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別怪她小小年紀就「欲求不滿」,沒辦法,誰教她第一眼就煞到他——
俗話說,要得到一個男人,就要先得到他的身體,
為此,她拜讀了所有A書……
呃,是追男手冊,仿照上面的方法進行她的「誘身大計」,
可是他不但沒有獸性大發,還按著她的小屁屁猛打——
鳴……難不成是因為她胸部太小的關係嗎?
幸好有「足智多謀」的朋友幫忙,
她終於順利得到了心愛男人的身體,不過——
女人總是貪心的嘛,接下來,她不但要讓他離不開她年輕的胴體,
最重要的,是要得到他的心!

 

貓咪抱抱1
  想誘惑你的心
  你才會發現
  我早已戀你成癲


第一章
  肅穆的靈堂內,一名年約十二歲,個兒嬌小的小女孩羅苗兒,木然著一張清秀臉龐,在司儀的指揮之下,一一向來賓答禮。
  羅苗兒的父親在前幾天過世了——為了救他敬愛的老闆,自己反而慘死於車輪之下。
  羅苗兒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車禍去世,如今她的父親也以同樣的方式離開人世,真是造化弄人啊!
  羅苗兒與叔叔嬸嬸一起送了父親最後一程後,便返回家。
  「忙了一下午,妳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羅苗兒的二嬸為她解下身上的孝服,帶她回房睡覺,為她蓋好被子後,轉身走出去。
  棉被下的小小身軀蜷縮著,臉埋在枕頭裏,嘴裏哭喊著的卻是去世的母親,「媽……爸爸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你來陪人家嘛!喵喵不要自己一個人……」
  羅苗兒的父親是一家大公司的老闆特助,那間公司有多大,她並不清楚,只知道父親每天都很忙,忙到常常只有她跟母親兩人在家而已,所以在母親過世之前,她對父親的印象是很模湖的。
  還記得母親去世的時候,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才瞭解「去世」的意義,她整整哭了一個月。然而現在的她對於父親的去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只知道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當羅苗兒在房裏悶聲哭泣的時候,在外頭的親戚們也在討論該由誰來領養她的問題。
  「我家有三個小孩,我沒辦法再多供出一口飯啦!」二嬸很為難地說。
  外頭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入羅苗兒的耳中,她擦擦眼淚,擤擤鼻子。她還未成年,必須寄養在親戚家裏。
  可她不想離開這個家,更不想去二嬸家,二嬸家的三個小孩年紀都跟她差不多,很愛欺負人,每次被她報復回去時,都只會告狀跟哭泣。
  她才不屑跟那種小癟三同住一個屋簷下!
  「我是可以領養她啦!」說話的是大伯父。前提是這房子要歸到我名下。」
  她才不要當大伯父的女兒!羅苗兒小嘴輕蔑地一撇。
  大伯父是出名的樞門兼貪財,他連自己的小孩穿著開口笑的球鞋都無所謂了,她被領養之後一定會過得很淒慘,連零用錢也沒有。
  「如果有房子的話,我也可以考慮一下。」三叔說。
  一聽到三叔的聲音,羅苗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她討厭三叔看她的目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讓人下意識就想逃得遠遠的。
  她絕對不要成為三叔的女兒!
  突如其來的電鈴聲打斷大人們的談話,二嬸上前打開大門,一名身材修長、五官端正、面容俊俏的大男孩佇立在門口。
  「你找誰?」二嬸問。
  「我是威瑪企業總經理的兒子雷渠,我代表我父親來慰問羅叔叔的家人。」雷渠自我介紹道。
  二嬸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包厚厚的奠儀。
  「你好。」二嬸殷勤地招呼。「請這邊坐。」
  「這是我父親的一點心意,請收下。」雷渠將奠儀交給二嬸。
  「你爸害死我哥,你們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嗎?」三叔霍地跳起,很不客氣地質問。
  「關於此事,家父甚感遺憾,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雷家絕對義不容辭。」
  「講那個什麼外國話,文謅謅的,聽不懂啦!」三叔沖過去搶走二嬸手上的奠儀,粗魯地拆開,看了看紙鈔的厚度,立刻明白金額數目。
  十萬塊?!不愧是有錢人家,出手這麼大方……不過再想到他哥哥是因何而死,這十萬塊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十萬塊?堂堂雷總經理的命才值十萬塊嗎?」三叔狠狠地將錢摔在地上。
  不趁這個機會大敲一筆,要等到什麼時候?三叔的三白眼中寫著貪婪。
  雷渠並未被三叔的吼叫給嚇到,仍從容不迫地說,「有關於羅叔叔遺孤的教育與生活費,我爸爸會負責到她大學畢業為止。」
  一聽到羅苗兒未來的生活費跟教育費都有人要負責,大伯父連忙也過來插一腳。
  所謂的生活費應該是用他們有錢人的標準來訂定的吧?搞不好其數目可以連他們一家大小的生活費都包含進去。
  「你們真的要負責到大學畢業嗎?」大伯父壓抑著滿心歡喜地問。
  「是的。」雷渠態度不卑不亢,表現出最大誠意。
  「你以為這樣說,我們就會放過你們嗎?」誰要那種分期付款的錢啊?要就要一大筆!「慰問金呢?」三叔咄咄逼人地質問。
  「是啊!我家三個小孩的學費也都是我小叔幫忙的,現在他為了救你爸爸而死掉,以後我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著說著,二嬸的眼淚竟掉了下來。
  「聽到了沒?為了你爸爸,害得我們都很慘。」三叔面齊猙獰地瞪著雷渠。
  一股氣霍地竄上心頭,雷渠揚高下巴,不再遮掩眼中的鄙視。「妳家出不起三個小孩的學費,應該去問妳老公為什麼不會賺錢,而不是算到我爸頭上來。」
  眼淚滴滴答答掉的二嬸聞言愣住了。
  「有資格索取慰問金的人只有羅叔叔的遺孤,其他人請閉嘴。」雷渠又說。
  「臭小子!」三叔暴跳如雷,眼看就要出手打人,大伯父連忙拉住他。
  「你冷靜點。」大伯父在三叔的耳旁低吼。
  眼前可是未來大金主的兒子,得罪不起的。
  雷渠連看都懶得再看三叔一眼,視線轉到識時務的大伯父臉上。
  「請問羅苗兒人在哪?」
  「她在——」
  「我在這。」
  光著一雙潔白小腳的羅苗兒自房內走出,抬起頭,定定地望著眼前氣宇不凡的雷渠。
  好標致的小人兒。雷渠淩厲的眼神放柔了。小女孩膚色白淨,亮麗的瞳眸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哭過,他看了有些心疼,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掌心中呵護。
  他單腳跪地,讓視線與她平行,免得她的頭仰得辛苦。「我代表我父親來向妳行慰問之意。」
  他低沉的嗓音溫柔似水,好聽得如春天的暖風。「我叫羅苗兒,同學們都叫我喵喵。」
  「喵喵……」他唇角帶笑,摸著她小小的頭顱。「我叫雷渠。」
  爸爸是為了救這個人的爸爸才過世的。這是羅苗兒心中對雷渠身分的認識。
  「你爸爸好嗎?」羅苗兒問。
  她出人意表的問題讓雷渠有些許錯愕。
  「他很好。」
  「你爸爸跟你很好嗎?」
  「還可以。」對於處於叛逆期的少年來說,父母大都跟「囉唆」畫上等號。
  「唔……」纖巧貝齒輕咬下唇。
  「為什麼問我這些問題?」雷渠以五指輕柔地梳攏她被枕頭弄亂的披肩長髮。
  「如果我當你的女兒,你也會跟我好嗎?」她圓圓的大眼很認真地望著他。
  眾人聞言一愣,連自認反應靈敏的雷渠也呆住了。
  「你領養我好不好?」她不要跟大伯父、二嬸、三叔他們住在一起,她想要有個人像媽媽一樣疼愛她、寵她,抱著她說:「最愛可愛的小喵喵。」然後給她一個大大的響吻。
  眼前這個帥帥的大哥哥看她的眼神跟媽媽一樣溫柔,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跟媽媽一樣很愛很愛她的。
  「對不起,我沒有領養妳的資格。」雷渠語帶歉意地說。
  「我不管!」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蠻橫地說:「我要你領養我!」

  羅苗兒的要求自然沒被理會,雷家與她毫無關係,不具備領養資格,不管她怎麼抗議、怎麼鬧,最後是大伯父成了她的監護人。
  大伯父在一星期後就迫不及待地舉家搬了進來,夫妻倆佔據了十二坪大的主臥房,大伯父的大女兒佔據了另外一間客房,小女兒則分割了羅苗兒一半的房間、一半的衣櫃跟書桌。
  望著屬於她的柔軟雙人床被大伯父的大女兒給搶去,她反而要跟大伯父的小女兒分睡硬邦邦的上下鋪,她的心頭很不爽。
  「這是我家耶!你們怎麼可以搶我的房間和床?」羅茁兒氣呼呼地質問大伯父一家人。
  「苗兒啊!」大伯母好聲好氣地說,「妳堂姊阿彩已經十八歲了,不方便再跟妹妹睡在一起,所以給她一間房間也沒有錯啊!」
  「那也用不著搶我的床啊!」
  「可是妳的房間擺不下兩張床,不然阿鳳要睡哪?」
  「我不要睡這種木板床。」硬邦邦的,難保不會跟骨頭打起架來。
  「好好好。」大伯母安撫著。「我去買床墊給妳好不好?」
  「我也不要跟阿鳳睡同一個房閑。」她習慣自己一個人房間,不要不熟的人分割她的地盤。
  「我也不想跟妳睡。」長羅苗兒兩歲的阿鳳不客氣地說。
  「那妳就不要進我的房間。」羅苗兒回道。
  「什麼叫妳的房間?」阿彩用手指著羅茁兒小巧的鼻尖。「我爸媽領養妳,還供妳吃、供妳住、供妳上學耶!」
  「這房子是我爸爸的。」羅苗兒氣得跺腳。
  「現在是我家的了。」阿彩斜眼瞟她。
  「好了,不要吵了!」大伯母耐性盡失。「誰敢有意見,我就打誰。」
  「妳敢再多說,我媽媽會打死妳。」阿鳳的拳頭在羅苗兒的小臉前晃了晃。
  「我先打妳。」羅苗兒小手一揮,阿鳳的臉頰立刻出現三條爪印。
  臉頰吃痛的阿鳳,「哇」地一聲哭出來,沖進母親懷裏告狀。「媽,她打我。」
  「苗兒!」大伯母氣衝衝地賞了羅苗兒一巴掌。「妳怎麼可以打姊姊?真沒家教。」
  「她沒媽媽養,當然沒家教。」阿彩以輕蔑的口吻說。
  「妳再說!」羅苗兒撲了上去。「我撕爛妳的臭嘴!」
  兩個女生扭打在一起,一旁的阿鳳也不甘寂寞地加入混戰,最後是大伯母一人一棍才將她們分開。
  「全部都到房間去反省,吃晚飯前不准出來。」
  於是,三個小孩統統被趕回房裏去。
  氣憤難平的羅苗兒蹲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一臉恨意地瞪著在收拾衣服的阿鳳。
  「沒父沒母的壞小孩……」阿鳳在嘴裏咕噥著。
  「妳說什麼?」羅苗兒怒吼。
  阿鳳怕打不贏恰北北的羅苗兒,便閉上嘴,然後將衣櫃裏屬於羅苗兒的衣服推到一旁,把自己的衣服塞進去。
  阿鳳的衣服不多,幾乎都是撿姊姊不能穿的衣服來穿,所以當她看到羅苗兒有那麼多漂亮衣服的時候,心裏好羡慕。
  她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一邊在羅苗兒的衣服裏翻翻找找,看有沒有她可以穿的衣服。
  「不要隨便碰我的衣服。」眼尖的羅苗兒發現阿鳳的舉動,厲聲喊道。
  「碰一下會死喔……咦?」她好象摸到了什麼東西,她將塞在衣服裏的信封拿出來,打開一看。
  厚厚的一疊,應該有好幾萬吧!
  「不要拿我的錢!」羅苗兒自椅子上跳下來,沖過去一把將錢搶走。
  「妳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有這麼多錢,可以買好多新衣服跟好吃的東西耶!
  「我爸給我的。」
  「妳爸怎麼會給妳這麼多錢?」好棒喔!她爸都不曾給過她們零用錢。
  「妳管我!我爸才不像妳爸是小氣鬼!」
  「我知道了。」阿鳳恍然火悟。「這錢是妳偷來的。」
  「我沒有!」被冠上罪名的羅苗兒氣得俏臉發紅。
  「妳偷妳爸的錢。」
  「這是我爸給我的!」羅苗兒生氣地喊道。
  阿鳳才不聽她的解釋,立刻打開房門沖出去,對著正在廚房煮飯的母親大叫,「媽,苗兒偷了好多錢。」
  「偷錢?」
  「妳不要胡說八道!」手上拿著錢的羅苗兒氣呼呼地追出來。「這是我爸給我的錢。」
  「妳爸爸怎麼可能給妳造麼多錢?」大伯母看著那厚厚的,裝著錢的信封,便一把搶了過去。「這些錢由伯母保管。」
  「這是我的錢!」羅苗兒氣得跳腳,伸長手想將錢搶回來,可惜她個子不夠高,怎麼跳都構不到大伯母拿錢的手。
  「什麼事那麼吵?」買好東西回來的大伯父不耐煩地問。「外面都聽到了。」
  大伯母將事情告訴大伯父,大伯父望著羅苗兒氣得雙頰通紅的小臉蛋,突發驚人之語。「我昨天放在外套口袋裏,今天要拿去銀行的錢不見了。
  「什麼?」大伯母吃驚地張大嘴,瞪著手上的信封。「難道是……」
  大伯父拿過信封,打開仔細數了數錢。「沒錯,十萬零八千塊,這是我遺失的錢。」
  「胡說——」那是她的錢啊!羅苗兒氣極了。
  「咱」的一聲,羅苗兒的臉頰浮現五指印。
  「這麼小就會偷錢!」大伯母氣得全身顫抖,她將羅苗兒關進作為倉庫用的小房間。「等到妳認錯了,才准妳出來。」
  羅苗兒沒有哭,也沒有鬧,她蜷縮在角落裏,憤恨地想,一群吸血鬼!大壞蛋!不但侵佔她的家、她的房間,還搶了她的錢,她絕對不要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她要自己決定她的家人!

  私立羅勒高中是一間有名的貴族學校,挑選學生的標準頗高,就算是家裏有錢,腦袋裝豆腐的少爺千金還是進不來的,所以在這間學校讀書的少男少女皆是一時之選,個個心高氣傲,看不起一般市井小民。
  雷渠是羅勒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今年剛接任學生會長一職的他,在同學間人氣鼎盛,也是許多女同學愛慕的物件。
  此時是期中考剛結束之際,在學生會會議室裏,幾名學生會的成員正在討論著考試的內容。
  「什麼?你說這裏要代入X?」學生會副會長關智一拍著寬闊的額頭,連聲哀號。「我完了,考九十分,回去一定會被我爸揍。」
  「你爸打得贏你?」一旁個子瘦長纖細,長相如女孩般雅致秀麗,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孩書記長嚴冬敏發出疑問。
  才十七歲,關智一的身高就巳一百八十五公分,壯碩的身材使他看起來像只熊一般,令人不敢接近。
  「他爸足足高他一個頭。」雷渠淡道。
  「那不就超過兩百公分?」嚴冬敏聽了好羡慕。
  他身高才一百六十五公分,老是被誤認為是女孩子,讓他問透了。
  「他的體積還人我兩倍。」關智一誇張地比畫著。
  「好棒喔!」嚴冬敏的雙眼有著星星閃爍。
  「好棒?」關智一嘴角一撇。「你來當他的兒子就知道棒不棒。
  他將來可以出一本書,書名要叫做《我當沙包的日子》,第一本就賣給不知死活的嚴冬敏。
  「試卷討論完了,接下來討論校慶的事吧!」雷渠收拾著桌上的筆記本後,拿出厚厚的一疊校慶節目申請單。
  「其他人還沒來耶!」嚴冬敏道。
  雷渠目光一沉。「既然知道還有人沒來,還不趕快去廣播。」
  關智一和嚴冬敏不禁嚇得打了個寒顫,他們最怕雷渠突然發飆的時候。
  「我現在就去。」嚴冬敏乖乖地走到隔壁的廣播室去。
  「這次校慶,我們來特別一點的好不好?」一提到玩,關智一就興致盎然,精神抖擻。
  「說來聽聽。」
  「像那些表演節目……」
  「喂!」
  不曉得從哪里傳出怪聲音,但關智一併未理會,仍興致勃勃地發表他的計畫。
  「每次都表演古箏、弦樂那種會讓人昏昏欲睡的節目……」
  「喂!」
  「不如搞些搖滾樂、啦啦隊表演……」
  「喂!裏面的人都死了嗎?」
  「誰在外頭?」一直被打岔的關智一氣呼呼地拉開半闔的窗戶。「沒人?」
  他剛剛明明有聽到聲音,怎麼會沒人?
  「看下麵啦!」
  關智一低頭一瞧,果然看到有名小女孩正掛在與她同高的牆壁上,似乎想爬上來。
  「妳從哪來的?」關智一輕而易舉地將她拎起。
  小女孩長髮散亂,遮掩住五官,一時難以分辨長相;一條發束松垮垮地掛在亂髮之間,彷佛剛才打過架。
  「我是來找……」羅苗兒瞧見站在關智一身後的雷渠,立刻雙眼大亮,從關智一的手中掙扎下地,然後爬到雷渠的腰上,小嘴湊到雷渠的耳旁。「我要讓你領養。」
  這一次,她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第二章

  「這是你妹妹?」關智一問。
  「不是。」雷渠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姊妹。「妳是誰?」
  雷渠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這個雙腳纏在勁腰上,雙手纏著他的頸項,小臉蛋幾乎貼在他臉上的小女孩。
  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認識如此邋遢的小女孩。
  「我是喵喵呀!」
  雷渠將遮掩住小臉蛋的淩亂發絲撥開,瞧見又圓又亮的可愛眼眸眨巴眨巴著,粉紅色的小嘴微嘟。
  「妳是羅叔叔的女兒?」雷渠記起來了。
  「對。」羅苗兒開心地咧開嘴,甜美的笑靨令人心動。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雷渠目光溫柔地望著她。
  「我爸說過你在這裏念書,還教我以後也要考上這裏。」不過那是天方夜譚。「我一路問好多大哥哥和大姊姊,他們告訴我你在這裏。」
  「妳找我做什麼?」
  「我要你領養我啊!我不要再跟大伯父他們住在一起了。」說罷,她撒嬌地將小小的頭埋入他的頸項之間。
  渠哥哥身上的氣味好好聞,清清爽爽的,不像剛才那只拎她上來的大熊有股汗臭味,讓人不由得掩鼻。
  關智一聞言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她是你女兒,你幾歲造的孽——」
  話還沒說完,他就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了。
  「他摔倒了。」羅苗兒吃驚地望著地上的「屍體」。她剛剛好象有看到渠哥哥暗中踼了他的後膝蓋一腳,不過速度太快了,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別理他。」雷渠拉開糾纏於頸後的手。「先下來,很熱。」
  「不要!」羅苗兒將他纏得更緊。「你答應領養我,我才下來。」
  「我說過了,我不能領養妳。」他連投票的權利都沒有。
  「不然我跟你住在一起。」只要可以跟渠哥哥在一起,不要跟討厭的大伯父一家人同住,不管怎樣的方式都行。
  「妳有自己的親戚。」
  「可是他們都欺負我!」羅苗兒俏眸一眨,眼淚頓時像壞掉的水龍頭般撲簌簌地流下。「他們搶我的房間、搶我的床,把我爸爸給我的錢都搶走,還誣賴我偷錢,嗚嗚……」她哭得好傷心,圓眸哭得紅通通的。
  「別哭,這樣我聽不清楚。」他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時,赫然發現她白裏透紅的俏麗險蛋上隱約可見淡紅的巴掌印。
  「妳被打了?」雷渠感覺到胸口的怒火揚起。
  誰捨得摑打年紀這麼小又楚楚可憐的她?
  羅苗兒癟著嘴,很委屈地點頭。「還把我關起來。」
  雷渠立刻轉身,面無表情地整理書包。
  「雷渠?」關智一驚愕於他的舉動。「你要走了?會還沒開耶!」
  「你主持就好。」
  此時,幾名談笑走入的女孩們險些和怒步而出的雷渠撞在一塊。
  「雷渠?」會計李甯詫異地看著他身上抱著某樣物品快步雕開。「你要去哪?不是要開會?」
  雷渠沒有搭理她,迅速消失在轉角處。
  一頭霧水的女孩們轉頭望著同樣一頭霧水的關智一。
  「還要開會嗎?」
  「要啊!」關智一用力點頭。「我剛剛想到一個完美的計畫,這次的校慶不要再辦什麼古箏、朗讀那種無聊發表會,應該來辦一些穿短裙的啦啦隊表演……」

  電鈴聲如催魂般急促地在屋內回蕩,剛放學回來的阿鳳連制服都還來不及換,就被母親差遣去開門。
  大門一開,就看到一名長得好帥氣的人男孩佇立在門口。
  一顆心跳得慌亂的阿鳳紅著臉,音調揚高了好幾個 ,企圖讓破鑼嗓變得嬌美好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還掛著一生「無尾熊」。「請問你找誰?」
  「是她打妳的?」雷渠瞪著阿鳳,問羅苗兒。
  「不是,她搶我的房間。」羅苗兒癟著嘴說。「打我的是大伯母。」
  「苗兒?」阿鳳瞪大眼。「妳怎麼……怎麼抱著男生?」
  已步入青春期的阿鳳對男女之事較為敏感,瞧見羅苗兒肆無忌憚地攀在一個男生身上,質問中有些許不予苟同……或者該說有些嫉妒。
  羅苗兒和雷渠都不理她,直接跨進屋子裏。
  「是誰來了?」大伯母從廚房走小來,一看到雷渠和羅苗兒,不由得愣住了。「你是誰?」
  「妳是大伯母?」雷渠問。
  「是,我是苗兒的大伯母。」
  雷渠突然揚手一揮,猝不及防地的大伯母嚇得連忙閉上眼。等了好一會見,巴掌並末落下,她悄悄地睜開一隻眼,見到雷渠的掌心在臉龐前停住。
  「會怕嗎?」雷渠嚴厲地問。
  「會。」大伯母的心頭莫名地感到驚恐。
  「請記住這種感覺,不要再隨便出手打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明白自己不會被打的大伯母困惑地以眼神詢問一旁的阿鳳,阿鳳則聳肩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帶我去妳的房間。」雷渠跟羅苗兒說話時,語氣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溫柔得仿佛會滴出水來。
  在看過羅苗兒被侵奪的房間之後,他心中立刻有了決定。
  回到客廳,他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狀似等人。
  「苗兒,他是誰?」看著面帶肅殺之氣的雷渠,大伯母心有忌憚,只敢質問羅苗兒。
  「爸爸老闆的兒子。」
  大伯母一改不悅的神態,眉眼之間立刻露出一抹諂媚。
  「原來是雷少爺啊!」大伯母趕忙走進廚房,端了茶過來。「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閉嘴!」雷渠毫不客氣地斥了一聲。
  大伯母終於忍無可忍地喊,「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在我的眼裏只分值不值得尊敬,無長輩後輩之分。」一直不曾正眼看過大伯母的雷渠冷聲道。
  好狂妄的小子!大伯母氣得渾身顫抖。
  要不是看在雷家固定給予的生活費跟教育費上,她怎麼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苗兒。」大伯母憋著氣,問著坐在雷渠身邊,拉著雷渠的手指頭玩,好象剛剛發生的事都與她無關的羅苗兒。「他是來做什麼的?」
  羅苗兒揚起濃密的長睫,懶懶地瞥了大伯母一眼。「不知道。」
  人是她帶來的,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大伯母才不信。
  「隨便你們。」問不出所以然的大伯母只好轉身回廚房張羅晚餐。
  一旁的阿鳳也莫名其妙地搔搔頭,也跟著窩回房間。
  半個小時後,大伯父回來了,看到雷渠,不禁一臉驚訝。
  「雷少爺,有什麼事嗎?」不會是親自送錢來的吧?
  「聽說你昨天有筆錢被偷?」雷渠開門見山地問。
  「呃……」大伯父表情微僵,眼角偷覷著仍在玩手指的羅苗兒。
  一定是這個死丫頭跑去告狀,只是他沒料到她竟然跟雷家人的感情這麼好,雷少爺在第一時間就趕來幫她出頭。
  「喔!那個啊……」大伯父衡量著該說實話還是硬拗下去對他的「錢」途比較有利,最後決定——「我想可能是苗兒太小,不懂事,我已經原諒她了。」
  「你的意思是這筆錢真是苗兒偷的?」雷渠的眼神彷佛要看進大伯父的腦子裏似的犀利。
  「也不能說偷啦!也許是她剛好撿到,是我沒查清楚。」大伯父說得心虛,但仍硬拗著。
  「我沒有偷你的錢,我沒有!」羅苗兒弄懂大伯父的意思,立刻哇哇大叫。
  「是妳撿到的對吧?」大伯父很努力讓嗓音聽起來溫柔。「我沒有查清楚就罵妳,對不起喔!」
  「那錢是怎麼來的?」雷渠問。
  「呃……」大伯父一頓。
  「你一個月薪水不到三萬塊,支付家裏的開銷都不夠了,那十萬塊是哪冒出來的?」
  「是……」大伯父冷汗直流。
  「是黃嬸給我們的會錢啦!」大伯母用手肘推推丈夫,幫他解圍。
  「對,是會錢。」大伯父點頭如搗蒜。
  一群垃圾!若在這種環境生活下去,羅苗兒將來長大後,人格必定會出現問題。
  他決定將羅苗兒帶在身邊。
  「既然你堅持錢是你的,那我也無話可說。」
  聞言,大伯父一家終於松了口氣,但羅苗兒卻不服。
  雷渠搶在她開口抗議之前,捂住她的嘴,以眼神制止她開口。
  「我看這間房子有點小,住你們一家四口也才剛剛好,我決定讓喵喵到雷家住。」
  咦?那意思是生活費跟教育費他們都拿不到了?
  大伯父心慌地開口,「苗兒跟你們沒有關係,這樣不好。」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乖乖地住在這裏,這房子是喵喵借給你們住的,直到她收回來為止,另一個就是離開這裏。」他已經很慈悲了,齷齪的垃圾最好懂分寸。
  「你沒有權利替苗兒決定。」大伯母氣得大嚷。
  「如果妳堅持妳才有權利,我會讓妳什麼都得不到!」雷渠不屑地道。
  羅苗兒的親戚皆健在,他們都有心染指她的遺產,若不用點手段,在法律上,他根本保護下了她。
  「不要跟他吵。」大伯父拉了妻子一下。
  雷家的家族企業規模龐大,只要動一根小指,就可以讓他們明天沒有飯吃,他們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個性乖張、難以管教的小女孩跟雷家撕破臉。
  如果處理得好,讓雷少爺高興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因此謀得好職位。
  「既然雷家想親自照顧苗兒,我們當然樂見其成。」大伯父面帶微笑地說。
  在兩方均達到共識之下,雷渠帶著羅苗兒走了。

  五年後
  「將這個公式代入,就可以知道X等於三。接下來將X帶入造條算式……」雷渠長指一轉,手中的原子筆立刻被轉了個方向,落到一旁不住點頭的女孩頭上。
  力道太輕,打瞌睡的羅苗兒仍緊閉眼眸,濃密長睫在眼下落下兩枚新月狀的陰影。
  雷渠又好氣又好笑地輕歎口氣。
  羅苗兒的數學差到了極點,這次的考試竟然拿了個位數成績回來,使他驚覺再不幫這女孩補習,她恐怕一輩子也畢不了業。
  他用心為她製作講義,從高一範圍從頭學習,而她卻是一看到那些XY、αβ、三角函數與密密麻麻的公式,就立刻陷入昏迷狀態。
  「喵喵。」低沉好聽的嗓音在羅苗兒耳旁輕喊。
  「唔……」羅苗兒張開迷蒙的雙眼,不停地眨呀眨的,不明所以地望著雷渠。
  她剛睡醒的樣子好可愛,害得雷渠胸口不由得一陣悸動,好想吻上她長長的眼睫。
  雷渠,你可別成為大色狼了,人家可是將你當哥哥看待啊!
  雷渠將手中原子筆的尖端沒入掌心,克制原始的衝動。
  「渠哥哥……」羅苗兒揉揉眼皮,微張小嘴打了個呵欠。「我睡著了?」
  「嗯!」
  「數學好難喔!」美眸一瞥見那密密麻麻的算式,周公立刻又展現他的魔力,使她再次昏昏欲睡。
  「數學不雖,用點心就會了。」雷渠柔聲勸道。
  「我用了很多心也學不會啊!」她嘟著嘴抱怨。「幹嘛要學這種東西?日常生活又用不到。」
  「它可以培養妳的邏輯推演能力。」
  「人家又不要當偵探。」她彎身趴在他的胸口上。「可不可以不要學了?人家好想睡覺。」
  「妳下次想抱個鴨蛋回來嗎?」
  雷渠才將她拉正,她立刻又黏了上來。
  「鴨蛋好吃,多抱幾顆回來也沒關係。」渠哥哥的胸口又厚實又寬大,靠起來好舒服。羅苗兒移動臉頰,尋找舒服的姿勢。
  自從來到雷家後,羅苗兒就偏愛黏在雷渠身上,老是要他抱她、背她。以前他可以當作是小女孩撒嬌,可是她現在已經十七歲了,小嬌娃已轉為亭亭玉立的少女。
  每次她貼在他身上時,小巧渾圓的胸也擠壓著他,讓他心癢難耐。
  他喜歡她,從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了,但他可不想在她尚對愛情懵懂無知的時候要了她。
  對他心愛的小喵喵,他一向是捧在掌中細細呵護,就怕她摔了、疼了,所以他絕對無法忍受見到她流下後悔的眼淚。
  「抱鴨蛋就得留級了。」雷渠將拇指與食指彎起,輕彈羅苗兒的粉頰。
  這女娃兒怎麼對功課這麼漫不經心的?雷渠不由得皺眉。
  羅苗兒能進去羅勒高中,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她的國中成績在他一路護航之下表現不俗,雖然尚未達到羅勒高中的錄取標準,可是在優良畢業校友雷渠的拍胸腑保證下,校長以為羅苗兒大有可為,便將她收了進來,誰知道羅苗兒一進去就洩底了。
  羅勒高中的素質比一般高中來得高,甚至超越第一志願,再加上高一的時候,正值大三的雷渠又接下畢生會長的職務,每天忙得要命,無暇顧及她的功課,於是她的成績就像滑鐵盧一樣,慘不忍睹。
  「那人家明天再學。」她真的好困了,渠哥哥的懷抱又好舒服,她不想再去想那些無聊的功課。
  「明天不可以再打瞌睡囉!」
  「嗯!」羅苗兒舉起四根手指。「我發誓。」
  「發誓是要舉五根手指。還有,」他拉起她藏在腰後,偷偷打×的右手。「妳這生手在幹嘛?」
  「呵……」羅苗兒耍賴地坐到他身上,臉頰貼著他的。
  「喵喵!」她這個姿勢會讓他衝動起來的,
  「哇!你有鬍子耶!」羅苗兒驚奇地瞪大眼,專注地研究他臉上冒出的胡碴。
  「男人都有鬍子。」他抓下讓他的臉發癢的調皮手指。
  「我也有鬍子。」羅苗兒笑著比著自己的人中處。
  人中的下方就是紅豔的雙唇,雷渠暗吞口口水,克制想吻上她的衝動。
  她再不下來,誰都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喵瞄,妳回妳的椅子上坐。」雷渠稍稍板起了臉。
  「你這邊的鬍子摸起來跟我的不太一樣。」她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指尖畫著他的上唇。
  他想也不想,張唇含住她的手指。
  羅苗兒不禁愣住了,雷渠也呆住了。
  「渠哥哥……」
  「妳再不乖,我就咬下去囉!」雷渠一臉嚴肅地將她的手指拉出來。
  「渠哥哥……」
  「想睡就睡吧!」他站起身,一併把她抱起來。「明天早點起來,看點書。」
  他將她放在床上,拉過床單把她全身蓋得密密實實的。
  「人家剛剛——」》
  「睡覺!」雷渠打斷她,口氣不容置喙。
  羅苗兒癟著嘴,乖乖地閉上眼。
  「我關燈了。」
  離開房間的雷渠靠在牆上,呼出一大口氣。感到背上一片濡濕,他這才發覺,适才竟冒了一身汗。
  唉……等等又得去洗冷水澡了。雷渠無奈地想。


第三章

  楊小菟一走進教室,就看到羅苗兒很難得地抱著一本書在用功著。
  「哇!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班上最混的羅苗兒竟然在看書耶!」楊小菟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故意嘲諷她。
  「當然要用功啦!」羅苗兒眼神專注地好象要將書本給啃進肚子裏似的,「都失敗這麼多次了,不用功怎行?」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她不記得羅苗兒什麼時候將成績放在心上過了。
  「妳在看什麼?」好奇心重的楊小菟一把搶過書來。「追男一百招?」她不禁瞠目結舌。
  「書裏有很多招式,妳可以拿來追妳的青梅竹馬。」
  「我幹嘛追那個死人頭!」楊小菟嘴角不屑地一撇。
  「妳不追的話,有很多人要追喔!」羅苗兒從書包裏拿出另一本來。
  「那群人瞎了眼了,那麼爛的男生也要。」楊小菟整張臉都寫著「鄙視」兩字。
  瞎了眼了?羅苗兒想了一會。平常看他們打打鬧鬧的,感情挺好的啊!
  「這本又是什麼?」楊小菟照例又搶過去看。「誘惑妳的男人?」楊小菟原本就大的眼睛這會兒都快掉出來了。「妳欲求不滿啊?」
  「我想將生米煮成熟飯。」羅苗兒又翻出另外一本。
  「妳肚子餓了嗎?」輕輕柔柔的嗓音,來自坐在羅苗兒左邊,長相清秀細嫩,溫柔可人的吉娃娃。
  「我剛吃飽,所以不餓。」已經很習慣吉娃娃老是提出狀況外問題的羅苗兒回道。
  「她不是肚子餓,」楊小菟坐到羅苗兒前方的空位。「是欲求不滿。」
  「欲求……不滿?什麼意思?」吉娃娃不懂。
  「看!」楊小菟搶走第三本書,將封面拿在吉娃娃的前方晃了晃。「是淑女也是蕩婦。會看這種書的都是欲求不滿。」
  「我不是欲求不滿啦!」意讓到聲音太大,引起其他同學的側目,羅苗兒連忙壓下音量。「我要勾引我的渠哥哥。」
  「什麼?」吉娃娃與楊小菟吃驚地喊出聲。
  「妳渠哥哥不是已經是妳的囊中物了?」楊小菟疑惑地開。
  她們都見過雷渠,知道雷渠對羅苗兒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兩個人又同住一個屋簷下,在天時、地利、人和統統具備的情況下,羅苗兒哪需要看書學勾引他?
  「我懷疑他只是把我當妹妹看待。」羅苗兒一臉苦惱。「我昨天照書上所教的,黏在他身上又磨又蹭,他都不為所動。」
  「黏在他身上又磨又蹭……」吉娃娃的臉都紅了。
  「哇!妳好大膽。」楊小菟已經不曉得除了將雙眼瞪得大大的之外,還有什麼表情可以更確切地表達出她的不敢置信之意。
  要她做出這種投懷送抱的事,乾脆先殺了她比較快。
  「找還故意去摸他這裏喔!」羅苗兒用手指比著上唇處。
  「結果呢?」楊小菟有興趣極了。
  「他含住我的手。」
  「哇!」吉娃娃連忙掩住燒燙的臉。
  「然後呢?然後呢?接吻了沒有?」哇塞!沒想到現實中發生的事跟電視連續劇一樣刺激耶!楊小菟興奮地想。
  「他說如果我不乖乖聽話去睡覺,他就要咬我的手。」說到這,羅苗兒已是泫然欲泣了。
  是不是她從小就喜歡黏在渠哥哥身上,不是趴在他背上,就是纏著他頸子,吊在他身上,所以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挑逗?
  「好、慘、喔!」楊小菟特意加重「慘」字。
  「妳為什麼要這樣做?」吉娃娃不解地問。
  雷渠對羅苗兒已經夠好了,實在毋需再做那些有的沒有的舉動啊!
  「因為我要讓渠哥哥變成我的人。」羅苗兒勢在必得地說。
  「嗯……」吉娃娃瞄了瞄楊小菟手上書中令人臉紅心跳的圖解。「上床嗎?」
  「對啊!」羅苗兒用力地點頭。「上了床,他就不是渠哥哥,而是渠了。」
  「渠?」楊小菟全身起雞皮疙瘩,顫抖不已。「噁心極了。」
  「娃娃。」羅苗兒不理表情誇張的楊小菟,拉住吉娃娃的手,熱切地問:「妳跟震哥哥上床了嗎?」
  震哥哥全名叫雷震,是雷渠的堂哥,也是吉娃娃的未婚夫。
  吉娃娃慌忙搖頭。「我們……沒有……」
  「沒有?」連楊小菟都好奇地湊過頭來。「你們已是未婚夫妻了,怎麼連床都沒上過啊?」
  「未婚夫妻一定要上床嗎?」吉娃娃一臉困惑。
  「未婚夫妻不是跟已結婚的差不多,可以正大光明地上床了嗎?」她看過的日本漫畫都是這樣畫的。羅苗兒理所當然地說。
  「我們……」聽到羅苗兒大膽的言論,吉娃娃怎麼好意思說她和雷震其實聯手都沒牽過。「是不是一定要上床,才像是未婚夫妻?」
  「既然想抓住對方的心,當然要連人都一起抓住。」羅苗兒點點頭。
  「胡扯!」楊小菟不以為然地反駁。「妳是想先抓住人,才好方便抓住心吧?」
  「對啊!」羅苗兒又用力地點頭。「說不定上過床之後,我跟渠哥哥就可以從兄妹變成情侶。」
  「人家不動情也沒用。」櫥小菟以同情的眼神望著羅苗兒。
  「唉……」羅苗兒哀怨地將臉埋入掌心裏。
  如果她跟雷震也上過床的話,是不是他投注在她身上的關心會多一點,不再老是那麼冷冰冰的呢?吉娃娃不由得如是想。
  「今天晚上我會再加油的。」羅苗兒拿回被楊小菟搶走的書,仔細地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並認真地拿著色筆劃重點。
  吉娃娃很想跟羅苗兒借書來看,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躊躇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拿起教科書來啃。
  羅苗兒變花癡了。楊小菟搖搖頭。為什麼羅苗兒要這麼積極地跟雷渠變成情侶呢?她實在難以理解。
  就算雷渠對羅苗兒再好,雷渠還是臭男生一個,就跟她隔壁的青梅竹馬風定遠一樣,都是討人厭的臭男生!

  「喵喵?」
  雷渠輕敲了兩下門,等了一會仍沒回應,他在門把上試了一下,發現房門並未上鎖。
  他推門而入,裏頭僅開了一盞小燈,暈黃的燈光投射在床上羅苗兒俏麗的臉蛋上,緊閉的眼簾,均勻的呼吸,可見小人兒已經入睡。
  「七早八早就睡,也不多讀點書。」雷渠不由得歎氣。
  他跟她的老師保證這次成績一定會到達及格分數,不多盯著她不行。
  雷渠按下牆上的開關,房內頓時大亮,床上的人兒因突來的光線而動了動,但仍未醒來。
  「喵喵。」雷渠在羅苗兒的床沿坐下,輕拍她裸露在被子外的光潔藕臂。「起床喔!該念書了。」
  「人家想睡啦!」羅苗兒抬手遮住刺人的光線,翻過身去。薄薄的被子因翻身的動作而下滑,露出大半片光滑白細的裸背。
  雷渠困難地吞咽了下口水,逼迫自己將目光自她裸背上移開。
  這小妮子居然裸睡!
  「喵喵。」雷渠端出兄長的架式,嚴肅地說:「你答應我今天一定會念書的,妳若毀約的話,我會生氣喔!」
  他不能再縱容她混下去了。
  連媽媽都一臉愁容的問他,苗兒是否會被學校退學,要他這個「監護人」多注意一下,可別讓她連高中都沒讀完。
  「好嘛!」
  聽到渠哥哥會生氣,羅苗兒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邊打著呵欠,邊坐起身來。
  薄被滑落至腰際,纖瘦的上半身毫無遮掩地裸裎在雷渠眼前。發育未完成的胸脯像小包子一樣可愛,上頭綴飾著粉紅色的小果實,看來甜美誘人。玲瓏腰身纖細得彷佛只消兩掌就可輕易圈起,腰部以下被薄被硬生生截斷,卻更增添誘人遐思。
  欲火迅速在雷渠下腹點燃,全身燥熱的他呼吸頓時變得困難。
  小女孩變成大女孩了,身體曲線雖尚未成熟,卻足以接受一個男人的擁抱。
  「渠哥哥?」
  羅苗兒見雷渠神色有異,心中暗自竊喜,但表面仍裝作若無其事。
  聽到羅苗兒稚嫩嗓音的叫喚,雷渠迅速恢復神智,雙手拉高被子,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包起來。
  「誰教妳沒穿衣服睡覺的?」他口氣不自覺地變得嚴厲。
  呃……早知道這招會讓渠哥哥生氣,她就不會拋棄羞恥心,選擇裸袒相見了。
  嗚……她果然太急進了。
  「我看書上說不穿衣服睡覺對身體比較好啊!」羅苗兒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哪本書寫的爛建議?」他一定會去把那個作者大卸八塊!分明是教壞小朋友嘛!
  書名叫做《誘惑妳的男人》,可是她又不能據實以告。
  「我忘了,是楊小菟借我的。」
  朋友是拿來幹嘛的?當然是出賣用囉!
  楊小菟?雷渠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張大眼總是滴溜溜轉,對什麼都很有興趣,卻又愛裝作她其實一點也不好奇的女孩臉孔來。
  像那種好奇心旺盛的女生,是很有可能看那種奇奇怪怪的書來的,不過,她腦袋裏愛裝什麼怪東西是她家的事,「污染」了他家純淨的小貓咪,可就是重罪一條了。
  「以後少看那種莫名其妙的書!」雷渠命令。
  「好嘛!」這一招不僅是失敗,而且還是大失敗!渠哥哥很少對她生氣跳,雙頰飄上兩朵瑰麗紅雲。
  她就要變成渠哥哥的人了。就是今天,兩人如兄妹,如父女般的關係即將起了變化。
  羅苗兒滿心期待地等著雷渠將她挨倒壓在床上,兩人結合成一體,讓她成為他的人……
  略略粗糙的手指輕撫著她白哲臉蛋上的精巧五官,她仰起頭閃上眼,凝心享受著他愛撫的溫柔。
  他溫熱的氣息徐徐地在她臉前纏繞,呼吸著曾屬於他一部分的空氣,彷佛她也進入他胸腔內走了一遭,感覺是那麼的接近。
  雷渠的大手緩緩下滑至她的纖頸,五指滑入發際,在她的腦後稍施了點力。
  她順勢往前,鼻尖與他相觸,唇與唇眼看著就要貼合,她情不自禁地微抬長睫,想瞧瞧他此刻的表情,不意竟與他四目相接。
  這一個對眼,讓意亂情迷的雷渠忽地清醒遏來,他立刻抓起被拋至一旁的被單,以奇快的速度將她的裸體包起來,連脖子都裹上,害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接著她整個人突然懸空,在一陣眼花撩亂之後,她就頭下腳上地被放在他的大腿上,臀部被拍打了數下。
  「小孩子別學大人裸睡!」雷渠嚴厲地教訓。
  他打得一點也不痛,可是她的心好痛。
  她想成為他的人,然而他偏偏只將她當小孩子看待,讓她心裏好嘔!
  「把衣服穿好。另外,今天設將一年級的數學學好,不准睡覺。」雷渠將衣服丟給她後,就坐到背對著床鋪的書桌前,等她將衣服穿好。
  是哪里出問題了?羅苗兒拿起內衣,將肩帶緩緩套入藕臂。
  他剛剛明明有受到誘惑,差點兒就親她了,為什麼會突然又變回哥哥的嘴臉,嚴厲地教訓她,還打她屁股?
  苦讀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成果,功敗垂成的感覺真難受啊!難道會是……羅苗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低頭瞧著胸前的兩顆小籠包。
  聽說男人都愛大胸脯的女生,會不會是她的胸部太小,以至於引不起渠哥哥的興趣?
  要怎麼做,胸部才會變大呢?
  以前她曾在第四台看到讓胸部變大的廣告,不曉得有沒有用?
  管他有沒有用,既然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她下一個目標就是在短期內把A罩杯升級成D罩杯,這樣渠哥哥一定會愛上她的胸部,絕不會再半途收手了。
  坐在書桌前的雷渠則是心裏很懊惱,他差一點就忍不住將羅苗兒纖細的嬌軀壓倒在床上,強行進入她的身體了。
  他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愈東愈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喵喵是這麼地信任他,所以才敢黏在他身上撒嬌,才敢在他眼前衣不蔽體,可是他這個可惡的禽獸卻常常動了想染指她的欲念,恨不得看到她在他身下扭動纖軀,接納他所有的一切,與他共赴雲雨。
  置於桌上的雙拳緊緊互握,背叛了羅苗兒信任的挫折感湧了上來,使雷渠覺得自己真是十惡不赦。
  冷靜!冷靜!雷渠拿起掛在書桌旁的書包,打算利用冰冷的數學公式來替發熱的身體降溫。
  他打開書包,將裏頭的書本全拿出來。當他瞧見混雜在裏頭的情欲指導書籍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追男一百招》、《是淑女也是蕩婦》、《誘惑妳的男人》,雷渠翻開一看,裏頭大膽的文字和令人血脈憤張的圖片讓他心頭火升起。
  原來喵喵是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書,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舉動。
  「喵喵!」雷渠生氣地轉過頭。「這些書是從哪來的?」
  「什麼?」羅苗兒將遮掩視綜的T恤拉下至腰間,看到他手上的書。「啊!那是……」完了!怎麼會被渠哥哥看到?
  「妳看這些書做什麼?」
  慘了!這下可不是打頓屁股就可以了事的。
  「是……是楊小菟借我看的啦!」她再度出賣楊小菟。吉娃娃是雷震的末婚妻,太容易被抓包,她料想雷渠不會跑去跟楊小菟興師問罪,所以推她出來頂罪應該無妨。
  「楊小菟看這種書幹嘛?」
  「呃……因為……她要誘惑她那個死人頭……青梅竹馬,所以買書來參考。」
  「那妳為何也跟著看?」
  「人家好奇嘛!」雷渠很少對她大小聲,今天發了這麼久的脾氣,言詞之間又咄咄逼人,羅苗兒漸漸感到火氣上揚。
  「以後少看這種書!」說完,雷渠本想將書丟回書包的手勢倏止,改擱到書桌一角。
  明天他會親自將這三本渾書還給楊小菟。
  「過來讀書。」
  床上人兒聞風不動。
  「喵喵?」
  羅苗兒下了床,卻不是往書桌方向走去,而是打開門離開房間。
  「喵喵!」雷渠追了出去。
  「我討厭生氣的渠哥哥!」羅苗兒兩頰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跑到雷媽媽的房裏找尋慰藉去了。
  「喵喵!」雷渠收回欲拉住她的手,挫敗地以雙手掩面。
  他反應過度了,而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對自己的不諒解。
  唉……他可以忍到什麼時候,他自己都沒有把握了。



貓咪抱抱2
  你毫無保留的愛意
  是我心中最甜蜜的魔咒
  讓我為你懸念一生


第四章

  清晨,位於信義區某豪華大樓的大門前,一名九頭身的美少女站在門口,神情愉悅地等侯司機過來載她去上學。
  突然,身後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楊小菟。」
  膽子比指甲還小的楊小菟驚慌地轉身,自對方英挺的五官認出來者。
  原來是雷渠。她暗松了一大口氣。
  「渠……嗯……雷大哥?」她差點就跟著羅苗兒一塊叫他渠哥哥了。
  楊小菟往他身旁與身後探了探,意外地並未見到羅苗兒。
  「喵喵呢?」
  「她去上學了。」
  咦?喵喵去上學,那他來幹嘛?
  「這三本書是妳的?」雷渠將藏在身後的追男寶典亮在她眼前,開門見山地問。
  她定睛一看,認出那是羅苗兒為了俘虜眼前的男人心所購來的參考書。
  羅苗兒的千秋大業被發現了?
  楊小菟偷偷打量雷渠的表情,發現他神情嚴肅,眼中頗有指責之意,可見羅苗兒八成沒好下場。
  他剛剛問這些書是不是她的,該不會是羅苗兒為了逃避「刑責」,將她拖出來背罪吧?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竟連好朋友都可以出賣!
  楊小菟猶豫著該救羅苗兒一命,還是該落井下石,讓羅苗兒死得更慘?
  不過,既然羅苗兒這麼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囉!
  「這書……嗯……是……」是羅苗兒自己買的。這八個字在她唇瓣繞了繞,就是吐不出去。
  靠!做人幹嘛這麼有義氣?人家都把妳賣掉了啊!狠不下心揭好友的底的楊小菟在心裏忿忿地怒著。
  「要誘惑男人,看這種書是沒有用的。」想到眼前的女孩竟敢污染他小喵喵純潔的心靈,雷渠就覺得胸口有一把火在燒。「想追妳的青梅竹馬不是把衣服脫光光上他的床,他就會珍視妳的感情。」
  什麼?楊小菟傻眼。他在說什麼?
  「妳才十七歲,不要學大人去玩那種把戲,畫虎不成反類犬。」
  等等!誰說她要倒追她的青梅竹馬了?
  「別把身體當成贏得愛情的工具,太過輕易的付出,男人是不會珍惜的。」
  「靠!」楊小菟發飆了。「誰說我要追那個死人——」
  「哈哈哈!」一旁突然傳來捧腹大笑聲。
  楊小菟不用回頭,就知道雷渠口中的「青梅竹馬」大駕光臨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妳偷偷暗戀我,暗戀到想上我的床。」風定遠邊笑邊走到楊小菟身旁,手臂很自然地掛在她的肩膀上。
  「你少臭美了,誰會暗戀你這個死人頭!」楊小菟一臉不屑,惡狠狠地將肩膀上的「礙眼物」推下。
  「哇!」風定遠拿過雷渠手上的追男書籍,對封面的猛男誇張地瞪大眼,「幹嘛看這種書?我可以實際地教妳男女間的情事。」
  「就跟你說不是!」楊小菟紅著臉,氣呼呼地將風定遠用力推開,轉而對雷渠喊道:「這書是羅苗兒自己買的啦!」
  羅苗兒將她拖出來背罪也就算了,這點她可以原諒,但羅苗兒竟然將她跟風定遠扯成一對,還說她買這些書都是為了倒追風定遠,這口氣她可就忍不下了。
  羅苗兒,我跟妳誓不兩立!楊小菟氣得恨不得馬上沖到學校去將羅苗兒給碎屍萬段。
  「喵喵不可能買這種書來看。」雷渠堅信,眸中沒有一絲懷疑。
  楊小菟打出世以來,從沒見過溺愛一個女人成這副德行的男人。羅苗兒若說太陽是黑色的,他恐怕還會點頭說對。
  「我告訴你,喵喵她是為了……」她可以將羅苗兒的心事說出來嗎?想絕情絕義卻做不到的楊小菟又猶豫起來了。
  「為了什麼?」
  「她喜歡一個男人,想要那個男人也喜歡她,所以才買這些書來參考啦!」
  「請不要將妳自身的故事套用在喵喵身上來騙我。」雷渠搖頭。「這種謊言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楊小菟好想抱頭嘶喊。這個男人沒救了!
  「下次妳再買這種書借給喵喵看的話,我就要告訴妳父母了,請妳好自為之。」
  是誰要好自為之啊!楊小菟瞪著雷渠的背影做鬼臉。
  一大早就受這種鳥氣,她是招誰惹誰了?
  眼角偷覷著很有興趣地在翻閱著追男書籍的風定遠,想到她往後的日子將因「暗戀」的汙名而不得翻身,她兩顆晶亮的圓眸立刻噴出火來。
  羅苗兒,妳完了!
  ☆☆☆ ☆☆☆
  進入教室,楊小菟將書包狠狠地往桌上一摔,轉過身來準備興師問罪,卻見羅苗兒木然地坐在椅子上,頭無力地放在桌上,一副人生了無希望的頹喪樣。
  「妳幹嘛?家裏死人啦?」
  然而羅苗兒卻眼一眨,一顆晶瑩淚珠黯然地滴落桌面。
  沒想到羅苗兒竟然哭了的楊小菟心一驚,所有昂然火氣瞬間被澆息。
  「真的有人過世啊?」楊小菟不知所措地坐到她前方的位置,斟酌著該怎麼安慰她。
  「不是啦!」一旁的吉娃娃道:「她家的人都好好的。」
  「不然是怎麼了?」楊小菟一頭霧水。
  「我跟渠哥哥冷戰了。」羅苗兒眼一眨,一顆眼淚又掉下。
  什麼?又是跟雷渠有關。
  「誰沒吵過架?沒吵過架的才奇怪呢!」像她跟那個死人頭就照三餐吵,冷戰算什麼,還排不進他們吵架紀錄的前十大呢!
  「今天渠哥哥沒有送我來上學。」這是前所未有的,讓羅苗兒心裏好害怕。
  渠哥哥平常都對她很好,就算惹他生氣,也頂多氣一下下,打兩下小屁屁而已,可是他昨天竟然大聲罵她,害她也動氣了,說出了「討厭」的重話,沒想到渠哥哥不只沒來安撫她,甚至還不理她了。
  嗚……怎麼辦?會不會以後渠哥哥都不再理她了?
  「而且我的書又不見了,我記得書上有寫怎麼和好的方法,可是書不見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和好了,嗚……我該怎麼辦?」羅苗兒覺得她已經被世界給遺棄了。
  書?楊小菟不禁咬牙切齒。
  「書在我這啦!」楊小菟將書丟到羅苗兒的桌上。
  「妳什麼時候拿走我的書的?」羅苗兒好生訝異。
  這些書昨晚明明還在她的書包裏,甚至因此成為她跟渠哥哥冷戰的導火線,怎麼會突然在楊小菟那裏?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妳渠哥哥沒送妳來上學,是因為他來找我。」
  「渠哥哥為什麼找妳?」羅苗兒愕然,腦中迅速閃過昨天編派的謊言。
  「妳自己幹的好事,妳不會不知道吧?」楊小菟的拳頭握緊,蓄勢待發。「妳竟然跟妳渠哥哥說我是為了倒追死人頭,才買這種書來參考,羅苗兒,妳出賣好友,妳是王八蛋!」
  「呃……對不起,人家是逼不得已的。」誰知道渠哥哥當真跑去質問楊小菟。
  「我也要跟妳冷戰……不!我要跟妳絕交!」
  「小菟……」羅苗兒可憐兮兮地抓著回到座位上的楊小菟。「對不起嘛!我晚上回去會跟他說清楚的。」
  「來不及了!」如果沒被死人頭聽到,一切都好辦,偏偏……唉!真是天要亡她也。楊小菟翻翻白眼。
  「小菟……」羅苗兒兩手纏在楊小菟的頸子上,又磨又蹭的。「對不起、對不起,原諒人家啦!」
  「不原諒!」楊小菟這次是吃了秤陀鐵了心了。
  「小菟,渠哥哥跟人家冷戰,妳還不跟人家好,人家好可憐、好可憐喔!嗚嗚……」羅苗兒的眼淚嘩啦啦地猛掉。
  「不要這樣子啦!」楊小菟的制服迅速濕了一片。她真受不了羅苗兒與生俱來的撒嬌功夫。
  一道陰影落在纏鬥的兩人身上,羅苗兒抬頭一瞧,一名坐在她前方第三個的女生站在她們的面前,手上拿著一封信。
  「情書。」女孩將情書放在羅前兒的桌上後,就逕自離去了。
  「妳的情書啦!」楊小菟指了指寫著「羅苗兒收」的信封。
  「誰理他。」她喜歡的只有渠哥哥,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眼。
  「看看是誰寫的。」楊小菟幫羅苗兒把信封拆開。「是隔壁班的班長耶!全學年第一名的那個男生。」
  「聯考第一名也沒興趣。」再優秀也優秀不過她的渠哥哥啦!
  楊小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桌上的《追男一百招》,迅速翻閱起來。
  「妳看!」她將書攤到羅苗兒眼前。
  「看什麼?」
  「第五十七招,利用其他男人來測試他的真心。」
  羅苗兒的眼睛因興奮而睜大了。「好方法耶!」只要是她的追男參考書寫的,她都照單全收。
  「這樣利用人家好嗎?」一旁的吉娃娃不改善良本性地問。
  「我們沒說要利用他啊!」隔壁班的班長除了功課好之外,其他的都不怎麼樣,雷渠哪會將他放在眼裏。「我出借我的——」
  「妳的青梅竹馬要借我喔?」羅苗兒的眼睛閃爍著光輝。
  羅苗兒不提還好,一提就讓楊小菟想起她正跟羅苗兒絕交中。
  「我本來要借我哥哥給妳用的,但妳為了保自己的命,而把我給拖下水,所以我不借了。」楊小菟生氣地轉過頭去。
  楊大哥身高接近兩百公分,又是籃球國手,長得高大又帥氣,應該可以測試出渠哥哥的真心。羅苗兒可不想平白失去這個好機會,要知道她為了讓渠哥哥喜歡上她,費了多少力氣,已經快走火入魔了。
  「別這樣啦!」羅苗兒索性將整個人都貼在楊小菟身上。「借人家啦……」
  「很熱耶!走開啦!」
  楊小菟想將羅苗兒推下去,但羅苗兒卻像口香糖一樣,死巴著不放,一直纏到楊小菟點頭答應,才開心地從她身上下來。
  ☆☆☆ ☆☆☆
  羅苗兒一向是個個性積極,想做就做,絕不優柔寡斷的行動派,而楊小菟的哥哥楊莫桑又是個喜歡湊熱鬧,只要能引起他興趣,是非全不管的人。
  於是兩人很快地就達成共識,當晚就在雷家演起情侶戲來了。
  在雷家充滿歐風風味,佈置得清朗雅致的客廳裏,一對身高相差懸殊的「小情侶」並肩坐在金色緹花布的沙發上,肉麻當有趣地互喂對方置於玻璃碗中的紅豔櫻桃。
  「啊……」楊莫桑將櫻桃壓在羅苗兒的唇上,哄她強唇。
  「啊……」羅苗兒跟著發聲,將櫻桃含入嘴裏。
  經過客廳的雷媽媽看小情侶感情好得不得了,唇角不禁彎起笑。
  她一直認為雷渠跟羅苗兒感情太好而暗自擔憂,今兒個見羅苗兒交了男朋友,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
  她早已看中幾位與雷家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卻一直說不動雷渠去相親。如果羅茁兒的心在別的男人身上,兒子應該會看開,然後去喜歡別的女人吧!
  雷渠對羅苗兒太好,好到讓她擔心雷渠不肯接受她的安排去相親,是因為羅苗兒的關係。雖然雷渠嘴上說不是,但她做媽媽的其實看得很清楚。
  羅苗兒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長得可愛又很會撒嬌,也滿得她疼愛的,只是她不夠聰明幹練,無法成為雷渠背後的有力女人,對雷渠的前途可說是毫無助益,而且她爸爸……雷媽媽歎了口氣,家長的問題不應該由不知情的女兒來背負,但雷媽媽的心不免還是有疙瘩。
  雷媽媽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客廳沒多久,雷渠就回來了。當他一開門瞧見屋內小情侶親密的情景,不禁當場愣住。
  「渠哥哥。」羅苗兒開心地朝他打招呼。
  原來這人就是羅苗兒口中的渠哥哥,今晚的男主角啊!楊莫桑刻意地打量著雷渠,任誰都感受到他故意挑起的敵對意識。
  嗯……長得帥,個子也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優雅的氣質更為他出色的外型加分,不過在楊莫桑眼裏看來,他仍像個小娃娃。
  楊莫桑站起來,一百九十六公分高的他迅速成了屋內刺眼的存在。
  「你好。」
  「你是誰?」防衛迅速地在雷渠的周邊築起。
  「他是我男朋友。」羅苗兒雙手一張,抱住楊莫桑的腰,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男……朋友?」雷渠愣住了,就算氫彈在他面前爆炸,也比不上羅苗兒這句話來得震撼。
  「她喜歡一個男人,想要那個男人也喜歡她,所以才買這些書來參考啦!」
  楊小菟早上說的話驀地閃過雷渠的腦海裏。
  原來那三本書當真是喵喵所買的,而她不惜拋棄女孩子的矜持也要追到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只大熊?!雷渠的腦中一片空白。
  他捧在掌心細細呵護疼愛的女孩早已經長大成人,早已經有喜歡的男孩,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渠哥哥的神色有異耶!不知道他是太震驚,還是因為她有男朋友而受到衝擊,但不管是哪個,都表示渠哥哥很介意楊莫桑的存在。
  呵呵!她的書買對了!
  羅苗兒朝楊莫桑比比手勢,要他矮下身子聽她說話。但由於羅苗兒實在太矮了,他只好坐回沙發上,縮短兩人高度上的差距。
  「渠哥哥臉色怪怪的,你想是不是奏效啦?」羅苗兒在楊莫桑的耳邊問著。
  這兩人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公然地在他眼前親昵地咬起耳朵?嫉妒的怒火兇猛地在雷渠胸口竄起。
  楊莫桑瞥了臉色由白轉紅的雷渠一眼。
  「妳想不想要更快知道答案?」楊莫桑攬著羅苗兒纖細的肩膀,回咬耳朵。
  羅苗兒用力點頭。
  「那妳看著我。」
  「好。」羅苗兒轉頭正視著他。
  「眼睛閉上。」
  羅苗兒不疑有他,乖順地閉上眼。
  突然兩片柔軟觸及她的唇,她愕然地睜開眼,發覺楊莫桑竟然將唇貼在她的唇上,還用舌尖舔她。
  啊!她的初吻……她的初吻竟然不是給了渠哥哥,而是被楊小菟的哥哥奪走了!羅苗兒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你在幹什麼?」雷渠不假思索地沖上前推開兩人。
  「我吻我的女朋友有什麼不對?」楊莫桑充滿佔有意味地抱住已呈癡呆狀態的羅苗兒。
  「我沒有承認你們兩個!」雷渠抓住楊莫桑放在羅苗兒身上的手,兩人暗中角力。
  「談戀愛是我們兩人的事,不需要你的承認。」看不出來雷渠外型文質彬彬,力氣還挺大的,不過好歹他也是籃球國手,輸了可就難看了。
  在兩個男人暗中角力之下,被困在其中的羅苗兒可就慘了。楊莫桑的手愈箍愈緊,讓羅苗兒忍不住喊了出來。
  「好痛!」
  「放開她!」雷渠一個用力,竟將楊莫桑給推倒了。
  倒在地上的楊莫桑一臉不可思議,嘴角卻有著玩味的笑容。
  「我不承認你,滾出去!」氣急敗壞的雷渠一手抱著羅苗兒,另一手指向大門。
  「隨你便!」楊莫桑自地上爬起來,吊兒郎當地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是我跟喵喵在談戀愛,又不是跟你。」
  他挑釁地摸摸羅苗兒的臉,卻立刻被雷渠一掌揮開。
  「滾!這裏不歡迎你。」
  好大的脾氣啊!楊莫桑不以為意地呵呵笑。
  「喵喵,明天見囉!下午陪妳去吃霜淇淋。」說完,楊莫桑轉身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晃出雷家。
  「你們交往多久了?」
  室內恢復沉靜,只有雷渠的聲音像陰天的烏雲一般,濃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有很久。」羅苗兒偷偷打量著他僵凝的面容。
  渠哥哥看來好生氣,這麼說他一定很反對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囉!羅苗兒抬手掩嘴,以防她奸計得逞的笑容不小心被他給瞧見了。
  快說你不要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只有你能成為我的男朋友!羅苗兒在心中殷殷期待著雷渠發表感性宣言。
  「妳跟我過來。」雷渠拉著她往二樓的寢室走去。
  渠哥哥要告白了!羅苗兒一臉欣喜地跟著雷渠走進自己的房間。


  第五章

  雷渠並未如羅苗兒簡單的腦袋所想像的,抱著她說出一連串讓她感動落淚的告白,反而將她按壓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然後把她書包裏的東西一古腦兒全傾倒出來。
  雷渠抽出那三本追男參考書,在羅苗兒的愕然眼神中,毫不留情地將書給丟進垃圾桶,接著拿出高一數學課本,攤開放在她眼前。
  「妳連這學期的功課過不過得去都是問題,哪來的空閒時間學大人談戀愛?」雷渠氣沖鬥牛地說。
  他像個嚴格古板的父親限制她的所作所為,他甚至不認為她已經到了可以交男朋友的年紀,這項認知讓羅苗兒又傷心又生氣。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氣呼呼地自垃圾桶將書撿回來。「我可以看這種書,我也可以談戀愛,跟男生接吻、上床。」
  「我不准!」雷渠伸手用力地拍掉書。「我不准妳跟其他男人接吻、上床!」
  想起竟然有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當著他的面親吻他最寶貝的女孩,說不定兩人早已上過床,羅苗兒清白的身子早就被其他男人所佔有,雷渠的腦袋再也無法思考,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重電吻上她的唇。
  始料未及的羅苗兒整個人愣在原地,任憑雷渠粗魯地敲開她的牙關,火舌探入檀口之中,與她的小舌糾纏,她仍不知該如何回應。
  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呼吸沉重地盯著她瞧,她才逐漸回過神,小小的光芒在眸小閃動。
  「渠哥哥……」
  「妳討厭我吻妳嗎?」她整個人僵硬得像塊大木頭,不管他怎麼挑逗,她都無動於衷。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心已經在別人身上的關係?
  不!她喜歡,她很喜歡!羅苗兒用力地點頭,然後想想不對,慌忙地要搖頭時,雷渠已經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扔到柔軟的大床上。
  「我不會允許妳跟那個男的在一起!」跨坐在她身上的雷渠像只被激怒的獅子,眼眸幾乎要冒出火來。
  羅苗兒感到害怕,翻身想逃出他四肢所圍起的空間。
  她想逃的動作令雷渠更是怒不可遏,右手壓住她的肩,其用力之重使得她的肩陷入柔軟的床中,疼得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渠哥哥……不要,好痛喔……」
  以往她只要說痛,渠哥哥就算在生氣,也會馬上放開她,急著安慰她,但這次他卻不因為她的痛楚而放鬆力道,反而惡狠狠地朝她低吼,「不准妳說不要!」
  空出的大手抓住她的領口,用力地往下一撕,薄薄的棉制T恤立刻裂成兩半,白皙雪膚展露在眼前。
  水綠色的內衣罩著因恐懼而輕顫的圓乳,處於盛怒狀態中的雷渠卻無法吸收她所傳遞過來的訊息,長指勾開內衣前扣,攫住小巧的乳房使力揉捏,舌尖舔噬著嬌嫩乳尖。
  淡紅色的蓓蕾因他的舔弄而挺立,顏色轉為誘人的紅豔,似在招呼他更為恣意的玩弄。
  胸口疼得緊,卻又莫名地感到異樣的舒服,羅苗兒想叫雷渠放輕力道,卻又捨不得乳尖那種奇異的快感,在難以取捨之下,自喉中發出的抗議竟一轉為輕吟。
  她有反應!換句話說,她並不抗拒他的愛撫。
  他會讓她忘了那個身高像巨人一樣的男人,讓她的心裏跟身體只記得他一個!
  雷渠動手卸除了羅苗兒身上所有的衣物,在她身上印下無數的吻,讓她的身子各處都留有他的氣味,不給其他男人任何可佔據的空位。
  他的親吻一路自纖頸往下,經過起伏的乳房,平坦的腰間……
  當羅苗兒意識到他的吻即將落在何處時,他已在粉紅色的花唇之間尋覓到精巧的花蕾,並輕輕吻住。
  「那裏……不要……」羅苗兒驚慌地輕喊,強烈的羞恥感湧起,讓她手足無措地拉住他要掰開花唇的手,希冀他停止引起她全身不住戰慄的吸吮動作。
  「真的不要?」
  雷渠以惡意的舌尖輕緩滑過,羅苗兒的喉頭頓時像被什麼給勒住一樣,舒服得讓她再也喊不出半聲拒絕。
  「妳這裏好美……」雷渠將她白皙的大腿拉開,讚美的眼神逗留在沾惹點點春露的私處。
  淡淡的粉紅色似春天的櫻花,清純秀稚地讓人忍不住想瘋狂佔有。
  他感覺到跨間勃發的男性已難以克制,急欲闖入花徑之間,得到至高的滿足。
  「渠哥哥……」羅苗兒覺得好羞恥喔!
  從不知道渠哥哥看她那裏的目光會讓她感到難為情,她嬌羞地蠕動下身,想將敞開的兩腿合起。
  雷渠卻不讓她得逞,並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當第一次真實地瞧見男人的分身時,羅苗兒驚訝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接下來那樣巨大的東西將會進入她纖瘦的身軀裏。
  書上並沒有寫男人的那裏看起來是那麼恐怖啊!像是一條富有生命力的活蛇,讓她感到害怕,卻又忍不住一瞧再瞧。
  雷渠身子往前傾,抵住她嬌嫩的花穴。
  「喵喵……」他親昵地咬著她的耳垂,沙啞的性感嗓音隨著溫熱的呼吸讓她耳際發麻。
  她感覺到他的分身就在私處徘徊,卻遲遲不肯進入,不知為何,這竟會令她覺得有些焦躁。
  她明明很害怕的,可是下腹的空虛卻讓她希冀他能將她填滿。
  「渠哥哥……」渴求的眼與他充滿欲望的眸相接。
  「想要嗎?」他以指尖輕摳花蕾,逼出接近刺痛的快感。「告訴我妳想要。」
  「我……」羅茁兒的呼吸沉重,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他的手上。「我想要——」
  「要」字剛落下,在她穴口遊移的男性立刻貫穿了她。
  如撕裂般的疼痛瞬間佔據了五官,她痛喊出聲,眼淚不住奔落。
  「痛!好痛!」她用力敲打著愕然停下的雷渠。「好痛啊!渠哥哥!」
  見她痛苦地咬著唇,他不假思索地將拇指放進她的嘴裏。
  她立刻重重地咬下,想藉此舒緩那難忍的疼。
  拇指彷佛將被咬斷似的,但他絲毫不引以為意,關切的只有羅苗兒此刻的感受。
  「對不起!」他親吻她汗濕的額,懊惱地責備自己。
  他以為她看了那些書,那只大熊肯定在她的有心誘惑下跟她上了床,誰知道她竟然還是處子,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不會那麼粗魯地一下子就進入她的身體。
  「你好壞……嗚嗚……你把人家弄痛了……」蘿苗兒哭著控訴。
  「對不起!」雷渠從沒有一刻這麼恨自己。
  他是這麼愛她,愛到無法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親昵的動作,愛到知道她有男友而憤怒地失去理智,愛到最後竟是狠狠地傷了她!
  強烈想佔有她的欲望迅速褪去,雷渠起身準備抽離她的體內。
  發覺他要離開,羅苗兒想也不想,立刻抓住他的手。「不要動!」
  「喵喵?」
  「給人家。」雙手攀上他的頸子,是羅苗兒每次撒嬌時必做的動作。「把你給人家。」
  「喵喵?」他真的不懂。
  「人家要渠哥哥啦!」
  她用雙腳纏住他的腰,這動作讓雷渠的下半身又開始騷動起來。
  「人家要當渠哥哥的女朋友,不要再當你的女兒了。」
  雷渠又驚又喜。「那妳的男朋友……」
  「那是楊小菟的哥哥,是……是假的啦!」羅苗兒吐吐舌。
  「假的?」雷渠單眉挑起。「妳在搞什麼鬼?」
  羞于解釋的羅苗兒將臉埋進他寬厚的胸前。
  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不疼了,雷渠的眼一轉,突地狠狠地進入她嬌嫩的水穴。
  「啊……」羅苗兒忍不住發出嬌嚀,配合著他強力地抽送,不自覺地弓起腰,使他能更深入。
  灼熱的快感在小腹逐漸匯流,如漲滿的氣球,眼看著就要爆裂開來時,雷渠突然抽離她的身體。
  「告訴我,妳在搞什麼鬼?」雷渠泛紅的臉上有著強忍的痛楚。
  即將攀上頂峰,卻突然狠狠跌落的她,纖腰緊貼著他的下腹,不住地扭動,她難忍的輕泣,「渠哥哥……給人家……」
  她快崩潰了。
  「快說!」雷渠克制著想進入她濕緊的甬道內的欲望,不逼出答案不甘休的質問。
  「就是……就是人家想辦法誘惑你,你都無動於衷,所以……所以就照書上講的,假裝有男朋友來試探你的……你的真心嘛!」嗚……好羞喔!
  「誘惑我?」他聞言愣住了。
  「人家對你拋媚眼,故意沒穿衣服誘惑你,你都不為所動啊!」
  老天!她好想要渠哥哥在體內的感覺,為什麼渠哥哥還是動也不動?難道他又生氣了?
  「渠哥哥,你別生氣,人家只是好喜歡你,不知道該怎麼做,你才會喜歡人家,所以才……嗚……」
  原來小娃兒的心思跟他一樣啊!
  「傻瓜!」雷渠愛憐地低頭親吻她。「渠哥哥一直很喜歡妳啊!」
  「真的嗎?」羅苗兒大眼迸出光彩。「不是像女兒那樣的喜歡喔!」
  「我一直把妳當女人。」
  「真的?」她開心地緊抱住他。
  「真的。」
  「那……」她蠕動了下身子。「那……人家……」要求的話說不出口,她哀怨地瞅著他。
  心領神會的雷渠唇角彎出笑痕,將分身猛然推入迎接著他的花徑。
  「啊……」激烈的情潮將羅苗兒整個淹沒,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感覺到那讓人瘋狂的強烈快感。
  ☆☆☆ ☆☆☆
  在霜淇淋店裏,三個年輕可愛的女孩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每個人面前都有一杯不同口味,色澤繽紛的特大號聖代。
  「喂!」坐在吉娃娃跟羅苗兒對面的楊小菟,用腳尖踢踢瞳眸裏閃爍著愛心光輝的羅苗兒。「妳渠哥哥把我哥趕回來後,他是不是跟妳告白啦?」
  羅苗兒聞言掩嘴一笑,表情十分曖昧。
  「喔……」楊小菟尾音拉得長長的。「看妳爽成這副德行,一定不只有告白對不對?」
  羅苗兒這會兒已笑得看不見眼睛了。
  「接吻了對不對?」楊小菟將手上的巧克力脆迪酥狠狠地指向羅苗兒。
  「接吻了?」吉娃娃聽得好羡慕。
  她跟雷震別說接吻了,連牽手都不曾有過。
  「我啊……」羅苗兒靈活的大眼轉了轉,雪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已經是渠哥哥的人了。」
  「妳跟他上床——」意讓到聲音太大,楊小菟連忙閉嘴。
  「上床?」吉娃娃瞪大眼。
  羅苗兒萬分嬌羞地點點頭。
  「哇靠!進展太快了吧!」楊小菟一臉不可思議。「怎麼樣?」楊小菟興致昂然地敲敲羅苗兒的指尖。
  「什麼怎麼樣?」
  「渠哥哥的床上功夫啊!」楊小菟眨眨眼。「男人的床上功夫關係著女生的幸福呀!」
  「討厭,妳怎麼直接問人家這個。」沒想到會被楊小菟直截了當露骨的詢問,羅苗兒的小臉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難得有個真人真事可以參考,當然要問囉!快說啦!」楊小菟快好奇死了。
  「渠哥哥他……娃娃?」羅苗兒發現吉娃娃一反常態地貼近她,並以十分專心的神情等待她往下說。
  吉娃娃是個淡然的人,幾乎不曾看過她對任何事物表現出高度的興趣,就連她的婚姻也都是父母促成的。
  「娃娃,妳電有興趣啊?」楊小菟很惡劣地問。「妳是不是想當作以後跟雷震上床時的參考?」
  「男人上床時都一樣的嗎?」吉娃娃困惑地皺眉。
  「呃……」楊小菟抓抓頭。「不一樣吧!」
  她也都是道聽塗說來的,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那妳為什麼對渠哥哥這麼有興趣?」羅苗兒霍地瞪大眼。「難道……妳也喜歡渠哥哥?」這怎麼可以?
  「我……」吉娃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以後我也得經歷這一遭,所以想聽看看。」
  「說得也對。」楊小菟雙手環胸,嚴肅地點頭。「大部分的女生都會經歷這一遭,多聽點當作參考也不錯。」
  「為什麼我就要當妳們的教材?」她才不要將她跟渠哥哥之間的幸福事攤在她們面前,讓她們研究討論。
  「誰教妳是我們這群人中第一個有經驗的。」楊小菟繼續踢羅苗兒的鞋尖。「快說吧!女人,妳已經是成熟女人了,大方點咩!」
  什麼女人不女人的,臭楊小菟!羅苗兒白了她一眼。
  「先告訴我們會不會痛。」
  想到書上老寫著那過程有如撕裂般的痛苦啦!痛得幾乎讓人打滾啦!像用刀在身上狠狠劃了一刀啦……等等可怕的形容,楊小菟就對所謂的第一次有著深深的恐懼。
  「會。」羅苗兒用力點頭。
  楊小菟聞言臉色不禁發白,而吉娃娃則是粉頸低垂,心裏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可是雖然很痛,渠哥哥對我好溫柔,他呀……」說到雷渠對自己的千般好,羅苗兒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另外兩名聽得是臉紅心跳,心裏不禁同樣充滿了期待。
  「……所以跟喜歡的人做愛,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呢!」羅苗兒十指交握,置於左臉頰上,俏臉洋溢著幸福。
  「那如果是跟不喜歡的人呢?」吉娃娃問。
  「那無疑是件大災難。」楊小菟回道。
  「是這樣啊!」吉娃娃低頭默默吃著快融化的藍莓聖代。
  「啊!我得走了。」羅苗兒瞄了下腕表,驚覺時間已晚,便慌忙站起。
  「妳要去哪?」楊小菟好奇地問。
  「秘密。」羅茁兒眨了眨媚眼,隨即像風一般地跑走了。
  「有了異性就沒人性了。」楊小菟撇撇嘴,轉頭問吉娃娃,「妳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
  「怎樣?」
  「跟她一樣有異性就沒人性?」
  「唔……」吉娃娃陷入思考。
  十分鐘後。
  「妳想出答案了沒?」楊小菟的巧克力聖代已經吃完了。
  「應該……應該不會吧!」吉娃娃不確定地笑了笑。
  「絕對不可以這樣喔!」楊小菟握緊她的手。「妳不可以有未婚夫,就把我晾在一旁。」
  「不會的。」吉娃娃溫柔地笑道。
  「為了慶祝我們至死不渝的友情,我們去拍大頭貼。」楊小菟不由分說地將吉娃娃拉出座位。「走啦!走啦!照相去!」
  ☆☆☆ ☆☆☆
  雷渠從沒有一次上班上得如此不專心。
  大四的課少,他的畢業論文也早就寫好,剩餘的時間他就待在父親的公司裏,以特助的職位學習企業管理。
  他對於自己的未來早就有所規畫,父親也對他抱有相當大的期待。
  雷氏集團是個家族企業,雷爸爸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跟一個弟弟,都和他一樣,各自分別管理雷氏旗下的分支產業。
  由於各司其職,互不干涉,故較勁的意味濃厚,每個家長都卯足了勁,就怕輸給其他人。
  除了比公司營業利潤,子女也在較勁的專案裏,其中雷家老二的兒子雷震與老三的兒子雷渠特別引人注目。
  雷震長雷渠四歲,老練沉穩,始終掛著一張不冷不熱的撲克牌臉,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指示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有他的目的存在。
  雷渠年紀較小,但從小的家庭教育使他遇事一向冷靜,有別於一般同齡男孩來得成熟,但他情緒的控制能力沒雷震厲害,忍到一個程度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卻也因此較為人性化,與公司其他人員互動良好。
  「你今天怎麼了?」雷爸爸瞧出兒子有些心神不寧。「不太專心。」
  「對不起!」雷渠連忙道歉。「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
  「管理好身體是身在上位的人自我學習的一部分。」總是不苟言笑的雷爸爸平聲道。
  「我瞭解,很抱歉。」
  雷渠畢竟還年輕,才二十二歲的他即使比一般同年齡的男孩來得成熟,在陷入熱戀的當頭,難免偶爾會因想起羅苗兒而恍神。
  幸好他分內的工作早就完美地達成,故雷爸爸的語氣裏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你事情也做完了,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雷爸爸雖然是個嚴肅的領導者,卻也是個疼愛兒子的父親。
  「好,那我先走了。」
  一離開辦公室,雷渠就迫不及侍地開車疾馳回家。
  一路上,他胸腔裏鼓動的是即將見到愛人的興奮,嘴角情不自禁地帶著滿滿笑意。
  他的小喵喵成為他的人了。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從他的手中將她奪走。
  沒有任何一個人!


  第六章

  一回到雷家大宅,雷渠立刻迫不及待地詢問女傭阿亞,「小姐回來了嗎?」
  「小姐在廚房裏。」阿亞回道。
  雷渠輕手輕腳地走到寬廣開闊的廚房,果然在象牙白的系統廚具前,看到專心在蛋糕上擠奶油花的羅苗兒。
  羅苗兒並未發覺雷渠的到來,她專注得彷佛眼中只有蛋糕一般,屏氣凝神地在蛋糕上裝飾花樣。
  她專心的模樣讓雷渠有些吃味,他無法忍受她的眼中竟然沒有他的存在,即使那只是一塊沒有生命的蛋糕。
  於是,他開口喚她,「喵喵。」
  一聽到雷渠的聲音,雖苗兒驚喜地抬起頭,拋下手上花嘴沖了過來,一躍,四肢就掛在他身上了。
  「渠哥哥。」她愛嬌地喊他,並親昵地吻他的唇。
  以往她只能親吻他的臉頰,現在她可以大方地吻他的唇,這令她感到無比快樂。
  渠哥哥現在是她的男朋友了呢!
  羅苗兒的吻甜甜的,散發著奶油香味,可見她剛剛一定偷吃了不少。
  「在忙什麼?」
  「做蛋糕啊!」她的嗓音跟鮮奶油一樣甜而不膩。
  「怎麼想到要做蛋糕?」雷渠抱著她走近料理台,觀賞她做的成果。
  只見約六寸大的蛋糕上鋪滿了白色鮮奶油,一旁的玻璃盆上則放置了滿滿的鮮紅櫻桃,應該是要拿來裝飾蛋糕用的。
  羅苗兒酷愛吃櫻桃,任何一項甜點絕對少不了櫻桃來做配角。
  「今天家政課教的,老師說我做得很好,所以我想做給你嘗嘗。」
  雖然從以前羅苗兒就常做東西給他吃,可是個知怎地,今天的蛋糕看起來特別香甜誘人。
  羅苗兒自雷渠的身上爬下來,從碗櫃裏拿出一把叉子,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塊。「你吃吃看。」
  蛋糕還來不及送進雷渠的嘴裏,就不小心掉了下來,落在雷渠的高級白色襯衫上。
  「對不起!」羅苗兒哭喪著小臉道歉。
  她真是笨手笨腳!
  「沒關係,擦掉就好了。」雷渠不以為意地安慰她。「是妳的蛋糕太好吃了,連襯衫也想吃。」
  笑花立刻在羅苗兒的頰邊綻開。
  雷渠伸手抽取紙巾,羅苗兒卻在他擦拭的前一刻阻止他。
  「擦掉好可惜。」那是她精心製作的蛋糕耶!「我把它吃掉好了。」
  她彎傾上身,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他襯衫上的奶油蛋糕。
  純真無邪的動作卻讓雷渠莫名地喉頭一緊,心頭湧起強烈的欲望,想將她當作蛋糕吃下去。
  「喵喵……」
  「我快舔完了。」
  舔掉最後一塊奶油時,羅苗兒突然感到眼前一晃,整個人被抬起,放到料理臺上。
  「妳的嘴邊有奶油。」雷渠笑道。
  「真的嗎?」她用小舌在粉唇上繞了一圈,那不經意的小動作再次勾引著他的感官。「還有嗎?」
  「還有。」他驅近她。「我幫妳舔掉。」
  羅苗兒感覺到雷渠伸出舌頭舔掉她粉煩上、下巴上還有鼻尖上的奶油。他的舌頭好熱,讓她的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她突然好後悔剛才不應將唇上的奶油給舔掉,這樣他就會舔她的唇了。
  她放在料理臺上的指尖不經意地碰觸到奶油花嘴,她靈光一閃,從花嘴的尖端沾了些奶油抹在唇上。
  「這裏也有奶油。」她朝他嘟著小嘴。
  她的企圖昭然若揭,雷渠不由得輕笑。「妳這個小淘氣,把自己當作蛋糕啦?」他吻掉她嘴上甜而不膩的奶油。
  「人家是好吃的喵喵蛋糕喔!」她又重複之前的伎倆,在唇上抹奶油。
  她果然是那些阿裏不達的無聊書籍看太多了,行為這麼大膽,居然直截了當地挑逗他。
  雷渠瞄了一眼一旁的蛋糕,嘴角惡意地揚起。
  「蛋糕上的奶油怎麼可以這麼少呢!」他一邊說,一邊將長腿往後一抬,把廚房的門關上,並落下鎖。
  「太少了嗎?」羅苗兒拿起奶油花嘴。「那我抹多一點。」
  「我來。」雷渠接過奶油花嘴,暫且將它欄置一旁。「手抬起來。」
  不曉得他要做什麼?不過羅苗兒仍乖乖地做出投降姿態。
  雷渠動手脫掉她身上的雪紡紗連身裙以及淺藍色內衣,只留下一條小褲褲。
  「渠哥哥,你要做什麼?」對於裸身在暈黃夕陽之下,羅苗兒顯得有些羞赧,趕忙用雙手遮住胸前的重點部位。
  「做喵喵蛋糕啊!」他拿起奶油花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擠下奶油花。
  冰涼的奶油抹在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等等阿亞要進來做飯……」她可不想被阿亞見到她變成蛋糕的模樣。
  「別理她。」
  雷渠在她的小腹上畫了道音符,然後順著胸部的形狀一圈圈地繞上去,被圍在中央的乳尖像誘人的粉紅小紅莓,引人食指大動。
  「可是……唔……」圓乳頂端傳來的奇異感覺,讓她將擔憂的話語吞回肚子裏。
  雷渠已經迫不及待要品嘗她胸口的小紅莓了。他用舌尖堆著奶油,將草莓覆蓋、淹沒,接著再突地大口吞噬,牙齒輕輕地齧咬、拉扯。
  從胸口傳來的強烈刺激讓羅苗兒情不自禁地仰頭髮出輕吟。
  雷渠一口一口舔掉她身上的鮮奶油,灼熱的舌尖在她纖細的身軀點燃欲火。
  「好好吃的蛋糕。」雷渠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嘴角帶笑地扯掉她的小褲褲,把掌心抹上奶油,然後塗上花唇。
  「啊……那裏……」羅苗兒驚叫。
  「那裏怎麼樣?」他以長指邪惡地揉捏著藏於花唇間的珍珠,奶油的濕滑黏膩加速了快感的驅動。
  「好舒服……」她好喜歡他愛撫著她的感覺。沒想到男女之間會是這麼歡愉。
  「還想更舒服嗎?」羅苗兒就像塊香甜的蛋糕,被雷渠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嗯!」她紅著臉點頭。
  他以修長的中指在她的嫩穴口畫著圈圈。「希望我進入這裏嗎?」
  「渠哥哥……」他的問題好羞人喔!羅苗兒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想?」長指伸入了一點,惡魔般的低沉嗓音在她耳旁勸誘,「希望我前進還是後退?」
  討厭!討厭!渠哥哥明明知道她的想法,卻還要故意這樣折磨她。
  「人家……」羅苗兒難為情地將臉埋入他的頸項間。「人家想要……」
  「嗯?」他作勢後退。
  她驚呼一聲,紅著臉說:「想要你前進啦!」
  雷渠笑著把手指戳進水穴裏,在緊窒的甬道裏翻轉搗弄,頂上的珍珠同樣受著拇指的淩虐,奔騰的快感逐漸凝聚、漲滿,眼看著就要爆發開來,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中斷了即將來臨的高潮。
  「小姐,妳好了嗎?」敲門的是要進來煮飯的阿亞。
  「糟糕!」羅苗兒驚惶失措。「阿亞要進來了。」
  感覺到身下的長指退離,羅苗兒心裏很失望地準備跳下料理台穿衣服,雷渠卻傾身吻她,制止她離開的動作,並卸掉身上的衣物,動手解開褲頭的皮帶,將蓄勢待發的男性沖進早就準備好迎接他的花徑。
  「啊……」緊窄的空間瞬間被填滿,強烈的震撼席捲而來,她忍不住隨著他抽送的動作發出嬌吟。
  「小姐,妳怎麼了?」門外的阿亞聽到奇怪的聲音,連忙關心地詢問。
  「告訴她妳沒事。」雷渠在羅苗兒耳旁喘息地說。
  「我……唔……我沒事……」這三個字講得好困難。
  「耶我可以進來煮飯了嗎?」阿亞轉轉喇叭鎖,心中奇怪羅苗兒為何將門鎖上。
  「跟她說等一下,妳的蛋糕還沒做好。」雷渠精壯的身軀佈滿薄汗,全心投入使他的女人通往幸福頂端的挑戰中。
  「等、等一下,我還沒……做好……」羅苗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因雷渠的律動而發出的呻吟。
  「可是老爺夫人等等就要回來吃飯了,我如果沒煮好的話,會被罵的。」阿亞急得跳腳。
  「怎麼辦?」羅苗兒克制地咬著唇,擔憂地望著雷渠。
  她並不想讓阿亞困擾。
  「阿亞。」
  「少爺?」阿亞有些錯愕。
  她沒想到雷渠竟然跟羅苗兒一起鎖在廚房裏。
  「今晚別煮飯了,我請我爸媽出外吃飯。」
  「喔!好的。」不用煮飯,她也樂得清閒。「那小姐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叫她快滾。」一直被打擾的雷渠不耐煩起來了。
  「不用,妳走吧!」羅苗兒開口。
  「是。」
  阿亞一離開,雷渠立刻在羅苗兒的體內狂猛地進出。
  「渠哥哥……」羅苗兒咬著唇,十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臂,怕克制不住的淫聲洩漏出去。
  「喊出來。」他猛地一撞,撞開了她喉口的緊繃。
  「啊……」她放浪地嬌喊。
  「我要看妳享受的樣子。」她的纖軀泛著嬌美的紅光,讓雷渠深邃的眼更顯濃濁。
  「可是……可是外面會聽到……啊……」
  雷渠按了下一旁的抽油煙機,讓羅苗兒的春吟與馬達的運轉聲混雜在一起。
  「這樣妳就放心了吧?」
  有了抽油煙機的掩護,羅苗兒便放心地隨著身體的節奏,放縱奔騰的情欲,讓雷渠帶著她一遍一遍地迎向醉人的高潮。
  等他們自廚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爸爸、媽媽好象還沒回來。」羅苗兒在客廳仔細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她一直跟著雷渠喊雷家夫婦爸爸媽媽,而雷家夫婦也都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
  「妳先去洗澡、換衣服,等他們回來後一塊去吃飯。」在二樓樓梯口,雷渠淺啄羅苗兒的紅唇一下。
  「好。」羅苗兒蹦蹦跳跳地回自己的房間。
  躲在暗處的阿亞親眼見到兩人親吻,驚訝得闔不攏嘴。
  少爺跟小姐竟然在接吻,他們……他們難道已經是情侶關係了?那剛剛兩人躲在廚房,又鎖門,會是在……
  想到她剛剛聽到的奇怪聲音,阿亞的臉不禁紅了。
  怎麼辦?以後她要怎麼在廚房煮飯啊!
  ☆☆☆ ☆☆☆
  「……要計算出這裏的數值,就必須套用……」眼角瞥到一旁的羅苗兒又夢周公去了,雷渠忍不住歎息。
  羅苗兒只要一見到數位必睡,其功力以達神乎其技的境界。
  「喵喵。」雷渠輕拍羅苗兒的粉頰。
  「人家還不餓。」羅苗兒抓下他的手。
  這小妮子不曉得夢到什麼了。雷渠又好氣又好笑地抱著她的頭,吻了吻她散發著熏衣草清香的秀髮,薄唇貼在她的耳上,以微怒的語氣喊道:「妳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
  羅苗兒的眼睫果然開始顫動,沒多久就睜開一條眼縫。
  「渠哥哥。」她半瞇著眼看他,嬌嫩紅唇微翹。「人家真的拿數學沒轍嘛!」
  那些公式、數字什麼的,既複雜又難懂,她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雷渠歎了口氣。「我們來個交易。」
  「交易?」
  「如果妳期末考數學可以考六十分,寒假我就帶妳出國玩。」
  「真的?」羅苗兒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你不能食言喔!」
  「我什麼時候對妳失約過?」
  「沒有。」她開心地抱住他。「渠哥哥對我最好了。」
  「知道就好。」他將原子筆塞入她的小手中。「做功課。」
  「好。」羅苗兒立刻一反常態,專注地演算著參考書上的公式。
  五分鐘後,她突然抬起頭來。「如果我沒及格的話,會怎麼樣?」
  雷渠很嚴肅地看著她。「那我們就分手。」
  「分手?」她呆若木雞。
  「如果妳連我對妳的最低要求都做不到的話,我對妳還能有什麼期望?所以只好分手。」
  為了讓可能會被學校退學的羅苗兒能專心讀書,雷渠只好狠下心撂下狠話。
  但他沒料到羅苗兒一聽完他的話,眼淚就撲簌簌地大顆大顆落下。
  「人家不要跟渠哥哥分手。」
  雷渠強忍住為她拭淚的衝動,殘忍地維持語氣中的嚴厲。「那妳就必須考六十分。」
  「渠哥哥是認真的嗎?」羅苗兒難過地問。
  「對。」雷渠語氣堅定地點頭。
  「我對你的價值跟一張六十分的數學考卷是一樣的?」她的價值就只有這樣?
  「那只是代表我對妳的期許。」她又要跟他拗了,但這次他絕對不會讓她拗成功的。
  「那是不是只要我以後有任何一科不及格,你就會跟我分手?」
  他們的戀情好危險啊!
  「妳如果乖乖照我的指示去讀書,是不可能會不及格的。」雷渠拍拍她的頭。
  「萬一呢?萬一我真的不及格呢?」她覺得好難過、好難過,對渠哥哥來說,「分手」這兩字竟是如此輕易就可以說出口,一張不到六十分的考卷就可以定奪,那他真們之間的感情算什麼?比一張紙還薄!
  「喵喵,妳若真的重視我的話,就把妳的書讀好。」雷渠苦口婆心地勸著。
  「我不要!」羅苗兒用力揮開握住她雙肩的大手。「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要我讀好書而已。」說完,她推開椅子,哭著跑了出去。
  「喵喵!」雷渠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
  「不要拉我。」她甩掉他的手。
  「不要耍性子!」他用力扣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再將他的手甩開。
  兩人就這樣在樓梯口僵持不下。
  「誰耍性子了?」力氣跟雷渠沒法比的羅苗兒放棄掙扎,任由他控制她的行動。「不然你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跟我在一起?」
  「傻瓜!當然是因為我喜歡妳。」問這個什麼鬼話,不喜歡會對她又親好痛,你知道嗎?因為我好喜歡、好喜歡你,我不希望有任何因素把我們分開,你懂嗎?」
  凝視著淚水滂沱的羅苗兒,雷渠的心都揪緊了。
  「對不起。」他將她的臉埋進他胸前,誠心誠意地道歉。「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原諒我。」
  「人家會讀書……嗚……會考六十分,所以……不要放棄我。」
  「我不會放棄妳。」雷渠撫著她的頭。
  「就算我不小心考鴨蛋,你還是要喜歡人家。」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喜歡妳。」
  「那……」羅苗兒自他懷中仰起小臉蛋。「人家要承諾。」
  「需要簽名蓋章嗎?」他笑看著已停止淚水的小人兒。
  「要!」
  雷渠低頭吻住她。
  「雷渠,我剛剛聽到爭吵聲,發生什麼事了?」
  一聽到雷媽媽的聲音,熱吻中的兩人連忙分開。
  「我們方才在吵架,不過現在好了。」雷渠對樓下的母親解釋道。
  「怎麼會吵架?」雷媽媽皺著眉頭問。
  她剛剛是不是看錯了?他們在……在接吻嗎?
  「人家剛才沒有專心讀書,所以渠哥哥罵我啦!」羅苗兒吐了吐舌頭。
  「苗兒,妳的成績真的很危險,耍聽哥哥的話,好好用功,知道嗎?」說到羅苗兒的功課,雷媽媽眉心的皺褶更深了。「要不然連媽媽也會生氣的。」
  「是!」羅苗兒將雙腿一併,行舉手禮。「我這次一定會全部及格。」
  「不只及格,還要考高分。」雷媽媽搖頭。「羅勒高中要求很高,妳哥哥好不容易安排妳進去,別丟了他的瞼。」
  「我知道。」羅苗兒掐了掐身後雷渠的手。
  當初她就說她的成績上羅勒高中太勉強,偏偏渠哥哥不信,害她讀得超辛苦的。
  「書讀完就早點休息。」雷媽媽交代著。
  「好,媽媽晚安。」
  兩人一起跟雷媽媽道晚安後,羅苗兒便挽著雷渠的手回房間。
  他們會不會太親密了?雷媽媽望著他們的背影,很是擔憂。
  上次看羅苗兒帶男朋友回家,讓她松了一大口氣,可沒想到過沒幾天,那名男友就突然不見了,反而羅苗兒和雷渠的感情卻好象比以前更親昵了。
  十七歲的羅苗兒長得亭亭玉立,人見人愛,雷渠又是從小就疼她,類似親情的感情轉成愛情不無可能,畢竟兩人並無血緣關係,而雷家也不曾正式領養過羅苗兒,她只是寄住在雷家,由他們代為照顧罷了。
  也許,該是分開兩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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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抱抱 3
  你是我生存的原動力有了你
  這世界才顯得精采無比

  第七章

  早餐桌上,雷渠和羅苗兒迅速將早餐吃完後,就肩並著肩,有說有笑地一起上學。
  見兩個孩子離開,雷媽媽即面帶憂色地對正看著報紙的雷爸爸說:「我看也該為雷渠物色未來的媳婦人選了。」
  雷爸爸喝了口豆漿後,方淡道:「他年紀還輕,不急。」
  「什麼年輕?」雷媽媽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跟我結婚時也才二十二歲。」
  「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孩子不會那麼早婚的。」
  「但先將媳婦人選定下來總可以吧?」
  雷爸爸放下報紙,以洞燭的眼神望著太太。
  「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好象看到那兩個孩子在接吻。」
  「他們在談戀愛?」雷爸爸的黑眸略黯。
  「也許。」
  「他們是在談戀愛喔!」前來收拾餐具的阿亞聽到雷家夫婦的談話,忙不迭地插嘴。
  「妳怎麼會知道?」雷媽媽愕然地問。
  難道他們的行徑已經公開到連家裏的傭人都知道了?
  「我也有看到他們接吻啦!還有……」想到那天在廚房裏可能發生的事,純情阿亞的臉又紅了。
  「還有什麼?」雷媽媽急切地追問。
  「前幾天他們兩個在廚房裏做蛋糕,做了很久,還……還把廚房給上鎖,我在猜,他們會不會是在——」
  「不用說了。」雷媽媽難堪地低著頭,以手捂住蒼白的臉。「我知道妳接下來要說什麼。」
  雷爸爸揮手要阿亞先離開。「先不用收拾,晚點再進來,我有事跟夫人商量。」
  「好。」阿亞言刻離開餐廳。
  「你說這下該怎麼辦?」雷媽媽以微慍的語氣詢問丈夫。
  雷媽媽作夢也沒想到這兩個孩子居然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她還記得雷渠第一天帶羅苗兒回家,要求他們收養她時,那不容妥協的堅決表情,逼迫他們不得不答應他的決定。
  她現在回想起來,一個男孩會對一個小女孩有這麼強烈的保護欲望,必定滲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她總以為雷渠不可能對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女孩動情,以為他是不忍心,所以才會鑄成現在的錯誤。
  「對雷渠與公司來說,苗兒不是個適當的媳婦人選。」雷爸爸思忖道。
  羅苗兒沒有強力的背景與財力,也沒有任何才能可以協助雷渠,成為雷渠背後的支柱,而且還處處依賴雷渠,使雷渠得常常分心照顧她,這樣的媳婦人選,實在不適合雷家。
  「她不只對雷渠毫無幫助,還有小偷血統,她配不上雷渠!」
  想到兒子居然被羅苗兒偷偷摸摸地給搶走了,雷媽媽心裏就有氣。
  「她父親的作為不應該由她來承擔,妳這樣說她很不公平,畢竟她的確是個討人喜愛的女孩。」雷爸爸就事論事地說。
  羅苗兒也許並不聰明,但她嘴甜又愛撒嬌,雷爸爸其實很疼她的,與對雷渠無異。
  雷媽媽咬牙想了想,「那你說該怎麼辦?」她都一個頭兩個大了。
  「就先照妳的意思替雷渠尋找結婚對象,再看看雷渠的反應,也許他們之間的牽絆還不夠深,也或者我們可以收苗兒當幹女兒。」
  「我會儘快幫雷渠安排相親對象。」雷媽媽做了決定。
  那兩個人絕對不可以在一起!
  
  一星期後的晚餐時間,雷渠出現在蒔蘿大飯店二十七樓的杜松餐廳。因為在下午時,雷爸爸對他說,因為他忙不過來,故要求他代替他與一個客戶應酬。
  應酬的物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電子大廠總經理,不疑有他的雷渠時間一到,就準時出現在蒔蘿大飯店。
  「雷渠。」雷媽媽一瞧見他,立刻將他喊了過去。
  「媽?妳也來這裏吃飯?」
  雷渠注意到席間還有一名與母親年紀相仿的中年婦女,和一位約二十出頭的漂亮女子。
  「來,你坐下。」雷媽媽指著她身旁的空位。
  「抱歉,我跟客戶有約,無法陪妳們。」
  「你的客戶就是我們。」
  雷渠微笑著解釋,「爸說他今天晚上跟衛邦電子的總經理有約。」
  「這位元就是衛邦電子的總經理夫人跟她的小姐。」
  雷渠愣了愣。
  「你要約會的物件就是我們。」雷媽媽的微笑在雷渠眼前緩緩擴大……
  ☆☆☆ ☆☆☆
  雷渠萬萬想不到他竟然被設計去相親!
  送走了衛夫人跟衛小姐之後,雷渠掛在臉上應酬用的微笑立刻崩解。
  「媽,我現在並不想結婚。」在車裏,與母親同坐在後座的雷渠直截了當地告訴母親他的想法。
  「沒關係,你可以先訂婚。」
  「我的結婚物件我會自己決定。」
  「好啊!」雷媽媽點頭。「不過必須是跟雷家門當互對的才可以。」
  雷渠哭笑不得。「媽,現在哪有人還在講門當戶對的。」
  「你少被那些平民思想給影響了。」雷媽媽嚴厲地瞪了兒子一眼。「娶一個對公司沒有幫助的媳婦,乾脆不要娶。」
  「要我娶一個有萬貫家財,但我卻不愛的女人,那我也寧願不要娶。」
  「感情這種事可以培養,就像我跟你爸爸一樣。」
  雖然還不想公開,畢竟羅苗兒還太年輕,可見母親已經打算為他決定未來妻子的人選,雷渠不得不坦承他跟羅苗兒之間的情事了。
  「媽,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除了她,我不想娶其他女人。」
  「只要她匹配得上你,我當然樂見其成。」
  「我認為她匹配得上我。」
  「她無父無母,沒地位又沒財產,她哪一點匹配得上你?」面對兒子的冥頑不靈,雷媽媽顯得怒不可遏。
  雷渠驚愕不已。「媽,妳知道我跟喵喵在一起?」
  「全屋子裏的人都知道,連阿亞也知道了。」雷媽媽氣急敗壞地嚷著。
  「喵喵是妳從小看到大的,妳對她哪一點不滿意?就只因為她沒有家世背景嗎?」
  「因為她對你毫無助益。」
  「她有。」雷渠雙手按住胸口。「她對我的助益在於心靈上,是只有我才可以心領神會的。」
  「那種東西只是暫時的,像麻藥一樣,過一陣子當你愛上別人,就會消褪,可是家世背景這種東西,卻可以幫助你跟你的事業逐日壯大,可以在其他親戚面前昂然抬頭,你懂嗎?」
  雷渠定定地看著母親。「媽,妳愛爸嗎?」
  「當然。」不善說愛的雷媽媽回答得有些扭捏。
  「那妳應該可以懂得我的感受。」
  「我一開始也沒愛上你爸,可是時日愈久,感情就這樣奠定下來了,你也可以。」
  「我不可能放棄喵喵!」雷渠斬釘截鐵地道。
  「有了比她更好的女人後,你自然就會忘了她。」
  「這五年來,我遇過許多妳所謂的更好的女人,但在我的心裏,她還是最重要的,誰都無法取代。」
  「五年?」雷媽媽愣住了。
  「是的,五年。」雷渠以嚴肅的面容對雷媽媽剖白不為人知的情感。「我一直在等她長大。」
  他猜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會長大了。
  期末成績一發表,羅苗兒立刻像個急著討糖吃的小娃兒,興奮地直接沖到公司去找雷渠,在他眼前晃動著成績單。
  「全部及格,數學還有六十五分喔!你要帶我去玩!」被寒風凍得臉頰紅通通的羅苗兒嘴巴咧得大大的,在雷渠身上磨蹭,等著他摸她的頭,誇她考得好。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接過成績單,將上頭的分數看過一遍後,就將成績單還給她。
  「你不稱讚我嗎?」她在他的四周繞圈圈。「我第一次數學及格耶!」
  雷渠仍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羅苗兒在他跟前站定,仰頭望著他。
  「你上次說只要我考六十分,就要帶我去玩的啊!你反悔了嗎?」
  雷渠只是端凝著她,深邃的黑眸裏似乎有什麼在跳動,但羅苗兒分辨不出來。
  「你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否則我會生氣的。」她跳到他身上又啃又咬,活像只撒潑的貓兒。
  「喵喵,」雷渠將她的臉自被淩虐的肩膀移開,使她正視著他。「妳想當我的誰?」
  羅苗兒一臉困惑地望著他。「渠哥哥的喵喵啊!」
  他聞言輕笑。「妳將來想嫁給我嗎?」
  「啊!」她俏臉紅了紅。「人家……」後面幾個字是含在喉嚨裏的。
  「妳說什麼?」雷渠將耳朵移近她的紅唇。
  「人家隨時都想嫁給你啊!」
  他們現在的情形除了不能公然同床共枕外,與夫妻無異,但如果可以直接告訴別人雷渠是她的丈夫或男朋友,她會更高興的。
  她實在很討厭人家問她有關雷渠的事情時,都是以「妳哥哥」來稱呼,那種感覺好差喔!
  「小喵喵想結婚了?」雷渠輕點她小巧的鼻尖,唇角的笑痕帶著取笑之意。
  「男女朋友也可以啊!」羅苗兒笑容一斂。「我們……不能跟爸爸媽媽說我們在一起嗎?」
  從他們上床到現在已經快三個月了,可是感覺好象跟以前差不多,不管是接吻還是做愛,都是偷偷摸摸的,因為雷渠並沒有刻意跟雷家二老說明他們在一起的事,所以羅苗兒也就很自然地會在家人面前收斂許多。
  雷渠並不想告訴羅苗兒,其實他們已經知道了,卻都不贊成他們在一起。他必須多花一點時間來改變父母的決定。但為了怕節外生枝,也不想讓羅苗兒擔心,於是他打算暫時隱瞞羅苗兒。
  「可以,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她不懂。「爸媽會反對嗎?」
  「我怕他們一下子不能接受,畢竟他們一直把妳當成女兒來看待。」雷渠摸摸她的頭。「過一陣子我會跟他們說,再等等好嗎?」
  「嗯!」羅苗兒乖巧地點頭。
  重要的是渠哥哥喜歡她,至於爸爸媽媽那邊什麼時候說,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
  雷媽媽在聽了雷渠的感情剖白之後,仍是反對兩人交往,原因不外是她認為羅苗兒對兒子的未來沒有任何幫助。
  父母的婚姻也是建立在商業聯姻之下,故雷渠曉得母親不懂他和羅苗兒的感情,不懂他的執著,甚至認為他太年輕,不會思考,等長大後就會瞭解他們的用心良苦。
  他一定會讓爸媽瞭解並承認他們,他會讓喵喵成為他最美麗的新娘。
  「我們過年去日本。」雷渠低聲在羅苗兒耳旁承諾。
  「真的?」羅苗兒大樂。「要去迪土尼樂園還有環球影城喔!」
  「我們會有十天的時間可以玩個夠。」
  「太棒了!」她開心地緊緊抱住他。「謝謝渠哥哥。」
  「不、客、氣!」他捧住她的下巴,細細吻住她。
  小倆口甜甜蜜蜜,對彼此的未來十分有把握,渾然不覺雷媽媽已經開始策畫分開兩人了……
  
  即使雷渠已經明白表示他喜歡的是羅苗兒,但雷媽媽並未放棄為雷渠找物件的想法。
  羅苗兒並不是個完美的女孩子,雖然她有許多優點,但她的缺點也不少,所以雷媽媽認為只要她多找幾名外型條件皆佳的女孩子,雷渠就會移情別戀。
  對於母親的做法,雷渠採取冷調處理的方式。他曉得母親的個性,若采直接的方式與她抗議作對,她會將怒氣轉移到羅苗兒身上。
  他要保護羅苗兒不受到遷怒,以及不在兩人未來的路上放下更大的石頭,所以他接受母親相親的安排,並在相親時與女方達成共識。
  幸好雷媽媽為了讓雷渠轉移目標,挑選的都是氣質、教養皆在上上之選的千金名媛,她們有自己的主見與想法,卻又不缺浪漫因數,在雷渠一番誠心表白後,反而變成支持他的一方,與他成為好朋友。
  相親的結果也許是沒下文,或者是有約會,但都是以朋友方式進行。
  雷媽媽並末洞悉兒子的計畫,只知道兒子的外型與學識皆優,事先她也調查過哪些千金小姐在未見面之前,就已對兒子懷有仰慕之意,沒道理全都落空。
  難道羅苗兒對雷渠的魅力當真如此強大,連那些千金小姐都撼動不了?
  雷媽媽冷覷著與雷渠歡欣計畫在過年時要日本之旅的羅苗兒。
  既然從兒子那邊沒有好消息,那她就從女生這邊下手。萬不得已,她可以讓羅苗兒離開雷家。
  她喜歡羅苗兒,可是她更愛她的兒子,而且雷家的事業版圖絕對不可以輸給其他的雷氏兄弟。
  羅苗兒可以當情婦、當地下夫人,當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成為正室,因為她是個對雷家毫無幫助的廢物!
  ☆☆☆ ☆☆☆
  在日本的那十天,羅苗兒簡直是玩瘋了。
  她在東京迪士尼海洋樂園整整玩了五天,購買的一大箱一大箱相關禮品,全都請海外宅配寄回臺灣。
  她只要看到喜歡的絕不手軟,而雷渠也全應她的要求,僅負責刷卡付錢,對於她瘋狂採購的商品無半點意見。
  晚上,投宿在迪士尼大使大飯店的兩人,在充滿夢幻童趣的幻想曲套房裏,羅苗兒要求耍帶著米奇與米妮的面具、帽子等衣飾,玩起角色扮演的遊戲。
  他們笑著、鬧著,遊玩嬉戲,最後在粉紅色的大床上,以最真實的自己互擁彼此,結合為一體。
  接下來他們飛到大阪環球影城,照例又是玩得十分投入。
  羅苗兒覺得這是她十七年來,最快樂的十天了。她無時無刻不與雷渠膩在一起,眼光所及之處,皆有他的存在,就算是閉上眼,鼻尖也能感受到屬於他的氣息在浮動。
  一伸手,他就會拉住她;兩手撒嬌地朝他張開,他就會笑著將走累的她抱起,或背在背上;只要她開口,他都會點頭說好。
  她就像個極其尊貴受寵的小公主,而她的渠哥哥則是最完美的騎士,保護著她、愛護著她,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偶爾在半夜醒來,會讓她有種身處夢中的驚駭感。
  在日本的最後一晚,羅苗兒又在半夜突然醒了過來。
  那原本該將她摟在懷裏的男人莫名地失了蹤影,房裏雖然有暖氣,她卻感覺到被一股冷意給包圍著,心中頓時恐慌了起來。
  「渠哥哥!」她在只有微亮星光勾勒物體模糊輪廓的房間內大喊,「渠哥哥,你在哪?」
  「喵喵,怎麼了?」
  感覺到自床的另一邊所傳遞過來的重量,羅苗兒立刻撲了過去,抱住雷渠的勁腰。
  「你去哪里了?害人家找不到你。」
  「我去廁所。」雷渠拍拍受到驚嚇的她。
  「人家以為你不見了,好害怕。」她嘟著粉嫩小嘴,有些怨怪地說。
  「乖,渠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見?妳呀!就是離不開我。」
  他笑著窩入溫暖的被窩裏,羅苗兒立刻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感受屬於他的體溫。
  「人家要跟渠哥哥永遠在一起。」她愛嬌地說。
  「那我是不是每個晚上都要睡在你旁邊,讓妳把我抱得喘不過氣來?」
  「對!」她為了調整更舒適的姿勢,在他身上蠕動著。
  她胸前的紅莓不時與他的胸膛摩擦著,纖腿落在他的兩腿之間,磨蹭著他兩個小時前才歇息的分身。
  一股欲流自下腹部流竄上來,在他體內騷動不已。
  「妳這個小黏人精。」雷渠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我就每天都在妳體內睡覺。」
  「體內睡覺?」她眨眨純真的美眸。「你要怎麼在我體內睡覺?」
  渠哥哥又不是小嬰兒,怎麼可能鑽入她體內?
  雷渠邪氣地一笑,長指往下在她的嫩穴口畫了一圈,他往內擠了進去,她的幽徑濕滑緊窒,彷佛隨時等待著他的光臨。
  「渠哥哥?」羅苗兒仍不清楚他要做什麼。「你要跟人家愛愛嗎?」
  「我今晚要在妳的體內過夜。」他長指抽出,勁腰一挺,迅速地沉入她的體內。
  「啊……」緊窒花穴突然被充滿,讓她的喉頭不由自主地溢出歡愉的嬌吟。
  他在她體內狂野地律動,灼熱的亢奮不斷地摩擦著濕熱的內壁,她跟隨著他的節奏而蕩出嬌媚的樂章。
  「渠哥哥……」她紅唇輕啟呼喚著他。
  雷渠毋需詢問,只是與她四目相對,就可以明白她喚他的原因。
  他調整姿勢,一手抓住她的雪白豐臀,一手撐著自己,以免壓壞她嬌小的身軀,他低下身子,雙唇與她貼合。
  情欲的愛火在兩人之間熊熊竄燒,耽溺於性愛快感的羅苗兒任由雷渠一次次將她帶領上激情的頂峰,直到她累極討饒為止。
  「渠哥哥,人家好累。」在不記得是第幾次高潮的時候,羅苗兒終於投降肯睡覺了。
  「睡吧!」雷渠親吻她汗濕的額頭後,便翻過身讓她趴在他身上,並拉過被子蓋住兩人,以免感冒了。
  「嗯……渠哥哥,你怎麼……怎麼還……」羅苗兒輕咬紅唇,紅著臉不曉得該怎麼說。
  以往渠哥哥都會在親吻自己的額頭之後,就睡在她的旁邊,伸過長臂當她的枕頭,相擁而眠。可是今天渠哥哥怎麼會突發奇想,以身體當她的床墊,而且還不離開她的身體?她不禁納悶極了。
  「怎樣?」
  雷渠回問的時候,下身還動了動,害她差點又春意動。
  「你的那裏還在人家的身體裏啊!」
  「呵……」雷渠輕笑,捧著她的小臉蛋,擺在他壯碩的胸前。「我不是說今晚要在妳體內過夜?」
  原來是這個意思。羅苗兒這才恍然大悟。
  「可是這樣不會不好睡嗎?」她趴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音鼓動。咚、咚、咚……雖然仍有些急促,但聽在她耳裏卻像極了催眠曲。
  「一點也不會。」他溫柔地輕撫她柔軟的發絲。「妳會不好睡嗎?」
  輕微的鼾聲代替了回答。
  他忍不住嘴角微揚,悄然閉眼。
  那一晚,他都沒將分身抽離羅苗兒體內……


  第八章

  自日本回來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下個禮拜就要開學了,可是羅苗兒的心仍留在日本的主題樂園裏,一丁點兒也沒收回來。
  與朋友的聊天內容也全在米奇、米妮、侏羅紀公園大恐龍、 、史奴比……還有她的渠哥哥有多慷慨大方,對她有多好多好等等打轉。
  「好想再去玩喔!」這句話是羅苗兒每次話題的結尾。
  再去玩的話,她就又可以無時無刻跟渠哥哥膩在一起,不必等到晚上才可以看到他。
  「要去就去啦!妳很煩耶!」話筒另一端的楊小菟已經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我打電話來不是要聽妳說魔鬼終結者的阿諾有多強,而是要問妳,明天要不要跟我們去谷關洗溫泉啦!」
  「可是妳說要過夜啊!」
  「幹嘛?又不是第一次過夜,難道妳渠哥哥不讓妳去?」楊小菟挑眉問著。
  「渠哥哥不會不讓我去的,可是……」
  「可是什麼啦?」楊小菟沒什麼耐心地在聯絡名單上的「羅苗兒」三個字上畫圈圈。
  「過夜就見不到渠哥哥啦!」羅苗兒有些委屈地癟嘴。
  「咱」的一聲,楊小菟聽到她的神經斷掉的聲音。
  啊!這個有了異姓沒人性的死女人!
  「妳跟妳渠哥哥不是每天都見面?」楊小菟咬牙問。
  「是每天晚上才見面。」羅苗兒的眼淚快滴下來了。
  「一個晚上沒見面會怎樣嗎?」
  搞什麼?乾脆拿三秒膠將他們兩個人從頭到尾黏在一塊;永遠不分離算了。
  「人家會很寂寞。」
  「妳去死啦!」楊小菟用力地甩掉電話。
  望著發出嘟嘟聲的電話筒,羅苗兒有些不滿地碎碎念。「妳沒有談戀愛當然不知道人家的寂寞啊!熱戀中的哪個人不希望跟喜歡的人一天到晚黏在一起?」
  羅苗兒將話筒掛回去。「討厭的小菟,這樣就生氣,一點都不懂得要體諒人家……」
  自外頭購物回來的雷媽媽瞧見羅苗兒一個人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不曉得在嘴上叨念些什麼。
  嗯!是該跟羅苗兒談談有關雷渠的事了,尤其他們兩人自日本旅遊回來之後,彼此間的熱度似乎比以往更強,連她都常常不慎撞見兩人過度親熱的鏡頭。
  她不曉得那是雷渠有心製造給她看的,還是因為情不自禁,不過想到雷渠興那些富家千金的相親一直都沒下文,跟羅苗兒又愈打愈火熱,難保哪天羅苗兒不會挺著一顆大肚子,跑來跟他們宣佈他們決定要結婚了。
  若真到那個時候,一切就來不及了。
  雷媽媽將手上的購物袋交給阿亞,並吩咐她去外頭忙之後,便走到羅苗兒身旁的椅子坐下。
  「媽。」羅苗兒一看到雷媽媽,立刻自沙發一躍,挽住雷媽媽的脖子,親昵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妳去買東西怎麼沒叫苗兒陪妳?人家一個人在家閑得發慌呢!」
  雷媽媽本想說出口的話頓時梗在喉嚨裏,想板起的嚴肅臉色迅速垮掉。
  每次聽聞朋友們抱怨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不親近,還會頂嘴什麼的,雷媽媽都會忍不住微笑起來。
  她的兒子聰明又孝順,羅苗兒對她更是親近,每次見面總是又吻又抱的,可愛又貼心,老實說,她還真希望羅苗兒是她的親生女兒呢!
  「苗兒,」雷媽媽摸摸她如絲般滑順的長髮。「妳要不要當媽媽的女兒?」
  就收她常幹女兒吧!或者想辦法在法律上領養她,這樣她就可以同時擁有他們兩人了。
  「人家本來就是媽媽的女兒啊!」
  「我是說,當媽媽真正的女兒,媽媽想領養妳。」
  「領養我?」羅苗兒有些驚訝。「那……」
  「那妳跟雷渠就是真正的兄妹了。」
  兄妹?!羅苗兒的俏眸愕然瞪大。
  「媽,人家不想跟渠哥哥當真正的兄妹。」紅雲飛上羅苗兒的雙頰。「人家喜歡渠哥哥,人家想跟渠哥哥結——」
  「不可以!」雷媽媽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
  「人家還沒說完呢!」羅苗兒嘟起嘴。
  「妳不可以跟雷渠結婚!」
  「為什麼?」
  雷媽媽別過臉,不想直視羅苗兒受傷的眸子,那會使她的決心動搖。
  「妳配不上雷渠,妳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妳對他一點助益都沒有。」
  「可是渠哥哥曾經說過,那種東西是不重要的。」
  「胡說八道!」雷媽媽駁斥。「如果雷渠能跟有良好家世的千金小姐結婚,那對他未來的事業將有多大的助益妳知道嗎?他可以在其他親戚面前抬頭挺胸,甚至可以超越雷震,成為爺爺心中最佳的未來繼承人,成為雷氏集團最高領導者。如果他娶的是妳,這些東西他將永遠得不到!」
  「媽,我覺得,就算渠哥哥娶的不是富家千金,依他的能力,也可以成為爺爺心中最佳的繼承人人選,我都對渠哥哥有信心,妳當然也要啊!」羅苗兒雙手覆在雷媽媽的兩頰上,讓雷媽媽的目光能落在她臉上。「媽,人家喜歡渠哥哥,讓我們在一起好嗎?」
  她一臉誠摯,任誰都不忍狠心拒絕。
  雷媽媽閉上眼,怕看了會心軟。「如果他娶了富家千金,他也許只要花幾年的時間,他的事業就可以到達巔峰,但娶了妳,他也許要花上十幾二十年,說不定更久,如果妳真的愛他,為何要讓他捨近求遠?」
  清楚雷媽媽心意堅決,淚意開始彌漫羅苗兒的眼眶。
  「苗兒,我喜歡妳,當我的女兒好嗎?」
  「人家也喜歡媽媽,但更喜歡渠哥哥啊……」羅苗兒低下頭,清淚跌落在雷媽媽的毛質長裙上。「求求妳,我以後會好好用功,成為渠哥哥的好幫手,絕對不會給渠哥哥添麻煩的,求求妳答應我們,好不好?」
  「苗兒!」雷媽媽因為她的勸說不聽而動氣。「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想跟妳說,但既然妳這麼冥頑不靈,我也只好將實話告訴妳。」
  雷媽媽深吸了口氣,然後繼續道:「妳爸差點害死了雷渠的父親。」
  羅苗兒聞言驚愕地抬起頭。
  「妳爸侵佔公款被我先生發現,事情爆發開來的時候,他竟然意圖殺我先生,要不是我先生警覺性高,喪生車輪下的不會是妳爸,而是我先生!」
  羅苗兒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當初我們為了顧及妳的感受,以及想到妳未來還有大好人生,於心不忍,所以才說是妳爸為了救我先生而慘遭意外,還接受了妳,讓妳住在雷家,跟著雷渠叫我們爸爸媽媽。」
  「媽……」羅苗兒蒼白著臉凝視著雷媽媽,想從她的眸中找到她是為了讓她死心,而編派謊言的蛛絲馬跡。
  「我喜歡妳,所以領養妳當女兒是我最大的讓步,但如果讓雷渠娶了妳,將來生下有小偷跟殺人血統的下一代,這是我絕對無法忍受的!」
  「媽,我跟我爸爸是不一樣的,我沒有做那些事。」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妳不是從我的手中偷走我的兒子嗎?偷偷摸摸偷走他的心,讓他反對我的意見,不肯遵從我的安排跟富家千金聯姻,這不是偷是什麼?」
  「我……我……」
  「何況妳爸還差點殺了雷渠的爸爸,這件事若讓雷渠知道,他會怎麼想?」
  羅苗兒嬌小的身軀整個發軟,滑坐在地。
  「我相信如果雷渠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跟妳劃清界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疼愛妳。」雷媽媽激動的喊:「讓妳跟雷渠維持兄妹的關係,是我對妳最大的恩惠了,妳如果懂得知恩圖報,就應該知道怎麼做才對得起我們!」
  羅苗兒梨花帶雨的淚臉讓雷媽媽看了心一陣疼,她捂著胸口快步走開。
  「媽。」在雷媽媽登上樓梯時,羅苗兒開口叫住她。「謝謝妳。」
  「苗兒?」
  「在我爸差點殺了雷爸爸的情況下,妳還肯收留我,謝謝妳,還有對不起,讓妳這麼困擾。」
  雷媽媽差點就沖過去抱住羅苗兒,點頭答應成全他們。
  「妳懂分寸就好,以後少纏著雷渠,他還有很多事要仿,我的傑出兒子不是生來當小偷女兒的保母的。」雷媽媽逼迫自己轉頭快步上樓。
  待雷媽媽離開後,羅苗兒才敢放肆地痛哭失聲。
  原來爸爸差點害死雷渠的爸爸……她根本沒有資格陪伴在渠哥哥身邊啊……
  過了好一會兒,楊小菟又打電話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問妳,妳要不要跟我們去洗溫泉?如果妳再扯上妳的渠哥哥的話,我就跟妳切八段,絕交!」
  「妳說什麼?」楊小菟只聽到一陣模糊的雜音。
  「好,我去洗溫泉。」羅苗兒費了好大的勤,才有辦法完整地發音。
  掛掉電話,上樓之後,羅苗兒著手整理行李。
  將她最喜歡的衣服放進行李箱之後,她環顧房間四周,裏頭每一樣東西都有她跟雷渠的美好回憶,每一樣她都想帶走,但當她塞了幾個玩偶進行李箱之後,她才發現她其實什麼也帶不走。
  於是,她物歸原位,從抽屜裏拿出存款簿,裏面有十萬零八千塊,是當初爸爸給她的零用錢所剩下來的。
  這些錢,有沒有可能是爸爸侵佔公款的一部分?包括那棟房子?
  羅苗兒黯然地將存款簿放下,走到落地窗前,觀賞眼前正緩緩落下的夕陽。
  離開這兒會不會是最好的選擇呢?

  後天,羅苗兒回來了。
  雖然只是去遊玩,但她發現只不過離聞雷渠兩天,她就難過得要命,思念得緊,若是當真離開雷家,她不就會心碎而死嗎?
  雖然她沒有資格成為渠哥哥的媳婦,但她還是想陪在渠哥哥的身邊,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
  淩晨一點,洗完澡的雷渠關燈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門板上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
  「渠哥哥,是我。」
  「喵喵?」她怎麼這麼晚還沒睡?「門沒鎖,進來吧!」
  黑暗中,一抹嬌小的人影往他的床前移動,準確無誤地抱住他,吻上他的唇。
  這小妮子今天怎麼這麼主動?雷渠笑著摟住她的肩,才發現她身上什麼都沒穿,僅用一條大毯子包裹著。
  「妳今天怎麼了?這麼主動?」雷渠自她腰間一扯,將她拉上床,並用厚厚的毛毯將她赤裸的身子蓋住。
  「人家想你呀!」她的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搓揉著。
  「妳還真是離不開我。」雷渠取笑著輕點她的鼻尖。「才兩天不見,就像離開兩年似的。」
  「人家連一天都離不開你。」羅苗兒拉開他的睡衣,將頭埋進他的衣服裏,用丁香小舌舔舐著他的乳尖,沒一會兒,小巧的乳頭就充血緊繃。
  「唔……」她的挑逗有些笨拙,卻十分成功地引發雷渠體內的欲念。
  「渠哥哥……」她的小手悄然往下,輕觸他兩腿之間,隔著睡褲來回摩擦著,他的分身在她的撫弄之下逐漸變硬昂揚。
  「喵喵,妳今天跟以往不太一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他的分身。
  「有嗎?」
  房間內雖然昏暗,但他仍可以看到她嬌眸中閃爍著詭異的笑容。
  「每次都是渠哥哥讓人家很舒服,人家也想看看渠哥哥舒服的模樣。」說著,她的纖白柔荑探入他的睡褲裏,碰觸己然勃發的男性。「渠哥哥,你那裏……好熱喔!」
  握著他的分身,她遲疑著不曉得該怎麼繼續下一步。
  「妳可以讓它更熱。」雷渠握著她的手,指導她上下滑動。
  「這樣嗎?」
  羅苗兒順著他的要求,撫弄的速度愈來愈快,當下腹凝聚的快感即將爆發之際,他拉開她的手。
  「我可不想獨自享受高潮。」他坐起身,將她轉了個方向,讓她光滑的美背貼著他厚實的胸膛。
  他一手環著她的胸,按揉渾圓的乳房,指尖揉撚上頭的嫣紅果實,另一手則探入她的幽谷密林中,那裏早已沾滿春露。
  「誘惑的人自己也動情?」舔噬她耳垂的薄唇訕笑著。
  「人家……」她羞赧地輕咬下唇。
  他的長指滑入她的幽谷深處,摩擦嫩壁,戰慄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吟哦出聲。
  「渠哥哥……」她往後仰起頭,他立刻順應她的意思,吻住她渴求的紅唇。
  在他長指有技巧的誘引之下,愛液大量湧出,迅速沾濕了他的掌心。
  強烈的空虛感攫住羅苗兒,她痛苦地扭動下半身。
  「喵喵,」雷渠在她唇邊輕喃,「想要我進去嗎?」
  「嗯……」她點頭。「要。」
  「乖喵喵。」
  雷渠讓她趴倒在床上,雙手托起她的下臀。
  「渠哥哥?」
  她第一次背對著他做愛,讓她有些驚慌,然而她的恐慌卻在他一個猛力貫穿之後,蕩然無存。
  有別於以往的姿勢帶來更大的歡愉,她感覺到有一些些痛苦,但伴隨而來的快感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近乎野蠻的撞擊,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她的體內,震動著她脆弱的纖軀,使她隨著他律動的動作而放聲嬌喊。
  「渠哥哥……」她好怕,好怕她會被前所有的快感給淹沒。
  然而雷渠並未因她顯得驚慌的哭喊而緩下身下的動作,他一手托住她的雪白玉臀,另一手將長指探入花唇之間,揉捏拉扯其中的珍珠,試圖將她逼到崩潰的邊緣。
  「渠哥哥……不……嗚……」羅苗兒幾近狂亂地搖著頭,長髮散亂在肩上,耶奇異的強烈快感好象漩渦一般,將她整個吸入。
  她搖晃著玉臀,試圖離開彷佛會沉淪到地獄最底端的罪惡漩渦,但她的掙扎反而令體內的波動更為強烈,不斷地震盪,轉眼間又變成熾熱的火焰,將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感到即將被欲火所吞噬,但她卻不想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隨著竄燒的火焰放任自身的欲望,她倏忽覺得那火焰宛如翅膀,帶領著她穿過藍天,進入層層白雲之間……
  緊窄的甬道緊緊吸附他的巨大,並隨著他的律動而輕顫,他曉得她即將得到高潮,更加速腰部擺動的頻率。
  「喵喵!」雷渠自喉中爆出一陣低吼,白濁欲流也從他體內激射而出。
  他喘息著半躺在床上,羅苗兒也跟著他離開她體內的動作跌在他身上。
  「喵喵?」雷渠將癱倒的羅苗兒抱起來,發現她已經失去意識。
  他可愛的小喵喵呵!這麼的嬌弱……他的心頭不禁湧起憐惜。他笑著擁著她一起窩進溫暖的被子裏,在她臉上不斷落下輕吻。
  過了一會兒,羅苗兒醒了過來。
  「渠哥哥,」羅苗兒臉上出現驚慌。「剛剛好可怕。」
  「怎麼了?」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好可怕。」她捂著雙頰,惶恐地眨著水眸。
  「只有可怕嗎?妳一點都不覺得舒服?」他的指尖持續揉搓她的乳頭。
  「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才可怕啊!」她皴起小臉兒。「我覺得我好象快被你用壞了。」
  「哈哈!」雷渠忍不住大笑。
  「可是我覺得就算被你用壞了也沒關係,只要是渠哥哥,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
  「小傻蛋。」
  他的大手在雪白嬌軀四處探索,讓羅苗兒舒服地不由得輕歎。
  「渠哥哥,你很愛很愛喵喵嗎?」
  「很愛很愛啊!」
  她的美眸湧現似喜似悲的笑意。「如果有一天,喵喵不見了怎麼辦?」
  「那就再找另一個喵喵。」
  羅苗兒聞言愣住了。
  對渠哥哥而言,她是可以輕易被取代的嗎?是不是雷媽媽開口要他去相親,跟有錢人家的女兒結婚,他就會馬上將她給忘得一乾二淨,轉而投到其他女人懷裏?羅苗兒悲戚地想。
  她知道她該聽雷媽媽的話,離開渠哥哥,讓他去娶配得上他的女人,她也早在心中發誓,今天是她最後一次纏著渠哥哥,任性地在他身上予取予求,等明天天一亮,她就會疏離渠哥哥,再也不做只黏人貓咪。
  可是當她想到渠哥哥有可能愛上其他女人,親吻其他女人,愛撫其他女人,對其他女人說「我愛妳」時,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啊!
  眼看著她的淚珠兒就快掉落,雷渠連忙改口,「笨喵喵,我騙妳的,何況喵喵怎麼可能會不見呢!」
  真是愛哭鬼,雷渠低頭吻掉她眼角的淚水。
  「討厭!」羅苗兒假裝生氣地敲了他肩膀兩下。「如果我真的不見了呢?」
  「妳不會不見啊!」
  女孩子就是喜歡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打轉。雷渠在心中笑歎了口氣。可這也是他親愛的喵喵可愛的地方。
  「所以說是如果啊!」她堅決要知道答案。
  「那種問題太沒意義了,我拒絕回答。」
  「哼!」羅苗兒氣呼呼地背轉過身。
  「那妳說,如果渠哥哥不見了,妳會怎麼辦?」雷渠將臉埋在她頸間磨蹭著。
  「沒有意義的問題,我拒絕回答!」羅苗兒有樣學樣。
  他的長指毫無頁警地攻擊她脆弱敏感的花核,「拒絕回答嗎?」
  「討厭!不要這樣……啊……」防備的城牆立刻崩解,她在他完美的技巧下迅速臣服投降。
  「快說!」他囓咬著她的耳骨。「如果我不見了,妳會怎麼樣?」
  「人家會死,一定會死的。」她發出如低泣般的聲音。
  「傻瓜,妳會活得好好的。」他一路啃咬至雪肩。「渠哥哥不可能會不見的。」
  眼淚無聲無息地湧入眼眶,她咬著下唇,沉痛地閉上眼,以免淚光洩漏出地心底的秘密。
  「人家今天想睡在這裏,好嗎?」
  「好啊!不過你可別養成習慣,不然以後我出國出差時,妳八成會一直哭到我回來為止。」
  不會了,她已經下定決心,今天是最後一次哭泣了。
  「你像上次一樣,在人家身體裏睡覺好嗎?」
  「小色女。」雷渠將她扳轉過來,翻身撐立在她身上。「乾脆今晚別讓妳睡了。」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
  他封住她的唇,不讓她有任何反對的餘地。

 

第九章

  半敞的窗前,慵懶的小人兒蜷伏在躺椅上,貪婪地吸收冬日的暖陽,沉眠於夢中。
  回家拿不慎遺忘的檔的雷渠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他輕手輕腳走到躺椅前,愛戀的目光在羅苗兒身上停駐,遲遲不願移開。
  睡夢中的羅苗兒似乎感應到灼熱的注視,濃密的眼睫輕顫,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喵喵。」雷渠輕喚,料想她馬上就會撲到他身上來,立刻在支撐的後腳跟處注入力道。
  但她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去,繼續沉睡。
  難不成她剛剛的清醒其實是在作夢?雷渠笑著摸摸她柔軟的秀髮,隨即輕步地走上樓。
  當腳步聲隱沒在二樓時,假寐的羅苗兒這才張開眼。仔細一瞧,會發現她的拳頭是緊握著的。
  她在克制自己不要再像往常一樣跳到他的身上,又親又抱,她要跟他保持距離,因為她跟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纖細的小腿落至地面,羅苗兒起身離開客廳,走到後方的視聽間,拿起大大的耳機罩在耳朵上,讓吵鬧的音樂隔絕她的聽覺,讓她不再凝神注意著樓上雷渠的舉動。
  她走不掉,所以只能試著封閉自己的感情,試著從雷渠的寵愛中畢業。
  雷渠下樓時,意外地發現羅苗兒竟然不見了。
  不過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她跑哪去了?
  雷渠無暇去追尋答案,因為公司裏的主管還在等著他開會。
  「喵喵,我走了。」雷渠在無人的客廳裏大喊。
  被音樂隔絕的羅苗兒自然沒聽到他的道別,她蜷縮在雜亂的抱枕之中,讓枕心裏的棉花,吸收掉臉上鹹鹹的眼淚。

  晚上,羅苗兒幫阿亞排好碗筷之後,雷家的兩名男人就回來了。
  「快去洗手,吃飯了。」雷媽媽拍拍丈夫跟兒子的肩膀道。
  「喵喵呢?」雷渠問雷媽媽。以往她都會出來迎接他的。
  「她在廚房幫阿亞。」雷媽媽笑道。
  喵喵今天好象怪怪的,等會他得好好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雷渠想。
  望著兒子偉岸的背影,雷媽媽嘴角的線條垮了下來。
  「妳跟苗兒說了?」一旁的雷爸爸察覺到妻子的臉色不太對勁。
  「嗯!」
  「她怎麼說?」
  「她說……謝謝跟對不起。」
  雷爸爸挑眉。「什麼意思?」
  「我告訴她,她爸爸差點害死你的事。」
  雷爸爸大吃一驚。「妳怎麼可以告訴她這件事?」
  苗兒怎麼承受得了!
  「我沒辦法呀!如果不說的話,我怕她會說服我接受她。」
  雷爸爸歎了口氣。「算了,說就說了。那她決定離開兒子了嗎?」
  「她沒告訴我,不過,我想應該是吧!」起碼苗兒已經在疏遠兒子了,不是嗎?
  但為了確定羅苗兒的想法,雷媽媽決定試探她。
  吃飯的時候,羅苗兒一反常態的話不多,靜靜地扒著飯,餐桌上顯得冷清不少。
  「喵喵,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雷渠擔憂地問。
  「沒有啊!」羅苗兒夾了片豆苗,一小口一小口地送入嘴裏。
  「但妳今天很安靜。」
  「人家不可能一直都保持情緒高亢啊!」
  「喵喵?」她是在跟他回嘴嗎?
  羅苗兒沒有搭理他,彷佛眼裏只有手上的這碗飯似的,不斷地將白米飯送進嘴裏。
  雷渠見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夾了她最喜歡吃的魚跟豆苗放在她的盤子裏。
  「妳心情不好,渠哥哥不吵妳,但不要光吃白米飯,多吃點喜歡的菜,心情才會好起來。」
  眼前忽地一片模糊,羅苗兒必須用力咬住下唇,才能不讓淚水滴落。
  她的渠冊哥不管什麼時候都關心著她,她真的好想好想抱著他,在他懷裏撒嬌,可是她不能,她不想讓雷家的人都因為她而痛苦。
  「雷渠。」餐桌對面的雷媽媽開口道:「我跟鴻興銀行的總經理談好了,下星期日跟她的女兒吃個飯吧!」
  「媽!」雷渠霍地站起。「妳怎麼在餐桌上談這事?」
  他一直不想讓羅苗兒知道他去相親的事。
  「為什麼不可以談?」雷媽媽反問。「要你去相親是為你好,不然你自己去結交匹配得上雷家的女朋友,我就不再替你安排相親。」
  餐桌上的三個人同時都將注意力放在羅苗兒身上,但羅苗兒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默默地吃她的飯。
  既然今天母親當著羅苗兒的面將她的企圖說開來,雷渠就不想再顧及母親的想法,他要跟母親攤牌,說明他喜歡的人只有羅苗兒一個,要結婚的物件也只有她。
  「我不去。」雷渠冷然拒絕。
  「你一定要去,我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或許會反彈,但以後你會感謝我。」
  「我一輩子都不會因為妳介入我的婚姻而感謝妳。」雷渠斬釘截鐵道。
  「你……」雷媽媽氣得臉色發白。
  「我要挑選我自己喜歡的物件,妳所謂的家世背景在我眼裏,是最不需要被考慮的一部分。」他拉過羅苗兒的肩。「我跟喵喵——」
  「你為什麼不懂媽媽的苦心呢?」羅苗兒突然抬頭道。
  「喵喵?」雷渠詫異地看著她。「我只想跟妳——」
  羅苗兒打斷他的話。「有個有錢老婆對你的將來有很大的幫助啊!如果是我的話,一定也會接受媽媽的安排。」
  「妳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雷渠不悅地輕斥。
  他已經很火大了,喵喵幹嘛還出言攪局?
  「人家才不是開玩笑呢!人家也是為你好,才勸你的啊!要聽不聽隨你!」她掙脫雷柴的禁錮,放下碗筷。「我吃飽了,先回房讀書囉!」
  說罷,她起身匆匆離開。
  「你看,連苗兒都覺得你應該聽我的話……雷渠……」
  雷渠不理會雷媽媽,追羅苗兒而去。
  「苗兒確實聽進妳的話了。」雷爸爸握住太太的手。
  「可是為什麼……」雷媽媽抓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我會覺得難過呢?」
  雷爸爸不語,僅拍了拍傷心落淚的雷媽媽肩膀。

  「喵喵!」雷渠拉住羅苗兒的手,一個用力便將她箝制在牆邊。「妳剛才為何附和我媽的話?」
  「本來就該是這樣呀!」羅苗兒別過臉去。
  「什麼叫本來就該是這樣?」雷渠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妳很想將我送進別的女人懷裏嗎?」
  她不想,一點也不想,但她只能聳聳肩,故作無謂的摸樣。「隨便,都可以。」
  「妳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昨晚還主動來找他親熱的女人,怎麼今天就變得如此冷淡?太詭異了。
  「是不是媽跟妳說了什麼?」
  羅苗見身子微微一震,雖然輕微,但雷渠仍是注意到了。
  「她叫妳離開我嗎?」
  羅苗兒咬唇不語。
  「說啊!」
  「我沒有叫她離開你。」雷媽媽的聲音在雷渠背後響起。「我只是告訴她,成為雷夫人的責仟會有多重大,必須背負的壓力有多重,她覺得難以承受,所以決定離開你。」
  雷媽媽料想羅苗兒一定想不出話來回答雷渠的逼問,故前來「支持」。
  她雖然也覺得不舍,可是再差一點點,就可以讓兒子改變心意,不再留戀苗兒,這臨門一腳,她一定要趕過來補上,不讓苗兒有後悔的機會。
  「這些事情喵喵一定可以克服的,我也會在旁邊協助她。」雷渠很有信心。
  「連羅勒高中的考試都無法應付,數學還拿過個位分數的人,怎麼有資格當雷家的媳婦?傳出去能聽嗎?」雷媽媽不滿地道:「而且她不只數學差,連最基本的英文都講得不流利,不懂禮儀,體態也不佳,整天只會軟趴趴地會黏在你身上,一點都帶不出去。」
  「媽,我不准妳這麼說她!」雷渠憤怒地低吼。
  「我說錯了嗎?還是因為我說對了,你才會這麼生氣?」
  「她的功課的確不好,也愛黏人,愛撒嬌,可這都是我認為她可愛的地方。我喜歡看到她,因為我只要一看到她,聽到她的軟言軟語,心情就會變好。她像是我心靈的一道活泉,有她的存在,生活才有奮鬥的目標。」他抱住羅苗兒,向母親撂下重話。「如果妳硬要將我們分開,那請妳另尋妳心目中的好兒子跟好媳婦吧!」
  「你這個不肖子!」氣沖鬥牛的雷媽媽一個箭步上前,手舉了起來,眼看就要一巴掌落下。
  「媽,不要!」羅苗兒沖上前抱住雷媽媽。「渠哥哥只是一時昏了頭,他不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雷渠語氣堅決,毫不猶豫地說。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啊!」羅苗兒抱著雷媽媽的手在顫抖。「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想承受那麼大的壓力。你為了我拋棄爸爸媽媽,不等於將罪過都放在我身上嗎?人家為什麼要為了你破壞現在的安逸生活?」
  「喵喵,收回妳的話!」雷渠的理智在潰堤邊緣。
  羅苗兒一臉無奈地轉過身來面對著雷渠。「渠哥哥,當初人家會賴著你,就是因為想過好日子,有爸爸媽媽,還有疼愛著人家的好哥哥。如果你離開雷家,人家就無法隨心所欲地買好東西,也不能——」
  臉頰突然泛起一陣灼熱的痛楚,下一秒,羅苗兒整個人就跌在地上。
  渠哥哥……打了她?總是將她放在掌心呵護的渠哥哥打了她?
  「別再讓我看到妳!」雷渠怒氣衝衝地沖下樓去。
  望著雷渠決絕離去的背影,羅苗兒清楚地明白她傷他有多深。
  「苗兒。」雷媽媽慌忙扶起她。「妳要不要緊?」
  羅苗兒白皙的臉頰整個都紅了,可見雷渠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羅苗兒搖搖頭。「沒關係。」語音剛落,淚水也跟著掉了下來。
  「對不起,讓妳說出違心之話。」見她掉淚,雷媽媽心也揪緊了。
  「只要是為了渠哥哥好,不要緊的。我想先回房,好嗎?」
  「嗯!」
  往前走了兩步,羅苗兒又回過頭來,抱了雷媽媽一下。》
  「對不起,我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好,害妳感到羞恥。」說完,她面帶歉意地轉身離開。
  「苗兒,我……」雷媽媽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她這麼做真的對嗎?她強迫扭轉兒子的情意,又徹底傷了羅苗兒的心,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

  春天明明已經到了,為什麼天氣反而愈變愈冷?
  教室裏,因為剛開學的關係,每個同學都開心地聊著寒假的活動,只有羅苗兒蜷縮在位子上,拚命拉緊身上的外套,不住地微顫著。
  「苗兒,你是不是很冷啊?」一旁的吉娃娃關心地問。
  「對啊!冷斃了。」她好想窩在被窩裏睡到地老天荒。
  「苗兒!」每個早晨都活力充沛的楊小菟滑壘到羅苗兒桌前。「聽說班導換人了耶!」
  「真的嗎?」羅苗兒看上去興趣缺缺,放在桌上的頭懶得抬起。
  「廢話!我的情報哪次有錯啊!」楊小菟將她癱倒在桌上的頭給扶正。「妳是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喔!」
  「因為我都一直在睡覺。」羅苗兒懶洋洋地回道。
  「我哥說一直睡對身體不好,人是動物,要多動才會健康。」楊小菟眸中閃過曖昧的笑意。「還是因為妳渠哥哥都不讓妳睡,妳只好有空就拚命睡?」
  羅苗兒尷尬地笑了笑。「我才沒有。」
  其實她是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雷渠,只好整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拚命地、用力地睡個不停,藉此將難熬的時間打發掉。
  「我覺得妳好象瘦了。」吉娃娃摸摸羅苗兒過於冰冷的手。「一直睡覺沒吃飯也不好。」
  「我有吃飯啊!」羅苗兒嘟著小嘴。「之前去日本吃太好了,小肚肚都跑出來了,人家想減肥。」
  「我看妳是減過頭了。」楊小菟不予置評。「我有帶早餐來,一起吃吧!看妳是要吃漢堡、蘿葡糕,還是蛋餅、土司夾蛋,統統都有。」她將滿滿一紙袋的早餐倒在桌上。
  看到滿桌的食物,羅苗兒只覺得倒盡胃口,哪還吃得下。
  「大胃王,妳爸媽又不在家呀?」羅苗兒用指尖推推桌上的食物,一點都不想吃。
  「作考古的都嘛這樣。」楊小菟毫不在意地抓了漢堡就啃了起來。
  「夫妻從事同一個職業真好。」羅苗兒好羨幕楊小菟的爸媽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堂而皇之地黏在一起。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就可以跟著渠哥哥到公司去工作,就可以常常看到他,也不會被說得一無是處了。
  雖然渠哥哥說他就喜歡她這樣,可是她也明白,她真的對他毫無幫助。
  「妳以後也可以當妳渠哥哥的好幫手,當他背後的強力女人。」楊小菟隨口說。
  羅苗兒聞言神色一黯。「我不可能的啦!我又不像妳跟娃娃頭腦這麼好,每次考試都是前五名,我很笨……做不到……」
  「可以啦!」楊小菟拍拍羅苗兒的肩膀。「不然我們陪妳讀書嘛!」
  「妳們……都不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很丟臉嗎?」
  楊小菟拍肩的動作頓止。「靠!妳在說什麼烏魯木齊話?」
  她最討厭這種毫無自信的話了。
  今天的喵喵是腦袋秀逗了嗎?不然幹嘛老說一些讓人生氣的混蛋話?
  「喵喵,」吉娃娃扯扯羅苗兒的袖子。「我問妳一件事,這只是傳聞,妳聽了不要生氣。」
  「什麼傳聞?」楊小菟好奇地問。
  「我聽說雷渠要訂婚了,是真的嗎?」
  「訂婚?」楊小菟瞪大眼。「你們要訂婚了,竟然都沒有通知我們……喵喵?」
  要訂婚的人怎麼會是一臉蒼白,好象快昏倒的模樣?
  「我看妳好象怪怪的,所以想問妳,新娘真的是衛邦電子的衛小姐嗎?」吉娃娃擔憂地問。
  「新娘不是喵喵?」楊小菟的眼球快掉下來了。「為什麼?你們不是打得火熱嗎……喵喵!」
  砰咚一聲,只見羅苗兒從椅子上摔下來,不省人事……


第十章

  雪白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映入眼底,羅苗兒不用觀察四周景象,就知道她現在人在保健室裏。
  因為這裏是她蹺課時,最常使用的藏匿之處,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裏的裝潢擺設了。
  渠哥哥要訂婚了,他終於決定放棄她了。
  這是她當初的選擇,但得知他將跟另一個女人長相廝守,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他是她選上的男人啊!在第一眼就喜歡到想二十四小時都跟他黏在一起男人啊!
  羅苗兒想要抓起毯子的尖端,遮起哭泣的淚臉時,一條手帕冷不妨地出現在眼前。
  「要哭就在我的面前哭。」
  她詫異地轉過頭去。「渠哥哥?」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菟打電話給我說妳昏倒了。」雷渠輕柔地替她擦拭眼淚。「妳這段時間都不曾好好睡嗎?」
  她的臉色看起來好憔悴,精神狀態也十分萎靡,他不由得猜想,是否這段日子她也非常地不好過?
  不!不要再造麼溫柔地對待她了!她的堅持會因此而崩潰的。
  「是小菟她們太小題大作了。」羅苗兒別過臉,拒絕他的好意。「我只是不想上課,所以故意裝昏倒。」
  「妳認為我會相信妳的話嗎?」雷渠硬將她的臉扳過來。「告訴我,媽到底跟妳說了什麼,讓妳一夕之間決定不再愛我?」
  「該說的人家都已經說過了。」
  「因為妳覺得嫁給我的壓力跟責任太重?」
  「對啊!」
  「因為妳不想過辛苦的日子?」
  「沒錯!」
  「所以妳其實從沒愛過我?」
  她張了嘴,卻遲遲說不出那個「對」字。
  「告訴我,妳從沒愛過我,我就放棄妳。」他要親口聽她說。
  「你都已經要訂婚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問我這個問題?」
  「婚禮可以隨時取消。」
  即使她傷透了他的心,他還是願意愛她嗎?羅苗兒忽然發現一向意氣風發的雷渠變得憔悴,他瘦了好多,一點都不像正準備訂婚的新郎倌。
  妳對雷渠沒有任何助益。雷媽媽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她的腦海裏響起。
  她的碓沒有任何助益,她對他的工作事業沒有任何助益,他還讓她因為她而瘦了一圈,如果她真心愛他,就應該懂得什麼才是對他最好的。
  「喵喵,告訴我妳真正的心意。」
  「我不愛你,渠哥哥。」
  這是她僅存的最後一點勇氣所能說出的違心話,如果他再逼問她一次,她一定會哭倒在他懷裏,告訴他,她其實好愛好愛他,如果沒有他,她一定會痛苦得死掉的。
  「我懂了。」雷渠站起身,往保健室門口走去。開門之前,他冷聲道:「我下個月訂婚,妳別忘了以妹妹的身分出席。」
  雷渠一拉開門,就看到緊張地守候在門外的楊小菟跟吉娃娃。
  「你們真的分手了?」楊小菟詫異地沖進保健室問。
  雷渠彷佛沒有聽到楊小菟的疑問似的,逕自離開保健室。
  「為什麼?」楊小菟轉而問著躺在床上的羅苗兒。
  「是因為雷媽媽反對嗎?」吉娃娃也跟著進來問。
  與雷家來往較思深入的吉娃娃十分明白雷家兄弟間的明爭暗鬥。
  羅苗兒自床上坐起身,抱住楊小菟。
  「喵喵,妳回答我們啊!」
  羅苗兒只是用力地搖頭。「讓人家抱一下。」
  「抱什麼抱?」楊小菟作勢拉開她。「不回答就不給妳抱。」
  「那我抱娃娃。」羅苗兒改撲在吉娃娃身上。
  「妳——」
  吉娃娃抬起手阻止楊小菟的逼問。
  「喵喵乖喔!」吉娃娃拍拍羅苗兒纖弱的背。
  「妳們要一輩子都跟我好喔!」羅苗兒在吉娃娃的耳旁喃喃自語。
  「會的。」吉娃娃撫順羅苗兒睡得零亂的秀髮。「我們不會讓喵喵孤單一個人的。」
  楊小菟撇了撇嘴,與吉娃娃交換會意的一眼。
  羅苗兒雖然愛黏人、愛撒嬌,但她可不是任何人都好的,她只挑她中意的人,至於不喜歡的,她連甩都不甩。
  雷渠是她的最愛,雷家二老是她最親愛的爸爸媽媽,楊小菟跟吉娃娃是她最好的朋友,除了這五個人外,她只肯給禮貌的甜笑,再多的就沒有了。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失去媽媽,親生爸爸跟她又一點兒也不親,怕孤單的羅苗兒習慣一定要抓個人在身旁,而那個人一定是讓她一眼見到就喜歡,且會喜歡上一輩子的人。
  她不可能放棄雷渠的,所以事出必有因,吉娃娃決定暗中調查。
  「好啦!我給妳抱啦!」楊小菟將羅苗兒的身子接過去。「娃娃瘦不拉幾的,被妳壓垮了怎麼辦?」
  「我還要去住妳家。」羅苗兒在楊小菟的身上磨磨蹭蹭。
  「我不要。」
  「人家要陪妳嘛!」
  誰陪誰還不知道呢!
  「隨便妳啦!」楊小菟無可奈何地答應。
  「好愛好愛妳喔!小菟菟。」羅苗兒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楊小菟感到噁心地拉開她。「我才不要跟妳搞同性戀!」
  「我知道啊!」羅苗兒天真地眨眼。「因為妳喜歡死人頭嘛!」
  「羅、苗、兒!」該死的臭喵喵,竟敢犯她的大忌。「我不收留妳了。」她將羅苗兒推給吉娃娃。
  「不管、不管,人家賴定妳了。」羅苗兒堅持不肯換人。
  要不是知道她在強顏歡笑,楊小菟一定會將她丟到焚化爐,毀屍滅跡。
  楊小菟很無奈地看了吉娃娃一眼,吉娃娃則是同情地回視她。
  誰被這只貓給賴上,可是註定跑不掉的。

  在雷震的辦公室裏,坐在沙發上等候的吉娃娃拿出征信社給她的調查報告流覽著。
  得知羅爸爸跟雷爸爸過去的淵源時,吉娃娃整個人都愣住了。
  難怪苗兒會下定決心離開雷渠,因為羅爸爸不只侵佔公款,還差點殺了羅爸爸。
  苗兒一定也知道這件事,不知道雷渠曉個曉得?
  吉娃娃猶豫著該不該將這件事坦白地告訴雷渠。
  一道冷風自她身邊經過,她慌亂地轉過頭去,便見一雙冰冷的眸子冷覷著她手上的文件。
  「妳利用我的征信杜調查什麼?」雷震伸手抽走那份調查報告。
  吉娃娃想搶回來,卻沒那個勇氣。
  可惡的征信社,她明明三番兩次叮囑過,不可以讓雷震知道她請他們調查雷渠家的事,想不到雷震還是知道了。
  嗚……那家征信社明明寫著「誠信立人」,簡直是騙人嘛!
  雷震坐到吉娃娃對面的沙發上,看著檔上的內容,薄唇不禁掀起一抹冷笑。
  「難怪雷渠不娶他的寵物貓。」
  雷震毫無溫度的話讓吉娃娃遍體生寒。
  「如果我也沒有家世背景,跟喵喵……苗兒一樣,你還願意要我嗎?」
  雷震瞥了她一眼。「那妳就沒有用了。」
  沒有用……吉娃娃纖細的身子震顫了一下。
  雷震起身走到檜木辦公桌前,按下內線。「何秘書,幫我寄份檔。」
  過一會兒,何秘書走了進來,雷震將報告交給何秘書。
  「幫我送給我堂弟,雷渠。」
  「是。」何秘書拿著報告退離辦公室。
  「你想做什麼?」吉娃娃驚慌地問。
  「剷除異己。」雷震面無表情地說。
  「你想要——」
  雷震目光一瞪,吉娃娃立刻噤聲。
  「一名好妻子是不多話的。」
  吉娃娃只能低下頭去。
  對不起,喵喵。吉娃娃在心裏道歉。
  她本來想經過苗兒的同意,才將報告拿給雷渠看的,可是如果雷震替她做了決定,她是一句異議也無法說出口的。
  「走吧!」
  「好。」
  吉娃娃連忙跟了上去,隨他一起去參加今晚某大科技公司的開幕晚宴。

  雷渠在蒔蘿大飯店舉行的訂婚宴上,冠蓋雲集,許多知名的政商界人物都到場祝賀,舉目望去皆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身在其中的羅苗兒只覺得空氣稀薄,難以呼吸,連忙遁逃到陽臺去。
  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渠哥哥的未婚妻——衛柳憶,她是個身材高挑修長,氣質溫婉高雅,談吐有物的美麗女孩。
  她跟渠哥哥站在一起,恰似天生一對,讓羅苗兒胸口忍不住翻湧著嫉妒的酸意。
  那樣的女孩才是適合渠哥哥的,她優異的學識涵養與家世背景對渠哥哥而言,是通往領導中心的特快車票,而她只是一張老舊的普通車票。
  羅苗兒站在陽臺前,望著眼前炫麗的夜景,忍不住淚眼朦朧。
  每一個夜晚,她常忍不住猜想,未來躺在渠哥哥懷裏的會是怎樣的女人?能獨佔渠哥哥的女人又是長什麼模樣?她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看到衛柳憶的長相,但她沒有勇氣,怕見了,會更確定自己當初的抉擇是對的,會讓自己的愛情再一次被殘忍撕碎。
  屋內,司儀的聲音穿透冰冷空氣而來,訂婚儀式即將正式展開,渠哥哥將會在衛柳憶的手上戴上亮麗的大鑽戒,告訴大家,鑽戒的主人會是未來唯一有資格束縛他一生的女人。
  這一刻,她確切地體認到渠哥哥將不再屬於她了,她的心好痛好痛……
  羅苗兒微顫的手抓著胸口的衣服,難過地喘息。
  「如果我不見了,妳會怎麼樣?」
  在決定離開渠哥哥的那一晚,她主動進他的房間求歡,渠哥哥曾這麼問過她。
  「人家會死,一定會死的。」
  渠哥哥不在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當她看到渠哥哥跟他的未婚妻打情罵俏的時候,她真的能無動於衷嗎?
  她不能!她將會因為心痛而死。
  「恭喜這對璧人今晚訂婚……」
  司儀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訂婚了,他們訂婚了……
  羅苗兒的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她不想看到渠哥哥跟其他的女人恩愛的模樣,一點都不想!
  如果要逼迫她每天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甜蜜樣,她寧願瞎了眼,寧願消失在這世上,什麼都看不到。
  雙手攀著石雕陽臺,羅苗兒輕巧地一躍而上,如一只最靈活的貓。
  渠哥哥,再見了。
  她含捩注視著底下燦爛絢麗的燈流。
  渠哥哥,祝你幸福。
  她張開雙手,往前放軟了身子……

  「恭喜這對璧人今晚訂婚。」
  如雷般的掌聲充斥著整間飯店,雷渠跟衛柳憶在兩方親友的簇擁下,並肩站在舞臺上。
  一對鑽石戒指被放在絨盒裏,由一名可愛的小朋友端上來。
  「恭喜你們。」小朋友以嬌甜的嗓音祝賀著。
  兩人各拿起戒指之後,卻未有互為對方套上的動作。
  衛柳憶以纖長指尖捏著戒指,閉起了一隻眼,在另一隻美眸前晃了晃,模樣看來俏皮可愛。
  「這是代表承諾的戒指。」衛柳憶綻開甜美的笑容。「我覺得自己目前承擔不了這麼重的責任。」
  聞言,場內喧鬧的聲音頓止。
  「你不會想退我婚吧?」雷渠笑著問,毫無驚訝的表情。
  「你說對了!」衛柳憶抓過司儀手上的麥克風說:「我想把它送給在場最愛雷渠的女孩。」
「你們——」台下的雷媽媽倏忽明白他倆在搞什麼花樣,連忙想上前阻止,卻被雷爸爸擋了下來。
  他搖頭。「算了吧!隨孩子的心意去做吧!」
  被暗擺了一道的雷媽媽氣壞了。「可是我怎麼可以任由他們這樣胡搞下去。」
  「咦?她不在場嗎?」衛柳憶有些尷尬地抓抓頭,眼角餘光瞥到一抹躍動的白色身影,連忙扯了扯雷渠的袖子。「你看那邊。」
  正在搜尋場內人影的雷渠順著她的目光而去,赫然見著似要擁抱夜空的羅苗兒。
  「喵喵!」雷渠以令眾人錯愕的奇快速度沖至陽臺,在羅苗兒跌下的剎那,抱住她的腰,將她拉了下來。「妳在發什麼神經?」
  抱著羅苗兒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他難以想像如果喵喵真的香消玉殞,被留下來的他該怎麼辦!
  「渠哥哥?」
  「妳明明不想要我訂婚,為什麼不說,卻要用這種激烈的手段抗議?」
  「我不是……」她不是想抗議,只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妳渾蛋!」雷渠用力拍了她屁股兩下,氣急敗壞地低喊:「妳竟然想留下我一個人!」
  想到他差點就失去心愛的喵喵,眼眶不覺泛上濕意。
  「因為人家不能沒有你嘛!」澎湃感情潰堤,羅苗兒攬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沒有你人家就活不下去了,可是人家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可是人家還是想跟你在一起,人家……嗚嗚……人家……」
  一旁的衛柳憶笑歎了口氣,將她手上的戒指塞到羅苗兒手中。
  「這是……」羅苗兒一頭霧水地望著衛柳憶。
  「今晚的訂婚典禮是為你們舉辦的。」衛柳憶笑道:「我跟你渠哥哥商量好了,不管妳願不願意,今天都要強逼妳戴上戒指,這叫……生米煮成熟飯。」
  呵呵!他們要讓專制的家長沒有反對的機會。
  羅苗兒還來不及吸收衛柳憶的話,左手的無名指便被套入鑽戒。
  「妳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雷渠不容置喙地說。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而且有件事你並不知道,我親爸爸對你爸爸做出不可原諒——」
  「別說了。」雷渠用食指抵著她的雙唇,不讓她再說下去。「我都知道,那其實與妳無關,妳不應該耿耿於懷。」
  他扶著她站起,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到雷家二老面前。「爸、媽,我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那就是喵喵,我希望你們會答應。」
  雷媽媽突然揚手賞了羅苗兒一巴掌,力道很輕,僅以指尖掃過而已。
  「妳這個傻孩子,竟然做這種傻事!」說完,她將羅苗兒擁入懷裏。「這樣的傻孩子怎麼當我的媳婦啊!笨死了!笨媳婦!」
  她從沒想過要將羅苗兒逼入絕境,今兒個她才明白,這兩個孩子有多相愛,而她差點就鑄成大錯了。
  雷媽媽肯接受她了?!羅苗兒驚喜莫名。
  「媽……」兩個女人轉眼間就哭成一團。
  雷爸爸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請賓客進去吧!讓今晚的訂婚典禮重頭來過。」
「是。」雷渠微笑著點頭,拉過羅苗兒,五指與她緊扣,朗聲對眾賓客喊道:「不好意思,請各位嘉賓進屋,今晚的訂婚典禮將正式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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