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女人談愛,不需要花前月下,只要一顆真心就夠;
男人說愛,不但耍盡霸道,還要女人的崇拜依賴。

夏侯冰情,嬌柔霞靄國最得寵的小公主,
皇室的尊權,教她猶如天之嬌女般,被捧在手心。
唯獨,那教她傾心的禦醫裴超然,十七歲的那一夜,
不諳情欲滋味的她以情火挑逗,獻上少女的初夜,
貪享他對自己的疼寵及獨佔。她天真的以爲,
這樣的情火就是愛了,是他與她愛火的開始,
誰知,裴超然卻絕口不提對她的情意。
床上的熱火一再蔓延,二年過去了,孤單的她卻發現,
一向不近女色的裴超然卻跟自己的閨中好友走得近,
兩人如情人般的談笑聲,教她如心碎般的難堪。
躲他,卻還是想見他;見也,卻害怕他的再次離去,
然後,小公主病了,那病叫相思……不重不輕,卻難根治。
看著心愛的男人,夏侯冰情決定了,既然他不愛她,
那她也不想愛了。只是不愛還未說出口,那冷然的男人,
卻是一路追尋,他說他其實好愛好愛她的……
  

  
第一章

  
  太平醫館內,半舊的樸素布簾靜靜地垂著,熏爐裏一縷檀香。一位面如冠玉身穿素袍的年輕醫者正在爲一名病患診脈。
  
  病人不敢說話,生怕打擾了醫者的脈息,更別說站在一旁的人了。大家都靜氣地候著,生怕自個兒大聲呼吸會叨擾了醫者的思維。
  
  現在是夏日的午後,裏外都靜極了,就連平日聒噪的蟬聲在此時竟也聽不到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裴超然把手放下,「你是脘腹反復作痛,病情時輕時重。舌苔薄白,脈緩弦滑左關盛大,這並不是什麽大病。」
  
  患者聽了連連點頭。
  
  「清泉。」裴超然輕聲說道:「你拿著這張方子,替他抓藥。」
  
  一名隨侍連忙接過方子,看了一眼連忙問道,「師父,這炮姜、吳萸和烏藥溫中散寒,陳皮、半夏等理氣化濕,都是對症下藥,已經很完美了,爲什麽還要再加旋覆花、代赭石這些降肝藥?」
  
  裴超然聽了,並沒有生氣,細細地解釋:「他脾胃虛寒,又經常有肝氣橫犯,會導致嘔逆,必須用這些藥來預防。」
  
  清泉點點頭,臉上浮現敬佩之色,連忙拿了方子去給病人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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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站立年約六旬的老者笑著說道:「裴先生,謝謝你今天來我醫館義診。今天病人比平常多,看來大家的消息都挺靈通的嘛。」
  
  裴超然並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在這夏日炎炎中,一整個上午爲幾十個病人看病,卻沒有絲毫的疲憊,衣著依舊潔淨,沒染半點塵埃,遍體清爽。他站起身來,走出醫館,另一名待從連忙跟上。
  
  正午時分,剛好是用餐時間,上午熙熙攘攘的街道因爲大夥兒都回家吃飯顯得有幾分冷清,不過卻有兩名高大的佩刀待從靜靜地在醫館門口等著,見裴超然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裴超然一見他們穿著的絳色服飾心裏就已經明白。果不其然,一人彎身行了宮禮,「裴公子,冰情公主有請。」
  
  裴超然狹長的利眸一瞇。;
  
  另一個人到底機靈些,連忙在一旁補充說著:「公主昨晚受涼,今天就覺得身體不太舒坦。您是知道公主脾氣的,別的太醫她也不願瞧,只得勞煩裴公子大駕。」
  
  裴超然深思一會對明月說:「你在這裏等清泉來後就一起先回去,我進宮去。」說完就跟兩位侍從走了。
  
  朝陽宮
  
  裴超然一進宮內,便看到公主的待女綠袖在以殿外焦急地等候著,見他來了,連忙說:「裴公子快請,公主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奴婢打算稟告皇上去呢,偏偏公主不讓。」
  
  他微微點頭,便往內殿走去。
  
  殿內十分闊朗,當窗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桌,上面放了滿滿一案的書、寶硯和筆筒。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盤子,盤內盛著許多色彩鮮豔的水果。殿內的女侍早已將淡色絲幔拉起來,一張梨木大床上躺著的便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夏侯冰情公主。
  
  綠袖跟隨公主多年,公主身體較爲嬌弱,經常要請裴公子來診治,所以她對裴超然診脈習慣非常熟悉。不過因爲裴超然脾氣古怪,這在整個皇宮裏是沒有人不知道。
  
  他非常厭惡繁文縟節,雖然醫術高超也不弄那懸絲診脈一套,所以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在他面前是不起作用的。而且他從來都不給皇帝的皇宮妃嬪們看病,用他的話說是,看著那些爭寵的嘴臉,脈都不用診了。
  
  說他大膽也好、狂妄也罷,反正在皇宮裏,他的診治對像只有皇帝和兩位公主,別人可請不動他的大駕,不過,他平常經常在宮外爲尋常百姓看病,這反而讓人更加捉摸不透他的性格。;,
  
  裴超然一進入內殿,隨侍在旁的宮女們就連忙退出殿外守候,只留下綠袖一個人在裏面服侍。綠袖也是個聰明伶俐的長宮女,知道裴超然的脾氣,並不敢離得很近,只在廳內守候。
  
  裴超然直接在床上坐下,看見夏侯冰情公主躺在床上,肌膚像細雪般潔白透明,紅唇微微地張開,鮮紅得像花瓣一樣。漆黑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燦如星辰的眼眸,一床銀紅蟬翼紗被披在玲瓏有致的身軀上,他伸手輕撫那滑若凝脂的臉頰。「該醒了,還睡,等一會別又說頭痛了。」
  
  臉上的搔癢讓夏侯冰情微皺秀眉,緩緩睜開那如寒潭一般的星眸,初醒時目光冷冷地並不像平常人般慵懶,可當她認清眼前人時,兩頰如同施了胭脂般,由裏面開始慢慢染紅,眼眸含情:「你怎麽來了?」,
  
  「你生病了,我能不來嗎?怎麽,昨晚著涼了?」裴超然那低沈的嗓子聽在夏侯冰情的耳內,更讓她羞澀難當,一下子連頸項都染上粉紅,看來更爲可人。她轉身伏在枕頭之上,「你明知故問,故意取笑我。」
  
  裴超然撫上她的柳腰。「轉過身來,讓我把把脈。」
  
  夏侯冰情知道他的脾氣,雖然自己平常冷淡對人,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愛的男人,一旦真的愛上了就再也難由著自己脾氣,只得乖乖地將手給他。「我沒什麽的,都是綠袖窮緊張。」
  
  裴超然把了把脈,臉上難得出現戲謔之色,「果然不是什麽大病,只是偶感風寒,我開張方子給綠袖讓她去太醫院取藥。」
  
  他走到花梨大理石桌前,取來紫豪筆在桌面攤開的白紙上寫下藥方,揚聲喚來綠袖,「你去太醫院按方抓藥,讓他們仔細煎藥,記住要用文火煎上三個時辰,三碗水煎至一碗水就行了。」
  
  「是。」綠袖接過方子走了出去,裴超然走回榻前坐下。
  
  「既然不是什麽大病,你爲什麽這種神色?」夏侯冰情見他臉上有取笑之意,輕問道。
  
  「想來是我的錯,昨晚不該與你在窗邊……」話未說完,夏侯冰情早已滿面飛霞,伸手摀住他的唇。「你、你,大白天的,綠袖在外面,你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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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實話實說,都是我的錯才讓你著涼。」裴超然順著她的手勢將她摟入懷中,「你的病只要出出汗就可痊愈了,也可以不用吃藥,或是要我來幫你?」手已經撫上她飽滿的酥胸。
  
  「現在不行!」夏侯冰情慌忙推著他的手,「大家都在外面,會被聽到的!」
  
  「怕什麽,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裴超然並不理會她的推拒,仍舊在她飽滿之上揉捏著。
  
  「我沒有!是綠袖,啊……」夏侯冰情咬唇忍住一聲嬌吟,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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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她還是你,我人都來了。」裴超然將手伸入她素白裏衣內。「沒穿肚兜,嗯?」大手直接就握住滿掌的豐乳。
  
  「在床上躺著,怎麽穿?」夏侯冰情雪白的纖手扶在他強壯的手臂上,不知是要推開還是要他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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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裴超然低聲笑道。手指輕撫她嬌嫩的粉蕾,忽而用力一捏。
  
  「啊!輕點,會痛!」夏侯冰情咬唇嗔道,但見眼若秋波閃閃,飽含春情。
  
  裴超然用力揉著嬌乳,「你這樣,我怎麽輕得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叫我用力點!」
  
  「啊,人家沒有!」她瞇起眼,重重喘息。
  
  裴超然翻身上床,低頭吻住她的含丹小口,先是用舌頭輕舔她的紅唇,夏侯冰情受不了伸出舌來進入他的口中,與他的靈舌相戲。
  
  他舔著她的雪白耳窩,這是她的敏感處之一。果然,她一陣哆嗦,纖指用力拉住身下的雲錦床單。裴超然從來都不是個溫柔的情人,他在她的玉頸上用力吮吻。
  
  「別!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會被綠袖看到!」夏侯冰情推著他。
  
  「你不讓我動口也行,那就你來。」裴超然翻身一躺,變成夏侯冰情在上面。夏侯冰情羞紅著粉頰,但是並沒有推拒,自從十五歲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兩年來他們之間的親密行爲不知有過多少。
  
  如今她已被他調教得不用言語便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纖指輕輕滑入他的衣襟之內,右手在腰際摸索著解開結帶,那月白外袍已經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縱然親熱過多回,每次見到夏侯冰情仍不免臉紅。;
  
  「害羞什麽?」裴超然輕聲說道:「別慢吞吞的,要不然幾個時辰我都出不去。」他伸手揉著她的豐滿,另一手徐徐撫向後背,略一使力將她壓向前來供他含吮。「果然是粉嫩嫣然,真擔心把她含化了。」
  
  「別說了!」聽到他的這些話,她已覺得心跳飛快。用手將他服袍褪下,裏面還有件衫褲。
  
  「摸我。」由他聲音中聽出他的意圖,雖然臉紅但她還是伸手隔著褲子撫慰著他的粗獷,那裏已然隆起好高,她的小手感覺到他的激動,巨龍不時地回應她的愛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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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乳蕾隨著他的含吮早已堅挺,乳房腫漲。但漲痛同時也交織著愉悅,她不斷隨著他口中的動作而呻吟,反復勾勒,細細品嘗,讓她悶哼不已,可是伴隨著他偶爾用牙齒咬住拉扯,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氣,敏感得全身劇烈抖動,無法自己地挺身將自己往他嘴裏送。同時,她的手下動作也沒有停,伸手到裏面,撫住他的昂揚。
  
  他已經非常的激動,讓她不能用手握住,只能從上而下地撫著。當摸到前端時,發現他已經泌出前精,這讓她的腿心一陣抽搐。
  
  他爲她直接坦白的反應勾出滿意的笑,擡起頭,他托住她的後腦,大掌已然探到她的褻褲裏。夏侯冰情的腿心兒早已泛出濕液,當他伸手撫去時,她激動地一顫。
  
  「這麽敏感,嗯?」他笑著梳弄著她的柔軟毛髮。那如絲的滑液讓他的動作更爲流暢,他膝蓋略一使力便分開她的玉腿,讓她更爲敞開。他用拇指輕撫她的前端蕊珠,輕輕一擰便讓她激動不已,她手中不由地一緊也讓他悶哼出來。他精准地找到那還未開啓的花徑,輕輕撫摸著兩邊護衛貞潔的花瓣,從那幽深之處泌出晶亮地濕液。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他中指伸了進去,周圍的肉壁用力地推擠著外來入侵。他張口吻住她的玉唇,伸舌與她的香舌勾纏著,她這才慢慢地放鬆下來讓他探索得更深,那蜜液的潤滑也讓他行動更爲自如。
  
  她閉著眼睛輕輕呻吟,沈浸在這裏酣美的快意中,手上的動作反倒停了下來。他伸手在她的玉臀上用力一拍,一個五指紅印立即在她雪嫩的肌膚上浮現。「怎麽享受得忘了自己的事情了?」痛感讓她內壁一夾,讓他的手指頓時進出得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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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輕點,會痛!」她嬌嗔道。小手開始上上下下地在他的巨龍上套弄,讓他滿意。
  
  他伸入第二指,兩指一起在她的花徑裏攪弄著,一時之間,內殿一陣羞人的滋滋水聲,和著她的嬌聲讓人聽得心蕩不止。
  
  他親吻她汗濕的太陽穴,伸舌舔弄她嫣紅腫脹的小嘴兒,按住她花核的手指技巧的撩撥玩弄,想讓她快點準備好迎接他的侵略。他手上的動作讓她興奮又空虛,幽處被撐開的感覺讓她希望他快點填滿她。
  
  「啊……好脹……」她嬌嬌軟軟的叫著,還好這朝陽宮是上好的木材所造,而且外面的女侍都離得非常的遠,聽不到她的叫聲。
  
  他的眼眸裏閃著男性的滿意和掠奪光芒,插在她體內的兩根手指持續抽動著、旋轉著,時不時撐開或者在穴內彎曲,細細尋找那讓她快感劇增的神秘之處。他摸到了那塊凸起的小點,用力在上面一按,她尖聲大叫,花液一下子湧出來好多。
  
  見她這麽敏感,他手指使壞地一直稍稍使力按壓她那一塊小肉壁,她放開他的巨昂,伸手來推拒他的手。「不要,我會……」
  
  「怕什麽!在我面前還有什麽不能做的?」他一手抓住她亂動的玉腕,另一手繼續著惡意地逗弄,不到一會兒,她花徑劇烈地絞住他的手指,讓他不能順利地抽插。他知道她的第一次高潮就要來了,於是也不急著動作了,只是用手指磨弄著她那神秘點。
  
  「啊……」她放聲呻吟,雙腿無力地大敞,花液泉湧而出,順著花穴口蜿蜒而下,沒入那勾絲雲錦中,教上好的雲錦已經濕了一大片。他抽出手指,看著她高潮的絕美姿態,突然伸指捏住她仍然堅挺的花核,她細細地叫著,像是抗議,又像是迎合。,
  
  「看來你已經爲我準備好了!」他將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同時伸手褪去衫褲,上好的絲綢被他毫不憐惜地抛到碧綠鑿花的地板之上。夏侯冰情喘著氣看著他那紫紅色的粗大,上面鼓起累累的青筋,前端早已因爲激動而泌出乳白液體。她腿心貝肉呼應地一開一合,見到這絕美的春光,裴超然再也忍耐不住,拉起夏侯冰情的纖手,讓她輕輕扶著巨龍。「快,引它進去。」
  
  夏侯冰情手早已無力,但花徑中卻空虛不已,只能勉強支起手腕,將他的龍首帶至幽微入口,他輕輕挪動臀部,讓傘狀前端沾上她的玉露,這番摩擦更是讓她花徑不停地收縮。
  
  「別折磨我了,快進來!」她擡起玉腿,激動地在他的臀上勾弄著,想讓他快點進去。
  
  他低聲一笑,「沒耐性的小東西。」他腰勁一挺,一鼓作氣直插而入。
  
  幸好之前她已經作好充分的潤滑了,要不然肯定會撕裂她。她倒抽一口氣,覺得下體被撐開得好痛,「好脹!」她痛呼著,覺得容納不下。
  
  「都做這麽多次了,你怎麽還是這麽緊?」他被她的肉壁夾得既爽快又痛苦,這麽緊窒根本就動不了!
  
  他俯首吮吻她挺翹乳頭,另一手伸到結合之處,撫弄上端的玉核,沒過一會兒,那結合的地方已經流出玉露來潤澤。他這才緩緩抽動起來。他幽暗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狹窄的小穴艱難地吞吐著他的男龍,裏面的絞動幾乎要把他給逼得提前射出來,嬌嫩的花苞爲了適應他而不斷吐出芬芳玉水,他抽動沒一會,覺得如此緩慢的速度再也無法滿足強烈的需要,於是用力一頂沒根而入。;
  
  「啊!」她尖叫一聲,感覺他快要把自己給頂穿了!他重重撞上她最柔弱的深處時,她尖叫,他沈重地持續快速地撞擊她,強迫她的小穴張開到極點的接納他,讓她得天獨厚的堅實花器絞住他的巨大,滿足自己深沈的欲望。
  
  「啊……」那野蠻的力道,讓她的身體在床單上反復摩擦著,她被巨大的狂喜衝擊得說不出話來,伸手想要抓住晃動的絲質床幔,卻被他撞得連手都無力擡起。
  
  他垂眸凝視著那隨著他的動作而被翻進翻出的貝肉,淒豔淫美的畫面讓他撞擊得更加激烈。
  
  她除了隨著他劇烈的律動而放聲呻吟,腦海裏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感覺到他強壯的肌肉在她柔嫩的大腿內側高速摩擦,聽到堅實的上等梨木大床吱吱響著。在他加速抽插時,她激動得伸手去擋他的腹部。「超然……慢一點……輕……輕點。」再快下去,她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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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慢得下來,他的眼睛漲紅,盯著兩人相連的地方,伸手去扯那凸出的蕊珠,讓她大受刺激,再也控制不住哭泣起來。
  
  裴超然重重地喘息著,將昂揚抽出來,並將夏侯冰情的嬌軀翻過來,擡起她渾圓的雪臀,掰開豔如桃李的臀瓣,看見她下面那張嫣紅的小嘴開開合合,那透明的愛液沒了阻礙,直接流了出來。順著雪白的大腿往下流,這種畫面,他怎麽會受得了?
  
  「超然,快……快點進來啦!」夏侯冰情不依的嬌喚道,雪臀也輕輕地晃動誘惑著他。
  
  他低笑出來。「瞧你這樣子,還是我朝以冷情著稱的夏侯冰情公主嗎?」
  
  她臉兒一羞,「人家會這樣,還不是因爲你,你還笑我!」她惱怒地想要爬起來,不願繼續。
  
  這時裴超然伸手攬回她的柳腰,擡臀直刺入她的體內,讓她一下子哽住連聲都出不了。他快速地抽送著,大手伸至前面用力握住她的兩團豐滿,揉搓起來。兩相刺激,讓夏侯冰情再也寧耐不住,鶯啼聲聲入耳,又嬌又酥,刺激得他火力全開,撞得雪臀啪啪作響,下面的玉袋也隨之撞著她突起的花核。;
  
  她嬌聲哭叫,被他頂得說不出話來,他激動地用手用力一扯她的乳頭,讓她既痛苦且快樂,身下更是用力吸得死緊。
  
  「啊……超然,我不行了!」她纖指掐入他渾厚的背肌,看來快到頂點了。他用力握住她的玉乳,皺著兩道英挺的眉加快律動的速度。
  
  不經意間,他的巨龍擦過她壁上的敏感點,讓她全身緊繃,小手死死抓住身下的雲錦,黑亮的秀發狂野地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她的肉壁強烈地蠕動著絞緊他的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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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動到一股熱泉直沖他前端的敏感,覺得後腰一緊,再次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她嫣紅的貝肉被他的衝撞弄得翻攪不停,高潮中極度敏感的內壁哪經得起這般刺激,再度到達了高潮。;
  
  這時他用盡全力頂入她的最深處,磨到她的子宮口,他昂著頭低低吼著,強壯的手臂用力摟緊她的纖腰,在她持續的吸絞下,射出了所有的欲望……
  
  寬敞的寢宮之內,彌漫著歡愛過後的濃郁氣味。
  
  夏侯冰情喘著氣,躺在裴超然寬厚的胸膛上,纖指在他的手臂上流連著,帶絲挑逗也帶著幾分俏皮。
  
  「別亂動!」他伸手握住她到處探險的小手。
  
  「爲什麽?」她不滿地噘了噘嘴,這種溫存過後的感覺是她的最愛。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你還有力氣再來一次?」
  
  「討厭!」已經緋紅的臉蛋更加燙人。;
  
  他起身撩開層層的銀冀紗,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她有幾分害羞地看著他強壯的無一絲贅肉的身軀,已經這麽久了,她還是很難克制得住害臊,想要跟著起身,但是身體還是軟軟地動不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走到椴木製成的水盆架邊,轉身看著剛剛被他折騰得淚流滿面的嬌貴公主,她的私密之處除了自己的玉露外,還有他留下的精液。現在慢慢地流出來,看到這種景象,他剛剛消褪的欲望又開始激動起來。不過時間不允許他們再放縱下去,而且夏侯冰情還是病弱之軀,哪禁得起再三雲雨。
  
  他將錦帕浸入清水中,再擰幹走回床邊,爲她擦淨身體。
  
  「啊!」她驚呼一聲,伸手想要擋住往她下體動作的大掌,「我、我自己來!」
  
  他挑了挑眉,「你,還有力氣嗎?」語氣有幾分邪氣。
  
  這人……「那我一會再弄!」
  
  「你現在的身體不擦幹,會再著涼的!」不理她手兒的推拒,接著擦拭。
  
  「可是……」
  
  「嗯?」語調只是輕輕提高了一點點,她馬上放開阻攔的小手。;
  
  「誰讓你咬唇的?還咬?」看不過她咬著自己的紅唇不放,他出聲阻止。
  
  壞人!真霸道!她連忙鬆開咬著的紅唇,雖然嘴兒噘得很高,可是心裏卻甜甜的。雖然他現在爲她做的事很羞人,但是看他認真的樣子,她覺得心都快要融化了……
  
  他爲她擦淨身體,想要走開,卻被她一把摟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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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然,我愛你!」她用力抱住他,「好愛你!」愛情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天比一天更加地深刻,每一次相處之後,都會覺得更愛他。這樣的愛情,已經堆積到可怕的地步,可是,又真的好甜蜜好甜蜜啊!
  
  笑容還未在臉上完全綻開,她就感覺到臂下的健軀一僵。
  
  笑花慢慢在嘴角凝結了,心兒也開始揪緊。
  
  半晌,他歎了口氣,靜靜地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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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爲什麽每次他都只是這句話,他呢?他怎麽樣?他還是沒有回應嗎?
  
  手兒慢慢地松了開來。他轉身走到水盆邊,再次擰過錦帕,擦拭一番,穿戴好之前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也順手爲她著好貼身的白色雲羅錦衣。整理完畢後,他又恢復成當初那位衣著俊朗的翩翩公子。
  
  「綠袖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該來了,一會我會派明月送藥來。」他對夏侯冰情說完,溫柔的眼眸又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他到底他愛不愛她?這個問題,她每天每刻都會問自己無數遍,可是都找不到答案。
  
  溫存的時候,很甜蜜。可是她的愛情沒有回應卻很傷她!
  
  雖然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但每次還是會剌傷到夏侯冰情。每次熱情的歡愛過後,她不僅僅想要他溫柔懷抱,也希望他對她的深情會有所回應,哪怕只是一次也好。讓她明白他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是有希望的。可是她等不到,等來的永遠只是明月送來的避孕藥汁,雖然這個藥不傷身,但是,卻傷心哪!
  
  她很想哭的,但是卻倔強地忍住了眼淚。轉身將頭埋入充滿他味道的絲被之中,眼淚還是慢慢地滲入了那細膩的紋理之中。
  
  爲什麽?她不是最爲冷情的夏侯冰情公主嗎?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流下眼淚,可見情之一字真真是傷人最深。
  
  第二章
  
  冀然山莊是裴超然的住處。他的居所非常的簡單樸實而不奢華,這與他的身份與財力是非常不協調。先不提他是皇帝的最好的朋友,單憑他身懷絕世醫術,身爲當今天子的首席醫官,太醫院掌院,就不該住得這麽簡陋。
  
  不過他生性淡泊名利,只喜歡一個人清靜生活,所以皇帝夏候烈焰才會在京城郊外爲他建造這座冀然山莊。因爲他向來都是喜寧靜多過熱鬧,莊內除了他的貼身侍從清泉、明月兩個人,就只有一名老管家和三名做雜活的僕役。
  
  他一進入大門,清泉、明月就迎了上來。
  
  「你們下去吧。我要沐浴,不用伺候。」兩人答應後退了下去,他往自己的所住的後院走去,那裏有兩潭清池,一個是冷泉,另外一個是溫泉,用上等雪花理石圍砌在四周。這也是當初夏候烈焰爲什麽會選這裏建造山莊的原因。
  
  裴超然褪下衣物,走到冷泉中洗淨身體,再泡入溫泉之內,頭枕在理石上,閉上朗目。,
  
  他雖身爲太醫院的掌院卻很少去那裏。只有皇帝或者公主生病時他才會進宮。當然與夏侯冰情相會那是另一回事了,夏候烈焰知道他的脾氣,所以從來不會勉強他。
  
  裴超然生平最大的樂趣莫過於鑽研醫學,每個月他都會抽個十天時間到各個醫館免費診病。其實這並不是因爲他有菩薩心腸才這麽做,而是爲了進一步完善自己的醫術。要知道這世界上病有千萬種,如果唯讀醫書又怎麽會不斷進步?所以他才會到各個民間醫館行走。否則依他性子,是絕不會輕易爲人看病的。
  
  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碰上自己治不了的病,現在他真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值得他再付出努力。一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是不是該有所改變,到不同的地方去看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古話從來是不錯的。
  
  不過,說要走,心裏總是覺得有什麽東西給柔柔的牽絆著,有些不舍。他微微地歎了口氣,伸手撫著飽滿的額頭,不期然,一張如雪的小臉浮現在腦海。
  
  這張如花一般嬌豔的容顔,已經在他心裏已經存在很多很多年了,並且深深地紮下了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存在就是那麽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得讓他從來都沒有過想自己對她是什麽感覺。是的,她對他很重要,重要到他不能想象失去她會是什麽樣子。
  
  但是每次看到她說愛他的表情,還有那期待他回應的雙眼,他不知道爲什麽話總說不出口。活了二十幾年,眼裏心裏除了醫經藥草,他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其他。每次她說愛他時,他都感覺到自己有句話到了嘴邊,可是就是說不出來。那到嘴邊的話,又是什麽呢?
  
  另一聲歎息,在溫泉冉冉的水霧中輕輕飄開……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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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然山莊擁有一個非常大的草藥園,種植著無數的藥草,不管是珍貴的還是普通的,這裏都可以找得到。
  
  裴超然如同以往般在清晨起來,仔細地在偌大的草藥園裏巡視過一番,他擡頭認真地看了下天氣,對清泉、明月說道:「今天很適合曬草藥。清泉,你將我去年冬天采的紫菀連心草和龍膽回香根拿出來曬,明月,你就在一旁指點他。」
  
  兩人恭敬地點頭。裴超然一轉身,明月連忙跟上去問道:「師父,要傳早飯嗎?」
  
  「不必了。」他淡淡地說完便朝大門走去。
  
  清泉的性格較爲活潑,見裴超然已經走出大門,便好奇地問明月:「師兄,你說師父一大早的去哪里了?」
  
  「你有那閑功夫管這些事,不如告訴我,積實的藥用是什麽?」明月拿起一旁的草藥,仔細整理著。
  
  「唉,反正大家閑著,不聊天多可惜啊,師兄,難道你不好奇?」清泉抓起一把杭白菊翻開檢查著,「總不能大家都這麽冷冷淡淡的嘛!」嗯,這個好像有點起蟲子了呢,快點拿出去曬下!
  
  「你這麽好奇,不如多看看草藥!」明月轉身到另一邊的草藥園,理也不理他,清泉連忙跟上去。「耶?反正有一整天的時間,邊做邊聊嘛。」
  
  明月白了他一眼,並不搭理他。;
  
  清泉見他這麽認真,看來是聊天無望了,只好認命地選擇藥草。
  
  師父很嚴格的,讓他怕怕的,沒想到這個師兄也這麽嚴肅。難道是近墨者黑?那他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嗚,可不可以不要啊?
  
  「還不過來,發什麽楞?」身後傳來陰陰的聲音。
  
  他打個了寒顫,趕緊朝草藥園狂奔,他還真的很擔心等師父回來一考,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京城一直都是國家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政治經濟的中心。
  
  但凡住在京城裏的人,沒人不知道城北有個緣聚茶樓,這裏的老闆也許是個俗人,但是他的茶卻不是俗品,舉凡天下叫得出名頭的茶他都是應有盡有,更有許多其他地方難得一見的好茶品種。
  
  在緣聚茶樓二樓的隱密廂房內,夏侯烈焰在臨窗的位子上,用青花白瓷的茶蓋輕輕撇去碗內的茶沫,低頭輕輕一嗅,端至唇邊仔細地品著。一旁隨侍允文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
  
  要知道這位年輕皇帝最大的愛好就是品嘗天下名茶。在他喝茶時要是打攪了他的雅興,簡直與找死沒有分別,他那火爆脾氣除了大公主可沒人吃得消。
  
  裴超然進來時,夏候烈焰早已喝完半盞雪地雲尖。看到他,夏侯烈焰貴氣天成的俊顔上更是揚起燦爛的笑容,桃花眼中帶著危險的吸引力,顧盼神飛。「今天你倒是遲了點。」
  
  裴超然看著本朝有名的俊朗皇帝,臉上沒有笑容。「有事耽擱了。」他從容入座,沒有再說什麽。一邊的允文連忙過來倒茶。
  
  「不必!」他擡手止住他的動作。自已伸手倒了杯,慢慢地啜飲著,細細品味茶香。
  
  夏侯烈焰等他喝了一口後,說道:「我們每月初都相約到這個茶樓喝茶是多年的習慣了。你是知道我嗜茶如命,可是爲什麽聽說你有新鮮茶葉沒有邀我一起品嘗一下呢?」
  
  裴超然冷冷瞥他一眼,「我沒有什麽新茶,怎麽邀你?」
  
  「好啊,你還想抵賴?」夏侯烈焰邪邪一笑,「前些日子我去你山莊,看到你那五彩梨花樹下埋的好水已經挖出來,你說,這麽好的水難道不是用來配新茶的?」
  
  裴超然梨花樹下埋的那甕好水,可是夏侯烈焰一直垂涎的。十年前裴超然在冬季收集霞靄國特有的珍惜品種白蕊梅花上的雪,將它埋在五彩梨花樹下。這些事本身倒不是什麽非常困難的事,想他夏侯烈焰身爲一國之君,只要叫人收集一下就行了,宮裏什麽都多,人手更是多得不得了。
  
  真正難得的是,裴超然收集的那年剛好是霞靄國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霜降,白蕊梅花當年開得特別的好,落在梅花上的雪都吸收了梅花的馨香,成爲珍品。
  
  「我當你說什麽呢,原來是說它。這甕水我並不是拿來烹茶的,而是用來制藥。」這些雪,是他等了幾年才等到,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收集而成,都是爲了製成冰露,給夏侯冰情服用。她自小身體就比較嬌弱,很容易感染風寒。用這種藥可以改善她的體質。不過裴超然當然也知道夏侯烈焰對茶的執著,就只好稍加解釋,免生誤會。;
  
  「那你分我一點,讓我也嘗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水。對了,剛巧有外邦進貢的新地雲羅茶,可以拿來試試看。」夏侯烈焰堂堂皇帝只有在好友面前才顯出這種罕見的稚氣。
  
  裴超然素來知道他的個性,所以沒有再答話了。
  
  嘿嘿,成功!夏侯烈焰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答應了,這一下更是高興得很。
  
  兩人邊喝茶邊閒聊,裴超然擡眸欣賞著窗外綠樹鬱鬱的熙陽湖畔美景,而在不經意間一抹清新如朝露的笑臉毫無預警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
  那位小姐臉蛋就像桃花般鮮豔,肌膚白皙如玉。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好像也在笑,一身石榴紅綾裙在滿湖綠意中非常地醒目。
  
  裴超然看著她那璀璨笑容,就好像一團烈火直直燙進他平靜的心房,她,怎麽會……
  
  一時間他竟看得入神了。直到夏侯烈焰連連叫喚才讓他回神。,
  
  「你看什麽這麽專心?」夏侯烈焰好奇地問道。
  
  裴超然擡手喝了一口茶,「沒什麽,隨意看看!」
  
  「我不相信,我也要來看看!」他大步走到窗前,只見一片熙陽湖美景,遊人如織,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他無趣地回到座位上。「就跟平常一樣啊,有什麽好看的,你啊,真是個無趣的人!」
  
  裴超然再次擡眸,卻已經看不到那位佳人的身影了。他的心頭慢慢湧上一抹惆悵。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靜靜地跟夏侯烈焰繼續剛剛的閒聊。
  
  早上正是用早點的時候,緣聚茶樓不但提供好茶,還有豐富精致的餐點,是京城裏人氣最旺的地方,當然,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多,這也是夏侯烈焰爲什麽喜歡這裏的原因。只要把小包房的小窗開一扇,既不用擔心受人打擾,也可以聽到樓下各方閒談,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這不,樓下正熱熱鬧鬧地說著京城內最熱門的話題呢。
  
  「我們皇帝是個火爆性子,這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還不知道,有位小公主,那是真正的冰雪佳人呢!」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在樓下中心位置,口沫橫飛的說著皇室辛秘。呵呵,大家平凡老百姓,最感興趣的,莫過於那神秘高貴的皇家人物了,有事沒事,拿出來說說嘴,保證可以得到萬衆矚目!
  
  「你說的小公主,是不是那個很少露面的那個啊?」果然,馬上得到熱烈回應。
  
  「說得就是她啦!現在的皇宮人數沒那麽多,只有三位,一位是皇帝,大家都知道的,還有一位比較常露面的大公主,那個美……」小夥子回味地歎道。
  
  「你見過大公主?」一下子把大夥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呵呵,當然,我是誰啊!有名的包打聽,有誰沒見過?」其實他也就見過一回,而且還是遠遠的在幾年前新皇登基祭天的時候,看見了大公主的鳳容,不過雖然隔得有點遠,那驚人的美貌,確實讓他非常的難忘。這點,當然不必告訴他們。
  
  夏侯烈焰手中的茶杯一緊,該死的!
  
  「那你見過小公主沒?」馬上有好奇人士提出新的問題。
  
  「這個嘛……」小夥子語塞了下,他還真的沒見過這個神秘的小公主呢!祭天那天她好像也沒有出現……「我雖然沒見過,不過我表妹有見過哦!」立馬再扳回一城!
  
  「表妹?」
  
  「對啦、對啦!我表妹在皇宮裏面當差,見過小公主一次。」嘿嘿嘿,得意一笑,「聽我表妹說,這個小公主,真是冰雪爲容,花爲骨,美得不得了!」
  
  「哇!真的那麽美?」大夥兒都讚歎地問著。
  
  「當然了!我表妹從來都不說謊的!」事關消息來源,當然得仔細申明一下。
  
  夏侯烈焰別有深意地看了裴超然一眼,拈起一塊精致的翡翠糕。這小子,還在這裏裝沒事!
  
  「那跟大公主比起來呢?」樓下的有人提出新問題。
  
  「這個嘛,她們兩個是不同類型的,無法比較,反正都是天人之姿!」
  
  「唉,我們皇宮裏面有這兩位大美人,不知道將來誰會有幸娶到她們?」衆人感歎一下。
   ,
  「這個當然不用說了,肯定是皇親貴冑了!難道是你我?」真是想太多!小夥子白了大家一眼,再說出另外一項保證可以轟動武林,震驚萬教的新聞,「據可靠消息說,皇上打算把大公主嫁到梓祥國當皇后呢。」
  
  「啊?真的嗎?」衆人驚呼。
  
  「當然是真的,我是誰啊,說的話有假嗎?」;
  
  「那個梓祥國不是與我們國家接壤的嗎?皇上這麽做是爲了什麽?」
  
  「真笨,連這也想不出來,當然是皇上有心要鞏固自己的勢力啊!」小夥子無奈地說給大家知道。
  
  那廂,傳來某人的調侃,「原來是爲了鞏固我的勢力?」夏侯烈焰恍然大悟地說:「我還在想,把她嫁到梓祥國是爲什麽呢,原來他都幫我想好了!」
  
  「你還敢笑,要是被她知道……」話不用說得太明白,點到就行。裴超然淡淡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提醒著。
  
  「啊?呵呵,不用擔心,她怎麽會有機會來這種地方聽這種閑語呢?」
  
  「堂堂九五之尊都會來,何況公主?」唔,雖然不愛吃甜點,但這裏的新品雲絲糕還不錯,甜而不膩香味悠長,有機會要帶冰情來品嘗一下,她肯定會喜歡。
  
  夏侯冰情從小就怕苦不愛吃藥,誰哄都沒用,可是只要他去了,她就會乖乖吃藥,絕對沒有二話,所以他每次都會準備一些甜果之類的東西讓她壓壓嘴裏的苦味。以至到了現在,只要發現哪里有新的糕點還不錯,他都會不自覺地留意。
  
  「你這傢夥,是不是看不得我悠閒?」夏侯烈焰被他說得開始擔心起來,畢竟,那個烈火女子比他的名字更厲害!
  
  裴超然冷哼一聲,再轉頭看著窗外的明媚景色,不過剛剛的佳人已經再也看不到了。她,是誰?這世上的事,還真是巧啊……
  
  朝陽宮內,夏侯冰情懶懶地斜靠在綠竹臥榻上,纖指無意地拿著雕銀小杓攪弄著桌上的冰糖蓮子湯。
  
  綠袖進來時就看到的是這種景象,她笑著說道:「稟公主,杜小姐到了。」
  
  「傳她進來。」夏侯冰情擱下小杓。
  
  最開始就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人還未到便先聽到聲音了。「冰情!冰情!」
  
  綠袖在外面急忙提醒:「杜小姐,仔細門坎!」
  
  「唉,綠袖,你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這個也要來念。」如同一陣狂風掃過,那鮮豔的嫩黃不是杜千辰還是誰?她一進門便直撲夏侯冰情。「我好想你!」
  
  夏侯冰情伸手擋住她,「不要靠我這麽近,很熱。」
  
  杜千辰並沒有生氣,笑了笑,她一向知道夏侯冰情這性子不愛人親近。
  
  夏侯冰情緩緩站起身,「你來有什麽事嗎?」她並不介意杜千辰沒有行宮禮。
  
  她是當朝宰相杜如謙的寶貝女兒。她的母親便是夏侯冰情母后的妹妹,說起來,夏侯冰情與杜千辰是表姐妹,自幼跟夏侯皇室家的三個兒女一起玩耍長大。夏侯烈焰就一直搖頭感歎,耿直不阿的杜如謙倒生了一個個性如風,想當俠女的女兒。
  
  這夏侯皇室家的三個兒女中,皇帝和長公主夏侯如歌是性如烈火,而小公主夏侯冰情則是平靜如冰,波瀾不興。杜千辰算是比較正常的了,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她自幼非常喜歡冷淡的夏侯冰情,不管她再怎麽冷淡對她都覺得無所謂。
  
  久而久之,杜千辰對夏侯冰情而言倒是除了皇姐之外的唯一比較親近的朋友。雖然她對杜千辰不是很熱情,不過比起其他人而言,那確實是很大的不同了。;
  
  「冰情,我跟父親去江南巡視了半年,咱們這麽久沒有見面,你都不想我嗎?一見面就只問我有什麽事,也太傷我心了。」杜千尋並不介意夏侯冰情的冷淡,她看了十幾年都習以爲常了,照樣跟她笑著瞎聊胡串。
  
  夏侯冰情並不理她的話,只是指了下身邊的杉木大椅。
  
  杜千辰連忙坐下,拿起桌上的冰糖蓮子湯一口往下灌。
  
  「杜小姐,您慢點,小心嗆著。」綠袖看她那麽粗魯的喝法,連忙提醒著。
  
  杜千辰豪氣地一口喝掉整碗湯,將碗伸到綠袖面前。「再來一碗,熱死我了。」
  
  綠袖呆了呆,看公主沒有說什麽,只好接過碗,到殿外吩咐小宮女再盛一碗蓮子湯來。每次杜小姐來過一回,就像被狂風掃過一樣,什麽都不留。
  
  「給我拿冰一點的哦。」杜千辰在裏面還不放心地強調一下,惹得周圍的小宮女都忍俊不禁。
  
  一連喝掉好幾碗冰糖蓮子湯,她終於滿足地放下碗,綠袖連忙遞給她一方湘繡絲帕。她隨便拭了拭嘴,笑咪咪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縷金百蝶穿花的絲質小袋。「冰情,你瞧,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她打開小袋,拿出一隻通體碧綠的玉鐲,仔細看那鐲子裏面還有如同冰片一樣的花紋。「這是用寒玉所制的鐲子,裏面的冰片細紋是天然的。我一聽這名兒,就想到了你,你說,是不是跟你很配?」她笑著將鐲子遞給夏侯冰情。
  
  夏侯冰情接過來,看過一回,綠袖連忙接過來仔細收入紫檀木的如意盒中。
   ,
  「我這次跟父親去江南,看了好多奇山異水,果然跟我們這邊大不相同,冰情,你有機會,一定要去走走,那裏真的是太美了!」杜千辰說得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
  
  夏侯冰情靜靜地聽著,有時她也想,千辰跟她的個性真的非常不相同,如果讓人選的話,大家都會比較喜歡她吧,看她來多受歡迎就知道了。
  
  正在想著,門外宮女進來通報道:「公主,裴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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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一楞,轉頭望了綠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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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袖連忙笑著說:「我看公主這幾天雖然身體好些了,可到底還是再請裴公子把把脈比較安心,所以就傳裴公子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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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微一頜首,綠袖連忙出去傳喚。,
  
  杜千辰好奇地問:「是不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醫術如神的裴超然啊?」
  
  夏侯冰情點點頭,心中滋味陳雜,且苦且甜,但更多的是慌張,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怕在他眼中,自己還不夠漂亮。可是千辰在這裏,她又不好意思做這麽明顯的動作,一時之間,只會楞楞地坐在那裏發呆。
  
  杜千辰因爲心中好奇再加上本來就不是個細心的人,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夏侯冰情這時變化的神情。喃喃自語地說:「說來也奇怪,我這麽多年,竟一直都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裴公子呢,每次好像總是跟他錯開。其實我倒還真想見見他的廬山真面呢。」
  
  裴超然走進來時,擡眸見到夏侯冰情坐在一旁,直接走到她身邊。「好些了嗎?手伸過來。」一直以來,除了她,他就不會注意其他人。;,
  
  「這位兄台,你眼裏看不到別人嗎?」杜千辰手兒一晃。,
  
  裴超然轉頭一看,對上的竟是那熟悉又陌生的爽朗笑容,心中訝異竟有了半刻的失神。
  
  聰慧如夏侯冰情,怎麽會看不出裴超然的臉色變化?
  
  從他進入內殿時她的眼中就只有他,對於他臉上的表情都是看得真真切切,她從來沒想過在他的臉上竟然可以看到這種表情,而且還是看到自己的朋友所表現。再轉頭看著杜千辰那張燦爛的笑容她竟覺得心痛難當,剛剛她還在想,她跟千辰,一直都是千辰比較討喜,只是這個喜,她從來沒想過,也包括裴超然。
  
  如果她也有這般開朗的笑容,是不是,裴超然就會多看她兩眼,也會更在意她?
  
  「怎麽?是不是覺得本女俠似曾相識?這也不意外,我一向都行俠仗義,可能幫助過你也有可能!」杜千辰笑笑,打趣裴超然的失神。不過她可沒想過在美麗如夏侯冰情面前,自己能對男人産生吸引力。並不是她不美,只是夏侯冰情有股致命的吸引力,那就是冷然,這是對男子的最大魅力所在。,
  
  裴超然很快便回過神來,他並沒多言,只是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夏侯冰情。
  
  可是在此時此刻,她卻恨起自己對他如此瞭解。如果不瞭解,她就不會明白裴超然對杜千尋感覺不同;如果不瞭解,她便不會知道裴超然是要她介紹彼此認識。
  
  她不能裝不懂。只能武裝起自己。「這位是裴超然,這位,是杜千辰。」說完,便走到一旁的海棠式小幾邊坐下,伸手輕撫幾上擺放的玉如意。
  
  豪爽的杜千辰,很快就打破了與裴超然初見的拘束,侃侃而談,連一向冷淡待人的裴超然都好幾次被她逗得臉色溫暖了很多。夏侯冰情並未加入他們的談話,倒是杜千尋說話並沒有冷落她,可是她卻並不理會。這是夏侯冰情與他相識這十幾年來,見過他比較有情緒表露的一天。她覺得心好像被人捏住一般,一陣一陣地抽痛著。
  
  「我一直也好想學醫,不過我父親一直都說女兒家,不是學這種東西的,害我也不敢學了!」杜千辰這種個性,就是跟誰都會一下子就熟悉了。沒幾刻鍾,她就開始跟裴超然聊上了,雖然,是她的話比較多。
  
  「行醫並沒有男女之限。」裴超然的話其實並不多,不過對於瞭解他的夏侯冰情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多到讓她明白這代表著不同的涵意。;
  
  「啊?真的嗎?可是都沒有人肯教我。」杜千辰抱怨著。忽然眼睛一亮。「對了,你不是我國第一神醫嘛,那我就拜你爲師,你教我如何?」
  
  裴超然有幾分訝異地看了杜千辰一眼。「我不收女徒弟。」
  
  「你剛剛才說行醫不分男女,現在馬上就食言了,這樣怎麽可以?」杜千辰不服氣地反駁。
  
  「我不收,當然有不收的理由!」
  
  「什麽理由?」
  
  「這個未必要告訴你。」裴超然淡淡地說著。其實是跟他學醫太過辛苦,這個杜小姐根本不可能吃得了這個苦!不過沒必要讓她知道,因爲看她就知道她是那種不服輸的性子,一旦知道了,恐怕以後都沒完沒了了。
  
  「這麽冷淡?你跟冰情還真是有得一拼啊。」杜千辰笑嘻嘻地說著,她並沒有生氣,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碰到這種性格的男人,一時之間,倒是挑起她的興趣來了。
  
  夏侯冰情看了她一眼,聊得好好的幹嘛要扯到她?
  
  「冰情,你不要這麽沈默,也一起來聊聊天多好!」杜千辰走過去想要拉夏侯冰情的手,卻被她擡手閃過。「呵呵,還是老樣子,原來不管世道怎麽變,我們冰情還是不會變。」
  
  夏侯冰情並不理會她的調侃,只是看著窗外。
  
  裴超然淡淡地掃過她,見她彆扭的樣子,唇角竟難得有了一絲上揚。
  
  「耶?原來你也會笑啊?對嘛,笑起來多帥啊!」杜千辰眼尖地看到了他那難得一見的笑紋,雖然只是微乎其微,但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冰山裂開一條細縫,竟然讓她的心跳開始加快了。
  
  夏侯冰情聞言轉頭一看,不過裴超然已經恢復了本來的冷淡表情,彷佛剛剛那絲笑容是大家的錯覺。她的心中一痛,原來,裴超然不是不會笑,而是一直都沒有遇到能讓他想笑的人。那個人,今天是不是已經遇到了?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杜千辰在唱獨角戲,但是幾番談笑下來,一個時辰也是非常快地就過去了。還是後來綠袖提醒杜千辰,杜大人再三叮囑了,一定要去拜見皇帝和長公主,她才記得要走了,免得會被父親從頭念到尾。不過她臨走前還覺得意猶未盡,向裴超然要求明天去冀然山莊參觀一下。
  
  夏侯冰情認真地看著裴超然,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亮光,只是輕輕一點頭,應允了她。在杜千辰的歡呼聲中,他黑眸認真地盯著她的笑靨,有了片刻的失神。
  
  夏侯冰情手指掐入掌心,將頭偏到一邊,好像外面的景色特別地吸引她,連杜千辰的再見都沒有回應一聲。
  
  第三章
  
  杜千辰走後,內殿陷入一陣沈默當中。
  
  夏侯冰情仍舊坐在窗邊看著那開得文靜高雅的並蒂水蓮,一聲不吭。
  
  裴超然看了綠袖一眼,能做到長宮女,自然也是一個聰明的人,她立刻就退到殿外候著。
  
  裴超然走至夏侯冰情身邊,將她的臉兒擡起。「你怎麽又咬唇?」
  
  夏侯冰情倔強地將頭兒一偏,擺脫他的大掌,依舊不言語。
  
  這種情況裴超然比較少碰到。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嗎?」伸手去探她的脈息,她皺著秀眉想要掙脫,卻讓他扣住皓腕。「別亂動!」
  
  一時之間,委屈感湧上心頭,淚珠兒竟就這麽掉在他把脈的手背上,如同被開水燙到一般,他鬆開了她的手,轉過她的臉來。「怎麽哭了?」
  
  夏侯冰情長這麽大,一直都只在他面前哭過,這輩子從來沒讓人見過的都讓他見了去。可是卻永遠也摸不清他對自己的感情,再加上今天發現他對杜千辰與衆不同,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原來再高貴再倔強的女人,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都是很脆弱的,就像她。
  
  「好好的,爲什麽哭了呢?」他伸手去替她拭淚,眼裏有著難得的溫柔。;
  
  「你,是不是覺得千辰比較好?」她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出來。
  
  此話一出,倒叫他一怔。半晌,他才說:「跟她相處很輕鬆,很溫暖。」
  
  對,就是這句話!溫暖可能是她夏侯冰情永遠也不能給他的,她又氣又怨,掙扎著要從他懷中起身,「你覺得她好,那你去找她,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你……」他微微一楞,很少看到她這麽彆扭,一會之後,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她又氣又急,伸手想要推開他,像是心裏最隱秘的角落被他探知了,臉蛋緋紅,眼淚掉得更凶。
  
  「原來是吃醋!」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傻瓜,這樣也吃醋。」
  
  「我沒有!」她急躁得站起來,走到窗邊,死命揉搓著碧色窗紗。她才不會吃醋,她怎麽會吃醋呢?可是,看見他對杜千辰的不同,她心裏真的好不舒服。
  
  「唉……」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走到她身後將她抱入懷中。「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我跟杜小姐不過第一次見面,也值得你生這麽大的氣,你還真是小醋桶。」
  
  對,她就是傻,如果不傻怎麽會癡癡地愛他?她僵著身子,賭氣不說話。
  
  見她一直低著頭不吭聲,就知道這個傻女人又胡思亂想了。「杜小姐對我來說,與綠袖並無分別。這樣,夠明白了吧?」他從來不會去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行爲,可是她不同,見她難過,他的心也跟著不好受。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但還是捨不得她這麽悶著,他破例再次解釋一下。誰讓,這個小女人這麽傻,可是偏偏又讓他這麽不明原因地跟著心疼。
  
  不明白!哪有這樣說幾句話就想要帶過的?她噘了噘唇。
  
  「跟我走。」沒辦法了!這個鬧脾氣的丫頭!牽起她瑩白的纖手,想要往外殿走。她不依想要擺脫他的手。
  
  「怎麽,不去嗎?那算了。」他放開她的手,轉身準備走。
  
  怕他真的走了不理她,她嚇得連忙拉住他的手,表情看起來既倔強卻又帶著幾分可憐。
  
  「你……」她不說話,可是手卻緊緊地握住他的大手,生怕他會放開。
  
  「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好。」他無奈地搖搖頭。「走吧。」
  
  唉,你能指望一個平素冷情冷性的男人會多有情趣?
  
  夏侯冰情無語地看了看蔚藍的天空。
  
  裴超然所謂的出去逛逛就是帶她來他心愛的草藥園,給她泡了壺她最愛的茶後,他就忙著整理自己的草藥園了,放她一個人在一邊無聊。
  
  幸好,夏侯冰情也不是個非常愛熱鬧的人,她只要有裴超然陪在身邊就覺得很滿足了。她喝了一口甘甜的茶,水眸一直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不由地想起了他們初識的情景。
  
  五歲時,一直嬌養在宮中的她突然患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全身起了紅疹,而且那紅疹還是蝴蝶狀的。群醫都束手無策,連當時的太醫院掌院,也就是裴超然的父親裴傲群也診不出到底是什麽病症,把當時的父皇和母后真的急得不得了。
  
  後來還是初次陪父親進宮診病的裴超然發現她患的是非常罕見的蝴蝶斑。
  
  當時的裴超然才十歲,可是已經飽讀醫書,很早就展露出過人的醫學天份,雖然他年紀小,但早已看過無數的醫典經書,蝴蝶斑的病症還是他在一本古老的醫書裏見過的。
  
  然後,照顧她的重責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半個月,她都是處於高燒昏迷的狀態中,總感覺到一雙手堅定地爲她擦著藥,很溫柔也很有安全感。
  
  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張堅毅的臉龐,雖然帶有稚氣,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卻給了她從來沒有過的安心。這,雖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那種感動,她還是牢牢地記在心中了。
  
  從那以後,她就一直將裴超然當作自己的保護者來依賴,到後來她長大懂事了,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早已變質。雖然他生性冷淡,對任何人都不答不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一直都讓她這麽跟在他的身邊,從來都不會對她不耐煩,就是這份特別,才讓她多年的感情有了持續下去的動力。
  
  想著,他一定也是喜歡她的,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而她,也會耐心地愛他,等他,等著他發現自己感情的那一天。
  
  「想什麽呢?還在傻笑。」他走過來,拿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嗯,甘入心脾,有你的味道果然不同。」
  
  她回過神來,看著他柔柔一笑。「太陽這麽大,看,你都出汗了。」她將自己的湖綠色錦帕輕輕地爲他拭汗,如同一位賢慧的妻子在爲心愛的夫君忙碌著。
  
  「你剛剛在想什麽?」,
  
  「我想起了第一次見你的情景。」她幫他拍掉身上的葉片,如同一個賢慧的妻子。
  
  「這麽久的事情你還記得?」他淡淡說道,坐下來看著火紅的夕陽。
  
  她定定地看著他。「我們的事,每一件,我都記在心裏。」
  
  他歎了歎,將她拉至懷中坐好。「傻氣!」
  
  他又沒有回應她的感情。每次都是這樣,讓她捉摸不透他對她的感覺。可是也又能感覺到他的那份若有似無的溫柔,那種只在她面前展露的溫柔。;
  
  她放鬆地偎入他的懷中,跟他一起看著夕陽西落,每天都看到的景色,因爲有他在身邊,竟然覺得更加美麗,幸福在這時,好像離她很近,似乎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摸得到……;
  
  夏侯冰情傻傻地伸出手,在空中想要抓住那種幸福的感覺。
  
  「你怎麽了?」裴超然握住沐浴在陽光中的纖纖玉手。
  
  「我覺得好幸福。」她歎了一口氣,更深地偎入他的懷中。
  
  「幸福也要歎氣?」口氣中有著淡淡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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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得讓我覺得不是真的,所以我想抓住,不讓它溜走。」她看著美麗的夕陽,滿足地道。;
  
  「說你傻,還真的是傻。」裴超然輕輕撫著她的烏髮。「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夏侯冰情擡起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眸。「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永遠這樣抱著我就夠了。」
  
  「這麽容易滿足?」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你快答應人家嘛。」語氣中不自覺帶了絲絲嬌意,聽得人心都快酥掉了。
   ,
  裴超然看著她,「這麽簡單的要求都不答應,會不會顯得我太小氣了?」
  
  她燦然一笑,撲入他的懷中,「那麽我也答應你,我會永遠這麽這麽愛你。」
  
  心兒跳得飛快,想著,他會有什麽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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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超然臉色並沒有什麽改變,只是將她的臉蛋壓入胸膛內,「我記得,好像沒有這麽要求你吧?」,
  
  她不依地輕捶他厚實的胸膛,惹得他歎息地將她抱得更緊,兩人看著火紅的夕陽正慢慢地垂到地平線之下,美麗,但還是有種哀傷的感覺,就像她現在的心情,有幾分甜,有幾分苦。他,還是避開了她的問題,永遠也不給正面的回答,到底什麽時候,她才能明確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呢?
  
  可是她又很害怕,答案萬一不是她想要的,她又該怎麽辦?如果愛情只有那份甜蜜的感覺,那些不安,猜疑和恐懼都沒有,又該有多好?如果,他跟她說愛她,只要有一次,她就覺得此生再也沒有什麽遺憾了。呵,好沒用的自己,原來她的幸福只是這麽簡單,卻又這麽困難。
  
  將臉兒更深地進入他氣味清爽的懷抱中,告訴自己,他其實是愛她的,只是不懂得表達。也告訴自己,只要他懷裏只有她一個人,她的感情其實是有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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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靄國的皇族在衆人眼裏是非常奇怪的。皇帝夏侯烈焰嗜茶如命,而大公主夏侯如歌非常喜歡花朵。最小的公主夏侯冰情卻什麽也不愛。
  
  這位英明神武風采不凡的年輕皇帝,爲了長公主,在禦花園裏,滿園植滿各種鮮花,不管是本國名貴的花朵還是他國珍稀的品種,在霞靄國的禦花園裏面都看得到。
  
  夏侯烈焰還爲皇姐專門請來有名的花匠料理禦花園,四季都可看到美麗的花朵在花園裏綻放。現在正好是盛夏,蜂蝶漫舞,花團錦簇。禦花園內到處都是好不明媚。
   ,
  宮內最涼快的亭子非怡涼亭莫屬了。它臨近碧波池,四周更是鮮花怒放美不勝收。此時亭子裏面的貴妃榻上,躺著一位慵懶的妙曼佳人。
  
  漆黑濃翹的羽睫蓋住了雙眼,挺直的鼻子再加上紅潤欲滴的香唇,肌膚欺霜賽雪。而一旁的芍藥花瓣落了她一身,衣襟上紅香散亂,更是豔不可言。
  
  亭子周圍靜候著幾名宮女,遠遠地見夏侯冰情走過來,連忙行禮,低聲道:「公主,長公主正在亭內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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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如歌在夏日喜歡在怡涼亭內午睡是宮裏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她睡眠淺,誰都不敢打擾她。她的脾氣可是連夏侯烈焰都不敢領教的。
  
  夏侯冰情直接走進亭內,還沒有走近,便看到夏侯如歌睜開了她那雙又嬌又媚的晶亮眼兒,不愧爲霞靄國有名的美人,那剛睡醒的慵懶樣子真是人間少見。
  
  她睜開眼見到最疼愛的皇妹,笑意染上粉頰,起身拍掉身上的芍藥花瓣。「怎麽這會兒才來,讓我等好久。」
  
  「皇姐就是太性急了,哪里就等久了?」在疼愛自己的皇姐面前,夏侯冰情難得沒有那麽寡言。
  
  「我們夏侯家,就你是個例外的性子,看看烈焰那如火的性子。」夏侯如歌歎道,每次看到自己這個性情冷淡的皇妹,不知道爲什麽,會産生越看越愛的感覺,難道性格這東西還真的是越相反越相吸引?可爲什麽自己會……她眼兒一黯。
  
  夏侯冰情一看皇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情傷。皇姐對自己從不隱瞞什麽,所以對於皇姐那段難於啓齒的戀情她是非常明白的,如同皇姐也知道她對裴超然的感情一般。
  
  「好了,不說這個了。」夏侯如歌很快從傷懷中回過神來,她的性格就是如火,愛憎分明。「好皇妹,這幾天,你還好吧?」
  
  她眼神閃了閃,靜靜地反問:「皇姐爲什麽會覺得我不好?」
  
  「唉,你這個丫頭,從小就倔,現在還跟皇姐裝沒事。」夏侯如歌搖了搖頭,看著她倔強的小臉,歎了口氣。
  
  她當然沒事,才不是裝!她只是,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比較少見到裴超然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麽大事?;
  
  他與杜千辰每天在一起,有好幾次她聽到宮女們在私下討論,說是杜宰相家好事近了,馬上就可招到東床快婿。她很平靜,雖然暗地裏,可能已經哭濕枕畔,但是至少外表看來,她還是那個夏侯冰情,沒有分別。
  
  她,其實真的很想讓綠袖宣裴超然進宮來問個明白,卻又怕聽到肯定的回答,那她情何以堪?而且平常她沒事也不敢找他。
  
  每天,她都在這種矛盾中苦苦掙扎,外表看來沒事,可是身體反應最直接。才不過半月,身體就快速地消瘦下來。
  
  「看你,瘦了這麽多,都不好好用膳。」夏侯如歌憐惜地撫著夏侯冰情的玉頰。;
  
  夏侯冰情微皺著眉閃開來,「皇姐,你不要隨便碰我。」
  
  「唉,我們情兒怎麽會這麽可愛?」夏侯如歌笑著偏偏多捏幾下,鬧得夏侯冰情柳眉緊皺,連番避閃。她知道皇姐是存心鬧她,想讓她開心點,要不然怎麽會明知道她不喜歡人碰觸的個性,卻故意逗她。可是,沒用,她的心裏現在除了苦澀再也沒有其他感覺。
  
  「你總在宮裏不出去走動,怕是要悶壞了,過幾天陪皇姐去隱仙寺上香吧,就當看看景散散心。」夏侯如歌正色說道。
  
  她知道皇妹的個性,不會主動去爭取什麽,有什麽事也總是悶在心裏不說。她當然得努力讓她開心,三兄妹中,至少要有一個人得到幸福吧?
  
  「我不想去。」夏侯冰情輕撫身邊怒放的芍藥花,做花兒多好,想開得這麽燦爛,就這麽燦爛,生命都用來輝煌了。
  
  「皇姐的話也不聽了?」夏侯如歌媚眼一瞪,「天天呆在宮裏,你不悶我都快煩死了?整天想著他有什麽好?雖然我一直都鬧不明白,他那麽冷冷淡淡的,你喜歡他什麽……」
  
  「皇姐!」夏侯冰情冰塊眼光掃了過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夏侯如歌擡手端起理花石桌上的茶杯,剛剛早有靈巧的宮女見她醒來,將茶壺茶杯端了過來。她淺嘗一口剛泡好的紫玉龍,剛入口的微苦讓她柳眉輕皺,但隨即的回甘讓她輕輕舒展開來。「我剛剛說的事情就這麽定了。」
  
  夏侯冰情並不理會皇姐的話。她也不想跟別人談論自己的感情,這麽複雜,連她本人都不明白了,別人又如何得知呢?有時,旁觀者也未必清吧?
  
  有話說,白天不能說人,果然如此。
  
  遠遠地,看見夏侯烈焰、裴超然還有杜千辰往這邊走來。
  
  「哼,來得倒巧。」夏侯如歌看見他們冷冷一笑。
  
  「皇姐!」冰冷的口氣中卻掩不住心裏的慌張。
  
  夏侯如歌疼惜地看了看自己的皇妹,平常那麽冷情的人,在情愛面前,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孩,那麽害怕受傷害。;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裏。」夏侯烈焰清朗的聲音傳來,兩人已經走入亭內。
  
  夏侯如歌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三個怎麽湊到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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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主,你說巧不巧……」杜千辰就著石凳坐下來,「我來找冰情,聽綠袖說她來了怡涼亭,我就往這邊走嘍,誰知道這麽巧就碰到皇上和裴大哥!」
  
  「裴大哥?」夏侯如歌玩味著這三個字,看得一向落落大方的杜千辰紅了俏臉,她轉頭看著裴超然,「難得在這裏看到裴掌院。」嬌媚的聲音雖然是諷刺的,但聽起來還是那麽地動聽。
  
  夏侯烈焰怕裴超然的性子惹惱了夏侯如歌,連忙說著:「今天我叫超然進宮來陪我下棋。」
  
  「那還真是巧。」
  
  裴超然並不理會夏侯如歌的挑釁,淡淡地看了眼夏侯冰情,就轉而欣賞一旁怒放的花朵,心想她怎麽會瘦了?
  
  夏侯如歌看到這種情景,就算想忍也忍不了了,何況她還是霞靄國有名的火爆公主,她剛要發作,不料一旁的杜千辰更快。「冰情,你近來好嗎?我約你出去玩,你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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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看著笑意盈盈的杜千辰,這笑容就是裴超然所喜歡的嗎?她手中不由得一緊,「啊……」一旁的玫瑰花刺紮入她的手指。
  
  「怎麽這麽不小心。」裴超然反應很快地走過來,抓起她的纖手。
  
  很快就冒出了鮮紅的血珠,在白皙的肌膚上看著特別的豔麗,他俊眉一皺,將她的食指放入口中,吸吮著血珠。
  
  「你……」夏侯冰情臉蛋一下子羞得通紅,她慌亂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皇姐和皇兄都用好笑的眼光看著他們,而杜千辰則是非常困惑地望著他們。
  
  「好了。」裴超然放開她的手,「一會兒回去,記得讓綠袖幫你擦藥膏。」
  
  她已經害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大庭廣衆之下,他這樣……
  
  「原來這樣就可以止血啊!」杜千辰在一邊好奇地說:「裴大哥,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治病的方法呢。」
  
  夏侯如歌大歎一聲。這段複雜的感情,碰到兩個這麽彆扭的人,最終會怎麽是好呢?
  
  大家當然就當作沒有聽到杜千辰的問題,各自在石桌上坐下來。
  
  「如歌,今天喝什麽好茶?」夏侯烈焰一坐下就伸手倒茶,這個可是他的最愛了。
  
  「你的靜妃送我的家鄉特産!」帶刺的話直接說出口:「東邦國果然不一般,不但出產的茶好,美人也特別的善解人意,難怪皇帝對她寵愛有加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算夏侯烈焰不走運,碰到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剛好拿他來出氣!
  
  「對了,今天飛雲國進貢了很多上好的絲綢,如歌和冰情有空就去選些自己喜歡的吧!」嗯,剛剛的話題不恰當,還是趕緊轉比較好。
  
  「飛雲國?那不是秀嬪的故鄉?果然好東西都出在那裏了。」如貓的媚眼很漂亮很撩人,但是同時也很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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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踩到地雷!看來今天出門沒有請國師看黃曆,肯定是大凶日!
  
  「喝茶、喝茶!」夏侯烈焰端起茶杯,顧不得還燙嘴就直接喝。
  
  「嘻嘻!」杜千辰在一旁笑了出來,「皇上,你跟大公主還是這樣,真有意思。」
  
  這個丫頭!夏侯烈焰瞪了她一眼,也不想他是因爲誰被如歌這麽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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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千辰無關痛癢地皮皮一笑,「皇上茶那麽好喝,眼睛怎麽瞪那麽大?」皇上只要在平時,都是非常好說話,開開玩笑都無所謂,而且她生性大咧咧的,不注意細節。
  
  算了,不要跟小丫頭一般見識,夏侯烈焰當沒聽到,喝自己的茶是上策。
  
  裴超然看著杜千辰調皮的笑容,這張笑臉,與記憶深處那個稚氣的臉奇異地溶和在一起,如此的相似……
  
  夏侯冰情一擡頭就看到裴超然這片刻的失神,她心中一痛,直接站起身就走。
  
  「冰情,你怎麽走了?」杜千辰不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聽到她的聲音夏侯冰情走得更快了,出了涼亭直接往朝陽宮方向走去,一直走,一直走,終於朝陽宮在眼前了。她停住腳步,往身後看去,他,並沒有追上來,眼淚差點就湧出來了,還好,她忍住了!
  
  身爲皇家公主,她不能這麽脆弱,她是夏侯冰情,不會爲了一個男人就這麽流眼淚的,尖尖的月牙兒在她手上如花瓣般綻開,痛的感覺終於讓她忍住了淚意。轉過身,繼續往朝陽宮走去。
  
  「你怎麽了?」低沈的男音在回廊的盡頭傳來。
   ,
  是他!夏侯冰情擡起頭,定定地看著他,眼神複雜。他,終究還是追上來了,她該高興嗎?,
  
  他上前幾步,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怎麽會瘦了這麽多?又不肯好好吃飯了,嗯?」
  
  「現在你還關心我嗎?」想到這麽多日,他都跟千辰在一起,肯定都沒有想起過她。她的氣怎麽都順不下來,這一次,她一定不會那麽輕易好說話。
  
  看著她賭氣的臉蛋,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明明身體是個成熟的女人,可骨子裏,原來還是個孩子。」
  
  「……」這個男人還可以再惡劣一點,對別人都不理,可偏偏對她卻總是要惹得她這麽生氣!
  
  他從懷中拿出一包東西,遞到她眼前。
  
  「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遞給她,語氣裏面的無奈更明顯了。
  
  她急急地接了過來,唔,這個紙,是芯羅紙,這是抱月國的特産。那這裏是……「水晶芙蓉糕!」這下子想控制住上揚的嘴角都控制不了了。她小心地用手拈起那透明如絲的糕點,放進嘴裏,閉上眼睛,享受那入口即化的香濃口感,好吃到讓她的梨渦都感染了甜意。「真的好好吃喔。」
  
  他看著她貪吃的樣子,搖了搖頭,伸手替她撫去嘴角的細渣。看她這麽開心,也不枉他特地托好友從抱月國快馬加鞭地送過來。這道點心,是她的最愛,記得五年前,他去抱月國爲女王醫治奇症,回來時,給她帶了這種女王特別贈送的糕點。
  
  「你,怎麽會買到這個?」連續吃完幾塊,她終於覺得奇怪了。這個糕點,即使是抱月國皇室的人,一年也難得吃上幾回,實在是因爲制做的材料太過稀有,可他這次卻帶了這麽一大包。
  
  「你忘了,醒風現在在抱月國。」蘇醒風在抱月國當特使已經三年了。他是他的好友,想托醒風買東西,並不是什麽很難的事,當然過程她就不用知道了。
  
  可是,最難的是,他裴超然竟然會爲了她去托人!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只是爲了給她帶糕點,他去托蘇醒風,這種事他都肯爲她做。這下子,什麽生氣什麽傷心她都忘了,滿心裏只有他對她的用心。
  
  「這麽好吃嗎?」女人是水做的,真的沒錯,什麽都要哭,傷心要哭,吃到好吃的東西也會哭。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雖然流著淚,但卻帶著笑容,一把摟住他的腰,「超然,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這回,她也真的不介意他沒有回應了。
  
  第四章
  
  京城西郊的翡翠山雖然算不上什麽名山大川,但俗話說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傳說這翡翠山上經常有神仙出沒,不過這到底是真是假也沒法證明。
  
  但山上的隱仙寺,卻因爲非常靈驗而香火十分旺盛,但它到底只是平民百姓去拜神的地方,皇家有皇家的專屬寺院。
  
  不過夏侯如歌生來就不喜歡被拘束,她一直覺得去皇家寺院跟呆在宮裏沒有什麽區別。所以今天一早她就領著夏侯冰情,兩人換上平常的衣服,只帶著她紫蕊連綠袖都不許跟就出了宮門。;
  
  這夏侯如歌身爲長公主,在正式場合從來都是威儀萬分,可這淘氣愛玩的一面,只有自己弟妹二人才知道。而夏侯烈焰寵愛她都來不及,哪里還敢管束她?所以,她一直都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過還好,她這種行爲並不是天天都會有,今天也只是爲了讓皇妹開心,才會私下出宮去玩耍。
   ,
  她們一行三人,一路上欣賞著翡翠山上秀麗的景色,夏天裏,山上綠樹鬱鬱,一路走著並不覺得悶熱,只感到涼爽舒適。
  
  紫蕊在她們身後較遠處跟著,不敢離得太近。她知道公主之間還是需要私下聊聊,當侍女的,這點分寸還是要懂得。
  
  「難怪前人有詩說;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山上的氣候果然涼爽許多。」夏侯如歌微咪著鳳眸享受著清風拂面的清涼。
  
  夏侯冰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並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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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是什麽眼神?有什麽話就說。」夏侯如歌瞪了皇妹一眼。
  
  「每年夏天,你不都跟皇兄去碧雲山避暑嗎?怎麽會不知道。」夏侯冰情看著這蔥郁的綠色,隨口說道,她到底還是拗不過皇姐的堅持,跟她出來散心了。
  
  也許,出來走走也是好的。雖然那天,真的被他的用心感動,但是那抹擔心仍像烏雲般籠罩在心頭。今天跟皇姐到這裏來走走,至少,不用呆在朝陽宮裏,整體只想著裴超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這句無心的話卻讓一向大方的夏侯如歌粉臉羞透。「誰愛去不成?那裏可是夏侯烈焰的……」
  
  她咬住粉唇沒將話兒說出口,連忙轉移話題。「我今天好心陪你出來散心,你倒好,故意笑我!」
  
  「皇姐多心了。」夏侯冰情小心地走過較窄的石階。
  
  「好了,不說我了。我們來說說你吧。」夏侯如歌怎麽會不瞭解自己的皇妹,她今天出來就是要聊聊她的。皇宮裏,走到哪里都有宮女跟著,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我就更加沒什麽可說的了。」夏侯冰情並不領情,完全沒有興致跟皇姐討論自己。
  
  「怎麽沒有?千辰那個丫頭,她什麽都不知道,裴超然那麽個俊俏郎君,兩個人朝夕相處下來,這事情就不好說了,而且你又這麽被動,怎麽行?」
  
  「這個,關我什麽事?」冷哼著回應。
  
  「你再給我裝。」夏侯如歌那爆裂性子向來都是直言不諱。「你騙得了別人,何曾瞞得過我?」她還不瞭解自己的妹妹嗎?十幾年的姐妹是當假的嗎?
  
  「我跟他有什麽關係?」
  
  「怎麽不相干?你愛了他那麽多年,他如果不喜歡就早說,大家也好各覓良緣,偏偏他一句話都沒有,那你算什麽?」夏侯如歌恨恨地扯了一把身邊的樹葉。「如今他還跟千辰那丫頭出雙入對的,把你放在哪里?」,
  
  「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勉強來的,有什麽意思?」否認的好累,何況也沒用。
  
  夏侯冰情只能儘量淡淡地說,她的脆弱,從來都不會暴露在別人面前,哪怕是親如姐妹也不行。
  
  「你這個樣子,好姻緣都是別人的了。」夏侯如歌歎道,知道冰情從小就那樣,從來都不喜歡跟人家爭什麽,好在一直都是大家寵愛著她,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想著她。可如今,感情卻由不得人做主。
  
  兩個時辰後,她們已經走到半山腰,一座肅穆的寺院就在眼前,院門大開,沈重的撞鐘聲清晰入耳,還好今天並沒有很多人。
  
  「好了,我們進去上香吧。」夏侯如歌見自己惹得妹妹更不開心,就覺得內疚起來,只好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兩人走到大殿裏面,紫蕊連忙走上前,爲兩人點燃清香。
  
  夏侯冰情跪在柔軟的蒲團上,想著自己的那個難以實現的心願,虔誠地向菩薩祈求。至於夏侯如歌,也難得安靜地在神像面前默默許願。
  
  紫蕊爲兩位公主插好香,「大小姐,這裏的簽很靈驗的,不如求兩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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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如歌看著妹妹:「你說呢?」
  
  夏侯冰情搖搖頭,「簽真的可以帶給我想要的嗎?我不相信、」她站起身來走出大殿。
  
  夏侯如歌歎口氣,「這種性子真怕她日後吃虧……」;
  
  「大小姐不用擔心,三小姐金枝玉葉,誰能讓她吃了虧。」紫蕊連忙安慰自己的主子道,千萬別連大小姐也跟著不開心,那皇上可是會怪罪她的。
  
  「唉,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走吧。」夏侯如歌也走出殿外。
  
  她們在寺院裏面四處逛了一圈。隱仙寺本來就不是個大寺,三兩下就逛完了。接著又品嘗了寺裏最出名的齋菜,在宮裏那些號稱人間極品的佳肴珍饈都吃膩了,吃這些清粥小菜竟然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等她們從寺裏走了出來,已經過午時很久了,她們沿著另外一條比較僻靜的山道往山下走去。這條山道很崎嶇,路面不滿青苔,一定要留神仔細走,不然很有可能會帥上一跤的。
  
  「大公主,放著好好的路不走,偏走這條小道,萬一你們兩個有個閃失,可都是我的罪過了。」
  
  紫蕊擔心地說著。兩位都是皇上的明珠,要是擦破點皮什麽的,她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皇上砍的!,
  
  夏侯如歌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們哪有那麽嬌弱,太小看我們了,再說了,跟大家走一樣的路有什麽意思?走這種沒人走的路,蔡有趣呢!」
  
  紫蕊頭痛地看著自家主子,有這種好奇心的主子,做下人的不擔心才怪呢,看來今天回去後,她又要去太醫院拿些治頭痛的藥來服用了。,
  
  夏侯冰情反正是走什麽路對她都沒有差別,她就是悶不吭聲地走她的,不發一語。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這個聲音……」夏侯如歌瞇起鳳眸,很耳熟。
  
  夏侯冰情停下腳步。她已經聽出來了,是杜千辰的聲音。這種荒山野嶺,有什麽能讓她笑得這麽開心?夏侯冰情心裏升起怪異的感覺。
  
  夏侯如歌擔心地看了妹妹一眼,她也聽出來了,是杜千辰!就在前面不遠的濃密的樹木裏面。
  
  「冰情?」看著夏侯冰情直接朝樹林走去,夏侯如歌暗自叫糟。
  
  她只是想帶皇妹出來散散心,怎麽會這麽冤家路窄地碰到最不想見的人。現在看著皇妹這麽向樹林走去,阻止不了,她也只好去跟著一采究竟咯!
  
  「裴大哥你好厲害,真的找到綠膽草了呢。」杜千辰看著裴超然手上綠油油的小草,嘻嘻笑著:「好開心,我們找了整整一天,終於找到了!」
  
  裴超然仔細地把綠膽草放入隨身攜帶的錦袋中,再把它包好收妥。
  
  「咦,爲什麽要包得這麽嚴實啊?」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綠膽草喜陰,不能被太陽曬。」
  
  「難怪你今天一直在這種密不見光的林子裏面找,它還真少見,都快找遍整座山才找到。」
  
  杜千辰捶了捶肩膀,有點酸呢。
  
  「今天算不錯了,能夠找到。」裴超然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語氣不禁有點放軟。
  
  「呵呵,裴大哥,看來我是你的福星哦!」杜千辰跳過去挽住他的手臂,「你看,這半個多月以來,我天天陪你找各種草藥,哪次不是滿載而歸。」
  
  裴超然垂眸看著那雙在他手臂上的纖纖小手,再擡腿看著她耀眼的笑容,沒有說話,想甩開她的手,可是那熟悉的臉孔,忽然他的手臂好像有千金重似的,他,最終還是沒有甩開她的手!
  
  杜千辰心裏暗暗開心,裴大哥終於不那麽難以親近了。
  
  本來她對裴超然的感覺只是一個比較冷清的男人,他有著高超的醫術是她向往的所以她就每天往寄然山莊跑,希望發揮自己的無敵纏功,讓裴大哥心軟收自己爲徒,不過,裴大哥的心腸真硬!杜千辰微翹起紅唇。
  
  還好自己沒有被他的冷臉給嚇倒,不知道爲什麽,他對她越冷淡,她越想粘著他,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就很難不爲裴大哥卓然的風采所吸引。
  
  他有著超凡的醫術,每次看病診脈時,都俊美的讓她的心怦怦直跳,每天看著他,都覺得好滿足。
  
  最初,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麽一天看不到他就覺得不舒服,後來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喜歡上裴大哥了!
  
  喜歡上的人,她就一定會努力爭取,這是她的個性使然。可是對裴大哥這種冷清的人好像什麽都不管用,她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就只好以前對付冰情的那招,死纏不放!
  
  所以現在她天天都跟在他身後,他看病她也跟著,找藥草也跟著,總之是任何機會都不會放過。
  
  瞧,現在不是生效了,裴大哥沒有推開她的手耶,好高興。
  
  而夏侯冰情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是真的嗎?她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她扶住身邊粗壯的樹幹,肯定是太陽太大,把她的頭曬暈了,可是不對啊,這密林裏面哪來的太陽?
  
  「咦,大公主,冰情!」杜千辰看見她們,害羞地趕緊把手放下,朝她們走過來。「你們怎麽也會在這裏?」
  
  「是啊,真巧!」趕上來的夏侯如歌利眸瞪向裴超然,誰知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她怒火更是上湧。「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碰到你們!」
   ;
  「也不是!」杜千辰本來就是個沒心眼大咧咧的人,根本就沒看出來夏侯如歌的怒火。「裴大哥看今天天氣很好,就想著來翡翠山找草藥。你們知道嗎?是那種很少見的綠膽草呢,沒想到真的被我們找到了。」
  
  「我們?」夏侯如歌看著他們兩個。
  
  「啊?」杜千辰看了裴超然一眼,含羞帶怯的,少女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不過畢竟生嫩的小姑娘,不好意思了,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冰情,你怎麽都不說話?」
  
  夏侯冰情強忍住不去看自己日夜思念的那張臉,她覺得頭好暈,輕輕靠在樹幹上,臉色蒼白。
  
  「唉,我說你還真無趣。」杜千辰覺得很失望,「就說想我也行啊,我們有好久都沒有見面了耶。」
  
  「我看你也不會有多想她吧?有人陪著。」夏侯如歌冷哼道,順便狠狠地瞪一眼裴超然。
  
  「大公主,你……」杜千辰臉兒躁得羞紅。
  
  「你怎麽了?」裴超然根本沒有理她們之間的互動,從她出現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他直接走到夏侯冰情面前,看見她的臉色不對,趕緊握住她的手把脈。
  
  「冰情,你的臉色不好,是不舒服嗎?」夏侯如歌最初還以爲皇妹是因爲看到裴超然跟杜千辰比較親熱而受打擊才臉色變壞,誰知道現在看著有點不對。
  
  夏侯冰情搖搖頭。
  
  「沒什麽,她有點累。」裴超然放下她的手,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休息一個時辰左右就沒事了。」
  
  「要一個時辰那麽久,這樣下山宮門都關了,不行!」夏侯如歌有心幫他們製造機會。「冰情,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有勞裴掌院在這裏照顧一下她了。」
  
  裴超然點了點頭,難得對她的話有點回應。,
  
  「那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冰情。」杜千辰連忙自告奮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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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麽成?「不行,冰情怕吵,你就跟我一起下山吧,你出來一天,也該回去了吧?」夏侯如歌堅定的牽住杜千辰的手,可不能讓這個調皮鬼搗蛋,不然她的機會就白製造了。
  
  她一把拉了杜千辰先走,還不忘回頭說著,「冰情,你趕不回就在寄然山莊住一晚。我會跟皇上說的。」一邊說,一邊拉著依依不捨的杜千辰趕緊走。
  
  「啊?住在寄然山莊?人家也要!」杜千辰吵著,拖著腳步不肯走。
  
  不理她,死命地拖。「唉呀,大公主,你不要那麽用力拉,手很痛呢!」伴隨著杜千辰的抱怨聲,不消一刻鍾,她們已經走到看不見了。
  
  裴超然看了夏侯冰情一眼,舉步往密林的更深處走去。
  
  只要一眼,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爲什麽要這麽懂他?她咬了咬牙,但是還是不爭氣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來到一個更隱秘的所在,一挂小小的瀑布直垂入一彎清潭之中,周圍綠樹環繞,鳥鳴蟬噪,倒是難得的美景。
  
  夏侯冰情走到潭邊伸手撩動清澈的潭水,現在她還不想跟他說話,千辰抱著他手臂那幕實在讓她太過震驚和生氣!
  
  裴超然走過來,將她拉起來摟入懷中,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的纖腰。「頭還暈嗎?」
  
  夏侯冰情沒有掙扎,儘管心裏不舒服,她仍是不語地任他抱著,反正力氣沒有他大。
  
  「怎麽不說話?」裴超然輕嗅她幽雅的發絲,男性氣息在她耳邊縈繞。
  
  回應他的是兩滴滾燙的淚珠,濺在他擁抱她的手臂之上。
  
  「你,不高興?」他將懷中的她轉過來,看見她淚水像珍珠般流淌,有幾分遲疑地問。他認識的夏侯冰情,雖然只在他面前哭泣,但真正哭的次數還是比較少的,當然,在床上被他整治時例外。
   ,
  還問,他還問?她拚命搖著頭,眼淚怎麽也止不住,既有相思之苦也有情傷之痛,這回一見到他,怎麽忍也忍不住。
  
  「你不喜歡看到我,那我就走了!」他轉身舉步,卻被她扯住了衣襟。
  
  他歎了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珠,可是太多了,根本就止不住,他只好用唇去堵住她那流不盡的眼淚。
  
  夏侯冰情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紅唇在他的薄唇上狂亂地吻著,她是不是快要失去他了?她擔心害怕,卻覺得怎麽也說不出口,只能用瘋狂的吻來表達自己內心深深的不安。
  
  他在她的唇上嘗到鹹鹹的淚珠,這種滋味讓他莫名地亢奮起來,用力摟住夏侯冰情,將她抵在一顆巨大的松樹身上,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揉撫著。
  
  「唔!」本來只是想大哭一場的夏侯冰情,被這定樣的激情給嚇到,一時忘了哭泣。裴超然吮吻著她的紅唇,舌頭肆意在她嘴裏攪動。
  
  已有半月未曾與她歡愛,一時間便覺得激情勃發,大掌已然探至她的裙擺處,摸索著解開她的窒褲,另一手也解開自己的褲腰,手指略探一探她的花瓣,勃起抵住她便想要進入。
  
  「唔……不要!」覺察到他的企圖,她一下子慌了,她根本就還沒有準備好,這樣直接進入會傷了她的。
  
  她的抵抗稍稍喚回了他的理智。他輕歎一聲,知道自己太過性急了,但現在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已,只好讓她快點準備好。他屈膝至她的身下,將她的一條腿跨至他的肩上。
  
  「啊?不要!」這種敞開的姿勢讓她非常的不自在,這大白天的,又是荒郊野外,萬一被人看到……
  
  他看著她那羞澀的花穴,此時兩片守衛貞潔的花瓣緊緊地護住那少女的禁地。他伸手撫弄著她的花核,重重的揉著,沒一會,那可愛的花核便已挺立起來。他埋首在她的幼嫩之中,伸舌輕輕抵開那兩片粉粉的花瓣,牙齒噬咬著一片,不時地用舌頭撫慰著。
  
  「啊!」頓時,她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想象的快感擊中了她,那搭在他寬肩上的玉腿一陣抽搐。她不想讓自己那麽快投降,畢竟野外苟合是多麽的驚世駭俗的事,可是,真的好舒服。,
  
  乾澀的花徑流出動情的露水。他啜飲著:「冰兒,你知道自己有多甜嗎?」那嘖嘖的吸吮之聲聽入她的耳中更是煽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更多的透明液體不斷地流出,沿著他的下巴直淌而下,滴入那青翠的草叢中。
  
  舌頭深入花徑內部,感受到她肉壁內的緊壓,時不時舔過那挺立的小核,手指也加入挑逗的行列,用力扯弄著她充血的蕊珠。
  
  她纖腰一挺,將自己更加送往他的嘴裏,隨著他的動作圓臀不停地擺動著。
  
  他那舌頭的靈活攪動讓她覺得欲仙欲死,嬌吟聲不斷溢出紅唇,她連忙將纖指伸入口中咬住,怕那聲音讓別人聽了去,但是實在是刺激太大,在他舔弄下,一股爆炸性的高潮抓住了她,她顫抖著,在他的嘴裏達到了極點。;
  
  那蜜液如泉水般湧出,大部分都被他吸入嘴裏,流出來的不斷滴到地上,他起身,性感的薄唇上還沾有她的晶亮,顯得特別煽情。他吻住她的紅唇,在他的舌尖上,她嘗到了自己的味道,這股味道讓她覺得下體一陣陣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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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然,我要你!」高潮過後引發了更強烈的欲望,她想被他狠狠的佔有,被他貫穿。
  
  腫脹的玉乳在石青起花的絲衫下起伏著,小手伸到兩人中間,胡亂摸索著他的褲腰,終於找到了那巨大的欲根,她急急撫弄著,將它抵至不斷開合的花穴前,用花穴去摩擦著,「進來!超然,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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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情景,裴超然怎麽可能忍受得了,他健臀在她腿間挺動著,「你再張開一點,我好進去。」
  
  她踮起腳尖,大腿張至最大,他用力一挺直接挺入她的最深處。
  
  「啊!」結合的那一瞬間讓她尖叫出來。
  
  他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就劇烈地抽動起來,每一下都進入到她的最深處,她背靠著粗糙的樹幹,一腿被他用手臂扳開,承受著他在她腿間的縱情。
  
  「唔。好緊。」站立的姿勢讓她的幽穴比往常窄小,每次進出都吸得緊緊的,讓他覺得通體舒暢,身下挺動著,他的大掌伸入她的衣領處,扯松它,握住那嬌軟的綿乳,扯動著挺立的乳尖。
  
  「啊?」怎麽會這麽舒服?那吞咽不及的銀絲泛出紅唇,引得他狂吻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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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熱的摩擦讓她腦中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纖手用力捉住他背部的衣料,花穴被他的巨杵來回擴張著,試探著她所能包容的極限。
  
  快意抽插了一會,他伸手扶住她的纖腰。「來,冰兒,我們換個姿勢。」他想從她體內抽出,惹得她抗議的呻吟。她不依地想縮緊花徑,想將他留在體內。
  
  他一陣吸氣。「你這個小妖精。」他輕輕一拍她的粉臀。「快點,背過身去,翹起來。」
  
  無奈,她只好依言轉身並將雪臀擡起,他扶住欲望,從後面長驅而入。
  
  「啊!」這個姿勢讓他插得更深,抵到她的子宮口。她雪臀往後迎向他的插入,讓他能刺得更深。
  
  她的坦率反應讓他笑了,「冰兒,你越來越乖了。」大手緊緊扶住她的纖腰,在他往前面挺動時,將她往後一拉,這樣就撞得更深。
  
  那種尖銳的刺激快感讓她的小腹不斷地收縮,將他的欲望吸得牢牢的。
  
  他伸手到前面用力揉捏她的雪乳,那對飽滿隨著他有力的動作晃出美麗的波浪。
  
  此時的她,再也不是霞藹國以前冷情著稱的公主,而是專屬於他的欲奴,這是在她愛上他時就注定的命運。
  
  她的手用力扶住粗大的松樹樹幹。斑駁的樹幹上裂開的松樹皮泛出一股陳年松香,與兩人動情的麝香混合在一起,竟産生出更爲煽情的味道。
  
  他的熱鐵持續抽插著她水嫩的小穴,隨著他的進出攪弄出愛液,全部滴入地上的草叢中。
  
  她淚流滿面,口裏的呻吟飽含著無限的歡愉,身體享受著他給予的快樂,花壁傳來陣陣熟悉的痙攣感,雙乳被他揉捏得既漲又疼,眼前出現一片紅霧,在高潮的邊緣甚至讓她感到痛苦。「啊,超然,求你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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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隻手伸至她花核處扯弄著,這番讓她發瘋的舉動也讓她到了高潮的頂點。一股股的熱液直接噴至他敏感的圓頭之上,他悶哼著,加快了衝刺的速度,在她緊絞的花徑中快速摩擦,享受著無上的快感。
  
  這番挺動讓剛剛經歷過高潮的她再度捲入更高的頂峰,她緊緊絞著花徑內逞兇的巨龍,手指用力嵌入他強壯的背肌。
  
  這種刺痛讓他的速度再爲加快,他奮力衝刺了數十下,直到後脊躥上的快感讓他巨碩激射出灼熱的白液,直灑入她的花穴。那兜頭淋在她花心的熱液讓她尖叫出聲,再次達到高潮。
   ,
  過來半晌,他從她體內抽出來,惹得她細細呻吟,他掏出白色的錦帕,將自己擦拭乾淨。
  
  沒有他的扶持,她那虛軟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慢慢地滑坐在鬆軟的草地上。當他整理好自己,擡頭見她裳裙零亂,那五彩染絲裙被他掀至腰部以上,少女的幽秘暴露在他的面前。
  
  那裏既有他留下的精液也有她激情的凝露,草地上也隨處可見兩人縱情的痕迹。再看她臉上,眼皮早已哭腫,嫩唇也讓她咬破,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分外地惹人憐愛。;;
  
  他歎了口氣,將錦帕伸至她的下體,輕輕擦著。剛剛他射入的白液現在正一點點地往外流著,這番景象看得他的欲望又是蠢蠢欲動。
  
  第五章
  
  夏侯冰情想要挪動身子,可是她現在全身發軟,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滿臉羞紅地讓裴超然幫她整理。
  
  他將她的私花擦拭乾淨,霓裳絲裙也一一整理妥帖,連那裙上的銀紅絲攥花結長穗宮縧都讓他撫順。當他將她的一起都整理好之後,她仍躺在他懷裏輕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麽累嗎?嗯?」他撫著她緋紅的臉蛋。
   ,
  她微微點頭。
  
  「看來偶爾換個地方做也是好的,你的高潮很容易就到了。」他輕鬆地取笑她。看著她臉蛋更紅,心情莫名的愉快著。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拴馬的地方。還好剛剛他們歡愛之處非常隱蔽,離大路已經很遠,要是被人看到,夏侯冰情真的會覺得丟臉死了。
  
  等他們來到大道上時,夏侯冰情才覺得身上慢慢有了力氣。裴超然那匹高大黝黑的駿馬正自在地在草地上吃著嫩嫩的青草,他走到馬旁,將夏侯冰情抱上馬背,她連忙伸手抓住繮繩,隨後他也翻身上馬,將她摟在懷中,雙腿一夾,馬兒立刻撒開四蹄奔跑起來。
  
  夏侯冰情見這條路是下山的道,連忙問到:「我們要下山了嗎?」
  
  「嗯。」他摟緊她,雙手握住繮繩。
  
  「你怎麽會跟千辰一起上山來?」她語氣裏的酸味,恐怕連他們胯下的駿馬都聽得出來了。話一出口,她連忙咬住香唇。
  
  裴超然更緊地鉗住她的纖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麽?你吃醋了?」
  
  既然都說出來了,那還有什麽是不可以說的?
  
  夏侯冰情乾脆一股腦的全說了:「我不能吃醋嗎?天天見面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跟她一起到這沒什麽人煙的山上來……」說著說著,聲調中夾著自己不自知的怒意。
  
  「唉。」他在她耳邊輕歎,她果然是夏侯烈焰的妹妹,脾氣一點都不比他差。「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對千辰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的」一抹希望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他半晌都沒有回答。
  
  一時間氣憤與失望同時在她心中交織,她在馬背上開始掙扎。「你既然喜歡千辰,爲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不要亂動!」他穩住她的嬌軀。
  
  「你放開,別碰我!」她激動地推他的手臂。
   ;
  馬兒受到他們的驚嚇,也不安地躁動起來,他一邊伸手安撫馬兒,一邊還緊緊地摟住她,以免她掙扎之間摔下馬去。「安靜點!」他低聲喝道。
  
  夏侯冰情被他一凶,覺得非常委屈。「你凶我?」
  
  「你這樣動來動去,只會摔下馬受傷!」
  
  「要你管!」
  
  「我不管,誰關?」這樣理直氣壯的話,一下子倒還真的把她的話給噎住了。
  
  「好了,老實坐著,別讓我生氣。」他將她摟進懷裏。
  
  過來一會,夏侯冰情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皇宮的路。「你不送我回宮嗎?」
  
  「先去我那裏。」就只四個字,他就再也不理會她了,不管她抗議也罷,掙扎也罷,他都一概不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駿馬在冀然山莊停下腳步。裴超然飛身下馬,再將夏侯冰情抱下來。
  
  她望著冀然山莊那四個禦賜的大字,整座山莊都是依山而建,佈局雖不奢華,但也是簡練不凡。雖然占地十分寬廣,但大部分地方都被裴超然拿來栽種草藥,裴超然愛草藥如命,自然住在草藥園中的寄暢閣,而東面的院落則收拾出來給明月,清泉等人居住。
  
  以前夏侯冰情來冀然山莊都是隨裴超然住在寄暢閣的。當然,寄暢閣本身是主人房,而且每次她都帶著宮女同住,從來也沒有惹來閒言閒語。誰吃太飽想死去說皇家這種閒話,再加上冀然山莊的人都不是好事之徒,根本就不會去外面胡說。
  
  所以長久以來,從來沒有傳說過裴超然與她有什麽曖昧,該說他們兩個人的保密功夫做得太好,還是他們的性子都太冷談,旁人從來不會往這方面想?
  
  顧管事打開大門,吩咐家仆去牽馬,夏侯冰情跟隨在裴超然身後直接走向寄暢閣。
  
  穿過一大片長著珍惜草藥的園子,這是裴超然多年來栽培的成果。裏面有很多藥種已經是失傳了,被他努力培育出來,所以,說他這園子是無價之寶也並不過分。
  
  在園中松上澆水的明月、清泉一看師父回來了,快步迎上。「師父!」
  
  他們兩個對夏侯冰情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只是連忙行了宮禮。
  
  「那株晚夜織藤現在怎麽樣了?」裴超然走到一株深紫色的植物面前,仔細觀看著。這植物通體範紫,植株並不高,但是卻長著彎彎曲曲的莖和深紅色的葉子,再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小小的深紫果實在紅色的葉片中探出頭來跟大家打招呼。
   ;
  「師父,我們一直小心照看著它,沒讓天絲蟲來啃噬它的嫩葉。」明月謹慎地回答。
  
  裴超然伸手撫過葉片和那小小的果實。看來它確實是在健康地成長,這兩年細心栽培果然沒有白費,這可是能解百毒的靈藥。
  
  他繼續走著,再一次駐足。「清泉,那片青黛草是兩日澆一回水,你懈怠了。」
  
  「是。」清泉心中暗暗叫苦,他不過昨日忘了給它澆水,就被師父看出來。
   ;;
  裴超然把草藥園都看了一遍,一一指出需要注意的地方,明月和清泉仔細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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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細細欣賞著這園中的草藥。每次來,她都只顧著癡癡望著裴超然發呆,這回有明月和清泉在一旁,她剛好可以分神去觀賞一下裴超然的心血。
  
  許多草藥都能開出鮮豔的花朵,而這些花,在皇宮裏是沒機會看到的。她看到那邊有一片開得特別鮮豔的花朵,五顔六色的,連忙走過去欣賞。
  
  「那是毒草藥。」裴超然冷冷的聲音止住了她的腳步,她這麽走過去,萬一不小心碰傷或中毒,那怎麽可以?
  
  她沒想到他還留心她的動作,只好轉回來,在一塊大青石上坐下來。他將那片毒草藥看得跟什麽寶貝似的,從來都不許人碰,連明月、清泉都不許隨便亂碰,都是由他親手照顧的。
  
  她每回都想仔細看下,可是都被他發現了,這次也不例外。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藥草,她根本就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又氣嘟嘟的,這個公主,在他面前是特別的聽話,但是也特別地容易生氣。不讓她碰,當然是怕她不小心弄傷自己,可是這些話,怎麽都不可能從他嘴裏說出來,算了,還是先處理草藥園的事吧。
  
  將要吩咐的事都一一交辦之後,他對明月說道:「你進宮稟告,
  
  皇上,公主今天在冀然山莊,就不回宮了。」
  
  「是。」明月連忙答應著出去。
  
  「二個時辰後,我和公主在寄暢閣用晚飯。」裴超然朝夏侯冰情走去。
  
  「是。」清泉也領命去安排。
  
  「走吧。」他將手伸向她。
  
  「去哪」她的玉手放入他的大掌中,顯得非常的羸弱。
  
  「沐浴。」
  
  「啊?」她的粉頰頓時通紅。
  
  每回來冀然山莊,她都與他在溫泉池中共浴,但每次她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害羞。,
  
  他並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牽著她的手朝溫泉池走去。走了幾步,他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抱起來,「這樣比較快!」看她雙腳無力,唉,看來下午真的將她折騰慘了。;
  
  她放心地將頭偎入他懷裏,他的體貼,不細想還真的看不到!幸好,她足夠懂他。
  
  現在正好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那溫柔的金輝灑落在他們的身上,也將印照在青石板上的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親密靠在一起。
  
  她柔柔一笑,臉上帶著甜蜜,將蜄首偎得更深。不知道爲什麽,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幸福得不可思議。那些傷心和不滿,那些不安和疑惑,在這一刻,好像都不重要了。
  
  靄靄的白煙在諾大的池中徐徐上升,夏侯冰情滿足地躺在裴超然堅實的胸膛上,他的雙手懶懶的圈住她的纖腰,任她手臂隨意地撩動這濁白的液體。這譚溫泉,是夏侯冰情在冀然山莊最喜歡的地方,每次她都想要泡個夠才捨得起身。
  
  可是裴超然都不會讓他任性,到一定的時辰就會將她拉起,根本不管她的抗議。,
  
  「超然!」她軟軟的聲音在池裏響起。
  
  他根本就懶得應她。
  
  「超然!」她往後挪著動嬌軀,臉兒甩賴的磨蹭他肌肉結實的胸膛。
  
  沒有回應。
  
  她氣惱地用手指掐他的胸膛,誰知那麽硬,掐痛了她的手指,他連眉毛都沒擡一下。
  
  「別鬧了。」他將她的手抓下來,放在自己掌中細細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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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怎麽看千辰的?」她終究還是憋不住,又再次問了出口,這句話,她放在心裏那麽多天,一直想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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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話雖不多,但從來都不說謊。他對杜千辰,不是男女之愛,這個他很清楚,可是,卻有另外一種感覺……
  
  這句話,卻比什麽都刺痛她的心。不知道,代表什麽?他不確定自己的感情?
  
  她從小就是個缺乏感情起伏的孩子,幼年時期,她就很少哭鬧玩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冷冷地看著這個世界。這麽說,對於年幼的她來說,好像有點誇張,但當年母后在世時,一直都在感歎她跟自己的娘都不親,更遑論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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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道爲什麽,自從第一眼看到他,這十二年來,她的眼中就只有他。年紀小時不懂事,她只知道跟在他身後,不想讓他離開視線。當她漸漸長大,她就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並不單純。
  
  愛他是件很辛苦的事,他從來都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但他甘之如飴,她這輩子從來沒在別人面前有過別的情緒,所有的情緒只會在他面前才表現出來,也只有他才能讓她有七情六欲,而且遇到他,她才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冷情,在她無感的外表下,竟然有這麽的驚濤駭浪的感情,。
  
  兩年前,在她及荊那天,皇兄爲她大開宴會慶祝。但是,她沒有出席,因爲她那晚。鼓起勇氣將自己純潔的身體獻給了他,他並沒有拒絕,這讓她心中多少希冀著,她是特別的。
  
  因爲她知道,他是一個多麽潔身自好的人,從來不會像她風流的皇兄那樣,去沾惹桃花。不僅他是她的初次,她也是他的初次,他會不會接受她,她其實真的不確定。可是,那麽孤傲的他竟然接受她,他真的擁她入懷。
  
  還好,他是個對醫理精通的人,要不然,兩人的初次可能是場大劫難。想到這裏,她的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容。雖然他從來沒跟她說過他的感情,但是她知道,他還是有將她放在心上的。
  
  可是如今,他對自己的感情猶豫了,不確定了。這代表什麽?代表他的感情已經有了歸屬,而那份歸屬卻不是她,不是她啊!
  
  「如果……你喜歡千辰的話……」她抽回在他手掌心的小手,太過痛苦,語氣竟顯得冰冷。「以後,我們就不要見面了。」
  
  他的身體僵硬起來。「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是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她奇怪自己竟然還能講話說完整,沒有眼淚來攪局。
  
  「你又要存心激怒我了?」鉗住她細腰的鐵臂鎖緊了。
  
  「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惹我的!」她突然失控,這麽多年的愛戀一下子衝擊得她情緒大亂,她轉身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冷靜點。」他伸手抓住她的雙手。
  
  「我不要冷靜!」她用力啃向他的胸口,直到鹹鹹的腥味在她嘴裏泛開,她知道自己咬傷了他,但是現在她是真的想傷他,想讓他也痛一下。,;
  
  他悶哼一聲,可見她真的是下狠心去咬的,她擡起頭,唇邊帶著他的血迹,笑了,顯得妖媚又動人。
  
  「這樣滿意了沒?」,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頭一偏脫離他的掌控,起身想要離開溫泉。
  
  他一把將她拉回懷中。「你哪里都不能去!」
  
  「你放開我!」她瘋狂掙扎,兩人的纏動讓溫泉水不斷得飛濺到大理石的臺階上。
  
  赤裸的身體在水中糾纏著,空氣中彌漫著溫泉的熱氣,及兩具軀體互相摩擦的熱度,忽然,她感覺到他明顯的反應,眼兒往下一瞪,「你,你竟然……」臉蛋氣得通紅,簡直就不可思議。
  
  「你最近非常不乖!」他冷冷地道,顯示他的怒氣在失控的邊緣。;
  
  他用力一扯她的皓腕,那股力量是她根本無法抗衡的,屈膝跪了下來,她憤恨地擡眼,進入眼簾的是他那怒漲飽滿的欲望。
  
  他很憤怒,這點,在他的欲望上充分地表現出來。
  
  「我說過,你再惹我,我不會那麽好說話!」他將她的頭用力一按,她的粉唇擦過他的欲望。
  
  「你……唔……」她才一張口,他便將腫脹的欲望塞入她的嘴中。;;
  
  這怎麽可能塞得進去,他已經處於動情狀態,欲根昂揚。他在憤怒之下,用力挺進,將她的小口撐得好像要裂開來,她的粉舌狂亂地抵抗,想要將他推出口外,可是這樣卻在他圓端狂亂地摩擦著,讓他産生了強烈的快感,他更加用力地抵入她的嘴裏,直達咽喉。
  
  欲嘔的感覺讓她伸手抵住他的小腹,拚命地用力將他一把推開,那晶亮的銀絲從她嘴裏與他那挺立的昂揚相連,她狂咳著,眼兒都紅了。
  
  待她氣息稍平了,他將手掌插入她的青絲,將她的小小頭顱帶至他的熱鐵前面。「你要乖乖的自己來,還是讓我來?」
  
  她的晶眸中雖含著水氣,但也閃著倔強之光,咬著唇,不馴地瞪著他。
  
  他冷熱一笑,手掌用力一扯她細如絹絲的黑髮。
  
  「啊……」她小嘴兒呼痛聲還沒停止,便被他強硬地闖入,再一次強迫她含住他的硬挺。
   ,
  「唔……」她感覺他又脹大了幾分,含咽間更加困難,她覺得好辛苦。
  
  「快舔。」他瞇起利眼。
  
  她心裏恨他,想要報復他。可是當他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位含於她的利齒之間,她可以輕易地讓他痛徹心扉時,但她……捨不得,發現自己真的下不了口。恨他,但更愛他,這矛盾的感情,讓她淚流滿面。
  
  他的粗碩在她嘴裏狂野地抽送著,每次進出都磨弄到她細嫩的小嘴內部。他完全不控制的力道讓她覺得難受,可是她感覺到腿心處卻泛起了熟悉的濕意。
  
  她受著他的擺佈吞吐著他的巨大,舌兒不自覺地開始慢慢地吸吮著他頂端泌出的精液。
  
  性感的薄唇勾起滿意的弧度。大掌放輕力量,在她頭頂搓揉著,另一隻手采至她赤裸的玉乳之上,放肆地捏弄著。
  
  她嘴裏舔弄著他,上下地套弄著他,另一手還輕輕撫摸著他欲莖之下兩個玉囊,那兩個生命的源泉摸起來滑滑的,手兒一撫弄,還會滾動。
  
  「含深點。」他垂眸看著她如此媚人的姿態,勁腰輕一使力頂至她的喉嚨深處,雖然她已經很努力了,但她也只能將他的一小半含入,露在唇外的大部分就需要她纖手的撫慰了。她的小口被他塞得滿滿的,每次都頂到喉嚨最深處,嘴兒被撐得好酸,可是她擡眸看著他享受的模樣,竟然沒志氣地一心只想取悅他。,
  
  她的小嘴緊緊吮著他的男性象徵,一手上下套弄著,另一手撫弄著他的玉袋,舌頭也舔弄著他圓碩的頂端。
  
  這種強烈的快意讓他手中用力揉著她飽滿的玉乳,那乳房早已是腫脹起來。豔紅的乳頭更是進出他的五指之間,他挺腰在她唇間激烈抽送。他的擺動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她痛苦伸手抵住他的小腹,吐出被她的銀絲沾得晶亮的巨龍。
  
  「你不吸出來,別想我會輕易饒了你。」他不待她喘回氣來,又將欲望挺入她的嘴裏,她不適地皺著柳眉,但也只好更用力地吸吮著他的熱鐵,手兒加快套動的速度,在他越來越激動的時候,她的玉齒不經意間掃過他鼓脹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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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悶哼一聲,小孔鼓動著,那濃稠略帶腥味的精液直直射入她的喉中。她根本沒有準備,呼吸一窒,被他的精液嗆得淚水直流,抵在他平坦結實小腹的纖手下意識用力將他推開,他那亢奮的欲望順暢地滑出了她的小口。那持續噴射的男精射得她滿臉都是,羽睫上也挂著他閃亮的白絲,更有一部分噴灑到她飽滿的雙乳間。
  
  她用手撫著喉部,喉中灼燒似的疼痛讓她不斷地咳嗽著,想要咳出嗆入氣管中的稠液。
   ,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冰兒,幫我吸乾淨。」
  
  那發泄完畢的男根並沒有消退,兀自堅挺著,她粉舌上下舔食著殘留的濃漿。
  
  一會兒,他將她推動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伸手拔開她緊閉的雙腿。看到她那嫣紅的花瓣之中早已沾滿晶亮的花液。
  
  他低低笑著:「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她聞言臉蛋緋紅,剛剛取悅他時,她的身體也起了反應。現在正空虛不已,期待著他的佔有。花瓣開開合合,不斷泌出芳香的蜜液。
  
  他伸出兩指試探了下她的接受程度,嘴角彎起滿意的弧度。健臀伏入她敞開的雙腿間,略一使力揉入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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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被撐開的感覺抓住了她,讓她覺得既痛苦又快樂,花壁瘋狂地吸吮著侵入者,帶給他無限的快感。
  
  他猛烈地衝刺起來,兩人接合之處傳來「滋滋」的水聲,聽入耳內更覺得妙不可言,刺激得兩人更加情欲勃發。他細瞇著利眸欣賞著她的羞花反復吞吐著他巨大的美麗景象,那嫣紅的貝肉被他翻進帶出,顯得分外可憐,小巧的花核也羞答答地探出頭來,引得他伸手反復蹂躪,刺激地她大聲嬌吟。
  
  他的狂猛抽送,次次都頂至她的花心深處,她很快便被那絕美的高潮抓住了,一股香濃的濕液噴灑出來,讓兩人結合之處變得更加濕滑。
  
  裴超然將她的玉腿擡至肩上,這個姿勢讓他插得更深,一下下沈重而快速地撞擊著她的花蕊深處。
  
  「啊!」溫泉的高溫再加上連番的高潮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她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他仍舊在她收縮的小穴之中狂插著,雖然她已經昏過去了,但是高潮中的花穴仍舊在不停地痙攣抽搐著,讓他在一陣激烈的抽送之後,在她死死緊咬的穴裏噴射出來。
  
  第六章
  
  唉,那天耍性子後,她被教訓得很慘。夏侯冰情歎了口氣,在榻上輾轉反側,身下是用銀線串起的片片冰芯竹製成的涼席,冰冰涼涼的,可是卻不能冷卻心中的煩躁感覺。她在心裏埋怨著裴超然的霸道,同時也氣著自己的不爭氣,明知道他對自己用情不專,卻還在這裏暗暗抱著希望,總是期盼著,他最後會選擇她。
  
  綠袖進來時,見公主低眉深鎖躺在臥榻上,連忙走過來。「公主,今天流光國王子率大使來訪,您要不要出去看看熱鬧?」
  
  皇上已經派人來請公主參加今晚的晚宴,不過夏侯冰情從來不理這些繁瑣之事,也根本不會出席。還好皇帝素來都縱容自己這個小妹的性子,不會勉強她。
  
  夏侯冰情也不搭理綠袖的話,仍舊躺在榻上,紅唇暗咬,怎麽會這樣呢?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
  
  「那奴婢陪公主去禦花園走走吧,天天躺著,怕是要躺出病來的。」綠袖笑意盈盈地再度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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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玉手一揚,止住了綠袖的話語。她見公主好像不開心,不敢再多說什麽了,只得低頭退到殿外守候。
  
  清靜了沒一會,皇帝目前最寵愛的雲妃阮如意便領著衆多宮女捧著錦盒走了過來,綠袖連忙行禮。「雲妃。」
  
  「嗯。皇妹在嗎?」雲妃生得體態嫵媚多姿,最近大受寵愛。
  
  「回雲妃,公主在內殿歇息。」綠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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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天的,別把人睡壞了,我進去看看她。「雲妃想要直接入內。」
  
  「雲妃,您去讓奴婢通報一聲吧。」綠袖連忙阻攔。
  
  阮如意媚眼一瞪,想要發作,被身邊的貼身侍女輕拉衣角止住了她,她只好勉強一笑,點了點頭。
  
  綠袖連忙進來通報:「公主,雲妃娘娘來了。」
  
  「不見!」夏侯冰情聲音如冰珠子落地,隱隱透著不耐煩。
  
  「喲,皇妹,皇嫂特意過來看你,你不見我也不太通情理了吧。」阮如意早已耐不住直接進來。,
  
  夏侯冰情見她已經進來,想要發作,但想到皇兄,便忍耐下來,並不搭理她。
  
  皇兄的這些嬪妃們,知道他最寵愛的就是她,總是不斷地過來騷擾她,讓她不耐煩透了!她冷冷地看著雲妃那如貓的媚眼,是有幾分相似,可是複製品終究只是複製品。
  
  雲妃被夏侯冰情的冷眼一瞪,在這炎炎夏日裏竟然覺得全身有點發冷。
  
  但她一想到此行的目的,連忙賠笑道:「皇妹,今天流光國太子來訪,帶來許多罕見的寶物,你皇兄想著你,就派我帶來給你。」事實上,她是聽皇上說要把這些東西賜給小公主,趁皇上走後,連忙拿過來,一來想趁機拉攏最受寵的小公主,二來也好在皇上面前討個巧。
  
  「有勞雲妃。」夏侯冰情看也不看那些寶物。
  
  「來,皇妹,你來看看,這些在我國可是見不著的。」阮如意伸手拉去夏侯冰情的纖手,想要帶她去欣賞一下錦盒裏的東西。
  
  夏侯冰情眉兒一皺,一把甩開阮如意的手。「雲妃,請你不要隨便碰我。」
  
  阮如意暗咬銀牙,但想到夏侯冰情在夏侯烈焰心目中的地位,又不敢發作,強忍著怒氣笑道:「抱歉了,皇妹,皇嫂就是粗心。你皇兄再三吩咐我,我給忘了。好了,是皇嫂不好,來,你來看這個。」她打開第一個宮女捧著的黑木錦盒,一顆通體雪白的珠子靜靜地躺在緞布之上,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可是流光國最著名的寶物,流光溢彩珠。在陽光和月光下會發出不同的光芒,皇妹,你看你皇兄多疼愛你啊!」後面這句話,聽著就是牙縫裏迸出來的。
  
  「雲妃,我知道了,你放下就走吧。」夏侯冰情勉強聽完她的話,轉身走至窗邊的紫杉木椅上坐下,看也不看她一眼。,
  
  雲妃憋了半天的氣,終於也忍不住了,「夏侯冰情,就算你是個公主,我好歹也是你的皇嫂?你太目中無人了。」
  
  夏侯冰情伸手執起桌上的冰鎮玉蕊百合湯裏的小勺,慢慢地攪拌著,欣賞著裏面片片透明的玉蕊,並不理會阮如意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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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她的反應更加刺激了阮如意。她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掃下夏侯冰情手裏的白玉小勺。那小勺掉到碧玉鑿花地板上,傳來清脆的撞擊聲,地板和小勺都沒有損失,寶物果然是寶物。;
  
  「你不把我放在眼裏,信不信我會……」阮如意剛要擱下狠話,門口傳來宮女的通報之聲:「大公主駕到!」;
  
  她一下子慌了,但很快便回過神來,笑著去門口迎接。「參見大公主。」
  
  「雲妃也在這啊!」夏侯如歌看到阮如意在這裏倒沒有很驚訝。
  
  「我奉皇上之命,來給小公主送貢品。」雲妃連忙說道。
  
  「哦?」夏侯如歌眼兒晶亮,看向自己心愛的皇妹,夏侯冰情面無表情,根本不理會她們。唉,真不可愛,夏侯如歌在心裏歎了口氣。
  
  「小公主可能嫌皇上的禮物太輕了,根本不肯賞臉一看!」惡人先告狀,阮如意吃定夏侯冰情懶得多言的性子,打算先下手爲強。
  
  「是這樣嗎?」夏侯如歌此時笑得非常燦爛。
  
  「煩!」夏侯冰情理也不理她,直接走向殿外,綠袖連忙跟上。
  
  「大公主,你看,小公主就是這般對我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對人愛理不理的,這樣下去,以後怎麽得了,在自己家雖然還好,可是一旦嫁出去……啊……」一聲清脆的巴掌打斷了她的話語。
  
  她擡頭看著揮掌的夏侯如歌那張燦若陽光的笑臉。
  
  「這一巴掌,是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小公主是你這種人可以隨便嚼舌根的嗎?」夏侯如歌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渾身發冷,雖然她仍是笑著。
  
  「你!」阮如意恨恨地瞪著她。
  
  夏侯如歌轉身在檀木椅上坐下,紫蕊連忙給她倒上一杯茶,她端起杯子輕輕吹著熱氣。「你平日的行爲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想欺到我皇妹身上,還得問我答應不答應!」聲音雖然輕柔,但是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敢打我?」阮如意真的太意外了,她平常仗著自己很得皇上寵愛,在後宮裏囂張得很,現在被夏侯如歌當衆甩了一巴掌,面子裏子全沒了。,
  
  「我敢的事可多了,你還沒見識過!」夏侯如歌冷笑道:「還不走,等著我再賞你一巴掌?」
  
  「你會付出代價的!」阮如意說完這句話,便帶著一干宮女太監怒氣衝衝地走了。
  
  夏侯如歌冷冷一笑,伸手輕點白玉無暇的粉額。「小公主呢?」
  
  「回大公主,小公主往養怡園方向去了。」宮女連忙回答。
  
  夏侯如歌歎了口氣,帶著宮女朝養怡園走去。
  
  養怡園是她們母后生前最鍾愛的花園,裏面種著各種奇花異草。
  
  不過夏侯冰情來這裏的原因卻是因爲這裏有一座千秋架,那是裴超然在她八歲時,惹哭了她,怎麽哄也哄不住,不得已爲她做的,成爲她的最愛。
  
  她坐在這綠蔭環繞的千秋上,慢慢地晃著,頭兒輕輕靠在寒鐵製成的鎖鏈之上,清風陣陣拂來,吹起她柔順的長髮,更吹得她那蝴蝶絲裙迎風飄著。將周圍怒放的薔薇、玫瑰和牡丹等嬌豔的花朵都比得失了顔色。
  
  而朱謹瑜看到的,就是這幅讓人心動的美人蕩秋圖。一時間,他竟然呆住了,想他貴爲流光國王子,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可是他從來就沒遇到過氣質這麽冰冷的美人兒。
  
  平常女人見到他,先不說他那尊貴的身份,單是他俊朗的面容和高大結實的身材就輕易地擄獲無數美女的芳心。可是現在,如果他能得到這個美人兒,就是死,他也覺得沒有遺憾了,此時此刻,他心中浮現的就只有這句話。
  
  剛剛他在接受霞藹國皇帝夏侯烈焰的宴會招待,酒酣耳熱的時候,連忙告罪出來走走略散散酒氣,他的酒量可不太好,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
  
  不意走著走著,竟然看到這番勾動他心魂的畫圖。唯恐唐突了佳人,他連忙整了整衣裳,向她走去。
  
  誰知道卻被一個穿著綠色宮裝的少女攔下。「大膽,你是什麽人?公主在這裏,你還敢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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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一喜,原來她是位公主。「我是流光國的太子朱謹瑜。」,
  
  綠袖見衣著高貴也與自己國家的服飾不太一樣,再加上今天確實有流光國的王子來訪,現在皇上正在宴客,而這宴會廳離養怡園真的挺近的,太子離席走到這裏來,並不奇怪。所以她就沒有再懷疑他的話了,只是行了個宮禮。「太子殿下。公主從來都不喜歡被人打擾,請你還是回去赴宴吧。」
  
  「我只是去打聲招呼,並不爲過吧?」朱謹瑜並不理會綠袖的阻攔,直直往夏侯冰情走去。
  
  「太子殿下,請留步!」綠袖暗暗叫糟。
  
  她是知道公主的脾氣的,別說什麽流光國的太子,就算是她的皇兄夏侯烈焰她也不會買賬,要是公主得罪了太子,這豈不讓皇上爲難。
  
  朱謹瑜轉身朝她一笑,竟然有幾分邪氣,看得綠袖心跳加速了好幾下。「你這小婢倒也忠心耿耿,放下,我自有分寸,不會亂來的。」他再度轉身朝夏侯冰情走去。
  
  他在流光國的時候,就已經聽聞霞藹國有兩位傾國傾城的公主,長公主夏侯如歌的絕代風華,在朝見時他已經領教過了。這位想必就是那位從不露面的小公主夏侯冰情了,果然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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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冰情冷眼看著朱謹瑜一步步走進,早在綠袖與他發生爭執時,她已經被打擾到,只是懶得理會,現在看他朝她直走而來,就明白今天想要得片刻清靜已經成爲非常奢侈的事了。
  
  朱謹瑜望著她看他的冷眼,覺得自己一步步朝她接近,就一步步溺斃在那清如寒潭的眸光之中,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動,終於離佳人距離很近了,他沒有再前進,抱拳行禮道:「公主,在下流光國太子朱謹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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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夏侯冰情根本不理他,只是冷冷地瞪著他。一般人在她這種眼神下,早就知難而退了,可是朱謹瑜不是一般人,他對她感到心動了,就不會輕易言敗。「公主真是好雅興,這花園景致非常好,夏意濃郁。」
  
  眼眸中波瀾不興,只是瞪著他,而無表情。
  
  綠袖趕緊上前。「太子該回宴會中了,要不皇上該叫人來找了。」
  
  朱謹瑜儒雅一笑。「不礙事。」他笑望著夏侯冰情,對她的冷淡不以爲意。
  
  她不理他,沒關係。他理她就好。他向她討論著這座花園的景色,聲音清雅柔和,並不會招人厭惡,同時還不忘介紹一下自己本國的園林景致。哪怕是一個人,也談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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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如歌走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在心裏暗暗歎一口氣,真越來越傷腦筋了,現在這又是什麽狀況!
  
  看著皇妹冷淡的眼神。她知道這位朱謹瑜怕是注定傷心了。
  
  如果皇妹能對他的印象好些,說不定還是好事,只可惜……
  
  她低聲對身邊的紫蕊吩咐道:「你去通知皇上。」
  
  紫蕊連忙領命走了。
  
  夏侯如歌走上前去,解救皇妹。「太子殿下」
  
  朱謹瑜回頭一看,竟是那嬌比玫瑰豔如牡丹的大公主。他揚起燦爛的笑容行禮道。「大公主。」
  
  「太子不是在宴會中飲宴嗎?怎麽會走到這養怡園中來?」
  
  「我有點不勝酒力,就出來走動一下,誰知道會在這裏偶遇小公主。」他笑道。
  
  這該說是有緣還是無緣?夏侯如歌很是煩惱。「抱歉,皇妹個性不喜歡熱鬧,太子還是早點回宴會上比較好。」
  
  朱謹瑜笑了笑,「不礙事,我很欣賞小公主的冰雪氣質。」
  
  不久。
  
  「哈哈,我說太子去哪了,原來來了這裏!?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夏侯烈焰來了。
  
  朱謹瑜朝夏侯烈焰施了一禮,」抱歉,皇上,我有點不勝酒力,才出來走走。「
  
  夏侯如歌朝夏侯烈焰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看來滿臉不耐的皇妹一眼,笑著說:「太子快去大殿吧,大家都等著呢,在這裏久待可不行。」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隨從,允文連忙朝朱謹瑜一笑,「太子請!」
  
  朱謹瑜不好拒絕,朝夏侯如歌和夏侯冰情一拱手,「兩位公主,在下告辭。」
  
  夏侯如歌含笑頷首,夏侯冰情則是完全沒有聽見,徑自盯著一旁紅豔的薔薇花。
  
  朱謹瑜戀戀不捨地再看了她一眼,就隨著夏侯烈焰往大殿走去。
  
  夏侯如歌走到夏侯冰情身邊,「皇妹,你這個性子啊……」
  
  夏侯冰情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搭腔,反正她也不想說話,隨便人家怎麽說好了。
  
  看著自己的皇妹,夏侯如歌歎了口氣,這樣的性子,在愛情上注定是要吃苦的。自己想愛的得不到,不想愛的卻在手邊,雖然她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有時候不給回應,不代表別人就不會心動,這場糾葛有得纏了。
  
  最近京城裏面有兩大新聞傳得沸沸揚揚。而主角都是京城裏早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人物。民衆就是這樣,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討論得起勁,畢竟平常生活多無聊,有八卦可以拿來做茶餘飯後的點心,日子才過得舒服嘛。
  
  這兩位主角,一位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妹夏侯冰情。那遠從北方國度前來的流光國太子對她一見鍾情,在京城裏滯留了近半年,一直在殷勤地追求佳人,無奈這位冰山美人連張笑臉也吝於施捨,不過太子殿下仍然耐心十足,癡心守候。
  
  另一個則是在京城裏素有神醫之稱的太醫院掌院裴超然與宰相杜如謙的千金杜千辰,兩人經常結伴同遊,雖然很少有人親眼看到,不過八卦麻,當然是空穴也讓它來狂風,相傳二人心心相惜,好事不遠矣。
  
  這尋常百姓,本來就對皇家官家的新聞非常熱衷,更何況裴超然與夏侯冰情兩人基本上沒人見過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他們這層神秘的面紗更惹得大家對他們好奇心十足。
  
  所以一點點小道消息便傳得滿城風雨,至於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根本沒人知道,八卦這種東西,當然是越不知道越傳得火咯。
  
  這緣聚茶樓裏的消息真是一天一個樣,有的到了離譜到極點的地步,聽的夏侯烈焰一直在歎氣,而裴超然還是無動於衷。夏侯烈焰一直很想當面直接問清楚裴超然的感覺,可是每次一提起這個,裴超然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搞得他到最後也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白癡了,他也就再也不問了,反正感情的事,旁人再急有什麽用,關鍵還是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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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蜚短流長中過得飛快,轉眼間,霞藹國已經迎來第一場初雪。
  
  第七章
  
  大學已經下了整整一宿,地面鋪得一片雪白。;
  
  夏侯冰情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這半年來,她與裴超然的關係真是越來越說不清道不明了,雖然關於裴超然與杜千辰的傳言很多,她最近已經很少見到杜千辰了,一來千辰比較忙,至於忙什麽夏侯冰情根本不敢去想:二來夏侯冰情也總是以身體不適拒絕見任何人,千辰來了幾次都落空後,就漸漸減少了找她的次數。
  
  杜千辰與她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皇姐經常說,性格相似的人,是不適合在一起的。她與裴超然,其實都是冷眼看待世情的,唯一不同的是,她還要熱情去付出給他,可是他熱氣是誰的?
  
  當然,恩愛的時候的他也是熱情的,但是,感情並不是只在床上進行啊。唉,雖然她想得都是理智的話,但只有裴超然一天沒有親口對她說他喜歡的是誰,她就還認爲他們之間還是有希望的,而且以裴超然這半年對她的疼愛來說,要她相信他已經喜歡上杜千辰真的很難。
  
  每晚,裴超然都會來到她的寢宮內,與她恩愛纏綿。可是在她內心深處也隱隱有著不安,她覺得最近裴超然的求歡都帶著很激動的情緒。
  
  每每將她弄得瘋狂求饒才肯滿足她,最近她在床上昏過去的次數變得非常頻繁,這都要怪他,總是激情與暴力並存,兩人之間的恩愛行爲變得越來越瘋狂,而這代表什麽?
  
  他有時很寵愛她,雖然在別人眼裏看來可能還是普普通通,但對於熟知他性情的她而言,他所能寵愛一個人的最大限度,她已經完全得到。可是有的時候,他又非常冷漠,對她不聞不問,除了晚上的纏綿,白天遇到都恍如陌生人。
  
  這份忽冷忽熱的情感,讓她的心總是跟著高低起伏。
  
  還有一件事,讓她感到不知如何應付。那就死流光國太子朱謹瑜。他是個好男人,這半年的相處,讓她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只可惜,她卻永遠也不會對他動心。
  
  他爲了她留在霞藹國做了特使,每天都來探望她,雖然十次有九次她都會給他閉門羹吃,但他卻永遠耐心十足,不厭其煩地前來。
  
  他從來不會勉強她接受他的感情,都只是跟她說一些他國家的風土人情,即便是一個人唱獨角戲,他也並不介意。這樣的男人,怎麽讓人討厭得起來?雖然她不會愛上他,但是也不會討厭他。
  
  而且,在某方面,她覺得他跟她都是同類人,都那麽癡傻。
  
  瞧,現在這個傻子就冒著大雪走向朝陽宮,她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他與皇姐身後跟著數名宮女太監踩過新鮮的雪地。
  
  說他傻,他也不傻,他知道她可以拒見任何人,但是絕不會拒絕皇姐和皇兄。所以,每次他都會拉著兩人中任何一人一起來。當然,皇姐的次數最多,因爲,皇姐私心裏也希望她可以接受朱謹瑜。
  
  她總說,如果接受朱謹瑜的話,她會比較幸福。不過,這恐怕要讓皇姐失望了,這輩子,除了裴超然,她誰都不會接受。
  
  果然,綠袖進來通報說長公主與太子殿下來訪。
  
  她不需要回答,反正他們已經走進這內殿的暖閣之中。夏侯如歌進來後,紫蕊連忙上前幫她將身上的大紅羽緞白狐披風解下來,朱謹瑜的侍從也忙著幫他將蓮青色的紋錦貂皮大沾脫下。
  
  兩人進入暖閣後,夏侯如歌看到檀木大案上擺放的汝窯青瓷裏插的豔紅的梅花,笑道:「還是皇妹懂得享受,這紅梅開得真好。」
  
  夏侯冰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朱謹瑜笑道:「冰情,今日我給你帶來一件東西。」他從侍從手裏接過一件水緞包好的包袱,打開,是一件雪白的披風。「這可是我們流光國特有的野地白鴨頭上的絨毛做的,這野地白鴨數量非常少,它頭上的絨毛可是稀有的保暖珍品。我看這霞藹國的冬天也很冷。就送你傳來保暖,免得著涼。」;
  
  夏侯如歌嫵媚一笑。「我說朱太子,你偏心的很哪。」;
  
  朱謹瑜轉頭看了他一眼。「豈敢,當然也有大公主的。」他身後的侍從連忙打開另一個金線閃的包袱,裏面是一件華麗的紫貂披肩。
  
  夏侯如歌抿唇一笑,倒不是因爲這件披肩,而是這個朱謹瑜也太狡猾了,怕冰情不收他的東西,連她的那份也一定要在這裏才給,這樣一來,就不單單是他個人送禮給她們了,而是流光國的禮物,夏侯冰情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不好拒絕。;
  
  果然,綠袖連聲道謝地接過那個雪白披風,夏侯冰情並未置一詞。
  
  三人在暖閣坐著閒聊,綠袖連忙端來丹楓茶,爲他們每人倒上一杯。
  
  夏侯如歌喝了口:「這茶出味了。」
  
  受夏侯烈焰的熏陶,她對茶也可以說得上是頗有研究。
  
  綠袖笑著點頭,如歌在杯沿看著那朱謹瑜目光灼灼地盯著夏侯冰情,而冰情好像沒有感覺似的照樣喝她的茶,懶得多加理會,如歌頗有深意地笑了笑。
  
  「小公主最近好嗎?」朱謹瑜關心地詢問著。
  
  「我說朱大太子,你們才沒見幾天啊,問得好像幾年沒見似的。」夏侯如歌看冰情根本一副沒有聽到的表情,只好自己搭腔,免得朱謹瑜太過難堪。
  
  朱謹瑜笑笑,並不介意夏侯如歌的打趣。「我是怕小公主身體不舒服也不說,你也知道,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
  
  「放心,綠袖這丫頭機靈著呢。」
  
  「太子請放心,公主身體好著呢。」綠袖看公主無意說話,只好自己幫著說了。
  
  「這就好了。」
  
  「皇妹,最近挽翠園的梅花開得特別的好,我們何不去湊個熱鬧。」夏侯如歌使眼色給綠袖,讓她給冰情準備外出的披風。
  
  「皇姐去吧,我不想去。」冰情仍懶懶地倚在棉靠上,動也不動。她知道皇兄皇姐都很關心,想盡辦法讓她開心,可是她真的不想動,就想這麽靜靜地待著,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夏侯如歌一把拉起她。「你不想皇姐拖著你去,就乖乖自己走。」
  
  夏侯冰情皺著眉,看著皇姐,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歡朱謹瑜,幹嘛還這樣千方百計地製造機會。
  
  「你就算不給皇姐面子,也要給你皇兄點面子吧,他叫我特地過來叫你的。」
  
  見夏侯冰情不再說什麽,夏侯如歌就知道她已經同意了,綠袖連忙過來幫她披好粉色的披風,並將裙子撫順。
  
  朱謹瑜見夏侯冰情願意一起出去走走,高興得不得了,忙陪著她們兩個往攏翠園走去。
  
  攏翠園這個名字,忘了是誰取的了,在夏天是非常的名副其實,滿園的綠樹遮蔽成蔭。不過冬天卻截然相反,有著滿園的紅梅,雖然沒有翠色,但是那滿滿的豔紅景色卻也是非常地吸引人。
  
  在皚皚白雪中,滿園的紅梅都在怒放著,空氣中傳來清雅的梅花香氣,顯得特別的怡神,夏侯如歌三人輕輕踩過新鮮雪地。
  
  一般來說,皇宮裏有專門的太監負責清掃積雪,免得滑倒皇帝公主和衆多的妃嬪們。不過,因爲夏侯冰情喜歡賞雪,所以夏侯烈焰便吩咐下去,讓宮裏不必清掃積雪,只需定時清理已經結冰的路面,免得不小心讓人滑倒受傷。
  
  他們沿路欣賞著滿園的梅花,緩步朝夏侯烈焰所在的星月亭走去,還沒走近,就看到亭內有三人圍坐在石桌邊,一邊煮茶一邊閒聊,看來十分愜意。
  
  等夏侯如歌看清是哪三個人後,不由得暗暗咒駡一聲:「這個該死的夏侯烈焰,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原來亭內不是別人,正是夏侯烈焰、裴超然和杜千辰三人,她不由得擔心地轉頭看著冰情。
  
  夏侯冰情早已經看到裴超然的身影。不管離得再遠,只要他出現了,就能在一瞬間抓住她的視線,她怔怔地盯著裴超然臉上輕鬆的神態,爲什麽?這樣的神態跟她在一起時,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是不是覺得跟千辰在一起會比較愉快?而跟她在一起會太悶了?
  
  他看杜千辰的表情含著一點點的寵溺,雖然只有一絲,可是她還是看出來了,她情願自己不要這麽瞭解裴超然,這樣她就不必這麽心痛了!
  
  她的腳步開始虛軟起來,明明不遠的路,在她走來,像是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走著,一不小心,踩到有點凍結的雪塊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
  一雙結實的手快速地扶住了她的纖腰,她愣愣地擡頭一看,不是她想的那個人,而是另外一個,有著一張爽朗的笑容,輕輕問她:「公主,你沒事吧?」
  
  朱謹瑜!她傻傻地看著他,眼睛卻沒有焦距,透過他,看著那碧藍如洗的天空,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
  
  朱謹瑜從來都沒有看過夏侯冰情這種表情,她好像離他很遠,怎麽抓都抓不住。讓他心急得緊緊握住她的腰肢,怎麽都不想放手。,
  
  「冰情,你沒事吧?」夏侯如歌連忙走過來。見朱謹瑜還扶著皇妹的柳腰,不由笑道:「我說朱太子,你抱得很順手嘛!」她伸手扶穩心神恍惚的皇妹。,
  
  朱謹瑜俊臉微紅,連忙放開手,卻覺得冰情那纖細的觸感還凝留在他的手掌中。
  
  這一幕早已落入裴超然的眼中,他利眸微閉,手中的茶杯緊了一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盯著朱謹瑜的雙手,那雙手,真的很礙眼!,
  
  等夏侯如歌三人走進亭內,夏侯烈焰笑著說:「你們來得剛剛好,這茶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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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炭火爐上烹的,就是綠玉葉,夏侯烈焰的極品珍藏,今天大方地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夏侯如歌重重地坐在墊有錦褥的石凳上,「我還以爲你今天就請我們來賞梅呢,原來還有裴大掌院!」
  
  「人多更有意思!」夏侯烈焰嘴角挂著神秘的微笑,招呼衆人坐下,一旁的宮女連忙過來斟茶。
  
  夏侯如歌鳳眼瞪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麽了。
  
  「冰情,我覺得好像很久都沒看到你了。」杜千辰挪到冰情身邊,興奮地說:「要不是皇上今天邀請我們來賞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呢。」
  
  夏侯冰情低著頭,輕撫細緻的茶蓋,沒有搭話。她不敢擡頭,生怕自己管不住眼睛,總是尋著裴超然的身影。
  
  而朱謹瑜的目光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全然不覺身邊還有其他人。
  
  各懷心思地在這裏進行所謂的賞梅,還真是有趣啊。夏侯烈焰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
  
  是嗎?我也嘗嘗!」杜千辰急忙伸手去端茶碗,卻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滾開的茶水順著桌面流下了,燙到了她,同時也燙到了一旁的夏侯冰情。
  
  「啊……好燙」杜千辰一把跳了起來,扯著裙擺,急急呼痛。
  
  夏侯冰情被煮沸的茶水燙到手背,她還來不及反應,卻被杜千辰誇張的叫法嚇到。
  
  而她跳動的身子剛好擋住了裴超然的視線。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出於醫者的第一反應,裴超然走出亭外,抓了一把雪,直接縛至杜千辰的裙上。
  
  衆人一下子都忙亂了起來。「慌什麽,還不快去取燙傷膏來!」裴超然厲聲命令道。一名太監連忙領命去太醫院拿藥。
  
  「裴大哥,我好痛!」杜千辰扶住他按在她裙上的手,有點撒嬌地說著。
  
  「用雪冷敷一下會好很多的。」裴超然皺著眉抽回手,看著她被茶潑濕的裙擺,面積看起來是有點大,不過隔著這麽厚的衣服,應該不會很嚴重。
  
  「你一會兒回去把藥膏擦一擦,應該就沒事了。」
  
  「嗯,現在果然沒有那麽痛了。」杜千辰臉上出現笑容,望著他,覺得裴大哥好厲害,什麽都難不倒他。
  
  她對裴大哥的感情,一天一天在加深。
  
  本來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性格的男子,對任何事情都冷冷淡淡的,說什麽都不能讓他的情緒有絲毫的波動。可是,即使粗心如她,在對感情的事情方面,又有她細心的一面。
  
  她有時能感覺到,裴大哥對她又不是完全的冷淡無情。
  
  她每天都會跑到冀然山莊去,最初只是單純地想學校醫術,畢竟從小,他除了想當一名濟世女俠外:第二個願望就是成爲一個願望就是成爲一名懸壺濟世的大夫。難得有機會與天下第一少年神醫相識,她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咯。
  
  每天纏著裴大哥問問題已經成爲她的生活中心,一天兩天沒覺得,時間一久,只要超過一天沒見到裴大哥,她就覺得心裏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麽,可是只有一看到裴大哥那張俊美的臉龐,那份空虛立刻被填得滿滿的。
  
  這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一副鞢蝶情深的畫卷,深深刺入了夏侯冰情的心中,她只能怔怔地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啊,小公主,你的手!」朱謹瑜突然驚呼出來,他本來只是看著裴超然爲杜千辰療傷,再擡眼一看,發現夏侯冰情的手背已經紅腫了一大片,嚇得不顧禮節,直接伸手去握她的纖手。
  
  「疼……」被他一碰,夏侯冰情痛得直抽氣。她燙傷了,手真的好痛,可是在那一刻,她竟然感覺不到痛,在裴超然的眼裏現在是不是只有杜千辰了?
   ,
  「皇妹,你也被燙到了!」夏侯如歌快步走到她面前,一看,真是心痛的要命。「看來茶是直接潑到你手上了!」她瞪看杜千辰一眼,都怪這個急驚風的丫頭,做事毛毛躁躁的!
  
  裴超然示意一旁的宮女過來幫杜千辰繼續冷敷,他走到夏侯冰情的面前,「把手給我。」夏侯冰情倔強地咬著紅唇,並不搭理他。
  
  他重重地一歎,直接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不敢十分用力,怕抓痛了她。,
  
  夏侯冰情起身躲開他的手,退到一旁的朱謹瑜身邊。
  
  「小公主,你有沒有燙到手腕?」朱謹瑜擔心地要命,卻只敢輕輕握住她的手,又不敢伸手去掀她的衣袖去看。
  
  夏侯冰情搖搖頭,她對裴超然感到非常的失望。人家說,危急關頭,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
  
  剛才雖然稱不上危急關頭,但是也足夠讓她去看清楚他的真心是什麽,原來在他的眼裏,只有杜千辰一個人,原來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裴超然看到夏侯冰情站到朱謹瑜的身邊,眼底閃過一絲火花。不過實在是太細微了,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可是他的視線一移到他握住冰情的手上,那怒意就再也演示不了了!
  
  一直在一旁悠閒喝茶的夏侯烈焰捕捉到了,他笑得更愉快了。
  
  「夏侯烈焰,你再笑我就把茶倒你頭上!」夏侯如歌見他不但不著急,還在一旁笑得那麽欠扁,一股火氣就直沖上來。這個傢夥,今天一直古裏古怪的,明知道這樣湊一起,只會惹得皇妹更不開心,還讓她去叫皇妹來。現在自己的妹妹被燙到了,他還一副撿到寶的表情,真是受不了!
  
  夏侯如歌的性子宮內無人不知,火爆的夏侯烈焰跟她相比都可以稱得上是好脾氣了。所以她這麽無禮地罵皇帝,大家也不覺得奇怪。這都是夏侯烈焰自己慣出來的,怪不了別人。
  
  他連忙拿茶杯檔一下自己越裂越開的嘴角,今天真是太值得了。不過皇妹的手燙到,還是很心痛。呵呵,感情果然還是一試便知真與假,騙得了自己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過自己的心。有時候,身體比心還要誠實多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嗯,現在先看戲!
  
  「冰情,過來!」裴超然冷冷地說著,語氣裏沒有一絲怒氣。;
  
  夏侯冰情低著頭,不理他的命令。她不敢擡頭,怕自己一看見他的臉,就會像個瘋婦般失去控制地朝他大吼大叫,現在她腦海裏還是不斷浮現裴超然耐心幫杜千辰冷敷的畫面。那種溫柔,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裴超然見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皺著眉走到她面前想要將她拉過來。
  
  卻被朱謹瑜伸手擋住。「她不想過去,你就不要勉強了!」
  
  他定定地看著這位一直對夏侯冰情很殷勤的流光國太子,利眸微瞇,「太子,你懂醫理嗎?」
  
  語氣是夠冷靜,但是眼神卻很銳利!
  
  「嗯……」朱謹瑜一怔。
  
  「我,是個醫者。」他一把推開朱謹瑜的手,抓住夏侯冰情沒受傷的右手,拉到身邊。,
  
  夏侯冰情還要掙扎、「你這麽不乖,我會生氣的!」他冷冷的口氣定住了她的動作,她知道,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
  
  是什麽讓他這麽生氣?難得杜千辰受個傷讓他那麽心痛嗎?
  
  她死命地咬住紅唇,卻也不敢再動,他真正生氣時,她再膽大也不敢隨便挑釁的!
  
  裴超然拉起她的衣袖,仔細地檢查著她的受傷情況。「還好,手腕沒有被燙到。」不過燙到手背已經很麻煩就是了。
  
  這時,宮女已經取來燙傷藥膏,他勾起一抹綠色的藥泥,輕輕塗在她紅腫的手背之上。
  
  夏侯冰情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強忍著不呼痛。
   ,
  「再咬,嘴唇就流血了。」他明明沒有擡頭怎麽知道她在咬唇?
  
  等他爲她處理完傷口後,他轉頭交代綠袖。「這幾天不要讓公主的手沾到水,一會我會讓明月送來藥膏,你要仔細爲公主擦藥。」
  
  「是,奴婢幾下了!」綠袖認真地回答。
  
  「冰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燙傷你的。」杜千辰慢慢走過來,非常後悔自己的莽撞,害的冰情也跟著受傷了,而且上市還比自己嚴重。
  
  「你知道就好,看你還敢不敢這麽粗心!」朱謹瑜皺著眉瞪著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燙到了!」本來是自己的錯,杜千辰也認了,不過一被朱謹瑜說,就很難不嘴硬到底。;
  
  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前輩子犯沖,只有一碰到就非得吵個你死我活。朱謹瑜在霞藹國這半年裏,兩人只要不碰面倒還罷了,碰到了,那真是針尖對上麥芒,有得一拼!
  
  杜千辰也算了,反正她是個惹禍精,可是朱謹瑜一向都是斯文有禮的,不知道爲什麽,每次面對杜千辰就很難不吵起來。
  
  「自己做錯事,還這麽強硬,你這是什麽態度?」朱謹瑜看到夏侯冰情那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被燙得紅腫一片,做心疼得半死,再看杜千辰那個死不認錯的樣子,心裏的火就很難下去。
  
  「好了,千辰也是不小小。」裴超然擡頭淡淡說道,「那麽兩個都受了傷,還是回去休息吧。
  
  早點把那個礙眼的傢夥打發走。
  
  這麽維護千辰?一股怒氣突然從心中生起,夏侯冰情咻地站起來,直接走出亭外,往寢宮走去。本來她就沒有怪千辰的意思,她一向都大大咧咧的,冰情在早就習慣了,可是一見到裴超然爲她說話,她的心裏就不痛快起來。
  
  綠袖見公主起身就走,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我……沒有看錯吧?皇妹好像在生氣?」夏侯如歌喃喃自語道。真是天下奇聞啊,當了十幾年姐妹,第一次看到皇妹生氣啊!
  
  「你沒有看錯!」夏侯烈焰伸手拿過拔火的銅絲,擡眼阻止想上前幫忙的允文,自己輕鬆地將爐火撥得更旺。嗯,就是要這樣,有外來攪動,才會燒得更旺。
  
  夏侯如歌等人看著越笑越開心的皇上,真是無語問蒼天了!這、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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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算不算因禍得福?
  
  夏侯冰情看著身邊仔細幫她包紮傷口的男人,心中感歎著,自從手燙傷後,每天都可以在朝陽宮看到裴超然的身影,他都準時出現給她的傷口換藥包紮。其實這些小事,他可以吩咐綠袖去做,再不然,叫明月來做也行,可是,裴大掌院卻親自出馬了。
  
  剛開始,夏侯冰情還是在生他的氣,根本就不理他。不過,嗯,說實話,耍冷他比她厲害,一個眼神,就讓她乖乖的伸出手來讓他包紮,可是她心裏還是覺得不服氣,嘴兒嘟嘟地生悶氣。
  
  可是當她的視線無意中看到裴超然的表情,心一下子就軟下來,所有的氣瞬間煙消雲散了。他是個很內斂的人,這她比誰都明白,他也是個冷情冷性的人,這點她也充分體會到了。
  
  可是當看到一個最內斂,最冷情冷性的男人臉上竟然出現內疚,心疼還要許多複雜的表情時,又怎麽可能還記得自己在生氣?
  
  沒有受傷的小手,情不自禁在撫上那皺緊的俊眉。
  
  他擡起頭,定定地看著她,「以後不要隨便讓自己受傷,知道嗎?你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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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甜甜的,酸酸的,眉梢眼角一下子全都沾上了小女人的嬌羞與喜氣,微噘一下紅唇,不依地道:「哪有人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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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他口氣有點強硬,「你再敢讓自己受傷試試看!再敢受傷了還傻傻得不作聲試試看!」
  
  「明明是你自己只看到千辰,沒有注意我!」說到這個就有氣,不過也只是虛氣了,但還是要說出來發泄一下。
  
  「當時被她擋住了。」他將她直接摟進懷裏,讓她的背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再仔細地將雪白紗布在她受傷的手上一圈一圈地裹起來。
  
  「可是,你這麽久,天天跟她在一起,難道你對她沒有別的感覺?」難得碰到他感情外露的時候,有什麽疑問要抓緊機會問清楚。
  
  他輕輕地在紗布上打了個結。「傻冰兒,早就跟你說過,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吻了吻她烏黑的發頂,歎了口氣。
  
  「那是哪樣的?」什麽都不說,誰都會誤會的,好吧?
  
  他沒有理會她的追問,只是靜靜地摟著她。
  
  她很明白他的性格,當他這樣時,就代表他根本不想說,再問下去也是徒然。所以,雖然滿腹的疑問,滿腹的不情願,她也只好乖乖的住嘴,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享受這份安謐的感覺。
  
  只要,他還在她的身邊,只有他還沒有跟她說不要她。那麽,她就還是有希望的,是吧?
  
  臉頰被什麽東西硌得有點不舒服,她擡手在他的胸口摸著,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咦,這是什麽?」好奇地伸手進去拿。
  
  「你……」他有幾分閃躲,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她把東西拿出來。
  
  一管通體碧綠的玉簪就這麽靜靜地躺在她白嫩的手心上。這支發簪雕工簡單,對於看過太多華麗寶貴的首飾的夏侯冰情來說。它實在算不上什麽出奇美麗,可是用一塊通翠的玉簡單地雕成一朵芙蓉,一刀一刀,都可以看得出雕刻者在用刀時的認真和用心。
  
  「這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是那樣的嗎?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給你的。」他歎了口氣,伸手去擦她的眼淚。高興也哭,傷心也哭,真的有那麽多的眼淚嗎?
  
  「是你做的嗎?」要很用力才能壓抑住內心的狂喜,她哽了好幾下才問出口,他的點頭回答了她。
  
  「你怎麽會?」原來他還要她所不知道的本領,這種手工真的驚喜。
  
  他奇怪地看著她,「我是個醫者。」不管是處理草藥還是處理傷口,都會用到刀,這種雕刻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這個比喻聽起來真的不完美。不過此時的她已經不在乎了。她高興地撲入他的懷中,「我好喜歡。」這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她會好好珍惜的。
  
  雖然有點尷尬,但是看她那麽開心,他就覺得一切都還值得的。
  
  「超然,我真的好愛你!」忍不住開心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黑眸深深地看著她,一把將她摟過來,用力地吻住她比芙蓉花還嬌的唇瓣,深切地吻著她。
  
  良久,終於饜足了,放開她更加滋潤的紅唇,歎口氣,「你的手受傷了,今天先饒了你。」
  
  「討厭!」容易害羞的嬌客不依地輕捶他的胸口,躺入他敞開的懷中,看著手裏的碧玉簪,甜意不斷從心坎裏冒出來,呵,好開心……
  
  杜家小姐又重新出來了!
  
  那天雖然被燙得皮膚紅了一片,不過多虧了裴大哥的高明醫術處理及時,她敷了兩天藥又是活龍一尾了,能跑能跳。以她的性子當然不能安靜太久。可是最近每次去冀然山莊,清泉都是師父進宮給公主換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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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害得冰情受傷,自己也很內疚,去看過她幾次,見冰情沒有怪她的意思她才比較安心,她不敢天天往宮裏跑,知道冰情怕吵,她現在正受傷呢,還是安心靜養比較好。
  
  所以她只好每天都去冀然山莊等裴大哥回來,有時早有時晚,不過只有每天都能跟裴大哥說上一兩句話,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今天她來到山莊裏,不意外,裴大哥又沒在。只有清泉在草藥圓裏鬼鬼祟祟的,仔細一看,原來他跑到裴大哥最重視的毒草藥那片地去了。
  
  「好啊,清泉,你竟然趁裴大哥不在,偷偷跑來這裏!」她走上前,大吼道。
  
  清泉被嚇得不輕,連忙走出來將她拉到一邊,」你小點聲,被人聽見我就完了!「今天好不容易看師父和明月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才想趁機來這裏看看。跟著師父快五年了,還從來沒進來過這裏,好奇心快把他淹沒了!
  
  好多次他都想挑動明月一塊進來一采究竟,但是那傢夥真是呆得要死,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沒辦法,他只好獨自探險。現在什麽都還沒看到,就被這個調皮的杜小姐看到。
  
  杜千辰得意一笑,「你明知道裴大哥不允許任何人來這裏,你還偷偷進來!被他知道了,哼……」
  
  「好小姐,我根本什麽都還沒碰到!」剛進去就被發現,他果然不是偷偷摸摸的料。「你千萬不要告訴師父,不然我就慘了!」
  
  「我不說也行,但是有個條件。」她狡黠的一笑,偶爾她也是非常精明的,「你帶我一起去。」
  
  「什麽?」這可不行,「被人知道就慘了,我肯定會被逐出師門的!」
  
  「不可以是吧?那你現在就會被人知道。」杜千辰拉開嗓門,「快來人……」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清泉鬥不過這位小姐,只能認輸,「可是你要哦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哦,還有進去不要亂碰東西!」萬一被毒倒,他想瞞了瞞不了了、
  
  「我知道了,你好囉嗦!快點快點!」她小姐急得很,快步走進那片毒藥園。
  
  兩人第一次進來這片領域,驚歎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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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毒藥開的花那麽美麗。!」而且顔色都非常的鮮豔,果然是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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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驚歎地看著,不時在低頭討論一番,不過還算他們有分寸,知道不要亂碰。
  
  「你們……」一聲遲疑的問句在一邊響起,驚得兩人一跳,同時看向外面,慘了,是夏侯冰情。;
  
  「公主……」嗚,今天他沒有看黃曆就亂來果然是錯誤的,先後被兩個人看到,這下死定了!
  
  「呵呵,冰情,這麽巧,你也來找裴大哥?」杜千辰驚慌得忘了去思考爲什麽夏侯冰情會出現在冀然山莊這麽奇怪的事。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不是裴超然俄禁地,只有他一個人才能進來的嗎?
  
  「啊,這個,是這樣的。」她靈機一動,「今天早上裴大哥讓我進來找種藥,但是怕我不認識,才讓清泉跟著我的,對不對?」伸手一拐愣在一旁的傻小子,關鍵時刻不要這麽不可靠!
  
  疑惑的目光轉向清泉,他連忙穩住心弦,不管了,豁出去了,「對啊,是師父讓杜小姐進來的!」
  
  原來是真的,夏侯冰情的腳有點站不穩,她往後退了一步,他竟然將從來不與她分享的地方讓千辰這麽輕易就進來了?這代表什麽?不要,她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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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身,忘了來找裴超然的初衷,直接往回走。不是的,這不是真的。
  
  怎麽就走了?表情這麽奇怪?杜千辰滿腦袋問題。
  
  「小公主不會跟師父說吧?」好擔心哦,人果然不能做壞人,以後他都不幹了拉!
  
  杜千辰搖搖頭,「你想讓她說她都不會說。「夏侯冰情要是會說人是非,那麽皇上大概會高興舉國同慶吧!「喂,還不走,等著再被妃、人抓到啊!」
  
  兩人連忙走出毒藥園,恐怕以後要請他們都不會來了。
  
  「公主,你不是說要找裴公子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綠袖在冀然山莊的大門口看見剛進去就出來的主子,很是奇怪。
  
  「回宮!」她不相信,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超然不會喜歡千辰的,不會的,她腦海裏不斷地回響這幾句話,坐進宮轎裏。,
  
  已知道皇宮門口,翻動的心才平復下來。肯定是有什麽重要原因,他才會讓千辰進那裏的,一定是這樣的。她從懷裏拿出碧綠簪,仔細看著那上面的每一筆刀痕,說服了自己。
  
  杜千辰在冀然山莊閒逛了一圈,就碰到裴超然和明月回來了,這讓她興奮極了。
  
  「裴大哥,今天這麽快就回來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語氣裏難掩開心。
  
  「皇上今天送給師父一匹西域的寶馬,我們剛剛進宮去帶回來了。」明月見師父沒有搭話,連忙開口,怕冷落了這個愛熱鬧的杜千金。「一會兒要去馴馬。」
  
  「咦,皇上送來的嗎不都是馴好的嗎?怎麽會還要再馴?」杜千辰跟著他們的腳步往馬房走去。
  
  「皇上從來都不喜歡已經被馴服的馬。」這個皇上就是喜歡挑戰,「所以外邦進貢的都是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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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好師父也很愛馬,基於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的原則,當然少不了師父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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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我也要見識一下。」杜千辰快走幾步,跟上裴超然的步伐,「裴大哥,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溫馴的好馬,感覺都好沒勁啊!今天難得有機會,硬拗也要拗到去欣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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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超然知道如果不同意,她也會自己偷偷跟去,所以他點點頭,當答應她了。;
  
  嗯,上午看看馬,下午剛好可以再進宮給冰兒帶點玉凝膏去,可以讓傷口生肌潤骨不留疤痕。
  
  三人一路快行,很快就來到馬廄內。
  
  男人都愛馬,這是不會改變的,所以裴超然當然也喜歡優良馬匹。夏侯烈焰一有好的品種都不會忘了給好兄弟留幾匹,日子久了,還真要蓋一間大的馬廄才能養的下。
  
  那匹今天剛送來的馬被單獨關在一欄,它的脾氣很烈,僕人都不敢隨便靠近,即使現在沒人惹它,被繮繩拴著,它還是在那裏狂野掙扎著,看起來很嚇人!
  
  「哇,西域的馬果然不一般!」杜千辰讚歎著。先不說它那比本國馬高大的身材,單憑它那全身烏黑油亮的毛髮,每一根都亮的出奇感覺特別漂亮,只是,脾氣差了點。
  
  裴超然走向它,越靠近它就越是暴怒不安,一直不停地拉扯著栓它的繮繩。他一把拉住繩子,將它牽出馬廄。一路上,它在那裏死命抵抗,頭兒左右搖擺,要麽就像揚蹄揣上裴超然一腳,不過都被他暗施巧勁控制住了。
  
  「呼!裴大哥,你小心點!」杜千辰看見那匹馬非常不服管束,有點小擔心連忙想上前幫忙,卻被明月牢牢捉住。;
  
  「杜小姐還是不要去,很容易受傷的,師父馴馬很有辦法,不用擔心。」
  
  果然,裴超然騎著那匹烈馬開始在草地上奔跑。雖然它很不聽話,劇烈地跳動、揚蹄、甩頭,想把裴超然從它的身上甩下來,不過都被他牢牢地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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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馬在草地上糾纏了快一個時辰,杜千辰看得心驚膽戰的,終於,馬兒累了,開始聽裴超然的命令,讓它跑就跑,停就停。
  
  「哇,裴大哥,你好厲害!」杜千辰開心地直拍手。對他的仰慕又加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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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超然騎著馬慢慢地朝他們跑過來,到跟前下馬,將繮繩交給明月,「帶它去走走散散熱氣,之後再給它喝水喂食。」
  
  「是。」明月伸手牽過繮繩,想將馬兒拉走。誰知道一換人,馬上就不服管束,嘶叫著揚起前蹄。,
  
  裴超然已經轉身並沒有看到馬兒撒潑,再加上事發突然,眼看馬蹄要踢中他了,杜千辰連忙用力將他推開,誰知道自己被馬蹄踢中臉頰,摔在地上,頭正好磕在地上的石板上,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看起來非常嚇人。
  
  「師父、師父!」明月連忙放下繮繩,馬兒立刻跑到空地的另外一邊取來。他連忙拉扯著裴超然的衣袖,「師父,杜小姐受傷了,要趕緊醫治啊!」
  
  裴超然臉色複雜地看著杜千辰,蹲下,小心地扶起她,仔細檢查著看她有沒有被踢到骨頭。
  
  還好,雖然血流得很多,看起來很嚇人,但是都是皮肉傷,不過傷口很大,要馬上處理,他一把抱起杜千辰,往正廳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明月把要用到的器皿和藥材準備好!
  
  杜千辰這次受傷算是比較嚴重的,可能要在床上至少躺半個月。
  
  她雖然頭昏昏的躺在床上,可是嘴角卻帶著絲絲甜笑,因爲她心愛的人就在她的身邊親手爲她換藥。
  
  裴超然微皺眉頭,將綁在她頭上的紗布一層層地解開,露出那道深深的傷口。
  
  雖然處理得很及時,但是瘡口面積太大,要完全癒合如初,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儘管他醫術高超,可是這種傷口說不留疤痕,那還真是騙人的。他只能儘量將疤痕淡化,但留下疤痕是不可避免的。
  
  杜千辰是個女孩子,額頭上留了疤,想要遮也不容易,破相對一個女孩的打擊可能會有點大,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裴大哥,你的樣子很凶呢。」她有點撒嬌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重新爲她的傷口上藥,動作很小心。
  
  「謝謝你來給我換藥。」她不介意他的冷淡,反正這麽久相處下來,已經習慣了。
  
  她是爲了他才受傷的,他沒辦法不親力親爲。
  
  「我要多久才會好?」在床上躺了一天已經讓她有點受不了了。
  
  「這要看你傷口癒合的情況。」不過看她的樣子,想要好可能還得過段時間,誰讓她好動,不肯好好休息。
  
  「裴大哥,你會天天來幫我換藥嗎?」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看起來楚楚可憐。
  
  裴超然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
  
  半晌,他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
   ,
  「裴大哥最好了!」杜千辰高興地往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快速地低下頭,心兒跳得飛快!,
  
  她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也比不過這一件,要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敢這麽做!雖然低著頭,但是她的臉上帶甜美而愉悅的笑意,彷佛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已經在她身上發生。
  
  他的全身很自然地一僵,馬上就想伸手擦掉她留在臉上的感覺,但是,視線再觸及到她深深的傷口,他還是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克制住那股衝動。
  
  再用力地閉了閉眼睛,才沒有馬上轉身離開。
  
  「兩位公主怎麽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杜千辰的貼身丫鬟玲玲驚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杜千辰驚訝地擡起頭,臉蛋上還帶著緋紅的雲霞。她們,什麽時候來的,看到了多少?不會連那個也看到了吧?啊,她不活了……
  
  裴超然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夏侯如歌和夏侯冰情,他沒有驚慌失措,甚至連任何表情也沒有。
  
  當他看到夏侯冰情臉上那傷心的表情,一絲複雜的光亮從他的眼神中閃過,不過太快了,夏侯冰情沒有看到,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夏侯如歌更加沒有看到。
  
  夏侯冰情垂眸看了下一臉幸福表情的杜千辰,轉過身就走。
  
  「皇妹!」夏侯如歌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誰知道越叫夏侯冰情走得越快。她轉過身氣吼吼地對裴超然說:「這樣的結局就是你想要的?」
  
  裴超然聽若未聞,只是轉過身去繼續將杜千辰的傷包好。
  
  「大公主,你怎麽了?好像很生氣?」根本在狀況外的杜千辰奇怪地問著:「冰情怎麽來了話也沒說就走了?」
  
  「本來我們聽說你受傷了,想來探望一下,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需要我們的問候了!」夏侯如歌恨恨的瞪著裴超然那無動於衷的樣子,「你們慢慢親熱個夠吧!」快速轉身,她也走來!
  
  「耶?大公主怎麽了?大家怎麽都怪怪的?」
   ,,
  室內一片沈默,只有玲玲無辜地看著她,看來,她的問題是得不到回答了。
  
  夏侯如歌走出杜府時,看到夏侯冰情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她有點擔心地走上前,「這麽站在這裏一動也不動?」
  
  「皇姐,我好累!」夏侯冰情擡頭看著她,「真的覺得好累。」長久只有付出,而沒有得一丁點回應的愛,這份愛讓她覺得好累。以前聽過太多太多他跟千辰很親密的話,她一直告訴自己,只有沒親眼看到的都不算,她還可以自欺地認爲他沒變,他對她是特別的。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她一點都不特別,一點都不!
  
  與其說是今天的事讓她受到打擊,不如說這麽多年來沒有得到一點回應的愛和這半年多的蜚短流長都讓今天這件事給引了出來,一下子的爆發,讓她的心理接受不了。
  
  不行,她要回去,她要忘了這一切,或是睡一覺醒過來,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夢,對的,就是這樣。
  
  冬季是冀然山莊最忙的時刻了,之前要趕在降雪前將大批珍貴的藥材採摘存貯好,現在又要仔細照顧那些雪地藥材。明月,清泉和山莊內的其他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最忙的當屬裴超然。他要將那些稀有的藥材分門別類收藏好,還有那片毒草藥園,一向都是他單獨整理的,他一直堅持,毒藥用對了,也是好藥。相反,好藥用錯了也成毒藥。所以他不像一般的「醫者,只栽種治病的藥材,他還喜歡研究致命的毒藥。
   ;
  「師父。」明月爲他端來一壺五味子茶,看著他埋首整理醫藥書籍。
  
  「明月,你明日去宰相府一趟,杜小姐上回受傷我給她配的藥可能已經用完了,你再給她帶點過去。」裴超然頭也不擡,吩咐道。
  
  「是。」這幾天不都一直是師父親自去杜府送藥的嗎?怎麽明天換成他了?明月心中雖然有疑問,但他從來就是個沈默寡言不多嘴的人,與清泉截然相反。
  
  裴超然不再理會他,兀自揮筆記錄著各種草藥明月安靜地推出書房。
  
  忙完一段後,裴超然放下筆,倒了杯茶輕酌著,看著那冉冉升起的白煙。他劍眉微皺。活在世上這麽多年,他從未覺得人生中有什麽是非常難得的。
  
  可如今……;
  
  他的腦海裏浮現夏侯冰情那如雪花初綻的笑容,那笑容,只讓他一人見過。她對他的深情,他心裏非常明白。活了二十幾年,他的心中,一向都是平靜少情的,可是,冰情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有著特殊的地位。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心裏就有著難言的悸動。她那麽小,可是卻因爲怪病,發著高燒,全身出紅斑,看到這樣的她,讓他的心裏一陣陣刺痛,於是他下決心,一定要治好她。
  
  他熬了幾個通宵,翻遍家中珍藏的所有醫書,才找到她的病因。
  
  當她終於睜開那雙清澈的眼眸,他心中的激動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從那以後,她特別地粘著他。
  
  那麽冷情的可愛小娃娃,卻對他與衆不同,她爲什麽會喜歡毫無情趣的自己?這個問題,他真的想不明白。
  
  他知道,自己喜歡她,可是天生的冷淡性子,讓他喜歡一個人,也無法熱情相待。
   ,
  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有所改變了……
  
  半晌過後,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他放下茶杯,推開書房的門直接了出去。
  
  師父!」清泉端著晚飯站在門口,愣住了,看著師父從他面前走過,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喊。
  
  這麽晚了,師父還要去哪里?,
  
  第九章
  
  綠袖在那面雕工精細的銅鏡前仔細地爲夏侯冰請梳理那一頭烏黑的長髮。
  
  「公主,你這幾天都在睡覺,沒看到漂亮的雪景,不過看這天色,明天還會有暴風需呢。」
  
  夏侯冰情把玩著手裏那根通體碧綠的簪子,並不搭話。
  
  「咦,這簪子不是裴公子送給公主的嗎?」綠袖看著那根簪子,笑瞇瞇地說著。別看這簪子造型簡單,跟公主如意盒裏面其他華麗亮眼的首飾不能比,可它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玉石製成的,聽說冬暖夏涼。
  
  還是上次公主受傷時,裴公子拿出來送給她的,這根簪子好神奇,可以讓她乖乖喝所以它是藥,公主最心愛之物。平常時不時就見公主拿在手心撫弄,當寶貝般捨不得戴起來。
  
  「對了,公主,杜小姐的傷已經好了很多呢。」她習慣性自己一個人說話,公主一直都是這樣的,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不過雖然如此,她還是會說著話,免得這裏太冷清。
  
  夏侯冰情撫弄簪子的手緩緩一頓,然後繼續。
  
  綠袖見公主沒有搭話,她也並不以爲意,她從小伺候公主,早已習慣她的冷淡。「明兒一定要穿得暖和一點。對了,把那日朱太子殿下送的披風穿上吧。」
  
  「不必!」這回倒是有回應了。;
  
  「那穿那件銀狐外套……」綠袖飛快地建議道。
  
  夏侯冰情站起身,揮了一下手。
  
  綠袖知道公主不耐煩了,連忙將綠檀木梳放至梳粧檯上,福了下身退了出去。
  
  這寢宮四周都放置著燒紅的上等的墨霜炭,可保寢宮整晚的溫暖。夏侯冰情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落地無聲。,
  
  每天都睡,每天都希望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可是,原來人真的不可以永遠都自己騙自己,就算騙得了別人也騙不過自己的心。
  
  原來愛情,真的不能永遠是單方面的。付出久了,也會變得貪心,想要有回報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努力愛著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很累。
  
  她,也許真的應該醒過來了。從這場做了十幾年的夢中醒過來了……
  
  忽然她感到腰部一緊,被人從後面抱個滿懷。身體還來不及緊繃起來,便已嗅到熟悉的氣味放鬆下來,她順著他的手勁躺入他的懷抱。
  
  「我以爲你不會來了。」以後都不會來了。
  
  「你,不生氣了嗎?」他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現在不要說這個。」她轉身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多麽好看的嘴唇啊,只是卻永遠不會屬於她,再看著他俊挺的臉龐,這樣的俊朗,難怪會讓千辰心動,甚至……眼睛不由自主地轉到那個地方,出神了。
  
  他一把將她摟住,騰出一手將窗戶關上,不讓冷風吹入溫暖的室內。
  
  她沒有推開他,但是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甜蜜地偎入他的懷抱,只是讓他抱著。
   ;
  「我看看,手傷好了沒?」他伸手握住她的纖手,上面一片潔白,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有裴大掌院親自送藥抹藥的,它想不好都難。「她笑笑,臉兒在他胸前磨蹭著,像只耍賴的貓咪。這種感覺,以後都不會有了吧?
  
  「你今天,不一樣。」他撫弄著她的秀髮,俊眉微皺。
  
  「你會發現我今天不一樣嗎?」多好笑,以前他這麽注意她的時候,她一定感動的不行。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好笑,那笑意,不停地從她的嘴角漾開。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
  
  「你幾天沒來,不想好好看看我嗎?」讓她也仔細看看他。這是最後一次這麽看他,多麽俊美多麽迷人,可惜,他愛的人不是她!
  
  「你生氣就直接跟我說。」他看著她覺得非常的不對勁。
  
  「我不生氣,當然不生氣。」生氣也沒用,所以不氣了。她摟住他的脖子,朝他嬌媚一笑,墊起腳尖,在他的薄唇上快速地印下一個吻。
  
  他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應。
  
  「你到底怎麽了?」今晚怎麽看怎麽不對。
  
  她主動吻住他的唇,堵住他要出口的話。兩唇相觸的熱力讓他用力擁緊她。
  
  一吻既罷,她嬌笑著伸手撫摸著他的胸膛,「抱我去床上。」,
  
  男人都不會拒絕這種要求的,他彎身將她抱起來,往寢床走去。
  
  將她放到大床上,欲伸手解她的衣帶,被她握住大掌阻止了。她反手將他推至床上,「今天讓我來。」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慢慢地解著他的裳袍。
  
  月白的棉袍從他身上褪下,赤裸的胸膛露出來,她的玉手在他胸膛上遊移著。纖指撚住他胸前的敏感,臉兒湊上前去,伸舌舔吮著。他閉上眼,享受著她多情的服侍。
  
  她的舌頭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舔吻著,纖手大膽地解開他的腰帶,爲他褪下褲子。雖然臉頰粉紅,但她一隻手仍舊大膽地握住他的堅挺,並徐徐套弄起來。
  
  他悶哼了聲,大掌刺癢著,想要撫遍她嫩滑的肌膚。可是當他再度伸手至她胸前時,仍舊被她擋了下來。她甜笑著,帶著幾許調皮,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如此笑過。
  
  她放開他的昂揚,在他面前輕解羅衫。
  
  當她玲玲有致的身體慢慢在他面前裸露出來時,他的呼吸變得沈重起來。她拉起他的大手,撫向飽滿的乳房,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溫柔地撫弄著。
   ,
  她再度俯向他的巨大,用唇仔細地給與照顧,那飽含生命力的欲望在她嘴裏跳動著,躍躍欲試,柔滑得像絲綢似的頭髮砸他結實的胸膛上披散開來,溫柔地撫弄著。
  
  「讓我看你。」他撫著她的青絲要求道。
   ;
  她嬌柔一笑,嬌軀轉了一圈,粉豔之地直接敞開在他的面前。她仍舊繼續吞吐著他的熟鐵,而他,則欣賞著屬於她的美景。那片羞花仍處於靜默狀態,需要他來給予滋潤。他伸手撥開嬌嫩的花瓣,探入一指輕輕刺探著,拇指同時揉弄著她的花核。
  
  她受如此刺激,不由得含緊了他的欲望,直入咽喉。
  
  不一會兒,她已經分泌出甜蜜的汁液來回應他的愛撫。他加入了第二根手指,持續擴張著自己的領地。終於,他將她拉得更近,伸舌輕舔她的幽穴。
  
  「唔!」她的聲音被堵住了,但是仍舊忍不住呻吟出來。
  
  他的舌頭往花穴裏面鑽去,讓她覺得快意像閃電般劈中她。花液流淌得更加濃郁。他的牙齒重重地咬噬著她的貝肉,她當感到微疼扭臀不依時又伸舌輕舔,將她安撫下來。這疼痛與快意交織讓她的花徑緊縮著,香濃的蜜液泉湧而出。
  
  「啊!」她喘息著,粉舌在他的龍身上舔舐著,時而緊緊地吸吮著他的圓端。
  
  他再度伸指揉入她的甬道之中,細細找尋那最爲敏感的小點,找到後反復用手揉弄著,這番挑逗讓她再也含不住他的灼熱,昂頭呻吟起來。
  
  強烈的酥麻由花徑傳來,她覺得體內的張力到了極限,雪臀不自覺地在他的手指上搖擺著,尋覓著最甜美的高潮。
  
  他由她花穴的痙攣知道,她馬上就要到達頂峰,於是抽出手來,用牙齒咬著她的花核,連番彈動著。
  
  「我……不行了!」她放聲嬌吟著,在他的嘴裏找到了那極致的快感。
  
  芳醇的蜜汁全部被他啜飲而淨。
  
  她再也撐不住虛軟的身子,嬌喘吁吁地躺在軟床之上,媚眼如絲,嘴角含情。
  
  他翻身壓將她的嬌軀置於身下,腫脹的欲望在她仍然張開的大腿間磨弄著,春水止不住潺潺流出,將沾滿她唾液的巨大弄得更加濕滑。
   ;;
  他在她的貝肉間頂弄了幾下,圓碩的傘頭頂開細嫩的花瓣,腰部略已使力便深深插入她的體內。
  
  「啊!」她被這種瞬間充滿的感覺所征服,紅唇吐出誘人的呻吟之聲。
  
  他並沒多做停歇便猛烈地衝刺起來。嫣紅的貝肉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被翻動著,他緊緊地盯著結合之處,那嬌笑的花核也吸引著他的手指前來狠狠地揉捏。
  
  「不要!」過多的激情就像狂風巨浪一般衝擊著她,小手狠狠地抓皺身下的起絲錦緞,她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著纖腰,淚水也隨著激情在臉頰上肆意流著。,
  
  他一方面享受著她緊窄的小穴不斷地吸吮,同時伸手將她飽滿的綿乳揉弄得嫣紅一片,頂端的乳頭更是被他扯弄的鮮紅欲滴。他俯身咬住那充滿誘惑的櫻桃,時而伸舌輕舔,時而重重地吸吮。
  
  她伸手插入他絲滑的黑髮中,想要將他推開的,但是卻將整團豐滿更加地送入他的口中。束發的絲繩早已不知去向,此時他漆黑的頭髮披散下來,黑眸晶亮,看起來既狂野又性感。
  
  他的勁臀在她的腿心處強而有力的聳弄著,不斷攪出濕滑的春液,那煽情的水聲和兩人激烈的肉體拍打聲傳入耳內,更讓他欲情勃發,肆意逞歡。,
  
  「不要了,」她嬌喊著,「我快要……」她全身泛起粉紅,汗液浸濕了她的發絲,便順著玉乳緩緩往下腹流著。
  
  他抓住一個綿軟的枕頭塞至她的腰部,將她下身墊高,玉腿擡至他肩膀上,用力地抽插著她那酣美的小穴,每次都是盡根而入,頂至她的最深處。
  
  「饒了我。」她秀髮在雪白枕面上披散著,搖著頭,淚水在不斷滴落,浸入細緻的緞面之中。
  
  他猛烈地衝刺著,充耳不聞她的求饒之聲。她那擡高的下腹讓她流出的春水順著小腹往豐滿的乳房流去,全身一片狼藉,看起來可憐萬分,卻也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躪一番。
  
  她飽滿的酥胸隨著他的動作而劇烈上下彈動著,她的嬌泣之聲聽入耳內可比天籟,讓他欲罷不能,狠狠地插入,抽出,再插入,反復折磨著她柔嫩的花壁。
  
  「啊,會壞掉……」他每次都會狠狠地頂到她的子宮口,那酥麻的快意讓她哀求道:「輕點。」深處的花蕊被磨弄著,快意堆疊起來到了讓她害怕的程度,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歡愉?
  
  她覺得那種美好一直在上升,好像沒有盡頭。
  
  他仍舊持續著他那野蠻的衝撞,全部的抽出去,再狠力的插入。她可能感覺到那圓碩的頂端沈重地在她細嫩的蕊心上摩擦著,粗野的深搗,每每讓她連喘氣都被哽住。她的雙腿再也無力勾住他強壯的肩膀,軟軟地往下滑落,他卻一把抓住,用力往兩邊扳,向他敞開到最大的限度,方便他縱情地逞歡。
  
  數不清的高潮讓她聲音嘶啞,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卻不知道到底是在哭還是在叫,但當快感到了一個極限時,她嬌泣著連聲求饒,終於,她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熱流射入她不斷痙攣的幽徑深處,那股熱液燙得她子宮發麻,又一次達到痛苦又甜美的高潮。
   ;
  這晚的她,很甜很美,很誘人。惹得他無數次地熱烈擁抱她,她躺在雪白的雲錦中,望著他黑亮的眼眸,淚水隨著激情一併痛快地流著……
  
  天剛透曉,淡淡的白光從菱紋窗一點一點地滲進來。
  
  內殿的空氣裏還有一股濃濃的歡愛味道。這股,也好似味道還沒散去,他卻已經要走了。
  
  她看著著衣的他,眼神複雜。生活上的瑣事他一向都不假他人之手,所以,衣袍很快便在他身上一一妥帖起來。這一整夜的激情好像都是她幻想出來的,一睜開眼睛他還是那個冷漠的神醫裴超然。
  
  「你,愛我嗎?」懷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想再讓自己更絕望點,她終於問出口了。
   ,,
  他轉過身,「你知道的,我很愛你。十幾年的感情,真的很深很深。可是你呢?你愛我嗎?」
  
  她第一次這麽赤裸地表露自己的感情,也是第一次這麽直接地問他。
  
  他認真地看著她。她的反常讓他的眉毛微皺。
  
  「你知道嗎?原來愛的反面真的是恨,我不想恨你的,可是你總是逼著我去恨你!」她淒然一笑。是啊,真的要死心了。
  
  他看著她很久很久。
  
  「不好笑。」半晌,他冷冷地說道。,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她認真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從來都不開玩笑的!」就像她很明白,他這輩子也不會開玩笑一樣!
  
  「你好好休息。」他閉了閉眼眸,再睜開,忍耐似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沒有一丁點的留戀。這就是他,對她永遠這麽冷淡,多好笑,她當然還偷偷想著他多少會有點愛上她呢!現在看來,不過是場可笑的鬧劇,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個人在演!
  
  」愛上你的人,注定要傷心的,對吧?她對著變涼的空氣自言自語道。她終於知道,人在傷心過度的情況下,眼淚真的會掉出眼眶,大顆大顆的。
  
  她只穿著單薄的內衫赤裸著雙腳走到窗前,看見他走在潔白的雪地上。
  
  今天的雪景真的很美,白白的雪光將他離開的背影印的非常的清晰。
  
  她瞪大紅腫的眼眸,一直看,一直看,直到他走出她的視線之外,她還在那裏癡癡地望著,想著長久以來的愛戀,想著自己那麽多年的心酸和心痛。
  
  腳忽然支撐不住她變得沈重的身體,她軟軟地倒在冰涼的地上,眼淚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身體裏面還有他的餘溫存在,可是卻顯得好諷刺。
  
  諷刺她的深情無處可寄託。她這輩子最甜美的幸福是他給的,但是最大的痛苦同時也是由他帶來的。既然不能愛了,那就只能恨吧!
  
  夏侯冰情病了!
  
  高燒不退,意識不清,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綠袖想要找裴超然來診病,她攔住了,用從來沒有的嚴厲口吻,大家都被這樣的她嚇住了!
  
  原來冰冷不理人的小公主發起脾氣來真的很嚇人,夏侯如歌撫著皇妹削瘦的臉頰,歎了一口氣,心中對裴超然的不滿快到臨界點了。
  
  本來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旁人無從干涉。但是這段感情一直都在傷害自己最心疼的皇妹,讓她怎麽沒有怨懟?
  
  她看到皇妹在昏迷中一直都在流眼淚,這種情形,根本瞞不住人。朱謹瑜明白了,夏侯冰去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的感情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夏侯烈焰心痛難當,自己最好的朋友與自己最疼愛的皇妹,兩個他都沒辦法。本來賞梅那天的刺探結果已經讓他很滿意了。他還想著今年過年前可以喝道自己好友和皇妹的喜酒,可是現在劇情完全不照他預期的情況走。
  
  他想要宣裴超然進宮問個清楚,卻被夏侯如歌擋了下來,:「看這樣子,他們之間肯定出了大事。暫時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吧,等皇妹醒來,問清楚再做決定。」
  
  於是,太醫院幾乎被夏侯冰情的病給弄的翻天覆地。她的病情不斷地反復,剛好點,又繼續惡化,高燒總是退不下來。;
  
  本來,夏侯冰情的身體,一直是裴超然專門照顧的。他們原本就瞭解她的狀況,這樣臨時上場,再加上夏侯烈焰那個火爆帝王在一旁厲聲苛責,害他們現在每次去朝陽宮都心驚膽戰的。
  
  終於,第五天,夏侯冰情的燒開始退下來。大家總算放下了心。太醫們也不用再爲自己的腦袋擔憂了。
  
  當她睜開雙眼時,身邊的人都被凍得全身發冷,那是怎樣的眼神?好像她身體裏面所有的熱情都在這五天的高燒中燃盡了,如今眼中只剩下冷如冰塊的寒潭。;
  
  從她醒來的那天開始,她就是最合作的病人,喝藥從來都不拒絕,一口飲近,可是也是從她醒來那天開始,她就沒說過一句話。
  
  這種情況,教人怎麽可能放得下心?
  
  修養了半個月,夏侯冰情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可是她卻不見了……
  
  留了一張想出去散心的紙條,她就走了。連綠袖都沒帶著。
  
  這下,整個皇宮都亂了套了。
  
  夏侯烈焰是真正的暴跳如雷,當然摔碎了自己最鍾愛的那個瑩如美玉、燦若明霞的釉彩青花瓷杯。
   ,
  他冷笑著,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裴超然。
  
  他一言不發,知道夏侯冰情不見的消息後,他一直都是這種表情。
  
  「你倒是給我說清楚!爲什麽皇妹會不見了?」夏侯烈焰吼道。
  
  「我不知道。」他終於說話了。
  
  一句話直直地捅在夏侯烈焰的心裏燃燒的怒火上,「你不知道?你只能給我這句話是不是?如果不是因爲你傷害了她,她會不見?」
  
  「我不知道。」還是那句話。
  
  「別以爲我們是好兄弟,我就不會對你怎樣!」
  
  「皇上有空在這裏問我,不如花時間去找更快!」裴超然咬牙說完轉身就走。
  
  啊?他,有沒有看錯?夏侯烈焰楞楞地看著裴超然已經消失的地方,突然記起自己還在發火。認識裴超然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快地走路。他印象中的裴超然從來都是不動如山,冷漠如冰的,那抹惱羞之色,是他眼花吧?難得自己這麽年輕就老了?不會吧?
  
  第十章
  
  城郊皇家別院
  
  她,竟然就躲在這個最想不到也是最理所當然的地方。裴超然站在大門口,無數次地深呼吸,想要穩住體內排山倒海的怒氣,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惱怒過!;
  
  開門的宮女亮出夏侯烈焰的禦用金牌,讓他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地在別院裏找尋她的身影。一炷香後,他發現,已經失去一貫冷靜的他,這樣亂無章法的找,根本就無法找到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他開口詢問經過的太監。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直接朝目的地走去。
  
  朱謹瑜經過多日來向夏侯如歌探問,終於知道夏侯冰情的下落。其實全靠別院的太監不怕死地來稟報,不然他們哪會這麽快就得知夏侯冰情的下落?這半個月來小公主的臉色每天都讓人感覺更擔心,要是她真的有個什麽萬一,他們別院的奴才可就真的回蘇州賣鴨蛋了。千思萬想後,他們決定還是來向皇上稟報。
  
  馬不停蹄地趕到別院,朱謹瑜心疼地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蛋,歎了口氣,「你瘦了好多。」
  
  夏侯冰情只是望著窗外那皚皚白梅,並不言語,好像對於他的出現並沒有很意外。她覺得現在不管看到誰來對她來說都沒什麽區別。本來,她早就料到,她住在別院的消息是瞞不住人的,她只是不想再呆在皇宮裏,在那裏,她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要窒息了。
  
  不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怒放的梅花,好像梅花真的很吸引她似的,最近這似乎已經成爲她的習慣。有時候在窗邊一站就會是一整體,好奇怪,竟然都不覺得累。
  
  「爲了他,值得嗎?」話,終於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了。他從來沒想到,原來她不是冷淡,原來她的愛是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雖然她還是看著窗外,但他還是看到她肩膀僵硬了。
   ,
  「愛人是痛苦的,被愛不是比較幸福嗎?」他繼續說道,嘴角挂著苦澀的笑容。「所以,你給我機會,讓我來愛你吧。」
  
  她搖著頭:「不行!」
  
  「你只要在霞藹國一天,你永遠也擺脫不了他的。」他走進她。「難得你能躲在別院一輩子,你能永遠都不見到他?」
  
  她的纖指緊緊地嵌入烏木製成的窗櫺之中,她不知道,她真的真的不知道。
  
  「嫁給我,我帶你回流光國,你可以遠離他,也遠離痛苦。」他輕輕說道,知道自己現在很卑鄙,趁她最脆弱的時候來動搖她。但是他沒有辦法,一直以爲,他們之間好像有一道冰牆,他從來都沒有機會接近過她。現在,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她終於轉過身來看著他,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但是卻是痛苦的表情。「這,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只有你跟我回國。我不會逼你馬上接受我,但是,請你給我機會,讓我照顧你,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我永遠不會愛上你的。」
  
  「我知道。但是,你留在這裏,一輩子都會痛苦。」
  
  「離開,真的不會痛苦了嗎?」
  
  「至少你不用面對他。」
  
  「我……不知道……」夏侯冰情茫然了。
  
  「嫁給我,我帶你遠離他!」朱謹瑜深情地看著他,眼裏有著祈求,也有著深深的心痛,心痛她的癡,她的傻!
  
  她看著他,從來沒有如此仔細看著他,很久很久。原來,他在某方面跟她真的一樣,一樣那麽可憐,一一樣得不到自己心裏想要的。
  
  他走進幾步,第一次伸手去握住她的肩膀。
  
  她,並沒有拒絕。
  
  再將她攬入懷中,她還是沒有拒絕。好像沈入自己的感覺中,無法感應到外面的事情。
  
  「我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我會好好愛你,不讓你受一點傷害,相信我。」他低低說道。,
  
  「那也請你相信我,如果你再不放開她,你的手都這輩子都不能再用了!」危險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這個聲音!是他!他來了!夏侯冰情全身猛然一僵,她覺得自己都不能動彈了,只能任由朱謹瑜摟著無法反應。
  
  朱謹瑜並沒有受到威脅,他定定地摟著冰情,看著他的情敵,「你沒有資格這麽對我說話!」
  
  「沒資格?哼!」裴超然忽然走上前,用力拉開他的摟住冰情的右手,輕輕一轉,只聽見喀地一聲,朱謹瑜的右手已經被他擰得脫臼。
  
  「啊!」他痛呼一聲,終於放開了摟住夏侯冰情的手。
  
  裴超然是個醫者,最熟悉人身上的骨骼和經絡,他非常清楚只有握住哪里怎麽扭就能輕輕鬆松地讓人受傷。這一下是教訓姓朱的,別人的女人最好不要隨便碰!
  
  「你……」朱謹瑜痛得直冒冷汗,這個傢夥,竟然完全不講江湖道義,突然動手,讓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下一次,你不會這麽幸運了!」這次,只是給他一點教訓。
  
  「你幹什麽?」夏侯冰情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見裴超然動手教訓朱謹瑜既吃驚又憤怒,「你憑什麽這麽做?」
  
  她走到朱謹瑜的身邊,看著他痛苦的神色,「要緊嗎?」
  
  「我……我沒關係!」這個裴超然真的很壞呢!讓他脫臼也算了,不知道按了他哪個穴道,竟然讓痛楚加倍,現在他連說話都快說不出來了。習醫的果然都是狠角色!
  
  裴超然危險地咪咪了利眸,她竟然敢當著他的面關心另外的男人。看來剛剛那下太輕了!「冰兒,跟我回去!」
  
  她擡頭看著他,簡單地說:「我不走!」
  
  他看著她倔強的眼神,忽然覺得生氣的她特別地美麗,也很新奇。「你已經讓我很憤怒了!」
  
  「我爲什麽要管你憤不憤怒?你是我的誰?」她冷冷一笑。
  
  「好,真好!」他怒極反笑,「不聲不響地消失半個月,一見面就膽子變大了,這麽挑釁我?」
  
  她知道不知道,這樣突然消失什麽消息都沒有,會讓人很擔心?
  
  雖然以前他們幾天不見面也是很經常的事,可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麽,知道她不見的消息,讓他暴躁到極點,他走遍兩人到過的所有地方,可是就是沒有她的蹤迹,每一天都對他來說像是一年,不,十年那麽久。
   ;
  醫書,他看不進去!藥草,他也無心整理,現在冀然山莊每個人看到他的影子都害怕。他從來都不會大聲罵人的,但是只要他陰沈著臉,每個人都會從心裏升起一股寒意,對他立刻退避三舍!
  
  連一向看他不順眼的夏侯如歌,對妹妹失蹤的事都不敢來找他的麻煩,就可以看出他這段時間有多可怕!
  
  直到她不見了,他才豁然明白,他的愛,原來是那深深埋藏在千年冰層下的火熱岩漿,不爆發,大家都覺得是冰冷的,一旦噴發,那真的是嚇人的。夏侯冰情的失蹤,就是引發他失控的最大動力!
  
  「現在的我,還要什麽不敢做的?」夏侯冰情見他的表情,心裏有一絲的發毛。他,真的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感情外露,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對,肯定又是她想自己欺騙自己,想給他找原諒他的藉口所産生的幻覺,一定是這樣!
  
  「杜千辰,她只是長得很想我早逝的妹妹。」他從來不想爲自己的行爲做什麽解釋,但是這次,不說不行了。他想來想去,事情的癥結就是在這裏。看來有時候,該說的還是要說的:「我從來就沒有對她産生過別的感情。」
  
  「真好笑,你以爲,我真的是在介意千辰的事情嗎?」夏侯冰情笑得更誇張,其實千辰只是根導火線,事情真正的原因是他這麽多年的冷淡傷了她的心,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累了,想退出這場自編自導的感情,可不可以?
  
  「那你到底在無理取鬧些什麽?」女人真的比再複雜再古怪的病都還要難懂!
   ,
  我無理取鬧?她覺得好荒謬,實在是氣得不行忍不住火氣了,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出去!
  
  裴超然走上前,抓住她的皓腕卻突然發現,原來她瘦了好多,心痛一下子襲了上來。
  
  你幹什麽?放開我!「她想要掙開他的桎嚳,但是發現那也只不過是白費力氣。」
  
  他用力握緊她的手,想直接將她帶離這裏,這兒的閒雜人等多,根本不適合說話!「別在這個時候給我耍脾氣。」
  
  「我耍脾氣?」倒抽一口冷氣,「你既然不愛我,爲什麽一定要來打擾我?我恨死你了!」一再來擾亂一個人的心很好玩嗎?當她是什麽?
  
  「如果不愛你,我就不會來找你了!」古話常說,一個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真的沒有說錯。
  
  裴超然被她的一再反抗激怒了,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搖,想要把理智都搖回她的腦子裏!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很久之後,她笑了,笑得很冷淡,「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傻傻得再跟著你走,什麽都可以不計較了嗎?」
  
  「你這個女人!」他抱住她,用力地吻住她那張小嘴,讓她再也不能吐出讓他氣憤的話來。
  
  「唔……」她伸手狂捶他的胸膛,無奈他摟得死緊,根本就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伸入口裏的舌頭在她芬芳的嘴裏攪拌著,吸吮著,想誘使她加入這場激情饗宴中!
  
  萬般掙扎不開,她心一狠,直接用力咬下在她嘴裏肆虐的狂舌。血腥味在他們的相吻的唇中敞開,但是他完全不理,一定要吻下去!
  
  這,這怎麽辦才好……
  
  僵局!
   ;
  裴超然跟夏侯冰情的局面真的呈膠著狀態。他用盡辦法,不能讓她跟他回去。霸道、生氣、冰冷都沒用,這回她看來是認真地不想要輕易回頭。當今的第一少年神醫,這回真的陷入無計可施的困境中。
  
  有空就跑來看熱鬧當消遣的夏侯烈焰歎口氣說:「你還不明白,女人想要什麽嗎?」
  
  「我只想知道這個女人想要什麽!」其他的他才不感興趣。;
  
  這個傢夥!「我皇妹想的要的東西,一直都很簡單很明確。」
  
  「我,已經說了。」愛這種字眼,天天挂在嘴邊那是不可能的事。有的話,說過一次已經夠了。
  
  「嗯,這個……」讓裴超然說出愛,皇妹還真的很有本事,只是……「你沒有讓她感受到。」
  
  「別拿你那冰冷的眼珠子瞪我!」抗議啊!媒人真不好當。這個如歌肯定早就知道這種熱鬧不好看,所以才不理他的熱烈邀請的。
  
  裴超然真的不知道該拿自己心愛的人怎麽辦了!硬軟都不行。好吧,他承認自己,雖然都是霸道的時候比較多,但是,他的個性從來都是這樣,如果冰兒不喜歡,那麽當初也不會愛上他了。
  
  他學不會溫柔,天生就少了這種東西。如果一定要他變成那種成天把愛放在嘴邊的男人,那他承認,自己真的做不到!
  
  「愛不是說說而已,要表現出來的!」夏侯烈焰像是明白他的心裏的想法,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表現嗎?從來不理會別人想法的他,已經破例去跟杜千辰說清楚,他根本對她沒有別的感情。
  
  這個,冰兒也已經知道了。現在,沒有辦法,只好跟冰兒一起住在別院裏,等著看她哪天心情好,會跟他回去。
  
  不過,說實話,這種等待的日子真的很折磨人,特別是,如果還要不順眼的人一直出現的話。,
  
  銳利的眼眸看見不遠處夏侯冰情和朱謹瑜走過來。那個礙眼的傢夥,明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到底爲什麽會每天都出現在這裏?他站起身,朝他們走去。
  
  算了,今天還是回宮批奏摺吧,已經累積好多了,不批不行。夏侯烈焰惋惜地歎了口氣,哀怨地起駕。
  
  「冰兒!」這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時,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有了上升的弧度。唉,該怎麽說他好呢?
  
  現在他整體都陪在她身邊,有時霸道地命令、有時溫軟地請求,雖然強硬的時候居多,可是她就是不想這麽輕易地屈服順他的意。這麽多年的不安不是他幾句話就可以抵消的掉的,她不想再那麽委屈自己,她要的愛就是明明白白。
  
  他,肯定也很苦惱吧。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已經這麽瞭解他的她,可以從他的眼睛裏看出無奈和煩悶。呵呵,原來他也會有這種時候,她承認自己很壞心,看見他這樣,就會有種痛苦的感覺,這種感覺太好,好得她不想這麽輕易就結束它。
  
  她一定是故意的!裴超然看見夏侯冰情完全不理會他,心裏鬱悶得要命。唉,還是以前的她可愛,現在這個對他不理不睬的她,真是讓他心裏又愛又惱,可是又拿她沒有辦法。
  
  他的人生中,一向都是要什麽都可以輕易得到,可是現在……
  
  「你幹嘛?」身體突然被他抱住騰空,任何人都會嚇一跳,夏侯冰情狂捶他的手臂。
  
  裴超然低聲在她耳邊說:「別亂動,掉下去我可不負責!」用輕功帶走她實在是不錯,現在閒雜人等終於看不到蹤迹了。他抱著她坐在一顆雪地椴樹上面,粗壯的枝幹托起他們兩個綽綽有餘。
  
  別說他不細心,他可是挑了最高的一處,風景特別好!
  
  這個壞人!這回換夏侯冰情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了,沒辦法,女孩子基本上都會怕高,特別是這麽的高,十幾丈,天啦,明天,不,今天就命人砍掉它!
  
  「你到底要幹嘛?」
  
  聲音聽起來有點弱,但是沒辦法,這麽高她很難中氣十足。
   ;
  裴超然邪氣一笑,「你不覺得這裏比較清靜?」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沒有礙眼的東西,神清氣爽。
  
  「放我下去!」咬牙的聲音都能聽到,最近她特別容易生氣!
  
  「你還要生氣到什麽時候?」語氣中的無奈,連在樹梢上跳動覓食的松樹都可以聽到了。他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可是佳人都好像無動於衷。,
  
  他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整天陪在她身邊,想著等她回心轉意的一天。唉,他還是那個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裴超然嗎?
  
  「你不喜歡可以走,沒人讓你留在這裏!」她忘了高處的害怕,冷冷地回答他。
  
  「你以爲我沒想過嗎?」他抱緊了她,「我想過,這麽痛苦還是算了,走吧,可是,我發現我邁不開腳步。」
  
  「哼,又沒人攔著你。」開始聽著他的話還挺生氣的,可是後來的話又讓她不由自主地放軟了語氣,聽起來倒有點撒嬌了。
  
  他無奈地歎氣。這段時間,他歎氣的次數都快超過這些年的,「你攔著我了!」
  
  「誰說的?」羞惱的情緒湧上來,他以爲她還會像以前那樣,苦苦地等待,就只爲了等他一句愛她嗎?
  
  「我,聽到了!」他將她摟緊,「你的心裏一直在告訴我,不要放棄我,不要不愛我,所以我走不開了,也不想走開了。原來愛,真的就是這麽簡單,不用想得太複雜,捨不得走開,所以我就留下!」
  
  討厭!怎麽會這麽容易心軟?要堅持住!這段時間,她不是挺過來了嗎?他每天都關心著她,愛護著她,只有她想,哪怕再惡劣的天氣,他都會去買她最喜歡的東西來給她吃。怕她著涼,還特地回宮幫她帶來最保暖的衣物。
  
  其實,他已經在改變,對她變得更加溫柔也格外體貼。對於他來說,這些真的是很大的改變,而她也有感覺到。可以,怎麽辦,她就是不想這麽容易就原諒他,私心裏,甚至在享受他這種難得的溫柔。
   ,
  原來自己的心裏,有住著一個小惡魔,在偷偷地以他的無奈爲樂,滿心愉悅地盡情享受他的寵愛。
  
  他看到她的嘴角上揚,這個女人。
  
  打,捨不得,罵,出不了口,那就只好將她狠狠地摟住,語氣兇惡地問:「你到底要折磨到我什麽時候?還覺得不痛快嗎?」
  
  原來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她其實早已經不恨不怨他了!之所以不理他,不回應他只是心中那股不甘,可是他卻每天心甘情願地讓她冷落,讓她折磨,啊,沒辦法,真的辦法,心真的軟下來了。,
  
  她在他懷中幽幽地歎了口氣,「我,其實真的很不甘心!」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她本來就不是刁蠻的性子,可是最近會在下暴雪的晚上要求吃離別院最遠的全頂福的糕點,這,明顯就是任性。但他還是不聲不響地給她買回來,更離譜的是,他心裏面竟然覺得開心,至少,她還是會對他刷任性。
  
  「我是不是很壞?」她語氣裏面的嬌柔足以融化任何鐵石心腸的人。
  
  「不會。」
  
  「那我是不是可以更任性一點?」小惡魔又開始擡頭。
  
  ……。
  
  「兩年吧,我們就這樣過兩年。兩年後,我就再也不怨你了。」女人真的是身體和心連接在一起的。
  
  當她把自己給他的那天起,對他的感情就是越來越患得患失。這兩年她有感覺到最甜蜜的激情,但同時也有著最大的不安。所以,如果讓她找補回來,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回到他身邊。
  
  「你這個女人!」牙齒真的咬得好緊,會不會太寵她,讓她過分了?
  
  「你連兩年都不願意等?」她漂亮的眼睛裏面有著大大的失望,「我整整愛戀你十幾年,現在只要你賠我兩年,你還不願意?這樣你還讓我怎麽相信你是愛我的?」
  
  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冰兒,這麽會整人!
   ;
  「你答應我了嗎?」
  
  「……」不情願地瞪著她。
  
  「超然……」很嬌很媚的聲音。
  
  這個女人,竟然還學會這一招。「……好。」這一聲回答得有多麽不情願可想而知。
  
  果然,夏侯烈焰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千萬千萬不要輕易地得罪女人,特別是夏侯家的女人,她們真的非常非常會記恨。
  
  尾聲
  
  夏侯冰情最後如願了嗎?;;
  
  答案是沒有。;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話還真是沒有說錯。
  
  她是真的想要過兩年的快樂幸福日子,好好享受裴超然難得的追求。可是,真的不能太小看男人,特別是如果那個男人醫術精湛的話,就更加不要小看他。
  
  三個月後,她就不得不嫁給他。而原因,真的真的是沒辦法,誰讓她懷孕了。
  
  就這樣,京城的八卦又有了新的內容。
  
  之前大家都看好的裴掌院和杜千金的好事,根本就沒有一點消息,而小公主和流光國太子的感情也沒有照大家預期的那樣發展。一切的一切,都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最神秘的小公主竟然跟第一神醫裴超然才是一對。他們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大家完全不知道。不過現在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好的就行,這個結果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裴掌院雖然過程很辛苦,但還是如願抱得美人歸。
  
  今天,可是當朝第一神醫裴超然跟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皇妹的大喜之日。
  
  經過一整天複雜而磨人的宮廷大婚禮儀之後,新房裏大紅的龍鳳燭在屋內輕輕搖曳著,紅棗、花生、桂圓等吉祥物及各色糕點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卻無人欣賞。
  
  「啊……」春風怡人的夜晚,在這冀然山莊的寄暢閣內傳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聲。
  
  「冰兒,放鬆點,你夾得太緊了,唔,就是這樣。」裴超然在夏侯冰情大敞的腿間狂野地律動著,深深地頂入她的深處。
  
  「啊,太深了!」她嬌呼道:「小心孩子!」;
  
  他輕笑著不斷重復抽出戳入的動作,每次都磨弄到她的敏感之處。「放心,我可是醫者,自有分寸。」,
  
  「啊!」懷孕之後,身體變得極度的敏感,他沒抽插幾下,她就達到高潮了,春水如潮地湧了出來,讓兩人的結合之處變得更加濕滑。
  
  「第三次了!冰兒,你越來越敏感了,嗯?」他在她耳邊性感地低語著,身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鬆,大手也握住她更爲豐滿的乳房。「這裏也是!」展指輕彈,引來她一陣抗議的呻吟。,
  
  她媚眼如絲,緊緊環著他的大腿不自覺地張開,全然敞開地迎接他有力的衝刺,一片紅霧迷茫了她的雙眼,銀唾從她嘴角流出,「啊,好酸……」欲望如同翻滾的開水,燒灼著她,他巨大的熟鐵在她的深處兇猛地深搗,讓她的腰肢放浪的扭動,花穴緊緊地吸吮著他的龍根。
  
  這番刺激讓他加快衝刺的速度,嫣紅的貝肉在他的戳刺之下,可憐兮兮地被翻進翻出,更有花液被他攪得吱吱作響。
  
  終於,高潮又一次衝擊上了她,她緊緊絞動的花徑讓他後脊一麻,噴射而出。他仍挺動健腰在她頻頻收縮的花徑內撞擊著,兩人的體液不斷地被攪動出來……
  
  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她躺在他的胸膛裏,滿足地閉上眼睛。而他的手也在她被汗濡濕的身上溫柔地愛撫著,光滑的皮膚在他手中如同最上等的天蠶絲般。當他的手撫至腹部時,停留了很久很久。「你肯定是故意的!」她睜開眼睛,看入他含笑的眼眸。
   ;
  「我一個人故意就行嗎?」他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覺得可愛得不可思議。
  
  「你……」她爲之語塞,伸手想要掐他的手臂,卻被他再次摟抱入懷,只好安分地躺著,「我有說不要的!」
  
  「我要是那麽聽話,你又該生氣了!」他怎麽可以忍住不抱她?兩年是吧,沒問題。五十年都可以給她,只是她一定要在他的懷中!
  
  真的無話可以反駁了,她不甘心地偷偷咬唇。
   ;
  「我愛你,不管是兩年還是幾十年,都不會變。」他伸手將她的唇從牙齒中解脫出來,「這裏是我的,不要亂咬!」
  
  他果然還是沒有變,溫柔出現不了多久,霸道就來了!
  
  不過,關於這點,她真的已經不在乎了。她粉紅的臉蛋上泛起笑靨,枕入他的懷中,「我也愛你。」回應她的,是更緊的擁抱。也許他並不是最溫柔體貼的愛人,但是在她的心中,已經是最好最完美的那個人了,她的心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裏,她經歷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可是現在冬雪融盡,春暖花開,她最終還是尋覓到最甜美的幸福,現在她覺得此生在無所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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