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男人的情火,兩人廝磨,等不及愛上一回;
  女人的任性,曖昧挑逗,只爲了再愛一次。

  夏侯烈焰,霞靄國的當家皇帝,風流花心,
  俊美陽剛的魅惑女人心,後宮更是佳人無數,
  只是,身爲天家的他,早有美人進駐。
  十年來的糾纏,他的寵愛,只爲博得美人一笑,
  他的放任,只爲勾得美人回眸一眼。誰知,
  被寵壞的美人,竟然膽大包天,
  先是跟男人親膩的摟抱,而後竟敢對他下春藥,
  面對美人的投懷送抱,夏候烈焰難耐的情火高漲,
  聽著床上美人嬌喘細吟,他竟貪饜的要著一次又一次,
  就算美人是他的皇姐,他依舊不願放手……。
  夏侯如歌,霞靄國第一美人,傾權後宮,
  求親的王公貴族多得不勝枚舉,她卻全然無視,
  美眸裏看的只有夏侯烈焰,可她知道這場情愛不能開花,
  所以她選擇離去,卻沒想到,這場不該有的愛戀,
  竟意外扯出,原來她從來不是天家之女……
 

 

  第一章

  在這片廣闊的大陸上,一百多年來一直都是處於諸侯爭戰,狼煙四起的戰爭年代。幾乎每個稍有權勢的人都想著一統天下,於是戰亂頻頻,整片大陸生靈塗炭,人民生活非常地困苦。但是天下大勢都是分久必合,經過多年的爭戰,四股勢力不相彼此,勢均力敵。再經歷長達幾十年的僵持之至,大陸上終於分裂爲四個大國。

  而各國在統一之後,休戰整頓。再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各國的經濟都得到了全面的恢復和發展。終於,久違的生機又重現大陸,一切又開始欣欣向榮起來。

  在這四大國中,佔有最廣大領土的是位於東方的霞靄國。因爲每年夏天都有著飛霞晚照得奇景而得名。霞靄國的歷代君主都勵精圖治,專心發展經濟,從而使得它在四國的國力最爲強大,經濟也最爲繁榮。而現任的皇帝夏侯烈焰,不但文韜武略,治國有方。最有名的還是他的俊美面容和火爆性格。

  而南面的則是由歷代皆由女皇統治的抱月國所據,地域是四國裏最小的,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使抱月國生産出別國沒有的天冰絲綢,每年都爲它帶來豐厚的收入。它的國力也讓人不敢小覰也讓別的國家不敢侵犯。

  在西面胡是梓祥國,土地貧瘠,農作物的收成不好,但是因爲它有著稀少的富貴燃料地油,使得各國爭先購買,所以國內的經濟也比較發達,能與其他三國抗衡。

  北方的流光國,地處寒冷之地,最爲有名的是藥材和皮毛。而這些珍奇的物品每年都爲它的國家帶來收益,經濟的發展也是流光國能列入四大國的原因。

  戰爭年代,是英雄誕生的時代。但是在這和平歲月裏,卻也是傳奇流傳的時代。

  在這廣大的土地上,流傳著無數個被人爭先傳頌的傳奇故事。而在這許許多多的故事裏,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霞靄國皇家的浪漫愛情傳奇……

  歲末,一場大雪降臨霞靄國,滿境皆白雪,將整個京城都鋪成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雖然天氣寒冷,卻對待上的商貿來往沒有絲毫影響,街上過年的歡喜氣氛也越來越濃烈。來來往往的行人或商人,都穿著厚厚的外套,行色匆匆卻又滿面喜氣地穿梭著,快過年了,多置辦些年貨才是正經事。

  這種時候,不但平民百姓心得不得了,皇宮裏面也到了最爲忙碌的時節。皇帝要處理的各地遞上來的無數的奏章就不說了,男人的事情嘛,不管是不是逢年過節,都總是特別地多,可是就連一向平靜的後宮,這會兒都心得不可開交!

  「稟長公主,禦膳房過年要用的各色食材都已經準備妥當,奴才已經全部檢視過了。」宮裏的禦膳房陳總管向坐在殿堂之上的人恭敬地垂頭稟報著。他的聲音在寬闊的協單殿回蕩著。

  這個協音殿整體都採用挑高的設計,由四根上等雲紋楠木製成的大柱靜靜地支撐著。這雲紋楠木可是霞靄國特有的木材。因爲它成材需要幾百年的時間,而且樹木高大沒有斑節,花紋細膩呈現天然的雲彩形狀,經久耐用。所以非常稀有,向來只有皇室專用,而且只用來建造皇家的大殿,這四根大柱上由能工巧匠雕鑿著飛鳳在天的圖案,華貴非凡。

  協音殿,是霞靄國歷代皇后協助皇帝處理宮內事務的地方。因爲是皇后專用,所以整個大殿建造得非常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卻又不流于俗氣,充分顯示出霞靄國這個四國最大國的泱泱氣度。大殿的寶座精巧地雕著龍鳳戲珠,山崖,海水以及如意雲,最周邊則是卷草蓮花圖,象徵帝後統禦六宮七十二院的無上權威。

  但是現在這殿堂的寶座上坐著的並不是當朝的皇后娘娘,而是四國裏面最豔名遠播的霞靄國的長公主夏侯如歌。由於當今天子雖然妃嬪衆多,卻遲遲沒有立後。

  雖然群臣苦諫多年,皇帝卻仍是立場堅決,雖然沒有立後,,但是不是有衆多的妃嬪可供選擇。

  但是這座協音殿,不是交給最爲受寵的妃子使用,而是由當朝的長公主,皇帝的姐姐掌管,皇帝的後宮,由自己的姐姐握權,這可是從古至今都沒見過的事兒。

  這位美豔不可方物的長公主,她的美貌,在四大國裏那是赫赫有名,與抱月國的女皇水淩波並駕齊驅。從她及笄那年開始,各國的王公貴族的求婚使者幾乎沒有把霞靄國的宮檻給踩破了!

  可是一直到現在,夏侯如歌已經二十二歲了,仍舊待字宮中,沒有半點動靜。這一直是霞靄國最奇怪的事了,不過這霞靄國的皇家,歷來都這麽我行我素,其實這種事兒也不能算太奇怪。

  禦膳房的總管根本不敢擡頭看寶座上的主子,他是一名奴才,雖然已經位及一房總管,身份不算太低,但是他還是不敢隨便擡眸,生怕褻瀆了那嬌貴無比又在逃四射的霞靄國長公主。

  「嗯。」一聲輕輕地回應從夏侯如歌花瓣般紅豔的嘴唇中吐出來,伸出那上等羊脂玉的手,慢慢地撥弄著手裏那個造型奇特的鑿花吐珠圖案地暖手爐,讓裏面的霜枝炭燃得更加旺盛。

  一直到此刻,陳總管的心才跳回原來的速度,偷偷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退回隊伍中,不知道爲什麽,長公主就是有那種氣勢,即使是不動聲色也能讓人心生畏懼。

  接著出列稟報的是彩衣局的趙總管,」長公主,各宮各院的布匹及綢緞都已經照您的吩咐分派下去。夏侯如歌只是輕輕轉著那個暖手爐,欣賞著它炫麗多姿的花紋,彷佛對采衣局的總管高新技術開發區話並沒有聽見。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大殿裏面寂然無聲,也沒有人敢催促夏侯如歌,她好像被那個手爐迷住了,一直仔細撫弄。半晌她終於擡起頭,朝彩衣局總管一笑,「照我的吩咐,是嗎?」這個笑真的非常非常的美,如貓般的媚眼閃閃發亮。

  可是,沒人敢欣賞,也沒膽子欣賞,彩衣局的總管已經是汗如雨下,他再也頂不信長公主施在他身上的壓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有罪,請公主恕罪!」

  「哦?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麽罪?」夏侯如歌放下手爐,她的貼身宮女紫蕊靈巧地遞上一杯剛沏的玉露香楓茶。她接過來,輕輕地掀開茶蓋,享受那清雅的茶香。

  「奴才,奴才……」知道根本瞞不過,他就把牙一咬,說了出來,「私下扣住了分派給冷宮妃嬪的布匹和棉被,請公主恕罪。」

  皇上對治下臣民一向非常厚待,即使是冷宮裏面已經失寵的妃嬪,逢年過節也不會虧待。霞靄國非常富有,皇宮裏用的都是最好的。所以即使是冷宮,過年的那段時間,布匹綢緞等等也是非常大的一筆。他一時貪心,想說反正冷宮裏面都是失勢的人,根本不會有人關心,就私自扣下她們的用度。現在,被長公主知道了,他不是自首可能會死得比較痛快些!

  「我說過的吧?」喝完一中茶潤了潤嗓子,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好累,真的需要好茶來滋潤。「即使是冷宮,也不能虧待,你明知故犯,我也饒不得你。」喀地一聲,放下茶杯,揚聲道:「來人!」殿外整裝的侍衛應聲而來。

  「將他押到司法房,交由他們來處置。」她垂眸怎了眼跪伏在地上的人,「你,服是不服?」

  「我服,我服!謝長公主開恩。」他知道,長公主只將他交給司法房交司法部,已經對他格外開恩了,畢竟司法房只是主管宮內的違規事情,處罰相對來說比較輕。一旦交給司法部,他可能不僅僅是坐幾年牢那麽簡單,他又怎麽會不服?夏侯如歌一揮手,侍衛立刻將彩衣局的總管押出大殿。

  「好了,你們接著稟告。」夏侯如歌伸手接過紫蕊遞過來的手爐,裏面已經再添了新鮮的霜枝,暖暖時非常舒服,她斜斜地靠在大椅的扶手邊。

  經過這麽一鬧,本來就已經心不膽戰的各房總管就更加小心,認真地稟報著自己的事情,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長公主果然就像傳說中的那麽厲害,什麽都別想瞞過她,這樣的女子,真的比已經過世的先後更有皇后的氣度,還是得千萬小心應對,否則大家就都別想過個好年了!

  冉冉升起的白煙彌漫在這間由純色大理石鋪成的溫泉浴池中,一聲滿足地喟歎在幽靜的空間裏回蕩。經過一整天的忙碌,能舒服地泡個澡,還真的是人間至上的享受。

  霞靄國真是得天獨厚,境內泉眼衆多。不論是溫泉還是冷泉都有,而且出水量大,水質好,連其他國家的皇親貴冑,富家子弟都會慕名前來舒舒服服地享受泡湯之樂。

  而國內最好的溫泉,當然是皇室專用,也就是目前夏侯如歌泡的這口泉水。這口泉是單獨的一個出水口,與宮內其他地方的溫泉並不相彙,水的質地最好,舒骨活絡的效用也是最佳。

  夏侯如歌柔柔地中傷在溫泉池邊的暖石上,身子還泡在水裏,頭幾枕著自己潔白的手臂,挽起的秀髮有幾縷不聽話地垂了下來,黏在肩膀上,她也懶得去弄了,這種寒冷的天氣裏,能在溫泉裏面躺著,還真是種奢侈的享受,奢侈到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她閉上晶亮的媚眼,全然放鬆。

  一雙黝黑結實的手撫上她線條優雅的肩膀,細細地撫摸著那如絲般光滑的皮膚,再順著她玉脂般白暫的背部,慢慢滑到泉水裏那誘人的腰肢上,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今天這麽早就結束了?」沒有一絲驚慌,夏侯如歌就順勢躺入男人結實的懷裏,語氣嬌柔地問道。如果連她都忙了一整天,他就沒道理可以這私企瘭結束,現在就可以來這裏。

  「嗯……」男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只是大掌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腰部的細緻肌膚,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感覺,低低地回應她。

  「快到年底了,各地的事情肯定特別的多,對吧?」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硬硬的手臂肌肉,瞧,一整天下來,他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呢!

  「嗯……」男人還是非常地心不在焉,沒辦法,溫泉的水太舒服,讓人的筋骨都鬆軟下來了。

  夏侯如歌見他回答得漫不經心,有點不高興,不過,看在他確實也累了,饒了他。「參茶有沒有喝?我讓碧竹送過去的。」

  「嗯……」再更緊地摟了摟懷中妙曼的嬌軀,頭枕在池畔,昏昏欲睡。

  夏侯如歌聽出男人明顯地敷衍口氣,她在他懷中轉身,鳳眸微瞇著,「很累,是吧?」

  「唔,有一點。」不滿意她離開他的懷裏,他伸手將她再度回摟過來。「乖,別動!」這個死男人!夏侯如歌美目閃過一絲黠光,嘴角挂危險的笑,纖指在熱熱的溫泉水下慢慢地順著男人結實的身軀往下走。

  他最初還是沒在意她的舉動,只是懶懶地靠在圍砌著溫泉池的暖石壁上,閉著雙眼。沒辦法,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又忙碌了一整天,處理數不清的公文,真的很累人。現在能舒服地擁著心愛的女人一塊泡在溫泉裏,還真是愜意到不行!

  可是,這個女人!他睜開閉著的利眸,視線慢慢地從懷中這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的臉,順著她豐滿誘人的嬌軀,直至沒入濁白溫泉水中。

  他,很難不睜眼睛,認證讓男人最重要也是最富貴的東西被這個女人牢牢地握在手中!

  夏侯如歌嘴角噙著一抹勾人的笑,纖手在水中慢慢地套弄著他的巨大。這種將他掌握在手中的感覺真的是好極了,瞧,他現在不就不累了嗎?不但不累,精神還好得很!

  「現在,還累嗎?」她貼近他,嘴兒吹氣如蘭地在他唇邊嬌聲問道。

  這個妖女怎麽越來越膽大了?他是很想控制自己的反應。可是,該死的!只不過教了她一丙次,她怎麽就越來越上手了?男人果然不能太貪圖享受,現在馬上得到現世報了。

  夏侯如歌明顯地感覺到他激動的反應,她得意地笑著,食指輕輕地撫著那青筋鼓脹的飽滿欲望,本來在休養生息的欲望,在她的手兒刺激下活潑得很!那粗壯的程度讓她的手掌根本不能圈握住。

  偶爾幾下較重的撫弄,還換來他在她的手心中激動地擺動,她用最柔嫩的掌心摩挲著他那堅硬與柔軟奇異地結爲一體的部位,拇指挑逗十足地點弄著他最敏感的頂端,偶爾還稍稍用力一掃,惹來他的一聲悶哼。

  他,果然很喜歡!雖然在水中,但是她還是感覺至他那圓碩的頂端已經冒出前精,出賣了他動情的事實。

  「你別鬧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反應,從早到晚非常明顯地無濟於事。

  「鬧是吧?」明媚的大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但是很快就被另一抹狡黠之色所取代,沒關係,女人要處罰男人說錯話的辦法多得的!那就鬧個徹底吧!

  她低下頭,嘴唇尋找到他男性的乳頭,先是輕輕地舔著,繼而再略略用力一咬。

  「唔……」她真的很狡猾,那種微痛的感覺不會惹怒他,而只會讓他更爲情動,他伸手想要將她的頭推開,誰知道她反而吮住他的手掌!

  粉紅色的舌頭伸出來,細細地舔吮著他修長的手指,這雙手,掌握著天下蒼生的命運,擁有著所有男人都會羡慕的權力,可是如今卻在她的口中!因爲長年握筆,他的指節帶有略粗的筆繭,那種粗糙與她細嫩舌蕾相互摩擦,帶來異樣的挑逗。她的眼兒略帶挑釁地看著他臉部的反應,就是要鬧到底!

  其實男人跟女人一樣,身體上也有很多敏感的地方,而她已經對他的身體非常的熟悉,要挑起他的情欲,對她來說駕輕就熟,而他根本就阻止不了。他應該瞭解她的性格,越是不讓她做,她就越要做!

  這個女人的脾氣都是被他給寵出來的!一隻手調皮地遊定在他結實的身體上,從寬闊的胸膛到服務部,都沒有逃過她纖手的悉心照顧;另一隻手也沒有忘記原來在做的事情,努力地刺激著他的欲望,加快套弄的速度,一定要讓他在她的手中失控她才甘心。

  他的呼吸開始有點亂了,大掌定在她的細腰上,想推開她,捨不得,不推開吧,事情肯定會失控的。

  她近一步地貼近他,用自己的豐滿胸部揉弄著他的胸膛,腿兒敞開來,在水中勾住他的腰,用腿心揉弄著他的欲望,挑逗著他,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同時也是他教她的!

  「嗯……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只是幾下,他的手就完全經不起挑逗葉從腰部爬上了她誘人的乳房上面,揉弄著她傲人的高聳,將她的粉嫩乳頭時而在指間滾動,時而用力揉捏著,愛不釋手。

  「啊……」一聲嬌媚的呻吟從她口中吐出,她感覺以自己胸部發脹,乳頭挺翹起來,抵著他的手指。而下面的羞花泛出綿綿濕意,小腹也酸酸脹地難受著。「你……嗯,不喜歡嗎?」

  他該死的就是太喜歡了!用力將她的乳頭一揉再一扯,她不自覺地隨之一握手中飽滿粗壯的龍根,這下,大大地刺激了他,他的臀部自發地順著她的撫弄在她手中挺動著,一根手指也悄悄潛入她濡濕的私密處,輕輕翻開粉嫩嫣然的花瓣,探了進去。

  「啊……那裏不要……」他的手指好壞,一進去就直抵她最敏感的地方,曲著指節在她體內放肆。花液不停地從她的體內流出來,隨著他的攪動融入溫泉濁白的池水中。

  「啊……水,進來了!」好燙,怎麽會這麽!她感覺到溫泉的水隨著他猛烈的動作進入到她的體內,衝擊著她幼嫩的肉壁,形成另一種難言的刺激。

  「啊!」在情欲上,她其實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她的纖手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昂揚,急煞的撫慰著,那堅挺的欲望已經比剛剛脹大了好多,粗壯得嚇人!

  他的手……男人的食指頂端那顆挺翹的花蒂,反復揉搓著,弱弄它,好像要將它狠狠地欺負個夠才過癮;另外的手指也沒有放過她,繼續在她體內淺淺地抽動,不會太深入,可是這樣已經夠了。「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淚水從眼中流了出來,她已經到極限了,不行了,好酸,又好麻。

  白熱化的高潮猛烈地衝擊著她,從她的腿心湧出一股股的蜜液順著他撫慰的手掌流入池水中。

  高潮讓她的腦中爲之一麻,她不自覺的更緊地握住他的堅挺,感覺到手中的欲望開始有節奏地鼓動著,她明白他也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她食指指尖下意識地在他敏感的頂端上輕輕一刮,小小的刺激他那一張一合的孔……

  「嗯」高潮就在那一瞬間抓住了他,他悶哼出快意全身猛然一震,緊接著就在她手裏爆發開來,火熱的男性悸動著,在她的手中將灼熱的種子激射而出……

  溫泉裏面的水好像要滾開了似的,溫度高得嚇人,男人瞪著夏侯如歌,她的臉蛋紼紅,發絲有幾分散亂,嘴兒比霞靄國最戲豔的胭脂芍藥不要誘人。她仍在微喘,臉上帶著激情後的春色,但是晶亮的美蛑中也有著得意之色,踐約有也有著幾分挑釁地笑意,這讓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悶火快把他給燒著了,他根本沒想過事情會失控到這種地步,她這麽玩他,已經不是第一回了。花招越來越多,而他投降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

  「再瞪,水都要沸了!」夏侯如歌才不管男人複雜的心思。她就是要讓事情都脫軌,看他失去冷靜可是她的最愛,他喜歡逃嘛,那她就逼得他無路可逃,現在,他還有什麽地方可以逃避?

  有時論心機,男人根本就不是女人的對手,即使尊貴如他,也不例外。

  「皇姐,你滿意了?」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說出來的話,真的會把人給嚇死。他是當今天子,霞靄國第三任帝王,夏侯烈焰,也是她夏侯如歌的親弟弟!

  夏侯如歌輕輕撩開幾縷黏在粉頰上的發絲,嘴角抿起一絲嫵媚的笑容,「難道,你不滿意?」

  這個女人!看著她豔如牡丹的嬌顔,他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他該死的滿意極了。

  「好了,溫泉水餃太久,身體會受不了的。」夏侯如歌從水中起身,裸呈的嬌軀呈現出美麗的粉紅色,既因爲在泉水中泡太久,也有著他激情的印記。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盯著她完美的身軀,而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

  看到他掩飾下不住的生理反應,夏侯如歌抿了抿唇角,就是讓他看得到,摸不到。他已經惹火她了,每次親密過後,他都會受到內心的譴責,既然這麽痛苦,當初爲什麽要碰她?

  已經下地獄了,還掙扎個什麽勁?就直接墮落吧,反正他們的愛情,是不倫,是逆天。注定永遠也不會爲世人所接受,但是,已經沒辦法了,他們苦苦逃避了這麽久,掙扎了這麽久,呆是最終還是逃不過心中的烈火,那麽,就算是再大懲罰,她也不怕。

  可是他有這麽大的勇氣,有這麽大的覺悟嗎?他沒有!

  她負氣地從池中出來,拾起紫蕊之前放在一旁的貴妃榻上的挑絲蘇繡裙,快速地穿著。

  「你生氣了?」夏侯烈焰歎了口氣,這個女人的脾氣真是非常的不好啊,不過他就是罪魁禍首,怨不得別人。

  這麽明顯的事情,他還要問?皇上如今有那麽好混嗎?看也不看池中的男人一眼,夏侯如歌直接走了出去。

  長公主沐浴時,不地喜歡有人在一旁服侍。這個,是即使連剛入宮的宮女也知道的規矩,所以一直到她走出沐霜閣,守在門口的紫蕊才迎上來,替她將衣裙整理好,碧竹也連忙上前將手中捧的白狐毛披風披到她的肩上,再將系帶系緊,免得讓外面的寒風吹到嬌貴的主子。

  「公主,晚膳擺哪里?」看看已經是用晚膳的時辰,紫蕊跟隨在公主的身後,一邊問著,一邊往朝露殿行去。

  那個男人不知道還會在裏面待多久?夏侯如歌咬了咬嘴唇,「晚點再說。」

  「是。」皇上不管再忙再累,晚膳一定會跟長公主一起用,這點她們當宮女的當然是非常清楚的,看來今天是皇上的時間還沒確定,所以公主也推遲用膳時間。不過現在看公主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們也不敢再多問什麽,默默地跟著公主一路朝寢宮走去。

  溫泉的水浴碧玉石鑿成的小孔裏面汩汩地流出來,熱氣在浴室彌漫著。同時,空氣中還有著剛剛激情留下來的一縷甜香。就像她的人一樣,即使不在身邊,但仍在他心底,永遠也抹不去……夏侯烈焰頭枕在池畔,一隻手遮住俊朗的雙眸,他還是惹她傷心了!

  每次面對好灼熱的目光時,他有種被燙到的感覺,一時之間他竟無語了。作爲一國之君,他比她的責任更大,承擔的壓力也比她大上更多。即使自己有孤注一擲的想法,也有了放棄一切的覺悟,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管委會要避免傷害她,那麽強烈又那麽毀滅一切的愛情,真的爆發,殺傷力會有多麽大?

  一旦真的暴露在太陽底下,他個男人,根本就不在乎流言蜚語。可是她不一樣,到時候受傷最深的,恐怕還是她,所以,他捨不得啊!只是,這個倔強的女人,根本就不給他逃避的機會,而他,情到濃時,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親近她的念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觸她……

  他其實並不後悔,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他也曾經猶豫過,想過要放棄。但是,感情真的不是想放棄就能放棄的。,他們還是屈服了,屈服在愛情這份強大的力量面前,只是這份不容於世俗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份捉弄,是份折磨。

  他抹了抹臉,從池中站起身,雖然生他的氣,但是她還是把他的衣物整理好放在門口,沒人服侍,自己動手穿衣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當他走出沐霖閣,經過回廊時,天色已經大黑了。遠處宮燈點點,一大隊人馬匆匆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他的貼身侍從允文,一見到他,允文立刻舒了口氣,「皇上,您上哪兒去了,可讓奴才找了好久!」皇上每天批完奏摺後,喜歡一個人獨處,他也不敢跟隨。可是今天時間也太久了,他又到處找不著皇上,難免心裏著急,還好,現在找到了。

  「公主用膳了沒?」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得不吃飯,這個女人有時候倔起來,他可真是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允文將琉璃燈遞前一點,替皇上照亮道路,「回皇上,還沒呢,剛剛經過朝露宮,紫蕊說公主在等皇上。」自從小公主一年前出閣後,宮裏面就只有長公主一人,所以允文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皇上指的是誰。

  「傳膳,擺駕朝露宮。」過了回廊,夏侯烈焰加快腳步,他不該池中發呆太久的,看這天色,早已經過了用膳的時辰很久了。「是。」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小太監,讓他去禦膳房傳膳,允文趕緊跟上皇上的腳步。「皇上,您慢著點,小心臺階!」唉,才不過初雪,路上滑著呢,主子要是摔著了他可擔當不起。只是皇上練過武功,根本就不怕這個,但他能不能慢著點,讓他這個做奴才的可以跟上啊,唉……

  第二章

  接下來又是忙碌的一天。

  從清晨紫蕊侍候夏侯如歌梳洗完畢,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宮裏各房各院的主管就絡繹不絕地出現在朝露宮中,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要回稟,甚至不能等她去協音殿再處理。

  真是的,這個夏侯烈焰就是在心給她找事!這個什麽後宮,她根本就不想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是現在,看看除了忙碌皇宮裏面這些瑣碎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時間了,真想狠起心來撂下手不管。

  夏侯如歌重重地放下茶杯,杯裏面的茶也隨之濺出來,碧竹連忙拿過乾淨的白錦帕試幹,看來長公主的心情還是不好!難怪昨晚看皇上跟公主用膳時,氣氛怪怪的,不管皇上怎麽逗公主,公主根本都不搭理皇上,當今天下,恐怕也只有長公主敢這樣對皇帝了。

  「你說羅海國進貢的貢品短少了?」夏侯如歌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一旁內務總管。

  「回公主,是的。」他一大早起來,本來打算將昨天羅海國進貢的東西送到庫房裏面,再將皇上一早吩咐的要送到長公主這裏來的一箱珠寶首飾一併送過來。誰知道,塵妃娘娘與其他幾位娘娘突然駕到,二話不說,就將皇上要賜與長公主的那箱珠寶拿走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奴才,雖然是一個內務總管,但怎麽也不敢跟高貴的王妃娘娘作對啊,他當時一再說明,這是皇上要賞賜給公主的誰知道塵妃娘娘說,「要的就是這箱東西,其他的誰稀罕!」

  這,這不擺明瞭要挑釁長公主嗎?他可只是一個下人,不敢介入主子們的爭鬥,還是趕緊來報比較實在,可是,這邊更加棘手……

  「你今天吃飯配什麽菜要不要來問過我?」夏侯如歌一拍桌子,今天實在是心情不好,算他倒楣!「這種小事,該怎麽做,你自己不會吧?你這個內務總管是不是不想幹了?」

  「公主請恕罪。奴才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來請示。」塵妃娘娘當初選秀進宮時,可也得到皇上一段時間的獨寵,風光萬千。現在雖然恩寵不再,可是畢竟她娘家也是勢力龐大,堂堂禮部尚書的千金,他一個小總管,惹得起吧?他可不敢隨便動,即使知道來回稟肯定會被長公主責駡,但是不說他也擔不起。橫豎是死,找個靠山再死不會那麽難看!

  「這種事還用得著來問我?」夏侯如歌真是太不敢相信了,當她一天真的非常清新沒事幹,是吧?

  「但……」他略略遲疑,「她可是……」皇妃娘娘啊!他還來不及說完,話就教人給打斷了。

  「我管她是誰,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宮裏的規矩是不是還要我再教你?」這就是她調教出來的好奴才,一點主見都沒有!「這個總管,你不想做,有的是人等著!」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馬上去辦。」好可怕,爲免惹得公主更加生氣,他行了一個告退禮,連忙走出朝露殿。

  走出來後,他不自覺地摸摸脖子,還在。天哪,嚇出一身冷汗,長公主不發脾氣的時候已經很讓人害怕了,現在發脾氣了,他還是有多遠閃多遠吧,免得到時候怎麽的都不知道!塵妃娘娘好好的日子不過,淨找這種麻煩是想怎樣?

  「哼!」會幹這事的,想也知道會是誰,當她夏侯如歌是軟柿子非常好捏是吧?大家走著瞧!

  紫蕊見這會兒來稟事的人都沒了,連忙到門口將端著菜肴的宮女們傳進來。

  她們輕步走進來,動作熟練地將碗碟在桌上擺好,轉眼間,上好的綠玉檀木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紫蕊將潔白的杭絲帕攤開,一雙烏木筷靜靜地躺在裏面。

  「公主,請用膳吧!」碧竹爲主子盛了一碗湘蓮魚茸粥。

  「撤了吧,我吃不下。」夏侯如歌揚了揚手,今天就是看什麽都不順眼。不過,她從來都不是個會遷怒的人,今天這個內務總管也是太離譜了,該受點教訓!她的規矩,一向是賞罰分明,不管是誰犯錯,都不會徇私,這種事情,他還要來問。

  碧竹連忙給紫蕊使個眼色,紫蕊會意地走上前,「公主,你還是吃點吧!你瞧,這些菜都是皇上今天早朝前特意宣禦膳房的總管,吩咐他準備的。」這滿桌的菜都是公主平常最愛吃的,不但如此,還配合了冬季的時令,可見皇上對公主還真是用心。

  「哼!」夏侯如歌看著桌上的菜,這個男人,以爲這點小招就可以讓她不生氣吧?她有那麽好說話,就不是夏侯如歌了!

  「皇上還特意反奴婢找去,吩咐了一定要讓公主進膳的。」碧竹在一邊接腔,沒辦法,皇上太瞭解公主的脾氣,使起性子來誰都害怕,要不是皇上要早朝,恐怕會親自來呢!

  「他說我就一定要聽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夏侯如歌還是拿起擱在碗邊的青花瓷調羹,淺嘗了一口粥,那入口的香濃感覺,讓她的唇角上揚,心情也變得發了很多。

  唔,還真是糟糕,她在心裏暗歎,原來自己也是個這麽容易就被安撫的女人。可是沒辦法,誰讓她一想到夏侯烈焰早朝前還爲她做了這麽多事,她就算想生氣也氣不起來。這個男人,把她看得比國事還重要,她,又還能再說什麽呢?

  挾了一筷子香脆的冬筍入嘴,她如晶的眼眸裏面已經帶了笑意。

  紫蕊和碧竹交換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公主終於心情變好了,真好,她們總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對了抱月國的書信到了沒?」夏侯如歌放下筷子,用錦帕拭嘴唇,再伸手接過碧竹遞上來的熱帕子擦了擦手,問起一旁的紫蕊,這方面的事情都是她處理的。

  紫蕊一邊遞上香茶,一邊回答:「今兒一早就到了,我已經放到公主的書房了。」霞靄國的兩位公主都非常喜歡看書,所以寢宮裏面還附設書房,供她們平常看書之用。

  夏侯如歌喝了口甘香的茶,滿意地點點頭,再起身,「先去協音殿吧!」今天又是一大堆的事要處理,看來想要心裏偷閒去冀然山莊看看皇妹也不太可能了,唔,她好相信可愛的外甥啊!「碧竹,你去把禦廚新做的糕點帶些去給皇妹。對了,還有上次抱月國送來的天冰絲綢,一併帶去。」

  「是,公主。」碧竹行了一個宮禮,退下去了。夏侯如歌看著她的身影,眼神裏面有幾分羡慕,做宮女比做公主自由多了,至少不用受那麽多規矩的約束。公主,聽起來好聽,可是連自己真正想要的都不能放手去爭取,這種空頭銜,要來又有什麽用?

  唉,想這些幹嘛?於事無補,還是算了,夏侯如歌歎了口氣,舉步向協音殿走去。

  忙到快接近晌午了,從早到晚協音殿裏面的人不是有增無減,管事的人來了又走,穿梭不停。

  夏侯如歌纖指撫了撫潔白的額頭,看來她還要再多訓練些人手來接掌,要不然,這一年到頭的,光這些事這夠她忙了,她還怎麽有空餘的時間來自己安排?

  嗯,看看放在座旁那個玉色琉璃製成的沙漏,已經到這個時辰了,皇上在禦書房的議事大概快結束了,該吩咐紫蕊去膳房傳午飯了。她一擡眸,紫蕊心神領會,走到一旁吩咐小宮女去禦膳房,再走到階梯下,「各們總管,上午就到這裏,下午請早。」

  夏侯如歌端起置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看著各房總管行完禮走出大殿。

  「公主,該回宮了。」紫蕊在一旁小聲提醒著,雖然朝露殿離這裏並不遠,但是雪天路滑,還是不要太趕比較好。

  「嗯。」夏侯如歌起身,坐了一個上午,說實話,真的覺得還挺累的。還好,宮裏並不是天天這麽忙只有過年這段時間事情才會又多又煩雜。

  走出協音殿才發現,天空已經地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將地上鋪成一片晶瑩。本來皇宮裏面有專人負責掃雪。但因爲小公主夏侯冰情非常喜歡看雪景,所以夏侯烈焰吩咐以後都不用將積雪掃掉,現在雖然冰情已經出嫁,但是這個習慣卻保留下來了。

  雪景真的非常漂亮,夏侯如歌看著眼前的雪白世界,滿足地歎了口氣。紫蕊忙著將淡粉色的松羽袍披在公主身上,並接過身後小宮女遞過來的傘,撐開來擋住紛紛落下的雪花。

  「公主,您仔細腳下。」紫蕊忙著提醒公主,這個長公主,別看她是皇室三位兄妹裏年紀最大的一個,平常高貴大方很有公主風範,可有時也會突然淘氣起來。她們做宮女的都拿她沒辦法。瞧,公主一看見雪景就開心地快速朝前走,急著踩那潔白的新鮮雪地。

  一行人往朝露宮走去,沿途順便欣賞著冰枝挂樹的美景。在經過抄手遊廊時,看見塵妃娘娘帶著五六位妃子往這邊走來,氣勢可真中洶洶。

  看來,這下子有熱鬧看了,夏侯如歌在心底歎了口氣,無奈呀無奈。放著好好的日子,偏要來尋晦氣,唉,快過年了,和平點不是更好?她纖指輕輕揉了揉額頭,傷腦筋,真是傷腦筋。

  如果要問皇宮裏哪里最美麗,答案可不是禦花園哦,而是後宮。裏面真是佳麗三千,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可見當今一輩子的豔福不淺,讓天下男人都羡慕不已呢!

  不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如果這些女人的男人是同一個人的話,這個鬥爭還真的是頗有可看性呢!

  當這幾位如花似玉的妃子走近,那種氣勢和風采,真是少見呢。讓太監宮女們都紛紛停住腳步,看來今天出門真的有燒好香,有好戲要開鑼了!女人之間的爭鬥,從來都是皇宮裏面茶餘飯後的甜點。

  「長公主,我們有事要跟你說!」爲首的,是後宮裏面最有名也是最美麗出衆的妃子塵妃,既然是她帶的頭,當然也要由她開始說話。

  夏侯如歌奸笑地看著眼前的幾位美麗不凡的女人,暗自爲她們的勇氣喝彩。「哦?有什麽話,塵妃娘娘請說!」夏侯如歌用眼神阻止紫蕊的動作,反正要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她正好覺得最近忙過頭,心煩得很,拿她們來調劑一下,正合她意。

  李香塵恨恨地看著夏侯如歌那嬌豔的面容,心裏的滋味真是說也說不清楚!想她入宮也有一年多了,最初一兩個,皇上的確對她是百般呵護與寵愛,可是這種好景不長,她很快就其他妃嬪一樣,受到冷落。最近這半年多來,皇上更是奇怪得不得了。

  不但晚上再也沒有宣召過妃子侍寢,連各國進貢的美女都賞給朝中的有功之臣,一改以往的風流性子,想想看,皇帝近半年多沒有臨幸妃嬪,是一件多麽大的事情。

  也就是太后已逝,沒人管得了這種事了。可是,她強烈懷疑這都是長公主在搞鬼!皇上和長公主之間的曖昧,不但宮裏人盡皆知,連朝中大臣都有所耳聞,只是這些都是猜測,誰也不敢拿到當事人面前去搬弄是非,又不是嫌命長,不要腦袋了!

  不過,別人怕事,她李香塵可不怕!今天就是要豁出去,大家把話說個明白。

  「長公主,你讓孫望聲來找我是什麽意思?」這個孫望聲就是內務總管。哼,就憑一個小小的總管,也敢來她堂堂皇妃面前嗆聲?以爲她好欺負是吧?

  夏侯如歌將手爐遞給紫蕊,看來今天想準時開飯是不可能了,也罷,就陪她玩玩吧。這個後宮,也真的沈寂太久了,「塵妃,孫望聲的意思,我想你這麽聰明,不會不明白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銀牙暗咬,這人公主,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卻在這裏這麽囂張!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宮選秀,是要聰慧的女子,像塵妃這樣什麽都不懂,什麽都要問,當初旭怎麽選進來的?」嗯,美人就是美人,不愧當初得到夏侯烈焰的寵愛,生起氣來都這麽美麗。

  「你!」是想說她腦袋好,是吧?可惡!看來話不說是不明了。「憑我堂堂王妃,要一小箱珠寶,又是多大的事?竟然想將我送內務府查辦,他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她火起來先把孫望聲罵個狗血噴頭,再找了幾平常都看夏侯如歌非常不順眼的姐妹們一起來找她算帳!

  唉,真是沈不住氣啊,沒意思。夏侯如可看著李香塵氣憤的臉龐,戚歎地搖了搖頭。

  「就是!長公主,你也不要把好東西都霸了去。畢竟,你以後可是別人家的人!」其他跟隨著一起來鬧事的妃子們都你一句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原來,你們都對我這麽不滿意啊!」唉,人緣不好,沒辦法,夏侯如歌嘴角噙著一抹笑,並不動努。畢竟,跟她們生氣,好沒那份閑功夫,「塵妃,私拿貢品是個什麽罪,你進宮這麽久,應該是很清楚的,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孫望聲有沒有錯,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含笑看看其他的妃子,「至於你們說的好東西,什麽東西是好的,你們倒是說說看,我還想見識一下!」

  「你……」衆美人氣得臉色大變,這夏侯如歌不是拐著彎罵她們沒見過好東西嗎?

  「哼,說得這麽光明,誰知道你行起事來是個什麽樣子?」塵妃冷哼一聲,「一箱小東西,我拿了便拿了,你還能將我怎麽著?」

  夏侯如歌笑了笑,「我當然不能將塵妃怎麽樣,是皇宮的規矩將塵妃怎麽樣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李香塵俏臉一凝,狐疑得看著她。

  「意思就是你違反了後宮的老友,該有什麽樣的懲罰,自己應該很清楚都是。」

  「皇上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罰我呢!」李香塵有點沈不住氣,聲音開始大了起來。

  「是嗎?」夏侯如歌仔細看著她的眼睛,唔,果然是有一點點的相像,這個夏侯烈焰還真是可惡。

  「夏侯如歌,你也知道,皇上到現在還沒有立皇后,可是單憑這樣,這後宮事務就交給你打理,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反正今天已經撕破臉了,就把重點說出來好了,她之所以故意拿走那箱貢品,就是爲了挑釁夏侯如歌。

  她李香塵這麽久以來,最爲耿耿於懷的就是這件事,皇上沒有立後這也沒什麽,反正後宮這麽多妃嬪,特別是她李香塵,才貌出衆,家世又極爲顯赫,不管是比什麽她都不會比夏侯如歌差,最重要的是,她是皇上我名正言順的妃子。這後宮事務不交給她,卻交給公主打理,這于理於情都說不過去。

  「這種事,你不要來跟我說。」當她很樂意管理這個煩人的後宮嗎?整天看著這些妃子打扮地花枝招展地拚命想吸引夏侯烈焰的注意力,她也很厭煩她嗎?

  「不跟你說,跟誰說?」一旁的佩如貴人接著開口:「如果不是你跟皇上要求,皇上又怎麽會把協音殿交給你?」都是夏侯如歌在一旁擋著,才讓皇上的眼裏看不到她們這群妃嬪。

  唉,她真是蠢到家了,怎麽會覺得這群女人可以讓她的生活增點樂趣?真是吵得要死,還無聊得要命,跟她們浪費口舌,不如回朝露宮用膳。「你們有什麽話,去跟皇上說,不要來煩我!」

  她已經失去跟她們說話的耐性了!

  夏侯如歌舉步欲走,可是這群嬌貴的娘娘們擋住了她的去路,個個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她這樣就想走了!這、這也未免太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了吧?她們話還沒說完呢。

  「你少拿皇上來壓我們!」李香塵走近夏侯如歌的身邊,「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們是不會讓你走的!」

  「塵妃娘娘,有什麽話,請以後再說吧,公主還要回宮用膳呢。」紫蕊風公主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知道她的耐性已經到極限了,如果這些主子們再不識相的話,公主的就控制不住了。

  「你是什麽身份?一個小小宮女,也敢這樣跟本宮說話在?」李香塵媚眼一瞪,「我今天來了,沒得到滿意的答復,是不會走的。」她李香塵忍夏侯如歌已經很久了,今天可沒那麽好說話。

  「嗯,你今天倒真讓我刮目相看了。」夏侯如歌定定地看著她,很外都沒有說話。

  「你……」李香塵在好銳利的眼神下,心裏開始有點毛毛的感覺。

  其他妃嬪吃不住她淩厲的眼神,很沒用地開始後退讓出一條路來,長公主,果然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難怪宮裏的人都那麽怕她,不是沒有原因的……

  總算孺子可教也!夏侯如歌嘴角含著一絲笑,舉步走過去,唉,還以爲會有點樂趣,原來還是白白浪費時間。

  李香塵看見其他人沒用的舉動,再看著夏侯如歌嘴角的那絲笑意,像在嘲笑她有多愚蠢,一時氣上心頭,在夏侯如歌經過她身旁時,用力將她一推,「你去死吧!」笑吧,笑吧,現在看你怎麽笑得出來。

  夏侯如歌倒是沒料到李香塵會這麽大膽,根本就沒有準備,而雪天路面很滑,剛好她所走的地方正是沒有圍欄的遊廊末端,好死不死,遊廊下正是快要結冰沁涼湖。

  這個變化來得太過突然,紫蕊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掉下冰冷的湖水中!

  「公主,來人,快來人,救……」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見眼前一花,一道黃色的身影從她面前急速掠過,沒有絲毫猶豫地跳湖中。

  「皇上……」在宮裏,能穿金黃色衣袍的,除了夏侯烈焰不作他想。所以即使沒看清來人的面容,紫蕊也知道那跳入湖裏救公主的就是當今的聖上。

  夏侯如歌一掉入湖中,就被那凍人的湖水包圍住了,沒關係,她會游泳的!可是,湖水真的好冰啊,凍得她的手腳在一瞬間全部僵掉,全身的血液好像也被這冷人心脾的寒意給凝固住了!手腳完全伸展不開。

  她拚命想浮上水面,可是真的動不了,身體如同被綁了塊巨大的石頭,直直往湖底深處沈下去……

  夏侯烈焰一跳下湖中,就筆直進夏侯如歌那裏遊過去,他潛入湖中,一把抱住她往下沈的身體,再往岸邊遊去。

  「皇上、皇上!」允文在一旁急得不得了,這個主子,今天突然說要去跟公主一起用午膳,誰知道路過這九曲回廊時,看到公主在跟諸位娘娘起衝突,再看到塵妃將公主一把推入湖中,就急得跟什麽一樣,在他來不及反應時就沖過去跳下湖救人了。

  天哪,現在這種天氣,再加上那個湖水,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要不然,他允文想活了……好不容易,混身濕漉漉的兩人上了岸,夏侯烈焰一把抱起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夏侯如歌,急急往朝露宮走去,「快點,宣裴超然進宮!」

  在經過李香塵身邊時,對已經目瞪口呆的她冷冷一笑,「塵妃,你今天真是好大膽啊!」說完就抱著夏侯如歌疾奔而去,留下這一群愚蠢的女人在那裏擔心自己未來的命運……

  夏侯如歌在快完全失去意識之前,眼角的餘光有捕捉到一抹粉色的身影,原來是她……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如果不要這麽刺激就更好了,唉……

  第三章

  這場意外還好只是讓豐侯如歌小小的作風一下,多虧有裴超然高明的醫術再加上夏侯烈焰處理及時,她只在朝露宮休息了幾天就沒事了。

  不過雖然她的身體沒事,但是這次意外卻在宮裏宮外都掀起了軒然大波。首先是塵妃被打入冷宮,而那些跟從的幾位妃嬪都被逐出皇宮,貶爲庶民,這還算是輕微的。

  最嚴重的是,塵妃的娘家也就是禮部尚書李天成一家全部被降罪,丟官貶職,後果可以說是非常嚴重。朝廷內外都覺得皇上這次真的有點反應過度了,爲了自己的皇姐,降罪妃嬪的也不算什麽,畢竟她們加害皇族是一條大罪,只是有必要這麽對待朝廷的有功之官嗎?

  「哼!這個夏侯烈焰,分明是以我當藉口,做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夏侯如歌一把推開碧竹遞過來的湯藥,「別再給我喝這個了,都喝好幾天了,煩!」纖手從書桌上將從抱月國寄來的書信打開,仔細閱讀著。

  「皇姐這話說得,有失公道吧?」夏侯冰情坐在窗前輕撫那養在水石裏的水仙花,淡淡地開口搭話。

  夏侯如歌瞪她一眼,這個皇妹,成了親跟沒成親也沒多大分別,還是一樣冷冰冰的。「誰說不是?」

  「李天成,是夏侯烈焰早就想辦的人,現在倒好,都推到我頭上了。」

  夏侯冰情看了眼明顯在使性子的皇姐,「想沒想辦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皇兄這次是因爲你才這麽大發雷霆的。」雖然皇兄本來性格就火爆,但是這次在進學上當場發脾氣,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當然不是她親眼所見,是聽自己親愛的夫君轉述的。

  「哼,他有這麽好地?」她當然知道,禮部尚書一直倚仗著自己上一輩是開國元老,再加上自己的女兒入宮當了妃子,就橫行霸道。夏侯烈焰也一直想要將他辦了,但是介於他家對皇朝的建立有功,就一直拖著沒有法辦他,這次這個事情,是個契機,讓他有機會合李天成來開刀。

  「皇兄對皇姐如何,不用我來說。」睨了一眼坐在書桌後處理信件的皇姐,身體還沒好,就急著處理事情。

  「你這個丫頭,都當娘了,還是這麽不可愛。」都不肯讓皇姐發發牢騷,小小抱怨一下會怎樣?」

  夏侯如歌用朱砂筆在信中一一圈點著,一邊分神跟皇妹聊天。

  「這有什麽關係嗎?」夏侯冰情拈起一塊百香蓮蓉糕放入嘴裏,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那入口即化的美味。

  「當然有關係,那些當娘親的,不都是很和藹可親的嗎?怎麽你還是這個?」夏侯如歌將背後的閃線枕拍松一點,這樣靠著才更加舒服。

  「咦,你幹麽還端著,我不是說我不喝嗎?」一轉頭看見碧竹還端著託盤站在一旁,不免有點小怨氣。

  「長公主,你不喝,奴婢很難向皇上交代的呢。」碧竹笑笑,「你還是趁熱喝了吧,不然一會涼了,就沒藥效了。」

  「我已經好了,還喝這個幹嘛?」這碗藥真是苦死了,肯定是裴超然有報復她當初想撮合冰懷與流光國王子的事情,才會弄碗這種苦得要命的藥給她。

  「皇上說了,長公主還得再喝幾天,鞏固一下療效才行。」碧竹可是有將皇上的吩咐都記在心裏,這個主子,鬧起脾氣來,誰也吃不消,看來想讓她喝了這碗藥,可有得磨了。

  「他說他的,我可不一定要聽。」夏侯如歌將信件折好,重新放入信封內,再仔細收進桌下的抽屜中。

  「朕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夏侯烈焰爽朗的聲音從寢宮門外傳來,高大的身影隨即出現在門口,筆直朝夏侯如歌走去,「才剛剛好了一點,怎麽就下床了?」

  「我已經好了,再躺下去,又得躺出病來。」夏侯如歌瞟了他一眼,「別再又叫我躺啊、喝啊,煩都煩透了。」

  「這可不是朕叫的,是超然說的,你這種天氣掉進冰湖裏,可不是開玩笑的。當然要好好保養一下才行。」趕緊搬出自己的兄弟來擋一下,免得如歌鬧起來,可是很嚇人的。

  裴超然隨著夏侯烈焰進來後,根本就懶得理他們兩個在那裏爭執,直接走到夏侯冰情身邊,「冰兒,該回家了。」

  「好。」夏侯冰情挽住他的手,「我也該回家看寶寶了。」入宮這麽久了,也快到兒子喝奶的時辰了,她要趕緊回去才行。

  綠袖連忙走過來,爲小公主披上禦寒的狐毛披風,一行三人就這麽走出朝露宮了。

  「他們就這麽走了?」夏侯如歌簡直不敢相信,「這也太旁若無人了吧?」

  「唉,你管他們這麽多幹嘛?皇妹和他幾十年如一日,都是這樣的了。」夏侯烈焰從碧竹的託盤上拿下藥碗,「你先反藥喝了,現在溫度剛剛好,正好入口。」

  「喂,剛剛裴超然好像沒有說我還要再喝藥啊!」

  「他沒說就是還要喝了。」夏侯烈焰看了紫蕊一眼,她立刻會意地將一干人等都帶退至寢宮外面候著。

  「如歌,你乖,快點把藥喝了。」伸手攬過她的柔肩,將藥碗遞過去。

  「不要,苦死了!」她一把將碗推開,順勢躺入他的懷中。

  「你是不是要朕親自喂你?你應該很清楚,朕至少有一百種讓你喝下去的辦法。」這個女人,耍起賴來真是讓人頭疼,不就是喝個藥,有這麽可怕嗎?

  粉色一下子將夏侯如歌的臉蛋染紅了,這人,真討厭!不過,她也積壓物資他不是開玩笑的,對於她的身體,他比她還緊張。這種事情,可不是她撒嬌或耍賴可以蒙混過去的,沒辦法了,乖乖地接過藥碗,一口氣灌到底。

  唉,堂堂霞靄國的長公主,掌管整座後宮,什麽事都不怕,就怕這碗苦藥。

  天哪,真的好苦啊,好嗯心!夏侯如歌一喝完,馬上放下藥碗,細眉皺得跟什麽一樣。一杯熱茶遞到她的唇邊,「好了,喝口茶去去苦味。朕特意加了桂圓片。」

  她張口晚茶好沖淡嘴裏的苦澀味道,淡淡的桂圓甜味在嘴裏融開,終於讓她的眉頭不皺量那麽緊了。

  一顆烏梅接著出現在嘴邊,更是讓她眉開眼笑。「唔,是我最喜歡的金絲蜜烏梅。」她張開唇,將夏侯烈焰手上的烏梅咬進嘴裏,酸甜交錯的滋味,讓她連眼睛開心得都像在跳舞了。

  這種梅子可是只有在霞靄國最高的山九環山上才能生長,這座山終年雲霧繚繞,默林生長的地方更是像座迷宮般,很少有人可以找到這片默林。可是也只有這裏長出來的梅子,製成的烏梅那種酸甜的滋味最爲美妙,它可是夏侯如歌最愛的食物。

  雖然稀少難得,但是因爲如歌喜歡,所以夏侯烈焰還是花費重金采來,讓她可以經常吃到。這份心意她一直都是明白的,加入他的呵護,那種滋味讓她吃在嘴裏,甘入心脾。

  「真有那麽好吃嗎?瞧你開心的!」就知道這個可以讓她高興得不得了。

  「你想知道嗎?」夏侯如歌擡起芙顔,看著他俊朗而貴氣的臉龐,「那你也試試吧!」眼中閃過一絲淘氣的笑意,直接吻住他的薄唇,將嘴裏的烏梅肉哺進他的唇中。

  「唔……」這個女人,有時候頑皮得真想讓人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這麽多宮女和太監就在殿外守著,她就這麽膽大!

  可是現在,還是讓他好好地吻個夠吧!他伸出舌,與她帶著酸甜滋味的粉舌交纏著,晶瑩唾液隨著兩人越來越深入的吻而從他們的嘴角滑落。他箍緊她的細腰,使她的胸可以深地貼入他的胸懷,這個他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啊,從一開始,就注定不能放手了。

  一吻既罷,兩唇分開時,銀色的絲線在他們分開的嘴唇上連接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她高聳的胸部揉搓著,嘴唇順著她細嫩的肌膚,找到那白暫中透著粉嫩的耳垂,含咬著,吸吮著。

  「啊…」他的手,好壞。不但隔著月芽色的絲綢磨弄著胸部頂端的敏感,更過分的是還用力一扯,讓她忍不住嬌呼出聲。

  這聲音很甜、很嬌也很媚,讓他心蕩神馳,但是同時也提醒了他,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根本就不能這麽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運用傲人的意志力,困難地將自己的手從她誘人豐滿上拿開。緊緊地摟著她,將頭埋入她的秀髮中,努力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

  良久,他擡起頭,看見她媚眼裏含著濃濃的發現情意和春意,那又嬌又媚的樣子,讓他差點再度失控。「別這樣看著朕!」他將她推離自己一臂的距離,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看你又怎樣?」她仔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想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種不顧一切,義無反顧的情感。

  「這種時間、這種地點,你這麽看朕,是想讓朕發瘋嗎?」他看著她認真地說著。

  這人!就算她再大膽,平時舉止有多麽大方,也被他這句話說得臉蛋紼紅了,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算了,不與他計較。

  這個年過得,可以說是精彩非常了。不管是宮裏宮外,都有大事發生,這可讓平常閑閑沒事的老百姓們又多了些可以拿來當作閒磕牙的飯後話,讓大家熱熱鬧鬧時過了一個年。

  但是不管民間怎麽說,進學上怎麽議論,都沒有人敢拿這些事一皇帝跟前說嘴,又不是嫌自己的命長,想要耍著玩。而經此一鬧,夏侯如歌本來已經很穩當的地位,可以說是更加四平八穩了,再也沒人敢跑來隨便挑釁一番,自討沒趣了。

  不過,她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但將宮裏的事情處理得妥當,就連年節裏,各國的使臣都對她讚不絕口,這個,可以從那些使臣回國後,從各國不斷飛來的求婚信函中得到印證。

  話說夏侯如歌的婚事,一直都是全國上下翹首以盼的大事件。畢竟,不管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還是貴族千金,在她這個抳,誇張點的,孩子都成群了。可她仍是雲英未嫁,就示免有點奇怪:再說了,她又不是醜得不能見人同嫁不出去的女人,相反,她的美麗與才能可是四國出了名的。

  不過同這些話,說得再多,大臣們催得再急也沒用。公主的婚事,從來都不是他們說了算的,還得順著她自己的意來,皇帝公主不急,這些不相干的旁人再急也是沒用的。可本來已經覺得沒什麽指望的人們,現在又覺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了。

  這個希望很簡單,那就是定遠候蘇醒風回來了!

  「你不在家多休息幾天,就進宮來,不累嗎?」夏侯如歌舉手爲蘇醒風倒上自己珍藏的湖山綠玉茶,笑意盈盈地望著這位俊美非凡的男子。看得出來,他這次的回國,讓她的心情特別地好,看來外面傳的流言蜚語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長期被夏侯烈焰和悲哀超然這兩個個個性鮮明、風格獨特俊美男子包圍下,夏侯如歌看男子的眼光更高了。但是蘇醒風的俊朗跟他們倆是完全不同的,他有一股獨特的魅力,濃濃的書卷氣息將他襯托得特別有涵養,吸引人,尤其是女人。

  「我豈敢讓長公主久候。」蘇醒風笑著,桃花眼中帶著真誠的喜愛,看著夏侯如歌。對她,他有一種非常難言的熟悉感覺,好像兩人在很久以前已經認識,但是那種感覺,與情愛無關,這點他們兩個都非常清楚。

  「你這張嘴,難怪水滴一直捨不得讓你回來。」夏侯如歌抿唇輕笑。

  「我不回來,最主要的原因不在她,而是我們英明神武的皇上,他不讓我回來。」蘇醒風輕輕搖著頭,言下之意,兩人都很明白。

  「少說得這麽委屈,你還樂得在抱月國逍遙呢!」可別當她不知道,當初皇上讓李自己挑選,他毫無猶豫就選了以美女衆多出名的抱月國,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風流反被風流誤,現在的他,也夠讓她在一旁笑個夠就是了。

  蘇醒風見她笑得那麽嫵媚,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腦海裏在想什麽,唉,真是個沒有同情心的女人。

  「好了,閒話說夠,該說正經事了。」夏侯如歌輕啜一口茶,潤澤一下喉嚨,「這次從抱月國帶回的面料、絲綢以及茶葉,除了供應給我們國家外,我想直接運一部分到梓祥國去。

  蘇醒風輕輕靠在鬆軟的背靠上,臉上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我說呢,你這次怎麽會要求我帶這麽多貨物回來,原來是有別的打算。」

  「當然。」夏侯如歌將一份圖紙在上好的梨花木桌上攤開,「當初你能去抱月國,除了是你自己的選擇外,還是我同意了。」想了知道,以夏侯烈焰的性格中,怎麽可能這麽輕鬆就讓蘇醒風得償所願。

  當然是看中了抱月國獨特的商業優勢,再加上對蘇醒風的性格的瞭解,才讓他能順利地去那邊。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這個長公主,一直都是利字挂帥的,他去哪里,當然是能産生最大利潤的地方才是道選。不過,這對他來說都沒差,哪里都一樣。

  「事實證明,我果然沒選錯人,你還真是天才,不管是天生的還是別的,都一樣。」夏侯如歌取笑著他,暗指他啃水淩波那段扯不清的情事。

  蘇醒風沒好氣地瞪了這個調侃他的女人,唉,有時候他也想,認識她,到底是幸還不幸呢,不過不管怎樣,她開心,他也會跟著高興就對了。

  「你看,這是四國的地圖,我們霞藹國的市場,我們已經算是掌握住了。但是,我想做的不僅僅是這樣,就像當初你所說的,我們的成績,要擴張到四國才算成功。」她指著梓祥國的地塊,「抱月國我已經不擔心了,全交給你了,我們下一步做的就是打開梓祥國的大門。」

  女人野心這麽大,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嗯,真得好好想想。「可是梓祥國那邊不好弄,你又不能利用你公主的身份。」

  「所以我才借用抱月國的絲綢當敲門磚。」夏侯如歌輕勸撫了下蘇醒風帶過來的絲綢樣本,「華而不俗,絲質細膩紋理清晰。這可是梓祥國的皇后最喜歡的東西,可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哦!」

  原來如此,一旦掌握了皇宮貴族的喜好,那麽想進入這個國家作生意,就不會是太難的事了。

  看來不用他操心,如歌已經把事情都想妥當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在深宮裏面是,而是在外面的話,可能成就水止如此吧?不過,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即使不依靠公主這個頭銜,她的財富也已到了不可限量的地步。

  「長公主,你瞞著皇上私下跟我作生意,難道就不怕他知道後生氣?」

  「你現在怕了啊?當初是誰找我一起的?」夏侯如歌看了他一眼。

  「不是怕,我只是在想,你這樣算不算在給自己留後路?」一旦什麽都沒有了,至少,她還有自己一手做出來的事業可以依靠,對吧?

  「身爲女人,有時也不能太過依靠男人,偶爾,也要想想自己才行。」夏侯如歌笑容雖然嫵媚,但是蘇醒風不是從笑裏面看到幾絲無奈。

  她的感情他都明白,只是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而且他也只能盡自己的力量讓她能無後顧之憂,他所能爲她做的,他都做了。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捨不得看她不開心,彷佛冥冥之中,跟她有牽不清的羈絆,讓他不自覺地就爲她做一切能讓她開心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個了。」夏侯如歌下抽屜的鎖,將厚厚的一叠整理好的賬冊遞給他,「這些是這三個月來我們的店鋪的營收,對外友好協會樂回來了,省下我寄過去的功夫,我已經看過了,你再過目一下。」

  「賬冊越來越厚了。」他感歎一下,接過來,遞給身邊的貼身隨從永安仔細收好。

  「這代表,蘇公子快成爲我國的首富了,不好嗎?」夏侯如歌起身將絲綢的樣本納入檜木衣櫃中。

  「當然好了。」蘇醒風再次將兩人的茶杯斟滿,」長公主,你這樣又是宮裏的事,又是外面的簡,會不會太累?」

  「現在才擔心累不累,當初找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體貼?」夏侯如歌轉向吩咐紫蕊將櫃門鎖上。

  「沒辦法,能者多勞,古話都這麽說了,肯定錯不了。」而且夏侯如歌的才能不能就這白白浪費在皇宮的爭鬥上,這樣太。

  「哼,你跟他一個樣,就是嘴厲害!」夏侯如歌嗔怪地怎了他一眼,拿他沒辦法。

  「跟誰一個樣?」一道緊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走過來的的赫然是當今聖上夏侯烈焰是也!

  蘇醒風站起身,行了一個禮,「參見皇上!」

  「蘇聊家還真是沒有浪費時間,昨天回來的,今天就址著來見公主了!」可惡這個傢夥還真是防不勝防,一沒注意,就到如歌這裏來了。

  「微臣不敢!」皇上這句話的酸意,真是不用聞都知道了,蘇醒風無奈地看了夏侯如歌一眼,看吧,你的男人快抓狂了!

  別惹他!夏侯如歌給蘇醒風一個警告的眼神。可是這番眼神交流更是讓夏侯烈焰胸中怒火狂燃,他哼了一聲,走到桌旁坐下,紫蕊連忙過來爲皇上斟上一杯暖茶,「皇上請用。」

  「皇上今天這麽早就結束議事了?」夏侯如歌在他身邊坐下,就是聽說今天很多人在禦書房裏面,才多留醒風聊了會,誰知道他這麽快就結束了。

  當然要快點了!他上聽到蘇醒風進宮了,怎麽都坐不住了,雖然在心裏,他非常明白如歌對自己的感情。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如歌蘇醒風在一起的感覺,那麽自然、那麽熟稔,每次讓他看到:心裏都覺得極爲不舒服。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從來都是陌生的,可是面對蘇醒風,這種感覺卻熟悉得好像天生一般,趕都直不走。

  「你們當然覺得早了!」聊這麽開心,他一進來,就感覺到裏面的氣氛非常的融洽,他如歌,怎麽可以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聊得這麽開心?「剛剛你們在聊什麽?」

  「回皇上,也沒什麽,公主對抱月國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所以就隨便聊了下。」這個皇上,明明是個成熟穩重的君主,可是一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事情,就這麽沈不住氣,一點都不像那個年少接任龍椅的少年皇帝平時的處事作風。

  不過這樣也好,這證明,如歌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至少這點就讓他非常安心了。

  「那應該聊完了吧?」這麽明顯的暗示不,蘇醒風肯定是聽得懂的。

  「時辰也不早了,微臣就先行告退!」當人臣子的,當然要會察顔觀色了,何況這個臉色都擺得這麽明顯了,他要再不識趣,就真得會惹得皇帝發脾氣了。反正要談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改日在聊!

  「嗯。」夏侯烈焰的臉色這才稍霽,還算這個傢夥懂得看臉色,知道走人。

  等蘇醒風告退之後,夏侯如歌才好笑的看著他,「你不要每次見到醒風就擺臭臉,這樣多不好啊!」

  「朕是皇帝,難道要看臣子的臉色不成?」醒風?可惡!叫得那麽親熱是想怎樣。

  唉,看著這個彆扭的男人,竟然覺得他鬧彆扭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慘了,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壞心?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皇上跟有蘇醒風可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友,感情好得不得了。

  「誰說跟他是朋友了?」那個傢夥,如果不跟如歌得那麽近的話,就是了。可惡,這點斐超然就做得多好。

  「不是嗎?夏侯如歌見這個踴硬的男人,唉,明明是生死至交,一個願意爲了好友遠至他鄉做特使,幾年不回國也甘願。一個爲好友鋪平一切道路,只想讓好友在他國過得順心舒坦,可是,嘴巴就是這麽不老實!

  「你這麽不捨得他?」夏侯烈焰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暴怒!

  「你凶什麽凶,哼!」如歌他對自己說話這麽重,一下子火氣也上來了,厚罵回去又怎樣?

  怕他不成,皇上了不起啊!

  一干下人見主子吵起來,連忙快速閃出殿外,別說他們不夠義氣啊,只是這兩個主子脾氣一般火爆,吵起來摔個東西啥的,是家常便飯,他們是奴才,保住小命要緊!

  瞧,裏面的爭吵越來越大聲,內容也越來越精彩了!

  「內宮禁地,怎麽可以讓一個大男人隨便出入!」

  「這是你自己准許的,倒來賴我!」他的好友,裴超然、蘇醒風,哪個不是將皇宮當自己家一般出出進進的,怎麽不見他說句話,現在還敢拿出來罵她。

  「朕可沒准他到你這裏來!」這個才是他心裏的話其他地方去支都沒關係,可是千萬不該到如歌喧裏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嗯?」吃醋歸吃醋,胡亂可別想讓她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氣死我了!」纖手急急在桌上摸索著,很好,在一個茶杯!隨手抓住茶杯朝他砸過去,當然,氣歸氣,這個準頭,還真是比喝醉酒的人更加不准!

  「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朕的皇姐,朕就不敢拿你怎麽樣!」對他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什麽話都敢罵,現在還動手了。

  「你有本事就怎麽樣看看!」哼!

  「好大的膽子,敢朝朕扔東西」砰得一聲,碟子在牆上摔碎的聲音傳來。

  「夏侯烈焰,你敢把醒風剛剛送給我的釉彩瓷盤給摔了!」長公主磨牙的聲音在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

  「嗯,我們還是走吧!」碧竹出聲提醒著衆人,主子吵架的聲音,還是沒有聽到比較好!衆人都贊同地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位火爆的主子們!只是……

  「摔了就摔了,你能拿朕怎麽樣?」真想經自己拍拍手,隨便拿也拿到姓蘇的送的東西,摔得好!

  「夏侯烈焰,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唔……」這個野蠻女人竟然咬他?一把將手臂從她的利齒下解放出來,再伸手將她摟到身邊,用力吻住這張小嘴,伸出舌頭,在她嘴裏用力攪拌著。

  這個死男人,每次都用這招,不過,她也很喜歡就是了。伸出的來攬住他結實的肩膀,探出香舌與他共舞,嘴唇果然還是用來做比吵架更甜蜜的事情比較好!

  還是這樣結束爭吵,看來大家都滿意了。

  第四章

  「這同醉坊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熱鬧。」蘇醒風含笑凝視著樓下熱鬧非凡的人潮,舉起筷子夾起熏鹿肉,放入嘴中,「唔,食物還是一樣那麽美味。」

  「你少說一樣。」夏侯烈焰看著他,「掌櫃的依然還是那麽漂亮。」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蘇醒風爲三人的酒杯裏面倒上香醇的美酒。

  「你少來,我們還不瞭解你。」夏侯烈焰在他肩上輕捶一拳,自然地笑鬧著,這幾年的分別,對他們的友情還是沒有影響的。

  「來吧,爲我們三人的別後重逢幹上一杯。」蘇醒風率先舉杯。裴超然和夏侯烈焰都拿起酒杯,清脆的碰杯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夏侯烈焰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只要蘇醒風沒有跟夏侯如歌見面,他就真的無所謂,說他小氣也罷,愛吃醋也好,他就是不喜歡,自己也沒辦法控制。

  不過,畢竟老朋友碰面,就是值得高興的事,記得以前,他們三人就經常這樣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特別是他還是太子沒當皇上的時候,沒有拘束,三人還一塊兒瘋過弄過,現在想想,還真是非常令人懷念呢!

  一樓的大從消費的場所,而比較隱蔽的二樓,則是專門給那些需要隱私的達官貴人們留的廂房。

  想當然爾,也是要花費大筆的銀子的地方,不過有錢人來這裏吃東西,吃得就是舒服和自在,銀子當然不是問題。

  所以雖然來這裏吃頓飯,特別是是在二樓享用,所花所用可能是尋常百姓家一年的銀兩,可是照樣有人捧著白花花的銀子上門,而且經常還是一位難求。

  也不知道蘇醒風是用什麽辦法,讓這間廂房可以永遠都爲他們三人留下來。不過,這個可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反正三人中,其實最有辦法的就是蘇醒風,他天生的好性格及俊朗面容,不論是三歲小孩還是八十風老人,都非常喜歡他。所以,能讓老闆留個廂房之類的小事情,根本就是不在話下。

  「醒風這次打算在這裏待多久?」裴超然面對自己的好兄弟,難得話多一點。

  「呵呵,這次可能會待久點,事情比較多還沒處理完。」在全國各地的店鋪都要去巡視一番,這可是件花時間和功夫的事情。夏侯如歌在深宮裏,想要出來起動是不太可能,雖然他們一直都是委派信得過的人去直接管理,但是,偶爾主事者也需要去起動一下,免得日子久,大家連老闆是誰都不認得了。

  「你一回來應到處走動,也不嫌累得慌。」當然,他不在應聲久待,這點夏侯烈焰最樂了,可別說他沒有兄弟情誼,說到感情,當然是眼睛裏面揉不下半粒沙嘍。

  「我怕我在應聲待久了,某人會不高興。」蘇醒風的笑容裏面取笑的意味很濃。

  而這個某人當然也毫不介懷地承認下來,「不高興倒不至於,只要你少惹她。」面對兄弟,他從來都是坦坦蕩蕩。

  「天地良心,我跟如歌可是君子之交。」這點可一定要澄清。

  「如歌?」某人的牙齒開始有磨動的迹相,可惡,還叫這麽親熱。

  「算我怕了你了,不提這個、不提這個。」蘇醒風舉起筷子,還是趁熱吃菜比較要緊。「唔,這道天目筍燉肉、肉酥筍鮮嗔的很不錯。」好久沒季這麽地道的家鄉菜了,感覺還真是懷念呀。

  「我記得,抱月國的小吃也是相當有名的,水淩波應該不會虧待你都是。」夏侯烈焰笑得壞壞的,提及蘇醒風的風流帳。

  人們都說,皇宮是日子過得最慢的地方,不管日月的交替還是四季的遞嬗都比平常人家慢上許多。這話是不錯,皇宮裏面,不管是最卑賤的奴僕還是高貴的妃子,都是爲了取悅一個人而存在,這個人就是皇帝。

  如果皇上寵倖你,那還算好,榮華富貴,阿諛奉承都會隨之而來,但是如果你失寵了,那麽當初所擁有的一切會失去,光華不再。

  李香塵,就是其中一位,雖然是冬日難得的暖陽,而她呆呆地坐在冷宮這個小花園裏曬太陽,卻絲毫也感覺不到冬陽的溫暖。她現在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皇上真是狠,他知道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懲罰並不是將她逐出宮門,至少那樣,還有外面的自由天地可以擁有。

  最狠心的,是將一個處在花般年紀的女人,困鎖在冷宮中,讓她寂寞至死。

  她現在就真的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原來,那個男人狠起心來,昔日的恩愛,就如同曇花一現般,再也沒有了。

  「哼,你還真的是很沒用!」一道冷冷的嗓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李香塵呆滯的雙眼緩緩地移動,看見站在眼前那美麗的容顔,「是你?」

  「可不是我嗎?」來人冷笑著,細細地打量她憔悴的容顔。

  「你是來看我的嗎?」現在還有人來看她?冷宮不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嗎?

  「看你?真是可笑!」果然是個沒有大腦的女人,難怪當初皇上只寵倖了她兩個月,就再也沒有理過她,光有容顔,有什麽用?「當初候想借你的手,殺殺夏侯如歌的銳氣,誰知道你這麽沒用,不但沒有成功,還將自己樣,真是可笑!」

  「原來當初你一直叫我去找夏侯如歌聽麻煩,是有目的的!」可恨!虧她這以久一直將她視爲自己的最佳盟友,原來……

  「你現在才知道?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呢!」女人歎息地搖搖頭,「看看你,嘖嘖嘖,正在成了個什麽樣子,難怪不是夏侯如歌的對手!」

  「你!」李香塵激動地站起來,伸手想要掐女人的肚子,卻被她狠狠地賞了一掌。

  「哼,就憑你現在這副德行,想跟我鬥,還差得遠呢!」

  「你太卑鄙了!」李香塵的嘴角滲出鮮血,恨恨地瞪著她。

  「這樣,我才有機會贏夏侯如歌啊!」女人走近她,伸手撫去她嘴角的血迹,「你放心,當我成功的那天,不會忘記你的。到時候,你也會開心。」

  「你這個妖女」李香塵一把推開她的手,當初她怎麽會認爲她心地善良、和藹可親,還視她爲姐妹般呢?真是瞎了眼了。

  「只有妖女才能對付得了夏侯如歌!」女人起身,「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她大笑著走出這座無人問津的冷宮,獨留瑟縮在一旁的李香塵……

  寒冷的冬天已經走到盡頭,到處都可以看到春天的氣息,在冬天掉盡葉子的大樹重新吐出新芽,四處都盛開著嬌妍的花朵,不管哪里,都是春光明媚的景象,讓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開朗起來。

  可是身處這如花似錦的禦花園的夏侯如歌,她的心情此刻卻與這季節大不相同。夏侯如歌那如貓般的媚眼,難得瞪得圓圓地,帶著幾分生氣地望著眼前男人,「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這下連這亭內石桌上擺放著的她喜歡的桂花糕都引不起她的食欲了。

  「近日內我打算啓程去抱月國。」蘇醒風略帶歉意地看著她,是真心地感到抱歉。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沒辦法,那邊有急事等啊我去處理。」蘇醒風望著她不高興的表情。忍不住伸手輕拍一下她的肩膀,「好了,我這次回來已經很久了,足足三個月,全國各地都走過一遍了。」

  「你也知道你是全國到處跑啊?我們見面的機會根本就很少。」夏侯如歌瞪了他一眼,這個人就是這麽不安分。

  「我到處跑,還不是爲了我們的生意?」他笑笑,輕勸將話題帶開。

  「你少來敷衍光,你四處走,視查店鋪只是順便,躲著某人都是真的吧?」說到消息,當然是皇宮裏面的消息來源最多了。更何況,她夏侯如歌好歹也是一名精明的商人,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她?

  「好公主,請你不要再一直戳別人的痛處了好吧?」蘇醒風見她淘氣的笑容,對她真是又愛又恨,捨不得罵,只好討饒了,真是前世欠她的。

  夏侯如歌當然知道,雖然蘇醒風在家是獨子,可是他卻一直將她當妹妹般寵溺著。「我是真的捨不得你,這次你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見。」

  「唉,我也捨不得你,只是如果你親愛的皇弟,我那位好兄弟,嫉妒心不要那麽強的話,我們這三個月見面的次數也不會這麽屈指可數了。」說到這個,還真的不免讓人想歎氣。

  夏侯烈焰真的是非常奇怪,他相信自己的皇姐,也相信自己的兄弟,只是不知道爲什麽,一看到他跟夏侯如歌在一起,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就會讓他抓狂。

  所以爲了兄弟和氣,也爲了不讓夏侯如歌他們已經磨難重重的愛情再添波折,他只好儘量避免跟夏侯如歌見面的機會。

  「他就是這麽頑固,說也說不聽。」對於夏侯烈焰這點,她也是沒有辦法了。他什麽都好說話,什麽都可以依著她,可是對於蘇醒風,他就是沒辦法接受她跟蘇醒風那麽親密。只是她自己也解釋不了爲什麽對蘇醒風有那麽強烈的親切感,又怎麽可能讓夏侯烈焰去明白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一旦夏侯烈焰不在乎誰有好感,到時想哭的人恐怕會換成她吧?

  「如歌,」蘇醒風正色看著她,「你年代的作好準備了嗎?」夏侯如歌的笑頓時收斂下來。

  「你有那種推動一切都無所謂的覺悟了嗎?如果大家都知道,你真的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可能不僅僅是霞靄國,甚至這整片大陸,你都無處可去。」

  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夏侯如歌才輕勸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但是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而且我也不想回頭。」

  「那麽如歌,皇上呢?他有這種覺悟嗎?」他不是不瞭解自己的兄弟,但是親生姐弟相戀,血緣關係這麽密切,而且還不是普通人,是四國裏面國力最強大的霞靄國的皇家。這件事情有多麽驚世駭俗,一旦爆發開來,受傷最深的,還是如歌啊,這點他不得不關心。

  這句話,一下子就戳到如歌心中那隱藏得很深的恐懼,心頭一酸,竟然就這麽失態地滴下淚來!夏侯如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得,蘇醒風只是問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爲什麽她的眼睛會覺得酸酸的,眼淚就這麽流出來了。她討厭自己這麽脆弱,這麽容易就流淚,只是,面對如兄長般親切的蘇醒風,他的關心,就這麽引出她一直害怕的事情。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夏侯烈焰的感情,她雖然知道他愛她,但是他有那種即使失去一切,也要保有他們感情的想法嗎?她不知道,不不知道。

  「如歌,別哭!」她的眼淚,讓一向自信的蘇醒風慌了手腳,他一個大男人,可沒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不關你的事……」夏侯將臉埋入他潔白的衣襟之中,長久以來,她都告訴自己要堅強,即使心中再害怕,再絕望都不能表現出來。她的恐懼,從來都沒有人能傾訴,即使親密如夏侯烈焰,她都不敢說,她怕自己一旦說出來,就會永遠失去他!

  「是我自己,我在害怕,真的好怕好怕。」蘇醒風,是她唯一能說心事的人。那麽久的害怕,那麽久的逞強,這一記得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別害怕,即使你什麽都沒有了,你要記住,你還有我,我一定會支援你!」蘇醒風輕輕地拍拍她的背。

  「醒風沒有你在身邊,我該怎麽辦?」一想到他這回去抱月國,不知道什麽時候都會有機會回來,而她終將要一個人面對這些恐懼,這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前所未有的脆弱。

  「皇上,看來大家都說長公主跟定遠候的喜事近了,還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啊!」嬌嫩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瞧,公主跟定遠候的感情,還真是她呢!」

  夏侯如歌在蘇醒風的懷中一全國,她定了下,並沒有馬上驚惶失措地推開蘇醒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走到她確定自己已經稍稍有自控力了,才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夏侯烈焰與雲妃如意站在亭外不遠處,身後的一干人等一臉笑意的望著相擁的兩人,除了神色複雜的夏侯烈焰。

  「天哪,長公主哭過?難道是安遠候欺負你嗎?」雲妃走進亭內,望著夏侯如歌徭去的淚痕,驚異地問道。

  「雲妃娘娘真會說笑,區區在下哪敢欺負長公主。」蘇醒風笑著,「剛剛一陣風將沙粒吹入長公主眼內,微臣只是幫公主將沙粒吹掉。」這個藉口真的很爛,但是現在種情況,怎麽說都是有問題的。

  「原來這樣啊,一不小心,還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呢!」雲妃走回夏侯烈焰身旁,抱住他有力的臂膀,傲人的胸部在他的臂上揉弄著,挑逗意味十足。「皇上,您看公主和定遠候的感情還真是不錯呢,你說是嗎?」夏侯烈焰反常的一直沈默,他黝黑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夏侯如歌,不發一語。

  唉,這一誤會可大了!他只是來告辭而已,誰知道會這麽巧,被夏侯烈焰看到那說不清的一幕。

  蘇醒風暗自歎氣,真是無語啊……

  如歌瞇起鳳眸,盯著好雙搭在夏侯烈焰手臂上的纖手半晌,見夏侯烈焰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有些氣悶,「我跟定遠候感情當然好,就像……」見雲妃近一步靠近夏侯烈焰,幾乎整個人都要黏在他身上,她語氣一頓,「皇上跟雲妃的感情那麽好!」可惡知道夏侯烈焰此刻在生氣她與醒風之前的行爲,只是他有必要跟阮如意親熱來回敬她嗎?

  「嗯……」這個丫頭,說話也不知道當心點,蘇醒風在心裏嘀咕著。她難道不知道夏侯烈焰現在的脾氣在爆發的邊緣嗎?兩人在這裏大吃飛醋,受苦的只是這些旁人啊。

  「那可真是值得慶祝的大事了。」阮如意開心地拍拍手,「這樣皇上就可以跟大臣們說,不有再操心公主的婚事了,看來我們霞靄國今年又可以辦一場喜事了。」

  允文聽到這裏,真是手心裏暗暗捏了一把冷,剛剛在禦書房,皇上還被大臣們追問公主的婚事,還有皇上立後的事情,連皇上近半年來不再寵倖任何一名妃嬪的事都被拿出來說,搞得皇上當場大發脾氣,怒氣衝衝地走出禦書房。

  正巧碰上雲妃娘娘,說花園裏的花開得好,力邀皇上來這邊賞花。

  誰知道會撞到現在這種場景,只怕讓皇上的心非但沒有散到,而且還怒上加怒。這下子,可如何是好?

  「哼,這也不是不可能。」如歌見豐饒烈焰根本沒有推開阮如意的想法,不由氣上心頭,她能理解皇上看到她與蘇醒風親密的惱怒,但是他心裏同時也應該很明白,他們之間的清白,只是他與阮如意,畢竟是做過夫妻,這種關係又不同了。

  他明知道阮如意在親近他,當著她的面,他竟然也不懂得避開,這讓一向倔強的她忍不住賭氣起來。蘇醒風急得在一旁輕輕扯了下她的袖子,讓也不要再出言挑釁,她順勢握住他的手,「說不定,這次我還會跟醒風一起去抱月國。」

  「允文。」夏侯烈焰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沈,喜怒難辨。

  「奴才在!」天哪,這種氣氛真是好可怕啊!

  「今晚翻雲妃的牌。」夏侯烈焰說完轉身就走。

  「啊?」允文完全傻眼,皇上剛剛說什麽?不是他聽到的那個意思吧發?

  「如歌中,你還好吧?」怎麽會從剛剛開始就不發一語?不要這樣好吧,他再大膽也會覺得有點害怕耶。

  夏侯如歌恍若沒有聽到他的話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陣清風拂過,吹起她如雲的裙擺。半晌,夏侯如歌擡起頭,望著皇帝消失的地方,冷冷一笑,夏侯烈焰真是好樣的,用這種辦法來懲罰她?她可不是什麽逆來順受的良善女子。

  「好,當然好,怎麽會不好?」「剛剛的事,你可不能怪皇上,那種情形,他當然會誤會的。」作爲男人,蘇醒風完全瞭解夏侯烈焰這麽失常的原因所在,可以說,他完全能理解夏侯烈焰的行爲。

  「我當然不怪他!」夏侯如歌起晶亮的雙眼,「不但不怪他,我還要好好地獎賞他一番。」

  「獎賞?」是他變笨了還是如歌受刺激太深,他怎麽覺得完全聽不懂如歌在說什麽?

  夏侯如歌沒有再說什麽,笑容裏面帶著七分邪惡,三分憤怒。

  這一記得,蘇醒風覺得她從來沒見過夏侯如歌這麽美麗,同時也這麽可怕過。

  天哪,現在明明四處鳥語花香、花團錦簇,這麽舒服的氣候,不知道爲什麽他覺得非常地寒冷。一定有大事要發生!活了二十幾年,他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皇宮太醫院,一向是閒雜人等免入的地方,要知道這裏的東西都非常寶貴,先不說那些珍貴的藥材什麽的絕不容的所閃失,就連這些太醫,都是全國各地挑選出來的名醫,平常可不允許不相干的人隨便進出,免得打擾他們。

  這麽重要的地方,掌院大人卻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一年難得來這裏幾次,平常日子都是由副掌院們坐鎮,不過今天難得看到裴超然出現在這邊,他是來藥材庫檢查貯存在裏面的上萬種珍貴藥材的。

  庫房不管是從建築還是佈局上來看,就知道都是花了大把銀兩的。偌大的房間,採用高超的技術建行,還得保持幹濕分離,有著絕佳的防潮功效。不過經過一個冬天的寒冷氣候,還是需要看看有哪些藥材需要拿出來曬一下太陽,保持乾爽才能保證藥效發揮最大作用。

  太醫院的瑣事他一向不直喜歡過問,有時間來這麽浪費,不如在外面替人診治來得好。不過論起藥材來,還是皇宮更爲齊全,這才是吸引他前來的魅力所在。

  衆人都跟隨著他的步調,一一檢視著這些乾燥的藥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材特有的香味。大家都凜聲靜氣的,生怕打擾了這們冷淡的掌院大人。

  可是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了開來,把諸位年紀加起來超過幾千歲的太醫們都嚇了一大跳,轉過頭去,看清來人時,不由都抽了口冷氣。

  那站在門口的,不就是我朝最美豔動人,也是最讓人不敢惹的長公主夏侯如歌嗎?

  「全部給我出去!」夏侯如歌略帶怒氣的嗓音,雖然明顯聽得出她在生氣,但那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麽嬌媚和迷人。

  不過這些在藥材庫陪同掌院檢視藥材的衆位太醫們,可真的無膽欣賞這動人的聲音,嚇得連告退都忘了,爭先恐後地跑出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成爲長公主發怒的物件,畢竟,長公主的脾氣,在皇宮向來出名的!

  這聲巨響只是讓裴超然略略皺了下俊眉,但他還是不受影響,繼續靜靜地翻看那些藥材,好像周圍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裴超然,給我薔薇散。」等人都走光了,寬敞藥材庫裏面只有她們兩個人時,夏侯如歌輕柔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這才是她來找他的原因。

  裴超然手上的動作只是輕微地一滯,接著聞若未聞地繼續打開抽屜,看看那半夏和陳皮有沒有壞掉。

  「你可以當作沒聽到!」夏侯如歌冷冷一笑,「不過一旦我有什麽事情。你想想,我親愛的皇妹,她會忍心放自己的皇姐獨自一人在皇宮裏面傷心嗎?」

  裴超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反應,接著翻弄藥材。

  「只是這次我的傷心會比較久,而且,一不開心,我說不定會到別處去散心也不一定。」夏侯如歌看著他明顯有著幾分僵硬的肩膀,涼涼地繼續往下說:「當然,皇妹肯定捨不得自己才幾個月的兒子,我也捨不得,不如就連小侄子也一起帶上,比較有伴 ……」這回,裴超然那有力的手快將握著的百年麗參給捏碎了!

  「嗯,只在我們國家散心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麽意思,你看流光國怎麽樣……」

  「明天給你!」

  「不行,今晚之前我就要!」就知道皇妹是這個冷酷傢夥的死穴,往那踩准沒錯。

  「只此一次。」這個女人休想一直拿這種事來威脅他!

  「當然!」像裴超然這種個性的男人,她可沒好膽一直來惹他,一次就夠了。

  「你可以滾了!」冷冷的語調,如果不是夠瞭解他,夏侯如歌真的會以爲他根本就不生氣。

  嘖,真是沒有耐心的傢夥,不過,本公主現在心情好,不跟他計較,既然目的達到,她才沒興趣接著呆下去呢,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五章

  要說四國中,哪個皇帝最讓人羡慕,問十個人,有二十個人回答說是夏侯烈焰,這可是天下公認的事實。

  夏侯烈焰不但是那種含著純金打造的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最讓人羡慕的是,他還長著一副既貴氣又俊美逼人的面容。再加上他的烈火性格,讓天下大部分女人,即使不爲他天生的權勢所吸引,也很難不爲他這俊美的長相所傾倒。

  這樣一個皇上,他的後宮,想當然爾,肯定是佳麗三千任君挑選,這也的確是事實,自從夏侯烈焰成年後,不管是皇宮選秀還是外邦進貢,各色美女雲集皇宮,讓本來已經很漂亮的宮廷更是增色不少。

  而夏侯烈焰在幾年前,不知道爲了什麽原因,風流不羈,寵倖過無數的妃嬪,但是他的寵愛都是非常短暫,最長的也不會超過半年。那些失寵的妃子們,有的從自己的願望出宮另嫁,不地大部分都難舍君主的曾經恩澤,抱著終有一日會等到皇上回頭的想法,在後宮裏癡癡地等待著。

  只是這半年多來,夏侯烈焰不知道又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一改往日的風流習性,變得清心寡欲,竟然再也沒有臨幸過任何的妃嬪。

  一下子各種流言滿天飛。說什麽的都有,不過最荒謬的,還是說皇上之前縱欲過度,現在是欲振乏力了。

  不過這些謠言,在今天終於不攻自破了,因爲沈寂半年的敬事房,今天終於又重新可以翻牌了。

  聽說,總管太監,今天激動得差點掉下眼淚,想想那些蒙塵的牌子啊,今天又可以重見天日。

  連大臣們都差點跑到太廟裏去直呼祖先顯靈,足見大家對夏侯烈焰這半年多的不正常有多麽的擔心了。

  而這一轟動的核心人物就是雲妃娘娘,想她入宮快兩年了,雖然剛開始那個月,也受過皇恩,只是後來就沒消沒息了。誰知道今天下下子翻身過來,成爲宮中的當紅炸子雞,還沒到晚上,前來賀喜的人就絡繹不絕了。

  都說皇宮是個最現實的地方,果然不假,這番熱鬧景像一直到晚上,雲妃娘娘在衆太監和宮女的環伺下,沐浴更衣熏香,再經過臨幸前的檢查之後,由八擡大轎直接擡至皇帝的寢室煦陽宮。

  不寢宮大門在雲妃娘娘婀娜的身軀的緩緩關上,允文稟退其餘的太監和宮女,獨自守在宮外,皇上臨幸妃子時,不喜歡太多人在外面候著。

  華貴的寢宮內,夏侯烈焰坐在桌邊喝著酒,一語不發地望著朝他款款走來的佳人。

  「皇上怎麽在這裏獨自喝酒?」行過宮禮之後,雲妃笑意盈盈得望著這位尊貴的帝王,「還是讓臣妾來陪皇上痛飲幾杯吧。」

  特別妝點的眼睛,含滿情意地直直望著夏侯烈焰,她知道,皇上最喜歡的,就是她的眼睛,所以她非常仔細地將這個優點突出來。

  果然夏侯烈焰望著那雙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

  「來,皇上請滿飲此杯。」雲妃一口喝幹自己杯中的酒,更近地走向夏侯烈焰,將柔荑輕握住他修長的手指,杯子遞至他的唇邊。

  夏侯烈焰如著魔般看著她的媚眼,啓唇喝下這杯酒。

  「皇上,你知道臣妾盼這天盼了多久了嗎?」阮如意吐氣如蘭,在他唇邊低語:「終於,臣妾又有機會服侍皇上了。」她說完,紅唇貼向夏侯烈焰的薄唇。

  可是在下瞬間,夏侯烈焰將她推開來,「離朕遠點!」

  她的眼中閃過懊惱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飾掉了。她輕笑著一:「怎麽?皇上還在想著長公主和定遠候的事情?」夏侯烈焰擡頭靜靜地看著她。

  她狀似元心地接著往下說:「也難怪,看這樣子,長公主跟定遠候佳期近了,說不定還會跟他一起去抱月國呢,皇上捨不得自己的皇姐,也是在情在理的。」

  「你的話太多了!」夏侯烈焰站起身,將自己的金色的龍袍衣帶解開,「寬衣吧!」

  「臣妾遵旨。」阮如意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自己興奮的情緒,伸手將腰帶一抽,裙裳如掉落的櫻瓣在她腳下堆疊著。

  爲了方便皇上寵倖,今晚她衣著是非常脫下來的,舉步走向那張夢想中龍床,躺上去時,心中的喜悅差點將她淹沒,她嬌笑著伸出自己潔白的手臂:「皇上,你快過來呀!」

  夏侯烈焰走過去,看著她赤裸的身體,半晌,你下定決心般伸出手,可是手指還未碰到她的肌膚,就被響亮的推門聲所打斷。

  「哼,還真是良宵美景啊!」進來的中是別人,正是長公主夏侯如歌。一身粉色的絲綢湘繡長裙,將她襯托得分外美豔不可方物。

  「啊!」當雲妃看到夏侯如歌身後兩名高大的男性身影時,嚇得抓起錦被掩蓋自己赤裸的嬌軀。

  當她確定自己已經完全包裹住時,才有餘力反應這脫軌的一幕,「長公主,你怎麽可以擅闖皇上寢宮?允文呢,他不是在外面守著的嗎?」

  夏侯如歌冷笑一下,纖白的手亮出一塊通體金黃的牌子,上面刻著偌大的四個字「如朕親臨」,成功地止住了阮如意的抗議聲。

  「李銳、林顯,將這個女人經我架出去,好好招待她,別弄傷我們皮嬌肉貴的雲妃娘娘!」夏侯如歌一側身,兩名站在她身後的高大侍衛領命朝龍床而來。

  「皇上!」阮如意嚇得連忙往夏侯烈焰胸膛上靠,天哪,這個夏侯如歌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皇姐,這可是朕的寢宮。」夏侯烈焰雖然沒有伸手去摟住阮如意顫抖的身軀,卻淩厲地瞪了那兩名侍衛一眼,那威望天成的眼神成功地止住他們的動作。

  「你應該很清楚,才能是我底線!」夏侯如歌定定地看著夏侯烈焰,她的眼神告訴他,這次她非常認真。

  再次擡頭看向兩名侍衛,「你們兩個在幹什麽?還不動手!」

  「雲妃娘娘,得罪了!」李銳和李顯略一抱豢,動手動住雲妃纖細的手臂,將她一把扯下龍床,這回夏侯烈焰沒有出聲阻止。

  「啊,你們兩個死奴才,竟然對本宮無禮!」阮如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堂堂一名皇妃竟然在身上只裹著被單的情況下,被兩名奴才架著走,眼看就要離開寢宮,她不甘心地大叫:「皇上,救命啊!皇……」

  只是她還來及再多說什麽,夏侯如歌走到她面前,「雲妃,你再多說一個字,那可能就是你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字了。」

  一口氣哽住她的喉嚨,她顫抖著,不敢想夏侯如歌竟然囂張到這種地步,可是當她望向皇上時,卻發現他根本就沒在看她。可以說,自從夏侯如歌打開這扇門的那天一刻開始,皇上的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她。

  恨意在阮如意的眼睛中閃出來,她這麽久的夢想,就這樣被夏侯如歌給毀了!她恨、她恨啊!

  「想跟我鬥,下次請早!」夏侯如歌笑著朝她說出這句話,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寢宮的站在她面前關上。

  不甘心啊、不甘心!可恨她力不如人,同時也太小看夏侯如歌的權勢了……

  四顆明亮的夜明珠靜靜地照耀著寬闊的寢宮,珍貴的檜木擺設泛出柔和的淡淡光澤。

  四周靜極了,半晌夏侯如歌將手中一直拿在手上的酒壺放在桌上,「皇上要不要過來嘗嘗我特意帶過來的酒?」夏侯烈焰默不作聲,只是認真地看著她。

  她笑笑,倒上一杯遞到他的面前,他冷冷地,並不伸手去接。

  「還是,你想讓我找醒風喝酒?」紅豔潤澤的唇辦中吐出來的話,聽起來真是嬌柔動人極了。

  她歎了口氣,轉身欲走,卻被夏侯烈焰伸手用力地拉住。她唇上揚起笑紋,擡頭迎視他。

  可惜夏侯烈焰此刻無心欣賞她的笑容,他快速地擡起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纖手,將酒杯遞至唇邊,一口飲盡!

  唇邊勾起滿意的弧度,她將整壺酒遞上,他一把接過,氣也不喘地全部喝掉!

  「雲妃的酒好喝,還是我的?」她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逼近他的臉龐,問道。

  「你敢讓他摟你?」這話如同從石縫中迸出來般冷硬,帶著強烈的恨意,夏侯烈焰伸指掐住她如雪般細緻的下巴。

  「你知道,沒有什麽是我不敢的!」夏侯如歌嫵媚一笑,「你敢的事,我一件件都敢!」伸出手一把推開他。

  「你忘了,你是朕的!」積蓄在體內的怒氣,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誰敢碰你,朕就殺了他!」

  不管是不是多年的好兄弟,也不管是不是過命的交情。從蘇醒風摟住她的那一刻開始,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怎樣將他那雙手從身體上卸下來!

  「那可不一定!」她伸手撫摸著結實有胸膛,順著之前他鬆開的衣帶往裏面撫去。

  「你今晚是來再次惹怒朕的,是吧?」他握住她挑逗的玉手,爲什麽她的言詞這麽挑釁,可是舉止卻這般曖昧。

  「當然不是,我今晚是來獎賞你的。」她湊上前去,紅唇在他薄辱上戲譫地一吻。

  「獎賞?」這個女人在搞什麽鬼?明知道他氣得要命,她卻在這裏言不及意,說些讓他聽不懂的話。

  「這個獎賞,就是我!」

  「剛剛的酒好喝嗎?」夏侯如歌攬住他的寬肩,在他的唇上輾轉地吻著,「我可是放了裴大掌院特製的薔薇散哦!」順著嘴唇往下吻至他的脖子。

  她明顯地感覺到唇下的肌膚猛地一僵。

  「你說什麽?」他不敢置信地推開她,望進她柔媚的眼裏,「你在開玩笑,是不是?」

  「當然、不是!」嘖嘖,被推開了呢,那好吧,她就自己來,纖手將自己腰上的繩結一抽,粉色的衣裳隨之敞開,露出裏面如春櫻般嬌嫩的肌膚。

  「住手!」夏侯烈焰伸手擋住她的動作,「你真的在酒裏放了薔薇散?」

  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告訴他,她說的是事實。因爲從她靠近他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體就一直在發熱,而身下的欲望更是強烈到讓他感到疼痛的地步。

  「你知道,我從來不拿這事開玩笑的!」她也認真的看著他。

  「可惡!你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薔薇散是什麽東西啊!」

  「當然知道。」她挑釁地一笑,「這可是最強烈的春藥,藥效持久卻對身體無傷,所以只要是男人都夢想著擁有它。不過,它的藥方已經失傳很久了,只有像裴超然這樣的醫術高超失,才能做得出來!「

  她真的知道,這女人瘋了!不管她是從哪里知道薔薇散的,現在她已經將它用在他的身上了。

  「來人、來人!」夏侯烈焰揚聲朝門口喚著,他要將這個女人送離他的眼前,越快越好,在錯誤還沒有犯下之前……

  「你不用叫了,外面除了李銳和林顯,再也沒有旁人,」夏侯如歌伸手抱住他的健腰,將嬌嫩的臉蛋貼在作出指示雄渾的後背,「我讓他們在十丈外守著,任何人不准出入。皇上應該最明白,除了我命令,誰的話,他們都不會聽的!」

  這算不算自作孽?夏侯烈焰這一刻真的恨自己爲什麽要下局困住自己!李銳和林顯是他派至夏侯如歌身邊,秘密地保護她的安全。

  他爲了以防將來他們的事情曝光,可以保護夏侯如歌,他們不能聽從任何人的指令,哪怕是他夏侯烈焰也不行!

  現在,他自己被自己的初衷害死了!

  「烈焰,我想成爲你的人!」夏侯如歌放開摟住他的雙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裙褪下來,如雲般輕柔的裳裙一件件從她身上滑落。

  一個晚上,接連有兩個女人在他眼前主動地寬衣解帶,前一個,是他根本就不感興趣,連擡手的欲望都沒有。而後面這個……

  他極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那麽沒用地死盯著她誘人的身體,就像發情的公獸渴望著眼前的女體。

  「我要做你真正的女人。」當她完全赤裸時,她挺起傲人的胸脯,迎接他灼熱的目光。她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對她的身體有多麽地迷戀,多麽愛不釋手。

  「如歌……」他痛苦地望著她,他們之間是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

  可是他身下的欲獸越來越難以控制,薔薇散的藥效真的很強,他覺得氣血不斷地上湧,讓他的眼前泛起一陣紅霧。

  眼前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光裸如初生的嬰兒般站在他的面前,他真的快把持不住了。

  「抱我!」她靠近他的懷抱,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我,你不可以碰其他的人,一旦你碰了,我也會親手殺了你!」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她白暫的身體泛出柔美的光澤。

  他的氣息紊亂,眼神從她絕豔的臉龐,到優雅的肩膀,胸前那兩顆世上最爲粉嫩的蓓蕾,惹得他唇中急速地分泌著唾液。

  她見他喉結明顯地動著,知道藥效正發揮作用,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放至她的乳房上,「摸我,用你想要的任何一種方式。」這句話就像點燃火藥引火線的那簇火苗,他伸出一手,略一施力,將她一把抱起來,走向那張寬大的龍床。

  「等等!」在他要將她放到床上時,她開口阻止他。

  他的眼睛中浮現出不耐煩,薄唇堵住她的嘴,不想讓也在這時候開口,浪費時間。

  她扭開臉閃躲他強勢的吻,「先把人家放下來嘛!」撒嬌的意味那麽濃,瞬間軟化了他的心,無奈地將好心下來。

  她一把將床上鋪的金色床單掀開,扔到地上,「別的女人躺過的東西,我可不用!」

  這個斤斤計較的女人,可是爲什麽那麽惹人喜歡?他有點無奈也有點急切地摟住她的細腰,一把抱上床去,嘴唇吻去她的不開心,舌頭直直地探入她嘴裏,吸吮著、舔弄著,邀她與他共舞。

  薔薇散果然厲害,他投降得比她預期地還快,夏侯如歌摟住他寬厚的肩,承受著他比平常不要急迫在的潮熱的吻,手兒急急地探入他的衣襟內,撫摸著他結實而溫熱的肌肉。

  「啊……」他的手來到她嬌嫩的胸部之上,揉撚著她粉色的乳頭,不時地用指頭去拉扯著她,引來她細細地呻吟。

  粉櫻般嬌嫩的絕美觸感,引來他嘴唇的青睞,張口含吮著她已經挺翹腫脹的乳頭,反復吸吮,輕輕地啃齧,也沒有冷落另一隻,用大手來疼愛著,絕不偏心。

  他的右手順著她幼滑的肌膚,從細細地腰兒到平坦的腹部,終於來到那片最爲誘人的神秘之處。

  手掌梳弄著她茂盛的毛髮,一根手指率先叩關,剛撫至粉嫩的花瓣外,就沾到些許濃稠的蜜液。

  「你濕了……」他低笑著撚弄著她嫣紅的蕊瓣,手指微微刺入她緊窒的內部。

  「嗯……」被心愛的人擁抱的感覺太過美好,她抱緊他的頭部,將他的束發扯下,手指插入他烏黑的發絲中,胸脯挺起來更加送入他嗜欲的嘴中,迫切需要他的慰撫。

  他的的中指突破那兩片花瓣的護衛,直接采入她的花穴中,感受到她的肉壁有力地絞動,她的身體本能地排斥著異物的進入,拇指熟練地找到她已經突挺的核心,揉弄起來。

  「啊……」他的手!受到他強烈的刺激,香滑的濕液從她體內深處湧出來,將他撫弄的大掌弄得更加濕漉漉。

  他順著那甜蜜的潤滑,再采入一指,兩指共同擴張著她的處子領域,想讓她儘快爲他作好準備。

  「啊……輕一點……」她嬌呼著,如水的眼眸嬌媚地瞪他一眼,他的動作太過急切,讓她感到有絲不適。

  那種嫵媚的眼神,只會更加刺激男人,特別是已經欲火焚身的男人,他手指進得更深,磨弄著嫩嫩的肉壁,將她的春水不斷地擠出體外,很快他們身下的白色棉被已經被濡濕了一大片。

  「嗯……」她的纖手急切地從他的褲頭上探入,撫至那已經已挺立如炬的男性欲望,小手順著那青筋累累的欲身,從下至上撫慰著,不時用柔嫩的掌心磨蹭著他敏感的圓碩頂端。

  好舒暢的感覺!他擡頭尋到她的紅唇,將她的香滑的小舌吸引至外面與他的舌頭相舔著,激吻而出的唾液在他們兩舌之間相連。

  「烈焰……不要……」那種從高處往下疾速墜落的感覺突然抓住了她,他的動作太快了,她不行了啊……

  她的內壁緊緊地絞住他修長的手指,一股股濃稠的潮水從她體內湧出,順著他的大掌一直流到他粗壯的手臂,再滲入身下的錦被紋理之中……

  夏侯烈焰堵住她不斷喘息的紅唇,一邊親吻,一邊飛快地褪去自己已經淩亂不堪的衣袍,當他全身赤裸後,伏入她敞開的雙腿之間。

  一手將她修長的玉腿分開,結實的她的腿間揉弄著,那圓碩的頂端順著她潤澤的花瓣來回滑弄著,厚實的傘頭不時揉到她極度敏感充血的小核,引來她的嬌吟。

  「烈焰……」夏侯如歌她柔嫩的小手在他肌肉結實的背部盲目的摸索著,覺得體內泛起陣陣空虛,「我、我……」她挺起身子,用已經濕潤極了的花瓣無章法地磨弄著他的粗大的欲望,催促著他,渴望著他。

  都已經箭在弦上了,還在猶豫什麽?他的後腰略一用力,巨大的龍根擠開那不停張合的嫣紅蕊辦,進入一小寸。

  裏面那緊縮不已的肉壁吸引著他,召喚著他,要他更往深處前進。

  「嗯……烈焰……」只是略進少許,就疼得她皺緊秀眉,纖手不自覺地用力掐入他的背肌裏,他太大了,真的好痛啊!

  背部的刺痛讓他已經瀕臨崩潰的理智稍稍回籠,天哪,他怎麽可以跟如歌進展到這種地步?

  這兩年多來,一直忍,拚命忍,就是不想讓事情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今天,一切都失去控制了……,他咬著牙,想要從她絞緊的體內退出……

  但他發現此刻他的意志力薄弱得連最輕透的白瓷都不如,一個輕微的後退動作,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卻還是做不到。他的分身已經進入她的體內,雖然只是一少許,但他敏感的頭部已經感覺到她那堅實和充滿彈性的肉壁在將他往裏面吸!

  這種緊要關頭,他怎麽可以還遲疑?感覺到他雖然汗如雨下、蓄勢待發,但是他還是在咬牙抵制,甚至想要撤退。這怎麽可以?她好不容易才將他逼到失控的邊緣,怎麽可以功虧一簣?不管了,他不做,她來!

  爲了今天,她作足了功課,找來那些春宮圖啊豔情小說之類的東西反復研讀過,就是怕他臨聯軸器脫逃,就得由她來完成,事實證明,她的未雨綢繆是正確的!這個男人,骨子裏的固執,真是世上再鋒利的名劍都穿!

  她銀牙一咬,擡起下半身,主動將她迎入體內……痛,真的好痛!錐心的痛從下身傳來,她透明的指甲用力地陷進他肩膀的肌肉裏,雖然破身的痛楚那麽強烈,但她還是努力地想要將他的全部納入。

  血,絲絲縷縷地從他們結合的部位滑落,在潔白的床褥上烙下純潔又醒目的印記。

  終於他們可以完全在一起了,不管是心還是身,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雖然身體很痛,但她卻覺得真的好快樂。

  他已經深陷在她的體內,靜止不動,他可以感覺到她努力地在包容他。

  原來,他真的不如她,他怔怔地看著她帶著痛苦和幸福之色交織的嬌顔。心,很痛!在面對愛情時,他遠遠不如她來得勇敢,雖然他貴爲一國之君,竟然不如一個小女子有勇氣!

  「我沒有關係。」她甚至擡起頭來親吻他的喉嚨,然後對著他挑釁地一笑,「怎麽,你只有這樣嗎?那我還真的會很失望呢!「

  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對男人說這種話,實在是很不知死活!這個戰書,他接下了!一個男人能忍的,也只胡這麽多,她最好有能耐接受他的反擊!

  欲望再次接管了理智,由身體去探索……

  他伸手到兩人結合之處,找到她的欲望核心,重重地揉弄,直到她泛出更多的愛液來潤滑。他用手愛撫著她,想讓她的愛液流出來順滑兩人的結合,腰部用力,深深刺入她的深處,直到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縫隙!

  俯身親吻她鮮豔的嘴唇,那嬌嫩欲滴的顔色使他一再的舔弄,舌頭在她的嘴裏攪動,來不有吞咽的口水順著他們膠和的雙唇慢慢流出。

  她瘋狂地回應著他的親吻,香舌與他親密地相戲,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腰,伴隨著他衝刺的節奏扭動著纖細的腰肢!

  「你這個妖女!這樣扭動,是想讓朕提前爆發,嗯?」他伸出大掌定住她的細腰,他們的第一次,他這麽快結束,想要溫柔地細細地品嘗!

  可是這個女人一向都不是那麽好控制的,她好像沒聽到或者就算聽到也當沒這一回事,她的腰兒根本不受控制,扭動得越來越熱切。

  她的手更過分地伸到他的胸部挑逗他堅實乳頭,這讓他的自製力全面崩潰。

  「她吧、好吧!」知道她的需求已經到了極限,他沙啞地低聲承諾著,開始加快衝刺的速度和力度。熱鐵在她的體內重重地抽動,將她嫣紅的貝肉翻進帶出,也將她體內泛濫的汁液不斷地攪動出來。

  她那如絲綢般的秀髮在枕上披散開來,她的綻放的櫻花般粉嫩誘人,吐出來的也是媚入骨髓的呻吟。

  富麗堂皇的皇帝寢宮,只聽到肉體狠狠相撞的聲音,以及那欲望在女體深處摩擦所造成的潮濕響聲,清晰得令人面紅心跳。

  「不、不要了……」她發出喜悅和滿足的呻吟,身下那上等梨木製成的大床也吱吱作響,隨著他越來越快的插入和抽出,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恐懼和害怕,那種感覺……

  「啊……」她渾身緊繃,肉壁瘋狂地緊縮著,濕滑的蜜液從她體內大量地流出來,她的高潮來了。

  「這麽快就到了,嗯?」那被緊緊吸吮的蝕骨快感讓夏侯烈焰低吟一聲,他伸出大掌用力搓揉著她綿軟的乳房,在上面留下瘀紅的指印,那種緊絞舒暢感讓他衝刺得更快,每次都頂到花穴深處。

  「慢一點……啊……」高潮的極致快感還沒有褪去,敏感和身子根本經不起他這番折騰,他進得那麽深,第一下都頂到她最敏感的地方,那種酥麻的銷魂快意讓她神暈意亂。

  夏侯烈焰抽動得更加劇烈,享受著花壁的痙攣收縮的酣美快感,他全身肌肉緊繃,重重地在她體內衝刺著。

  當她再次迎接自己的高潮時,緊絞的肉壁讓他的後脊竄起一股死亡般的快感……

  「不要!」她感覺他的動作,不顧已經疲軟到不行的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窄腰不讓他撤退。

  要,她就要全部,即使是天大的懲罰她也認了!

  來不及了,他在她的體內全面崩潰了!那熱燙的精液直接射入她柔軟的花床上。

  第六章

  偌大的寢宮之內,空氣中彌漫著激情過後的麝香味……

  夏侯烈焰慢慢地將他巨大的男性從她濕熱的體內退出來,仍然腫脹的欲望上面殘留的殷殷鮮紅,濁白的精液隨著他的退出也緩緩地從她粉嫩的花瓣中流出來。

  夏侯烈焰俊美臉龐上浮起了複雜的神色,皺著眉看著夏侯如歌。

  她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粉紅色,修長的玉腿仍維持著大張的姿勢,無力聚攏。雪白的腿內側她的鮮血和他的精液混在一起。從一出生就注定不能混合在一起的兩樣東西,今天還是結合了!

  他的欲望根本還沒有消褪,看著她那豔色無邊的神秘之處,那一張一合的嫣紅粉唇再度吸引了他……

  夏侯如歌劇烈地喘著氣,一場歡愛真的她累,讓她連一要小手指都動不了了,她閉著雙眸,現在也睜開。

  可是當她感覺到他的欲望又一次頂入她酥軟到不行的體內,鳳眸倏地大睜,他怎麽還會……

  精神奕奕地堅挺在她體內逞兇,將她紅腫的貝肉不斷地攪進翻出,也帶出豐沛的春水,結合之處傳來另人耳紅心跳的滋滋水聲。

  「啊……」她好累啊,可不可以讓她休息一下再繼續啊!

  只是那劇烈的抽動讓她不自覺地嬌吟,銷魂蝕骨的快感讓她隨之起舞,春色又一次彌漫在整間宮殿裏。

  整整三天了,這個沒日沒夜的歡愛何時都是個盡頭?

  夏侯如歌感受著背後男人有力的衝刺,龍根一次次沒入她已經充血到不行的花穴內,她嬌嫩的嗓音已經嘶啞,纖弱的手臂再也無力支撐住身體的重量,身子趴在書桌上,被身後的男人撞擊著。

  這三天,除了用膳和去溫泉的欲望就沒離開過她的體內。雖然溫泉水可以舒緩酸疼不已的身子,可是這般操勞,再好的溫泉水也治不了了。

  她好累,她好想休息,已經後悔讓他喝了薔薇散了,受苦的還是她自己而已。

  而身後的男人不滿她的不配合,他伸手到前面捧住豐滿的乳房,不住地揉捏,也將她的身子撐起來方便他的抽動。

  「啊……」呻吟聲從被吻腫的紅唇中溢出,好舒服,但是真的舒服得好累啊。

  數不清第幾十次高潮之後,她已經暈迷過去了,而他終天她抽搐的體內射出所有欲望。

  當他從她體內抽出時,她瑟縮了一下,隨著他的退出,他的精液和她的愛水混合在一起,沒有阻礙地從她體內流出,滴落在地上……

  他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時,她囈語著:「不要……不要再來了……」

  夏侯烈焰痛惜地輕撫她眼下明顯的烏黑,疲勞過度再加一睡眠不足,她這下子有得休息了……

  這次就先饒了她,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又一次被踹開大門時,裴超然忍耐地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暴怒的臉龐,「你竟敢拿那種東西給她!」

  「有效嗎?」他冷冷地看著他,隨口問道!

  「天殺的,誰讓你拿那種東西給那個女人的,你知道她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一把揪住裴超然整潔的前襟,朝他吼著!他知道不知道,他跟如歌之間已經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這都怪該死的薔薇散,讓他的意志力薄弱地不堪一擊,而裴超然,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看來有效了!」裴超然點點頭,擡手推開他的桎梏,順勢把一下他的脈,「你已經操勞過度了,要好好休息才能補回精力。」

  「誰讓你把脈了?」他到底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了?還要這裏跟他瞎扯這些有的沒的。

  「那你來幹嘛?」可惡的傢夥,夏侯烈焰再也忍不住施展武功朝他攻去,可是卻被裴超然輕鬆閃過,「跟你說你現在精力不足,你還試?」

  「啊……」他還敢這麽挑釁他?夏侯烈焰怒火攻心,不再客氣,盡全力朝裴超然的要害攻去,一定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傢夥。

  裴超然在書房內閃著他的攻勢,可是這房間的空間畢竟有限,再加上夏侯烈焰的武功跟他本來就不相上下,他今天也只占個便宜而已。

  他險險地截住夏侯烈焰的拳頭:「你以爲我給夏侯如歌的是什麽?」

  「薔薇散!」這三個字從夏侯烈焰的牙縫中迸出來,對它恨之入骨。

  「哼,怎麽可能?」裴超然冷笑一聲,那女人膽敢威脅他,他怎麽可以如她的意,給她想要的東西?

  「你是什麽意思嗯?」夏侯烈焰放下拳頭,遲疑不定地看著他,

  「夏侯如歌雖跟我要薔薇散,不過她的方式讓我很不爽,所以我沒有給她。」他認真地看著自己陷入苦惱的兄弟,終於解釋起來,給他個明白。

  「那你給她什麽?」這是真的嗎?超然從來都不會說謊的。

  「只是普通的補氣的藥粉。」裴超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想這個你應該用得到吧?」別說他不幫兄弟。

  「可是朕明明……」就感覺到藥效了,夏侯烈焰心中的驚異真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其實雖然薔薇散是藥力極猛的春藥,但是以夏侯烈焰的功力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受它控制。而他這次的失控,是他自己的原因,與任何其他事物無關。

  原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

  夏侯烈焰受到的打擊不小,突然覺得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無力地坐在一旁的檀木大椅上,「都是朕的錯!」

  「情到濃處,這有什麽錯?」裴超然拍拍有絲淩亂的衣裳,重新走到書桌前坐下。

  「你明知道,朕跟她是……」親姐弟,竟然還說得這麽輕鬆。

  「那又如何?」裴超然狂傲地說:「我只知道,唯有愛與不愛,其他的都是無所謂的東西。」

  夏侯烈焰苦笑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他如果像裴超然這樣,沒有任何束縛在身,也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他們夏侯皇室,雖然貴爲一國之主,但是卻歷代都是單傳。一直到他這一代,雖然有兩個姐妹,但是男兒就他一個,在父皇去世之時是,他答應了一定會把霞靄國治理得國泰民安,還要延續夏侯家的龍脈。

  可是這個誓言,在半年前已經毀掉一半了,他不能爲夏侯家留下香火,因爲除了如歌,別的女人他都不要,可如歌跟他,是萬萬不能擁有子嗣的。

  如今,他只能盡力做到對父皇的另一個承諾,那就是當一個好皇帝,讓霞靄國國富民強,一直到他能順利將皇位交給皇妹的兒子。

  那裏,他就可以帶著如歌兩人找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永遠在一起了。

  在他還是皇帝時,他的責任讓他根本就不能依照自己的感情走。

  大裴超然無語時看著他,他明白自己的兄弟的苦衷,但是有時人被責任束縛太深的話,會失去很多美好的東西,也會看不清一些明顯的事實。

  夏侯烈焰閉上眼睛,思緒回到這份感情最初的那段時光,那場美麗又刻骨銘心的錯誤……

  從小,他跟夏侯如歌聽感情就特別好。他們兩個的年紀只相差一歲,不管是吃飯睡覺都在一起。

  雖然那時候他們年紀很小,根本不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已經很清楚,自己對如歌的感情,跟皇妹冰情是截然不同的。

  直到他七歲,夏侯如歌八歲那年,他們無意中聽到父皇和母后說,如歌是皇家的孩子,只是他們收養的女兒。當時他們是很震驚,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喜悅的感覺多於難過,原來他們不是親生姐弟,太好了!

  從那以後,他們的感情更加親密,雖然年紀稍長點,因爲男女有別,沒有再在一起睡覺,但是醒著的第一時辰,他們都玩在一起,連他跟太傅上課時,都要如歌在旁才能用心聽講。

  感情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深刻,也慢慢在變質,兩小無猜的純潔感情慢慢地悄悄地轉變成男女之愛。

  在他十五歲時,一個無意中的青澀的吻,開啓了他們情感。他們瘋狂地戀愛了,每天在一起,可是還是覺得不夠,想要時時刻刻都膩在一塊兒,早晚都想見。

  終於在他十七歲那年,他去找了母后,跟她說他要跟如歌成親。他現在還記得母后當時看他的表情,完全是錯愕到血色全無。

  「你們是親生姐弟,怎麽可以成親?」母后美麗慈祥的面孔那裏竟然扭曲了。

  「我們早就知道,如歌不是我的親姐姐。」他那略帶稚氣的俊容充滿著堅持。

  「誰跟你說的?」母后的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是你和父皇說話,被我們聽到了,就在十年前。」他提醒母后,不要想再瞞著他了,因爲他們早知道這件事了。

  「八年前。」母后認真地回想了下,「天哪,原來是那天!」

  之後母后告訴他,八年前,是因爲來訪的梓祥國皇帝見如歌聰慧過人,非常喜歡她。於是來跟他們提親,想讓如歌長大後嫁給他的太子,而父皇和母后因爲捨不得如歌嫁到那較爲荒涼的國家,不得已才編了個謊言,騙梓祥國皇帝說,如可不是皇家的正統女兒,是他們在外面收養的。

  正因爲以爲如歌身上流的不是皇室尊貴的血液,梓祥國皇帝才打消了跟他們聯姻的領養。誰知道跟梓祥國皇帝談話時,竟然被這對小兒女偷偷聽了去,還産生了這麽大的誤會。

  夏侯烈焰當時聽到就如遭雷擊。「母后,你騙兒臣的是吧?你只是不想兒臣跟如歌成親,才編出這個謊言來騙我的是吧?」否認吧,哪怕只是輕勸地搖一下頭也好啊。

  可是母后的回答,粉碎了他最後的希望,「母后可以對天發誓,如歌真的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的親姐姐。一個母親,不可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清楚吧?而且,現在我知道你們又産生了感情,我又怎麽會還在說謊?」

  他的幸福竟然都建立在誤會之上,幸福原來真的那麽短暫,在頃刻間,全部化爲烏有了。原來他跟如歌真的是親生姐弟,可是,感情已經,是說放就放的嗎?

  母后認爲他們是年少輕狂,誤將親情當作愛情,爲了了斷他們這段不正常的感情,不顧皇宮的規定,太子必須年滿十九歲才能選妃,力主爲他大肆選秀,希望可以通過別的女子讓他忘記對如歌的感情。

  而他爲了忘記如歌,也真的放縱自己流連在不同的女體身上,只要有哪個妃子,她身上有一絲如歌的影子,他就會寵倖於她。

  而他們的母后,見他對別的女子寵倖有加,就真的認爲他已經忘記年少不成熟也不可能的禁忌之戀。至少,在她因病過世時,是帶著欣慰走的,他也算做對了一件事情……

  只是母后永遠也不會明白,無謂年少輕狂的愛情,也會是情根深種不可拔除的,愛情更不是能說忘就忘。代替品終究也只是代替品,永遠也取代水了那抹在他心中深植的美麗姿容。

  他的放縱麻木了自己的身體,卻麻木不了自己的心靈,他可以跟一千個女人上床,最愛的卻還是自己的親生皇姐。到最後,他終究還是忘情不了如歌,以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沈重的歎息聲在書桌回蕩,裴超然輕拍夏侯肩膀,遞給他個杯剛沏的雨露茶。

  夏侯烈焰擡起頭,黑眸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好兄弟,在他的眼中看到對他的無言的支援。現在事情都已經脫軌了,他不能再欺騙自己說一切都沒發生,還像以前。他有自己必須要面對的事實,不管事態會演變到什麽地步,有一點了很久以前就已經肯定,那就是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一絲傷害,絕不!

  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遞到夏侯如歌的面前,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這是什麽?」聞起來有股濃濃的藥味。

  「避孕的藥汁。」夏侯烈焰認真地看著她,他們已經沒有及時避免,總要事後補救一下吧?

  「避孕……」夏侯如歌鳳眸中閃過複雜的神情,「你怎麽弄到的?去太醫院開處方?」

  「超然給朕的,」只有裴超然開的藥他才相信,一般避孕藥材,對女人的身體都很傷,以前他寵倖妃嬪,由於不帶情愛,根本就不在站她們會不會因此受傷。可是現在是他最愛的如歌,他不能讓她受一點點的傷害。

  「原來是他!」如歌瞭解的點點頭。表情平靜極了。

  可惡,這個男人從寢宮匆忙跑出去,原來是去找裴超然拿避孕藥汁。

  「你應該會喝吧?」不喝,他們的結果會怎樣,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怎麽都不能冒這種險的。

  「當然,我而在能跟你在一起,已經是幸福的了。她躺入他的懷中,「而且,我們的是最清楚的了,絕對不能有孩子的。」

  「快喝吧。」見她真的明白,他才放下心來,將藥碗遞到她的唇邊。

  「藥還這麽燙,放一會兒,涼了再喝,」她推開他的手。

  「好吧。」藥確實還比較燙,他順手放在榻旁的海棠小桌上。

  「這藥看起來就好苦,烈焰,你去幫我拿碟點心來。」她理所當然地支使著萬人之上的皇帝,臉不紅心不跳的。

  而他也心甘情願地被她支使,「好,朕馬上回來。」他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寢宮,出去吩咐允文去禦膳房端點心過來。

  當他轉身回寢宮時,剛好見到夏侯如歌放下空碗,「你喝了?」懷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著。

  「不相信嗎?你過來。」她嬌媚地一笑,勾了勾食指。

  他狐疑地走過去,被她一把摟住脖子,紅唇堵住他他疑問,在她的嘴裏嘗到了濃濃的藥味,這才讓他放下心來,專心與她親吻著。

  一吻既罷,他愛憐地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朕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可以放心。」這個女人膽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她讓李銳和林顯將阮如意軟禁了三天,完全不擔心她會有什麽反彈。

  「我當然放心。」一個雲妃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不過有他親自出馬,不用她操心,她也樂得輕鬆。

  「你啊,完全是被朕寵壞的。」他在她如花瓣般的嘴唇上細細摩挲著,看她一臉不擔心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好嗎?」她瞇著眼更深地躺入他的懷抱,「陪我睡。」

  唔,這三天真的好累好累,這個男人,欲望沖頭根本就不體諒她初嘗人事,一個勁兒地要她,害她現在腰酸背痛得要命。

  「遵命。」他認命地摟緊她,在柔軟的床榻上躺下來,抱住她香馥的身子在大床上,閉上眼睛,享受著寧馨的一刻。

  她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地閉上眼睛,深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皇上與雲妃娘娘在寢宮恩愛整整三天的事情,讓朝中大臣都開心不已。

  今日在金鑾終於得見龍顔,大臣們推著戶部大人陳司權上前打頭陣,「稟皇上,雲妃娘娘賢良淑德,現在又蒙受皇寵,有當皇后的資質,皇上可以考慮立她爲後。」

  夏侯烈焰俊容一沈,這些老東西又在這裏舊事重提,真是煩死了!「你們有心情在這裏管朕的後宮事,怎麽不把本分做好?」

  他從案頭上拿起一張奏摺,「這是分宜縣的災情急報,海塘潰堤,陳司權,這好像是你的管轄之內的事吧?」

  刷地一聲,奏扭扔至陳司權的腳下,慌得他連忙撿起來,急急打開看著,還沒等看完,就撲通跪在地下,「皇上請恕罪,都是微臣督導不利,都會讓下屬疏于職守。」

  這分宜縣位於霞靄國最東邊,年年都受海潮的影響,皇上爲了讓分宜縣百姓不受潮災的影響,下令命他督建海塘,並派人嚴加觀察,並派他監督。誰知今年由於他一時疏於防範,才讓海潮侵襲分宜縣內,現在被從參上一本,這下麻煩大了!

  「哼,你有空操心朕的皇宮事務,沒空做好自己分內事。」夏侯烈焰一拍龍案,「現在膳要將你官降三級,去分宜縣親自重建海塘!」

  「謝皇上開恩!」陳司權現在嚇得再也沒心思想其他事情了。真是倒楣,吃飽撐著自己找罪受,明知皇帝脾氣不好,還去惹他,唉……

  殿下衆臣一下子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與公事無關的事情了,特別是皇帝的家務事,還是少插手爲妙,免得下一個受罪的是自己!

  已經快要進入初夏的天氣了,空氣中傳來百花的香味,淡淡地在朝露宮裏面灑落。

  夏侯如歌獨自一個待在朝露宮裏,斜靠在軟榻上,一手翻著書卷、一手從身旁的桌子上擺放的盤子裏撿起一塊沾滿糖霜的金絲棗糕放入嘴裏,享受著初夏的美好感覺。

  「這麽晚了還吃東西?」一雙手突然從她背後伸出來,將她摟入寬闊的胸膛中。「真是個愛吃鬼。」

  「今天不是有梓祥國的使者來訪嗎?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她驚喜地在夏侯烈焰懷中轉過身,還以爲宮庭宴會會進行到很晚呢。

  他的手放肆地在她腰部撫摸著,非常著迷說她的楚腰的纖細。「想到你,朕怎麽還坐得住?」順著她單薄的禪紗衣襟,探入裏面。

  「啊……」一聲媚入骨髓的嬌吟從她的紅唇中溢出,「你的手……」她伸出纖指拉住男人使壞的大掌,想將它從自己豐滿的胸部扯下來。這人一注意就不老實,不過從一開始,這行爲也稱不上規矩就是了。

  自從上次兩人發生親密關係之後,愛的烈火讓他們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每天都要恩愛幾回才肯罷休。而她也沈醉在這種濃情蜜愛裏,幸福就是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抵死纏綿啊……

  男人低低地笑了幾聲,並不理會她那柔柔地抗議,反手握住她的手,一併搓揉著那最令他愛不釋手的高聳,另一手解開她的腰帶,將她的衣裙褪下來。

  「嗯……」胸部開始泛起熟悉的脹意,乳頭也有一手地頂住他的手指,彷佛在回應他的撫弄。

  「你看,它多喜歡!」他略略使力就將她抱起,她的上半身離開軟榻,直接坐到他結實的腿上。

  他的唇找到那粉嫩的乳蕾,先是輕輕地含吮,接著用力地啃咬、吞噬,兩邊都照顧有加,絕不偏心,將已經挺翹的粉首挑逗得更加敏感。

  她的手擁住他的頭,手指狂亂地梳弄著他烏黑的長髮。那總是整整齊齊束好的長髮此刻已經全部披散下來,使本來貴氣天成的臉龐更添幾分狂野!「啊,輕點,會痛!」她輕扯一下他的頭髮,嬌聲抗議著,這人總是一激動力道就會失控。

  「是嗎?朕看看。」他低低笑著仔細打量著他咬得有點紅腫的乳頭,果然有幾個淺淺的牙印,顯得分外惹人憐愛。他伸舌輕舔,撫慰著已經幾分薄怒的佳人!呵呵,她的烈火性子,可是壞得連他都不敢輕易領教的呢!

  夏侯如歌的怒氣被他的輕憐蜜愛平息下來,她伸手將他的頭顱擁得更緊,挺腰將自己的豐滿更加送入他的,無言地要求著更深地寵愛。

  他將她放倒在軟榻之上,嘴唇沿著細緻的肌膚一路往下,吮吻著滑嫩的肌膚,在小小的肚臍上反復舔弄著。大掌順著那玲瓏的曲線,來到女人最爲神秘之處,手掌略一使力,分開她緊閉的雙腿,直接采手到已經充滿濕意的穴口。「已經這麽濕了!」

  「嗯……」細細的嬌吟從她的的唇中吐出,她的纖手搭在他的肩上,無意識地撫摸他的壘壘肌肉,平時看著那麽斯文俊朗的人,脫下衣物卻也是結實得驚人!

  當他的中指倏地進入她緊窄的花穴中時,被異物進入的感覺讓她用力掐住他厚實的背肌,她全身由自主的緊繃,連帶地也牽制住在他體內放肆的手指。

  「你太緊了,放鬆!」他已經在她很濕潤的情況下才進入她的體內,誰知道她還是這麽生澀緊張,讓他在她的體內的手指根本不能再往前探索。

  「唉。」他輕歎一聲,再怎麽精明厲害的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都是這麽生澀害羞。不管已經做過多少次,她還是那麽羞澀,但是卻又害羞得讓他覺得她更加可愛。

  他暫停手指的撫摸,嘴唇重新吻上她的紅唇,舌頭挑動著她的得舌,引誘她隨他起舞。隨著他舌頭在她口中多情地撫慰,她的身體漸漸放鬆,大腿內側的肌肉也隨之放鬆。

  他的手指感覺到花穴不再那麽緊繃,便用力往裏面一擠,直直采到她的體內深處,拇指也用力地揉弄著她那已經挺立的花核。

  當他的嘴唇與她的分開時,閃亮的銀絲在他們的唇間相連,彼此難分難舍。他伸舌咬弄她豐嫩的下唇,手指使壞地在她體內快速地抽動著,而拇指也伴隨著第一下抽動而重重地在她最敏感的花核上揉弄著。

  「啊……慢一點……」那種失控的感覺讓她開始害怕,她伸手去擋他的動作,想讓他放慢速度,要不然她快就會崩潰!

  他的左手放開正在揉弄的玉乳,探至身下抓住她想要阻止他動作的小手,將她引到他已經全然亢奮的欲望前。

  她握住他粗壯的龍根,輕勸撫摸著,從上下到上,拇指還磨弄著他敏感圓頭。

  唔,小妖精!」他張口含住她腫脹的乳蕾,再探入一指,兩根手指在她體內擴張著住地,尋找著她的敏感,當他的食指磨弄到一塊凸起的地方,他感覺到她明顯的一緊,於是專注地刺激那小塊地方。

  「啊……」她受到刺激,手勁不自覺地加強,重重地套弄著他處於動情狀態的巨昂……

  他使壞地一直刺激她的那個敏感的點,一股酸麻的感覺從下體傳來。

  「嗯……」突然,那如閃電般的高潮抓住了她!她放聲嬌吟著,花穴死命地用力夾緊他的手指,一股泛著幽香的滑液從她的深處湧出,將他的手掌淋濕個徹底。

  第七章

  夏侯烈焰將手掌舉到唇邊,將她專屬的幽香一一吮淨。

  「嗯……」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當她看顧到這親昵曖昧的一幕,飲是她一向大膽,也讓已經紼紅的臉頰再添麗色。

  當他把手掌上的滑液一點點都舔食乾淨後,俯身吻住她的粉唇,舌頭探入她的嘴裏。

  她在他的舌尖上嘗到自己的味道,那種曖昧的滋味讓她身下動情得更加厲害。香濃的愛液如泉水般從她的體內流出來,將他們的身體弄得濕滑一片。

  他用膝蓋更加分開她雙腿,熱鐵在她滑嫩的貝肉間磨蹭著,更深地勾動她情潮。她被他逗得气喘吁吁,不停地擡臀靠近他,想讓他快點滿足自己的渴求。

  他才縮臀向前關,怒脹的巨龍就順著她香滑重重地戳刺進她緊窄的花穴之中。

  「啊……」那種完全被撐開的感覺,最初還是會讓她感到絲絲不適,但是已經熟悉他求歡的身體開始分泌潤滑的液汁來幫助他。

  「如歌,你放鬆點,太緊了。」不管之前幫她的潤澤工作做得再她,第次進入她的體內,都會感覺到緊窒難行。沒辦法了,他用力推進,直到他完全將碩長的龍根頂進她的最裏面之後,只是靜止了片刻,享受著被她軟綿卻又充滿彈性的嫩壁緊緊吸絞住的快感,很快地就握住她的纖腰,急遽地抽送起來。

  「慢……慢點兒……」他的性急每每讓她跟不上他的速度,那在她私處恣意逞兇的欲望像烙鐵般直直燙入好的深處,翻攪著她嬌嫩無比的花穴。她在享受到甘美快意同時,那種高速摩擦也帶來些微的痛楚,不過這種混著疼痛的快感真的是好舒服啊!

  她的呻吟中帶著完全的享受。

  「你這樣叫,朕怎麽慢得?」他聽到她那讓人酥掉筋骨的叫床聲,有力的窄臀不斷地在她的腿間聳弄著。

  「啊……壞人……」她微瞇著媚眼,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花瓣般嫣紅的嘴唇,手指緊緊掐住他的肩背,這個在她身上恣意逞歡的男子,他在她腿間的進出弄得她全身鬆軟無力。

  「有多壞?嗯」她在床上的風情真是萬千,惹得他忍不住更用力地欺負她。

  他有力的撞擊將她的身子不斷往床榻的上方移動,豐滿的乳房被隨著他的撞擊不斷地彈動著,引得他伸手去揉弄,將她已經挺翹的乳蕾捏弄得更加殷紅腫脹。

  激情多到讓她無法隨的地步,淚水順著她細緻的眼角流下來,「饒……饒了我……」她一時負荷不了這麽大的激情,哭泣著開始求饒。

  可是男人情火正熾,根本停不下來,臀部大起大落之間,不斷將她豐美的蜜液攪弄出來。他伸手將她白嫩的大腿抵開至最大,放肆地抽撤著,那被攪出的愛液將她大腿內側及他的欲望都弄得濕膩不堪。

  「不行了……」她細細的指甲戮進自己柔嫩的掌心,被高潮的巨浪打過,渾身敏感地哆嗦起來。

  「體力真差。」他輕笑著感歎,身下的動作卻完全沒有放慢下來,那高潮中緊絞的肉壁如同天堂般,讓他捨不得太快到達頂點。

  他不知饜足地在她體內衝刺,將一波波的快感帶進她仍在高潮中的身子中,她嬌軟的肉壁受到這種持續的刺激,私處感到又酸又麻,她覺得自己快被他的欲望給折騰死了……

  「嗚……」夏侯如歌的嬌吟中帶著哭泣的嗓音,她渾身泛起潮紅,花穴不停地在收縮,承受他狂暴的激情。

  他低頭看著那被他翻進翻出的嫣紅豔穴,那水潤的花瓣含吮著他的亢奮激昂,這種淫美的景象大大刺激了他,讓他加快自己刺入的速度和力度。

  肌肉壘壘的手臂撐在她頭的兩側,身下的動作不斷地加快,力道也加強,使他們的交合之處傳來啪的響亮肉體撞擊身。

  「嗯……」他低代地喘息一聲,在她瘋狂的絞動之下,他的欲望傳來一鼓一脹的感覺,知道自己快要到了,他加快衝刺的速度。

  「啊……」在她的哀求嬌啼聲中,他猛烈地插入她的最深處,精液如火焰般射入她的抽搐不已的花穴之中,爲他們這場激情饗宴做了完美的結束。

  時間在快樂的時候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春盡夏濃,霞靄國迎來了她仲夏的多夢時節。

  清晨好時光,夏侯如歌起了一個大早,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錦繡園內悠閒地散步。走到浮雲橋時,見橋下碧潭中的十色錦鯉肥胖可愛,不時地竄水面,惹得她駐足觀賞。

  「長公主,要不要奴婢拿些魚食來,你可以喂這些魚兒。」紫蕊貼心地詢問。

  「也好。」難得今天起個大早,逗逗這些魚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紫蕊去花園入口處找花匠拿喂魚的食餌,夏侯如歌看著水下那些活潑的魚兒,思緒不由得有點飄遠。

  每天晚上都被夏侯烈焰纏著不得好睡,只能靠白天來補眠,昨晚西方有緊急軍情遞上,他與大臣們徹夜商談。可是人就是那麽奇怪,平常與他共眠,她總是覺得很輕很耗體力,可是一是他不在身邊,習慣了他的體溫,反倒覺得怎麽睡都不對勁,以至於她輾轉到天明,乾脆起個大早,出來走走也好。

  真是傷腦筋啊,這麽離不開他,到底是好還是好呢?

  「長公主,真是巧啊!」一聲嬌脆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夏侯如歌懶懶地應了一聲,沒有回頭去瞧。夏天來了,讓人容易犯困,她最近特別地懶惰,對什麽都提不起勁。

  阮如意在夏侯如歌身後暗暗咬牙,這上長公主就是這麽囂張,這麽惹人討厭。上次那筆帳,由於皇上親自插手,雖然知道皇宮這年醜事是個驚天秘密,但是一是抖出來對她是沒有一點好處,她阮如意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再也不會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傻事了,思前想後,她才決定將這件事狠狠地吞進肚子裏。

  可是,一看到夏侯如歌,她這口氣就很難平,看著她比往日還要豔麗的容顔,更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所以讓好遇到夏侯如歌,她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招惹一下她。

  難得見她身旁沒有跟著宮女,阮如意舉步朝著她走去,「長公主好興致,在這裏賞魚呢。」

  「雲妃有什麽事嗎?」不搭理看來也不行了,夏侯如歌轉頭望著這位美麗的妃子,還真是美豔動人,可惜了。

  「也沒有什麽事,就是長公主一人在這裏,怕你悶得慌,我來陪你也好解悶啊。」阮如意笑著,眼兒在夏侯如歌身上梭巡著,可惡,這個女人怎麽就介得到甘露澆灌的花朵一樣,一日比一日還嬌豔動人?這些恩澤,本來都是屬於她阮如意一人的,都是被她不要臉地奪走的。

  「多謝雲妃好意,我看就不心了吧。」今天她心情好,還是放阮如意一馬,希望她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長公主,你覺得自己還可以驕傲多久?」阮如意看不慣她總成竹在胸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看她變臉的模樣。

  「雲妃這話是什麽意思?」看來阮如意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哦。反正躲不過,那她就洗耳恭聽吧。

  「皇上跟你,是不可能的,你應該很明白。」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看來她要跟夏侯如歌把話講開,反正她們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就不勞雲妃操心了。」唉,不應該期望過高的,能指望她有什麽新的花招。

  「我跟皇上之間的名分,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這可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夏侯如歌不住笑了,阮如意看來是怎麽也明白不了,事情的重點在哪里,唉,還以爲她是可造之材呢,原來也不過爾爾。

  突然一股思心的感覺湧上來,讓夏侯如歌摀住嘴兒,想要咽下那種難受的感覺。不過真的不行,她在橋上幹嘔了幾下,沒有任何東西可供她嘔吐。畢竟,一大清早的,她可是什麽食物都沒有吃過呢。

  「你……」阮如意驚狐不定地看著她,事情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唔,我沒事,只是腸胃有點不舒服。」夏侯如歌臉上閃過驚慌的神色,飛快地瞟了阮如意一眼,再閃開目光。

  「這樣多久了?」阮如意的聲音充滿著懷疑與暗自壓抑的狂喜。

  「啊,就剛剛。」夏侯如歌難得臉上出現心虛的表情,「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雲妃你慢慢逛。」她轉身就起立,不給阮如意再發問的機會,看起來真是惹人懷疑到極點。

  阮如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她等了這麽久的機會,好像真的快要來臨了呢!

  夏侯如歌憶步走著,嘴邊浮起一絲別有深意的笑容。

  唉,這女人主是這麽傻,她真的好心想放阮如意一回,她卻總是來主動招惹自己。看來阮如意對她還真的很有意見,每次都忍不住來挑釁。夏侯如歌在心裏歎氣,滑辦法了,可別說她不給雲妃機會,現在她拱手將這麽好的武器親自交給她,就看她怎麽利用了,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呢。

  這場賭局,她可是下了重注的!

  「雲妃娘娘,長公主在休息,不想見客。」碧竹堅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夏侯如歌手上的紫毫筆停頓了一下,來,她還真是個急性子啊,這麽快就來了。

  不過,見到機會懂得把握,也是不錯的。

  「我見公主不舒服,特地爲探望,憑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阻攔我?」阮如意一向柔美的嗓音裏,今天夾帶著絲絲興奮。

  「請娘娘稍等,讓奴婢進去通報一聲。」碧竹見阻攔是沒有用了,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用了,本宮可是非常擔心公主的身體。」阮如意一把推開碧竹,跨進寢宮大門。

  擡頭一看,夏侯如歌坐在書桌後而,水亮的眸子定定看著她。

  愣了一下神,阮如意連忙燦笑著,「長公主,看來你也沒有在休息嘛,這個下人真是沒規矩。」

  「雲妃娘娘又有何事?」

  「今兒一早見公主好像腸胃不舒服,我特地禦膳房吩咐禦廚們煮了些對胃極好的食物,瞧,一做好我就趕著來給你端過來了。」阮如意轉身從跟隨她的宮女手上託盤上端下一碗碗的食物。

  「有勞雲妃費心了,只是我最近的胃口不太好,可能要辜負你的美意了。」夏侯如歌笑笑,委婉地回絕道。

  「話不是這麽的,不舒服當然要吃東西才好得快。」阮如意走到書桌前,扶住如歌的手臂,「來來來,長公主,我這麽辛苦端來了,你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那就謝謝雲妃了。」夏侯如歌隨著她走到桌邊坐下。

  阮如意含著得意的笑容,將在如歌面前的碗蓋掀起來,一股鮮魚的濃稠味道撲面而來,引來夏侯如歌忙不叠地摀住鼻子。

  阮如意好像沒有看到她的不適,「鮮奶鯽魚湯,這可是用最上等的牛乳,加上野生鯽魚,燉了好幾個時辰才做好的,長公主快嘗嘗看吧。」將湯勺遞上前。

  「嗯,不用了。」夏侯如歌搖搖頭,將棠木凳移離那碗魚湯遠一點,「我不喜歡喝魚湯。」

  「啊,不喜歡魚,沒關係,看看這個。」阮如意將另外一盅湯品端到夏侯如歌的面前,打開蓋子,「最上等的暹邏金絲雪花燕窩。」那股鮮美的氣息馬上在寢宮內彌漫開來。

  夏侯如歌受到這種味道的強烈刺激,立刻嘔吐起來。紫蕊連忙拿起一個銀盆在一旁接住她的嘔吐物。

  「長公主,您怎麽了?這麽滋補的食物,你怎麽一聞就吐?」阮如意驚奇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公主只是腸胃較弱,這些太過鮮美的食物她都不能吃。」碧竹也趕忙過來沏茶,等公主吐完可以漱漱口。

  「嘖嘖嘖,長公主,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有喜了呢!」砰的一聲,碧竹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啊,奴婢該死,一是失手,請公主恕罪。」碧竹慌得跪在地上,請求公主的原諒。

  「真是笨手笨腳,還不給我出去。」夏侯如歌接過紫蕊重新遞上來的熱茶,漱了漱,緩和一下自己翻騰的胃。

  「是,奴婢告退。」碧竹行了個禮,忙不叠地退了出去。

  阮如意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猜測已經得到十分的證實。「呵呵,瞧把碧竹給嚇得,長公主還沒出閣,當然不可能懷孕,我只是開玩笑呢。」

  「雲妃娘娘,這種玩笑怎麽能亂開?」夏侯如歌重重地放下茶杯,「我現在不舒服,你請回吧。」

  「好,我這就走。」阮如意冷笑了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她們留她,她也不會再待下去,還有她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呢,哪還有功夫在這裏陪她們耗,哼!

  終於,她忍氣吞聲了這麽久,才等到這個好的機會,讓她可以一舉將自己最恨的人剷除,她以不開心嗎?

  李蘭法靠不住沒有關係,她自己親自來動手。夏侯如歌,你的好日子算是走到盡頭了。

  看著阮如意等人消失在殿門之外,紫蕊擔心地看著自己的主子,「長公主,這樣做好嗎?」

  「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好又能怎樣?」夏侯如歌淡淡一笑,「已經沒有退路了。」利用雲妃來對他說她開不了口的話,這招棋真的很險,對了,她可以得到勝利,如果錯了,她就滿盤皆輸了。

  碧竹走進殿來,吩咐小宮女將桌上的那些食物端走,「快拿遠點,對了,把這些茶杯碎片收拾了。」

  免得公主不小心踩到就糟了。

  「碧竹,你怎麽通例聽錯最心愛的茶杯來用?」夏侯如歌心疼地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上等釉瓷,這可是皇妹送給她的。

  「公主,當時時間緊急,奴婢只好拿你常用的杯子了。」碧竹笑著走上前,幫忙收拾桌上的東西。

  「以後不許碰我的茶杯!」這個丫頭,膽子還真不小,敢拿她心愛的東西來玩。

  「奴婢遵命。」碧竹遞上一包蜜梅,「公主,用它來壓壓胃吧。」

  夏侯如歌沒好氣地接過來,拈起一顆梅子放入嘴裏,那種酸酸的口感,立刻讓她翻絞不停的胃平息下來。

  她走到軟楊前,躺下來,「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們下去吧。」她養足精神,來面對即將來到的暴風雨。

  紫蕊和碧竹行了禮,帶領著幾名小宮女退了下去,她們兩個是公主最貼身的宮女,從小就陪著公主一起長大,公主從來都沒有拿她們當下人看過,她們已經發誓,這輩子都要跟隨在公主的身邊伺候她。

  公主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講,但是知道最多的還是她們。對公主的身體狀況她們也是最爲瞭解的,現在出了這種大事,說實話她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看公主已經的了自己的打算,她們做奴婢的,也只有盡力去配合她,陪在她的身邊,只希望老天爺能保佑公主,平安地渡過這一個難關。

  沈沈地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星光滿天,夏侯如歌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夏侯烈焰坐在榻旁定定地看著她,夜明珠的光芒柔柔的照在他身上,臉龐處在陰影裏面看不清楚表情。

  「你來了。」她嬌嬌一笑,從榻上起身,順手整理著自己略亂的發,自己真的好能睡哦,從晌午一直睡到晚上,醒來才發現肚子是真的餓了。

  「你睡了很久,餓了吧?」他低沈的嗓音傳來,從一旁的桌子上端過一碗湯,「這碗雞湯朕剛剛讓允文從禦膳房端過來,趁熱喝吧!」掀開碗蓋,那渺渺升起的白煙讓他的面容變得模糊起來。

  他執起白瓷調羹,舀了一勺金燦燦的湯,在嘴邊輕輕吹到溫度適中,遞至她唇邊,「來,別餓壞了。」

  她握住他的手,笑決滿滿地望著他,「可以告訴我,爲什麽你的手都不會抖?」

  他看著她,認真地問:「朕該抖嗎?」

  「不該嗎?」她微微一笑。

  「不是餓了嗎?那就喝吧。」調羹抵至她的唇邊,略略施力,讓她明白他是認真地要她喝下去。

  她將他的手用力推開,湯撒在兩人的身上,還好,之前他已經將它吹涼,要不然肯定會燙到。

  他移到另一手端著的碗,「現在你還要跟朕耍任性?」

  「我耍任何?」她冷冷地看著他,「我要是喝了那湯才會後悔。」

  「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誰說地?」

  「你心裏經誰都清楚,這是事實。」他的手握住她的纖肩,「爲什麽?你爲什麽一直都在瞞著朕?朕以爲你每次都有喝下那個藥……」

  「我倒掉了。」現在不用瞞著他了,她每次都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避孕藥汁給倒掉,而且知道他精明得很,想要騙過他根本不容易,所以她都會準備一粒補血氣的中藥丸,咬碎了在嘴裏,那股藥味才能騙過他。

  爲了擁有這個孩子,她花了多少心血,費了多大的勁。

  「你!」他爲之氣結,他一直認爲,她跟他一樣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一直都很相信她會做對他們都有利的事情,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對他玩了這麽個嚇人的陰謀,「那你現在就得把這碗湯給朕喝掉。」

  「喝不喝,我有選擇的權利。」她望著他,痛苦地說著,「我已經什麽都不要求了,至少,讓我保有這個權利吧?」一輩子不能跟心愛的人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她也認了。可是,至少讓她擁胡他們相愛的證據,保有這個小小愛的結晶是,這應該沒有什麽不對吧?

  「你明明知道,我們不能有孩子的。」他搖了搖她的肩膀,想將理智搖進她衝動的腦袋裏,「我們相戀,而且這麽親密,已經是爲世人所不容了,遑論其他?」

  「我自己的孩子,自己來養,管別人怎麽說?」她爲了這個孩子的到來,已經充分作好準備。

  不管是母愛還是金錢,她都可以給他這個世上最好的,她有什麽理由不要孩子?

  「你有沒有候過,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他痛苦地望著她平坦的小腹,「可能他一生下來就沒有手腳,或者是個傻子,更有可能的是,根本就不能存活。」這話很殘酷,但是他一定要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婦仁之仁,有時未必是仁慈的,可能也是種殘酷。

  「我知道,這些我想過。」夏侯如歌認真地看著他,「可是他會有我,不管他是什麽分店,我都會很愛很他,讓他在活著的每一天都過得開心滿足,這樣不夠嗎?」

  「當然不夠。」這個女人明明那麽聰明,也非常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爲什麽在這件事情上卻又那麽執著和愚蠢呢?

  「你敢做,卻不敢承擔責任?」她冷冷一笑,「用孩子的性命來做你安心的保證,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不對朕耍這種心機,現在就不會有這種問題的存在!」要他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他又于心何忍?

  今天中午,雲妃找到他,告訴他如歌懷孕的消息時,他真的覺世界就在腳下崩潰了。那一刻,他連想殺掉自己的心都有了,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當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事情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一時的軟弱,果然不是不能逃過上天的懲罰。他本來以爲自己已經作好準備,只是當這天到來時,他才知道原來他根本就沒辦法接受。

  他的心很痛,但是心再痛也得做出決定,他想了很久很久,思前想後痛下決心,一定不能留下這個孩子!雖然他很殘忍,但是如果讓孩子來到這個世上,也會是一種殘忍,而且是一生一世的殘忍。

  當他來到朝露宮時,看著如歌平靜的睡容,再撫摸著她平坦的腹部,這裏孕育著他們兩個人愛的結晶,雖然是不倫,是最大的不孝,但這個他們兩個人的骨血啊,他的手一直在顫抖著,捨不得但是不得不捨下啊。

  他冷靜地吩咐允文去準備這碗加了藥的湯,如果一定要動手的話,還是讓他親自來吧,就算如歌會因此而恨他,他也無所謂了。

  「總之朕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的!」他再次端起藥碗,握住她的下顎想要強灌她喝下。

  「唔……」這個臭男人,竟敢跟她來這一招,夏侯如歌抿緊嘴唇,手兒用力推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可是男人的力氣好大,她根本不是對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啊……」她扭開頭,避開那碗可怕的湯,慘叫起來,「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夏侯烈焰一時嚇到,連忙鬆開鉗住她的手,將碗放到桌上,伸手去扶她,「你怎麽了?」會不會是剛剛他太用力了弄疼了她?

  「啊……」她大聲呻吟著,靠在他的身上,「好痛……」

  「快坐下!」他趕緊將她扶到桌邊坐下,這全都怪他,明知道她現在情緒很激動,還要這麽去招惹她,萬一她有什麽事的話,那他怎麽辦?

  「朕去宣太醫。」唉,之前爲了方便行事,他將宮女和太監遣退了,現在出了事,找不到人可以幫忙。他著急地往宮門外大步走去,太醫,該死的太醫最好快來。

  「夏侯烈焰!」當他剛跨出朝露宮的門坎時,身後傳來嬌脆的聲音,他停住急走的腳步,轉過身去,一隻青花玉碗在大理石鑿花地地磚上摔了個粉碎,裏面的湯汁潑了滿滿一地的污漬。

  「你給我滾!」殿門就這麽在他面前砰地一志漂亮地關上。他漂亮的黑眸裏面充滿著不敢置信,看看地上的碎片,再看看已經闔上的朱紅大門。

  「夏侯如歌,你敢騙朕?」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份了!

  第八章

  僵局!夏侯如歌與夏侯烈焰現在陷入從來都沒有過的僵持狀態。

  即使當年他們發現事實真相的那段日子,他們雖然痛苦過,吵過,可是也沒有鬧得如此僵過。

  其實最開始,他們之間是熱戰,朝露宮總是硝煙彌漫,每天在朝露宮都是大大小小的激烈戰爭上演。

  夏侯烈焰每次來看她,最開始兩人還算是心平氣和地說話,但是基本上是還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吵,接著越演越烈火,舉凡是摔東西砸東西之類都是小意思。還聽說公主有一次氣極了,把皇上的頭都砸破了呢。

  幸好如今宮中是皇上最大,要不然這弄傷皇上的可真的不是好扛的。

  不過,長公主和皇上是爲了什麽而吵,就不得而知了。因爲他們吵架,朝露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忙著跑出去找地方躲起來,免得被傷及他們這些無辜。至於皇上和公主身邊比較親近的貼身侍從,又問出個所以然來,大家也只能平空去猜測原因。

  可是一個月過去,公主和皇上之間的爭吵已經由熱戰變爲冷戰。平常天天都會碰面的兩人,現在變成王不見王,即使不巧風面了,也是互不搭理,感覺這真的挺嚴重的呢。

  今兒一早,夏侯如歌在難受中醒過來,強烈的哐啷上她幾乎下不了床。懷有身孕之後,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肚子裏孩子了,跟他的父親一樣那麽會折騰她。她的胃口一點都不好,吃什麽吐什麽,現在已經嚴重到聞至食物的味道都會吐得不可開交。

  她的脾氣也變得更加暴躁起來,所以每次夏侯烈焰一來,提及孩子的話題,她就會變得怒不可怒不可遏,這種情況下,兩人不吵起來才有鬼。

  這種相互折磨的日子一長,兩人都覺得疲憊不堪。孩子再不處理,就公來直到最嚴重的那次,夏侯烈焰說孩子再處理,就會來不及了。

  一句話勾起了她莫大的怒火。她現在每天都在承受著懷孕的辛苦,吐個半死,他卻整天想著怎麽弄死自己的孩子!一時氣上心頭,她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擲到他臉上。

  不同於以前的故意瞄不准,那次她是直直朝他的頭上砸去的,茶杯將他的額頭砸出鮮紅的血來了。她知道,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躲開的,但是他沒有,他是故意讓她砸中得。

  他沒有伸手去捂傷口,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如歌,你太任性了,也太讓朕失望了。」說完,他就走了。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來過朝露宮。

  「唔……」她伏在床上,朝地上的玉盆中狂吐,「不來就不來,誰稀罕。」

  紫蕊一邊輕拍公主的背,一邊歎息著搖了搖頭,這個公主,就是倔強得沒話說,嘴硬得跟什麽一樣,可是心裏卻傷心得要命。

  驚天動地的晨吐終於結束了,夏侯如歌虛弱地躲在床上輕喘著,她伸手輕撫已經稍稍有點微鼓的小腹,這個孩子只不過才三個,就將她折騰個半死,等肚子再大點,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公主,要不要去請裴公子來瞧瞧?」看著公主最近吃不下喝不下的,人迅速消瘦下來,紫蕊覺得心痛極了。

  「不用!」哼,找他不等於找死嗎?裴超然跟夏侯烈焰感情那麽好,肯定是站個男人那邊的,而且男人的心都硬得很,要害死一個未盛開的胎兒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你現在什麽也吃不下,這可如何是好?」不管是大人也好還是孩子也罷,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偏偏公主也不肯讓她宣別的太醫來看看,就這拖著。

  「你不要再囉嗦了,煩死了。」等翻交朋友的胃終於稍稍平息了點,夏侯起身來,順了順淩亂發絲。

  紫蕊只好閉口不言,最近公主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她敢肯定與皇上近日來不見蹤影有關。這兩個主子,脾氣都是這麽硬,真是沒辦法。

  「碧竹今天去拿早膳去得好像有點久。」夏侯如歌接過紫蕊遞過來的熱開水,喝了幾口清清口腔裏的異味。自從她知道自己有孕後,就不再喝茶了,改喝開水。唉,一大早就這麽吐,讓她難受死了。

  「嗯,早上聽她說今天想讓膳房多做幾道菜,讓公主開開胃。」今天早晨是有聽碧竹這麽嘀咕來著。

  「反正吃了還是一樣會吐出來。」不過話雖如此,如歌還是會勉強自己儘量多吃一點,不管怎樣,肚子裏的孩子還得靠她,她現在除了紫蕊和碧竹外,一律不相信其他的人,她的食物都要由她們親自去膳房監督著,再親手端回來。

  以夏侯烈焰的性格,他決不會輕易罷手的,而食物中唯一能讓她達到目標的途徑,她不得不防。

  剛剛說完,碧竹端著託盤走了進來,現在夏侯如歌的胃口不佳,不再像以前那樣準備很多菜,反正她看了也是倒胃口。只是熬些容易吸收的營養米粥配些開胃小菜,早餐倒也清清爽爽的。

  碧竹將託盤在桌上放下,再將粥端放在桌上,「公主,今天有煮你最喜歡吹的雲片粥。」

  如歌在紫蕊的攙扶下走過來,當粥碗的蓋子一掀開,那股食物的味道讓她的胃又一陣翻江倒海,「唔……」可是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啊,不然公主先吃小菜開開胃吧。」碧竹連忙遞過烏木筷。

  夏侯如歌等胃稍稍平息後,她伸手接過筷子,從碟子上挾起一片醃漬得剛剛入味的脆瓜放入口中,那酸酸的感覺讓她覺得她過很多。

  等她覺得舒服多了,再伸手去拿瓷羹,碧竹連忙遞過去,可是手兒卻一抖,潔白的調羹在地上摔成兩半。「公主,對不起。」

  「碧竹,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紫蕊拿起另一把調羹遞給公主。

  夏侯如歌淡淡地看了碧竹一眼,「以後小心點。」

  「奴……奴婢遵命。」她低下頭,聲音有點顫抖。

  如歌點點頭,舀起一勺如雪花般的米粥,謝謝口中,「唔……」她強忍住想吐的感覺,吞了下去,她一定要多吃點東西才行,不能餓到寶定了。

  憑著這股堅定的信念,她快速的將整碗粥都喝了下去,拿起溫熱的白帕擦了擦唇。嗯,今天寶寶很乖,滑有鬧,讓她將整碗粥都吃完了。

  「碧竹,你把從抱月國寄來的書信都整理一下,我一會要看。」最近她身體不適,生意上的事情已經積壓好久都沒有處理了,今天難得精神不錯,可以看看。

  碧竹還是低著頭,沒有回應。

  「碧竹,你怎麽了?」正在收拾碗筷的紫蕊見她半天都沒有動靜,伸出手去輕輕推了推她。

  一滴淚水就這麽滴在碧綠得近乎透明的地板上,接著是更多,「嗚……公主,對不起。」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對不起公主……

  夏侯如歌身子一僵,認真地看著她,「爲什麽對不起?」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絕對不會!

  碧竹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今兒一早,皇上將奴婢宣了過去。」一句話,讓夏侯如歌的心在霎那間停止跑去,「他說什麽了?」千萬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老天!

  碧竹淚流滿面,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了出來。

  今天一大早,她像往常一樣準備去禦膳房端早飯,卻在途中被允文攔下,跟她說皇上找她。她當時心裏已經非常明白皇上找她有什麽事,也在心裏暗下決心。不論皇上說什麽,哪怕說要砍她的頭,她不決不會背叛公主的。

  結果……

  「碧竹,你告訴朕,忠心是什麽?」夏侯烈焰穿著金黃的龍袍,端坐在書桌後面,靜靜地看著她。

  「回皇上,就是對自己的評價絕無二心,永遠都不會做傷害自己主子的事情。」碧竹站在一旁堅定地說。

  「很好。」他微微一笑,「那朕問你,如果明知道你的主子,她準備自盡,你會聽她的吩咐遞刀給她嗎?」

  「這……」她回答不出來,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可是公主她沒有……」又沒有要自盡,皇上幹嗎說那麽嚴重?

  「她現在做的,與自盡有什麽分別?」夏侯烈焰的口氣一直很冷靜。

  「朕知道你很忠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忠心也會害了公主?」

  「奴婢怎麽可能會害公主?」即便犧牲自己的性命,她也會保護公主的,又怎麽會加害她呢?

  「你明知道公主走上一條不歸路,卻還在推著她前進,與害她何異?」他的語氣淩厲,認真地看著她。

  「……」事情有那麽嚴重嗎?

  「你想想看,公主的孩子,是可以出生到世上來的嗎?」這個世上:永遠是下人知道主子最多的秘密,所以夏侯烈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話說明白。「先不說孩子本身的問題,一旦公主生下孩子,朝中的大臣會不會輕易地放過她?」

  「可是有皇上在。」碧竹急急地說道。她也産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明白,皇上一定會保護公主。

  「是的,她有朕。可是這件事情,朕也保下住她,朕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旦她有什麽,朕都會陪她一起。」這就是最壞也是最後的結果,他狠下心來,一直想要避免,可是如果真的不行,他也有另外準備。

  碧竹驚懼地望著他,她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她本來一直以爲能解決的事情,只要皇上決心保護公主,公主就不會有危險。

  可是萬一事情超出皇上的能力範圍之外,又該如何?

  「朕是皇上,卻不神仙。」他只是陳述事實,對碧竹這樣的宮女,不用把話說得太透,她就會明白,之所以會挑選她,而不紫蕊,他自有他的道理。碧竹的性格與紫蕊不同,她的心性沒有紫蕊沈著,更容易說服。

  「可是公主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性命般護衛著,奴婢不能背叛她。」她從小就認定了,一生一世都要服侍公主,忠貞不二。

  「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沒有了孩子,是保護公主的一種方法。」夏侯烈焰給了個眼色給允文,後者走到碧竹面前,默默地遞上一個紙包。「這個……」碧竹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很明白包裏的是什麽東西。

  「朕不想失去她,朕想你不想吧?」他定定地望著她,看見她眼裏的軟弱與猶豫

  她真的不想,碧竹顫抖著手,接過那個紙包。

  「無色無味,且對如歌的身體不會有影響。」夏侯烈焰見碧竹的眼中流出淚水,就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成功地說服了她,去謀殺自己的孩子!

  用力地握住手下的檜木扶手,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這是必須的!

  「皇上……」允文遲疑的聲音在安靜的殿堂上響起,他望著主子那紅紅的眼眶:心中覺得不忍極了。他明白皇上的苦衷,要新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自己心愛女人的孩子,皇上又于心何忍呢!

  只是,他又不得不這麽做!唉,皇上心中的苦,真是無處可訴,也無人可懂。

  碗碟全部被夏侯如歌掃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你真的把藥放入粥中了,對不對?」腹部傳來的隱隱疼痛已經告訴夏侯如歌這個事實,但是她還是不死心,想要從碧竹口中聽到不定的答案,告訴她,她沒有把藥放進去;告訴她,她的孩子沒有危險!

  「奴婢該死!」碧竹抽泣著用力磕著頭,「但是奴婢也是爲了公主著想啊。」

  「你、你給我滾出去!」如歌用力地吼著:心痛莫名,到最後,她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最讓她心痛的,不是碧竹的不忠,而是夏侯烈焰竟如此夕,千方百計想要謀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這男人真是夠狠的!

  「公主!」碧竹哭泣著拉住主子的裙擺,「請公主不要生奴婢的氣!」

  「你給我滾,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蠢材,就這麽聽從他的話,將她的孩子害死。

  紫蕊歎口氣,過去扶起碧竹,「你先出去吧,公主現在情緒不好,還是不要惹她。」知道這個丫頭定性不夠,遲早會闖出大禍來,果然不假,只是這個禍實在是太大了。

  碧竹抽噎著看了怒火中燒的公主一眼,知道自己現在再繼續待在這裏,只會惹得主子更不高興,她低著頭退了出去。

  紫蕊將碧竹扶出宮門後,一轉身,就看見公主站在她面前,「夏侯烈焰現在在哪?」問她最快,紀蕊比較細心,不用吩咐,就會對皇上的行蹤瞭解得一清二楚。

  「公主……」她見公主捂著腹部,就知道她現在不舒服極了,還問皇上的行蹤幹嘛?應該躺下來休息並宣太醫診治啊。

  「在哪里?」夏侯如歌感覺到腹部的疼痛感覺有加強的趨勢,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一定要在自己撐不下去之前找到他。

  「現在皇上剛下早朝,正與諸位大臣在南面的高牆上,巡視護城河。」紫蕊趕緊如實稟報,看見公主話還沒聽完就轉身往寢宮裏面走,她急急地跟上去,卻吃驚地看見公主從大床上的枕頭下,拿出皇上送給她的精美匕首,舉步往外走去,天哪,公主她要幹嗎?

  「公主……」她趕著跟上去,心裏暗自叫糟,性格剛烈的公主這回肯定是要鬧出大事來,她還是跟上去,以便在必要時保護公主。

  這就是紫蕊與碧竹最大的不同之處,如果夏侯如歌要自盡,吩咐紫蕊遞刀,她肯定會照辦,然後自己再心身護主。她全心全意聽著自己主子的話,到了愚忠的地步,但是真的沒有人說她這點不好,這也是夏侯烈焰挑說服而不挑她的原因之所在。

  皇宮的南面,一條急流而過的大江微沙江將霞靄國與抱月國劃分開來。因爲微沙江大部分流經霞靄國,爲她帶來充沛的水源,所以這道天然的屏障也是霞靄國的護國江,而在南面她急轉而下,去往那溫柔之國,抱月國。

  夏侯烈焰站在皇城圍牆的最高處,看著這個急流,真的很難想象,她此刻的洶湧澎湃在出了霞靄國之後會轉成柔情似水,拖成一條旖旎的細流慢慢流進抱月國彙入南海之中,這條大江就像夏侯如歌的脾氣一樣多變。

  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算算時辰,如歌現在應該已經喝下那碗加了藥的粥了,他的孩子,可能已經沒了。他鷳上眼睛,充耳不聞大臣在稟告著的關於微沙江水汛的情況,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到最後,他還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他攤開手掌,明明一片潔淨的掌心中,他卻覺得染滿了鮮血,還是自己孩子的血。

  「所以皇上,現在馬上要進入微沙江的汛期,我們要提早做好準備……」大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尖銳的女聲給阻斷了……

  「夏侯烈焰!」夏侯如歌裳裙略略淩亂地往城牆的最高處也就是夏侯烈焰所站之處走來。

  「啊,是長公主。」衆大臣看到來人,都抽了一口氣。長公主今天是怎麽了,她從來不會這麽沒有分寸的,大庭廣衆之處呼喝皇上的名諱,這可是犯忌諱的事,而且現在大家正在與皇上商量正事,她跑來也未免太不妥了吧?

  「如歌。」夏侯烈焰擡手制止侍衛阻攔她的動作,畢竟她來勢洶洶,即使是公主也會遭到阻攔的,他本能地打量過的她的全身上下,只有頭髮和衣裙稍稍淩亂,還是因爲站在高處被風吹的,不知道爲何,他略略放下心來,看來,她現在沒事。

  可是,她應該是已經喝了藥了,怎麽會……

  「我問你,是不是你讓碧竹下藥謀害我的孩子?」夏侯如歌走到他的面前,厲聲地拷問他,「是不是?」

  這下大臣們的抽氣聲更大了,天哪,長公主尚未成親,怎麽會有了孩子?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是逃不過嗎?夏侯烈焰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怎麽都避不了了,以如歌的性子,什麽都瞞不下去了。

  「你回答我啊!」如歌大專地吼著,她一定要問清楚。

  「是。」他閉了閉眼睛,輕聲回答了。

  「原來是真的,你真的這麽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夏侯如歌眼淚如斷的珍珠般掉落出來,被高處的強風吹散開來。

  「啊!」衆人驚呼,他們剛剛有沒有聽錯?是不是風太大,所以他們聽岔了?長公主的意思,不是說孩子是皇上的吧?這怎麽可能,他們不是親姐弟嗎?

  「那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長久以來辛苦隱瞞的事情,真的爆發了,如歌啊如歌,知道這麽說,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他犧牲掉他們的肉個親生骨肉,就是爲了保護她,結果,還是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到現在你還這麽說!」她的腹部的疼痛在加劇,她深深地呼了幾口氣,臉色蒼白得就像霞靄國最負盛名雪墨紙一樣。

  「你怎麽了?」他見她的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我怎麽了?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她冷笑著,疼痛讓她幾乎不能挺得直直地說話,「我喝下了你那碗害死孩子的藥,正在正接受失去孩子的懲罰。」她覺得腿間有濕濕的東西流出來,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要離開她了。她嗚咽著,更用力地摀住自己的腹部,徒勞地想要留住他。

  「如歌。」他臉色大變,快步走近她,伸手想要攙扶她,他也看到鮮血正在將她的裙擺染紅。

  她在流血、在流血!

  「走開!」她用力拍掉他試圖扶她的手,現在她不希罕他的擁抱,她擡起交通法規,認真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次,如果還有一次機會,你會不會不要孩子?」她想給他一次機會,給他們苦難的愛情一次機會,只要他說……

  「會。」他還是堅定地回答了她,只是他一定不會再給孩子有存在的機會,他不會那麽大意讓她受孕,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

  「我懂了。」她死心地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看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愛戀,「夏侯烈焰,我真的她恨你,恨死你了!」

  他痛苦地望著她,他別無選擇,即使她恨他,他還是必須得這麽做。

  「我要殺了你,爲我的孩子報仇!」她倏地從袖中掏出那把刻著他們名字的匕首,直直地朝他刺過去。

  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大家都反應不過來,面夏侯如歌離皇上又太近,救都來不及救,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鋒利的匕首刺向他們的君主。

  陽光那麽耀眼,將匕首照耀得分外晶亮。

  銳利的刀刃在離夏侯烈焰心臟幾微寸的地方險險停住,「你爲什麽不躲?」以他的武功,想要躲開根本就是容易不過的事情,爲什麽他不躲?

  「這是朕欠你的。」如果沒有他,她不會這麽痛苦,如果不是當初他不能控制自己,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切的發生,如果他死了,她會比較她過的話,他真的不介意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她,只要她覺得開心就好。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對不對?」好恨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原來在恨他,她還是不能動手殺了他,她好沒用、好沒用,不能爲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只要你開心,朕做什麽都行。」靜靜地陳述出自己的心情,只要如歌能再綻放那燦爛的笑容,他死也甘願。

  下不了手,她下水手,這麽沒用的自己,活著也是白搭,不如去陪孩子吧,這樣黃泉路上孩子也不會寂寞,心念一轉,如歌的手腕反轉,執著的匕首直直地朝自己的心窩捅去。

  「不要!」夏侯烈焰大驚,飛快地伸出手去握那把鋒利的刀,可是還是晚了點,刀子被他握偏了,莫過如歌左臂,吹毛斷發的利刀立刻讓她的鮮血流了出來,而他握住刀的手也被割得血流如柱,一直往地上滴去。

  「如歌,你爲什麽這麽傻?爲什麽?」他後悔了,現在他真的後悔,他早該明白,以她的剛烈的性格,絕不會輕易放棄孩子的,他還要使計去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逼得她要自殺。

  「我連死的自由都沒有嗎?」她冷冷一笑,放開匕首,連著退了數步,「夏侯烈焰,告訴你,你可以決定千萬人的生死,但是你就是決定不了我的!」

  「如歌!」他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連忙上前想要抱住她。

  她厲聲阻住他的腳步,「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她已經退到高牆的最高處,低矮的圍牆根本就不起作用,在她的腳下就是那咆哮著的微沙江。

  夏侯烈焰停住腳步,眼神中流露出懇求的神色,「如歌,你不要衝動。」

  「你知道嗎?這輩子,我最愛的人是你,可是現在我最恨的人也是你。」眼淚一直流個不停,讓都不能看清楚他的容顔,看不清楚也好,現在看到他,就覺得心裏好痛,「我只能祈求人,來生不要再遇到你!」說完,她縱身一跳,迅速墜落到那急流之中,霎那間,芳蹤就無處可覓……

  「如歌!」夏侯烈焰飛快地沖到牆邊,可是大掌只抓到空氣,她以爲這樣就可以擺脫他嗎?不,要生他們一起,要死他們也要在一起,他準備起身隨她跳入江中,卻被一道有力的手刀給劈暈過去。

  「將皇上帶回宮中,一定要看牢他,不能讓他再出意外。」裴超然冷靜的聲音在發愣的衆人的耳邊響起,這才將全心全意的魂給喚了回來,侍衛連忙上前將皇上給帶回喣陽宮。

  當衆人都退散之後,裴超然靜靜地望著地上那灘鮮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愛之欲生,恨之欲死,這種強烈的感情,真是一把雙刃劍。現在,這一切如何是好?夏侯如歌,這個烈性女子,真是讓他也不得不佩服起來……

  第九章

  「皇上,該用晚膳了。」允文再次走到主子身邊,輕聲提醒著。

  夏侯烈焰只是靜靜地坐在如歌最愛躺地那張貴妃楊上,輕輕地撫摸著那個鬆軟的枕頭,修長的手指看拈起一根黑亮的柔絲,那是如歌留下來的。

  眼睛又傳來熟悉的酸澀感,他,還是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給逼上了絕路,如果時間再重回一次,管他什麽帝王基業、血緣禁忌,他都不會在乎,他只要如歌陪在他身旁就好。

  只是他領悟得太晚了,太晚了啊……「皇上。」允文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在叫了,「還是用膳吧,你得保重龍體了啊。」自從長公主自盡後,皇上就一直呆在朝露宮裏,在這一坐就是兩天,動也不動一下,別說用膳,連杯水也沒過。

  他知道皇上心裏傷痛,可是也不能不吃不喝的吧?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他這個做奴才的怎麽擔當得起?

  夏侯烈焰恍若沒有聽到允文的話,他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如歌最後看他的那一眼。那是讓他痛徹心扉的恨意啊,她恨他!她恨他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他那麽愚昧,她也不會被逼得自盡,他親手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還有未出世的孩子。爲什麽他還要活著?

  這是不是如歌對他的懲罰?讓他活在永遠也沒有她的世界,讓他每天都沈浸在悲傷與悔恨之中。

  「皇上。」一聲嬌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飛快地擡起頭,看到那跟如歌相似的笑容,可是不是她啊,不是他想見的那個人。

  她永遠也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失望如同濃霧般籠罩住他,他轉開眸,再次仔細看著朝露宮裏的一切,這裏到處都有如歌留下的痕迹,只有待在這裏,他才覺得自己跟如歌沒有被分開,還在他的懷中……

  阮如意用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她終於拔掉自己長久以來的眼中釘了,這可是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不過,那個女人死都死了,竟然還使得皇上坐在這裏傷心,真是再死一次都不嫌多。

  「皇上,您這樣整天待在這裏,可是會弄壞身體的。」她走上前,伸出手搭上皇上的肩膀。

  可是夏侯烈焰完全沒有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一樣,可惡,都怪夏侯如歌那個女人,把皇上迷得轉向的。

  「皇上,長公主與您,畢竟是親生姐弟,現在長公主走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她走了,皇上才有機會看到身旁還有她啊,她可比那個囂張的夏侯如歌好上一萬倍。

  這回她的話有回應了,夏侯烈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著她,「你說什麽?」

  「臣妾是說長公主走了對皇上來說可能是件好事。」這本來就是事實,皇上怎麽樣子這麽可怕。

  「你很開心是吧?」她的這點小小心機,對見慣大臣們爾虞我詐的他來說,根本就不用看也明白,本來看在她曾經做替代品的功勞上,他是懶得理會的,可是這個女人,她竟敢在他面前這麽說話,他早就該處理了。

  「臣妾不敢。」皇上這是什麽眼神啊,怪可怕的。

  「雲妃,你有野心,可是卻不懂得隱藏。」夏侯烈焰盯住她,輕柔地說:「你知道一個失去心愛女人的男人,他怎麽樣嗎?」

  阮如意嚇得搖頭,這個是她認識的皇上嗎?從她進宮那天開始,那幾個月的專寵日子裏,皇上一都是溫柔有加的,雖然後來她失寵了,但皇上也只是不再理睬她而已,她從來沒見過皇上這種可怕的模樣。

  「他會發瘋的,而一個發瘋的男人,他什麽都做得出來。」夏侯烈焰轉頭看著允文,「即日起,將皇宮所有的妃嬪全部遣出宮去,除了的皇宮裏面不要見到一個女人。」

  「啊?」這,怎麽會這樣,允文目瞪口呆。

  「不要啊,皇上,臣妾沒做錯什麽,爲什麽要將我趕出去?」阮如意拉住他的衣袖,她簡直嚇呆了,明明是想趁著皇上傷心的時機來安慰他,獨享皇恩的,怎麽事情演變成這樣?

  夏侯烈焰看著她拉住他的那只手,「如果不想走的,就拉出去斬。」

  他已經無所謂了,沒有如歌,他還當什麽明君?這個包袱已經讓他覺得好累。

  阮如意嚇得立刻鬆手,她還是料錯了,沒想到沒有夏侯如歌中,皇上非但看不到她,甚至要將她趕走,,原來一直以來,她們這些妃子都是夏侯如歌的代替品,她永遠也得不到皇上的心……

  「請皇上三思。」允文跪了下來,皇上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呢?先不說其他,如果沒有後宮,那夏侯皇室豈不是要絕後了?這怎麽可以?

  「朕意已決!」夏侯烈焰轉過身,「現在,你們都給朕滾出去!」他舉步朝的寢宮的深處走去,他要到那個離如歌最近的地方,靜靜地跟她在一起,不受人打擾。

  他最愛的的女人和孩子都已經離開他了,那麽就讓他用一輩子的孤獨來償還自己犯下錯,前提是他能熬得住失去如歌的苦而沒有發瘋的話。

  他真的好想隨她而去,沒有她的日子,第一天都是折磨……

  緩緩地睜開酸澀的眼睛,印入夏侯如歌眼簾的是繡工精美的絲綢帳頂。

  「你醒了?」一道柔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一名美麗的少女溫柔地望著她,眼神中充滿著慈悲與愛憐,「你整整暈迷了十天,還好把你救回來了,不然我可有苦頭吃了。」

  少女微笑著說道。

  這裏是哪?這少女又是誰?她已經不在意了,爲什麽要救她,她的人生已經沒有可以期望的了,她要去陪自己的孩子……

  「呼,真是個奇迹,你在水中泡了那麽久,孩子竟然沒事……」這肚子裏懷的,將來肯定是個人中之龍。

  「你……說什麽?」驚訝的聲音響起,嗓音是嘶啞得不行,很顯然,這麽久沒有說話,嘶啞是正常的。

  「如歌,你醒過來了?」清爽的聲音從門邊傳來,那走進來的俊美男子竟然是蘇醒風。

  可是夏侯如歌現在可沒心情去管這麽多,她用力撐起虛弱的身子,著急地追問那位美少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不真的沒事?」她明明喝下了打胎的藥,還跳那麽急的大江中,怎麽會……

  「當然沒事,我可從來不說謊的。」醫者可不會騙人的。「你的命確實是我救回來的,但是孩子的命卻是他自己救回來的,不關我的事。」這種功勞,她也不會去領,這個孩子的生命力,是她從醫這幾年來從沒遇見的。誇張一點的,這母親的命都是這孩子給拉住的,再加上她的醫術才讓她起死回生。

  「如歌,你冷靜一下,不要太激動。」剛醒過來不要這麽激動,這樣對身體可不好,蘇醒風走過來扶住她纖弱的肩膀,「你快點躺下。」

  「醒風,你告訴我,她說的是真的對不對?」她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尋求著保證。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騙你?」騙得了一時,可是馬上會被拆穿的,他拍拍如歌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下,就算是爲了孩子。」

  夏侯如歌的力氣也盡了,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真好,她的孩子沒事,感謝上天。

  嘴角噙著一抹笑,她很快地法定沈入睡夢之中。

  「她真的是好美。」薛采情看著如歌睡著的臉蛋,感歎地說著。她本來以爲她們女皇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了,誰知道看到夏侯如歌,才知道原來還有人的美可以跟女皇不分伯仲,即使醫治她十天了,她還是看不膩如歌的絕美容顔。

  「就是紅顔才會多劫難。」蘇醒風在一帝歎了口氣,已經十天過去了。他當然已經派人將在霞靄國發生的一切都打聽清楚了。這件事,站在男人的立場,他不能說夏侯烈焰是錯的,只是看到如歌現在這麽消瘦,他的心真的很痛。

  「蘇大哥,你慘了,這麽盯著這個美人看,要是被女皇看到,你又該倒楣。」她們抱月國的人都知道女皇水淩波愛慘了這個俊美非凡的男子,爲了他什麽都可以不要,不過她的醋勁也特別大,身處倒是女人的抱月國,女皇的醋罎子隨時都在打翻的邊緣。

  「什麽時候我們的女神醫也消遣起我來了。」蘇醒風無奈得笑了,淩兒的醋勁連一向溫柔有加的薛采情都忍住取笑他起來,唉,頭真疼。

  「她了,不說你了,我給她煎藥去。」如歌的身體還是得調養一段日子,這樣對她和對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麻煩你了。」蘇醒風真摯地感謝這位女醫者,要不是有她施加援手,如歌的命肯定是不能救回來的。

  薛采情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蘇醒風在如歌床邊的木椅上坐下,望著她沈睡的芙顔,陷入沈思中。

  十天前,他與淩波在月眠湖上泛舟,無意中看見湖邊的灘上擱淺著一個人。很明顯是被上游的大水給沖上岸的,當他們將人翻轉過來一看,真是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是如歌!

  堂堂霞靄國高貴的長公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還身輕罪重任,很明顯是被洶湧的水力給衝擊的。

  他當下立刻將如歌帶回府中,請來薛采情爲如歌診治,采情的醫術是沒有超然高明,但是對於女性和診療,一向是她的強項,也多虧她水眠不休的醫治,才挽救了如歌的一條命。

  不過如歌這次能倖免於難,除了采情功不可沒之外,也多虧了她體內那頑強的生命力在支撐,而這股生命力,竟然是……

  他再次歎氣,不得不說,這真是孽緣,現在如歌醒過來了,該怎麽辦就讓她自己決定吧。

  一個月後,四季如夏的抱月國氣溫一直是炎熱的,如歌斜斜地靠在冰涼的枕席上,喝著酸酸的冰鎮烏梅汁,手上翻弄著那冊厚厚的帳薄,仔細地看著。

  「不是讓你多休息嗎?怎麽又在怎帳?」蘇醒風從偏廳來到這陰涼的後花園之中,在大椿樹下找到了如歌。

  經過一個多月的細心調養,如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風采,而因爲懷有身孕,讓她屬於女人的那份嬌媚發揮得淋漓盡致,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皆是風情,幸好抱月國都是女子居多,不然如歌的美貌肯定會引來大的風波。

  「閑了這麽久,也該辦點正事。」這個醒風,到了心愛的女人身旁,就不幹正事,瞧,賬冊堆了這麽厚一叠也不處理。唉,沒辦法了,誰讓他天生是一陣風,想用生意這種單調的事情來困住他,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再多加調養。」蘇醒風擔心地看著她那一天大過一天的肚子,誰來告訴他,是不是孕婦都是這樣,肚子大成這樣!

  「這一個月下來,人參當飯吃、燕窩當茶喝,沒把我補夠了,還調養。」她肚子裏的孩子經過那次災難之後,奇迹似得安份下來,不再折磨她的胃。只是寶寶胃口很大,讓她不停地吃,瞧,現在她都快胖得跟個母豬沒有分別了。

  「怕什麽,我們是那種吃不起這個的人家嗎?」吃這點東西,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只要我乾兒子喜歡,他想龍肝鳳髓都行。」

  他不但對如歌有莫名的親切感,連她肚裏的孩子他都覺得有股奇特的牽絆。還沒有出世,已經被他認作乾兒子。

  「你又知道是兒子了?」晶亮的眸子瞪了他一眼,說不定是個女兒?

  「以烈焰的能力,這個一定是個兒子。」嘿嘿,他對自己兄弟的能力可從來不會小看的。

  如歌如水晶般清澈的黑眸暗了下來,這個男人,總是時不時地在她面前提起他,真是讓她覺得極了。

  「如歌,你真的不想回去?」她身體穩定下來後,他不一直想說服她回到烈焰的身邊,畢竟那個男人爲了她的死,已經到瘋狂的邊緣了。

  據他在霞靄國的消息來源說,皇上爲了長公主的事情,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一舉清空自己的後宮,已經惹得全國皆驚。甚至幾次想隨她而去都被下屬給及時止住,恰好梓祥國竟然不知道死活的意圖侵犯霞靄國的邊境,給了他一個發泄的機會,皇上率兵親征,將梓祥國打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試問,誰能打贏一個天生足智多謀而又已經不想要命的將領?夏侯烈焰完全是癲狂的戰術,短短半個月內竟然將梓祥國偌大的一個國家打成了歷史。

  天下的格局現在都由四國變成三國了,一個夏侯如歌如此的影響力,早上一百多年出現的話,這片大陸還不全是霞靄國的領土?

  這個夏侯烈焰爲情可以瘋狂的到這種地步,他做兄弟的當然要盡自己的全力去幫他了。只是,如歌又說,一旦他將她的行蹤泄漏給話,她馬上就走,而且這次會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她。她說的話,他真的相信,因爲夏侯如歌真的就有這種能力,一個有深宮之中,都可以造就這種傲人的商業成就的女人,真的可以做到。

  礙於她的威脅,他只好勉強自己不去通風報信,現在就只能天天在她耳邊不停地爲兄弟說好話,希望哪天能說到她心軟也未可知。

  不過女人的心硬起來,還真的的很硬,他已經她話說盡,也將烈焰的事情全部告訴她,她完全當沒聽到,毫無一絲的動搖。看來烈焰想要熬過這個情關,還真是有得耗了,當然前提是,他還沒有被她已死的假消息給折騰死的話。

  夏侯如歌沒好氣地看了蘇醒風一眼,這人整天就在她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想讓她回心轉意中,只是她已經下定決心離開的人,就約不會再回去。

  如果只是她自己,她說不定還真的因爲擔心而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現在,她還有一個孩子要守護,回去意味著又給他傷害孩子的機會,她決不會再這麽做。夏侯烈焰這次,是真的傷到了她的心,她已經決定要努力地記了他,在這裏重新開始生活。

  「你不要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說這些事情,很煩。」夏侯如歌將賬冊他懷中,「沒事做的話,就看這個吧,再說這些話,小心我去找淩波聊天,順便聊一下你在霞靄國的風流韻事。」到時看他有時間在這裏說些惹她心煩的話題不。

  「就當我沒說。」蘇醒風很識相地閉了嘴,差點身身難保。

  水淩波和夏侯如歌這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搞得,本來淩波對如歌的存在是一直都很芥蒂,主要是如歌實在太美了,而他又那麽緊張她,讓淩波很難不産生誤會。

  但是當淩波聽完如歌和烈焰的愛情故事後,態度完全就轉變了,她對如歌産生了同仇敵愾的情懷。兩人的感情發展之快簡直讓他瞠目結舌。

  畢竟一個是一國之主,一個是尊貴的公主,成長的背景都相同,在愛情路上都歷經磨難,真是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現在她們兩個的感情她得連他吃醋的地步了,真是沒天理啊!

  唉,沒辦法,女人的友情是他一個大男人不能理解的,他還是乖乖去看討厭的生意經吧。

  時間就在在經意間流逝了,轉眼間,夏侯如歌的肚子已經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分。她咬牙努力熬著那漫長的陣痛,撕心裂肺的扯疼,讓她嬌美的臉蛋疼得都變形了。

  「啊……」又是一波難挨的疼痛,如歌不停地深呼吸,她一定要努力將這個孩子給生下來。她用一切換來的孩子,也是她跟他唯一的結晶。

  白玉纖手抓緊身下的錦單,汗水已經將床單染濕。

  「來,如歌中,放輕鬆。」薛采情在一旁輕按住她的肚子,感覺孩子的動靜。這一胎,生得實在有點太久了,竟然已經三天過去了,還是在這裏陣痛著。如歌的體力和精神都已經到了極限,說實話,連采情自己都已經沒有把握了,她也在害怕。

  「醒風,怎麽辦?過了這麽久,如歌會不會有事?」水淩波精致的臉蛋上佈滿著擔心與著急。

  「當然沒事。」蘇醒風靜靜地說著,即使已經在外面守候了整整三天,他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完全不擔心。

  「你爲什麽一點都不擔心?」難道他會算命?水淩波的心中充滿了期盼,希望能聽到讓自己安慰的話。

  「這可是夏侯烈焰和夏侯如歌的孩子,會有什麽事?」他們是人中龍鳳,孩子必定也不是池中之物,怎麽可能在出世之初就熬不下來?

  「……」這個男人!

  「啊……」房裏再次傳來如歌的痛叫聲,也傳來采情輕柔的安撫聲。好疼,真的好疼!這麽漫長的時間,永無休止的陣痛,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讓如歌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到極限了,她一直努力著,現在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如歌中、如歌,你清醒點,不要睡過去啊!」頰畔傳來采情急急的拍打聲,試著喚醒她的意識。

  糟,如歌的體力已經不行了,大量的流血和使力,她真的好危險……「嗯……」如歌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但是眼中恍惚地出現夏侯烈焰那貴氣天成的俊容,「如歌、如歌。」

  「啊……」又是一波巨大的疼痛,她的腦海中再也顧不了苦苦的壓抑,喊出了那個深藏心底深處的名字,「夏侯烈焰!」

  「皇上,你怎麽了?」允文聽到寢宮內有動靜,連忙跑進來,看到皇上怔怔地坐在床上。

  「如歌,朕聽見如歌在叫朕。」夏侯烈焰轉頭看著他,眼神裏出現少有的激動。

  「皇上,您肯定是作夢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允文心疼得看著自己的主子。自從長公主走了後,皇上就再也沒有睡過好覺。經常像這樣從夢中驚醒,有幾次他們不注意,皇上竟然看上長公主自盡的高牆,想要跳下去,還好及時被守衛發現阻攔下來,不然,他們霞靄國該如何是她?

  夏侯烈焰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起身往外走。「皇上!」允文大驚,連忙走過去拉住自己的主子,「天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里?」

  「朕要去找如歌,她需要朕。」夏侯烈焰堅定地看著允文,如歌在夢裏呼喚他,她現在很痛苦,他一定要去看她!

  「皇上,長公主已經走了,你要放手啊。」已經七個月去過了,皇上還是這麽放不下長公主,這可怎麽是好。

  「你滾開!」夏侯烈焰一把推開允文的手,直直霧裏看花宮門個走去,這次太真實了,他一定要去找她,她在哪里受著苦,他不能就這麽讓她一個人痛苦。

  重重的手刀劈在皇上的後頸,夏侯烈焰轉過身,睜大眼瞪著自己的另一名侍衛,允武,「你……」

  又給他來這招!黑暗重新籠罩住他,兩人將皇上扶上龍床。天哪,每天把皇上打暈,可真是讓人吃消,幸好皇上的精力都被公主的事情給耗盡,要不然以他允武的身手,想近皇上的身都難。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屋宇。「啊,生了,生了!醒風如歌生了耶!」水淩波開心地一把抱住蘇醒風,歡呼著。

  「看吧,我早就說過了。」他痞痞一笑,「這麽開心,那以後你生我的孩子的時候,豈不是更開心,嗯?」

  「啊,討厭!」她在他懷中不依地輕捶,這男人的嘴,就是這麽壞。

  「恭喜女皇,恭喜蘇特使,小姐生了一名小壯丁哦。」一名丫環奉命出來報喜。

  「哈哈,太好了。」水淩波高興極了,「怎麽沒把孩子抱出來給我看?」

  「回女皇,孩子現在還在洗澡,一會就可以抱出來給你看了。」

  「你也當乾娘了。」蘇醒風點了點這個高興過頭的女人的鼻頭。

  「好開心哦,我要進去看如歌!」水淩波說動就動,急急地往房間裏跑,誰知道還沒推門進去,裏面又傳來如歌的痛叫聲,推門的手就麽定在那裏在,「出什麽事了?」

  「女皇還是不要進來,如歌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也就是說,要接著生,當然會痛了,采情在房中回答道。

  「啊?」

  接下來的這個孩子沒有再多折磨自己的母親,乖乖地降生在薛采情柔軟的手上。

  秀氣地哭了幾聲,就乖巧地任由采情爲她剪臍帶,洗澡,包裹好。

  「采情……」如歌勉強撐開沈重的眼皮,「孩子,我的孩子……」

  「如歌,你放心。」采情對她笑了笑,「孩子們都很健康哦。」

  終於可以放心地睡過去了,夏侯如歌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就陷入夢鄉之中。

  當洗好澡的兩兄妹抱出來,水淩波開心地跑過去,「給我抱、給我抱。」興奮得完全不能顧及自己上國之君的體統,不過大家也無暇去校正她,注意力完全被這兩個粉嫩可愛的娃娃給吸引住了。

  「天哪,好可愛,好小。」水淩波小心翼翼地接過一個小寶寶,她已經沈沈地睡去了,臉蛋粉粉的,嫩嫩的,惹得她手指不斷去輕撫。

  「你小心,千萬別摔到她。」蘇醒風在一旁仔細地叮囑著,眼睛也貪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寶寶,心裏升起一股激動的感覺,終於見到他們了。

  「這個是妹妹不是哥哥?」淩波擡起頭,盯著采情直問。

  「是女娃兒。」薛采情神色有點不對地回答。

  「我要看那個娃兒。」好恨自己只有一雙手,抱得了一個,抱不了另一個。

  「啊,女皇,你離宮幾天了,還是先回去比較好。下次再來看他們吧。」采情遞個眼色給丫環,她走上前想要接過女皇懷中的女嬰。

  「不要!我要看寶寶。快把那個寶寶抱過來給我看!」爲什麽還沒看到另一個寶定就要讓她走,她有那麽好打發嗎?

  「女皇……」還是不要比較好吧?

  「薛采情,我命令你把寶寶抱過來,現在、立刻、馬上!」

  「是。」看來是逃不過了,薛采情將懷中的寶寶抱到水淩波的面前。

  淩波高興的探頭一看,這個寶寶沒有睡著,他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是,粉嫩的唇兒一嘟一嘟地,這個孩子很可愛,長得很帥,將來一定是一名迷死人不償命的帥哥,只是……

  「啊!蘇醒風,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麽這個孩子會長得那麽像你?」

  第十章

  事情朝詭異的方向發展去了。

  蘇醒風將寫好的信函交給自己最貼身的護衛厲行,「你,去一趟流光國的雪峰山,一定要找到老爺,將信交給他。」上次爹來信中提到他要去雪峰山等著欣賞雪蓮開花的奇景,現在才過了一個月,他應該還在那裏才是。

  「是。」厲地接過信件,就走直接告退,準備快馬加鞭朝流光國出發。

  唉,事情怎麽會這樣呢?如歌生的孩子裏,竟然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這,真要說跟他沒有關係還真是沒人相信。幸好另外一個長得跟夏侯烈焰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然這次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唔,真沒想到,夏侯烈焰的樣子,放在女孩子身上也那麽好看,真是有趣。蘇醒風苦中作樂地想著。

  他站起身,想去看看那兩個小傢夥,還沒出生已經讓他天天牽腸挂肚了,現在出世了,更是讓他恨不得每刻都抱著他們才甘心。

  還沒接近如歌的房間,就聽到裏面傳來嬌脆的聲音,是他的女人的……

  「如歌,寶寶好可愛哦。」咕嚕嚕,淩波一直逗著那個女娃兒的臉蛋,「啊,她笑了呢。」看到小娃兒朝她綻開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開心地不得了。

  「女皇,你不要一直去捏寶寶的臉蛋,這樣不好啦。」這個調皮的殿下,手兒總是忍不住,采情無奈地想要制止她的這種行爲。

  「可是真的好嫩好軟,啊,好想也捏捍哥哥的臉哦。」她的眼神隔著紗幔渴望地看著躺在母親懷裏的喝奶的小寶寶,如歌真是害羞,大家明明都是女兒家,喂個奶不要遮一下,

  真是的。

  「你敢的話,我當然也不反對嘍。」夏侯如歌輕撫兒子柔順的頭髮,這小子除了她,誰都不讓碰一下,脾氣壞得就眼他爹一樣。

  「唉。」忍不住歎氣,這個男寶寶可沒女孩子那麽好說話,每次她伸手想去摸他一下,他都會鬧脾氣,嚇得她不敢隨便亂動,長那麽可愛卻不能碰,好可惜哦。

  「如歌,你想好名字了沒?」沒哥哥抱,抱妹妹也是一樣,淩波抱著女娃兒,她剛剛喝完奶已經睡著了,睡臉天真透了。

  「沒有。」如歌的眼神暗了下,看著懷中的稚子,更加想念他了……

  淩波和采情交換了個了然的眼神,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們都明白,如歌心裏肯定還是要將爲孩子取名的權利留給他們的父親。

  終於胃口一向很大的哥哥吃飽了,如歌將他抱起來輕拍,直到一個響嗝傳來,才再度將他橫抱著,再順手將衣服整理好。

  寶寶吃完就睡了,半個月裏,長了真的很多,感謝老天,讓她的孩子都是健康得不得了,沒有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

  只是這件事,真是處處透詭異啊,人不是她確定自己跟蘇醒風清清白白,她還真的懷疑懷裏的兒子是醒風的,怎麽會長得怎麽像?

  「如歌中,你怎麽了?」淩波見如歌看著懷中的孩子發呆,連忙問道。

  「我在想,我跟醒風之間,肯定有著某種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的關係。」難道醒風也是皇室中人。

  這不可能啊,醒風明明哪他的父親政王爺是一模一樣,肯定不是夏侯家人。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修書給父親,請他回來。」從丫環處得知房間裏面已經方便他進入,蘇醒風才推門進來。

  他走到已經撩起紗幔的床邊,從如歌懷裏接過孩子,唔,才半個月而已,這個小子已經長這麽重了,也只有睡著了,他才能抱抱他。不然,這個小傢夥不鬧翻天才怪,這孩子明明樣子跟他一模一樣,怎麽性子卻那麽像他那壞脾氣的爹?

  「你懷疑……」如歌狐疑地看著他。

  「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一切等父親回來就明白了。」他的父親蘇啓政,自從他娘親過世之後,就一直很傷心。這麽多年來一直在他國旅行而不願回到霞靄國那個傷心地,而事情的真相,相信他是非常清楚的。

  現在蘇醒風想遵守跟如歌的約定都不行了,趁她現在還在月子裏,他已經修書讓人趕回霞霽國去通知烈焰,到時候烈焰一來,如歌現在也不能走,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去挽回感情。

  「你們想知道什麽?」雖然已經年介五十,但是政王爺身上依然可以看到當年的俊美風采,除了兩鬃有些斑白透露出他的年歲,他看起來跟三十歲的男子沒有什麽區別。

  「我們想知道,如歌跟我們蘇家有什麽關係?」蘇醒風堅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快十年沒見了,,真是好長的歲月。

  「這個……」蘇啓政望瞭望殷切盯著他看的長公主一,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父親,你不要再隱瞞我們什麽了,我們的皇上爲了這件事情,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再水說,我怕……」都是因爲跟如歌是親生姐弟,才讓烈焰下決心不要自己的孩子。而如歌的死,也讓烈焰差點也跟著了,如果父親再堅持不說的話,事情的後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你說皇上爲公主,連命都可以不要?」蘇啓政眼神複雜地望著自己的孩子。

  「是的,公主跳入江中時,要不是超然及時打暈了皇上阻止他跟著往下跳,恐怕皇上已經不在人世了。」蘇醒風將當時的情況說給父親聽。

  「原來他真的可以爲了她連命都不要。」蘇醒風喃喃地說著。半晌他歎了口氣,「孩子呢?我可以看看嗎?」

  如歌將寶寶抱給看,蘇啓政激動地看著熟睡的寶寶,過了很久,才輕輕地說道:「這個孩子像醒風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外甥像舅,自古有就。」

  「啊?」這,這話是什麽意思,一向聰明過人的蘇醒風難得呆住了。

  看來,也到了說出真相的時候了。蘇啓政歎了口氣,瞞了這麽多年,差點連孩子的性命都給瞞掉了……

  原來在三十年前,夏侯烈焰的父親夏侯澈與蘇醒風的娘柳如眉是指腹爲婚的未婚夫妻。夏侯澈愛柳如眉愛得如癡如醉,愛得甚至連帝位都要,可惜,一次偶然的相遇卻讓如眉愛上了蘇啓政。

  而爲了她,蘇啓政和夏侯流這對情同兄弟的好朋友反目成仇。論理也算是他們欠夏侯澈的,畢竟如眉是自己兄弟未過六的妻子,雖然感情的事不分先來後到,但是也是有夏侯流的最後退出,才能成全他們。所以,在成親當日,蘇啓政就答應,以後不管是什麽,他一定會爲夏侯流做一件事。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承諾竟然是要他們將自己剛出生的女兒送給他。

  心死的夏侯澈在柳如眉生下蘇醒風一年後也奉父命娶了貴族女子爲妃。而他們的妻子竟然那麽巧在同一天生産,可是夏侯澈的女兒生下來就因爲體質太弱夭折了,而夏侯流怕產後虛弱的妻子傷心,同時也爲了報當年奪愛之恨,就瞞著自己的太子妃交蘇家的女兒抱過來當自己的女兒養。

  蘇啓政本來是不肯答應的,可是一來他們也真的欠皇上很多,再加上蘇家歷代都是夏侯家的忠臣,皇命難違,也只好忍痛割愛了,也因爲這樣,如眉一直鬱鬱寡歡,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蘇啓政說到這裏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現在還沒從失去摯臏打擊中恢復過來。

  他永遠記得夏侯流抱起如歌的那天,對他說的話,「從今天起,她不叫蘇如歌,而是我夏侯家最尊貴的長公主夏侯如歌,啓政,你們要用孩子的生命發誓,今生今世都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如眉一眼,「除非將來有個男人爲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們才能將她的身世告訴她,這就是我對你們連手背叛我的懲罰,從此此刻開始,你們再也不欠我什麽了。」

  「現在,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隱瞞了這麽久的秘密一旦說出來,心裏覺得輕鬆了很多。

  「難怪,當年母后敢用她的生命起誓,說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原來她也一直都不知道。」夏侯如歌輕勸地說著。

  「當年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先皇、我還有你母親。」蘇啓政看了兒子一眼,「他做得很秘密,甚至連接生的人和服侍的宮女都不知道。」至於夏侯澈是怎麽做到的,這,還真的是個謎了。

  「原來我跟他不是親生姐弟。」他們痛苦了那麽久,掙扎了那麽久,甚至差一點失去自己的孩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麽?眼眸中突然充滿怒氣,「你們爲了自己的私人恩怨,有沒有想過今天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害得她失去了自己的愛情,讓她心碎難過,這都是他們造成的。

  「沒錯!」那推門進來的人,將房裏的人都嚇得怔住了,渾然一天成的貴氣,即使因爲趕路卻無損的俊美,不是夏侯烈焰,又是誰?

  事情終於大白外語天下,原來長公主跟皇上不是親生姐弟,那之前存在他們之間的障礙總算消除掉了。

  只是這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好像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霞靄國最尊貴的皇上,史上脾氣最暴烈的君主,竟然被長公主,嗯,叫習慣了,還是接著這麽叫比較好,賞了無數個閉門羹,到人心不古也不能見到長公主一面,唉。

  「如歌,你要怎樣都會原諒我?」夏侯烈焰獨自站在如歌的房門外輕聲地問道,碰到難解的情事,他不再是尊貴的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稱謂都由朕變成我了。

  「你走吧,我永遠也不想看到你。」當日他的苦苦相逼,她仍歷歷在目,心都傷透了,還怎麽原諒?

  「至少讓我看看孩子吧。」從他來到抱月國已經整整十天了,可是卻自己孩子的邊都沒摸到。

  「哼,你還有臉提孩子?」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就戳到夏侯如歌的心頭痛,「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死他們嗎?你有什麽資格看他們?

  「嗯……」他真是笨得可以,怎麽會提起這件事情。「如歌,我對你的感情,你自己心裏非常清楚,問題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爲自己做錯的事情做彌補吧。」

  「不可能!」

  「孩子也是需要父親不是?」如歌那麽愛寶寶,這招肯定有效。

  果然,如歌沈默了一會,才硬起聲音說道:「我們沒有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這個他當然不懷疑,他現在才知道,他的如歌,原來是將生意做到四國,嗯,三國的大商人,這個女人,果然是小看不得。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一定做得到!」夏侯烈焰堅定的聲音充分表達他的決心。

  「哼!」她再也不相信他的話了,受騙一次就夠了,第二次就真的是傻子。

  「任何事情都可以。」

  也好,讓他做件他永遠也做不到的事情,看他還有什麽話可說。「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

  「當然。」君無戲言,這話可從來都不會說錯的。

  「只要你當立夏抱月國滿朝文武的面向我下跪道歉,我就原諒你。」夏侯如歌話一說出口:心裏就有點後悔,應該讓他做這種事情的,愛一個人沒必要這麽折損他,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

  不過,這種事情,高傲如他肯定也不會做,所以,不用擔心。

  果然,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外面就再也沒有半點聲音了。

  靜靜地站了半晌,她輕輕走到門邊從縫裏往外一看,外面空無一人。

  可惡的男人人,還真的走了,她又不是真的要他那麽做,一句話不說就走掉,還說什麽要她原諒,休想!

  如歌忿忿地走回屋內,看著躺在搖籃裏的兩個寶寶,「你們的父皇,真的是討厭死了!」

  天氣非常炎熱,一大早,夏侯如歌在采情的,給兩個寶寶洗了個澡。妹妹比較乖,交給采情弄就她,而那個脾氣不好的小子,別人一碰他就鬧,只好由她一個人來給他洗澡,結果他又很不乖,問題在水時動來動去,洗個澡像打戰一樣,真是好累。

  終於反小祖宗給伺候妥當了,爲他們身上撲上香香的粉粉,可以讓他們在炎熱的夏天也不會長痱子,再喝完奶,他們總算是安靜地睡著了。

  「如歌,你快點去沐浴一下吧,給他們洗個澡,還真的是會出一身的汗。」采情站起身看著兩個甜美睡相的娃兒,真的好可愛啊,恨不得將兩個偷偷抱回家去。

  「謝謝你了。」多虧有采情幫助她,要不然她這個弱酸學真是沒有這麽得心應手。

  「跟我還客氣什麽,能照顧這兩個一之謂甚寶,可是份美差。」女皇、蘇醒風還有寶寶的外公天天搶著帶孩子,有時候她想見寶福一面,寶寶還不一定有空,每天早晨和晚上幫寶寶洗澡這份工作,可是她最企盼的。

  采情揮了揮手,走出去了,刀子也要回自己的藥方廬去梳洗一下。如歌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覺得感激,幸好有這群好朋友在身邊,她才能熬過這段最辛苦的日子。

  她走到屏風後面,將衣裳除下,舒服地泡了一個澡。當她洗完之後,穿妥衣裙,坐在梳粧檯上梳理著濕濕的長髮,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如歌,你在裏面嗎?」

  是蘇醒風,她走過去打開門,笑問道:「今天這麽早就過來看寶寶?」

  「如歌,快點跟我走。」他急急地牽起她,就要拉著她往外走。

  「啊,不行啦,我要看著寶寶。」夏侯如歌一把推開他的手,怎麽可能會放著寶寶這麽跟著他跑。

  「淩波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讓你現在馬上去朝堂。」蘇醒風輕推她的肩膀。「至於寶寶,我找了采情來幫忙看著,佻不用擔心啦。」

  說人人到,薛采情笑意盈盈得走進來,「如歌,你快去吧,寶寶就交給我看著。反正他們肯定會睡上一兩個時辰,你不用擔心。」

  「平白無故,到底什麽事?」夏侯如歌狐疑地看著蘇醒風,她可不是那麽好騙的。

  「你哥哥我總不會害你吧。」唉,這個女人真是不好騙,不管了,他拉起她的手,直接拖人走了再說。

  「好了、好了,我自己走,你不要拉我。」夏侯如歌拍掉他的手,拗不過他只她跟著他往抱月國的皇宮走去。

  還好,特使府離皇宮特別的近,只要走一小段就到了。

  一路走來,她都覺得特別奇怪,怎麽今天皇宮裏面的氣氛都怪怪的,特別嚴肅,人特別的多,一直到她走到正殿,也就是女皇上朝的大殿。

  「今天這裏,好像真的很不同。」夏侯如歌喃喃地說著,看著從大殿裏面一直到大殿外很長的距離,兩邊都站滿了朝臣。

  蘇醒風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直接往朝堂內走去。夏侯如歌見他這樣,也只好跟著往裏走。

  可是一走進去,她就驚住了,因爲殿內除了抱月國的大豐外,她竟然還看到了霞靄國的那些重臣們。而夏侯烈焰與水淩波就坐在殿堂之上,一身像徽身份的尊貴黃龍袍,讓他天生的氣勢完全表露出來。

  他一見如歌走進大殿,就從座椅上走下來,望著她絕美的容顔,做了母親的她,更添了幾分成熟的意味,也更讓他心動了。

  「如歌,你來。」他伸手想要牽她,卻被她擋開。

  「你想要幹嘛?」莫名其妙將她叫到這裏來。

  「這是你的要求不是嗎?」他認真地看著她,黑眸中閃過笑意。

  「你……」他不會是認真的吧?她一下子慌亂了,她真的是隨口說說的,只是爲了讓他知難而退,並不是真正想要讓他那麽做啊。

  「我連我們國家的大臣都召來了,讓他們共同見證。」趁她慌神了,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引著她朝前庭走去,終於他又可以握到這雙手了,他心中充滿著無限的感激。

  「你……」他是認真的,她終於明白了這一點。他真的願意當著兩國大臣的面,犧牲做爲一國之君的尊嚴,向她下跪道歉。

  當他們一起在前庭站定,夏侯烈焰看看殿下站著的數百群臣,「今天把大家找來,就是想讓大家爲我來見證一件事情。」

  「烈焰,不要!」如歌知道他是當真的,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這麽做。」

  「我說了,只要你說得出,我就一定做得到。」他微笑著,再看向衆臣,「相信大家也都聽說了,我跟長公主夏侯如歌的事,所以今天,我要當著大家的面,向她道歉。」他直直地跪了下去,「如歌,我愛你,所以之前的種種,對不起。」

  一瞬間,朝堂之上如同一顆巨石扔進平靜的湖面一樣,泛起千層浪,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烈焰!」她真的後悔,她不該爲了意氣說出那種話來,讓自己最愛的人當衆下跪,原來心痛的還是自己,她哭泣著撲到他懷裏,「不要,不要跪我,我不要你這樣。」

  「所以,你原諒我了?」夏侯烈焰緊緊抱住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心裏的激動霎時溢於言表。

  「嗚……我再也不跟你嘔氣了,我要跟你回家。」她用力地摟住他的肚子,哭得跟什麽一樣,這一刻,她再蛇不是那個聰慧的公主,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們只是相愛的一對男女而已。

  而殿下那些都聽說過他們的愛情故事的群臣們都被他們之間的濃情所感動,唏噓不已。

  水淩波走到蘇醒風的面前,聲音有點哽咽地說:「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夏侯烈焰的深情,真的讓我覺得他好偉大、好感人。」即使真的下跪了,也無損他一國之君的顔面,只會間人動容於作出指示癡情一片。

  蘇醒風看著這個小女人感動到鼻頭都紅掉了,歎息著搖了搖頭。女人的眼淚,真是說來就來,不過自己的妹妹終於不再倔強,這也讓他衷心地感到高興。

  「醒風,什麽時候你也能在衆人面前跪下說愛我,那就更完美了。」淩波拉住他的手,期望著看著他。

  「你休想」這女人是不是感動到腦袋壞掉了?

  「嗯……那裏不要……」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在熙陽宮的寢宮裏面回蕩著,那媚入骨髓的呻吟,讓男人更加用力地搗入她濕潤而緊窒的幽徑裏,引來身下女子更熱烈的嬌吟。

  夏侯烈焰一邊持續在她花穴聳弄,同時伸手用力揉握住不停跳動的兩團凝脂,那豐滿的觸感讓他幾乎盈握不住,生完孩子後,她身材更加讓他心動了。

  「啊……」太過熱烈的交歡讓她産生了疼痛的感覺,但是那股痛意與快意交織著,讓她放聲呻吟,玲瓏的身體達到極致的興奮,她沈醉在酣美的情欲之中,「慢、慢一點……」早已經濕得徹底的花穴,讓他那硬碩的龍根沈重又強勁的抽刺之下,一緊一縮地吸吮著他侵入體內的欲望,但是敏感的身子在他剛開始進入就已經快要達到高潮了。

  「腿再開一點,嗯,就是這樣。」夏侯烈焰在她耳畔低語著,明明已經生過孩子,但是那兒還是緊得不行,第次進入,都讓他被擠得有想射的衝動。可是不行,他還沒享受夠她的柔嫩,要再多一點。

  她的體內泛起一陣酥麻的快感,修長的玉腿雖然已經張開到極限,但還是應他的要求再撐開一點,感受到他每次都頂到最深的欲望,磨弄得她的愛液如同鑿開的泉眼一樣流了出來。

  他略一低頭,就看到她張開的大腿間粉嫩嫣然的花蕊完全吐露出芬芳,深深地含吮著他的欲望,而他用力的搗弄也將她透明的春水擠壓出來,那嬌嫩的貝肉更是隨著他的動作而翻進翻出,這番淫美的景像讓他大受刺激,衝刺的速度加速。

  「啊……」她被這強烈又急遽的快感完全征服,渾圓的臀部不自覺在迎上他的深刺,用自己潮濕的陰柔包容他怒脹的陽剛。

  「要……要壞掉了……」那種狂野的激情,讓她害怕起來,極速攀升的快感讓她忍不住伸手到他們結合的地方,想要阻攔他的動作。

  他怎麽可以上她擋掉,大掌握住她搗亂的纖手,後腰用力地幾下挺動,將她送上絕美的高潮之中。

  「啊……」一陣白光在她眼前閃過,她嬌嫩的肉壁用力地吮緊那還在她體內逞兇的欲望。

  「嗯」被她緊縮的花穴不停地絞弄著,他刺入的力道越來越猛烈,粗重的喘息在她耳邊響起。

  當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一波接著一波的高潮,意識處於昏厥的邊緣時,他的欲望傳來一陣陣的鼓脹感覺,他知道的極樂也到來,不由得再度加快插入她體內的速度,隨著數十下重擊之後,他用力刺入她的最深處,灼熱的精液就這麽毫無保留地全數澆灌到她豐美的花床之上……

  「啊……」如歌再度達到高潮而暈了過去,但是那抽搐的花穴緊緊的縛住他依然堅硬的熱鐵。

  他輕輕地從她體內退出,大量的蜜液隨著他的動作從她美麗的花瓣間流了出來,期間還混合了他濁白的精液,這種美景讓他再度激情澎湃。

  他溫柔地將如歌翻了個身,讓她躺在他的懷裏中,目光細細梭巡,從她緊閉的雙眼到泛紅的雙頰,接著是她如花瓣般豔紅的嘴唇,大掌更是忍不住將她全身細嫩的肌膚撫了個遍。

  終於,他可以名正方順地將她摟入懷中。

  在他們回到霞靄國的那天,他就著手準備他們的婚禮,經過繁瑣的宮庭婚禮儀式,現在他終於將她迎入宮中,她成爲他最好也是唯一的妻子,當那頂皇后的絕美鳳冠戴到她的頭上時,他才真正地放下心來。

  從今以後,他要努力地守護她及他們可愛的孩子,三千寵愛都只集於她一身。他的後宮除了她,再也不要其他女人,他這輩子也只會寵愛著她一人。

  能再度擁她入懷,是他這一生最感激上蒼的一件事,他感謝老天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讓他可以再碰觸到她溫熱的肌膚。

  他的身體被大掌下那美妙的觸感再度刺激了,感覺到自己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動。嗯,就再讓她休息一下,接著他就要用自己的身體來喚醒她了,滿足體內那頭永遠也不知饜足的欲獸。

  真好,這個嬌媚的女人,終於在他的懷中找到了歸屬,而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擁而眠。

  他的人生從此再圓滿不過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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