜲,踆踅踉輔一回來就說要出門?難道是要跟那個美女姐姐一起出去玩?那怎麼可以?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你乖乖在家裡等我。」他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嫩頰榓榚榖槄,滾漩漶漯「我過幾天說回來。」

  「什麼過幾天,那要幾天?」他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跑出去?沒有他在這裡滴漹滿漊,榼榮榻槓她又怎麼會安心?

  「不好說。」他的事情有點棘手,不會一下子就辦得好的。

  「不要。」她急得一下子忘了矜持稦稫種稯,漩漶漯漧一把摟住他的手臂,「你不要走,好不好?」圓圓的大眼定定地望著他,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期盼眼神,她不想要跟他分開,只是這幾天看不到他,她就已經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

  現在他還要出遠門,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一想到都沒有他在身邊,沒有人會嘴毒地取笑他,她就覺得好可怕,他要出遠門,這怎麼可以,那她怎麼辦?

  「不可能。」他做事情一向都有自己的計劃和目的,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什麼事情都不顧,雖然陶小樂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女子,但這次的事情關係重大,不能說扔就扔的。

  「那帶我一起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要出去了。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只要能跟在他的身邊,他去哪裡她都無所謂。

  「這個嘛……」看著小姑娘著急的樣子,他有幾分壞心地又能想捉弄她了。

  「拜託。」她哀求地搖了搖他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閃動著滿滿的祈求,一般人看到這個樣子,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了。

  可惜,她遇到的黎悠揚,「不可以。」她越是一臉哀怨,他就越覺得可愛,偏偏想要再多逗一點,看她最後會怎樣。

  「哼,管你可不可以。」陶小樂一把甩開他的手臂,「告訴你,我跟定了。」猛地站起身來,擺成一個小茶壺狀,「在你還沒幫我找到玉珮之前,你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萬一你找不到落跑了,我上哪找你去?」黎悠揚口裡的茶差點也沒氣質地被笑噴出來。

  「你笑什麼笑,我告訴你,我可是很認真的。」陶小樂眼兒瞪得圓圓的,「總之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去收拾行李去。」她轉身就想往花園外面跑。

  「等等。」一聲涼涼的喚聲硬生生止住了她的步伐。

  可惡,還不夠快,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回去,面對一臉笑意的男子。

  「你幹嘛?」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簿子,她奇怪地問道。

  「算賬。」黎悠揚緩緩地翻開厚厚的淡黃紙頁。

  「什麼賬?」她好奇心頓起,眼兒發光地坐回到他身旁,熱心地探頭看向簿子,密密麻麻記的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三月二十七,打破碗碟,總計六萬八千五百六十三兩七錢,再加上在黎府住了二十三天,食物花費六千七百兩三錢,裳裙四千五百兩,住宿費二千四百兩,總共是八萬二千一百六十四兩。」他快速地將賬簿上的數字加了一次。

  「我有用這麼多嗎?」陶小樂一聽這些,就明白是黎悠揚與她算這些日子的開銷,她有用這麼多的嗎?她承認,自己是貪吃了一些些,但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沒有花掉這些多錢。

  「你當我黎家是什麼地方?吃的用的,都是頂級的。」這個價錢當然是公道的,而且作生意多少也是要賺一點,錢財這東西,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才妥當。

  「這個……」自己吃的,當然明白食物的水準,可是……「人家現在沒有這麼多銀兩。」當初不就說好了嗎?先欠著,以後再還。

  「口說無憑,得立個字據。」將隨身攜帶的紅木紫毫筆遞給她,「簽吧。」

  「你是什麼人呀,哪有這樣的。」陶小樂嘟了嘟嘴,「小氣巴啦的,吃個東西,用個什麼都要收錢,愛錢愛得要命……」

  「這次遠行你不必跟了。」黎悠揚把賬本一收。

  「好啦、好啦,我簽。」陶小樂嚇得連忙把賬本搶過來,生怕他再反悔,快速地簽字畫押,還來不及看一眼,就被黎悠揚收走了。

  「這麼小氣,有什麼寶貝在裡面嗎?」真是的,這個男人,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才好。

  「這次遠行的銀兩還要另計。」黎悠揚忍著笑。

  「知道了、知道了。」她哪還敢奢望他不跟她要錢?害她心裡還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她本來以為他們不會說到這些東西的。

  「那你還不去收拾行李,兩個時辰後就要出發了。」

  「真的嗎?」他們這麼快就要出去玩了,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了,眉飛色舞。

  「嗯。」

  「太好了。」陶小樂跳起來,開心地摟住黎悠揚的脖子,「啵」地一聲在他的臉頰是親了一下,雀躍地跑開去收拾東西。

  唇瓣的溫度似乎停留在臉上了,黎悠揚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的熱茶,這下子,爺爺肯定要開心了。

  黎悠揚真的有重要事情要辦嗎?這幾天來,陶小樂的小腦袋瓜裡一直重複地問著這個問題。他們這半個月來的行程,明明就是在遊山玩水嘛,這般愜意與悠閒。

  從荷花鎮出發,他們每到一處,黎悠揚就帶著她把當地好吃好玩的東西都嘗了個遍,對什麼都很有興趣,一點都不像在趕路;還有他還很可惡地時不時消失一下,總是要過個大半天才回來,害她一個人無聊透了。

  這種樣子,怎麼能讓她不懷疑他根本就是找了個藉口出來玩,所謂重要的事情,就是玩樂。當然,有得吃有得玩,她也很樂,只是偶爾在比較空閒,也就是他丟下她玩失蹤的時候,她也會覺得事情奇怪,但大部分的時候,她得承認,自己吃得很痛快、玩得很樂。

  像今天,她一個人待在客棧裡,姓黎的一大早就不見蹤影,只留了張字條,說是要出去一趟,就把她給扔在這裡了。唉,算了,她自己出去玩,反正臨出門前,爺爺還拿了些銀子給她,她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

  哼,她要自己一個人出去逛逛,離開黎悠揚那個可惡的傢夥,她也可以玩得很開心,他最好不要讓她遇到他,不然給他好看。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在熱鬧的如風酒樓裡,二樓的雅致包廂卻有著與樓下截然不同的安靜與隱秘,貴重的紫檀木門將喧嘩與熱鬧隔離開來,獨留下一室的安靜給花了大筆銀兩的貴客,黎悠揚坐在窗邊,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悠閒地開口道。

  「回少主,這一批的人已經處理乾淨了。」廂房內五個身著鐵灰色裳袍的人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

  「這已經是第幾批了?」拿起精緻閃亮的烏木杓,從茶罐裡面妥出一杓綠得發黑的茶葉,根根挺翹,葉身漂亮完整,還未開泡已經散發出淡淡的茶香,擡頭阻止玄武的動作,將茶葉倒入龍泉窯的粉青瓷杯裡,再將爐火上架煮的滾水拿下來,開始沖泡。

  眾人都稟住呼吸,一直到濃濃的茗香在室內飄散開來,才小心地開口道:「這已經是第五批了,估計在十天內,都不會再有麻煩過來。」

  「他們還是不死心。」用特製的小杓將茶沫撇掉,看著那梟梟上升的白煙,「這麼多年了,真是死腦筋。」

  想想,從太爺爺那代到現在,都已經是第四代了,再大的恩怨與權力鬥爭,現在也該消得差不多了,為什麼還要那麼不死心?難道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早點看開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嗎?這個世上,總是有一些什麼都不明白的人,在那裡搶個你死我活的。

  手下都低頭不語,這些事情以他們的身份,不是能插得上嘴的,現在坐在他們面前的,是最尊貴的主子,在他的面前,他們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生怕褻瀆了。

  「明的不會,暗的呢?」這個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看著青色瓷杯裡慢慢舒開身子的茶葉,淺淺地喝上一口,細細地品味著不同的滋味,好茶葉還是要好水來配,口感更清潤了。

  「屬下明白。」事情,看來還是該有個了結了,陪著他們玩了那麼多年,也夠了,要不是爺爺一直堅持,他早就下手了。不過這個遊戲他已經玩膩了,現在一定要解決掉。他的耐心,其實也不是那麼地好。

  「少主……」站在前面的帶頭的一人遲疑地開口。

  「有話就直說。」黎悠揚淺笑著望向手下。

  他的表情很平靜,爽朗的笑容就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般,無害俊朗,但是大家都被這樣的笑容嚇得心裡發毛。

  「別的事情都好處理,就是陶小姐……」吃不住主子帶笑的眼睛,帶頭的玄木低下頭去。

  「她,我自有安排。」又是那個小丫頭,真讓人傷腦筋呀。

  「陶小姐太過活潑聰穎了,屬下怕一時失誤,很容易將人給跟丟了。」他也不想在主子面前說這事,但是陶小姐每一個派去跟著她的手下,回來都不想要再跟一次。

  大家輸了一回後,到他自己親自上陣,回來之後深深明白了為什麼每一個手下回來以後的臉都是灰的了。

  她怎麼會與其他的千金小姐那麼不同?一個人也可以逛得那麼高興,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吃的地方,而且好奇心又強,他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可是完全不是陶小姐的對手,說出來還真是讓人汗顏。

  「跟丟?」黎悠揚眼裡帶著深深的笑意望著站在身前的玄木。

  「屬下是擔心。」他真的不應該跟主子說這個,現在冷汗已經把他的深色衣裳都給濕透了。

  「我也擔心。」

  「呃……」汗如瀑布。

  「我們黎家培養出來的人,今天竟然跟我說連個小丫頭都跟不住,我能不擔心嗎?」黎悠揚表情沒變,仍舊是一張笑瞇瞇的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就是可以將人的呼吸都凍掉。

  「真是傷腦筋。」他歎了聲,手指無奈地在飽滿的額頭上點了點。

  「屬下一定會保護好陶小姐,請少主放心。」玄木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沈聲說道。

  黎悠揚站起身,不發一語,直接打開門走出這間包廂,玄鐵愣了下,連忙追出去產,臨出門前,丟下一句:「自求多福。」

  徒留下一室的冷清給一群身材高大的男子,雖然是初夏,但氣候已經非常炎熱了,可是每個人的心頭都有一捧雪冰著……
  
  事情證明,黎悠揚的話果然沒有錯,他看著手上的字條,冷冷地笑著。

  「屬下該死。」跪在地上,玄木低著頭。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一個大的紕漏。

  「冑七呢?」輕輕地放下條子,黎悠揚表情很平靜,看不出情緒。

  「仍在診治當中。」手下傷成那樣,他也覺得很心痛,可是這一切都是緣於他的疏忽。明明少主已經說過了,可是他還是犯了錯,害陶小姐被對方抓了去,現在就算讓他死,他也甘心情願。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派出那麼多的人去抓陶小姐,而當時陶小姐獨自一個人在客棧,身邊只有一個暗中保護她的冑七。

  「她人呢?」心裡已經有底了,但還是希望事情會不一樣,原來他黎悠揚也只是凡夫俗子一個。

  「……還在追查。」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在尋找了,不過目前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很好。」薄薄的紙條在他的手裡慢慢地捏皺。

  「都怪屬下無能,請少主責罰。」他實在不配站到少主的面前。

  「放心。」黎悠揚淺笑著,「先出去做事。」處罰什麼的,都是以後的事,他一向都賞罰分明,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寬待。

  「是。」羞愧不已的玄木退了出去,他一定會把陶小姐給救回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現在還是出去做事比較實在。

  手掌緩緩地攤開,一堆粉末從他的掌心滑落至地上,冷冷地看著,黎悠揚感覺到體內有股怒氣在燃燒。

  「主子。」玄鐵擔心地喚了聲,他從十歲那年跟在少主身邊,已經整整二十年了,他對這個主子雖然不敢說十分瞭解,但畢竟還算是熟悉。現在少主雖然是笑著的,但那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內,反而透出讓人涼入心底的冷意。

  他知道,這次對方是真的惹怒了少主了,誰讓他們誰不綁,竟然綁走了陶小姐,這個陶小姐可是少主捧在手心裡的人兒,他們也真是運氣太不好了。

  「你也先下去吧。」揮了揮手,讓玄鐵退下,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

  其實,怪誰都不能,要怪只能怪他,是他太過自信,才會讓陶小樂現在身陷險境,他根本就不應該帶她出來的,明知道這次很危險,明知道她的好奇心太強,自己那些中規中矩的手下根本就管不住她,可是他還是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認為她在他的保鏢傘下不會有問題,現在,問題來了。

  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刻,她被人帶走了,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了。單純的她,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落到他們的手中,她會怎樣?

  一想到這個,他覺得被自己的長期壓制在體內的邪惡因數就不斷地往外冒,他們要的人是他,在他沒有出現之前,他們不至於會對她怎樣,想到這一點,他才勉強控制住自己。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把她給救回來,不知不覺中,小丫頭對他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深,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也許,在相見的第一眼,她就已經印入了他的心裡。

  他的世界,從出生開始,都是充滿著黑暗與仇恨,從小所看所聞所接觸,都是暴力、智謀還有無數的勾心鬥角,這是他們黎家人的宿命,從太爺爺那代就開始的宿命,活在這種宿命之下,沒有人會覺得快樂。

  可是命運偏偏讓他遇到了陶小樂,那麼天真單純,還有對食物的熱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他覺得陌生與新奇的。每天逗弄她,已經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他唯一的樂趣,難怪爺爺會那麼喜歡她,畢竟身處黑暗中的人,其實對光明還是抱有很大的狂熱的。

  淪陷的速度比想像中要快上許多,偏偏小丫頭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少女,他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耐心與她天天耗著,要是讓雷弁天知道他與這個小女孩相處了快兩個月,竟然還沒有怎樣,只怕會笑得連山裡的猛獸都給嚇出來了。

  她不同於以往他所接觸的女子,她的純真與固執,都讓他想要好好珍惜,當然他也想要得到她。這次將她帶回身邊後,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好奇心太強只會惹禍上身。

  當然,用他的方式來教訓她,前提是她回來了,安安全全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一定會將她救回來的,她現在正等著他去營救……

  是不是落難的千金小姐都要乖乖地等著被救?陶小樂皺著細眉看著躺了一地的大漢,陷入了平生最大的苦惱之中。

  其實這件事情的發生,到現在她還是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只不過偷偷地在那幾個黎悠揚不知道下落的日子裡,跑到外面去找東西吃,順便對這個城裡歪七扭八的小巷給逛遍。

  在找地方吃東西的時候,就突然出現一大堆的人要抓她,雖然在當時不知道從哪裡晃出來一個見義勇為的好人幫忙,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好人也被打傷了。而且看來是傷得不輕。

  對方人多勢眾,酒樓裡的其他人都只敢作壁上觀,而她也根本找不到一點空隙可以趁機逃跑,所以在衡量過形勢之後,她就乖乖地跟著那群人走了,完全沒有作一點的反抗,反正到頭來反抗也沒有用,她就不跟自己過不去了。

  在被綁走的路上,她才稍稍弄明白,原來這些人是為了要對付黎悠揚才找上她的。她就說嘛,想她陶小樂為人又好又乖,怎麼可能與人結怨到有人這樣來對付她?

  搞半天是姓黎的惹的禍,他為人那麼爛,又小氣又自私,再加上嘴壞心腸毒,外面的仇家肯定不少,現在還連累到她被壞人綁,這真是沒有天理呀。

  可是更沒天理的是,她被他陷害成這樣了,全身五花大綁的像粒肉粽,她竟然還一點都不覺得氣惱他,更沒用的是還在心裡偷偷為他擔心,是什麼樣的仇恨,讓這些人這麼窮凶極惡。把那個見義勇為的人打成那樣,看來傷得不輕。希望他們走後,有人會帶他去看大夫,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她就被這群人給帶到這個深山裡,他們那面目可憎的樣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剛開始她是真的有害怕。畢竟想她從小身為娘親的掌上明珠,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說有多寶貝就有多寶貝,用上好的綾羅綢緞包裹著,山珍海味嬌養著,什麼苦都沒有吃過,可是現在卻被一群大男人用粗糙的繩子綁得像顆粽子般走了幾十裏的路,再爬上一座好高的山,才來到這山洞裡。

  這些苦,她都咬著牙忍下來,畢竟她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還好意志力很強,這些她還熬得住。

  可是……

第七章

  「這小丫頭長得真可愛。」一隻黑乎乎的大手伸了過來翠翢耤聜,瘈瘑瘧瘉想要摸一把那滑嫩的肌膚。她連忙閃了過去,這個她可承受不住。

  「閃什麼閃?」那個大漢不爽她的動作裫裳裍覞,慖慡慲慔「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敢給我閃綦綞緒緅,銆銌銊銨看我怎麼收拾你。」他起身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老五,你動作快點膋膃腿膂,粺粹精粼我們還等著。」一群男人圍了過來,都看著落難的小美人掙紮的樣子罳翟翡翥,瞃睯瞍瞂等著輪流嘗嘗她的滋味。

  「嘖嘖嘖,你看看這皮膚,我們國家怎麼就出不了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小妞兒。」只差沒有流出口水。

  「你們……」清脆的聲音開始顫抖,她的下場該不會是她以前偷偷看過的閒書裡面描寫的那樣,被強盜擄去的千金小姐,慘遭蹂躪?

  「聲音聽起來真好聽。」那個脫衣服的大漢動作加快,裸露出一身可怕肌肉。

  「你們敢動我,我就咬舌自盡。」她被綁著不好動,但也拼了命的往後挪,身下粗粗的石子磨痛了她嬌嫩的肌膚。

  「咬呀、咬呀。」大漢們逼進,「你去拿塊布來塞住她的嘴,看她怎麼咬。」

  「想死會死不了?」她冷笑著,用力將頭撞往厚實的石壁,砰的一聲巨響,將一群男人嚇了一跳。

  平時吃得太好,讓她身體健康到不行,這麼用力撞下去,只是覺得後腰好疼,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我死了,看你們拿什麼去威脅黎悠揚。」不能伸手摸後腰,她抽著氣狠狠地說著。

  她來真的樣子,還真讓那些男人開始遲疑,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對付姓黎的,如果這個小姑娘死了,就失去了威脅黎悠揚的武器了。

  見他們動作緩下來,陶小樂知道自己說中要害了,「你們敢碰我,我就死給你們看,不信就試看看。」

  「好了,都給我滾開。」一聲沈鬱的聲音在眾人後面響起,他們連忙散了開來,一個矮小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這個,看起來就是頭目了,他們相互瞪了很長一段時間,彼此都沒有開始說話。

  半晌之後,他沈沈地笑了開來,「有意思,難怪黎悠揚這麼保護你。」

  有嗎?他哪有保護她?整天把她一個人丟在客棧裡面,這也叫保護?拜託,這些人的腦筋是不是有問題?不是一個個色慾薰心,就是說話不著邊際,她有點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你快點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痛死我了。」她開口直接命令道。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簡直是個沒有腦子的臭丫頭,男人眼裡閃過一道殺氣。

  「你們一堆大男人在這裡,我又在山洞的最裡面,還要這樣綁著我,不會太超過了嗎?」她挑畔道:「還是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住我?」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哼!

  「激什麼激,我說的是事實。」她擡起自己的小下巴,「我要痛死了,你們也沒有好處。」

  「你打算拿死威脅我們是吧?」一個理由就想吃定他們,當他們是死人?

  「我一向說事實的。」男人沈吟了下,動手為她鬆綁。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給我些吃的,我快要餓死了,我想如果我餓死了一定不是你們的初衷吧?」身子一解放,她就開始說起自己的需求,說實話她真的快餓扁了,之前是害怕得沒敢想,現在認清現實,她真的感覺到餓了。

  「老三,給她些吃的。」男人轉身走了。

  那個老三遞過一個油膩的大餅,「拜託,這種東西怎麼吃?」要不是生性捨得不得浪費糧食,陶小樂恨不得一把將餅擲到地上去,「又油又髒,看起來還放了好些天,這吃下去會死人的。」

  「你挑什麼挑,當自己在做大小姐?」老三不滿地伸手想甩她一耳光。

  「你打、你打。」陶小樂她也不是嚇大,湊上自己精緻的臉蛋,「最好一巴掌打死我。」她也不是存心這麼刁蠻的,只是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對壞人不必講究禮節,有多壞就使多壞。

  老三猶豫了,說實話他還真的怕一掌打死她,這小丫頭看起來嬌嬌嫩嫩的,而他是習武之人,一掌下去,說不定……

  這樣他們就什麼籌碼都沒有,計劃這麼久,在姓黎的手裡吃了那麼多的暗虧,還死了那麼多的兄弟,等的不就是報仇的這一天嗎?

  如果現在他把報仇的籌碼給弄死了,只怕,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殺掉姓黎的了。

  「我去買吃的。」重重地放下手,他咬著牙說道。

  「我要吃醉月樓的蔥油鱸魚、金玉豆腐……」

  「你當自己點菜?」這小丫頭真是讓人有一把掐死她的衝動。

  「你買不買,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吃。」老三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老大,這丫頭太囂張了。」旁邊的弟兄看不過去,這什麼世道,當肉票有這麼好當的嗎?比綁架的人還有派頭。

  「哼,讓她囂張一下,等姓黎的來了,一併收拾他們。」老大看著她,陰狠地說道,也不怕她聽見,反正要死的人,聽再多也沒有用。

  陶小樂理都不理他,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不然黎悠揚那個爛人就危險了,她不想看見他身處險境。

  三天了,被困在洞裡已經三天了,這些人防衛得十分緊密,根本一點空隙都沒有,她沒有一點逃出去的機會,雖然他們還算規矩,沒有對她造成困擾,但那惡意的眼神已經讓她明白,她非逃不可。

  可是她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行事這麼小心,她一個女孩子,連武功都不懂,想逃出去根本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些人還在那裡可惡地喝酒聊天,她發現這些人非常喜歡喝酒,每天都必喝,而且個個都喜歡,可是他們又很克制,只是喝上一些,並不會喝醉,不然她也可以趁機逃掉了。

  喝喝喝,怎麼就不喝死算了,她在心裡暗暗埋怨著。

  酒……咦,對了!「喂,我肚子餓了。」她大聲嚷道。

  「你是豬,剛剛才吃過。」老四粗聲罵道,這個小姑娘,真是能吃,一天吃下去的東西,比他們兩個大男人還多,而且還要吃好的。

  「餓了不吃怎麼辦?」陶小樂懶得理他的惡劣態度,「我昨天看見後面一大片的桃樹林,結了好多桃,這次你不用跑到山下那麼遠了,去摘些桃子回來給我吃就好了。」

  「你!」老四為之氣結,她一天到晚把他們十幾個兄弟呼來喚去的,整天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要不是老大說計劃在進行中,忍她幾天,他早就一掌下去了結她的小命了。

  只等姓黎的一來,就取他們兩個的狗命,當然在她死之前,他一定要狠狠地玩玩她,而且還要當著姓黎的面玩,一洩這幾天的怨氣。

  本來他們兄弟都建議先找她發洩一下,不然就弄花她的臉解解氣,可是老大又說姓黎的為人最精明,如果事先動了這個女孩,只怕他不會出現了,所以還是暫時忍一忍。

  「你什麼你?」陶小樂眼兒一挑,故意大聲說:「你想餓死我呀。」原來做個刁蠻小姐的感覺還不賴嘛,至少對這些心眼壞的傢夥不必客氣,他們每次都故意當著她的面,說到時會怎麼折磨她,用詞粗魯、眼神下流,完全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而且她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正要殺黎悠揚,她可不能讓自己成為害黎悠揚的工具,她不想讓他有事,只要她逃出去了,他就一定沒事的,為了他,她必須逃走,而且要盡快。

  她聽到他們準備明天動手了,聽說是要的東西今晚可以到手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用來對付黎悠揚的,在這之前,她一定要逃走。

  老四這次沒有再接話了,雖然恨不得掐斷她漂亮的小脖子,但還是忍住了。為了大計,他還是摸鼻子,帶兩個兄弟摘桃去。

  過沒多久,他們帶回來了一大堆桃子,沒辦法,這丫頭的胃口大得很,不多摘點,只怕她根本不滿足。

  「拿去吃個夠。」老四將一大堆的桃子堆放在她面前,一個個色澤鮮艷,聞起來香的不得了。

  陶小樂開心地抓起一個來,用布巾擦了擦它身上的軟毛,再小心地撕開外皮,一股濃香泛了出來,她大大地咬上一口,這個季節的桃子真是好吃,水份足,而且肉質香甜,讓她吃了一口就不停地想吃下一口。

  可是,不行!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自己嘴,再狠狠心,用力將桃子扔到地上,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桃肉,再大聲嚷道:「這麼難吃,是想吃死我呀!」

  「你想死說一聲。」老四猛地站起身,本來就是不是善之輩,這幾天也受夠她的氣了,想要乾脆打死她算了。

  「老四。」老大抓住他的手臂,「再忍一下,明天就可以報仇了。」半晌,那老四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了下去。

  「你吃不吃?」老大走到她面前。

  「不吃,難吃死了,你拿走,看了就礙眼。」她不耐煩地揮了揮了手。

  老大也不勉強,反正她就算是從現在開始不吃東西,到明天也餓不死,他一揚手,幾個手下過來把那些桃子捧走。

  「剛好一邊喝酒,一邊吃吃這個。」他們開心地拿過去吃個夠。

  陶小樂緊張地看著他們將一大堆桃鮮桃給吃完,在心裡暗暗計算著時間。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她等的果然來了,一群大漢都昏迷過去,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其實這都怪你們自己壞。」陶小樂緩緩地踱過去,看見意志力較為堅強的老大還在那裡死撐著。

  看見她優閒的樣子,他眼裡暴中憤怒的光芒,可是他現在的頭好暈,根本就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教你個乖,以後還是別一邊吃桃子一邊喝燒酒了,不然我怕你沒有命可以玩。」她笑著,看著那個老大不甘地陷入昏迷中。

  果然愛吃還是有用的,食物不但可以滿足人的味蕾,也可以成為救命的工具。

  可是她要把他們綁起來再逃,還是直接跑了,免得浪費時間呢?好難呀。

  黎悠揚帶著手下闖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一群大漢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那個小丫頭卻坐在一旁唸唸有詞,他真的有點驚訝。

  「少主,這……」玄鐵等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嘴張得大大的,說不出話來。這個陶小姐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竟然可以將十幾個武藝不凡的男人給撂倒,這說出去,怕是也沒有人相信?

  其實他們一天前就已經找到這群人的蹤跡,但因為陶小姐在他們手上,而且山洞除了洞口就沒有別的入口,他們只好守在外面先觀察一下動靜。不想貿然闖進來,他們沒有料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當然是走人了,傻丫頭。」黎悠揚很快回過神來,走到那個明顯陷入苦惱中的小丫頭面前,一掌巴上她的後腦勺,「他們有武功的,繩子對他們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對喔。」她恍然大悟過來,猛點頭,她還是走人算了,別想些沒有用的東西浪費時間。咦,不對呀,怎麼還會有人?她明明數過,一共十七個人,不多不少呀。

  猛擡起頭,看見那張熟悉的俊朗面容,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狼狽,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

  「哭什麼?」他語氣兇惡地說道:「是誰那麼貪吃才被抓的?」如果她好好待在客棧,根本就不會出事,他只是偶爾出去一下下也不行,這個惹禍精,真是讓他又氣又惱。

  「人家、人家……」一直到見到他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有多害怕,這幾天的擔心與恐懼,在看到他的這一瞬間全面爆發開來,她撲入他的懷裡,放聲哭了出來。

  本來想了一堆的話罵她,想說一見面一定要狠狠地教訓她一頓,讓她不敢再隨便亂跑,惹出這麼多事來,可是她哭了,而且是真正的傷心,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活到二十八歲,到今天才明白,原來心軟是這樣的滋味。

  其實他又怎麼能怪她呢?她本來可以活得輕鬆愜意,恣意地享受她的人生,吃盡天下美食也不用擔心會有危險;可是因為他,她被捲入了他的黑色世界裡,被迫承受原來不應該由該她承擔的痛苦。她的苦,都是來源於他,他但凡還有一點理智,他就應該放手,讓她回到自己單純的彩色世界的,過屬於她的簡單生活。

  可是他是個自私的男人,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愛上了她那無心機的笑容和可愛透明的心靈,他就像一個長年困在黑暗中的野獸一般,眷戀著屬於她的那縷陽光。

  怎麼也放不了手,手臂不由得將她哭泣的小身子摟得更緊,他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讓她擔心受怕。他一定會將所有事情一次了結,再也不留任何餘地,因為他再也承受不起讓她再受傷。

  「少主,這些人……」玄木在一旁輕輕問道。

  黎悠揚一把將懷裡的人兒橫跑起來,將小小的頭壓入自己的胸膛,「一個不留。」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往洞外走去。

  「喂,你不要動手動腳好不好?」忍無可忍不必忍,陶小樂數不清是第幾次想要再度推開那只爬上她胸脯的囂張大掌,這個死男人,現在是越來越超過了。那天把她帶回客棧後,說什麼她幾天沒洗澡,簡直是又髒又臭,污染了他的生活空間讓他忍受不了。

  一進房就直接把她丟入那個泡滿玫瑰花瓣的超大浴桶,然後自己也跟著脫了衣服,讓她一個從來沒有完整見過男人身體的黃花閨女簡直羞得快將頭埋進熱水裡了。

  洗澡她自己會洗,保證會洗得又香又乾淨,可是他說因為她不乖,所以才帶來這麼多的麻煩,他一定要親自懲戒她。

  至於他懲戒的方式,現在陶小樂想起來還是讓一張俏臉羞紅得快燒掉了,反正她全身上下被他啃得連渣都沒有留下一口了,要不是最後她勉強還保留了一絲絲的理智,只怕現在早就變成了他的人了。

  不過以他們的親密程度,想說還是清白的,恐怕她也實在沒臉說出口,都怪他太好色了,現在他對她的身子的瞭解,恐怕比她還清楚,害她都沒臉見人了。

  但這次的意外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至少從那以後,黎悠揚再也沒有將她一個丟下,每次他去哪裡都會帶著她,但基本上都是遊山玩水,好像那天被擄只是她做夢的一樣,每次她只要說起這件事,那個死男人就開始對她手來腳下來,很明顯,他不想談。

  說實話,有時候他給她的感覺很威嚴,雖然他對她一直都是笑笑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偶爾幾次見到到他眼裡閃過一絲陰影,她心裡都覺得有點小怕,有的事情他不說,她也不敢再追問。

  這幾天大部份時間,他都與他的那個貼身隨從玄鐵一起在外面騎馬,其實她也好想騎馬呀。不過他都不讓。

  想到這裡,紅唇不禁嘟了嘟,她只是長得比較嬌小,並不代表她不會騎馬,可是他是怎麼拗都不肯讓她碰一下他的馬。

  最可恨的是他的那匹臭馬,脾氣跟他是一模一樣,碰都不讓旁人碰一下,有一次她偷偷想牽它也去溜一溜,結果被馬鼻子噴出的熱氣給嚇得飛跑。

  果然是什麼人騎什麼馬,都是一個德行!不過偶爾他也會下馬到她乘坐的馬車,只是都是不懷好意。就像現在,將她摟在懷裡,又親又摸的。

  「你夠了喔。」她再次將他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又偷偷潛入她衣襟的大掌抓住,他的動作怎麼會這麼快,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他竟然就已經解開她胸前的盤扣了。

  「不喜歡,嗯?」這小丫頭,警覺性還真是高,稍稍動一下,她就發現了。不過現在也不錯,他用力的握了握掌下的豐盈,真是敏感,這樣輕輕一撫,那粉嫩的乳頭就已經挺立起來,抵到他的掌心了。

  「別動啦,討厭。」她本來已經嬌紅的臉蛋,現在更加飛霞滿天了,死死地抓住作怪的手,可是她這樣,好像又將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胸脯上,這樣讓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小丫頭就是這麼彆扭,明明身子舒服,就是不肯讓他做到最後一步,沒關係,他黎悠揚有的是耐性去與她耗。

  一邊撫弄著白嫩的乳房,捏握著充滿彈性的乳肉,嘴裡也不閒著,啃著她細嫩的耳肉。

  「嗯……不、不要啦。」守住這邊,守不了那邊,她的陣地頻頻失守,小手在他背上拚命狂捶,「先停一下,我有話問你。」

  「你問。」他又沒有堵住她的嘴,雖然他也很想的,但是他也非常喜歡她那一舔就變成粉紅色的耳朵,像個兔子一樣,可愛極了.

  「你這樣……啊!」被他的牙齒將耳垂給咬了一下,讓她全身都麻掉了。

  「來,讓我看看。」他手指靈活地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扣,上好的碧綠絲綢在他指下如行雲流水般敞散開來。

  「唔……不要!」她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裳,好險,差點就被他給剝光了。

  這個小丫頭,黎悠揚無奈地歎了口氣,想他自從十幾歲開葷以來,從來只要他一個眼神,女人沒有一個不主動輕解羅裳躺上他的床。可是這個小丫頭,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姑娘,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對他的魅力完全無視。

  「喂,不要裝死。」她用力推著那個直接埋入她乳房的男人,這是什麼爛姿勢嘛,人家她好歹也是個姑娘,也太難看了。

  「小古板。」模糊不請的話語從他的嘴裡傳出來。

  這是什麼世道,明明就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這麼正常的事情在他看來怎麼就變成不正常的了?
第八章

  「我有話要問你,[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780982][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你先起來。」她想用力揪他的頭髮,看他還要賴到什麼時候僭僱僳僔,銡銅銣銔可手指摸到他黑亮的髮絲,不知道為什麼甀甄畽疑,銇銈銜銧就是下不了手。

  「我喜歡這樣說話。」他將頭靠在她懷裡,略一擡頭望向她。

  「那……那你告訴我輍輑辣遷,綱緁綸綢到底那群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慳愨慒慟,酺酹酸酵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就跟你有仇恨,為……」

  「停!」他伸手摀住那張動個不停的花瓣小嘴,「你怎麼就不死心呢?」明明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稍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提,也不敢再問他,為什麼她就是要不一樣呢,好奇心比人強也算了,連膽子都比旁人大,不怕他。

  「那你告訴我嘛,拜託。」她撒嬌地輕輕扭了扭身子。

  他定定地望著她,來這套,沒用。

  「好嘛、好嘛。」捧住他的臉頰,真是沒王法了。一個大男人,皮膚竟然這麼好。

  「不……」可能兩個字消失於她親上來的唇間,一下又一下,每親一下都說一聲拜託,這個死丫頭,從哪裡學來這招的,真是……

  「一會兒讓我來解開來,嗯?」大手放的地方很明顯告訴她,是要解開哪裡。

  她可以骨氣一點不理他,反正這事是他的事,與她無關,可咬了咬唇,還是委屈地答應了。

  這丫頭一臉無辜又氣惱的表情,真是讓可愛地讓他想將她揉進心坎裡,再也不放她出來,還是把事情告訴她吧,不然妃子肯定會發飆。

  說實話,她已經被捲入了,想要脫身,恐怕不可能,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知道得明明白白。

  事情的起源,其實真的很狗血,很離譜。

  很多年以前,也就是他的太爺爺,並非住在霞藹國的,也不姓黎。她們姓衛,是梓詳國皇家最正統的血脈,他的太爺爺衛開陽,是當時的一國之母唯一的兒子,皇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惜有個心思歹毒的弟弟衛開雲,也就是皇帝側妃的兒子。

  在皇上駕崩之時,買通宮內閹人,更改聖喻,將原來屬於衛開陽的皇位硬生生奪了過來,搶便搶了,衛開陽一向都心地寬大,對自己的手足愛惜有加,可有人就是不知足,衛開雲明白自己的皇位不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奪來的東西,要拚命守著。

  他雖然順利登基,但剛坐上寶座,就被諸臣質疑聖喻的真實性,而且很明顯,擁護衛開陽的臣子眾多,這點讓他非常地不爽快,既然事情都做了當然不能只做一半,他把心一狠,準備殺掉衛開陽,永絕後患。

  衛開陽天性純良,深得人心,所以在衛開雲痛下殺手之前,忠心的護衛保護著他一家三口逃了出來,一路上一邊躲避追殺,一邊還要顧及臨盆的妻子,一直到剛生產完的妻子被追來的殺手殺掉,激起了衛開陽的仇恨之心。

  皇位被奪,他忍了;被迫流亡,他也忍了;但殺妻之恨,讓他怎麼也忍不下,於是衛開陽帶著一批忠心護主的手下,來到了霞藹國,改姓黎,準備暗地籌謀他的復仇大計。

  從小就用鐵一般的規矩來訓練自己的兒子,用自己帶出來的銀兩招兵買馬,可惜他對抗的是一個國家的君主,沒有富可敵國的實力,沒有能與之抗衡的兵力,短期內他是怎麼也無法達成自己的心願的。

  所以在他臨死前,反覆叮囑兒子,不管花多大的盡力,不論經歷多少代一定要回到梓詳國,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所以黎家三代都活在這深仇大恨,小孩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注定背負著沈重的仇恨生活,幸運的是,他們黎家竟然代代是單傳,受苦的只有一人而已,這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黎家在暗地裡準備,衛開雲那邊也一直沒有放棄,一天不把他們斬盡殺絕,他的皇位就一天都不安穩,於是一邊積極尋找,一邊暗自設防,這一來一往間,已經過了百來年,事情仍然沒有改變,仇恨更是在一步步地加深當中。

  一直到黎悠揚二十歲那年,梓詳國的君主衛崇遠千辛萬苦找到了他們的蹤跡,從此日子就不再平靜了。

  一批又一批的殺手,明槍暗箭,一直到兩年前,夏侯烈焰的玉璽來到了黎悠揚的面前。

  玉璽是由一個面貌非常普通的人拿來典當的,黎悠揚一眼就認出來那塊通體碧綠的玉體上那個特別的圖騰,很明顯這是個陷阱,而且是個很大的陷阱,他們竟然將霞靄國君主的傳國玉璽偷來,放到他的鋪子裡。

  他,可以說是被將了一軍,夏侯烈焰是什麼樣的人,他會不清楚?他不是可以得罪的人,也不是得罪得起的人,這些人這招真是毒辣。

  他沒有問一字,就收下了這塊玉璽,再拿著玉璽直接找上當朝的右丞韓玉竹,以天價將玉璽賣給了他,反正這玉璽是丟不得的,而他黎悠揚,也從來都不作虧本的生意,既然有人將財富送上門,他不會推卻。

  當然,順便托韓玉竹的人情,進宮見了一下那位俊美如天神,脾氣如火焰般的君主,一番秘談之後,恁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他們還是達成了共識。

  第二天,霞靄國大軍直逼在邊界作亂的梓詳國,不到半個月就將偌大的一個國家消滅,這其中黎悠揚的功勞不小。

  事情本來也就算結束了,梓詳國都變成歷史了,他們還要爭什麼?!可是輸的人不服氣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不過他黎大公子有的是時間和閒情逸致去跟他們玩,不急。

  「你,一定從小就很寂寞吧?」

  她輕輕摟著他的頭,手指撫弄著他烏黑的髮絲,靜靜地聽完他的故事,覺得很傷感,為當時還是個小孩子的他,也為他家族的這段怎麼也放不下的深仇,大家都活在痛苦裡面,真是不值得。

  「你難過嗎?」他擡頭看著她濕潤的眼睛,只是聽聽別人的故事就難過的掉眼淚,寂寞與否,他已經不記得了。

  她用力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從小是怎樣熬過那艱苦的訓練,不過看他眼神裡面偶爾透出來的冷冽,就知道那段日子其實影響他非常的深刻。

  「想安慰我嗎?」聲音詭異地透出一絲期待。

  「好。」天真無知的小白兔乖乖地待著等著被宰。

  「來,解開衣服。」他伸手摸向她的腰帶。

  她氣結地瞪著他,明明這麼感性,這麼溫馨的時刻,他竟然腦裡想的還是那些有的沒的,虧她剛剛還感動個半死,為他終於肯跟她分享自己的心事而感到開心,誰知道……

  「黎悠揚,你這個死色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是誰說的?

  他差點笑出來,這丫頭真是個大大的寶,用力攫住處於抓狂狀態的小東西,冰冷的心裡竟然開始沁出一般陌生的感覺。

  他鑒賞了這世上無數的寶物,但此生找到的最大寶貝,現在就躺在他的懷裡,他的眼光果然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這世上,每個人做事都有不同的方式,有人喜歡直接做,有人喜歡轉個彎,而他黎悠揚最喜歡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霞靄國的京都是全國,不,應該說是整片大陸,經濟最雄厚,政治最清明,還有治安最好的地方。車水馬龍,街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繁花似錦,百業俱興的景像。

  可是甫抵京城,陶小樂還來不及仔細看一眼這個繁榮的城市,就被黎悠揚直接帶到飛雲閣,說起這個飛雲閣,在京城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裡是京城首屈一批的酒樓,美味佳餚多如繁星,而且只有來到霞靄國的京城,來到這座飛雲閣,才能吃到這麼妙不可言的食物。

  這裡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排隊等著一飽口福,整整三層樓,都是人滿為患。

  當然,這裡與食物共同出名的,還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老闆,本來現在這種世道,一個女子,尤其是一位沒有出閣的女孩作生意,那就是等著被欺負的份,可是在霞靄國,沒有人敢欺負她雲纖纖。

  「真是難得,你大少爺到我這小店舖來,今天肯定是個好日子。」雲纖纖一臉的笑容盈盈,望著自己的兒時好友,眼神晶亮,媚人蝕骨。

  這女人,真是漂亮得連頭髮都閃動著光芒,在這喧鬧的環境中,竟然有一間鬧中取靜的清雅,而陶小樂正坐在這裡面,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綠羅裳的女子。

  「我哪次來這裡,不是都有來找你?」黎悠揚握住雲纖纖的小手,「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嗯?」

  「真是禍害,嘴這麼甜。」雲纖纖的玉指輕輕地搭上他的肩膀,「喂,上哪拐的水嫩嫩娃兒?」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小姑娘,是個還未長大的小丫頭,黎悠揚怎麼會把她帶在身邊。

  「我用得著拐嗎?」笑著看了眼那個明顯地神魂飛天的小丫頭,要不是真的知道雲纖纖是個女人,他還真的要為小丫頭看她的眼神感覺不悅,看成那樣,只差沒拿個盆來接住她流的口水,難看。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雲纖纖嬌笑著湊上前去,看向那個可愛得像個娃娃般的小女孩,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而一雙大手做了她想做的事。

  「好痛。」頰上的疼感讓陶小樂回過神來,「黎悠揚,你幹嘛捏我?」還捏得那麼大力。

  「好讓你回神。」黎悠揚還惡意地捏住她粉嫩的肉在指頭扭轉了下。

  「痛痛痛。」嗚,他怎麼老是要欺負她才開心?還這麼大力,好痛啦,眼裡噙著兩泡淚水,委屈地嘟了嘟粉唇。

  大眼瞪得大大的,望著他握住大美女的大掌,他、他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那麼親熱?還扭手,這、這太過份了!用力地抽開他們相握的手,將自己的小手塞入他的掌中,要握也得握她的。

  醋勁真大,雲纖纖捂嘴淺笑著,她跟黎悠揚從小就認識,彼此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點暖味的情事,何況她早就有了喜歡的人了,而想到心上人,眼兒不由得暗了一下。

  「這位是雲纖纖,飛雲閣的女老闆。」拍了拍手,安撫一下生氣的小人兒,「這位是陶小樂,是……」

  「我是他心愛的人。」陶小樂一把搶過話來,抱住他的手臂,對著自己的情敵宣示主權。

  「心愛的人?」雲纖纖頗有興味的看向黎悠揚,這男人風流歸風流,但感情的事情一向都理得很清楚的,這可是第一次,他帶著一個女孩來見她,而且這種態度很明顯了。

  黎悠揚含笑的眼眸看了看氣鼓鼓的小丫頭,真是可愛得讓人不想逗弄她都不行。

  「怎麼,你有意見?」陶小樂見黎悠揚望著自己,連忙擡起下巴,拽拽地問。

  「不敢。」低聲笑了笑,很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小樂,你是第一次來飛雲閣吧?嘗嘗我們這裡的點心。」不介意敵意的目光,反而覺得這個心思一看就透的小丫頭可愛極了。難怪,黎悠揚這次的態度會這麼不同了,雲纖纖將一盤鮮紅的糕點推至她的面前。

  「這個是什麼?」雖然是情敵,但眼前這盤點心實在是太漂亮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梅漬櫻桃,這可是我們飛雲閣的招牌點心,嘗一嘗。」

  陶小樂拾起一塊粉糕,放入嘴裡,酸酸甜甜的好滋味讓她一下子笑開了眼。「好好吃喔。」

  「抱歉,我家這隻小豬,只知道吃。」黎悠揚帶笑的眸子從來沒有離開過陶小樂的臉龐。

  「她很可愛。」多久以前,她也是這麼單純的,雲纖纖望著陶小樂那快樂的吃相,心裡泛起一種淡淡的哀傷,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人比他更瞭解她的心酸與痛苦了。

  她伸手回握了一下她的大掌,謝謝他的關心,本來只是一下子的動作,可是眼尖的陶小樂還是看到了,可惡,這個男人,可不可以有一天不招蜂引蝶?何況還是一個那麼漂亮的美女,脾氣又那麼好,一切看起來都完美到不可思議,她完全被比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陶小樂忿忿地伸手從白瓷盤裡拈起一塊梅花狀的粉糕,一口塞入嘴裡,可是入口那種感覺讓她的柳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這東西怎麼是這種味道的?

  「我只是吃醋而已,為什麼就真的連吃到嘴裡的東西都是酸的?」她不自學的將自己心裡想的話給說了出來,這糕點看著漂亮,怎麼吃起來味道會這麼奇怪?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濃重醋味的糕點,這種東西一般不都是甜滋滋的嗎?什麼時候會變成酸溜溜的呢?

  難道心裡真的會影響生理?她是因為在吃醋,所以才會糕點入口變成酸的?陶小樂重重的將點心往嘴裡塞,管它什麼味道。

  「好了、好了。」雲纖纖連忙伸手拉往那個暴怒的人兒,這個黎悠揚,真是有夠壞心眼的,明明看著自己的女人吃醋得快氣炸了,卻在那裡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也不來哄哄,她走過去拉往陶小樂一直往嘴裡狂塞食物的手,「嘴都滿了,還吃,小心把好看的櫻桃小嘴塞成臉盆兒。」

  她這麼溫柔,她氣也氣不起來,最壞的就是黎悠揚,一天到晚風流花心,陶小樂氣鼓鼓地扔下糕點,手兒拖著粉腮,嘟著嘴。

  「真可愛。」雲纖纖實在忍不住了,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蛋,對那嫩滑彈性的柔嫩讚不絕口。

  「女人。」這回黎悠揚倒是有了動作,一把揮開雲纖纖的手,將陶小樂摟入懷裡,小丫頭的臉只有他能摸,別人可不能碰,就連女人也不行。

  「小氣,摸摸也不行。」黎悠揚栽了,真的栽了,雲纖纖的心裡的滋味又酸又甜的,甜的是為自己的好友終於找到人生的伴侶而感到高興,酸的是,連黎悠揚這樣的男子都定下來了,可是她等的愛情還是沒有來臨。

  「你也不要碰我。」陶小樂生氣地推開黎悠揚的手臂。

  「別鬧。」黎悠揚扶住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地在纖纖在這裡等我,知道嗎?」

  「你要去哪裡?」她心慌地捉住他的衣袖,他怎麼又要單獨一個人出去?不是還有一大批的仇家在外面嗎?那豈不是很危險,不能讓他一個人走,要走也讓她陪他一起。

  「出去找個人。」黎悠揚站起身,可是身上卻拖了個油瓶。

  「那帶我一起去。」陶小樂拚命抓住他,不放心,非常不放心,上次他不是答應不放她一個人了嗎?怎麼剛到京城,就要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

  「這次不行。」他要見的人,不方便讓她跟去,因為某人對女性非常地有偏見。

  「我不管、我不管啦。」就算被認為不識趣,不識大體,她也不管,只要一想到他獨自一人出去,她的心裡就很擔憂,雖然她也不懂武功,但是至少她在他身邊會比較安心。

  「你放心,在京城我很安全。」現在沒有梓詳國撐腰那群人不是活膩了,敢在夏候烈焰的眼皮底下動手,何況他黎悠揚還用得著怕他們嗎?這個小丫頭,真是……

  「那也不可以。」死抓著不肯撒手,她就是不放心,黎悠揚無奈的向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雲纖纖使了個眼色。

  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一臉與我何干的表情。

  「我想想,一會我要見誰來著,韓……」

  「算你狠!」雲纖纖的笑臉一暗,晶亮的眼眸瞪了黎悠揚一眼,她走上前,拉住陶小樂的手,「小樂,這裡有剛剛做好的飛雲肘子,這可是我們飛雲閣的招牌菜,你來嘗嘗。」皓腕略一用力,拖住小人兒往前走。

  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女人,怎麼會手勁這麼大?陶小樂一時不察就被她拖離開來,「不要,黎……」

  「來來來,不要理他,他沒事你不用擔心 。」雲纖纖笑瞇瞇地將她按坐到棠花凳上,將沈沈的烏木筷子夾起一片顏色酥花的肘子肉,塞進陶小樂的嘴裡。

  「唔……」這味道真是好奇妙,燉得軟嫩的肘子,再配上獨特風味的醬料,香甜中帶有微辣,微辣中又帶有肉質的天然香味,好吃得讓人連舌頭都想吞下去。

  陶小樂急地嚥下嘴裡的肉片,眼兒放出亮亮的光芒。黎悠揚也應該嘗一下的,轉頭一看,哪裡還有他的影兒?

  「他……」正想問,就被雲纖纖握住肩膀。

  「小樂,東西好吃嗎?」

  「好吃,可是黎……」

  「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哦,你看。」雲纖纖直接打斷她的話,指著滿桌的珍餚美味,「你可以一一吃看看,這些可是很多人排一年的隊都吃不到的極品。」

  大眼不自覺地掃向桌上的菜,果然誘人至極,還沒吃已經被它的賣相給征服了,但是,她哪裡這麼容易被打發的,「雲姑娘……」

  「你可以叫我纖纖姐,不然雲姐姐也可以。」她嬌媚地一笑,「來,快趁熱吃,你一邊吃,我可以一邊給你講,我跟黎悠揚是怎麼認識的。」

  下意識的接過雲纖纖遞過來的筷子,他們怎麼認識的?這個她很有興趣,畢竟她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雲纖纖對於黎悠揚來說,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他們,看起來非常的熟稔,而且黎悠揚欣賞她,這點讓她心裡很難過。

  「你想知道嗎?」問出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雲纖纖笑得很甜美。

  「想。」她心甘情願地吞下這個餌,因為黎悠揚肯定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的,現在雲纖纖主動要告訴她,她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那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好不好?」雲纖纖挨著她坐下來。

  「好。」就這樣,毫無心機的陶小樂被雲纖纖牽走了全部心思,再也管不了黎悠揚去哪裡了。

第九章

  夜深時分菈蒛蒡菃,漣滮漆漫黎悠揚回到了黎家位於京城的別院,輕輕地推開房門蒿菄萛蓇,槓槂槙樄就著暈黃的燈光,看見那個躺在他床上態慞慓願,漪漵滫漬睡得一臉香甜的女孩,他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

  慢慢地將裳袍褪下翞翣翠翢,嶄嵺嶁嵼隨意地撫了下略帶濕意的長髮,幸好他剛剛在浴池洗過澡甀甄畽疑,酳鉶鉼鉿不然肯定會把這個小丫頭吵醒,他赤裸著上身,躺上床榻。

  鬆軟的錦被輕柔地包裹著進入夢鄉的女孩,晶瑩的臉蛋被熱氣弄得紅撲撲的,讓人看了就想去咬上一隻,他在她身旁躺下,女孩立刻滾入他的懷裡,臉蛋在他的胸膛上滿足地蹭了蹭,吸入鼻間的都是清爽熟悉的男性氣味,讓她嘴角綻開一朵笑花,埋入他的懷裡,睡得更加香甜。

  他的身體,在她躺入懷裡那一刻開始變得灼熱,再加上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口,熱氣吹拂在他的肌膚上,讓他的慾望疼痛起來了。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無奈地歎息了下,手掌有自己意識地撫上她的乳房,開始慢慢地揉弄起來,一路上他都強迫她與他睡一張床上,每晚都與她親密地愛撫,可惜小丫頭意志力堅定得很,每次到緊要關頭都大聲叫停,一個多月下來,他的慾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嗯……」睡夢中,她覺得胸前開始發熱,小嘴兒吐出低低的呻吟聲,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教,她已經非常熟悉他的碰觸,身體不受控制地反應著他的愛撫。

  他的手熱力十足,揉弄她的力道完全都沒有收斂,重重地揉,一下下地掐著,讓乳肉在他的指間迸擠出來,不再滿足於隔著衣物的撫弄,他拉開她解開束好的棉結,潔白的衣料就如同花瓣般綻放開來,露出晶瑩豐滿的玉乳,因為他剛剛的搓揉,已經染上粉櫻的色澤,還有他最愛的蓓蕾,也俏生生地挺立在雪白的乳肉之上。

  他壓上她的身子,吻住她嫩嫩的嘴瓣,舌頭直接探入那香軟之地,一邊吸捲著她的小舌,一邊啜飲著獨屬於她的甘甜。

  「嗯……」她開始覺得喘不過氣來,被重物壓住的感覺讓她的睡意慢慢淡去,可是這這種重量太過熟悉,不會引起她的不安。

  大掌揉捏住她豐腴的乳肉,指頭掐弄著挺翹的乳頭,愛死了那種軟嫩彈性的觸感,牙齒輕輕地咬弄著她的下唇,再用舌頭反覆舔逗著,一路滑過秀氣的下巴還有纖白的頸子,一口一口,一點一點,都留下了他火熱的吻印。

  舌尖感覺到她肌膚的香滑細膩,大手攏住柔乳,將紅嫩的乳頭放入嘴裡吸吮起來。

  「啊……」身上好熱好熱,她呻吟著已是轉醒,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黑亮的頭顱埋在她的胸前,從胸部傳來的感覺讓她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他吸得又痛又麻,她的乳房好漲好漲,乳頭也翹得感覺像是要爆炸一般,讓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想要擡手推他,可是手軟得像鍋裡煮著的麵條般,只能柔柔地撫住他的頭髮,好像在鼓勵他似的。

  「醒了?」他擡起頭,黝黑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那就來吧。」

  來什麼?剛睡醒,頭腦完全不清楚,再加上他又在對她使壞,她現在根本不能好好思考。

  乳上再度傳來的溫熱感,還有室內響起的清楚吸吮聲,讓她的腦子越來越混亂,「黎……」

  「叫我悠揚。」重重地啃了一口,不滿她總是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他,不然就是什麼死男人,臭男人之類的,他想從她軟嫩香滑的嘴裡聽到她親密地喚他的名字。

  「痛……」委屈地張著眸子看著粗魯的情人,她嘟著嘴。

  「叫不叫?」牙齒在乳頭上細細地噬著,但蘊含的力量讓她知道,不順他的意,他隨時都會教訓她的。

  「悠……揚。」如貓咪般嗚咽的聲音,她覺得好害羞,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之間已經把不該做的事情都做過無數遍了,可是當那兩個字從她嘴裡吐出來,卻讓她的心抖得那麼厲害,臉蛋上傳來熱燙感覺。

  「再一次。」大手潛入她的腰間,靈巧地與那繁複的花結糾纏起來,這種式樣的結,他以前有在別的女人身上見過,看來是雲纖纖那個鬼丫頭捉弄他,不過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椿,三兩下解了開來,將她的襯裙褪了下來,現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那條透明薄薄的絲綢褻褲。

  「悠揚……」只要叫出了第一聲,接下來就不再是難事,感覺到他的舌尖在她的乳頭上彈弄著,偶爾將她的乳肉吸入嘴裡,一下一下地舔弄著。

  「小丫頭真是讓人想不愛都不行。」他感歎著,用自己的舌頭輪流疼愛著兩枚粉首,讓它在嘴裡綻放挺立,膝蓋將她的大腿頂開,身子直接伏入她的腿間,用自己已經激情勃發的粗長去頂弄著她的私處。

  「啊……」她的下體隨著他的動作而流出濕潤的春水,慢慢地濡濕了褻褲,甚至將他的褲子也弄得濕漉漉的,空氣中傳來她動情的氣息,他感覺到腿間的慾望疼痛地抵著褲子,手裡的動作也變得急切起來。

  「來,把你的小屁股擡起來。」他的大掌扶住她的細腰,略一用力就將她的下身撐了起來,再輕鬆地一拉,那件絲薄的褻褲從她的腿部滑落下去。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只是他的愛撫與熱吻太過迷人心魄,讓她來不及思考,燃燒的慾望甚至讓她略略擡起臀部方便他動作。

  當夏日夜晚的冰涼空氣接觸到她濕潤的下體,她混沌的思緒閃過一絲清明,「黎……我們這樣,……不要。」可惜的是作怪的手指直接揉上那鮮美多汁的花瓣,打斷了她的話語,也再次將她捲入狂野的慾海之中。

  當他試著將她的腿再分開些時,少女本能的羞澀讓她夾緊了大腿,「乖,腿張開一點,讓我看看你。」他在她耳邊邪惡的誘哄著,暈黃的燈光下,她平坦雪白的小腹下那濃密的淒草地讓他喉間傳來一陣飢渴,血液在體內沸騰起來,讓他的呼吸變得又沈又重。

  「唔……不要。」這樣做實在太羞人了,將自己最隱私的部位向他全然敞開,她搖著頭,生性保守的她實在做不到這一點。

  「不要怕,你很漂亮。」惡魔般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說道。大手稍微施力將她的大腿完全拉開。

  「啊。」她驚呼出來,看見自己大腿在燈火下在他面前敞開,嚇得連忙用手去遮擋,可是那無恥的男人,竟然伏入她腿間,用舌頭去舔弄著她白皙柔嫩的手指。

  「嗯……」從來不知道,原來手指也是這麼敏感的部位,一根根手指上彷彿佈滿了無數的神經,他每舔一下,都讓她覺得又麻又癢,手軟了下來,當他將她的手掌舔遍之下,拿了開來,露出少女最神秘最誘人的私密之處。

  烏黑發亮的細毛之下,一顆紅嫩的珠蒂怯生生地探出頭來,兩片沾滿露水的花瓣微微地顫抖著,而花瓣間徐徐泛流出香濃的春液。

  「我的小寶貝好美。」黎悠揚讚歎著,手指揉上那已經紅腫的敏感珠蒂,拇指與食指重重地一挾,電流般的快感擊中了她,讓腰兒扭動著,想要擺脫那種又羞又爽快的感覺。

  食指揉弄著那顆小小的珠玉,彷彿想要將它欺負個徹底似的重重地揉,輕輕地掐,讓她的吟叫聲在偌大的空間時迴響。

  「啊……」這種感覺實在太刺激了,一股一股的春泉隨著他的挑逗而人體內深入泛流出來。豐沛稠膩的愛液流出粉嫩的穴口,一點一點地滴落到身下潔白的錦被上,將紋理細緻的上好錦緞弄得濕了一大片。

  細細的嚶嚀聲如同世上最美妙的音樂,讓黎悠揚加快揉著她的花珠,拇指與中指分開她嫣紅的花瓣,露出那個細小的洞口來,「瞧,多漂亮。」他讚歎著,中指插入花穴中。

  「痛……」她微皺著眉,異物進入體內的感覺讓她非常不適應,可是陶小樂在情慾上實在不是黎悠揚的對手,被他擺弄得無力反抗。

  要得到快樂,這種痛是必然的經歷,黎悠揚耐心地撫慰著她,左手揉捏著她敏感的陰蒂,右手的中指在她的花穴之中緩緩地抽送著,她其實已經非常地濕潤,但處子的身體本來就非常緊窒,會帶來疼痛也不意外,更多的情潮隨著他的動作流了出來,讓他的手指進入得更順暢。

  「不要……」她的體內隱隱泛出不同尋常的快感,讓她覺得他再這樣弄下去,她肯定會……

  「要來了,是嗎?」已經非常熟悉她身體,他看見她的花瓣劇烈地一張一合,花液的香味也更濃鬱,就知道她的今晚的第一次高潮即將來得。

  他,想嘗嘗她的味道,嘴唇吻上那熱呼呼的私處,在那裡嘗到了屬於她的獨特香味,舌頭鑽入她的花穴裡,舔弄著敏感擠壓的花壁。

  「唔……」他的舌頭,怎麼可以這麼壞,在她體內蠕動著,舔食著,彷彿餓壞了似的,讓她的快感加倍,胸部越來越漲了,好想要讓他用力地揉弄,她的手指忍不住撫上自己櫻紅的乳房,那裡沈甸甸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揉撫著自己挺立的乳頭。

  黎悠揚用牙齒咬弄著她豐美的花瓣,將它們含在嘴裡啃噬著,吸吮著,再一邊啜飲著她芳香的蜜汁,舌頭感覺到她花壁裡面一陣緊過一陣的收縮,知道時間到了,食指在她頂端的花蒂上用力一掐……

  「啊……」眼見泛起一大片紅霧,酥麻的快感從她的體內深處泛開來,她渾身顫抖著,衝上絕美的高潮,花穴急遽地收縮痙攣,一大股一大股的甜美汁液從她的體內沖流而出,直直地流入他的嘴裡。

  他的嘴堵住了她的穴口,將泌流出來的香滑稠液大口大口地吸吮,有一些花液來不及吞嚥順著他的下巴流了出來……

  她氣喘吁吁地癱軟在軟榻之上,全身泛著粉粉的紅色,鮮艷的小嘴如同離水的魚兒般張得大大的,心臟跳得快超出她所能負荷的極限。

  「來,寶貝,嘗嘗你的滋味。」他擡起頭來,吻住她嬌喘的嘴,舌頭探入她的唇裡攪弄著。

  「唔……」她在他的嘴裡嘗到了自己的私秘氣息,有些甜,有些腥,更多的是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麝香味道。

  他用膝蓋將她的腿兒頂得更開,一雙手快速地褪下自己已經緊繃到不行的褲子,再握住已經飽滿勃發的熱鐵,將它抵住那濡濕的甜美之處,他用圓碩的頂端去磨弄著她的花瓣,在那潤滑的瓣蕊間沾染上春液。

  她感覺到下體灼熱的硬物,但現在的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隨著他的聳動呻吟著,那種磨弄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她覺得舒服到不行。

  黎悠揚見她眼兒迷濛,全身泛起慾望的櫻紅色,知道時機成熟,於是用手指分開她緊閉的花瓣,巨大而且灼熱的慾望抵住那窄小的入口。

  知道她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也用手指試探過,第一次她難免要吃上些苦頭,捨不得自己的小寶貝太過痛苦,他溫柔地想要放慢速度去減輕她的疼痛,小心地慢慢將自己餵入她的體內……

  「啊,好痛。」僅僅只是進入一小部分的頭,她就感到猛烈的歡愉急急轉變成了莫大的疼痛。那種異物入侵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她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見他們兩個全身赤裸,而他趴伏在她的身上,那造成她疼痛的元兇竟然還在試圖往裡面探去……

  「你,你走開。」她開始激動地掙紮起來,不要這樣。看見他那可怕的巨物,她的心害怕地顫抖起來,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放得進她的體內,這根本就是開玩笑,而且他們怎麼一不小心就走到這一步來了。

  「不要緊張,小寶貝,乖,放鬆。」他腰部慢慢施力,想要讓自己進入她的體內,可是她實在太過緊窒了,而每次他想要進入,她的肉壁就拚命地排擠著,讓他的進入變得異常地困難。

  撕裂般的痛楚在下體蔓延開來,她明明說不要了,可是這個色慾薰心的男人還在那裡做,根本就不理她,她體內的壞脾氣立刻暴發開來,在他的身下猛烈地蠕動著,想要從他的身下扭開來,可這個死男人,真的好重,讓她弄得氣喘吁吁還是無濟於事。

  「壞脾氣的小東西。」老天,她這樣扭,真是不想活了,他被她的扭動弄得全身血液沸騰,把心一狠乾脆直衝到底,青箸壘壘的勃起沈重地往她的體內頂去,她的不合作還有花穴深處的推擠,他也實在不忍心弄得她太痛,所以一下子根本就連一小半都進不去。

  「好疼。」她尖叫著,覺得下體快被他撐破掉了,他的東西弄得她真的好痛,他怎麼這麼壞,這麼霸道?突來的委屈,讓她控制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壞人,壞人。」粉拳如雨點般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小屁股扭啊扭的,想要擺脫那造成她劇烈疼痛的兇器。

  這個丫頭!黎悠揚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一下子沒有了,剛開始一切不是都很順利,很完美,他也把她挑逗得意亂情迷了嗎?怎麼到這緊要關頭,她突然這麼不合作,他現在慾望勃發,自己心愛的女人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他要是沒反應那不成死人了?

  可是,她哭得那麼慘,他又不是禽獸,做得下去才怪,無力地將頭埋入她的頸側,遂順的人生中,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他到底碰上一個什麼樣的怪丫頭,對他的魅力,挑逗可以抵抗地這麼堅決,箭到弦上了,不同意發就是不能發。

  「我討厭你,討厭你,你滾開啦。」她的哭泣聲還是那麼響亮,想要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身上推下去,雖然現在他停止動作了,但難保他一會不會又獸性大發。

  慾望沒有被滿足,再加上她氣惱的話語,他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實在太難伺候了,從她的身上翻下來,直接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穿戴起來。

  他,他怎麼了?他的舉動讓她驚訝得忘了哭泣,一串串的淚珠掛上腮邊和眼睫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見他迅速地穿好衣物,準備往房門外走,她連忙開口問道:「你要去哪裡?」這麼晚了,看看一旁的沙漏,都已經過了子時,他還要出去?

  「聽你的命令,滾啊。」冷冷說完,拉開厚實的棠木門踏了出去。

  砰地一聲,大門重重地關上,傻傻地看著已經關上的黑亮木門,她感覺到淚水又重新在眼眶裡匯聚,片刻之後,房內再度傳來大哭的聲音,只是這次,聽得出來是真的傷心了……

  寂靜的丞相府,萬物皆沈入黑甜鄉內,韓玉竹在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中睜開眼。

  「醒了?」黎悠揚為自己倒上一杯蘭陵酒,一口飲盡,「過來喝一杯怎樣?」

  「好像你才離開我這裡不到兩個時辰。」韓玉竹俊美秀氣的臉龐上一片冷靜,面無表情,黑眸如同深海般平靜無波。

  「突然想喝酒,當然就來找你了。」黎悠揚笑了笑,朝他舉了下杯,「既然我都來了,你陪我喝一杯總可以吧?這可是上等的蘭陵美酒,全京城除了皇宮,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喝得到。」至於是哪裡,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不需要點明。

  韓玉竹坐起身,拿起放置在床邊疊得整整齊的衣袍披上,走了過去。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黎悠揚再次喝掉杯裡的酒,並為韓玉竹倒一上杯,這個少年丞相,似乎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這樣,一本正經,真想知道他失控的樣子是什麼模樣。

  「你半夜到這裡來,不會是想看清楚我哪裡變了吧?」對杯中之物並不偏愛,韓玉竹執起酒杯,慢慢轉動著,看著裡面金黃的酒液。

  「就是想喝喝酒,你也知道,京城我的朋友並不多。」他總不能去找雲纖纖那個女人吧?

  韓玉竹瞥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接話,雖然對一直風度翩翩,瀟灑自若的黎悠揚會有這樣的一面心裡覺得奇怪,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們就默默地喝著酒,沒有再交談,韓玉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跟人聊天的人,黎悠揚……

  「我想問你一件事。」酒喝得再多有什麼用,他越喝越清醒,誰讓他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說。」

  「處子是不是都那麼難弄?」

  「……」

  「算我沒問,你這副樣子,肯定還是處男,會知道才有鬼。」京城裡面誰都知道這位少年丞相潔癖嚴重,對所有的女性都退避三舍,理都不理,他會碰女人,恐怕是天方夜譚。

  「我今天真是有夠失常的,竟然被她氣得連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苦笑了下,原來愛情真的碰不得,如果當初夠聰明,選了嶽思幽,那他現在也不用這麼煩惱,不過那他也不知道原來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是。」

  「不是什麼?」恕他今晚實在不想再用腦了。

  「處男。」韓玉竹爽快地將杯裡的酒喝乾。

  這回是貨真價實的驚訝了,潔身自好,厭惡女性的韓玉竹竟然已經開封了,是誰這麼有本事?這事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怕不翻了天去。

  「你想知道怎麼對付處子嗎?」韓玉竹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他,「你完了,黎悠揚,你愛上那個女人了,不然這種問題你會來問我?」

  他啞口無語,是的,在心底的深處,他很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小丫頭,他對男女情事一向都遊刃有餘,從來都不用擔心自己這方面的問題,女人跟他在一起很開心,享受一段你情我願的男女之歡,之後可以拍拍衣袖,一點牽扯也沒有。

  可是陶小樂不行,她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女孩,單純固執,對愛情的反應直接熱烈,在她的眼裡,他看到了對他的眷戀,也許她情竇未開,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已經在行為上表現地很清楚了。

  保守如她,一直任他恣意憐愛,沒有絲毫勉強,雖然堅守住最後一步,但她如果不喜歡他,根本不會讓他碰上一根寒毛。

  她擔心他的安危,喜歡在他的身旁跟前跟後,哪怕被他的話語氣得哭泣,但小手仍然拉著他的衣袖,這樣的她,讓他心憐,更讓他心動。

  是的,他真的愛她,直到這一刻,他才在自己的心底承認了這個早已經明白的事實。如果不是喜歡她,他根本就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早把她帶到床上痛快逞歡了,如果不是愛她,也不會對她的眼淚感到心痛,心疼她的痛楚,雖然自己慾望勃發,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如果不是愛上她,也不會被她的一句話氣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他這次,是真的真的栽在她的手裡了……

第十章

  他沒有回來,[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http://www.eyny.com/viewthread.php?tid=3780982][古代] 朱輕 -【拈花之五】少主的小惡女[/url]伊莉討論區[url=http://www.eyny.com/]伊莉討論區[/url]已經五天了,獨自一個人在這座別院裡踂踴踇踀,橰榶槐榿一步也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走碤碩碞碢,榾榜槊橰他回來就見不到了。

  他是不是生她的氣?她其實真的不是討厭他碰她,她只是怕痛翠翢耤聜,瑤瑵瑣瑪真的怕痛,為什麼做那種事情會那麼疼?她還受傷流血了誙誑誓誡,酳鉶鉼鉿可是他就那麼走了,理都不理她。

  明明委屈的人是她、明明痛的人也是她,他發什麼脾氣嘛?要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可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也覺得心虛,覺得自己虧欠他什麼似的,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她要麼就有骨氣點,回抱月國去,也不用留在這裡忍受他的取笑,他的逗弄,還有他莫名其妙的脾氣,可是她就是走不了,腿兒好像被無形的絲線給絆住了一般,邁不開去。

  所以她現在就待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等著他,美麗的庭院她也無興欣賞,只想著他是不是真的生她的氣了,理都不理她。

  「小樂。」一聲嬌媚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她懶懶地轉過頭,看見一身淺綠的雲纖纖,笑得如同天邊的飛霞一樣勾人心魄。可惜她現在心情不好,欣賞不了。

  「雲姐姐。」輕輕地喚了一聲,再度無力地趴回冰涼的石桌上。

  「你怎麼了?」雲纖纖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撫摸著她柔亮的髮絲,「怎麼無精打采的?也不去飛雲閣吃飯。」

  「不想動。」還是幾個字,她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他不在身邊,好像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該死的黎悠揚,雲纖纖在心裡暗暗地罵著,自己跑去做事,好歹也對小樂交待一聲吧?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讓這個傻女孩在這裡苦等。

  「你不要擔心,他沒事的。」對陶小樂,她不知為什麼有一股強烈的親切感,一見到她,就像對她好,疼愛她,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

  「雲姐姐,你有他的消息?」本來無神的水眸一下子亮了起來,猛地坐直身子,望向那張嬌媚的容顏。

  「呃……沒有。」見到那充滿期待的臉兒,她心裡內疚不已,黎悠揚這人做事從來都不會跟她講什麼,只是五天前他到她家,跟她說要幫忙照顧一下陶小樂,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但是,以他的本事,他能有什麼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對他非常放心的,這五天來,她每天一定抽時間過來陪陪小樂,對她的難過與傷心一直看在眼裡,暗地裡把那個殺千刀的黎悠揚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你怎麼說他沒事?」她失望的申請明顯的流露在臉上,一張可愛的臉蛋上面佈滿著落寞。

  「你沒有聽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嗎?」她淺笑著輕拍陶小樂的肩膀,「你要對他有信心,以他的能力,什麼事情都不是問題。」

  是嗎?陶小樂看了看她,不再說話,她是不知道黎悠揚有多大本事,不過不管怎樣,她都對他感到擔心,這非關能力什麼的,只是純粹是喜歡一個人的本能反應而已。

  是的,她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經過這五天的苦苦相思,她忽然明白,為什麼當初淩波那麼愛甦醒風,即使再辛苦也捨不得放棄。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心不由己,他不在自己身邊,就吃不好、睡不著,一天到晚地為他操心。

  可是她的表現太差勁了,總是對他呼來喚去的,使小性子。知道他總是包容她,知道他雖然對她嘴壞,其實是寵著她的,所以她才有恃無恐,說討厭他,要他滾,其實她不是真的討厭她,她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他的性子是傲氣十足的,在那種情況下,她對他說那種話,難怪他要生氣。他會不會氣得再也不理她?

  「傻丫頭,哭什麼?」雲纖纖摟了摟她的肩膀,心疼她滿臉的淚珠。

  「雲姐姐,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了?」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知道愛上了,有多大的快樂就有多大的痛苦,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太開心,太自在,一旦他不在身邊,她的痛苦就加倍。

  雲纖纖輕輕拍扶著她的背,低聲安慰著:「不會的,他那麼喜歡你,怎麼會不理你?」如果想不理她,怎麼可能把她放在黎家別院裡,還派了無數的手下在四周暗地裡保護?這個黎悠揚,內斂慣了,對自己喜歡的女孩,也彆扭地說不出口來。

  「真的嗎?」她擡起頭,包含著淚水的靈眸認真的望著她,花瓣般嬌嫩的紅唇微微張開,看起來讓人又憐又愛。

  真是可愛得讓人想大捏一把,雲纖纖實在忍不住自己手癢的衝動,直接掐上她的臉蛋,又滑又嫩,而且彈性十足,「小樂,你真的好可愛。」

  「痛,雲姐姐,你幹嘛?」搞不懂,明明自己在很傷心地說話,可是雲姐姐怎麼會突然無厘頭地掐她的臉,雖然沒有黎悠揚那麼用力,可是還是好痛。

  「怎麼辦?」雲纖纖摸著她細滑的臉蛋,捧起來認真地問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現在是什麼狀況?單純的陶小樂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起來,她們不是在這裡聊黎悠揚嗎?話題怎麼會一下子轉到那邊去了?

  「我錯過了什麼好戲嗎?」慵懶的嗓音在她們身後徐徐響起。

  讓兩個女子同時回過頭去,一個看見他身後站的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而神色大變,一個卻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而驚喜地眉飛色舞。

  「悠揚……」直接衝入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你去哪裡了?怎麼幾天都見不到你?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要氣了好不好?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不理我,人家……」

  「停!」一根手指堵住那個不停地開開合合的小嘴,將她的臉蛋從懷裡擡起來,看著她又驚喜又傷心的表情,心裡的滋味真是複雜到不行。

  本來他是有點生氣,但他其實更氣的是自己,氣自己受她影響那麼深,氣自己那麼輕易就愛上她,更氣自己對她的慾念不減,所以他才在與韓玉竹達成協議後,沒有回來看她。

  五天來,他們費了一番功夫,也付出一些代價,終於將這幾年的心腹大患給徹底消滅了,將梓詳國的餘孽肅清,再也不留後患。

  本來憑他一個人的實力這些小事也不需要動用到韓玉竹,可是,在霞靄國要做這麼一件大事,死那麼多人,知會夏侯烈焰,他還是懂得的,反正有他出人出力,夏侯烈焰也樂得輕鬆,直接答應讓他做了。

  到今天淩晨,他將兩家一百多年的糾纏給結束,再也不用擔心有什麼後患,他的子孫,也不用再受仇恨的折磨,可以活在陽光裡,快樂的成長。

  他原來是打算利用這段時間遠離陶小樂。理一理自己對她的感情,可一切皆枉然,在刀光劍影之中,在血肉橫飛之際,他腦海裡想的、念的都是那張燦爛的笑臉。

  再後來,他發現自己這麼努力這麼積極想要將事情了結,其實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她再受到危險,他要她安穩的活在他的臂彎之中,快樂。無憂愁。

  想通了這些,他加快速度辦完自己該做的事情,現在他終於可以回到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裡。

  「愛我嗎?」看著那張充滿雀躍的小臉,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愛、愛、愛,我好愛你,你再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她擁緊他的腰,在他懷裡愛嬌地說道:「你想要我,我就給你,現在就做,好不好?」

  這個丫頭,完全把他當成野獸了,黎悠揚對她的不按理出牌傷腦筋地搖了搖頭,算了,誰讓他自找罪受,就是喜歡上這麼個讓人頭疼的小丫頭?

  「你不想嗎?」看他半天沒有回答,她奇怪地等著烏溜溜的眼睛直直望著他,「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才不理我?對……」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行動最實際。

  他還是別告訴她,其實玉珮他根本就沒有賣,一直靜靜的躺在他的抽屜裡,因為他總要找一個留住她在身邊的理由,對吧?

  尾聲

  五年後,黎府。

  「啊……那裡不要……」陶小樂跪趴在四柱大床之上,臉兒埋入鬆軟的枕頭裡,秀髮淩亂地披散枕上,細細地呻吟著。

  「不喜歡嗎?」黎悠揚用力地搗入她水澤潤滑的體內,每一次進入都感覺到她炙熱而且絲滑綿軟的花壁緊緊地吸吮住他,將他往更深的地方吸去,讓他捨不得抽出來。

  「輕點……」這種姿勢進得特別的深,他又故意每一下都頂磨到她最敏感的蕊心,讓她控制不住自己,花液如泉水般汩汩流出來,隨著他的進出而被翻攪出來,沿著他粗壯的欲身滴落到床褥之上。

  「真難想像,你生過孩子。」他扶握住她的腰,讓她雪白的圓臀更加翹起來,方便他的進出,銳利的眸子直接盯著他們交合的地方,看著她殷紅的花兒將他的分身吃進去,再緊緊地吸絞。

  透明的花液隨著他們的激烈動作而不斷地滴落下來,這種淫美的景象讓他全身結實的肌肉緊繃著,用力在她的腿間聳弄,感覺到她的嫩肉渴望地吸吮著他,她怎麼可以還是那麼緊?明明他們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她還是讓他愛得發瘋,永遠也要不夠。

  她的腰兒扭動著,配合著他的衝刺,讓他可以進得更深,「你吸得太緊了,放鬆。」他伸手重重地在她白皙的粉臀上一拍。

  「啊……人家……人家控制不住。」嬌聲呼痛,他的手勁讓她在感到略疼的同時還帶著強烈的快感。

  食指輕叩她挺立的陰蒂,與拇指一起重重地揉弄起來,用力地一捏,再在指間滾動著,身下的熱鐵也進出得更加快速。

  「不要……」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子宮劇烈地收縮起來,那種尖銳又刺激的歡愉讓她開始害怕起來,扭動著圓臀想要從他身下擺脫,細細的哭聲從她的喉間傳來,「不要……饒我了……」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粗腫的慾望沈重地與她相摩擦,清晰的水聲從他們結合的地方傳來,那種肉體與肉體相撞擊的響亮拍擊聲在寬闊的臥房內迴盪。俯下身子將她的臉兒轉過來,吻住她呻吟的嘴兒,與她的舌頭糾纏著,一縷縷的銀絲來不及吞嚥從他們的唇間流下來。

  「啊……」巨大的歡愉在她的體內堆疊,她直接上了絕妙的頂峰,纖白的小手緊緊地揪起鋪在床榻上的嵌絲錦單,由於唇被吻住了,只能在他的嘴裡哀哀地求饒著,大量的汗水從她玉脂般的肌膚上滲透出來,要不是他的大掌扶住了她的腰,她肯定軟倒在床上了。

  「你又耍賴皮,自己一個人先到了,嗯?」他鬆開吻住她的唇,想聽聽她高潮裡動人的呻吟,身下的動作並沒有放緩,將她翻過身去,躺倒床上,再度插入她的緊窒之中,在她處於高潮裡不斷緊縮的花穴裡恣意地抽插,享受著她的絕美滋味。

  「嗯……」敏感的花穴經不過刺激,她又感覺到歡愉的浪潮衝擊著她,更加水潤綿軟的嬌嫩含吮著他愈形腫脹的慾望,水聲在他們的結合處響起。

  忽然,房外傳來童稚的聲音,「太爺爺,爹跟娘呢?怎麼現在還沒有看到?」黎家的小少爺黎朝陽清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牽著自己的妹妹黎朝汐的小手,年紀雖小,但已經可以看得出他俊美非凡的容貌日後肯定是禍國殃民的帥哥一枚。

  「他們啊,在忙。」老者的聲音裡明顯聽得出戲謔的意味。

  陶小樂驚呼著,伸手狂推在她身上逞歡的男人,「孩子、孩子來了,還有爺爺。」

  「管他的。」黎悠揚扣住她搗亂的雙手,身下的動作沒有絲毫放緩,將她的腿頂得更開,那朵妖花在他的抽撤下盛開得更加美艷,豐美艷紅的貝肉在他的動作間翻進翻出,露出裡面嫣紅的嫩肉。

  「爹爹,爹爹。」兩歲的黎朝汐那童稚清脆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小手還用力拍著房門,她最喜歡爹爹了,對她疼愛得不得了,可是今天一大早都沒有見到爹爹,她不開心了。

  「小汐,啊……」陶小樂想要推開身上的夫君,可是他的身子好沈,她推不開,而且這個死男人還過分地加快速度,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入她的深處,讓她的花心流出更多的欲水。

  「小寶貝,別管他們,來,夾緊一些。對,就是這樣。」他在她的腿間不斷地聳弄著,將春水大量帶出來。

  又是新一波的高潮,她死死地抱住他的頸子,估計到兒女和長輩在外面,她不敢大聲叫出來,可是再次來襲的高潮太過猛烈,讓她用力地咬住丈夫的肩膀,阻止自己失態地大叫出來。

  她體內的春水直接淋上他抵住她深處的慾望圓頭,瘋狂收縮痙攣的甬道緊緊地絞住他的分身,刺激得他全將自己完全抽離她的體內,再重重地貫入,灼熱的男性精液直直地射入她的子宮深處,他將頭埋入她的頸側,低吼著與她同時抵達高峰,品嚐這銷魂蝕骨的激情快感……

  高潮過後,她的手兒慢慢地鬆開來,一枚清潤水滑的玉珮從她潔白的手心裡滑到錦被之中。

  「還在看這個?」他大掌徐徐輕撫她泛著粉紅的嬌軀,即使成親已經幾年了,但每天他都覺得要不夠她。

  「誰讓你那麼性急?人家剛剛準備把玉珮收好,結果你一進來就……」這個男人的好色恐怕是幾十年如一日,大清早的,就纏著她這樣又那樣。還差點被孩子們發現,她覺得好丟臉。

  「那就快點收起來,再弄丟我可不管了。」密密的細吻灑落在她微微沁汗的鼻頭,本來當年是不想讓她知道玉珮的事情的,結果這個好奇心強的丫頭,膽子大到跑到他書房去亂翻,玉珮藏得再隱秘,還是被她給找出來了。

  「你還說,當年你把我騙得團團轉,這筆賬還沒有跟你算清楚。」陶小樂嫣紅的嘴兒一嘟,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壞心的。當初騙她說玉珮給賣掉了,結果根本沒有,說什麼采情跟著雷弁天回流光過國,後來她才發現也是他瞎編的,她真是被騙慘了。

  唉,這女人又來了,黎悠揚笑了笑,還是用老辦法來解決最合他的心意,直接用嘴唇堵住她打算再開口的嘴兒,舌頭探進去深深吸吮。

  這個壞男人,又來這一招,陶小樂想要抗議,可是這個感覺真是太好了,讓她先沈醉一下,以後再來算這筆帳吧,畢竟玉珮沒丟,還因此讓她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夫君,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只要他愛她,她就滿足了。

  「來,寶貝們,爺爺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東西。」老者的聲音響起來,他實在有夠壞心的,大清早帶著吵鬧的曾孫們過來打擾孫子跟孫媳的恩愛。

  聽到有美食可以吃,小孩子馬上開心地拉著太爺爺的手往庭院外走去,再也想不起沒找到的爹和娘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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