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情,抱月國的女醫,醫術精湛,美貌動人,

追求者衆多,可醉心於醫術的她不爲所動,爲了配藥,
她總愛獨自上山采藥。而這日,她以爲自己看見一頭熊了!
那精壯結實的身軀雖帶傷,但那粗獷不霸的外表,
確實告訴她,眼前的他是個男人。不忍心他身上的傷,
好心爲他救治,誰知,這魯男子不但不知感恩,
也不管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口,粗魯的拉她上床,
只因爲他說要她!雷弁天,家變前乃是首富之子,
家變後被帶到山中生活,除非必要,他不與人接近。
可眼前美若天仙的薛采情卻教他驚爲天人,
全然不理會她的抵抗跟掙扎,撫上雪白嫩膚,
粗魯的奪走她的清白後,還貪求她的甜美滋味,
更是一再強要了她許多次。只是不懂愛的他,
在面對纖細的薛采情,個性霸道剽悍的他,
儘管凶她囚她,卻傻得以爲她明白那是他開不了口的愛。
  楔子

  峻秀的群山懷抱下,一條清澈的小溪彎彎曲曲地穿插其中,在山腳下彙聚成一方碧綠的湖水。

  湖畔有一間茅草搭建的草廬,小巧卻十分精巧。一叢又一叢的荊棘樹將草廬圍起來,形成天然的良好屏障,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草廬內飄出一縷又一縷的草藥清香,將周圍的山山水水熏染得分外清幽。

  「羅沛草的效用是什麽?」一聲清朗的男性嗓音在藥香中響起來,聲調平穩,絲毫聽不出情緒。

  「活血散瘀,是良藥。」溫柔但是清晰的女孩聲音回答道,聽得出來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一身素色裳裙,面容清麗婉約,雖然年紀尚輕,但是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特別舒服的氣質,令人一見安心。

  薛采情拿起曬在竹搭上的羅沛草,認真地數著它上面開的花的朵數,「裴大哥,剛剛好是九朵,這個藥效是最好的。」

  裴超然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並無任何表情,但是認真看的話,可以從他的眼裏看出讚賞的色彩。他,喜歡醫術,也欣賞認真學醫的人,不論男女。

  細心的薛采情,當然看出了他眼中的讚賞。眼神一下子清亮起來,她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從小就跟隨師父學醫,十五年來,雖然學習的過程都非常辛苦,但是每次看到病者及家屬感謝的笑容,她也會感到特別地開心。

  本來她以爲,師父梁雨秋的醫術已經是登峰造極,但是在幾個月前公主殿下的一場怪病讓她知道這個世上還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上,還有醫術更爲高超的人,而這個人,年紀甚至還不到二十歲。

  她們抱月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水淩波在四個月前突然染上怪病,昏迷不醒。不管是宮內還是宮外的名醫都手足無措,連最基本的病因都診不出來,這些名醫中,也包括她的師父梁雨秋。

  女皇陛下百般無奈之下,聽聞霞靄國有位少年神醫裴超然,醫術高超無人能出其左右,於是急忙向霞靄國請求援助,請來了這位少年神醫。

  裴超然果然不是徒有盛名,一來就診斷出公主身中奇毒,開方配藥,一帖湯藥下去,公主殿下竟然蘇醒過來,這下子,他裴超然就成了她們抱月國所有人的英雄,當然,也包括她。

  裴超然那出神入化的醫術,已經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再加上他寵辱不驚的淡定氣質,一下子就將她一顆少女的芳心給吸引住了,她喜歡上了這個冷淡而完美的男人。

  但是天性害羞溫順的她,即使身處極度開放的抱月國,也不敢將自己心裏的愛意表達出來。她只要能默默地呆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聽他給她講什麽藥治什麽病,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在她驛動的少女情懷中,只要心上人此刻眼中有她,就已經夠了。

  那種酸酸甜甜的暗戀情愫,每見他一次,就更加深刻。

  她,薛采情,即使才十五歲,卻深深地喜歡上了眼前這個豐神俊朗的性冷男子。不敢表白,不敢躁動,生平第一次的心動,這般美麗與迂回。

    

  第一章

  她以爲自己看見了一頭熊。

  這是薛采情見到山谷底躺著的龐然大物的第一個想法,翻過陡峭的大青山,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她就在山谷底看見了這個男人,直到走近一點,她才勉強看出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高大得不可思議的男人,不,正確來說,是一個野人才對。

  他身上穿的,是用老虎皮製成的衣裳,一頭烏黑的粗發淩亂地披散在地上。又黑又硬的落腮鬍子佔據了臉龐的大部分面積,讓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用手指頭想也知道,他的長相是很粗獷的那種,因爲他的身材實在是太高大了。

  真是野性十足,薛采情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雖然從小生長在女人居多的抱月國,但是因爲經常四處行醫的關係,她走遍四國,各色各樣的人種她都見過,一般來說,南方的人沒有北方人高大,但是南方的人長相更爲秀氣與斯文,眼前的這個男人,很明顯,他有著典型北方人的血脈。

  即使在昏迷中,那兩道粗重的眉毛也顯得氣勢十足,又長又翹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看起來野味這麽濃重的男人,怎麽會有著這麽漂亮的睫毛呢?她感到不可思議地歎了口氣。

  接著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天哪,她到底在幹嗎?怎麽會看一個男人看到這麽投入,根本就忘記他是一個受傷的人,正在等著她的救助。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邊,等她看清楚他的傷勢後,心裏不禁爲他的傷勢感到心驚。是的,作爲醫者,她見過各種各樣的疾病與傷口,只是這個男人的傷,太過血淋淋了,很明顯是被野獸而且是很兇猛的野獸抓傷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動物能把這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男人傷成這樣?

  水眸一擡,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兩頭真真正正的黑熊,就躺在離他們不遠處,牠們渾身上下被打得慘不忍睹,血液流了一地,將地面都染紅了,由血液的顔色可以判斷出,已經斷氣有好一會兒。

  很好,不必費神推測,她也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在與大黑熊搏鬥時受了傷。他可以將兩頭身高和體重都是自己幾倍的黑熊打死,可見這個人有多麽讓人吃驚,誰都知道,黑熊發起狂來,那種狠勁真的會嚇死人的。

  薛采情蹲下身子,伸手輕輕在男人的身上檢視著。柔嫩的小手隔著獸皮在他肌肉壘壘的胸膛輕輕一按……

  初步推斷,他應該是肋骨被黑熊打斷了,全身上下都有著非常嚴重的擦傷,而導致他昏迷的,應該是被巨大的熊掌掃到頭部。從他能撐到消滅了黑熊才昏迷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野人。

  「這一下,本該要了你的命。」薛采情伸手輕撫他腫起來的額頭,應該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頭骨,不然就麻煩了。

  她擡起頭,正想四處去看看有沒有止血的藥草,卻被映入眼簾的一雙金黃色的獸眸給嚇了一大跳……

  天哪,一個像野獸般的男人,身旁竟然還跟著一頭兇猛的雪豹,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薛采情被這頭渾身流露出優雅與力量的動物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心裏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醫者天生的慈悲心腸還是讓她鼓起勇氣去尋找止血的草藥。

  還好,那頭雪豹只是跟著她,並沒有試圖攻擊她,看來動物對人類有著天生的敏感,很明顯薛采情在牠的眼中看來是無害的。這也不奇怪,她長這麽大來,一直都是溫柔與慈悲地救助他人,這種氣質已經在她身上自然地流露出來。

  不遠處的一小簇綠色的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快步走過去,將它拔起來,太好了,這座位于霞靄國邊界的大青山上果然有許多珍貴的藥材,金蘭草,正是止血的良藥,對傷口的復原有著非常好的療效。

  不過,這麽少不夠那個男人滿身的傷口使用,這種草的數量並不多,如果要找足,可能那個男人都要血流光了。她轉身,看見那頭專注盯著她的豹子,靈機一動,克服住對牠的恐懼走近牠,將金蘭草放到牠黑亮的鼻頭前,「來,豹兒,去找這種草,越多越好。」

  論起在深山裏面找東西的本領,非動物莫屬,這可是牠們的天性,既然是那個男人的豹子,應該還是很有靈性可以聽得懂她的話吧?

  果然,那擁有雪白斑點的豹子鼻翼煽動了幾下,嗅了嗅草的味道,長長的尾巴在地上響亮地抽了一鞭,轉身飛奔而去,那種速度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薛菜情輕輕拎起棉質裙襬,一路朝男人躺著之處疾走而去。

  當她將手裏的藥草用石頭搗爛敷在他手臂的傷口上時,豹子已經踩著無聲無息的腳步回來了,嘴裏銜著一大把金蘭草,頭一低將藥草放在她的身邊。

  「好豹兒。」薛采情看見雪豹果然采回來了她需要的藥材,高興地忘記了對豹子的恐懼,一把摟住牠漂亮的脖子,親膩地撫了撫牠光亮的毛髮。

  「吼……」豹子低沈地吼了吼,退開來,接著牠走到男人身邊趴了下來。

  薛采情柔柔一笑,繼續將藥草弄好,爲男人裹傷,她解開他衣裳的系繩,敞露出肌肉壘壘的結實胸膛。

  這個身材真健壯,饒是她見過無數的傷者赤裸的上身,也沒有見過這麽粗壯但是又漂亮到不行的身材,原來男人的身材也可以用漂亮來形容。是的,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在他身上體現出來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對著他的身材流口水的時候,定了定神,她將搗碎的墨綠色草藥輕柔地敷在他的傷口上。

  突然,掌下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她水眸一擡,看入一雙黝黑又深遂的雙眸之中。

  雷弁天努力克制住頭部的劇烈疼痛,用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麗的水顔,溫柔,是她給他的第一印象。

  細細的柳眉,此刻因爲認真而微微皺著,一雙又大又水靈的眼睛,也專注地看著手下的傷口,潔白細膩的圓鼻下面是一張粉粉嫩嫩的嘴唇。

  她美得太不真實,溫柔得不可思議,這應該不是真的吧?果然與兩頭熊同時打架的殺傷力很強,不但讓他昏了過去,現在還産生了這麽強烈的幻覺,一位漂亮又溫柔的仙女在夢裏輕柔地爲他療傷……

  「妳……」喉嚨因爲受傷而顯得有些沙啞,「仙女……」是了,一定是仙女,只有夢裏的仙女才會這麽溫柔這麽慈悲地爲他治傷。

  「你醒了?」薛采情柔柔一笑,眼裏星光閃閃,滿是笑意,「別擔心,你的傷我會處理好的。」

  仙女的聲音,真的很好聽,讓他舒服地再度閉上眼睛,好溫柔,好女性的嗓音,讓他每條神經都受到了撫慰,好想睡……

  「你休息一下吧,醒來一切都已經好了。」他赤手殺掉兩頭熊,肯定耗了不少的氣力,再加上受了傷,還是睡一覺比較容易恢復體力。

  直到平順的呼吸聲傳來,薛采情知道他已經熟睡了。她不由地加快動作,想儘快將他的傷口一一處理妥當。

  等一切都弄好之後,汗水已經濕掉她的衣襟,胸口的斷骨看來只能稍稍處理一下,接下來要看男人的復原能力了。不過從他身上那些疤痕看來,他應該已經是習慣受傷,復原能力驚人的那種人,要不了多久,他又是活龍一尾了。

  ☆☆☆

  雷弁天再次醒過來時,夕陽從山洞口斜斜地射了進來,將空曠的山洞照得滿堂金黃。看來他回到了熟悉的山洞中來了,這個山洞他偶爾會與雷電來住上幾天,一定是雷電將他背過來的。

  他微微動了動手臂,被手掌的輕微制約力量吸引了注意力,略一擡眸,就看到趴在石床邊的那個女人。

  一頭柔順烏亮的長髮擋住了她的容顔,真的是個女人!

  這一意識像記驚雷一樣直直劈入他的腦海,女人,從他懂事以來,就很少接觸的生物,即使每次去黎悠揚那裏,他也儘量避免與那些莫名其妙的生物接觸,所以他對女人的認識真是少得可憐。

  可是現在,他的身邊竟然躺著一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那被自己緊緊握在掌中的柔嫩小手,肌膚滑膩的觸感讓他有點捨不得放開她的手,肌膚與肌膚相觸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麽,一股血氣直往他的頭上沖,讓他不由自主地更緊地握住那只女性的柔荑。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睡著的薛采情醒了過來,她擡起頭,又一次看見那雙如野獸一般炯亮的男性眼眸,柔柔一笑,「你醒了。」

  是那個仙女!他一看清她的長相,立刻明白原來在昏迷中看見的那個女子不是他的幻覺,是一個真實的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傷口還痛不痛?」渾然不覺他激動情緒的女人,擡起另一隻手輕輕扣住他的手脈,手下傳來的脈絡感覺讓她滿意地勾起嘴角,「看來傷口正在恢復當中。」藥草的藥效果然很好,再加上他的恢復能力驚人,看來要不了幾天,他又可以行動自如能跑能跳了。

  那個笑容,讓他的呼吸加快,好美、好美,不是仙女,是一個女人,一個真真正正存在的女人,就在他的身邊,散發出甜美馨香的女人。她的氣味在撥撩著他體內的雄性本能,讓他的身體産生了陌生的反應,那種反應催促著他,要這個女人,就是她!

  從小就在這深林裏面長大,長時間與野獸爲伍,讓他的思維也變得與野獸相近,看見想要的東西,就直接動手搶過來佔有。

  雖然活了二十幾年,讓他想要的東西並不多,特別是女人,那就更沒有過。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爲什麽,特別地讓他心動,可能是她的氣味太好聞,也可能是她長得特別得清麗,也可能是她看他的眼神特別溫柔,也可能……反正他將她從頭看到腳,都覺得她非常對他的味,讓他心動,身體也跟著激動起來。

  他,動情了,這是生平第一遭。

  既然身體有了反應,那他就毫不客氣地順從體內的自然本能,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顧不得滿身的傷痛,抱住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現在全身所有的傷口痛楚加起來還不比不過他下體不滿足的疼痛。

  「啊!」被他的突來動作嚇了一跳,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被他壓在了身下,天哪!這個男人,真的好重。

  他渾身散發出攻擊意味,太危險了,她的腦中出現警告的聲音:「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她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有點嚇到,只能驚慌地大叫,纖細的手臂用力推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我喜歡妳。」嘶啞,但是聽起來特別讓人心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傳來,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細嫩的耳殼上,讓她下意識敏感的瑟縮了下。

  這是他們見面後,他意識清醒說的第一句話,只是一開口,就嚇死人不償命。天哪,什麽叫喜歡她?他們才剛剛認識,不,連認識都談不上,只是見面而已,他就將她壓到身下說喜歡她,這很嚇人的好不好?

  「你先放開我。」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試著跟他打商量。

  「不行。」他認真地看著她,眼裏閃爍著欲望的火焰。「我要妳。」

  她被嚇到了,什麽叫要她?怎麽要?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開始動手拉扯她的衣裳,讓她一瞬間回過神來,「不要,你要幹什麽,唔……」她的抗議聲被他的嘴唇用力堵住了。

  這是女人的滋味嗎?好軟,好嫩又好香,他吸吮著她水潤的紅唇,重重的啃咬、吮吻著,並且伸出舌頭舔弄著,她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原來女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甜美得讓人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去。

  「放開……」她張開嘴想要抗議,卻被他粗魯的舌頭給打斷,探入她嘴裏的舌頭在她香滑的口腔裏面蠻橫地掃擄著,將她的香津全部吸進他的嘴裏。

  眼淚順著細緻的眼角流了下來,她只是好心救一個受傷的人而已,這是醫者的天性,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會給自己帶來惡運。這個男人,竟然在醒來之後要侵犯她,薛采情傷心地淚流不止。

  她暗戀著高不可攀的裴超然,雖然他成親了,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她只能將這段無望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裏,只有在無人的時候,她才可以將自己的單戀拿出來細細地品味著其中的酸甜苦辣。

  愛上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這種感情真的很苦,但是在十五歲那年愛上他後,她就決定要一直默默地愛著他,哪怕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甘願。

  是的,她薛采情就是這樣一個對感情懦弱,只懂得偷偷愛戀不會表達的傻子,她喜歡裴超然整整五年,從他單身到他成親,看著他對妻子的呵護,心酸但還是什麽都不說,只要看著他就感到滿足。

  因爲心裏這份不能說出口的愛戀,這次她才會選擇到霞靄國來采藥,私心期盼著能有機會見他一面,哪怕只是卑弱地見他一面什麽也不說都好。可是她卻沒有料到自己還沒有見到心上人,卻碰到了一個像野獸一樣的男子。

  他粗魯地奪去了她的初吻,並以讓人覺得羞恥的動作在她嘴裏翻攪著,沒有技巧只有蠻勁。

  「啊!」他的力道讓她痛喊出聲,這個野人,竟然用力咬她的嘴唇,他完全就是一副要將她吞下肚的樣子在她身上亂啃亂咬,好可怕,她使勁地掙扎起來。手兒用力地捶著他寬厚的胸膛,腰兒使勁想將自己從他的身下逃開。

  雖然她的力道對於他來說,真是的一點都稱不上是掙扎,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搔癢,但是那番扭動卻弄得他血氣更加上湧,即使沒有經驗,雷弁天還是依著動物的本能吻著她,大掌在她的身上撫弄著。不一會,就不滿足隔著衣物的觸感,手掌略一施力,脆弱的布料立刻在他的掌下破碎掉了。

  「嗚……你放開我。」被他的蠻力嚇到,薛采情更加用力地掙扎著,她一定要逃開,不然她珍惜多年的貞潔今天可能會毀在這個野獸男人的手上,她愛著裴超然,不能忍受還有別的男人來碰到她的身體。即使今生今世裴超然都不可能會碰她,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其他人,眼淚流得更凶,她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起來。

  「這是什麽?」看見她眼中流出來的水液,他疑惑地停下動作,看了看,再伸舌去舔了下,鹹鹹的,莫非這就是書上講的淚水?過世的父親留給他的那幾大箱書中有提到這種東西,原來這就是淚水的滋味。

  薛采情被他的動作弄得臉蛋轟地一下紅的不得了,他爲什麽要舔她的眼淚?這、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那如晚霞一樣紅豔的臉蛋,一下子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還有破碎掉的衣裳下露出來的白嫩肌膚,也讓他心跳加快,身下的欲望更加勃發,他俯下身去一口吻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地啃弄著,在她纖細潔白的脖子上留下紅紅的印子。

  「痛!」這個人真是頭十足的野獸,不顧她的意願就將她拉上床,現在更將她當成一塊美味的點心,不停的啃著、咬著,讓她除了痛感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雖然沒有經驗,但是薛采情好歹也是生長在開放的抱月國,又是個醫者,對男女之事不是一無所知,她知道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亂來。

  急切的熱唇隨著線條優美的頸項一直啃到纖巧的肩膀,一個又一個深紅的印子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了下來,一直到她豐滿的胸部。

  這是……他讚歎地看著眼前雪嫩的乳房,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卻知道一看見這個,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某個部位沖去,讓他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動作起來。但是這白嫩的胸部也讓他嘴裏瘋狂地分泌著唾液,看起來好美味,好想吃一口。

  「啊……」薛采情痛呼一聲,這個野獸派的男人,竟然一口咬上她的胸部,在她的乳房上一陣亂啃亂咬,更過份的是含咬她的蓓蕾用力嚼弄起來,她受不了他的力道,手兒用力拉扯他粗刺的頭髮,想將他拉離自己的胸脯,可是她的力量對他來說根本就是螳臂擋車,毫無阻礙的作用。

  他在她飽滿的雙峰間吻著吮著,大掌也隨之撫弄上去,用力地揉弄著。他喜歡她盈滿他掌心的感覺,那軟綿的東西揉在手裏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讓他忍不住用力搓著、揉著,將那兩隻乳房揉成不同的形狀,乳肉更是從他的指縫間迸出來,粉紅色的乳頭也在他的手掌刺激下本能地挺翹起來,抵住他的掌心。

    

  第二章

  「痛……」女人哀哀的呼痛聲在這個空曠的山洞裏面回響著。

  男人粗壯黑亮的赤裸身體壓在她充滿彈性的少女嬌軀上,衣物早在他大手的撕扯下,從他們的身上被剝下來扔到地上,赤裸的肌膚相觸,男人與女人不同的感覺,讓他興奮地在這細滑得不可思議的肌膚上不斷地深吻重啃。大掌將她兩粒飽滿的乳房用力地擠到一起,伸出舌頭舔弄著兩顆被他玩弄到腫脹的乳頭。

  那種粉嫩到不行的感覺,含在嘴裏真是絕頂的享受,讓人恨不得用力將它們咬下來,吞進去永遠也不離開他的體內。他粗喘著,伸舌重重地舔著,再用牙齒啃噬著,拉扯著,將它們弄得更加挺翹,硬如石子。

  「啊……不要……」她痛苦地推拒著,力氣在長時間的掙扎下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要她就此放棄,她又不甘心。

  這頭野獸男竟然將她的身體當成點心在啃,完全不懂得控制力道,每一口下去馬上就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深深的紅印,不一會兒,薛采情的身上就佈滿了青青紅紅大小不一的痕迹。

  雖然生長在炎熱的抱月國,但是她的皮膚天生就白皙如雪而且嬌嫩的不得了,輕輕的一個小碰撞就與留下很深的瘀青,所以她一直都是很注意保護自己幼滑的肌膚。結果今天碰到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魯男子,竟然在她身上如此放肆,反抗又反抗不了,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珍珠般撒落,既痛又傷心。看來今天,她真的逃不過了……

  粗粗的舌頭戀戀不捨地從她那已經被玩弄得腫脹不堪的乳房上遊移下來,沿著如最細緻的瓷器般光滑的肌膚一路舔弄到她的小腹,手臂略一用力,想要將她的兩腿分開來,動物的本能告訴他,那裏隱藏著他最渴望的東西。

  「不要!」她死命地夾緊大腿,抵抗著他的蠻力,不行,這裏不行,她身體最隱密的部位,不要就這樣坦露在這頭野獸的面前,她不能接受,她肯定會崩潰的。

  可是女人天生在氣力上就不是男人的對手,更何況趴在她身上這個男人粗壯得嚇人,雷弁天只是稍稍施力,就輕易地分開那雪白的雙腿,他看入眼中的是一片萋萋的芳草,氣息變得更加粗重起來。

  「嗚……」薛采情痛哭著,無力反抗男人的施暴,她用力地咬著被吻到紅腫破皮的嘴唇,心裏恨不得現在就死去,但是她又不能容忍自己就這麽死去,這樣太懦弱,太不堪了。

  「這是什麽?」他更加分開她的雙腿,看見那片黑亮的毛髮中隱藏著的粉嫩羞花,伸出手指去碰觸,那種滑嫩的感覺讓他興奮不已。兩根手指分開那兩片粉紅的花瓣,看到了一個極小洞口,嬌嫩嫣然,一股幽香讓他忍不住伸出舌頭去舔弄起來。

  「啊……」這個,太驚世駭俗了!薛采情被他嚇得忘了哭泣,腿兒用力地蹬著,想從他的唇舌下扭開來,只是她的推拒卻將自己更加送到他的唇中,他滿臉的硬須將她嬌嫩的私處紮得生痛不已。

  他的舌頭先是舔弄著兩片緊合的花瓣,再用牙齒細細地啃噬著,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知道這個部位不能太用力去咬著,唇下這種細嫩的感覺讓他有點捨不得太用力。

  當他嘴唇略一用力,那兩片花瓣微微分開來,他將舌頭伸入那個緊窒的小洞中,進一步地舔弄,吸吮及攪弄起來。

  「啊……」她忍不住呻吟出來,這種感覺太羞人了,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一股熱液從她的體內深處緩緩流了出來,她是個醫者,她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動情的體液,她對他的挑逗有了反應。

  那股香甜的蜜液順著他深入她花穴的舌頭直直流入他的嘴裏,那種滋味與氣味刺激得他發狂起來,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撈起她的嬌軀,手臂一使力將她翻轉過來,讓她跪在石床上,大掌穩住她的纖腰用力地擡高她的圓臀,那抹羞花直接綻放在他的面前,還有一縷香液從中流出來,淫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不要……」這種姿勢太丟臉了,他的企圖也太過明顯,可是她根本就不能跟他這樣,不行,她做不到,她用力地掙扎著,但是那兩隻箝在腰際的手太有力,讓她的掙扎變成徒勞。

  他粗喘著,看著那在他面前不斷扭動的俏臀,他不知道怎麽與女人親熱,但是長年在深山裏面,經常可以撞到動物的交媾,所以他只會那種動物的姿勢,伸手握住自己脹得快爆炸的欲根,抵住那兩片嫣紅的花瓣,腰上略一使力,圓碩的頭輕易地分開那緊閉的瓣蕊,虎腰再略一施力向前一挺,將自己又粗又長的男性強硬地擠入她緊窒狹小的花穴之中。

  「啊……好痛……」她本來想咬住自己的嘴唇,但是他實在太大了,讓她疼痛的不得了,硬生生被人撕裂的感覺,真的好痛苦,她扭著腰想將自己從他的身下逃開,但是那硬如烙鐵的男性欲望還是持續地在她體內推進。

  「嗯……」他低吟著,這是什麽感覺?那狹窄肉壁用力地收縮著抗拒異物的入侵,讓他進得好困難,不管了,還是強行進去算了,再被她這樣吸絞著,他就快死掉了。

  他略略退出,再用力一挺腰,粗壯的男性欲望直接地重重插入她的花穴裏面,處女脆弱的貞膜完全抵抗不了這麽強大的攻擊,被他粉碎,鮮紅的血順著他的男性流了出來,滴落在身下鋪的獸皮之上。

  「啊……」她大聲呻吟著,好痛,真的好痛,一切都來不及了,她苦心守候的貞操就這樣毀在他的手中,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她哀傷地哭了起來。挺翹的圓臀瘋狂地扭動起來,想要將他從身體裏面趕出去,「出去,你出去……」

  雷弁天用力地握住她的纖腰,開始大力地進出她嬌嫩的私處,完全地抽出再重重地插入,每一下重擊都引來她的痛吟聲,這種吟叫更加刺激得加快速度,用力地撞向她白皙的圓臀,肉體的拍打的「啪、啪」聲在山洞裏清晰地響起來。

  他挺翹的臀部在她的腿間聳弄著,用力地撞著身下已經無力抵抗的女性嬌軀,深深地貫穿她,每一下都頂到她的最深處,手掌從她的細腰滑至圓潤的臀部,五指用力將她的臀部掰得更開,讓他可以進得更深。

  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再加上他的尺寸太過巨大,讓她接受不了,他的動作給她帶來的只有痛苦,每一下重重的插入都讓她的痛楚在加深,撕裂般的疼痛在持續,她的哭泣聲隨著他粗野的動作在加大。

  這種肉體的相搏聲真是太下流太噁心了,她爲什麽不乾脆死掉算了,活著要承受這處難以忍受的痛苦?她跪在石床上,上身無力地軟倒在獸皮上,纖指用力地抓住那柔軟的毛皮,咬牙承受著他粗魯的衝刺。

  「放開我,求求你,啊……」一記又深又長的頂撞中斷了她的哀求。

  他在她身後興奮地粗喘著,不喜歡她整個人都軟在石床上,他伸手到她的胸前,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大掌用力地揉弄著那隨著他的撞擊不斷彈跳的綿乳,身下的動作在加快加重。

  「放開我,求求你。」這種折磨太難熬,讓她終於忍不住哀求起來,但是一記又深又長的頂撞中斷了她的哀求:「啊……」他頂到她的子宮口了,又痛又麻,好難受。

  他紅著眼,整個人完全被欲望控制住,只有不斷地進入她的體內,讓她又緊又富有彈性的肉壁來吸吮他的欲望,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乳房被他粗魯地揉捏著,身下被他激烈地貫穿著,她用盡全身力氣的掙扎完全不濟事,她的體力被耗盡了,只有越來越弱的哭泣聲表達出她的不甘願與恨意。

  「饒了我……拜託,真的好痛苦……」這如野獸般的交媾,讓她覺得羞辱與難過,一向柔弱的她,完全反抗不了強大的他,她跟不上他插入抽出的節奏,私處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弄傷她了……

  他抽撤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猛烈,濃重的粗喘如同動物般在她身後響著,每一次都是完全抽出,再硬生生地狂插而入,每一下都頂到她的子宮口,磨得她痛苦不堪,這種折磨到底要什麽時候才結束?

  拜託,誰來救救她?永無止境的抽出與插入,終於讓她眼前一黑,在巨痛中暈了過去。雷弁天顧不了她已然暈厥,只專注於自己強悍的衝刺,即使已經失去意識,但是她的肉壁仍在不停地收縮吸絞著他的分身,讓他爽快不已。

  終於,他的後脊竄起一陣陌生的快意,讓他狂暴得加快抽插的速度,要不是他穩住了她的嬌軀,她肯定會被他頂到床下去了,一記深深的插入後,他粗喘著將自己的精液射入了她花穴的最深處……

  既然暈迷過去,那熱燙的精液淋在她的花心上時,她的嘴唇無意識地呻吟了聲,在他鬆開對她的箝制後,她軟軟地倒在獸皮柔軟的毛髮上,纖弱無助,就像他曾經在森林深處見過的一種紫藍色的小花,那麽柔軟,那麽惹人憐愛。

  ☆☆☆

  雙腿間傳來的疼痛讓薛采情蘇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差點被劇烈的搖動給頂到床下去,她嚇得緊緊抓住身下的獸皮,一聲呻吟從她沙啞的喉嚨裏傳出來,天哪,這個男人竟然還不放過她,滿滿地塞在她的體內不斷地侵犯著她。

  雷弁天正在興頭上,男性腫脹的欲望佔有了她嬌嫩的玉穴不肯出來。他迷上了這種抽出插入的簡單運動,愛死了她灼熱、彈性極佳的女性私處,此時此刻,身上那些微不足道的傷口完全不是他在意的東西了。

  本來第一次交歡過後,他看著她全身被他弄出來的各種痕迹,心疼不已,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在他伸手拿起獸皮想爲她蓋上時,手指無意中撫過那紅腫的乳頭,那種嫩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於是從綿軟豐滿的胸部順著滑膩的背部再到挺翹圓潤的粉臀,接著他就抗拒不了誘惑地將自己的中指插入她腫脹不堪的花穴之中。

  那女性最柔嫩最嬌羞的地方,因爲他分身的抽出花瓣立刻緊緊合起來護衛著神秘的入口,穴口留著她處子的血液還有他射入的白濁精液。當他的手指插入時,留在她體內的更多的精液隨著他的動作一股股地流了出來,那種淫豔的景色讓他已經勃起的欲望更加粗壯。

  剛剛在她體內的美好感覺讓他欲罷不能,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扶起尚在暈厥中的女人,分開她的花瓣,從她的身後用力地再度搗入她的體內,這次因爲有他的精液做潤滑,讓他進入得非常順利。

  他要不夠她,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已經決心一定要將她占爲己有,就像山裏的野獸,看到喜歡的母獸,都是先上了再說。

  虎腰挺動起來,昂揚粗壯的男性在她體內猛烈地插入,顧不上那已經被他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花穴,他就是要她,通過這種身體與身體的相撞,他才有擁有了她的真實感覺。

  在這種激烈的交歡中,薛采情被弄醒了,她想要掙扎,但是他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寬厚的胸膛緊緊在貼在她的身後,將她壓在石床上激烈地衝刺著。

  「啊……」這個感覺跟剛剛的不一樣,雖然疼痛依舊,但是有一股陌生的酥麻感從他們接合的地方傳來,動情的花蜜從她的體內深處泌出,浸淫了他頂撞的欲望,讓他的進入更加順利,「滋、滋」的水聲從他們交歡的部位傳來,聲音又響又羞人。

  她動情了,而他,感覺到了。

  「妳也喜歡,是不是,嗯?」他吸吮著她圓潤的耳珠子,在她耳邊低低說著,嘴裏呼出的熱氣直直貫入她的耳中,她敏感地縮了縮脖子,但仍躲不開他如影隨形的啃咬。

  她沒力氣了,全身覺得好熱好熱,被他瘋狂地佔有著的地方開始有越來越強烈的歡愉感覺,明明被強迫,不會産生感覺的,可是她發現,她控制不住身體對他的侵犯産生了反應。愛液不斷地從身體深處湧出來,再被他的熱鐵攪弄出去,嫣紅的貝肉隨著他狂野的動作不斷地翻進翻出,既可憐又誘人。

  「不要了……啊……」一股讓她全身抽搐的酸意從體內深處泛起,她眼中升起一片紅霧,大聲吟叫著,愛液如地下的泉水般從她體內噴撒而出,淋在他圓碩的欲望頂端,刺激得他加快速度,大力地在她身後抽撤著。

  在幾十下用力貫入之後,終於他不敵她體內的瘋狂攪弄,將欲望再次射入她的甬道之中。

  ☆☆☆

  這種如野獸搏鬥般激烈的性愛整整持續了五天。

  每天,她都被他壓在石床上熱烈地愛著,有時他急的不得了,根本就不顧她準備好了沒,直接就沖到她的體內,進行那翻江倒海般激烈的動作;但有時候他也會很有耐性地用自己的嘴唇在她全身上下嘗個遍,將她挑逗得嬌喘吁吁甚至哭著哀求才會激動地沖入她的體內,滿足她同時也滿足自己。

  當然,那種溫柔的交歡次數實在是太少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非常粗魯,將她弄得很痛。

  被一個男人這樣對待,她真是應該恨他的,可是現在,她真的再也提不起力氣去恨他。這種搏命似的激情,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與心力,再也沒有半絲力氣去思考什麽愛與不愛,恨與不恨的問題了,她的身體就這樣被強制著熟悉了他的碰觸。

  女人,就是這麽可恥,即使心裏愛著另外一個人,即使自己再不情願,但是被這樣不分晝夜的激情纏繞著,她的身體已經對他的碰觸非常熟悉。雖然開始都是不舒服,但是在他的衝刺下,她都會本能地分泌出動情的汁液來潤滑,到最後,她也能享受到交歡的高潮。

  就像現在……

  「啊……」她的喉嚨已經嘶啞不堪,數不清這是今天的第幾次高潮了,她的私處已經被他使用過度,既快樂又痛苦,而身後的男人還在那裏拚命地抽出刺入,一再重復著這兩個單調的動作,樂此不疲。

  大手也在她胸前不停地揉捏著,另一隻手伸到她的手下,拈住她突挺的花核使勁地搓弄著,這是他最新發現的敏感小東西,每次他一揉這裏,她都會特別地激動,讓他對她這裏愛不釋手。

  瞧,即使已經達到了高潮,但一旦被他揉著這裏,她還是會激動地扭動腰肢,讓他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插入她緊窄的小穴裏面。

  這幾天,他在她身上不停地探索著,每發現一個新的敏感點,他都要再三實際驗證,這種樂趣,還真是無窮。

  「那裏,不要……」她被他揉按得酸麻不止,忍不住伸手想拉開他那一按住她敏感處就不放的手指。

  可是這個惡劣的男人,竟然握住她的手指一起去揉弄那敏感的小核,嚇得她死命地抽手,那種濕滑的感覺真的好可怕。

  「真可愛。」他粗喘著,更用力地撞擊著她慘遭蹂躪的私穴,她那麽惹人憐愛,叫他忍不住想對她更壞些,將她欺負得更徹底。

  「嗚……」那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將她淹沒掉,再也承受不了這些多的激情,讓她哭了起來,臉埋入獸皮之中,臀部卻被他高高捧起,繼續接受他激情的衝刺。

  他每次都要將她欺負得哭泣求饒,才會滿足地放過她。

  良久之後,他才心甘情願得將熱液釋放在她的體內,跟她一起倒在獸皮之上,稍稍軟倒的男性仍然捨不得離開她溫暖的體內,擁著她,不停在親吻她泛汗的背部。她的味道真是該死地太好聞了,讓他的嘴唇一貼上就捨不得離開。而那滿臉的鬍鬚也將她的背部再次紮得斑斑點點。

  她已經沒力去抗議他對她肌膚的虐待了,反正這個魯男子也不會理,每次都只顧自己高興,想怎樣就怎樣,完全不管她的感覺。而且她實在太累了,不想去理。

  「要不要去泡一下,嗯?」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身上撫摸著,愛死了她這一身滑膩不留手的肌膚,每次歡愛過後,他都喜歡這樣細細撫弄她這一身的冰肌玉骨。

  「不要,好累。」這個野獸男才不會這麽體貼她疲勞,每次去泡溫泉的結果都是再一次被他吃幹抹淨,連骨頭都會透著酸。

  這個山洞裏最後面有一個天然的溫泉,水溫頗高,具體活血舒筋的功效,這可以說是她被他困在洞內最奢侈的享受了。霞靄國到處是溫泉,特別是這深山裏,溫泉的泉眼隨處可見,幸虧有這溫泉,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麽熬過他的需索無度。

  他根本不體諒她的初次,只會不斷地要,順從身體的欲望完全不體貼她,而她呢,還來不及哀悼自己的童貞,就又被他捲入肉體的歡愉之中。

  她怎麽會變得這麽可怕?沒有感情的肉體交纏,她竟然也能從中得到酣美暢快的高潮,難道她天生淫蕩,對任何男人都來者不拒?

  裴超然,那個天神般的男子,現在離她的距離恐怕是越來越遠了吧?雖然他與她的距離從來也沒有近過,但是現在她看來是真的要死心了,她一片少女的酸澀暗戀,被這個粗魯的男人毀得涓滴不剩了……

  淚水沒有預警地流了下來,她輕輕地抽咽了聲。

  一向粗心的男人此刻卻敏銳得可怕,在她腰際摩挲的大掌倏地一頓,「怎麽了?」

  她不想回答他。自從昨天在一次歡愛中,她被他弄得太過疼痛,一時口快叫出了裴超然的名字,就讓他用最下流的手段逼問出自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後,他對裴超然這個名字可是敏感得要命。

  明明就不是細心的男子,明明對什麽事情都粗枝大葉,不知道爲什麽,就是對這個特別地敏銳。

  「妳哭了?」該死的女人,又在他的懷裏想著別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湧起的不滿是什麽,只知道每次她這樣,他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巨石給壓著喘不過氣來,逼得他一定要用最狂野的性來發泄一番。

  「沒……有。」她慢慢地回答,非常明白這個男人對這方面的在乎,如果她一直沒有聲音,他不知道會怎麽對付她呢。

  想騙他,哪有那麽容易,他握住她的柔肩將她在懷中轉了過來,誰知道這個小女人一把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哼,不想給他看,他又不是傻的,滿臉的淚水將他赤裸的胸膛都給弄濕了。

  知道她爲了別的男人流淚,讓他心中升起浮躁的感覺。他從石床上一躍而下,將她一把抱起來。

  「啊,你要幹什麽?」這個魯男子,他們都沒有穿衣服,就這樣抱著她,是要去哪里?被他這樣一嚇,她也忘記了傷心。

  一看她紅腫的眼睛,他的心就往下沈去,也不理她,舉步朝溫泉池走去,走近後一把將她丟入池中。

  「啊……」一口泉水灌入她的口中,味道有點苦,她連忙踩著水浮了出來,吐掉口中的泉水,「你怎麽可以這樣。」溫溫柔柔的聲音,即使是指責,也不具有威嚇力。

  「妳敢在我的懷裏想別的男人,就要有接受被我懲罰的覺悟。」他黑眸微瞇著,跟著走入池中,來到她的身邊。

  薛采情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現在是怎樣?他不尊重她,兀自佔有了她的身子。她已經自認倒楣了,現在他竟然霸道得連她的心都要管,他真是太過份了!

  從小就知書識禮的她,腦裏罵人的辭彙實在是貧乏得很,想罵他找不到詞,而且她也不敢罵他,只好生自己的氣,往池邊靠去,想離他遠一點,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不成?

  雷弁天是哪種性子的人?怎麽可能允許她離他那麽遠?猿臂一伸,就輕輕鬆松地將她撈了回來,「誰准妳離我這麽遠的,嗯?」

  大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胸口滑動,捏起她的花蕾在指間滾動著。

  「不要!」她推拒著他的動作,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做這個。

  可是他怎麽可能接受她的拒絕,伸手擡起她倔強的小下巴轉過來,厚唇直接堵住她抗議的紅唇,既然她這麽不乖,就別怪他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她,在他身邊,她的腦裏還敢想著別的男人,看他怎麽整治她,不讓她哭著求饒,他雷弁天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溫泉的熱氣圍繞著陷入激情的兩人,山洞內再一次響起嬌吟和低喘聲……

    

  第三章

  薛采情再一次睜開眼時,石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少了他的體溫的床上,竟然讓她覺得冰冷得可怕。一個人躺在石床上,也讓她覺得特別地孤獨。

  她,是怎麽了?從小作爲一個孤兒,她已經習慣孤獨的滋味。就算後來被師父收留,但是師父也經常不在,她也是一個人留在藥廬的。雖然後來認識了水淩波、陶小樂還有夏侯如歌等好朋友,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仍是那個內向、孤獨的薛采情,可以對朋友很熱心,也樂於幫助人,卻還是喜歡獨處。

  可是現在被迫跟這個男人在這裏沒天沒地地廝混了幾天,竟然讓她不再習慣一個人的感覺,懷念起在他懷裏的滋味。

  他的身體很溫暖,原來男人的懷抱,就是不一樣。

  她用力裹緊蓋在身上的虎皮,這幾天,他們已經用壞許多塊獸皮,想到這個,她嫩嫩的臉蛋又一次熏上熱氣。

  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在第一天,趁著他出去弄吃的東西,她就裹著獸皮準備偷偷溜走的,沒辦法,她身上的衣物都被這個野人給撕得個粉碎,拼都拼不起來,更別說拿來穿了,她只好勉強用獸皮裹著,想著先逃離那個男人才是正經。

  結果還沒走出洞口,就被雪豹的吼聲給嚇得退了回去。那個該死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就精明得要命,竟然想著要防她逃走,留下這只豹子在這裏看守她。

  有牠在這裏,她還哪里敢輕舉妄動啊,她再轉念一想,這幾天她與雷弁天的歡愛,那放肆地呻吟都被這頭守在洞口的野獸給聽了去,她就難以控制地臉紅,雖然明知道牠只是一隻動物,但是害羞的天性還是讓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這幾天,她仔細探尋過山洞,裏面的格局很簡單,除了他們睡的石床外,就只有一個石桌和石凳,外加最盡頭的那個溫泉和一眼清泉的泉眼。在山洞的另一端擺了一些生活用品,可見這個男人還挺常來這裏住的,東西準備得挺齊全的。

  這個山洞好像在大青山的半山腰上,洞內空氣新鮮,非常乾爽。可是再舒適,也是一個牢籠,她怎麽也住不下去的。

  薛采情裹著獸皮坐了起來,傷腦筋地托著腮,她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裏逃走。這個男人很明顯就是那種長年住在深山裏面與世隔絕的人種,思考和行爲都已經與野獸無異,如果她不想辦法逃走的話,他肯定不會主動放過她的。

  難道,她這一輩子就這樣與他住在這深山裏面,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光是想象,就讓她嚇得有點發抖,不行,她一定要逃。

  可是那只可惡的豹子,只聽那個死男人的話,對她根本就毫不理睬,她有什麽辦法才能將牠引開來順利逃走呢?

  而且就算可以逃走,她要怎麽找路快速離開這座山而不被這一人一豹給找到?這都是非常大的困難啊。

  她咬著嘴唇,陷入苦惱之中。

  抱月國還有裴超然,對她來說,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淩波她們肯定不會因爲她的失蹤而著急的,因爲她以前就經常到處行醫,一走就是大半年也是常見的事情,等她們發現她真的不見來找,恐怕她連孩子都生下了來了。

  孩子!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她,天哪!她怎麽就一直忽略這件事情呢?她明明是個醫者,應該會想這個重要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逼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算日子,半晌之後,她松了一口氣,幸好,這幾天並不是她會受孕的日子。

  可是現在放心太早了點。怎麽辦,怎麽辦?他們這樣密集的親熱,有孕是遲早的事情,就算這幾天不會懷孕,可是以後呢?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弄到可以避孕的藥草。

  明著跟那個男人講,他肯定不會理,她現在多少已經有點摸清他的性格,對什麽都不理,只憑自己的喜好來做事,有理也講不通,喜歡什麽都直接拿,這點從他對她的態度表現十分明顯了。那怎樣才能既瞞著他,又能弄到自己想要的藥草呢?

  雷弁天一走進山洞就看見她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他也跟著皺起了兩道英氣十足的眉毛,他不喜歡看見她不開心,將獵來的野鹿扔一頭給守在洞口的雷電,牠銜著野鹿識趣地走出洞口,到不遠處去享受自己的美味去了。

  將另一頭鹿和幾隻野雞、野兔扔到地上,他大步朝她走去。

  一束紫藍色的小花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她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花束,思維陷入迷惑之中。這是什麽意思,他送花給她?莫非天下紅雨了?

  「這個,給妳。」他十分彆扭地將花遞到她的手中,他一直覺得她很像這種開在叢林深處的小花,柔弱美麗,讓人非常的心動,今天獵完動物後,他特意繞到那裏采了一大把,心情極好地想著趕緊回來送給她。

  不知道爲什麽,做這種事情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爲什麽?」她沒有伸手接過來,疑惑地看著那束花,這是他會做的事情嗎?送花給她,好端端的,幹嘛要送給她?

  「哪有什麽多廢話,給妳就接著!」被她充滿問號的眼神給盯得不自在極了,他抓起她纖弱的手,粗魯地一把將花塞進她手中。

  「我不要!」她用力地甩手,別以爲施點這種小小恩惠她就會原諒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揮動的手剛好碰到他遞過來的花束,花束被她一把打散開來,紛紛落到地上,紫藍色的小花可憐兮兮地掉落在地上。

  「妳……」他生氣地用力捉緊她的手腕,覺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就像個傻子,一心想哄她開心,卻被她一腳踏到地上。

  「好痛,放開!」她使勁地想將手腕從她的虎爪下掙脫開來,卻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他用力地扯住她的手,眼睛瞪得大大地,像是要將她吃下去,半晌,他哼了一聲放開她,轉身走出洞外。他怕自己一時失控會傷了她,現在,他已經充分知道她的肌膚有多麽的柔弱,他第一天留在她身上的痕迹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消褪,這幾天,她身上是新痕舊痕遍佈,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了,都被他給弄傷了。

  唉,他可以不理,只顧自己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一看到那些瘀傷,他也心痛得要命。現在他只好儘量控制自己,放輕手勁,不要再弄傷她了,反正到最後,難過的還是他自己。

  ☆☆☆

  「野蠻人。」薛采情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腕,紅唇一嘟,抱怨著他的粗暴,眼兒卻控制不住老往那地上躺著的漂亮花朵上瞟。

  他送花給她,那個野人雷弁天竟然會采花來送給她,真是讓人意外的不得了。

  可是她卻將花給丟到地上了,雖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即使雷弁天對她再壞,可是這些花兒並沒有得罪她,有必要被她遷怒而被她扔到地上糟蹋掉嗎?她溫柔的天性還是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軟起來。

  錯的是那個野獸男,花兒又沒有錯,她爲自己找到了理由,就立刻跑到花旁,將它們一一拾起來,心疼那幾朵被踩壞了的花朵,她輕輕撫摸著它們,「對不起。」內疚地道著歉,找來喝水的碗,到清泉那裏接了一大碗水,將花兒插在碗內放在石桌上。

  還以爲那個野人是茹毛飲血的呢,誰知道他簡單的生活用品倒是一應俱全的說。

  她在石凳上坐下來,愣愣地看著碗內插著的花朵,心裏竟然奇怪地泛起一抹甜來,不知道爲什麽,她的嘴角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揚,他竟然送花給她。

  想著他在叢林裏面采花,這種場景就是讓她忍不住想笑,這個魯男子,原來也會做這種事情,心兒砰砰地跳得好快,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心底交織著,讓她傻傻地看著花朵發呆起來。

  夜半時分,當雷弁天再次扛著一頭老虎走進山洞時,那個惹得他跑到森林裏面瘋狂找野獸打架的女人,竟然裹著獸皮在他床上甜美地睡著了。

  他扔下死老虎,輕輕地走近床邊,在暈黃的燈光下,看著她安靜溫柔的睡顔,心裏那股即使與老虎纏鬥過一番也沒有消褪的不滿就這麽輕輕鬆松地消散不見了,再轉身看見石桌上擱著的大碗,紫藍色的小花在清泉的滋潤下安靜地吐露芬芳的香氣,這個溫柔的小女人,心腸永遠都比嘴要軟太多。

  他伸出粗厚的大掌細細地撫摸著她嬌嫩得不可思議的臉蛋。睡夢中的她皺了下眉,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再度熟睡過去,那甜美的樣子,讓他的心突然加快跳動起來。

  他一手按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不明白爲什麽僅僅是看著她的睡顔,也讓他感到激動不已,不知不覺中,這個女人對她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覰。這種感覺,還真是他媽的好啊。

  無知無感地活了二十多年,自從父親過世後,除了黎悠揚,他再也沒有跟別的人相處過,而現在讓他遇到了她,一顆從來沒有爲別人悸動過的心完全受她的影響,他不害怕這種感覺,既然自己喜歡她,那就一定要得到她,即使她心中有著別的男人,他的決心也不會改變。

  想到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他不由得皺起英挺的眉,哼,從她口中敍述出來的那個男人,完美得不像個真人。不過不管那人再好,他雷弁天決定要得到她,就一定要將她連人帶心都給得到手。

  他俯身輕輕啄了一下她紅嫩的唇,「情兒,妳知道我有多麽喜歡妳嗎?」她睡覺的熱氣直直撲到他的臉上,他歎了口氣,轉身到泉水處淨身。

  當他洗掉滿身的灰塵和汗水之後,用棉布將身體拭幹,躺上石床,她在寬大的床上滾了一圈,直接翻入他的懷中,鼻子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揉了幾下,整個人睡入他懷裏,他十分滿意她這種下意識的舉動。看來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早地接受他的存在,這是個好現象。

  粗壯的手臂將她更緊地攪入懷中,下巴在她散發著花香的絲質頭髮上磨蹭了幾下,摟著她沈沈睡去。

  天快拂曉的時候,她玲瓏的曲線不斷地刺激著他男性的欲望,讓他在睡夢中被一股饑渴給弄醒,他覺得這股欲求來得特別地突然,也強大得讓他一刻也不能多等。

  他將她在懷中轉過去,再伸手探至她赤裸嬌軀的下面,分開緊閉的雙腿,已經充血腫脹的欲望在入口處稍稍磨擦,就用力地頂了進去。

  「啊……」乾澀的花穴一時不能適應他的粗大,那種痛感讓她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身後灼熱的男性軀體緊緊在貼在她的身後,而嬌弱的私處被他的熱鐵給填得滿滿的,她稍一呼吸就能感覺到他在她體內沈重的脈動。

  這個精蟲沖腦的野獸,就是不肯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他根本不給她喘氣的時間,就迫不及待地動了起來,淺淺地抽出,重重地插入,粗重的喘息聲噴在她的頸後,讓她的寒毛敏感地豎了起來。

  「疼,輕點。」她嬌嗔著,對他的任性感到非常無奈,但是也知道箭已經在弦上了,根本就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輕不起來。」她還沒有動情,讓他動得也很困難,但是那緊縮的小穴讓他著迷不已,這個時候讓他不動,簡直會要了他的命,一手在穿過她的背部在她的豐胸上用力地揉捏著,一手探至她身下拈弄著他最喜歡的小核,男性仍舊在她體內狂野地抽撤著。

  不一會兒,已經非常熟悉他的激情的身體,就自動泌出了動情的水液,讓他抽插的動作更加順暢起來。

  「不要了……」他太大了,而這種交歡實在太刺激了,沒一會兒,她就會高潮給衝擊得頭暈起來,呻吟著想讓他動作慢下來。

  可是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慢得下來,他加快衝刺的速度,不喜歡她又丟下他獨自去享受了,用力地在她體內旋轉著抽插著,將她體內的各個敏感的點都重重地頂弄著,對於她特別敏感的那一點,更是用心地仔細照顧。

  「啊,那裏……不要……」在高潮裏的她根本就經不起這般刺激,酥麻感又襲卷了她的全身,讓她的腳趾蜷縮起來,手指用力地掐入他揉捏她胸部的手掌裏。

  經過一番猛烈的衝刺後,在她再次高潮瘋狂痙攣的花穴裏,激情的種子全部噴灑而出,淋燙在她熱呼呼的花蕊深處。

  ☆☆☆

  「你又要出去?」一隻小手扯住他的衣袖。

  他低下頭,看見一張充滿乞求的小臉,「幹什麽?」

  「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她要找機會去尋避孕的藥草,所以暫時放開心裏對他的恨意,和顔悅色地跟他說話,一定要說服他帶她一起出去。

  「爲什麽?」她有必要出去嗎?他什麽都給她帶了回來。

  「人家好悶,有點不舒服,要去找些草藥回來。」她一咬牙,決定用撒嬌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天哪,真的好害羞,臉好熱,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撒過嬌,更別說男人了。

  「不舒服?」他皺眉打量著她,明明看起來全身上下都好得很,臉蛋也紅潤得讓他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哪里看起來有生病的樣子?

  這個男人,有時真是該死的精,什麽都別想瞞過他,「只是喉嚨有點癢,我想去找點潤嗓的藥草。」她假裝難受地咳了咳,但是因爲從來沒有說過謊而有點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他湛亮的眼睛。

  「原來是嗓子。」他曖昧地一笑,「一定是這幾天太賣力叫了,才會不舒服。」

  「轟」的一下,紅雲在她的臉上炸開來,這個男人,還要不要臉?這種話也拿出來開她的玩笑,要不是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她一定不理他!可惡,真是丟臉死了。

  「想來就跟來吧。」他走到石凳上拿起一套自己的衣裳扔以她的身上,「穿上。」

  自己的衣服被他全部弄壞了,總不能穿個獸皮就跑出去吧?她可沒有那麽厚臉皮,所以再不願意,她還是乖乖地拿起他的衣物,躲躲閃閃地到一旁去穿衣,而他也難得好心情地沒有去找她的麻煩。

  真是奇怪,這個野人竟然還有正常人類的衣物,她一邊穿衣一邊暗暗嘀咕。從她見他那天開始,他身上就一直穿著獸皮縫製的衣服,她還以爲他與世隔絕,連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沒有呢。

  結果與他相處這麽多天來看,他其實也沒那麽野蠻,至少他吃的是熟食,除了用火烤的野味外,還有摘來的新鮮野果,偶爾還會有乾糧可以啃,穿的嘛,在山洞的時候他基本上都不喜歡穿衣服,當然也不許她穿,但是外出時,他一般都會穿著最喜愛的獸皮衣物,不過也有棉布衣物,雖然料子不是特別好,但是質地很好,很耐穿,這點跟他的性格倒是很像。

  真痛恨自己對他的這份瞭解。她一邊系上繩結,一邊暗自咬牙罵自己不爭氣,不就是被他佔有了身體嘛,幹嘛就像動物被烙下烙印一樣,對他念念不忘。

  「好了沒,快點!」沒耐性的男子開始催促起來。

  「好了,好了。」她連忙將衣袖卷了幾下,才將纖手給露出來,他的身材太過高大了,衣服穿在她身上松垮得要命,看起來肯定非常滑稽不堪,她突然有點好意思出現在他面前。

  「數到三妳再不來,我就走了。」穿個衣服而已,真是麻煩的女人。

  「不要。」她一急,就連忙跑過去,再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了,再說她幹嘛要這麽在意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好看與否?

  雷弁天呆呆地看著她,有點愣神了,明明是一件過大的衣服,顔色也是他最熟悉的黑色,粗糙的布料一點都不華貴,但是穿在她身上,硬是顯得特別得清麗動人,特別地好看,也該死地讓他心動。

  「你怎麽了?」怎麽像個傻子似地直盯著她瞧,有那麽奇怪嗎?她低下頭打量著自己的穿著,是有點不太合身,但是誰讓他把她的衣物都給毀了呀,就不要嫌她現在穿得不好看。

  「我現在不想出去了。」她看起來特別好吃的樣子,讓他下腹升起饑渴的欲望。

  「爲什……」她驚得擡頭一看,發現他眼中那兩抹跳動的欲焰,立刻警覺地跳開來,快步朝洞外跑去,「色狼!」嬌嗔的聲音,既甜又媚。

  「喂!」跑那麽快是見鬼了嗎?這個女人真是不給面子,他挫敗地捶了下手掌,連忙跟上她的腳步,這裏的樹林這麽密,他如果不趕緊跟上的話,那個小女人肯定得迷路了。

  「快點啦。」現在輪到薛采情來催促他了,她開心地笑著,活到這麽大,第一次笑得這麽開心,這麽無憂無慮,只是跟他一起去林子裏采個藥而已,到底在開心個什麽勁?她暗暗地斥責著自己的雀躍。

  一定是想到一旦采到避孕的藥,就可以解決自己這麽久以來的擔心,自己才會這麽高興的。一定是這樣的,她在心底爲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才放心讓燦笑在嬌靨上展露。

  雷弁天走出山洞,一擡頭就看見她那燦爛的笑容,不由得一愣,陽光打在她烏黑的發絲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亮圈,而她的細緻的柳眉也舒展開來,晶亮的眼眸閃著迷人的光彩,又長又卷的睫毛撲閃著,還有那比花瓣還要嬌嫩的嘴唇,此刻也有著動人的色彩,這一張容顔,每一次看到,都讓他覺得特別的心動。

  「你怎麽了?」怎麽呆掉了?她走近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了呢?今天他閃神的次數比平常多了許多,可是手掌下的正常溫度代表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雷弁天回過神來,一把握住她貼在他額上的柔荑,冷涼的手掌剛好可以稍稍冷卻一下他灼熱的身體,「我沒事。」

  「沒事的話那就走吧。」她攬住他結實的手臂,使力地拖著他往前走去。

  在她自己沒有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想起過裴超然,甚至連回到抱月國的念頭也沒再出現過,似乎只要這樣跟他在一起,即使是過著山林野人的生活,她也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而她越瞭解他的性格,就越覺得他其實真的很可愛,愛憎分明,喜歡與不喜歡都分得很清楚,想要的就直接要,不想要的硬塞給他也不行,這點還是她發現他非常厭惡吃野兔肉才知道的,最開始,她發現每次一做好兔肉,他連一口都不會去碰,這與他平日裏狼吞虎咽的個性非常不符合。

  幾次下來後她才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喜歡吃,之所以會打野兔,還是爲了她,這種粗人竟然會爲了她這麽細心,即使她真的很不想承認,但她在內心深處還是有受到感動的。

  不過他做得再多,也不能抵消他給她帶來的傷害,她又在心裏悄悄地補上這一句,她很難原諒他對她的這些強取豪奪的行爲,既使現在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恨他,也是如此一開始就錯了,後來再怎麽做也難彌補曾經造成的傷害。

  她與他最後會怎麽樣呢?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好難,算了不想了。以後的事情,還是留給以後再來煩惱吧,現在她只想緊緊地攬著懷中的這只臂膀,安靜地度過這美好的一天。


第四章

唉,就知道對這個野獸抱有再小的期望都是種奢求。

他竟然帶著她去爬山,而且還是他們霞靄國的最高峰印日山。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霞靄國與抱月國的邊界地帶,連著三座大山成爲霞靄國的天然屏障,而洶湧的微沙江繞過大山,將霞靄國與抱月國分隔開來。

本來他們在大青山上,薛采情以爲他們只是出去打打獵采采野果什麽的,誰知道這個男人帶著她下了大青山,直接往印日山爬去。

老天爺,這個印日山可是三國裏面有名的高峰,饒是她平常爲了采藥也經常爬山鍛煉出好的體力,還是爬得气喘吁吁。汗水將她的棉質衣物給濕透了,還好現在是初秋時分,氣溫還很暖和,不然穿著濕衣裳被風一吹,肯定會傷風的。

與他相處這段日子,她就沒有指望這個粗魯的男子會體貼她,想要偶爾停下來休息一下那根本就是白日夢,他只知道埋頭猛爬,根本就不顧她會不會跟上,她看著他在前面輕鬆地翻山越嶺,想著就算她沒跟上,他肯定也不知道,這可是個逃跑的好機會,如果沒有那只助紂爲虐的雪豹在後的話。

算了,抱怨一向都不是她習慣,即使體力不及他,但她仍然咬牙默默地陪著他往頂峰上爬,終於在日落時分,一座木屋出現在在她的面前,帶給她不小的驚奇。

「這裏?」她疑惑地看著這座絕世獨立的木屋,它位於印日山的山頂,這是由上好的松木造成的,房屋占地面積很大廣,結構雖然簡單,但是卻又建造地非常巧妙,可以看得出來它是很堅固耐用,經得起長期的風吹雨淋的。

「進去吧。」他拉開用荊棘樹圍成的小門,率先穿過一片前院,往那木屋的門邊走去。

看來這個木屋是他的,她還以爲他是住在山洞裏面的呢,原來不是,突然發現他就跟平常人一樣,住在正常人的房屋裏,這個讓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不過有房屋住那是再好不過,她也不會傻得在這個時候跑去取笑他,她加快腳步跟著往屋內走去,這個前院有這麽大片的土地空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種些藥草什麽的。

自己到底在幹嘛?想這些有的沒的,搞得好像她會在這裏跟他住一輩子似的,傻子,真是個傻子。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越來越不清醒的頭,擡腳上了三個小石階,順著推開的厚重木門,直接進到木屋裏面。

木屋裏面的擺設非常簡單明瞭,一個大廳和兩間房間,沒有什麽家具之類的東西就是普通的桌椅而已,這個還是挺符合她對他的想象的。

「原來你今天是打算回木屋啊。」她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但是實在是太簡單了,沒有什麽可以欣賞的。

雷弁天拿起桌上的瓷壺走到木屋後面的回廊,打開壺蓋接水。

薛采情跟著他的腳步,看見了眼前這個精巧得讓人咋舌不已的設計,一根要纖長的竹枝,不知道從哪面延伸而來,一小股清泉從竹眼中流出來,落入屋後的小池裏裏面。這真是虧他他想得出來。

雷弁天裝了滿滿一壺的泉水後,舉起瓷壺想要直接灌進嘴裏,卻被一隻白皙的小手在半路攔截了。

「不行。」薛采情堅決地搖了搖頭,「水最好還是燒開了喝比較乾淨。」

「這是山泉水。」女人就是這麽麻煩,他喝這種水喝了幾十年了,還不是長得頭好壯壯,一點毛病都沒有。

「這也不行。」她不贊同地硬搶過他手裏的水,「我可不喝沒燒開的水。」轉身往屋內走去。

「那你喝開水,我喝這個就行。」走了一整天,他渴得要命,這個女人還在這裏龜氣得要死,這不是挑釁他本來就稀少的耐性嗎?

「不可以。」她是醫者,就是見不得別人生活不健康,轉了幾個彎找到了類似廚房的地方,開始升火準備燒水,而且現在還快晚上了,也差不多該準備晚飯了。

以她對這個男人的瞭解,這幾天在山洞裏面他照顧她吃喝,現在在到這種正常的地方,他大爺肯定是懶得動手,還是她自己來比較快。

「女人就是麻煩,管這麽多。」他生氣地皺起眉,「我快渴死了,不管了。」他準備再去拿杯子接個水,還是這樣喝起來比較痛快。

「你敢!」她氣到不行,這個男人,再好的脾氣都會被他惹得火冒三丈。

「我敢的事可多了,這個你應該很瞭解。」被她生氣的樣子給逗笑了,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溫溫柔柔性子,卻偏要裝她應付不來的潑婦,樣子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一點威嚇力都沒有。

這個男人,真是……「你要是喝生水的話,我就、我就……」她想在腦海裏找出點可以恐嚇別人的詞語出來,可是她根本就不擅長這個,說不出來。

「就怎樣?」且看小白兔如何變成母老虎,現在她倒是把他的興趣都挑了起來,水也不喝了,雙手抱胸,在廚房的木門邊一靠。

「就……」可惡,這個男人就是想看她出糗就對了,「就不理你了。」她說完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天啦,她這樣說話,聽起來好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她明明對他氣惱得要命,恨得要死,怎麽卻在這裏做完全相反的事情,他最好是喝不乾淨的水直接生病死掉算了,這樣她才有機會能等能遠遠地逃開他。

一雙強健的大掌突然從她身後伸出來,一把摟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這個,我還真的有點怕。」他低頭在她白嫩的耳邊說著話,這個女人,明明走了一整天,出了一身的汗,怎麽會味道還是這麽好聞,讓他一吸就産生了強烈的衝動。

大手不老實地從她細腰往上,罩往高聳的乳房,徐徐揉搓起來。

「啊……不要。」她咬著牙想將他過分的大掌扯離自己的身上,但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她現在又餓又累,根本就應付不來他那永不知饜足的欲望。

雷弁天根本就聽而不聞她的抗議聲,用自己已經勃起的男性在她的俏臀上摩擦起來,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

「嗯!」她難受地呻吟了聲,用力抓住他的手,細聲說著,「拜託,人家真的好累又好餓,先讓我吃東西好不好?」

「不要,先別喂飽我。」他才不管這麽多,身體的衝動産生了,哪里克制得住,一隻手抽出她的掌握,從她的衣領探進去,與她的乳房直接接觸,還是這個手感好,隔著衣服怎麽會爽。

「拜託,不要啦。」她不由得軟下聲音,不斷地放低姿態,輕聲求著他:「我真的好餓,好餓,快餓死了。」她的肚子很配合地響了起來,說實話,這樣走了一天,她腳酸、腰酸,肚子餓,實在是禁不起他的折騰了,她可跟這個精力異于常人的野獸男不能比。

他的手在她的胸部上停頓下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就此放過她。

「人家真的沒力氣,真的。」趁著他猶豫的片刻,趕緊再嬌嬌抗議一下。

「那你晚上要加倍補給我。」他用一副可憐的口氣說著。

還要補給他?還要加倍?這個男人可以再更惡劣一點,她多想起出竈上的大石用力敲他的頭,讓他差不多一點,只是現在她人在他手裏,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紅著臉割地賠款,換得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手,結果在他抽出手之前,還用力地捏了她的乳頭一把,把她給弄得粉頰暈紅,害羞不已。

等他一放開手,她連忙去生火準備晚飯了,不然他一改變主意,受苦的可還是她。

不行,一定要找機會逃出去,不然這樣被他欺負,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她在心裏暗暗地下了決定。

第二天他就帶她在山裏尋找她需要的藥草,還好,離母草並不是什麽罕見的藥草,她在一片林子後面發現了許多,開心地采了起來,以這個男人的不知滿足的獸欲,她要多準備些才夠用。

在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她的眼光無意中看到一個石縫裏面有一株灰色的小草,這個……

心兒狂跳起來,她立刻走到石頭邊,用力扯起那株小草,將它寶貝似的混入采她的藥草中。

沒想到在這裏采藥會看到它,真是意外的驚喜。

在一同回去的路上,一會計劃已經在她的腦中成形了。

采回了藥草,木屋裏面這幾天就理所當然地一直都飄散著藥草的味道。

薛采情喝下碗裏的苦藥,連忙端起擱在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水來沖淡嘴裏的苦澀,真是沒有想到,她行醫這麽多年,開藥給別人吃的時候居多,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種每天都要喝藥的痛苦經驗。

這都要怪雷弁天這個死野獸,每天都要那裏要,讓她天天都得喝這個避孕的藥汁,還好,她也有順便準備護嗓的藥草,不然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由於在抱月國是女人居多,所以她擅長的是婦料方面的醫術,對於這種避孕的簡單方法還是很瞭解的,離母草最大的好處就是對身體沒有傷害,不然每天這麽喝,她可就慘了。

雷弁天扛了滿肩的獵物回來,往前院的空地上一放,就開始處理起來。

薛采情在屋內聽到外面的響動,從格陵木窗往外一看,看到熟悉的高大背影,她連忙往外面走去。

見他在那裏埋頭苦幹,不由得讓她好奇起他在幹什麽,在他身後一探頭,就被那血淋淋的一幕給弄得差點吐了出來。

他竟然在剝一頭白狐的皮,連皮帶血的那種場景,真是太恐怖了。

「受不了就進去在,看什麽看。」他頭也沒回丟給她一句,他可沒讓她來看,女人就是麻煩,膽小得要命在旦夕好奇心這麽強,不過雖然她麻煩歸麻煩,但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很可愛的。

「你爲什麽要做這個?」她用力壓下胃裏翻騰的感覺,開口問道。

「要它的皮毛。」他可得多準備些皮毛,明天他打算下山去趟鎮裏,將這些東西交給黎悠揚,雖然他比較喜歡她什麽都不穿,但是她也不明一進都沒有衣裳穿,他得去給她買些能穿的東西。

「爲什麽?」她不該這麽關心一個壞人的,但是她就是不自覺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話兒就這麽脫口而出,一說完口就有幾分懊惱地咬了咬嘴唇。

「問那麽多幹嘛?」他利落地一撕,將紫貂皮從頭到腳給完整地剝除下來。這種活,他從小做到大,熟練得不得了。

「我……」她再度咬了咬已經非常紅潤的嘴唇,「只是好奇。」她果然不該這麽無聊,這麽多事。

「有空來好奇這個,還不去做飯,我快餓死了。」他壞脾氣地低吼了聲,今天在山裏逛了大半天,都快餓壞了,每次他一餓,脾氣就會跟著變差,雖然不餓的時候也不見得好就是了。

這個魯男子還可以更惡劣一點,他把她強擄來,侵佔了她的身體也就不說了,反正是既成事實。誰知道現在更過份,還把她當丫環使喚。

「我又不是你家丫環,要伺候你這個大老爺。」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他激得生氣不已的。

「還不快去,想餓死我是不是?」他將手中的銀狼和刀具用力地往地上一扔,壞脾氣地大吼一聲,黑眸灼灼地瞪著她。

她嘴兒一噘,心裏覺得非常委屈,可是腳跟還是一轉,往廚房走去,真恨自己這種爛好人的個性,即使是自己恨在心底的人,還是會屈服於他的惡勢力之下,順從他的要求準備晚飯來喂飽這個餓得快跳腳的男人。

雷弁天看著那在廚房忙碌的纖弱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紋,有個女人在自己家裏爲他忙活的感覺真是該死的好,難怪父親以前總是跟他說,男人與女人,就像是一面打碎的鏡子,要拼在一起才會覺得圓滿。

而他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她是他被分離的另外一半塊鏡子,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會覺得心滿意足。

這個念頭,在他坐在桌邊,看見擺在桌上的菜後更加堅定了。

他從來都不會這麽麻煩去做飯做菜,都是從山下買些米,煮熟後就著烤好的野味胡亂吃吃就算了,可是她現在在他的身邊,用那些殘缺不全的炊具爲他烹調出這些美味可口的菜肴,光是那香味,就已經引誘得他食指大動了。

用力地扒了一大口又香又軟的白米飯入嘴,再挾了一塊燴豬肉入口,那味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薛采情滿心的被迫伺候他的怒氣,在見他捧場地將臉埋入飯碗裏,不斷地狂吃猛嚼,一瞬間怒氣全消了,辛苦做飯的代價似乎也讓她感到非常的滿意。

她挾起一塊山菇放入他的碗內,輕聲勸道:「你不要總是吃肉,也要多吃點素菜,這樣才對身體好。」這個男人是個標準的肉食動物,平常就對著肉食猛吃,幸好他也不排斥吃些野果,不然他的身體肯定被他給弄壞了。

他對挾到碗內的白色菌茹皺了皺眉,但還是將它吃了下去。筷子也開始不再只光顧葷菜了。

他的飯碗一空,她立刻起身再爲他添上一碗,坐下後,又不停地懊惱自己這種奴性,她幹嘛這麽下賤,自己主動跑去服侍他,難道自己真是天生的被虐待狂,他這麽對她,她還一點都不記恨?

不,不會的,她只是不想讓他生病死掉,這樣以後她又怎麽會有機會找他來算今天的這筆帳?

爲自己勉強找了個最可笑的理由,她才端起飯碗認真地吃了起來。

次日清晨,雷弁天睜開眼睛,用力摟緊躺在他懷中的赤裸嬌軀,享受著肌膚相親的美好感覺。

這個有點倔強的小女人,每次都要他用點強迫手段才能將她帶上床來,不過這種馴服的過程也很有意思,他也不排斥每天跟她玩上這麽一回。

瞧,現在她是多麽柔順地躺在他的懷中,大掌在她的背部細細地摩挲著,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離開懷裏的這個軟玉懷香,不過今天不行,他得去趟鎮裏,如果再晚走的話,天黑了都不一定趕得回來,這個女人膽子這麽小,晚上肯定一個人不敢睡覺,他還是早點走算了。

輕輕地放開懷裏的女人,當她溫暖的嬌軀離開他的身體時,他嘴裏不自覺發出惋惜的歎聲,下了床再穿好衣物,一不小心又看著她嬌憨的睡顔發呆起來。

她現在應該沒有那麽恨他了吧?

最初那幾天,她對他的一切行爲都很排斥,可是他哪是那種人家說不要,就勉強自己不去要的男人?管她要還是不要,一律做到她要爲止。

時間長了,她好偈也漸漸習慣了他的這種行爲,對他也沒有當初的那種排斥了,這可以從她的一些言行看得出來,不過雖然並沒有經驗,但他還是看得出來,那個裴超然還是藏在她的心底深處。

有時她會一個人陷入沈思中,臉上那種哀傷的表情讓他心慌不已,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又在想她的那個該死的心上人。

爲什麽她要一直惦著一個對她無意並且還成了親的男人?他雷弁天哪里會比他差了?他在心裏冷哼了幾聲。

每次見她思念別的男人,他的怒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他就會直接上前將她拉到床上,用狂野的性愛讓她眼裏心裏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爲止。

現在還不接受他也無所謂,他就將她囚在身邊,一直到她從身到心裏,完全只有他一個人了爲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他身上時,他才從沈思中回過神來,時間不早了,爲了早點回來,他必須得走了。

轉身走出臥房,再打開大門走到回廊,雷電聽到腳步聲,從睡眠中擡起頭來,他走過去拍了拍它的頭,「好好看著她。」

他走到一旁杠起昨天準備好的一大包獸皮,準備下山,定沒幾步,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利齒咬住了,低頭一看,見到雷電委屈的眼神。

他明明每次下山都會帶著它的,這次爲什麽要將它留下來?這麽多天沒有跟著他到處走,它都快要悶壞了。

「不要鬧脾氣。」他拉了拉衣角,拉不動,不由地沈下臉來。

雷電咬著他的衣角用力地左右搖晃著,它不要再做看門的,它要跟著自己最喜歡的主人。

「你再不放開,看我怎麽教訓你。」他的聲音沒有提高,但是英氣十足的眉毛已經高高挑起,那是他發火的前兆。

雖然平時他很寵愛它,但是可不包括他發脾氣的時候。與他相處這麽多年,雷電可是很瞭解他現在這個表情代表什麽意思,所以即使再不情願,它還是乖乖地放開了他的衣角。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疼愛地揉了揉它雪白的毛髮,「幫我看著我最心愛的女人。」

雷弁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頭任性的豹子,是被他從小養起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到不行,他信任雷電就如同信任自己的左右手一樣,所以現在他才會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交給它來守護,相信它一定不不會讓他失望的。

在出前院時,看見薛采情曬在院裏的草藥,他眼神閃了閃,拿起一點裝入口袋裏,轉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大青山、印日山還有逍遙峰這三座山下環抱著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就是荷花鎮,雖然名字叫荷花鎮,但是找遍全鎮就是找不到一朵荷花,所以對於爲什麽叫荷花鎮,這可是連鎮上最有名望年紀最大的老人都不知道的,興許只是當初命名人的一個玩笑吧。

雷弁天來到鎮上的時候已經快到午膳時分,他沒有費時在鎮上逛,直接往位於鎮中心的黎記當鋪走去。

一跨進那個不起眼的大門,就看見黎悠揚正躺在放在門邊的竹制躺椅上,悠閒地搖著紙扇,喝著茶哼著小曲,一副愜意的不得了的樣子。

一看見雷弁天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他黑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光彩,滿臉笑容地說著,「唷,這不是我的野獸兄弟嗎?」嘖嘖嘖,瞧瞧這粗壯的身材,把他這個不大的小鋪一瞬間填得特別擁擠。

雷弁天並沒有理會他的調笑,直接把背上扛的大包往當鋪的大櫃檯上一放,「給錢!」話不喜歡多說,直接表明來意。

「今兒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黎悠揚誇張地用紙扇放在頭頂上,做了個望天的動作,「以前我好求歹求地讓你多獵些皮貨,你甩也不甩我,現在怎麽會這麽勤快?上個月不是才交過貨嗎?」雷弁天打獵的本領在霞靄國放眼下去是無人能出其左右,再難獵的動物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而且他都只賣最頂級的皮毛。

不過,他老兄自我得可以,基本上只有高興了才會帶些來給他,再讓他買些日常用品帶上山去給他。

作爲雷弁天最好而且是唯一的朋友,他對這個野獸的瞭解那可是相當的深刻的。

別看他黎記當鋪不起眼,稍稍懂點門道的人都知道,這世上沒有他黎記當鋪不敢賣、不能賣的東西,有錢的人都知道,想買最好的皮貨,只有他黎記當鋪才有,只看出不出得超價錢而已。

「少囉嗦。」雷弁天端起他放在黃花梨木桌上的茶杯,仰頭狂灌,喝完覺得還不過癮,一把拿起茶壺對嘴牛飲,喝完之後才覺得解了渴,用衣袖隨便擦了擦嘴,「砰」將茶壺放到桌上,隨後在黎悠揚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上好的紅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可憐吱聲,唉,真擔心自己花了大筆銀兩從黑市上買來的古董椅,黎悠揚心疼地搖了搖頭,更別說那壺上好的綠玉宣春了,被這個什麽都不管的粗人這麽喝法,唉,心痛,滴血呀。

「快給錢,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雷弁天想著趕緊辦完事情好快點回去見薛采情。

「這麽忙?」黎悠揚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說來聽聽。」

 

第五章

雷弁天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

黎悠揚從躺椅上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哎,你除了能告訴我,還能說給別人聽嗎?」

「先結帳。」他可是很堅持銀貨兩乞的。

爲了探得自己有興趣的東西,黎悠揚沒有再多說,直接打開大包,看了看裏面的毛皮,嘖嘖嘖,這個老兄,連最難獵的九尾靈狐都有,他心裏高興的不得了,看來這次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黎悠揚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如風錢莊的銀票,我先打發人去幫你兌成現銀。」他可是很瞭解這位仁兄的,除了與他黎悠揚打打交道,從來不與第二個人說任何一句話。

「嗯。」雷弁天點點頭,對他的提議沒有異議,反正這是他們每次的必經過程,他從來都不擔心黎悠揚會趁機坑他一筆,這個世上,如果說還有人能讓他相信的話,非黎悠揚莫屬。

說起黎悠揚會認識雷弁天,那還是真上天注定的緣分,在黎悠揚年紀還小的時候,有一次年少氣盛,與一群紈褲子弟打賭,可以去印日山上獵下一隻純白的老虎。

這個印日山、大青山和逍遙峰上野獸衆多而且兇猛,是全鎮都知道的,基本上沒有人敢隨便上山打獵,因爲一旦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有去無回,再加上霞靄國的人去抱月國,都走水路,陸路比較少人走,所以這三座山平日裏那可是人迹罕至的,也因爲這個,他們這群閑來無聊的少年公子哥兒就拿這個來尋刺激。

結果,黎悠揚那次差點被猛虎給吞了,幸好遇到雷弁天,他救下了他,從此之後,兩人就結下了不解之緣,他特別對雷弁天有好感,三天兩頭跑到深山去找他,久而久之,再加上一些特別的事情,雷弁天經過幾年後才確定黎悠揚是可以深交的朋友,才與他相知成爲好友。

黎悠揚喚來自己的貼身隨從,吩咐他去取現銀。

「等等。」雷弁天忽然說道:「你再叫人幫我買些女人的衣裳。」

這下子,連面對任何事情都處變不驚的黎悠揚都愣了一下「女人,衣裳?」他是不是聽錯了,這個與世隔絕的人竟然跟他說要買女人的衣裳。


「對。」反正這事情他也沒有想過要瞞著黎悠揚,直接爽快地點頭,「給我挑漂亮點的。」他是不知道這世上的女人都穿什麽,而且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買,還是交給黎悠揚處理比較保險些。

「你先回府叫秋露一起。」黎悠揚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吩咐手下叫上他的一名丫頭,說到眼光,他們黎府就數秋露的最好,既然朋友開口了,當然就力挺到底了。

等當鋪裏面只有他們兩人時,黎悠揚朝雷弁天傭懶一笑,再轉身走到門口,朝對面的一品樓走去。

沒一會,他身後跟著幾位一品樓的夥計,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大託盤,上面放滿了碗碟。

等他們將酒菜在桌上一一放妥之後,朝黎悠揚略略行了個禮,就靜靜地回去了。

「來,嘗嘗看他們的新菜式。」黎悠揚爲雷弁天挾了一塊的稚嫩鹿肉,想要探人家的八卦,當然得先喂飽這個餓不得的男人,要知道,他只要餓了脾氣就不會好,這時想從他的嘴裏探聽點什麽,沒被海扁就不錯了。

雷弁天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吃將開來,他也真的有點餓了,滿桌的菜以驚人的速度消失,等他吃完第五碗飯,並且將桌上的十幾盤菜肴都一掃而空後,才滿足地放下筷子。拿起黎悠揚遞給他的熱茶大口喝完,一放下茶杯,就看見黎悠揚將凳子朝他移近,再一手托著腮,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幹嘛?」這個黎悠揚那是什麽表情。

「我等著你說。」快點,快點,酒足飯飽之後,來點八卦做甜點,那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了。

「說什麽?」

「就從女人衣裳說起好了。」他很好說話的,哪里開始都無所謂。

雷弁天也很爽快地將自己與薛采情的事情說了一遍,什麽都沒有隱瞞。

「你就這樣把人家關在家裏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吃?」黎悠揚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到這種奇事,一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野獸破天荒開了葷已經夠讓他驚訝了,而且他還把那個葷留在自己家裏,天天享受,老天爺,這,這到底是算什麽回事?

「對。」雷弁天很乾脆地承認,他喜歡薛采情,當然要把她放在身邊,可以隨時看得到才行。

「你,這是犯法的。」霞靄國的法治可是很嚴格的,這種光天化日強佔良家婦女的行爲,是非常可恥,而且還有違法治,他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目中無任何東西的野獸。

「你連皇宮裏的東西都敢收,這就不犯法?」少給老子來這一套,例子可不是這麽容易被騙的,他黎悠揚講法治,真是快笑掉山裏黑熊的大牙去了,他明裏暗裏,什麽東西都不敢收、不敢賣?只要有人敢偷的話,他連皇帝的玉璽都會眼都不眨一下地收下來賣掉。

「嗯……」難得口齒伶俐的黎悠揚被一向話少的雷弁天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字這後,「那人家小姐肯定是不願意的吧?」這話算白問,要是姑娘非常樂意,那真是腦袋有毛病了。

「我願意就行了。」薛采情的意願目前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看上了,不先動手把人佔有了,那才是傻瓜呢。

果然是野獸式的標準回答。黎悠揚的額前猛地刷下三條黑線,再度沈默了會,黎悠揚接著問道:「那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的都是些什麽怪問題。

「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你不可能一直都這樣將她關起來,任自己爲所欲爲。」還是當野獸好呀,看到喜歡的女人可以打昏帶走,不用考慮任何事情,唉,他多羡慕呀。

「爲什麽不可以?我就是這樣打算的。」雷弁天說得理直氣壯。他要等到她心甘情願跟著他,確定她心中只有他一個之後,才會放鬆。

「嗯,算我多嘴。」知道好友心意已決,黎悠揚沒有再多說什麽,能指望一個從小在深山裏長大的男人,會有多在乎這個世上的道理禮教,更別說那些什麽天子律法了,他雷弁天要是會怕,那月亮就會白天出來,太陽晚上升起了。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隨意的聊著天。

等到手下回來,恭敬地將包著銀兩與衣裳的沈重包裹遞給那個看著就夠嚇人的男子。

雷弁天並沒有打開來檢查,反正銀兩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擔心,而那些女性化的衣物,他看了也看不明白,將包裹拎起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從懷裏掏出一株半幹的草藥,「你看看這個,是什麽?」

黎悠揚接過來,聞了聞,「離母草。」

他黎悠揚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點過目不忘,對任何東西只要看過一眼,就會記住。所以他興趣廣泛,對什麽都稍有涉獵,這個醫西遊記嘛,雖然很複雜,但簡單的東西還是難不倒他的。

「治什麽的?」那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怪怪的,雷弁天的濃厚皺了起來,他的本能讓他對這個東西起了注意,而他從來都非常相信自己的這個本能。

黎悠揚唇角揚起特別開心的笑容,「防止女人懷孕,也就是避孕用的。」聰明如他,已經明白這個藥草是誰在用了,他別有用心地再加上一句,「看來用的人是個行家,這個藥草可是對女體無害的。」

雷弁天的臉色在聽到黎悠揚的話以後變得陰沈無比,他的虎拳用力在桌上一捶了一下,身子如同一陣風一般離開了當鋪。

而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黎悠揚的視線之外後,那個堅硬的黃花梨木桌突然迸裂開來,在地上碎成無數片。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黎悠揚嘴上揚起神秘的笑容,再低頭看了看那堆地上的碎片,一下子心痛起來,天啦,這個黃花梨木桌,可是花了他五千兩銀子才買回來的,才使用了不到兩天,就被他拿來泄憤了。

這個雷弁天,每次來都不會對他這些寶貝學會小心翼翼點,「桌子的損失就從下次他的貨物裏扣好了。」他黎悠揚可從來不作虧本的買賣。

他怎麽還沒有回來?

薛采情站在前院,將藥草翻了翻,明天再曬一個太陽,就差不多了,雖然手上弄著自己最喜愛的藥草,可是她的眼睛,卻總是不自覺地往荊棘圍門瞧去。

平常他出去,一般都會幾個時辰就會回來了,可是今天,一大早出去了,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她的心突然加快跳動,不會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又被猛獸給傷了,倒在哪里起不來了嗎?

她轉身走到雷電的身旁,摸著它光滑無比的雪白毛髮,「雷電,你說他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即使自己不想承認,但她還是很擔心他的安危。

雷電懶懶地睜開金黃色的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

「他會不會又受傷了?」他那麽衝動,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如果這次他再受傷,恐怕不會再有一個傻女孩去救他了,自己真正住在山上才發現,這幾座山人煙真的非常稀少。當初要不是爲了采藥,她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他們還真是上天注定的孽緣,躲都躲不開。

雷電動了動耳朵,懶洋洋地躲在太陽下面,舒服得不想動一下,她溫柔地撫摸,真是太享受了,不能跟著他一起出去,在家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其實也不錯。她會幫它洗澡,還會在陽光下幫它梳理長毛,她的動作又溫柔又仔細,讓它還挺享受的,這種待遇,它其他也蠻滿意的。

「我雖然恨他,但是也不希望他再受傷。」想起當初爲他治傷,他身上那些重重叠叠的傷痕,就知道受傷對他來說那是家常便飯,他肯定是那種與動物搏鬥起來,連命都不要的可怕人,太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一,不過也就是因爲這樣,他才比那些猛獸更可怕。

雖然他侵犯了她,還將她困在這裏,但她也不想他受傷。煩死了,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好矛盾,到底是恨他還是擔心他,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雷電,我知道我應該恨他的。」她攬住它柔軟的脖子,將細嫩的小臉埋入它泛著浴後清香的發絲之中,「他這麽對我,讓我與裴大哥的距離越拉越遠了。」淚水無預警地落了下來,一滴一滴都落入雷電的毛髮之中,將它弄得有點濕濕的,不舒服。

裴超然,那個俊美冷淡如天神般的男了,自從她被囚在雷弁天的身邊後,她就學會了將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裏。因爲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裏就會充滿酸楚的感覺,雖然以前她與他的距離已經是天與地,可是現在,那是更加不可能了。

雷弁天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毀了她最寶貴的童貞,還有心底那份對愛情的期盼,她哽咽著,不顧雷電的稍稍反抗,將它更用力地攬緊。她雖然一直以來都溫柔好說話,脾氣好得沒話說,但是其實在內心,她還是很堅強的,可自從認識他以來,她哭的次數都快是這二十年的總和了,每次他都可以輕易地將她氣得要命,有時又惹得她傷心哭泣,她的喜怒哀樂都深受他的影響。

「我討厭他,真的討厭他。」她哽住嗓子,細聲說道,討厭他這私通野蠻就佔有了她,不顧她的意願;討厭他將她當作私人禁留困在這裏,讓她失去自由;討厭他將她與裴大哥的距離愈拉愈遠,讓她今生今世都再也不法抱著美好的期望。最討厭的是,他對她這麽壞,她竟然還恨不起他來,還要時刻記挂著他的安危。難道她就是天生賤骨頭,人家對她越壞,她越喜歡?

「所以你才欺騙我,對不對?」男性的低沈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緊繃帶著潛伏的風暴。

薛采情驚地從雷電的脖子上擡起頭來,看見那個在她腦中囂張地佔據了一整天的男人,他背向著夕陽,臉上的表情因爲天色已晚,陷入陰影中看不清楚。

「我騙你什麽?」她不解地回問。

一株藥草朝她擲了過來,掉落在她的腳下,「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

一看見那株離母草,薛采情臉上的血色立刻褪得乾乾淨淨,「你知道了?」她不應該忽略掉他的精明的,既然他表現得再漠不經心再粗率,但是該有的敏感他可不比任何人少上一分,甚至可以說還多了太多。她怎麽會以爲自己就可以這麽欺騙他過去呢?

「知道什麽?」他冷哼一聲,擡腿走近她,一直到與她的腳尖相碰,才停了下來,他俯下身子,眼睛與她水靈靈的眸子對視著,「知道你瞞著我避孕?而我還他媽的相信,你真的是采藥來治嗓子!」真是該死的,他還真的輕易相信了她。這個女人,看起來溫溫柔柔毫無殺傷力,但是騙起人來卻毫不含糊,甚至明明張膽得讓人氣結。

「我這麽做有什麽不對?」她用力地擡起下巴,不願在他面前示弱,「難道你覺得我會願意在這裏,爲你生孩子?」她被他強迫留在這裏已經是莫大的不幸了,如果再爲他生兒育女的話,她真的是虧大啦?這種事情,她再好說話也不會答應的。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這麽做!」她敢不要他的孩子?她怎麽敢?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說謊,看來是他太低估她的能耐了。

「你都敢把我當犯人囚禁起來,我又有什麽不敢做的?」她看豐他,知道他的脾氣不是一般暴躁,自己不應該這麽樣挑釁他的,可是她就産忍不住,雖然剛剛的傷心難過讓她還沒有恢復過來,不過現在她還是有與他對抗的勇氣。

「好、好、好極了。」他手臂用力一揮,將曬在荊棘叢上的竹搭全部掀翻,那些藥草紛紛掉落在地上,他走上前,大腳在藥草上粗魯地踩踏著,一瞬間,那些半幹的藥草都變成了粉末,與地上的泥土混爲一體。

「你太過分了。」她看著自己辛苦弄好的藥材就被他這樣野蠻地處理掉,心疼地要命,她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醫術,照顧起藥材來認真仔細地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孩子,結果現在這個死野獸,竟然就一把將她這幾天的努力全毀掉了,真是太可氣了。

「你敢再背著我弄這些東西,看我怎麽收拾你。」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大聲地警告她。

「哼!」他惹火她了,「我偏要!你等著好了,我會找盡一切辦法來弄到藥草,我不要爲你這種人生孩子,永遠也不要!」她激動地大吼,受這麽久的委屈,還有他今天的所作所爲,讓她克服住心裏的恐懼,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欠教訓!」她舉起結實的大掌,準備朝她呼過去,在離她清麗的臉龐只有寸許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看著她用力地咬著嘴唇,閉上雙眼等著他的暴力對待,只有那羽睫微微顫抖著泄露了她其實很害怕的真相,他打不下去,想他一個能赤手空拳將猛虎和烈獅打死的男人,竟然沒能力對付一個女人。

恨恨地一把甩開扯住她的手掌,只能泄憤地將竹搭踩個稀巴爛,將庭院裏面所有能毀掉的東西全部砸個粉碎。

薛采情被他的暴力嚇到了,只能瞪著一雙水眸看著他的破壞力,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掉了一般。

等庭院裏除了他們倆再也沒有雖的東西可以讓他毀滅之後,雷弁天喘著粗氣,黑亮的利眸緊緊地盯著她,「你跟我保證,再也不瞞著我做任何事,今天的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打她,捨不得;罵她,也開不了口,從來不知道委屈自己的雷弁天今天算是蹋到鐵板了,只好退一步,給她一個臺階下。

薛采情當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她不願意下這個臺階,「當日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反正我救人也沒有求過什麽回報,你竟然還強迫我,把我強行囚禁在這裏,拿我當泄欲的工具,就算是工具,也該愛惜一下啊,你完全不顧我的意願,任何時候想要就要。」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我現在連要不要生孩子的自由都沒有,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與其被你關在這裏一輩子,生下自己不想要的孩子,我情願你現在就殺了我。」

她既然再溫柔,脾氣再好,今天也難以忍受他的行爲,他毀掉了她這麽久以來的小小希望,讓她對他的那一絲絲的好感全消失了。

她的話,就如同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焰再澆上一桶熱油,雷弁天胸膛在棉質衣料下明顯地起伏了幾下,脾氣如同火山股爆發出來,他沖上前一把擒住她的皓腕,隨便用力一扯就將她拉入房內。

「好,很好!」他一邊走一邊怒吼著:「想死是吧,今天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

「放開我!」薛采情用力地掙扎著,只不過她的力氣對他來說真是撓癢都嫌力道太弱,根本就不具備反抗的能力。

雷弁天不將她那微弱的反抗放在眼裏,全身燃著憤怒的火焰,拖著她進了大廳,再一路拖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將擋住去路的大椅給一腳踹開去。走到臥房的門前時也是擡腿用力踹開關著的木門,走了進去,厚重的木門被他的狂猛力道給踢得撞在石牆上再用力地彈了回來。

他直接拉著她走到大床邊,將她甩到床上。雖然身處狂怒中,但他也儘量控制自己的力道,免得真地傷到她。

棉質的被褥緩衝了她被摔的痛楚,她想撐起身子,卻被他隨之俯下來的身體給逼地在床上僵硬地躺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爲我生孩子?」其實他對孩子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一想到她不想要他的孩子,還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避,就讓他心火大旺,接受不了,不過一旦真的傷到她,也有違他的本意。

「哼!」她倔強地將臉兒偏過去,麗妍的面容上佈滿堅定的神色,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她就乾脆硬撐到底,而且她也實在無法將自己委屈到這種地步去遷就他。

「真的這麽討厭我?」他不應該覺得被她的態度傷害的,畢竟一直以來他們之間,擁有傷害人力量的是他,主導的也是他。

「我當然討厭你,討厭你粗魯自以爲是,討厭你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討厭你全身上下像頭野獸沒有一絲文明的氣息,討厭你滿臉的鬍鬚,讓我每次跟你在一起親熱都像一頭野獸,永遠只知道動物交媾的姿勢,讓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覺得羞恥不堪,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從裏到外從上到下,什麽都討……」

「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嘴唇給堵住了,他再也聽不下去她的指控了,怒火在心中直燃,這個女人,原來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時在,對他反感至極。

「好,太好了!你就是存心與我作對,想要惹毛我,對吧?」他的虎拳用力地在床板上一捶,被她徹底地激怒著,對她再也不想存憐惜的心了,「既然那麽討厭我,那就討厭個徹底吧!」

 

第六章

他的手掌略一施力,就將她身上的那襲衣裳的棉質布料就這麽應聲而碎,裂帛的聲音在寬敞的空間清晰的不得了。

「啊!」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暴戾出來的暴戾之氣嚇到,讓她驚呼了一聲,還來不及反應,玲瓏有致的嬌軀就這麽暴露在他的黑眸之中。

他擡起她秀麗的下巴,厚唇堵住她微張的紅唇,舌頭直接探入她的口腔中,用力地在她芳香的嘴裏胡攪蠻纏,讓她一下子透不過氣來,嘴裏鼻腔裏吸入的滿滿都是他強烈的男性氣息,靈活的舌頭在她嘴裏攪拌著,大掌也揉上她嬌挺的乳房,重重地搓弄起來。即使心裏恨她的倔強與嘴硬,但他仍然愛死了她的飽滿盈滿掌心的感覺,捏起來手感真是太舒服了,食指跟拇指拈住她粉嫩的乳頭,用力地揉弄著,再往外拉扯。

「不要,你放開我。」她在他的嘴不用力地扭開臉頰,奮力地想要躲開他如影隨形的嘴唇,纖白的手掌握成拳在他寬厚的胸堂上捶著,被他沈重的身體壓著,讓她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怎麽可能讓她輕易地閃開,他將自己的身體更用力地抵向她,將她更深地壓入床褥之中。

嘴唇再度找尋到她閃躲的紅唇,不論她如何賣力閃躲,他就是有辦法深深地吻住她,用熾熱的舌頭在她嘴裏掀起狂風巨浪。

他的氣息太過強悍,讓她怎麽也抵擋不了,她痛苦地低吟蹙著眉被他壓在床上一頓狂吻。

指甲掐入他的背脊之中,用力地劃出一道血痕。

背後的刺痛讓他眼神倏地一暗,將她抱起來,在床上翻了個身,再將枕套撕成一條一條的,將她的小手給縛住綁在大床的床頭柱上。

「你在什麽?」雙手失去自由,讓她用力地掙扎想擺脫布條,可是一向習慣對付野獸的男人,他綁的結,只會越掙扎越緊。

「讓你可以老實點。」他在她身後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轉過頭來,堵住了她要出口的抗議聲,一隻大掌從身後握住她的飽滿胸部,另一隻手滑到她的雙腿間,直接揉上她的花核,用粗糙的指腹重重地摩擦她。

她上下的敏感點都被他掌握在手中,酥麻的快感迅速從她體內泛起,她想要忍住那羞恥的呻吟出聲,可是她行動被縛,躲又躲不開,只能被他制在身下,完完全全地被他掌握住。

他忽然屈指用力一彈她的花核,讓她的身子敏感地一縮,一聲嬌吟從她嘴裏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

「有感覺了,是嗎?」他得意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一瞬間,羞辱的感覺壓過快感,她咬著牙恨恨地說著:「我恨你,恨死你了,死也不要對你有感覺!」

這話一下子將他的怒火全部激發出來,他的大掌用力地收緊,那種力道讓她的乳房感到生疼,但她仍倔強地咬著牙不求饒。

「你喜歡逼我是吧?」他說話的感覺好像字眼從他的齒縫中擠出來一樣,再也沒有耐心去愛撫她,他用膝蓋用力頂開她夾緊的雙腿,用已經勃起的粗壯在她的花穴前頂弄了幾下,她一察覺到他的企圖,纖腰拚命地扭動,閃躲著他駭人的欲望。

她的這番抵抗,讓他不能順利地進入她的體內,不由得怒火更熾,大掌從緊握的乳房上鬆開,來到她挺俏的圓臀,「啪、啪」用力地在她的臀部拍了兩下,「老實點。」

「痛……」爲全粗魯的野獸,他故意沒有收斂的力道將她的臀部打得好疼,一下子,雪白的俏臀上浮現紅色的巴掌印。

他大掌緊緊地握住她的細腰,灼熱的男性欲望在她的腿間聳動了幾下,一找到那個神秘的入口,就重重地頂了進去。

她緊窒的花穴在動情的狀態下都很難容納他的粗大,更何況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動情,那乾澀的通道被他的男性強硬的擠開,那種痛感讓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的感覺,撕裂般的痛楚在她的下體爆發開來,她不應該呻吟的,那好像在向他示弱一般,只是真的好痛、好痛,他太磊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他。

「不喜歡這個姿勢是吧」他在她的耳邊像惡魔般地低吟,一進入她那宛如天堂般的花穴內,就直接頂到最深處,她的嫩肉緊緊吸吮著他,一股爽意從後脊沖腦門,讓他根本就沒有耐心多停留一秒,直接開始了深長的衝刺,「讓我看看你有多麽不喜歡。」

好痛,真的好痛,她的纖腰被他箝住,大掌按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將她向後頂去迎接他的抽插,好讓他可以進入得更深。

她感覺到他圓碩的男性頂端每一下都頂到了她子宮口,那種感覺開始是痛,可是後來又帶著絲麻意,讓她即使已經非常用力咬住唇瓣,還是讓微弱的呻吟聲從她的鼻腔裏面溢出,彷佛一隻惹人憐愛的貓咪般嗚咽著。

他在她的身內淺淺地抽出再用力地插出出用力地插入,下方的兩顆圓滑的囊袋也隨著他狂猛的動作一下一下地刺激著她的花核,肉體與肉體結合的啪擊聲在房內響起,清晰而且淫靡。

「不要。」她不應該有反應的,可是已經習慣他的佔有的身體卻自動地分泌出動情的汁液來回應他的激情,原本乾澀難動的女性私處現在開始潤滑起來,讓他可以抽送得更加順利爽快,幽香的滑液順著他劇烈的動作被攪弄出來,沿著她白皙的大腿緩緩地流了下來。

眼裏流出屈辱又不甘願的眼淚,她痛恨這個淫蕩的身體,明明不情願的,卻也有了感覺。她成爲了他用欲望喂食長大的母獸,一被熟悉的身體碰觸,就會不自覺地激動起來,原來這句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不再被她自己控制,她的身體變成了他的。

「你說,你是我的。」他在她的耳邊粗聲要求道,即使佔有了她的身體,現在感覺到了她激情的反應,他仍然覺得不滿足,想要讓她滿心裏都是他。

「不要啊!」他一記又深又長的衝刺中斷了她的話,她身下的花辦緊緊地吸吮住他的粗長,在他每次抽出時重重地吮著他,彷佛非常捨不得他離開她,透明的愛液也不斷地被他的動作翻攪出去。

「嘴硬,嗯?」他沈重地在她體內摩擦著,次次頂入她的花心深處,磨弄著她最柔嫩的敏感處,每頂一下,就感覺她的體內收縮得更厲害,動情的水液也流得更多,將他們身下的床褥弄得濕了一大片,她纖細的腰肢甚至不自覺地挺動起來,配合著他的動作。

忽然他頂弄的角度變了,換了方向,直接頂在了她花穴內一塊特別的嫩肉之上。

「啊,那裏不要……」強烈的酥麻快感讓她再也控制不住嬌啼了起來,那裏被磨弄著,讓她花穴不住收縮著,體內泛出了大量的蜜液,溫暖潮濕的花蜜一股一股地流瀉而出,弄得她的花穴更加的濕亮滑潤。

他加快了速度與力道,不斷地衝擊著她最敏感的嫩肉,沒兩三下,就感覺到她水潤的花穴更加綿軟與熱燙,大量的汗水不斷地從她細滑的背脊冒出來,全身泛起高潮的粉紅色。

「饒了我。」她哭泣著,再也無法倔強下去,將臉埋入柔軟的枕芯,可是臀部卻被他高高地捧起,重重地撞擊著。

忽然他抽出挺動的男性欲望,讓她小腹及蜜穴不住一陣強烈抽搐,她,高潮了,而且是那種最難堪,最酣暢的高潮。

他看著那朵嬌美的女性私花,紅腫的花辦因爲他的激情而可憐地翻開來,露出裏面嫣紅的嫩肉,晶瑩的愛液不斷地從她的花穴深處流淌出來,吸引著他的唇舌去舔弄。

「好甜。」他咂著嘴用力地啜飲著她私密的甘露,「再多給我一點。」淫穢地話語,還有調情的舔吮讓她情動得更加厲害,體內的愛液瘋狂地往他嘴裏流去。他用力地掰開她如水蜜桃般豐滿的圓臀,用唇和舌將她品嘗個夠,舌頭在她挺立的花核上用力地擊打、含啃著,中指也順勢插入她豐美多汁的花穴裏,用力地掏弄著,雙管齊下非要將她弄瘋不可。

她難受,這股欲火將她燒得全身顫抖,花蜜如同春天的雨水般綿綿不絕,不斷地從她的身體深處湧出來,嬌嫩的花核充血挺立如同熟透的石榴子般鮮豔飽滿,在他的舔吮下巍巍顫抖著,花穴裏的肉壁瘋狂吸吮著他狠狠掏弄的手指。

可是這樣不夠,只有舌頭和手指根本就不夠,她覺得體內的空虛隨著他的挑情越來越嚴重,她好希望他能狠狠地進入她的體內,貫穿她,滿足她。

呈現櫻紅色的圓臀扭動得更加厲害,「快……快點。」她的欲望接管了她的身體,再也忍不住開始哀求他來滿足她。

「快點什麽?」他決不輕易放過她,一定要她親口說出來。

她呻吟著,想要忍著不說出讓自己感到羞恥的話來,只是……

「進來,求你進來,拜託。」她在高潮裏徘徊,再也顧不得自尊了。圓潤的臀兒在他的眼前饑渴地搖擺著,那粉嫩嫣然的私花處愛液泛濫成災,鮮紅的花辦瘋狂地一張一合,誘惑著他。

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他終於饜足地從她的花辦間擡起頭來,虎腰一挺再度用力插入她的體內。

還在高潮的餘韻中顫抖的花穴根本就經不起他的狂猛對待,又一次攀上那令人心眩不已的高峰。

瘋狂痙攣的肉壁將他緊緊地吮絞著,他暢快地在她體內恣意逞歡,她那甜美多汁的花穴將他體內的野獸徹底地解放出來,不停地吞噬著她的肉體來滿足自己的饑渴。

「求求你。」她的頭在枕芯裏面用力地搖晃著,腰兒用力想要擺脫那令她又快樂又痛苦的激情,只是已經在高潮邊緣的男人哪里肯放過她,再用力地將她拉回身下,沈重地摩擦著,一下下都讓他快意無比。

她快被他弄死了,酸意、麻意還有酥意不斷地衝擊著她,汗水流遍全身,將她打濕得就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嗓子已經叫到嘶啞,身體屯軟軟地再也沒有力氣,她現在只求他快點放過她。

瘋了,一切都瘋了,恨與不恨現在再也不是她所能思考的了。她淚流滿面,快樂走到頂點變成了痛苦,她用力地縮緊了肉壁,只希望他快點射出來,別再折磨她了。

「要我嗎?要嗎?」他在她的耳邊沈聲問道,一定要問出個答案才肯放過她,身下的動作卻沒有隨之慢下來,不停地加速,那快要將她弄壞弄死的速度。

「要,我要。」身體由欲望接管,她哀哀地回答著。

終於在她的不斷哀求聲中,隨著他幾十下沈重的抽送,雷弁天兇猛地刺入她的最深處,大量的男性精液力道十足地射入她溫暖的花床上,隨著他的射精,他頂著她做小幅度的聳弄。

而她,早就已經在這極度的激情中又一次暈厥了過去。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你一定要爲我生孩子,一定要。」她抱著她軟倒的嬌軀,一起躺在床上,不斷地摩挲著她汗濕的柔嫩肌膚,在她耳邊喃喃地說道。

濕液不斷地順著她細緻的眼角流淌下來,又一次被他強迫,她應該討厭的。理智是這麽告訴她,可是她真的恨不起他來。

恨不了他,只好恨自己,恨自己沒用,被一個男人如此侮辱,她還是提不起力氣來恨他,身體甚至在他的粗暴下産生了本能的反應,她肯定是妓女,一定是,不然怎麽會擁有這麽淫蕩的身體?

背對著他,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薛采情吞下自己的嗚咽聲,淚流滿面,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由裏到外都髒透了,即使用全天下的水來清洗都清不回原來那個無欲無求、與世無爭的薛采情了。

那個薛采情已經死了,死在了這個粗魯無禮的野獸的身下,死在了她無力控制自身情欲的軟弱之下,她好恨自己,真的好恨,也許她不應該這麽苟且的活著,應該去死。

只是作爲一個醫者,救人性命是天職,對於生命的寶貴,她再明白不過了,她怎麽也做不出傷害人性命的事情來,就像她再恨雷弁天對她用強,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掉他,她無法動手去結束任何生命,包括她自己的。

黎悠揚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讓他警覺,但他的直覺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睜開一雙明亮的眸子快速地掃視過安靜的臥房。房間裏面悄然無聲。一切家具都擺在它該擺的位置,除了……

他看見了那不遠處的黑影,黎悠揚不動聲色地伸手在枕邊去取放在一旁的匕首。

「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壓抑的危險聲音從男人口裏傳出來。

是他!聽到熟悉的嗓音,黎悠揚像虛脫般地躺在床上,老天,這位仁兄可真夠嚇人的?半夜出現在人家的屋子裏,還一點聲息都沒有。他黎悠揚自問武功過得去,都完全感覺不到他,可見這個雷弁天,真是可怕得要命。

「你怎麽會這時候來找我?」黎悠揚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波動,開口問道,他到底來了多久了?怎麽會靜靜地坐在離他床邊不遠的桌子邊,一言不發。

「不久,大概就一盞茶的功夫。」

「這麽晚來,肯定是有要緊事情?」黎悠揚仍躺在床上,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話。

咦?怎麽會沒有聲音,莫非是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這時黎悠揚才稍稍提起了興趣,黑眸湛湛有神地望向雷弁天,「我沒猜錯是吧?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雷弁天還是沈默不語,他到底該怎麽說起?

「你來找我就是肯定我能幫得上忙,那就說吧,看看是什麽回事。」他的興趣越來越深厚了,不知道什麽重大的事情才會讓這頭野獸不顧天黑地奔下山來找他?

「你對女人,瞭解多嗎?」雷弁天終於開口了,他瘋狂地佔有她,逼得她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承認自己是他的女人,只是激情過後,望著她的淚痕,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得到,一顆心空虛得可怕,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心裏空得讓他甚至感覺到疼痛。

「原來是爲了她。」黎悠揚恍然大悟,也對,也只有那個女人才會讓這頭野獸失控至此,他的失常皆來自於她,看來他的好友已經深陷情網而不自知。「說來聽聽吧。」他雖然不算什麽情場老手,但對女人瞭解肯定比這個單純的傢夥要多。

「你知道床上有多少種姿勢?」他問出了心底最介意的問題,是的,她對他的指揮一堆,但不知道爲什麽,在內心最深處,他最介意的還是這個問題。

所以抱著她,看著她不斷流淚的面容,他的心不知道爲什麽會疼得這麽厲害,在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翻雲覆雨之後,心裏還是不滿足,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是他必須要做的,於是他半夜用輕功狂奔下山,來找自己的好友解惑。

「啊?」認識雷弁天這麽多年以來,就數他最近讓他吃驚的次數最多了,這個問題,還真是頗讓人玩味啊,有意思。

她的反抗,又一次換來了沒日沒夜的激情,時而粗暴,時而溫柔,這種日子,真是過得讓人情願死了還更痛快些。

再一次從黑暗中清醒過來,他已經離開了,巨大的床榻上只留下她一個人,滿室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情欲味道,地板上也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薛采情睜開疲累的水眸,愣愣地看著頂上挑高的房梁。

她一定要逃,想盡辦法都要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在他身邊的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折磨,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雖然私心裏暗戀著裴超然,但也只是崇拜他的醫術,欣賞他的爲人,從來都沒有過別的念頭。

可是自從遇到雷弁天這頭縱欲的野獸,她平靜的心潮被掀起了狂風巨浪,每天都被他帶入欲望的世界,想要逃離他都霸道地不允許,這種日子,她真的好害怕。

如果她能成功地逃離他,她就要躲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安全地方,這輩子都不會出來。

她要逃跑的決心經過這幾日的折磨更加堅定了。

這幾天,他一直做到自己完全滿足了,才在她的求饒聲中結束了這不分晝夜的可怕激情。

薛采情起身將床單裹在赤裸的身體上,扶著自己酸軟的腰肢,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臥房後面的浴池走去,在行走間,兩腿之間的花辦在折磨中痛得要命,她的身體,被那頭野獸使用過度了,現在全體在向她抗議著。

等她全身泡入熱熱的溫泉中時,不由地吐出一口氣,她拿起棉巾在泉水裏緩緩地在身體上擦拭著,滿身的瘀痕與齒印,他根本就當她是一塊美味的點心在啃,憐香惜玉他根本就不懂。

她仔細洗去這幾天的激情痕迹,下體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這種疼痛是她無力去平撫的,這般縱欲,真是太可怕了。

等她清理好身體,走到房中,看見床頭邊的椅子上放了十幾套女性衣物,不由得愣住了,這是……

那是一堆的純色衣服,即使沒有用手去摸,她也知道是那種質料極好的昂貴品。從小生長在以布料聞名各地的抱月國,她對於這些東西只需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好壞,這些衣服,雖然不是抱月國的極品天冰蠶絲織成的,但也已經是上等品中的上等品,光是一套就已經是價值不菲,何況還有這麽多,肯定是一筆銀子。

很明顯,這些衣裙是他留下的,他爲什麽要爲她做這個?他要麽就對她殘忍到底,要麽就好心地乾脆放了她,這樣一冷一熱,一張一弛,她都快被他搞瘋掉了,她搖了搖頭,不要讓自己已經不定的決心被他這點小小恩惠給影響了。

她可以硬氣點,以不穿這些衣裳來表示自己不接受他的施捨,可是她不行。她已經沒有可以蔽體的東西了,上次他借經她的衣服已經在他的暴力下終結了。而她也不可能穿獸皮或披床單吧?

反正,這些是他欠她的,她不需要覺得內疚不安。

她拿起一套淡黃色的衣裙,慢慢地穿著起來,滑順的絲質面料柔軟地貼著她的身體,連最貼身的肚兜和褻褲都有準備好,天啦,竟然還有梳子,這下子,她很肯定這些衣物還有梳子肯定不是雷弁天獨自一個人買的,怎麽可能會知道要準備這些。

如果不是他一個人,那麽就是有人幫他?只是以他的那種性子,怎麽可能會有朋友,還是那種肯陪他買女性衣物的好朋友?

算了,不想了,他有沒有朋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也不想瞭解他的交友狀況,她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成功地逃離他的身邊。

她走到窗邊,用那柄上等的紅杉木梳將自己剛剛洗好的柔長秀髮給梳理整齊,西下的夕陽照在她的身上,淡黃色百蝶穿花裙,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披在身後,讓她好像掉落凡塵的仙子般清麗脫俗。

只是這個仙子心裏想的卻不是什麽美好的事情,她正想著該怎麽逃離他呢?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後,她將梳子放在桌上,下定決心般走到前院,守在大門口的雷電只是擡了擡耳朵,再次瞇著眼睛,享受著太陽最後的溫暖。

薛采情找到那塊在角落的大青石,這個位置根本就不引人注意,看見那株已經完全曬乾的褐色小草,伸手將它拿了起來,她本來不想用到它的,只是現在他已經逼得她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她從來都只會用藥去救人,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做出爲了自己的私心用藥的事情,只是……

她咬了咬嘴唇,用力地握緊自己手中的藥草,萬般不得已下,她不介意用此下策。

 

第七章

雷弁天從外面帶回來一堆獵物還有從黎悠揚那裏得到的一份東西,心情愉快地回到家裏。

一進門,丟了幾隻獐子給雷電當晚餐,就進了屋裏,他一擡頭,就看見薛采情一身柔嫩的明黃坐在桌前,飯桌上已經擺好她做的晚飯。

一條嫩黃的緞帶將她的秀髮柔柔地系著,有幾縷散落在畔,將她柔美的氣質完全襯托出來。

彎彎的柳眉,一雙透著水氣的黑眸,俏挺的瓊鼻和粉粉的紅唇,在在顯示出她清妍美貌,而那淡黃的衣裙越發將她吹彈可破的冰肌玉骨突顯出來,眼前的人兒,完全是一個美得動人心弦的女人。

他的心跳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讓他以爲快躍出胸口,一股熱氣從沖上腦門,呼吸突然加快變重起來,他的銀子果然沒有白花,這些衣裳果然非常適合她,讓他一看見就有將她的裳裙全部剝下來的衝動。

「過來吃飯吧。」她本來不想理他的,不過爲了自己的目的,只能勉強壓下心裏的怒氣,柔聲招呼他來用餐。

她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他有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直接走到飯桌前,打算伸手取筷。

「你還沒有洗手。」她的話一出口,就後悔地直咬唇。她幹嘛還要關心他,管他愛洗不洗,如果國灰這樣生病不是更好。

「不要。」他最討厭這些繁文耨節了,吃飯就吃飯吧,洗什麽鬼手,他坐下來,直接伸手拿碗。

「不洗就不讓你吃。」她的纖纖玉手蓋在碗上,攔下他的動作。一定是因爲如果他不洗手,可能害她也得病,她才不得已管這麽多的,一定是這樣,在心底爲自己的行爲找了個可笑的藉口。

他皺著粗眉兇惡地瞪著她,這個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管他。

她歎了口氣,硬的不行,那就只好……

「拜託。」尾音稍稍拉長,聲音又嬌又媚,再加上如水的眼神。

他呼吸一窒,腹下升起熟悉的火焰,老天爺,這個女人真是誘人的不得了,他真的恨不能將她抱到床上去,再狠狠地愛她幾天幾夜,不過這幾天已經把她整治夠了,暫時先饒過她。他心情愉快地站起身,去回廊那裏將自己的大手洗乾淨。

在還算比較愉悅的氣氛下,他們用完了這頓晚餐。薛采情取出暖在溫水裏的茶壺,爲他倒上了一杯香濃的熱茶,「喝點茶吧。」將杯子端到他的手邊。

他眼裏閃過驚喜的眼色,滿意她的柔順與主動,他接過杯子,直接就口……

她的玉手在衣袖下緊緊地握著,晶亮的眸子直直望著他手裏的那盞茶。

熱茶的香氣直接撲到他的鼻端,他聞到茶的清香,眼上眸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舉杯一口飲盡,再將空杯遞給她,「再給我一杯。」

「好。」她開心地再爲他斟上一杯,見他很快又一杯見底,一直喝完第三杯,他才舒了口氣,滿足地放下杯子。

一擡頭,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眼眸,帶著複雜的眼神望著她,「你開心什麽?」

薛采情嫵媚一笑,「我高興我的苦難今天終於可以結束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離開這裏了。」她不介意直接告訴他。

「你……」他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接著「砰」地一聲趴到了大桌上。

夕陽已經完全落到了山下面,天色開始暗了下來,薛采情急急在茂密的樹木中穿梭著,她上次認真地記下了上山的路,既以前無數次爬山采藥的福,她對記路很有一套,所以今天才可以一直準確地沿著上次他帶著她走的路下山。

她用七步草將雷弁天和雷電都迷暈了過去,七步草就是上次她在采藥時發現的,之後她一直小心地曬著它,它的藥性必須要等到完全曬乾之後才能發揮到最大。今天她將它碾碎了放入熱茶中,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將它加一些到雷電喝的水裏。

七步草是迷藥中的極品,無色無味,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放倒一頭大熊,她爲了確保藥性,她放了整株的份量,這樣他們肯定會睡上三天三夜,給了她足夠的時間逃跑。這裏是霞靄國與抱月國的邊界,她只要翻過這幾座山,就可以回到她熟悉的抱月國了。

心裏有了這個念頭,她充滿信心與希望地邁開步伐,朝自己的自由奔去。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過簡單了,是的,她是擺脫掉雷弁天那個可怕的野獸,只是她少算了一點,那就是這座山裏面,以衆多猛獸出沒聞名的。

她心急著想要逃開雷弁天,就沒有顧得上在晚上走在森林裏面是多麽不智、不安全的行爲。

看著眼著這頭老虎,她不禁暗自氣惱自己的不走動,剛剛逃離一頭野獸,就又走到另一頭野獸的嘴邊,而且這個,還是真正的野獸。

老虎動了動它黑亮的鼻子,聞到了獵物的甜美氣味,引誘得它口水泛濫,它一步一步逼近她。

薛采情害怕地緩緩往後退去,一直到她的身子抵到一株巨大的樹身,她,被檔住了退路。

老虎低低地吼了一聲,它已經餓了兩天了,現在終於等到了獵物,興奮不已。它的身子微微往後一拱,朝薛采情一把撲了過去。

「啊!」她驚呼著,靈活地繞著樹閃過了過去,撥腿狂奔了起來,她知道自己可能跑不過老虎,但是讓她傻站著等著被吃,她也做不到。

茂密的樹林裏面,到處都是雜亂的樹枝,隨著她的跑動,將她的衣裳劃破了,更有粗硬的枝條將她柔嫩的肌膚劃傷了,但她管不了這些小傷,如果她不逃的話,她的下場肯定是糟糕到自己都無法想象。

她逃跑的動作激怒了老虎,它猛地一躍朝她追了過去。

她完全不是它的對手,沒跑多遠就感覺到老虎已經逼近了她,一瞬間,她就被一躍而起的猛獸給撲倒在地。

粗硬的石頭割破了她的膝蓋和手肘,可是那些微的疼痛都比不過跟前死亡的恐懼,那頭老虎張開了大嘴,露出銳利的牙齒,朝她的頸項咬了過去。

「啊!」水眸猛地睜大,她要死了!這一刻她確定無比,在臨死的那一刻,她腦中竟然閃過雷弁天那張長滿臉腮鬍子的剛毅臉龐。或許她不應該逃的,瞧,報應來得這麽快,懲罰她身爲醫者,竟然用藥去害人。

她再也看不到那張讓她又惱又恨的臉龐了,而這一切都是她衝動行事的苦果,她怨不了任何人,在死亡逼近的那一刻,她只是後悔,後悔……

「砰」的一聲,趴在她身上的龐然大物被一隻猛拳給打了開來。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本來已經放棄生命的薛采情驚訝地擡眸,那張在她腦海中浮現的粗獷面容竟然直接出現在她眼前。

「你……」竟然是他,他來救她了,可是他不是被她迷暈過去了嗎?怎麽會還好好地在她面前?

「這筆帳,我會好好跟你算。」他怒吼了聲,接著轉身直接面對被激怒的老虎。

一人一獸陷入激戰之中,而衆所周知,老虎喜歡群起而動,很快那頭老虎的吼聲喚來另外兩頭巨大的老虎,它們圍攻著雷弁天。

薛采情眼眸中含著擔心的淚水,小心翼翼地躲到樺粗大的樹杆之後,目前她唯一能爲他做的就是有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成爲他的負擔,她驚心地看著雷弁天陷入苦戰之中。

一頭老虎對雷弁天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可是現在有三頭,而雷電又被她迷暈了過去,他根本孤立無援,情況對他很不利。

時間過得很快又很慢,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汩汩地往地上流,一頭老虎被他的拳頭打暈過去,另外一頭也已經挂彩了,但是剩下的那頭最強壯的它字到鮮血的氣味更加興奮起來,攻擊也越來越猛烈。

「啊!」眼前老虎的利爪將他的背部硬生生地抓出血痕,讓她不禁輕聲驚呼出來,隨即警覺地用纖纖手住嘴兒,但她的聲音還是引來了那頭受傷的老虎,它巨吼著朝她撲了過去。

雷弁天用力地揍倒那頭纏著他的老虎,飛奔過來想要救她,但是情勢太緊張,完全來不及推開老虎,他只能擋在薛采情面前,隨了那早爪的撕扯。

當老虎的利爪完全抓入他的胸膛,他咬牙承受這股劇痛,擡手用力掐住老虎的咽喉,手指用力一抓,溫熱的鮮血噴撒到他的臉上,那頭老虎沒有掙扎地結束了它的生命。

老虎「轟」地一聲沈重地倒在地上,而抓入他胸膛的利爪也隨之抽了出來。鮮血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薛采情完全反應不過來,一直到雷弁天沈重的身體往她身上倒來,她才清醒了過來,試著想要撐住他的身體,但他實在太重了,將她壓得一起往後退去,還好樺樹的樹幹抵住了他們。

「你要不要緊?」她用力地扶住他的臂膀,轉到他的身前。

月光明亮地灑落在樹林裏,透過參差的樹枝,照亮了樹林,她借著這明亮的月光,將他的傷勢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聲驚呼聲從她的嘴裏發出來,天啦,他全身都是血,而胸前那個被老虎掏出來的大洞正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著鮮血。

都怪她,都是她的錯,她將他害成這樣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哽咽著想要扶穩他癱軟的身子。

雷弁天重重的喘著氣,大量的失血讓他眼前一片模糊。

這樣下去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薛采情慌地轉身想去找些止血的草藥來,卻被他的大掌給扯了回來,「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找些藥草來爲你止血。」再不止血,他會死的,他……

淚水在她的細緻的臉頰上流著,她的心好亂又好痛。

「不准!」受了傷卻絲毫不損他的霸道,他使勁箝著她的手臂,她別想再趁機逃跑。

「拜託,你一定要止血,不然,你會、你會……」她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回去,我們回去。」他用力握緊她的柔荑。

「你還可以走回去嗎?」她怕他在半路就會不行。

「可以的,走。」他一隻大掌搭上她柔弱的肩膀,努力地站了起來。他是雷弁天,一個獨自在山野裏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這些傷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他用力地眨著眼睛,想將擋在眼前的一片迷霧給眨掉。

薛采情咬著牙,一邊流淚,一邊使勁撐著他沈重的身子往山上走去。幸好好並沒有走得特別遠。

他拚命地維持著意識的清醒,他不能暈過去,不然她一定會逃走的,一定會。

「呼、呼」他沈重的喘息聲噴在她人頸側,她用力地擡著腿往家走去,這一刻,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倒下去,她要將他帶回家爲療傷。

他這一次傷得很重很重,薛采情流著淚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有著鐵一般的意志力,在堅持到進屋看到大床後才倒了下去,即使在昏迷中,他的大掌仍緊緊地握著她的纖弱的小手。

全身上下都是被老虎的利爪抓出的血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最嚴重的,還是那當胸的一抓,那是爲了救她而受的傷。

她從自己帶來的包袱裏面抽出銀針,還好當初爲了救他將這個包袱一併帶到山洞,而在離開山洞時卻忘了帶在身邊,不過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了。

只怪她逃的時候太匆忙忘了帶上它,不然早就可以爲他施針止血了。

封住他全身上下的大穴,才勉強止住那奔流的鮮血,不然她擔心,她還來不及救他,他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掉了。

她將上次用剩的金蘭草敷在他的傷口上,再用乾淨的紗布爲他裹好。

忙完這一切後,她舒了口氣。

不過她還沒有放下心來,半夜的時候,他突然發起高燒來,印證了她心裏的不安,她不斷用打濕的帕子鋪到他的額頭上,試著爲他退熱,山頂的日夜溫差很大,她仔細地爲他掖好被子,不讓他因爲發熱而再度著涼。

那持續不斷的高燒,快將她燒得精疲力竭了,但抱著一定要治好他的信念,支撐著她,經過無數地將帕子擰幹、弄濕,再爲他擦拭因爲出汗而弄濕的身體,一整晚的努力,終於在開剛破曉的時候,他那可怕的高燒退了下去。

她再次檢視那些包紮好的傷口,確定沒有再流血和發炎,這才放了心,一晚上的高度緊張,讓她的精神在鬆弛下來會睡意就來臨到,上次就是因爲自己不放心留下來照顧他,才造成了今天這一切,今天命運又跟她開了個玩笑,相同的情況再次發生。不過這次她不會再逃了,她投降了。

雷弁天終於睜開雙眼時,被射入房內的耀眼陽光給刺痛眼睛。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皮,快速地適應了強光,他怎麽會躺在這裏?一瞬間,昏迷前的記憶如同流水般湧進了腦中。

薛采情!她在哪里?一下子,從未嘗試過慌亂滋味的他,情緒激動起來,他用力地想要坐起身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呻吟了出來,身子卻還是無力地躺在床榻上,他厭惡地閉了閉眼眸,十分痛恨自己這種無力的感覺。

那番動作雖然輕微卻還是驚醒是淺眠的薛采情,她急急地睜開水眸,擡起頭來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醒過來了,炯亮的黑眸在看到她如水般清麗的芙顔時,焦急之色才褪了下去。

「你沒走?」她沒有離開他,還在他的身旁,這個認識讓他大大得舒了一口氣。

「你醒了。」她伸手撫過他陽剛粗獷的面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告訴我,你不會再離開我。」他棄耳不聞她關心的話語,滿心只想著要她承諾不再離開的話,如果她再嘗試著想要逃跑,哪怕他只剩下一口氣,他也要找到她,一定。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從他堅定的眼神中輕易地讀出了他沒有說出口擴知,這個魯男子,在他全身佈滿可怕的傷痕時,心裏想的還是她,這樣的他,讓她又怎麽狠得下心離開呢?逃不開了,逃不開,今生今世,她注定要做他的禁臠,只能守在他的身旁,哪里也去不了了。

這個認識出現在她腦海中時,她並沒有想象中的覺得可怕慌亂,一股酸意再摻雜些甜,湧上她的心頭,讓她看他的目光更加溫柔,就像可以滲出水來。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這句話,是真心真意的,從面對生死關頭,從他不顧性命地救她,從他滿身的鮮血中,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非關他的強硬,非關他的死不放手,而是出於自己心底的真正願望,她不想離開他,離不開他,就是這般簡單。

「真的?」她的爽快反倒讓他懷疑地閉上利眸,她那麽處心積慮,不惜下藥迷倒他也要逃離他,現在爲什麽會這般好說話。

「當然是真的。」呵呵,這個野獸,他的不相信看在她的眼中真是可愛的不得了,自己怎麽會把這個身高、體重都是自己幾倍的男人用可愛來形容呢?可是,現在的他在她的眼裏,真是可愛到不行,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深情的愛意。

「你下藥不就是爲了要逃走?現在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答應我?」他皺著眉望著她。將自己的疑心問出口。

「說到這個,我還有問題想問你。」她將他淩亂的烏髮給一一撫順,「你明明就喝了摻有七步草的茶,怎麽會沒事?」她用藥從來也沒有出錯過,他明明在她的眼前喝掉茶的,瞧,雷電現在還在屋外躺著,他卻好端端地沒事。

「我沒有告訴過你,任何迷藥和毒藥對我來說都起不了作用嗎?」他得意地一笑,「這類東西,我只要用鼻子一聞就知道了,沒有拆穿你,不過是想看看你想做什麽,沒想到你會這麽膽大。」

他從小就被父母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天天喂食,久而久之,竟然擁有了百毒不侵的好體魄。

「你還想離開我,對不對?」他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不。」雖然好奇他百毒不侵的原因,便眼前的事情更重要,她纖指在他的臉龐上輕撫,「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了。」

「你喜歡我嗎?」他明明沒想過要問這個的,可是爲什麽話就是這麽從他的嘴裏沖了出去?

問完後他就後悔得想用力捶自己的腦袋,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因爲不管她回答是什麽,他都不會放她走的。她這輩子休想離開他的身邊,所以喜歡不喜歡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不重要嗎?騙鬼去吧,如果不重要,那爲什麽他一問出口,竟然會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等著她的回答,生怕她會說……

「……」薛采情張了張嘴,不知道爲什麽會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可是要開口將話說出來,她卻怎麽也發不聲,她明明就是喜歡他的呀,這點在他面臨危險時,她再確定不過了,只是她卻無法將自己心意宣諸於口。

「算了。」她那無法開口的苦惱看在他的眼中就是不忍心傷害他而猶豫,硬生生地吞下心裏的失望,告訴自己她喜歡不喜歡根本就不是他該在意的。只要她這輩子都不離開他,就夠了,雖然他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好想大聲吼出胸口的鬱結。

反正她已經承諾不再逃走了,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雷弁天都沒有想過要與自己的好運作對,她承諾不離開他,這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他知道她不是那種說謊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都會努力實現的,現在他終於可以安下心來養傷,傷好後才能繼續看牢她,不讓她有再次離開他。

這個魯鈍的男子根本就是神經大條地誤會了她的意思,瞧那張臭到不行的臉龐。沒有笑容時就已經兇狠得嚇人了,何況現在他心情不好。薛采情在心裏無聲地歎息,不過算了,從認識他的那天起,他不就是這般不識情趣,做事只憑喜愛的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傷。

「你看你,剛剛動作這麽大,又流血了。」被他攪亂了心神的她,現在才注意到她早就該注意的事情。潔白的紗布被鮮血給慢慢地濡濕了,一下子,作爲醫者的那份冷靜與自持全部不見了,她手忙腳亂地快速解開紗布,重新爲他止血上藥,有幾次纖手竟然還因爲顫抖而拿不穩藥草,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冷靜下來,她才能利落地動作。

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更可怕的傷口,雖然作爲醫者,她從來都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軟心腸,只是沒有哪次會讓她感到這麽的心痛,看見他爲她受傷,她的心好像被刀刮一般地疼痛,她不捨得他再爲她受苦。

「痛不痛?」她小心地在他的傷口吹著氣,儘量放輕力道避免弄疼他。

這點小傷小痛,根本就不夠看,他不在意地挑挑眉,但是看她這麽介意他的傷口,讓他的心情真是該死地好起來,他有了捉弄她的心情了。

「痛,當然痛。」爲了達到目的,他不介意暫時示弱。

「不對起。」她信以爲真,內疚地要命,都怪她,都學醫十幾年了,還是不能做到讓他感覺不到痛苦。

「你要補償我。」他理直氣壯地要求道:「要不是你,我也不用挨這些皮肉痛。」

「怎麽補償?」他說得沒有錯,如果不是她太衝動想要逃跑,他就不會爲了救她而受傷,她不應該想跑的……呃,這個結論怎麽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要你把我的每道傷口都親一遍。」這才是最終的目的,想到那種場景,都讓他血脈噴張。

「啊?」芙顔瞬間染上了粉紅的色澤,他怎麽可能要求這個?現在聽不出來他是在借受傷之名行好色之實,那她真是個傻瓜了。

「啊什麽啊,還不快點。」他粗眉一瞪,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女人,「你想要痛死我是不是?」

「……」算她服了他,這般霸道、這般不講理,卻又是這般地讓她心動,不忍拒絕他,看著他那張兇惡的臉龐,不知道爲什麽再也沒有以往的害怕,心兒砰砰地跳個不停,一張俏臉火紅到不行。雖然害羞得快燃燒起來,但她還是低了下來,輕輕地親吻著他每道傷口。

 

第八章

「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這種感覺真是比好還要好上一千倍,讓他想要不心動也難,讓人爽快酥麻的吻從結實的胸膛再到肌肉壘壘的小腹。

她擡起快爆炸的小臉,嬌羞地看著他,「可以了吧?」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想要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當然不行。」他粗聲說道:「你還沒有親那裏。」

經過他的親自調教,她當然明白他說的是哪里,只是他怎麽可以這樣要求她,「你……那裏又沒有受傷。」她輕聲抗議著。

「誰說沒有?它現在就痛得要死,痛得要命,你再不安撫它,它就要爆炸了。」他大聲地說著,完全不顧她會不好意思。

她的水眸不自覺在溜到他那被高高撐起的褲頭上,看得出來,他真的非常激動。

「快點。」不滿意她的猶豫,他再次出聲催促道。

真拿這個任性的男人沒辦法,誰讓自己捨不得讓他難受呢,既然這個難受讓她非常不好意思,她伸出纖細的小手,輕輕地解開他的褲頭,那紫紅色的欲望從布料的束縛中彈跳而出,這個……

無休止的是那個曾經進入她的體內,給她帶來難忍又激烈的高潮的東西嗎?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她第一次這般仔細地觀察它。

在那粗黑發亮的毛髮之下,他的男性高高地昂起,最底部是兩顆圓圓的子孫袋,接著是那直直挺立的男性熟鐵,青筋鼓鼓的男性像征充滿了爆發力和威嚇力,那種長度與粗度讓她懷疑自己真的能容納得了它。還有頂端那圓碩的淺色頭部,看起來光滑無比,上面還有一個小孔在一張一合,泌出絲絲滑液來,他的雄偉與壯碩都出乎她的想象,更過份的是,他的欲望竟然在她的觀望下還在繼續脹大,真是太恐怖了。

看完他的「那裏」,她非常肯定的說,男人的那個器官,肯定與身高是相符的,不然就是他得天獨厚。

天啦,她真的要去觸碰那個隱私的部位嗎?光想就覺得臉蛋快燒起來了。

「你還在磨蹭幹嘛?想要痛死我嗎?」這個女人,光是用眼神就讓他有射精的欲望了,要不是現在身體實在傷得不能動,他早就動手將她抓到身下愛她個夠了,還會在這裏慢吞吞地等著她行動。

這個沒耐性的男人,有求於人還這麽囂張,不過他的態度還真的不像是在求她,誰讓自己捨不得見他難過呢,真是沒用,這樣受制於他。

薛采情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有絲爲難的看著他越來越茁壯的分身,「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我怎麽對你,你就怎麽對我。」這個女人害羞看在他的眼中還是覺得很美麗,雖然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本能讓他想要這麽被服侍。

她閉了閉眼睛,鼓起勇氣伸手握住他的灼熱,他激動地一抖,讓她嚇得差點放手。

「你敢放手試看看。」她的小手冰冰涼的,柔若無骨,他在她的手中感覺真的好舒服。

委屈地噘了噘嘴,但她還是不敢鬆手,握住那個一隻手無法圈住的欲望,本能地開始上下套弄起來,她很明顯地感覺他非常享受,那個男性的分身在她手中一脹一脹的。

被她服侍的感覺實在是很爽快,他黑亮的眸子半閉起來。

她覺得手下的男性真的很奇特,它的觸感很好,硬硬的,但又非常有彈性,還有那個圓潤的頂端,每次她的手指無意中摸到,整根粗大都會快樂地抖動,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看著他在她的撫摸下激動不已,她突然覺得好驕傲,原來在情欲的世界裏,不僅僅是他主導,她也可以控制他。

「快一點。」不滿足她的速度,開始要求著。

她咬牙忍心著自己的手酸,速度加快,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她在爲他服務,可是她的下腹也隨之産生了熟悉的酸麻感覺,看來不只他一個受影響,她也開始動情了。

「來,你用的嘴。」他略略擡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嘴唇抵向他的堅挺。

她有點害怕地看著眼前的龐物大物,這個怎麽可以塞得進去。

他敏感的頂端輕輕地點著她的嘴唇,那泌出的前精塗抹上她的嘴唇,屬於他獨有的麝香味道讓她不自覺地張開嘴唇將他含入唇間。

他真的太大了,她完全含不住他,抵到喉嚨最深處時,連他的三分之二都沒有含入,而他的粗壯也讓她覺得嘴快要爆炸了,她在他的頂端嘗到了他泌出的前精,味道怪怪的,有點腥有點澀,可是也讓她的心跳加快,下腹濕濕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她覺得自己不喜歡這種事情。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身軀使力引導她的嘴唇上下移動著,讓他享受摩擦的快感,她的小嘴真是極品,裏面又熱又緊,而那舌頭還有意無意地抵著他的頂端,讓他的後脊不斷地竄上快意。

她伏在他有力腿間,黑亮的長髮被他的大掌給揉散開來,像有生命般地鋪散在他的胸膛和大腿上,而她的頭部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起伏,他抵得太深了,讓她産生了欲嘔的感覺,想將他吐出來,但被他結實的大掌給制住了,邊傳來他低沈的呻吟,也讓她有點捨不得就這樣扔下他,她不由得加快速度,想讓他快點到頂點。

受這種傷還真是值得,有這種待遇,雷弁天舒爽地閉上眼睛,他活了幾十年,受過無數的大傷小傷,第一次覺得其實受傷真的還不錯。

他們的關係隨著他傷勢的痊愈越來越好。

薛采情已經定下心來,跟著他在這片山林裏面隱居,就不再心有浮動,她本性就是溫柔可親的,現在對著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更加用自己的柔情去包容他的一切。

雷弁天脾氣暴躁,她就用自己如水的性子去化解他的戾氣,雷弁天行爲粗魯不羈,她就用自己無比的耐心去軟化他,一天一天,雷弁天越來越少發脾氣,對她也越來越體貼,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她改變了他,現在的雷弁天,在她眼中就是最完美的情人,也許依然壞脾氣,依然粗魯,但對她來說,已經滿足了。

而薛采情態度的改變,也明顯得讓雷弁天感覺到了,她對他的耐心與細心,讓他放下對她的不信任,有時候他甚至還帶著雷電一起去打獵,而不擔心她會逃走。她越來越像是他的人,一個專屬於他的女人。而他也越來越喜歡看當自己答應她小小的要求時,臉上綻開的如花般嬌豔的笑容。

他們相處得越來越融洽,薛采情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幸福,就這樣與他兩個人在這無人的山林裏,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其實真的很不錯。她個性本來就怡淡,喜靜不愛鬧。現在每天爲他打理家務,烹煮三餐,再偶爾去林子裏采些草藥,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飯,這種感覺其實就是她從小的夢想。

現在一切都很完美,除了……

男人灼熱的欲望在她體內不斷地插入抽出,將她的春水攪弄出來,滴落到乾淨的地板上。

她整個人被雷弁天抵在結實的木質牆壁上,纖白的雙腿被男人結實的手臂給撐開來,他捧著她彈性的圓臀在她被迫大敞的腿間聳動著。

他的舌頭也在她芳香的嘴裏不斷地吸吮著,飽嘗著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蜜津。

「唔……」這種姿勢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整個人依靠在他的身上,身子被他頂起來,再重重地落下,每一下都隨著重力讓他的分身頂進她的身體最深處,讓她被刺激地嬌呻起來。

他結實的臀在她的腿間拚命地聳動著,狠狠地刺入她的花心深處,再抽出來,接下來又是一次貨真價實的插入,她的花穴就像一具神秘的樂器,他每次的用力插入都能讓她吟唱出最美妙動人的歌聲。

「不要了。」她快瘋掉了,雪白的腿用力地夾緊他的健腰,而穴內的肌肉也隨之緊緊地吮絞著他的分身,讓他舒爽不已。

「對。就是這樣,再夾緊一點。」他腰兒略一用力,將她頂抱得更高,這樣他就可以一邊享受她絕妙的小穴,又可以吸吮她豐滿的胸部,這個姿勢比那個後入式享受更多的美味,真的很不錯。

他的牙齒啃噬著她已經紅腫不堪的乳頭,時而用舌頭輕彈,時而用牙尖重重的一咬,在她呼痛聲中放開她,再將她粉嫩的乳暈整個吸進嘴裏,像個饑渴的嬰兒般狂猛地吸吮著,「滋、滋」的聲音在她的胸脯間響起,再伴隨著下體的水聲和肉體拍擊聲,真是動人心弦。

高潮在那一瞬間來臨,她的大腿死命地夾住他的腰,愛液像泉水般汩汩從花穴的深處湧出,再隨著他的動作滴流到地板上,那裏已經彙集了一大灘他們的體液。

「你真是不乖。」他加快自己的衝刺速度,「每一次都自己一個人先到。」

粗壯的欲望將她嫣紅如火的私處抽插得愛水亂濺,兩片粉嫩的貝肉隨著他兇狠的動作而可憐地被翻攪著,露出裏面的媚肉。

她高潮中的肉壁緊窒得不可思議,像無數張小嘴在那裏不斷地吸吮著他的分身,逼迫著他投降,那種感覺又爽快又痛苦,讓他不斷地加快速度追逐自己的那份極致。

他的牙齒在她的乳尖上用力一噬,她大聲地嬌吟著,第二波高潮很快就來襲,身下的花穴死命地夾緊他的腫脹欲望,被她這麽一絞,他再也控制不住,灼熱的精液重重地射入她的小穴之中。

他將她抵在牆壁上,頭埋入她的頸項粗粗地喘息著,而稍稍疲軟的分身還插在她的體內。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腰部。

「別動。」他享受著她高潮餘韻裏那有一陣沒一陣的緊縮,抱著她不想動。

「啊……」她驚呼著。這人真的好過份,竟然還在那裏緩緩地聳弄著,這種懸空的姿勢真的很不舒服啦。

「都說讓你不要動了。」他一巴掌拍在她白嫩的臀肉上,很響但是不會痛。

「人家……」她委屈地噘了噘嘴,想不動的,但他一直霸在她的體內,那麽理所當然,好像她天生就是屬於他,那種飽實的感覺,讓她又怎麽可以忍住不動?「人家的腿好酸。」特別是大腿內側,實在是緊繃得快要抽筋了。

「明明出力的是我,你酸什麽?」他一直都捧抱著她,她舒舒服服地沒出一點力,就只要挂在他身上就好了,現在是在嚷什麽?

她嫣紅的臉頰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她將紅潤的嘴兒湊到他的耳邊,「拜託,真的好累好累。」

對,她在跟他撒嬌。這是她新發現的招式,她發現他非常不能抵抗對她的柔情攻勢。每次只要示弱,他就會對她百依百順。

「真是拿你沒辦法。」

果然,他抱著她穿過大廳走入他們的臥室,在行走之間,他的欲望還在她的體內隨著他的動作被不斷地攪弄出來,沿路滴落。

真不敢想象,他們竟然就這樣在大廳裏面親熱起來。薛采情將紅透的臉蛋進入他寬闊的胸膛裏,這輩子沒做過這麽荒唐的事情。

終於這段磨人的路走完了,他沈重的身軀將她壓入柔軟的床榻之間。

「嗯……」他趴在她的身上,又恢復戰鬥力的欲望將她的肉壁撐了開來。

「今天我們試到哪一種姿勢了,嗯?」他壓著她徐徐地抽送著,已經享受過一次高潮,他並不急著再度猛擊,這樣慢慢品嘗著歡愛的滋味也不錯。

「不要了,拜託。」她低低地求饒。

是的,就是這個,是他們完美生活裏面的唯一瑕疵,她上次在怒火中大不該說出來最討厭他以前佔有她的姿勢,結果這個男人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本秘戲圖,裏面說是有著一千零一種歡愛招式,天啦,一千零一種,畫這種圖的那個人還能稱之爲人嗎?

現在這個男人將這個視若瑰寶,天天翻著圖譜要和她將這無數的花招一一實踐,她真的被自己的口不擇言害死了,禍從口出,話果然沒有說錯的。

「我們別再試了,好不好?」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輕聲求著,讓他試完,她肯定會被他弄壞的,他這樣沒日沒夜,興致一起就抓著她縱情一番,真的快累死她了。

「你不是嫌我只知道動物式的交媾嗎?」他冷哼一聲,身下的動作卻沒有緩下來,「現在我改進了,你又不滿了。」

那裏……他抵到了她的敏感點了,她將臉蛋偎入他燙人的胸口,知道自己上次的那些話其實還是有在他心裏留下陰影的,這同時也證明他有多麽在乎她,她無心的話語都可以讓他記這麽久。

她咬住嘴唇,忍住那酥人的快感,撐起手肘撫摸著他那充滿彆扭意味的臉龐,「對不起。」她誠心道歉,爲自己以前出口傷他而感到抱歉。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怎麽可以這樣?雷弁天皺著眉凶凶地看著她。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心想要傷害你的。」她擡起嘴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雷弁天感到自己這麽久憋在心裏的那股氣焰就像被一桶冰水給澆上去,連煙都冒不出一縷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就這麽輕輕鬆松地把他打發掉,而他還心甘情願地要命,真是可惡的女人。

他用力地啃上她的嘴唇,身下的動作突然加重加快,他真的一點都氣惱不了她了,這麽嬌弱的小身軀,卻能讓他這麽一個大男人折服。

她被他的戳刺給震到了,身子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款擺著,只要他不生氣,他想怎麽對她都無所謂,哪怕真的把她玩壞,也隨他了……

這日天氣晴朗,雷弁天打算去荷花鎮交貨,想一想自從上次自己勉強了情兒來,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山外的世界了。

當然,那次她私逃不算,這段時間的相知相惜,讓他開始學著信任她,或許今天他應該也帶情兒去鎮上逛逛,畢竟她還有很多女人家需要的東西,是他想不到的,還是讓她自己去買比較合適。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對她說時,她那種興奮與雀躍讓他也跟著開心起來。

「你真的要帶我去鎮上?」她的聲音無法自製地充滿了高興,還有點無法相信,他是不是終於肯相信她了,所以才會主動提出要帶她去鎮上?

「嗯。」他點了點頭,眷戀地看著她的笑顔。

「那快走,快。」她喜悅地催促著,生怕他反悔般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大門走去,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出過山,都快忘了山下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了。現在有機會去透透氣,她覺得自己都快高興地瘋掉。

瞧把她高興得個孩子般。他一手抓起包著山貨的大包,兩人往門邊走去。

雷電看見主人走出來,連忙起身,精神抖擻地想要跟著往外走。

「雷電,老實待著。」一句話阻止了雪豹的跟隨,他才不要帶根閃閃發亮的蠟燭在身邊,這一路上,他可要跟他的情兒單獨在一起,兩人世界,怎麽過都不覺得厭煩。

雷電忿忿不平地再度趴了下來,自從有了她,主人就再也沒有帶綜去鎮上玩了,真是過分。

薛采情跟著雷弁天來到荷花鎮,也認識了他唯一的好朋友黎悠揚,他給她的感覺跟蘇醒風很像,一樣的斯文俊朗精光內斂,托蘇醒風的福,她現在對這種表面看來無害的人都不會掉以輕心。

第一眼看到黎悠揚,她就知道他並不如他外表起來的那般溫文爾雅。不過她還是可以感覺到,黎悠揚是真心把雷弁天當朋友的。

雷弁天在交朋友方面有著如野獸般靈敏的直覺,他也許交不了很多的朋友,但他交的每一個,都肯定是可以過命的交情。

「你就是弁天的好友,是吧?」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她非常確定自己會喜歡他,因爲他真的很直率也很幽默。

「我是黎悠揚,這個野獸唯一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他親自爲她斟上一杯自己珍藏的茶。

「你好,我叫薛采情。」她謝過他,再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清香甘甜,回味綿長,果然是好茶,不愧是霞靄國有名的白雲雪尖。」

黎悠揚的黑眸充滿了愉悅的笑容,更加欣賞她了,還好,這頭只懂牛飲的野獸找了個有眼光的女人懂得欣賞他的茶。

「你不要靠他太近,這小子吃人不吐骨頭。」不滿他們相處得其樂融融,雷弁天臭著臉用力踢了踢黎悠揚的凳子,示意他坐得離采情太近。

知道有些地雷不能輕踩,黎悠揚很識趣地挪了挪坐過去一個位子。

「弁天。」薛采情的柔荑輕輕地搭上他的大掌,有點無奈他這種任性的行爲。

「我看了不爽。」他皺著眉回瞪著她,老子就是不喜歡,怎麽?

「他是你的朋友。」她溫柔地看著他,言下之意很明白,她是因爲他才會對黎悠揚這麽親切的,她將放在桌下的另一只好放入他的掌心之中。

聰明如雷弁天,一聽就明白了,再加上她主動握住他的手,他皺起來的眉毛很快就舒展開來,不再對黎悠揚怒目而視。他用力地握緊她的手,認真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她的水眸相互交纏著。

天啦,天啦,真是歎爲觀止!采情就這樣輕輕鬆松地安撫這頭野獸了。真是功力高強,讓他膜拜一下,黎悠揚在心裏感歎著。含笑看著他們的互動,其實在內心深處他還是很爲自己最好的朋友感到高興的。終於他不用孤獨一個在深山裏面生活了,有了采情這個溫柔的可人兒相伴,相信雷弁天的人生會美麗豐富許多的。他終於可以放心下來。

「喂,你還不快點滾出去?」雷弁天不滿這個不識趣的人,人家情侶在這裏你儂我儂,他黎悠揚還杵在這裏算怎麽一回事?不知道什麽叫非禮要避嗎?

「老兄,你也差不多一點。」黎悠揚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裏是我的店鋪,我不在這裏要在哪里?你們要恩愛,就趕緊回你們的地盤去。」哪有客人把主人趕走,自己在一旁親熱的理啊?

「你快把銀兩給我,我馬上就走。」當他多願意來似的,要不是他黎悠揚三催四請的,他還不爽再去獵什麽動物做什麽皮子,只想跟采情兩個人在山上再也不要有任何不相關的人來打擾。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對他的不客氣,黎悠揚早就習慣了。他對薛采情充滿歉意的笑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拿出銀票吩咐手下去銀莊兌銀。

「我們先去逛逛,一會兒再回來拿錢。」雷弁天拉起薛采情的手,沒有打招呼就往外走去,薛采情回過頭,爲他的無視向黎悠揚道歉。

黎悠揚爽朗一笑,揮了揮手當作道別。

薛采情柔柔一笑,跟著雷弁天往外走去,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在這裏把該買的東西也都一併買好吧。



第九章

荷花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位於霞靄國的邊陲小地,經常與抱月國通商,貿易繁榮經濟發達,荷花鎮的市鎮還真是挺熱鬧的。

薛采情看著與抱月國完全不同的市集,覺得新鮮有趣,她國爲行醫的關係,遊歷過許多地方,對各地的風土人性都有所瞭解,但是荷花鎮實在很有特色,讓她一見就喜歡上了。

這裏販賣的東西,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大家都不太喜歡高屋大鋪,直接用地攤的形式擺出來,方便大家選購。

她挽著雷弁天的手臂,在大街上隨意地逛著,一邊瀏覽著琳琅滿目的貨物,一邊打量著形形色色的路人,忽然一抹碧色印入她的眼簾。

那是一個造型簡單的碧玉簪,通體的翠綠,上好的碧玉雕成一朵芙蓉花的形狀。

「你喜歡是不是?」一向粗心的雷弁天卻敏感地感覺到了她目光停留的地方。

「沒有。」她收回打量的目光,想要往前走。

精明的小販立刻高聲兜攬起生意來,「這位小姐,你的眼光可真好,這可是我這個攤子的鎮攤之寶。」一看這們小姐的衣著不凡,清麗脫俗,必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可得賣力招呼。

薛采情被他誇張的話逗得「噗嗤」一笑,「還真的是隨便看中什麽都是你的鎮攤之寶。」這個老闆真是搞笑。

小販被她笑得如花般清麗的容顔給迷住了,愣愣地看著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雷弁天看見小販癡癡地看著薛采情的笑顔,心裏一下子湧上強烈的不滿,他走上前,「你看什麽看?」

「呃……」被他那滿臉的兇惡給嚇得回過神來,小販瑟縮著往後退,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可怕,這個嬌嬌柔柔的小姐怎麽會跟他在一起的?真是一朵美麗的鮮花插在牛糞上,這個表情實在太兇狠了,他連在心裏暗貶他都不敢了。

「這個我買了。」雷弁天拿起那根簪子。

「是。」小販連忙動作起來,遞給雷弁天,「謝謝,承惠五十兩。」

「怎麽會這麽貴?」薛采情驚呼著,這個東西就要價五十兩,這可是尋常老百姓幾年的生活用度,她心疼起來,「我們不買了,弁天,你幹嘛?」

雷弁天將碧玉簪插入她烏黑的秀髮之中,那碧綠的顔色將她的頭髮襯托得更加有色澤,漂亮得不得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將一綻五十兩的銀子交給那個小販。

「小姐,這可是上好的獨山玉,那朵芙蓉花並不是雕刻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只收你五十兩,真的沒有亂要價。」那個男人的長相讓他就怕他直接拿了東西不給錢,哪里還敢亂開價?也怕他嫌貴給他一拳,那他賺的就拿來看病都不夠了。他哪敢漫天要價。

「太貴了。」薛采情還是心疼那些銀兩。

「你喜歡就好。」雷弁天知道她從心裏喜歡這根簪子的,只要她喜歡,銀兩決不是問題。他一年獵的毛皮換來的銀兩壓在箱子裏都快發黴了,她想要什麽,他都會買來給她的,拉著她往前走去,將小販熱絡的道別聲遠遠地抛到身後。

「可是……」她的生活一向簡單,對於物質方面都是夠用就好,從來都沒有花過這麽多的錢去買首飾之類的奢侈品。

「是不是不喜歡?」他不耐煩地一把抽下簪子,擡手打算丟掉,「不喜歡的東西還是仍掉算了。」

「不要!」她驚呼一聲,連忙伸手去搶回來。

「那到底要不要?」他老大可沒有那種耐性去揣測女人那種複雜的心思,要與不要,簡單明瞭。

「要,我要。」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有足夠耐心的人,不再多說,小心翼翼地將簪子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生怕他剛剛的大動作弄壞了。畢竟,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二份禮物,第一次那束花被她弄壞了,這個她當然要好好寶貝著,雖然有點貴,她也只能敢在心裏暗暗嘀咕了。

「來,我幫你戴上。」她那視若珍寶的樣子取悅了他,沒有再說什麽,他取過簪子,將它再度插上雲鬢之上。

「謝謝你。」她甜美著偎入他的懷中,這種粗魯沒耐性的男人,竟然也會送她首飾之類的小東西,他的心意,讓她從心坎裏感到甜滋滋的。

就說買這些小東小西還是不錯的,雷弁天緊緊地擁著懷裏的嬌軟香軀,瞧,把這個女人感動的。看來黎悠揚那傢夥還是沒有說錯,女人就是要放在手心裏好好地呵疼,她才會將整顆心都交給自己,那傢夥偶爾也有點用的嘛。

他後悔了。

雷弁天無數次在心裏咆哮著,如果知道上次帶著情兒下山會惹來後續的那麽多麻煩,他說什麽都會將她留在山上,永遠都不讓她見任何人。

事情的起緣就在第一次帶她下山在街道上逛時,無意中見到有人在貼招醫單子,薛采情對別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可是對這類東西卻有著天生的敏銳。在強烈的好奇心之下,她拉著不情願的他上前詢問,才知道原來是荷花鎮東頭的趙員外重病在床。

花了無數的銀兩請了許多名醫都找不到病症,而他們也試著想找霞靄國有名的神醫裴超然來診治,可惜人家深居簡出生性冷淡,說是最近沒空外出,就不再理會,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到處張貼尋醫的單子,希望能有奇迹出現。

薛采情一部清楚來龍去脈後,身爲醫者的那種遇到奇症的興奮,讓她開口懇求雷弁天允她去探探脈。

想當然耳,雷弁天是一口回絕,情兒可是他一個人的,再也不許她去爲別人做事,可是現在的薛采情對他的性子已經掌握了七分八分,知道他對她的撒嬌就是沒有辦法,所以將他拉到偏僻的暗巷裏,軟軟相求再加上被迫犧牲了些色相,才讓他臭著臉勉強答應讓她去看看,還說好只是看看,如果自己一下子沒有把握,就不許再試下去。

她們跟著趙府的家丁來到了那個高深大院,荷花鎮還真是臥虎藏龍,有著黎悠揚那樣深藏不露的人,也有趙仰天這樣有錢的大戶。一進入這個院門就知道趙仰天不是普通的有錢,家裏小橋流水、假山花園完全是用金錢才能堆砌出來的大氣。

走過好幾重院落,才見到病得神智不清的趙仰天,本來趙家那幾位美貌妻妾見薛采情年紀輕輕又是一介女流,都對她不屑一顧,可是現在老爺病成這樣,再重的賞金也沒有人敢來問診,好歹死馬當成活馬醫,就讓這個小姑娘來試試看,萬一不行再說。

薛采情仔細地氫了把脈,再翻了翻趙仰天的眼皮,擡起下巴看了看他的舌頭,轉身問候在一旁的管家,「你伴第爺是不是在一個月前曾經到過逍遙峰?」

「是的。」管家聽到薛采情說出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不由得收起輕慢的態度,認真回答,看來這個大夫與先前那些人不同。

「老爺一個月前去抱月國作生意,回來時天色已晚,爲了早點回家,就抄近路走了逍遙峰。」逍遙峰、印日山和大青山這三座深山,野獸衆多,平日裏根本就沒有人敢靠近,大家都情願繞遠路也不願走,可是那天實在是有點晚,老爺才臨時決定冒險的,不過這跟老爺的病有什麽關係?

「那就是了。」薛采情收回手,轉身握了握身旁不耐煩的男人,稍稍安撫了下他的毛躁脾氣,再對管家柔聲說道:「我曾經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逍遙峰有一種紅色的小果,肉質清甜但毒性劇烈,人一旦服食不會馬上中毒,會在一個月後突然毒發,中毒者昏迷不醒,眼眸中出現在帶紫色的血絲,舌頭深紅色,嘴唇發青,這些症狀與你們老爺都相符,看來你家老爺不是生病,是中毒。」

「啊?」管家目瞪口呆。上次老爺是在無意中采了些紅色的小果吃了,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

後來病倒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與紅色的小果有關,請來的大夫都說是奇症,無人能治,眼前這個女大夫卻一語說破,可見,她真的是一個有著真本領的大夫,還是一個女神醫。

「你們現在趕緊派人去逍遙峰找到這種小紅果,取它的綠色葉子回來和水煮,再將水喂你們老爺喝,三日後他就會清醒。」多虧師父留給她的醫書上有提過這個,不然她恐怕也不診不出他是什麽病。

「是。」已經心悅誠服的管家連忙吩咐家丁去辦。

這事本來也就應該這麽算完了,雷弁天趕緊牽著自己女人的小手準備帶她回山上,以後沒有必要,再也不讓她出來瞎逛,免得又被不相干的人瓜分掉她對他的注意力。

可是這個愛操心的小女人,非得堅挺等趙老爺醒過來,確定自己沒有診錯才肯走,他醚就是不同意的,但是經過她一整晚賣力的說服之下,才勉強同意住在黎悠揚家等。

這一等,果然就沒有好事。趙老爺奇症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大夫治好的消息,就像野火般傳遍了整個荷花鎮,不消一柱香的時間,就有一大群不知道從哪些角落蹦出來的人跑到黎府來上門求醫,而薛采情本來就是一個見不得他人苦難的人,她很有耐心地一一爲他們治病。

這一治,就整整耽誤了五天,到了第六天,求診的人還是有增無減,真是夠了,難不成全荷花鎮的人都生病了?這麽多人,有很多很明顯就是外地來的,還有更扯的是,有的生孩子都要來找他的情兒!

該死的,生個兔崽子而已,找穩婆就好了,找他家情兒是想怎樣?說什麽難産,那麽多人生孩子,就她生不出來?生不出來就死了算了,哼!

再這樣下去,全國的人都要跑到這裏來了,雷弁天再也壓不住滿肚子的怒火,直接押了自己的女人回家去,他受夠了。

本來以爲回到無人打擾的山上,他們就可以繼續過問題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結果,他想錯了。

這深山裏面猛獸出沒,是沒有病人敢上來,要不然病還沒治好先被野獸給啃了。可是有一個囉嗦的女人,他的好日子還是沒有來臨。

「弁天,拜託,我的病人還沒有看完,你怎麽可以這樣把我帶走?」薛采情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跟他講這個了,可是這個野蠻的男人完全當沒有聽到,甩不都不甩她。

「那個王大媽的氣喘症已經好多年了,這幾天服了我開的藥剛有起色,過幾天她還要換別的藥繼續服,我怎麽可以就這樣丟下她不管?這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她擔心地直皺眉,她行醫這麽多年,治病從來都是有始有終的,沒有這種做到一半撒手不管的事。

這個女人,再這樣不停地念,信不信他會對她不客氣?雷弁天狠狠地將飯扒進嘴裏,再死命地嚼著。

唉,這個男人的脾氣就像石頭般剛硬,根本不理她。

「弁天,你讓我下山去好不好?」她放下飯,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我一看好他們,就馬上……唔……」

啊,還是這樣舒服多了。嘴就是不應該拿來講話,一直用來親吻多好,他清靜,她也舒服。

他的嘴唇略一施力,舌頭就順勢探入她香甜的嘴內恣意吸吮著她獨有的芳香,再將她的紅軟小舌勾弄到唇外,與他相互舔吮,唾液像銀亮的絲般順著他們摩擦著的舌頭往下淌去。

半晌,他饜足後,才收回挑逗的舌頭,滿意地看著她嫵媚的表情,她氣息紊亂,媚眼如絲,顯然思緒受他的擾亂,再也不會提起他不想聽的話題。

「弁天,求求你。」她稍稍平撫呼吸,回過神來,眼神充滿祈求地望著他。

「求我什麽?嗯?」他將她摟入懷中,側頭含啃著她柔嫩的耳垂,就說嘛,在他的懷裏,她只有開口哀求的他狠狠愛她的份。

「明天我們下山好不好?」她伸手推拒著他的挑逗。

「……」雷弁天感覺到自己腦中屬於理智的那根神經「啪」的一下燒斷掉了,怒火熊熊地燃了起來。

好,真好,真怪他平常太寵著她了,現在她得寸進尺,需要好好教訓一番。沒關係,他自有辦法整治她,他只是脾氣當好,並不是不聰明。

「我只是下山去看看,馬上就……」

「你最近的胸部好像變大了。」他將她抱坐到大腿上,大掌直接揉上她高聳的乳房,用力地搓捏起來。

「啊?」他說什麽?薛采情的臉蛋一下子變得紼紅,即使已經與他歡愛過無數回了,但是害羞的天性還是讓她放不開,這種堂而皇之的淫邪之語,她聽了恨不得將頭埋到地裏去。

「瞧,只是隨便摸摸,你的乳頭就硬起來了。」他從她淺綠的絲質衣襟中探進去,撫過細滑的兜衣,將粗糙的大掌直接罩在她的飽滿之上,而她的花蕾也真的如他所言,硬挺挺地抵住他的掌心。

「不要。」他這樣她沒有辦法思考了。他們不是在吃飯嗎?怎麽會突然做起這種事情來?

「嘴上說不要,你的身體不是這麽說的。」他大掌使力一握,將兩粒乳房擠到中間來任他把玩,時而用力揉弄,進而拈起她的乳頭拉扯,聽入耳裏的,是她一聲緊過一聲的嬌啼,她嘴裏呻吟聲才是他的最愛,說那些不相干的話幹嘛?

另一隻不老實的手從她的裙擺伸進去,稍稍使力,她的褻褲變成了碎布飄落在地上,而她被他使壞的大手撫弄得思緒混亂,根本無力抗議他的粗魯。

沒有了阻擋,他的手指直接探進那熱呼呼的小穴之中。

「真敏感都濕了。」那滿掌的滑液讓他的嘴角浮起滿意的笑紋,他沒有說錯,她最近真的變得異常敏感,常常他剛開始,她就高潮了,他還沒有盡興,她就頻頻哭泣求饒,可是她那種可憐的樣子,更加誘惑得他狂興大發,不可能放過她。

他的手指在她的花穴裏瘋狂插弄著,讓她再也坐不穩,細腰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起來,配合著他的手指,尋找著自己的極樂。

沒一會,一股香濃的稠液從她的深處流了出來,淋在他探入的兩根手指上,再順著手指漫流出來。

「敏感的水娃兒。」他咧齒一笑,解開自己的褲頭,讓她分開雙腿朝自己挺直的欲望坐了下來。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不知道是想將他推開還是想拉近。

高潮中的花穴被他的男性再度撐開來,她的肉壁更加瘋狂地絞緊他的灼熱。她的體重將他吞得更裏面,這種姿勢可以讓他進得更深,他可以感覺到敏感的圓頭抵到了一個軟嫩熱呼的入口。

「不要。」他插得太深了,每一下都戳到她的子宮口,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讓她淚流滿面,而身下的愛液也不,斷地被他攪弄出來。很快她又到了,那神秘的高潮抓住了她,她死命抱住他的脖子,身體被高潮衝擊得快暈厥過去。

他按住她的身體,勉強讓自己在她的體內按兵不動,等她這波高潮過去,才再度挺動起來。

「求求你,饒了我。」太多太多的喜悅沖刷著她,讓她頭暈腦帳,她舒服得難受起來。

「還要不要下山,嗯?」他在她耳邊問著,再用力地頂弄著她,保證每一下都可以聽到她哀哀的求饒,當然,是太舒服了求饒。

「不要、不要、不要!」她搖著頭,帶著哭音的嗓子說著。她好難過,感覺又要……

數不清的快感在她體內遊走衝撞著,她負荷不了,終於暈了過去。

可是身下的男人還在那裏不知疲憊地繼續他的動作,他怎麽都要不夠她……

雷弁天以爲薛采情經過他的狠狠教訓後,再也不敢提下山的事,結果他錯了。

他以爲就算她好膽再提,他怎麽也不可能允了她,結果他又錯了。

所以他現在雙手抱胸,看著自己身旁這個笑得溫柔的小女人,爲一位滿臉風霜的老婦人診病,輕聲細語地詢問著婦人的病狀,他就嘔得要命。

「所以說,猛獸也有被馴服的一天。」黎悠揚那個欠扁的傢夥還在他耳邊說道,再流暢地閃過雷弁天一記虎拳,「就說你不是她的對手。」

他笑著走開了,塊頭大,頭腦好又怎樣?還不是被那個溫柔沒脾氣的小女人吃得死死的,什麽都依著她。

雷弁天其實也想狠狠地給自己一拳,他就是架不住她的柔情招式,再三被磨之下,點頭答應讓她一個月下山三次,每次一天,爲山下的人診病。

而他現在就只能臭著臉站在一旁,看她關心著自己以外的人。

終於不知道是她診病速度快,還是他太過嚇人,在太陽下山前,他們結束了一天的看診,打算回黎府休息一晚,在太陽下山前,他們結束了一天的看診,打算回黎府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山上,趕夜路他可以,他卻捨不得她那麽奔波。

黎悠揚在街頭爲她搭了一個義診棚,並慷慨提供豪華馬車一輛,體恤她看診一天的辛勞,畢竟黎府在街尾,荷花鎮雖然不大,但也是要花時間去走。

雷天打算將薛采情抱上馬車時,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來,她疾步走到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罐藥草,「這個別忘了拿。」這些藥可是她最近的身體非常需要的東西,她特別去買的,千萬別忘了帶。

「麻煩。」雷弁天現在看到藥之類的東西就覺得心火上升。

薛采情笑了笑,主動拉過他的手,「我們上車吧,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說到回去,雷弁天的臉色才好看了些,握住她的小手,準備上馬車。

突然一道爽朗的男性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聲音中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采情?」薛采情聞聲轉頭一看,一時愣住了,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笑得瀟灑不凡玉樹臨風的俊美男子,不是蘇醒風又是誰?

這時蘇醒風略略側過身去,她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人。

「匡」地一聲,手裏的藥罐摔得粉碎。薛采情紅潤的臉蛋霎那間變得蒼白,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那個素衣飄飄,長相俊美無比又冷淡無比的男人,竟然就是裴超然!

 

第十章

蘇醒風來到荷花鎮竟然是來找雷弁天的。

搞了半天,原來那三座大山竟然是雷弁天所有,而蘇醒風這次來,就是爲了山的事情。

後來薛采情還是從黎悠揚的口中知道了原委。

雷弁天家裏曾經是流光國的首富,但是樹大招風,被流光國的丞相看中他家的財産,就安了個通敵的罪名將他們家全部抄家殺頭,雷弁天的父親雷振宵在忠仆的掩護下,帶著方年九歲的雷弁天逃了出來,輾轉來到霞靄國。

可是他們的惡運還是沒有結束,雷振宵求東山再起心切,一時不察被人欺騙用剩餘的全部銀兩買下了這三座深山。那人當時就卷著銀兩跑了,留給他們就只有這三座猛獸出沒的深山,雷振宵萬般無奈,只好帶著兒子在深山隱居,從早到晚嚴格訓練兒子的武功。

有時甚至將他獨自一人丟入柴狼虎豹之中,讓他有猛獸的圍攻下努力地求生存,雷弁天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才鍛煉出一身的好身手。

在雷弁天滿十五歲那年帶著他悄悄回到流光國,趁夜潛入丞相府手刃仇人。

大仇得報之後,雷振宵突然失去了生活的動力,不到一年就過世了,從此之後,雷弁天就帶著雪豹獨自居於深山中,寂寞而不相信任何人。

「他一直到遇見你,才變得有人情味多了。」黎悠揚簡單地說完這些事情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薛采情一眼,「希望你不會讓他失望。」

「我怎麽會呢?」薛采情苦澀一笑,低下頭去,聽完雷弁天的身世,她既爲他從小就背負血仇過著痛苦的日子而心痛,報仇之後,他又孤獨地生活深山裏面,不與他人交往,這樣的他也讓她心憐。

「你今天就讓他難過了。」黎悠揚不客氣地指了出來,他是何等聰明之人,一眼就看出來,薛采情對他們霞靄國有名的神醫裴超然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對不起。」她有幾分心虛地低著頭,不敢看黎悠揚那洞悉一切的瞭解眼神,今天她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遇到了裴超她心慌意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只會傻傻得看著他,失去應變能力。

她知道雷弁天對她的表現好生氣,只是她心裏的滋味太複雜,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話不該對我說,應該跟弁天說,再說我想他要的,並不是這句話。」黎悠揚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很明顯得就是心亂如麻,又內疚又矛盾。她已經深受折磨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責備她什麽,搖了搖頭,知道感情的事情旁人不應該干涉太多。

「他在哪里?」自從今天從鎮上回來之後,他就不見人影了。她現在才發現這一點,他是不是很生氣?

「那位蘇公子約他出去了,說是有事相商。」黎悠揚笑了笑,轉身走了,留下薛采情一個人在花園裏面愣愣地看著那滿園的梅花。

都已經是深冬了,記得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才初秋,一轉眼,半年時光就這樣輕輕地流走了,而她的感情呢?有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有所改變?

她不知道,她的心好亂好亂。

「你找我有什麽事?」雷弁天一進蘇醒風的房間,就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他現在心情糟糕地要命,對什麽事情都沒有興趣,只是這個蘇醒風看來對情兒的瞭解很深,讓他有必要走這一趟,想到情兒,他惡劣的心情更加烏雲密布。

「雷少俠請坐。」蘇醒風朗朗一笑,有禮地請雷弁天坐下。

「你叫我雷弁天就行,少俠不少俠的就不必了。」那種江湖的繁文耨節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適用。

「好。雷兄果然爽快。」蘇醒風一向世故,馬上就不介意他的臭臉跟他稱兄道弟起來。

雷弁天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抗議,他一眼就看出這個蘇醒風不簡單,但是不知道爲什麽,他的直覺告訴他,蘇醒風對他沒有惡意,不需要防備。

「我這次來找雷兄,就是爲了雷兄所擁有的山。」對直爽的人說話不必拐彎抹角。

「這種荒山你也有興趣?」他從黎悠揚那裏知道蘇醒風是個商人,而且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名下的財産多到數都數不清,但他不知道蘇醒風竟然還有收集荒山的愛好。

「如果只是荒山的話,我當然沒有興趣。」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沒有利潤的事情他不會做。

「你不會相信當年欺騙我父親說這山上有寶石礦的那種謠言吧?」哼,當年那個姓劉的人就是騙父親說這三座山裏面有豐富的寶石礦藏,才將父親僅有的資本給一騙而光。

事實上,無數的聞風而來的人想來挖寶,卻被猛獸給吃掉了,後來大家都所得不敢再來,寶石呢,連個影子都沒有,完全是一派胡言。

「我相信。」蘇醒風仍是有禮地笑著,不介意雷弁天的冷言冷語,「我可是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們霞靄國之所以能成爲三國中國力最強的,就是靠著豐富的寶石礦藏,生産出大量珍貴的寶石,是各國有錢有追逐的物品。

而不久前,如歌特地派有經驗的人前來這裏查看過,發現了寶石的脈絡,如果沒有堆斷錯誤的話,這裏也許會成爲霞靄國最大的寶石産地,想想,這是多大一筆收入。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對這個一點也不感興趣。」雷弁天不耐地說著,銀兩多少又有什麽關係,他長這麽大,對這些東西從來都不放在眼內。

「你可以不感興趣,但是如果你有錢的話,就可以讓心愛的女人生活得更好,我想這個,你應該不會不感興趣吧?」蘇醒風笑著一語說中雷弁天的心事。

他自問眼神夠好,今天在鎮上一看雷弁天與薛采情,就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來這邊找雷弁天之前,他對他做過一番深入的調查,本來還在頭痛著該怎麽說服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人呢。現在看來只有采情才是雷弁天的弱點,有弱點的人,就好辦了。

「情兒她不在乎這些。」他的情兒對物質方面要求從來都不高,淡泊得要命。而且,現在情兒還會不會與他在一起也是未知數,他心裏鬱鬱地想著。

沒有見到裴超然之前,他一直認定了情兒,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留在身邊,可是今天一見裴超然,那般飄逸脫俗,那麽俊美不凡,反觀自己,一身粗布衣裳,滿臉鬍鬚,長相兇惡,完全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區別。

他拿什麽跟人家比?再說了,裴超然是情兒暗戀多年的男人,光這一點,就把他比到十萬八千里了。

「可是身爲男人,當然想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世上最好的東西。」就像他,雖然淩波貴爲一國之君,什麽也不缺,但是他還是希望能用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女人想要的一切,非關尊嚴什麽的,只是本能得想讓自己的女人生活得好。

「……」他說到了重點,雷弁也捨不得讓薛采情一輩子跟他住在深山裏,他也希望自己有能力給她最華麗的屋子,這樣他們可以在那裏養育自己的孩子,讓孩子和她都衣食無憂。

可是現在情兒還會想要他嗎?再次遇到自己暗戀的人,還是那麽氣宇不凡的男人,她會不會嫌棄他的粗魯不堪?

「只要你跟我合作,你就能富可敵國。」蘇醒風輕輕拍了拍雷弁天的肩膀,「你也知道寶石礦藏的開採是國家所有,只有國家授權的商家才能去開採,而且大部分收入都要歸國家所有,可是僅這一小部份,就足夠人揮霍一輩子都不愁了,你有資源我有開採權和財力,我們合作的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雷弁天不得不承認蘇醒風能成功不是偶然的,他的說服力真是一等一的,如果不是他現在有心事,他肯定答應不來了。

「我現在已經沒有想成功的欲望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感情都不確定,他要錢有什麽用?

「是不是只要我幫你確定了采情的感情歸向,你就會答應跟我合作?」蘇醒風眼內閃過一絲精光,開口問道。

「有必要嗎?」她連開品說喜歡他都不曾,很明顯了不是嗎?還需要確定嗎?

「當然有必要。」蘇醒風有自信地笑著,「有的事情,試一試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旁觀者清的。

「好,我答應你。」他還可以抱一絲絲的希望,雷弁天長這麽大,第一次不再對事情抱篤定的想法,他動搖了。

他去了哪里?

薛采情悶悶地坐在黎府花園的回廊上,看著遠處的假山發呆。

雷弁天已經有整整五天沒有見到人影了,他會去哪里?在這裏他不是只有黎悠揚一個朋友嗎?那除了黎府他又還能回哪去?難道他獨自回山上去了?

想到這裏,薛采情一下子慌了神,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怎麽都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就走了。

裴超然在黎府管愛的帶領下,看見薛采情獨自坐在那裏沈思,臉上表情稱不上高興。

「采情,可以跟你聊一聊嗎?」裴超然走近薛采情。

「裴大哥,你怎麽會來?」薛采情驚訝地望著他。這裏可是黎悠揚的家啊,裴大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有事找你,不來這裏,又該去哪里呢?」裴超然眼裏有幾分疼愛地望著她,對於這個同樣熱愛醫學的小姑娘,他是真的很欣賞。

他對她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妹妹般,不過就算再欣賞,他的表現也只是比對陌生人好一點點,沒辦法,天性如引,改不了。

「什麽事?」看著他俊美如昔的臉龐,看來成家後他過得還不錯,他的臉上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的心已經沒有以往那般悸動得厲害了,雖然心跳還是會偷偷加快。

「你還記得你十七歲那年跟我提過的,想跟在我身旁學習醫術的事情嗎?」他提起一段陳年往事。

「當然記得。」當時她愛他愛得好辛苦,終於那年鼓起勇氣主動提出想跟在他身旁,可是卻被他斷然拒絕了。他說他從來都不習慣身旁有個女孩子,那時候她好傷心,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見他。

「現在裴大哥答應你,你跟我回去,留在我身旁吧。」她是個醫學奇才,什麽事情都是一點就通,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啊?」她多年以來的最大心願,今天終於實現了,她應該開心得大叫,高興的不得了的。

可是爲什麽她一點愉悅的感覺都沒有呢?爲什麽她的心好亂好亂?

「你不願意?」

「不……不是的。」她連忙說著,生怕他誤會,「我怎麽會不願意,能跟在裴大哥身邊,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我開心還來不及,我只是、只是怕弁天不同意。」對,就是這個原因才讓她猶豫不決,雷弁天那個男人,怎麽可能答應她到裴大哥的身邊。

「他答應了。」裴超然靜靜地說。

「什麽?」天上是不是劈下一道驚雷?她睜大水眸擡頭望瞭望,晴空成裏無雲,哪里來的雷電?

可是爲什麽她的腦子一下子就這麽暗了?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怎麽可能會同意?

他不是情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入她走的嗎?怎麽可能會答應讓她跟裴大哥走?他不是最在意她對裴大哥的感情的嗎?

「采情?」裴超然的聲音難得的輕柔。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他厭倦了她的無趣了是吧?一個什麽不懂的女人,不能滿足他,什麽都不會,只會給他帶來麻煩,難怪這幾天她都沒有看到他,讓她整天心裏難過得要命。原來他不要她了,才會躲著她,他是不是很高興終於可以甩掉她這個包袱了?

她心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耳裏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采情。」一雙結實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柔肩,她怔怔地擡頭望著他。

「別哭了。」歎息聲從他的嘴裏吐出來,裴超然看幾這個傷心的女孩。

「我哭了嗎?」她不自覺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摸到了滿掌的濕意,原來她真的哭了。

「你不再喜歡裴大哥了,是不是?」裴超然看著這個一直默默暗戀他的小女孩,她的愛其實很隱晦、很低調,一點都不敢打擾他,這樣的她,讓他討厭不起來。

「我……」她不喜歡裴大哥了是不是?她不是一直都把他當成天神般崇拜的嗎?可是爲什麽現在她滿腦子裏都是那個可惡的魯男子?

「嗚……」她再也忍不住悲傷哭泣起來,「我要找他,我要找雷弁天。」她哭得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傷心不已。

擡步想要去找雷弁天,她要問個清楚,她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如果他說是的話,如果他說的話,那她、那她……

「哭什麽?」一聲粗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愣愣地擡頭,就看到那個一臉兇惡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一看見他,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一把撲入他的懷中,「弁天,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別不要我,嗚……」雷弁天看幾那兩個在一旁看熱鬧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們回避。

「怎樣?」蘇醒風問道。

「我答應,可以了吧?」他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還有什麽問題呢。蘇醒風滿意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以回抱月國抱老婆去了,怎麽會不開心呢?淩波馬上就要生産了,還是快點拉著超然去看看才行,本來這次他只是回來找超然去爲淩波生産護航的,誰讓他放眼世上,只信任自己這個兄弟的醫術呢?

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心力才說服他的,還好冰倩第二次懷孕才幾個月,不然誰都無法將超然拖離冰倩的身邊。

誰知道如歌那個女人當了皇后做了娘親,還那麽不安份,直接給了他這個任務,讓他推也推不掉。

裴超然看了看那兩個緊抱在一起的人,與雷弁天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才懂的眼神,也轉身離去。

他終於可以放心自己的小妹妹了,如果不是爲了采情的幸福,他才不會同意蘇醒風演這場爛到極點的戲。

等閒雜人等都走得乾乾淨淨了,雷弁天才低頭看著自己懷裏那個哭得快喘不過氣來的小女人,「你不是喜歡裴超的嗎?現在如你所願了,你還哭什麽?」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待在你的身邊,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她擡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睛紅腫。

「你不恨我強佔你,囚禁你了?」他對她的傷心感到不舍極了。

「不恨,不恨,再也不恨了。」她拚命搖頭,「如果你不要我,我才會恨你。」

「不要你,你會怎樣?」

「我……」她癟了癟嘴,「我就……嗚……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沒有他的愛,她還活著幹什麽?原來她對他的感情早已經深不可測了。

可能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已經淪陷,只是她太過遲鈍,一直都沒有發現,不然換作別的男人那麽對她,她早就一死保清白了,哪里還會由著他恣意逞歡。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想到上次她怎麽都說不出口,他還是非常介意。

「沒有,沒有,我喜歡你,好喜歡。」她用力地抱住他的腰,「我愛你,弁天。」她不再害怕對他說出愛了,因爲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他不要她,除了這個,再沒有什麽事情讓她覺得可怕。

今天的事情是個極大的刺激,幫助她認清了自己的感情歸屬,要失去他的恐懼讓她混亂的感情突然清爽起來。

「裴超然呢?」他的嘴角揚起了笑意,但還是忍住了。

「裴大哥只是我尊重的大哥而已。」她還是曾經愛過他,但那已經是過去了。在他成親後,知道自己跟他再也不可能了,她已經學著去放下這段感情,現在佔據她整顆心的人,是雷弁天。

「既然這樣……」他看著薛采情滿臉的期待,不由得笑了開來,「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要你吧。」

說得那麽委屈,可是心裏早就樂翻了。

「你不要我的話,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的身體她最熟悉,自從認定跟在他身邊後,她再也沒有服食任何避孕的藥草了,以他們交歡的激烈程度,沒懷孕才是怪事呢。

「你、你懷孕了還敢上山下山的!」這個女人,真是要氣死他了,現在才告訴他這個大驚喜,讓他愣了半晌,才氣極敗壞地吼道。

真懷念他的老虎吼,幾天沒看見他,她心裏的思念快要將她淹沒了,現在又在熟悉的懷抱裏面,又能聽到他關懷的聲音,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完美了。

雷弁天看著懷裏撒嬌的小女人,滿腔的怒火瞬間熄滅了,算了,誰讓自己拿她沒轍呢?打,下不了手;罵,開不了口,只好以後都努力盯著她,再也不讓她給人看病了,現在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乖乖讓他寵著,什麽都別動。最首要的是買一棟房子,這樣他們就可以安定下來,就買在黎府隔壁吧,這樣可以使喚一下那個黎悠揚,免得他太閑。

伸手抱住自己心愛的女人,雷弁天在心中不斷地盤算著。

只要她一直在他的懷中,只要她心裏只有他,他就再也沒有別的要求了。未來,他仍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也許仍充滿著變數,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會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

她是他一個人的禁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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