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教老師很頑固耶!
她已經試過各式各樣惡作劇的招數
連“誣賴”這一招都用上,還是趕不走他!
而且這傢伙非常的蠻橫無理
她說了千百次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卻自顧發表“交往宣言”,還以她的男朋友自居?!
好吧,反正他也滿好玩的
她就和這個牛皮糖玩玩看,當作無聊的消遣也好——
本以為他任她整、任她欺負,就是因為喜歡她
結果——她根本就看錯了人!
枉費她本來都已經決定要正視自己的感情
忘記過去的陰影好好的和他過下去
既然他只是爛芭樂一顆,那她也不用對他太客氣…

 

 


楔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這是發生在一個夏日傍晚的憾事。

  每日下午將近五點的時候,離羅勒高中約兩百公尺處,就會出現一個跨坐在摩托車上的高帥年輕人。

  他手拿著兩頂安全帽,雙眼盯往大門口方向,偶爾低頭看著後照鏡中的自己,整理一頭亂中有序的不羈髮型,期盼在女朋友看到他的第一眼,臉上冒出大大的「帥」字。

  他的女友個兒算高,有一百六十七公分,一雙長腿比雜誌上的模特兒還修長筆直,亮麗的烏黑秀髮比洗髮精廣告的模特兒還美,甜美溫婉的笑容比日本美少女還要俏麗可愛……

  他愛死他心愛的女朋友了。

  他發誓一輩子都要保護她,絕對絕對不會讓她掉任何一滴淚,就算她真的掉淚了,也是因為他的貼心舉動打動芳心,是滿心暖暖的真切感動。

  「小俊俊……」

  細柔的嗓音還在五十公尺外,田景俊就彷佛受到電擊般迅速抬頭,準確無誤的朝奔跑而來的女孩方向,綻露欣喜的笑容。

  「小潼潼……」他朝女朋友用力揮手。

  雖然他已經滿十八歲,也考上摩托車駕照,可是學校規定不可以騎摩托車進學校,故他只能將摩托車借放在住學校附近的親戚家裏,放學的時候再來牽摩托車,並等待同班女朋友過來。

  不忍女朋友跑太遠,他拿著安全帽奔過去接她。

  「你在那等我就好啦。」呂潼笑著拿過安全帽。

  「我喜歡跟妳一起並肩走路。」大手握上她的小手。

  呂潼甜美的小臉綻露甜蜜的笑顏。

  「小俊俊,我們去吃蛋糕好不好?」

  他最怕甜食了,可是為了女朋友,即使是超級無敵甜膩巧克力,他也吞得下去。

  「好!」他用力點頭。

  只要能跟心愛的女朋友在一起,就算餿水也是美食。

  「小俊俊對人家最好了。」呂潼開心的繞到機車後面,爬上後座。「那家蛋糕店在SOGO後面喔。」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下課後的傍晚,這對小情侶開開心心的吃蛋糕、逛街,直到晚餐時刻已近,田景俊才依依不捨的載呂潼回家。

  「騎車小心喔!」呂潼殷殷叮囑。

  「我會很小心的。」田景俊低頭親親女朋友粉紅色的小嘴,「Bye-bye。」

  「Bye!」

  田景俊騎車離開,邊騎仍忍不住邊回頭遙望女朋友目送他的背影。

  「Bye-bye!」呂潼用力揮手,「專心騎車,不要一直回頭……」

  話還沒說完,一輛突然沖入巷道的汽車,猛地朝仍頻頻回顧的田景俊撞了上去。

  呂潼吃驚的看著事故在她眼前發生──穿著黑色制服的田景俊自摩托車上飛了出去,飛濺而出的鮮血為西沉的夕陽增添了筆詭異的妖豔,潑灑在深灰色的柏油路上。

  呂潼瞪大著眼,呆愣的看著一切發生,絢爛繽紛的夕陽美景剎那間在她眼前成了黑白的沉闇色調……

 

 

 

 

 

第一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半年後。

  呂家的客廳內,呂爸與呂媽兩人坐在沙發上,手拿著女兒的成績單,面露愁容。

  「成績怎麼會這麼差啊?」呂媽擔憂的看著老公,「沒有一科及格的。」

  三年級上半學期的成績發表,一向品學兼優,在校成績從不曾跌出十名的呂潼,這一次竟然吊車尾,讓呂家兩老心裏甚是擔憂。

  「半年後就要考大學了,這樣的成績哪考得上好學校!」呂爸生氣的將成績單丟到地上。

  「小聲點,別被小潼聽到了!」呂媽慌忙將成績單撿起來。

  「都是受到那個男生的影響。」呂爸越想越火大,「高中生談什麼戀愛?就是談了戀愛,成績才會這麼差!」

  「也不能這麼說啊!」呂媽歎了口氣,「景俊也是班上的資優生,當初跟他交往時,小潼的成績還曾爬上第一名耶,可惜他竟然這麼早就死了……」

  「早知道他這麼短命,管他資優生還是笨蛋,我都不會准許他跟小潼交往!」

  「爸,媽。」呂潼自樓上走下來,「你們在談什麼?」

  一看到女兒,呂爸的滿臉怒氣立刻收斂,溫柔笑道:「我們在聊隔壁陳家的事。」回答的同時,連忙用手拍拍呂媽的大腿,暗示她配合。

  「對啊,隔壁陳家好像要移民了。」呂媽立刻將手上的成績單藏起來。

  「喔。」呂潼站在父母面前狀似思考,「學校成績單寄來了嗎?」

  「呃……」兩夫婦對看一眼,「還沒收到耶!」

  「我這學期好像考得不太好耶!」她吐吐舌,舉起小拳頭輕敲額頭,「如果爸媽收到我的成績單,不要生氣喔!」

  「沒關係,考壞下學期再努力就好了啊!」呂爸陪著笑臉。

  「爸對小潼最好了。」呂潼低頭親了呂爸的臉頰一下。「我要去文具店買筆記簿。」

  「要多少錢?」呂爸掏出錢包。

  「我這裏有。」呂潼拍拍口袋。「我出門囉。」

  「路上小心喔!」呂媽關心的喊。

  「嗯!」

  女兒一出門,呂爸的笑臉立刻拉下,硬將藏在呂媽背後的成績單抽出來。

  「看看這成績,怎麼見人啊?」呂爸生氣的手指敲著成績單。「這樣的成績考得上好學校嗎?」

  「這話你就不敢當面跟女兒講。」

  呂爸橫呂媽一眼,「妳敢講,妳去說啊!」

  呂媽撇撇嘴,噤聲不語。

  自從田景俊去世之後,呂家一家人彷佛也籠罩了層陰影,家裏的歡樂氣氛跟著消失殆盡。

  雖然呂潼在初時精神委靡不振,常常無緣無故發呆,莫名其妙的就掉眼淚,但這些情景約一個月後就消失不見了,她又恢復活潑可愛的呂潼,可做父母的都曉得她只是把悲傷藏起來,不讓他們擔心罷了。

  他們心中的臆測在她每下愈況的成績上得到驗證,但女兒的表現是那麼的開朗活潑,教他們怎麼告訴她,要她振作?

  此刻的呂潼就像走在細細的鋼絲上,誰也拿不准她緊繃的神經哪天會突然斷掉,從高空掉了下來,故兩老對待女兒更是小心翼翼。

  「我看,請個家教來幫她補習吧。」呂媽提議。

  呂爸想了想,點頭附議,「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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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聲尖叫自呂潼的房間傳出,呂媽才剛從廚房探出頭,就看到新請的家教老師如看到鬼般急沖而出。

  「許老師,妳怎麼了?」呂媽連忙穩住嚇得臉色發白的女家教老師。

  「那個……她……她竟然拿老鼠來嚇我!」許老師生氣的吼,「我不教了!」隨即甩門而出。

  這是第四個被呂潼以惡作劇嚇走的老師了。

  呂媽歎了口氣,走到女兒的房間,果然看到呂潼手上正拿著一隻灰老鼠把玩。

  那不是假老鼠,而是貨真價實的老鼠,尖尖的鼻子還在呂潼的指尖嗅啊嗅,這下連呂媽都嚇到了。

  「小潼,哪來的老鼠?」呂媽顫聲問。

  「我在學校的餐廳撿到的。」

  「那種……那種老鼠很髒,快丟掉!」

  「我有幫牠洗澡,不會髒的!」她還用沐浴乳搓洗過,小老鼠身上好香好香呢!

  一看女兒竟然將鼻尖湊過去聞小老鼠身上的香味,呂媽霎時崩潰了。

  「丟掉!」呂媽尖叫。

  「媽?」

  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怕會嚇到女兒,呂媽連忙調整呼吸,緩整情緒,儘量以平穩的聲音好言勸道:「小潼,媽很怕老鼠,拜託妳拿去丟掉好嗎?」

  「媽怕老鼠喔?對不起,小潼不知道。」呂潼連忙站起來,「我現在就把牠帶去外面丟掉。」

  「快……快去丟掉。」家裏竟然出現老鼠,實在是太可怕了。

  見呂媽嚇得要命,呂潼不敢造次,連忙雙手捧著老鼠,快步的跑出家門,將牠放生。

  她小心翼翼的伺候女兒,誰來伺候她啊?呂媽摸著胸口喘著氣,脆弱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等呂潼丟掉老鼠回來,呂媽忍不住問:「妳是不是不想要老師來教妳功課?」她想聽女兒的真心話。

  「不會啊!」呂潼眨著無邪大眼,「我知道我的成績變差了,爸媽擔心我的成績,才會請家教老師來的。」

  瞭解就好。呂媽這才感到些許欣慰。

  「那妳為什麼每次都要把老師嚇跑?」想到她辛苦請來的老師一直被女兒趕走,呂媽頓時又不滿。

  「我哪有?」呂潼嬌嬌跺腳,「小潼只是想把好東西分享給老師啊,誰知道她們什麼都怕嘛!」

  第一個怕蜘蛛,第二個怕壁虎,第三個怕蟑螂,這一個則是怕老鼠,真是太沒用了。

  「妳確定妳那些小動物都是好東西?」別說老師了,連她這個做媽的也快被嚇死了。

  「對啊!」呂潼用力點頭,「妳不覺得那些蟑螂蜘蛛都很可愛嗎?媽,我跟妳說,其實蟑螂本身是不髒的,而是因為……」

  「別再說下去了!媽很怕蟑螂,拜託妳別說了,好嗎?」

  人家不是說為母則強嗎?像好友樺樺的媽媽生小孩前是柔弱大小姐,生完小孩後連雞都敢殺呢,怎麼她的媽媽卻沒有長進呢?

  呂潼歪著頭,無法理解。

  「不然妳跟我說,妳喜歡什麼樣的家教老師?」投女兒所好應該比較沒問題吧?

  「都可以啊,只要能把我的成績教好就可以了。」呂潼甜笑道。

  「妳一定有要求的,不然不會把每個老師都嚇跑。」總不會那麼巧,所有的家教都惹人厭吧?

  呂潼聞言嘟起可愛的小嘴,「那是那些老師太膽小了,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把她們嚇跑。」

  唉唉……她的女兒已經變成一頭固執的牛了,她怎麼講都沒有用。

  「好吧,我儘量去找一個不怕蟑螂蜘蛛老鼠的大膽老師來教妳。」呂媽投降。

  「拜託妳囉。小潼最愛媽了。」呂潼抱著母親的頭,在她的臉頰上大聲的啵了一下。

  呂媽心裏明白女兒一定是故意拿那些可怕的小動物去嚇那些老師的!

  那些「好東西」別說是女孩子了,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見得能全盤接受,叫她怎麼相信她的女兒當真只是存著分享的心態呢!

  明明知道是女兒頑皮,但呂媽還是沒那個膽子大聲斥責女兒,逼迫她立誓以後絕不找老師麻煩,就怕她一個想不開,跟著田景俊去了。

  這半年來,她跟田爸一直一直為此擔心著哪!

  要找一個不怕任何蟑螂蜘蛛的女家教,呂媽想是比登天還難,雖然很不願意,下一個老師還是請男生吧,而且這一次,她會把小潼發生過的事說在前頭,務必讓第五個老師能夠安安穩穩的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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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的沙發上,對坐著兩個男女,一個是呂媽,另一個則是來應徵的男老師。

  男老師身材高大英挺,身高約有一九○,剛棱的面孔,寬闊的肩膀,有著泰山崩於前面色不改的傲然,出色的五官,非常的有男人味。

  呂媽手拿著茶杯,低垂著頭娓娓訴說著往事。

  「自從她男朋友過世之後,雖然她一直強打起精神,每天都眉開眼笑的,但她其實是強顏歡笑,她只是不想讓我們擔心罷了。」呂媽重重歎了口氣。

  坐在她對面的男老師面色凝重,兩手握拳擱在大腿上,嚴肅的表情好像剛參加完一個摯友的葬禮回來。

  沉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揮之不去,呂媽訴說的口吻更低沉了。

  「她受男朋友過世的影響,功課一落千丈。原本都是前十名的資優生,現在都吊車尾了,再加上半年後就要考大學了,實在讓我們很擔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她……」

  「我一定會讓她考取好學校的!」唐近廷那雙長型大眼閃動著堅決的光芒。

  這男老師看起來很值得託付的樣子呢。呂媽微微一笑。不過……

  「現在的大學除非出意外,不然一定考得上。」若只是要考上大學,就不用請家教了。「請務必輔導她考上台清成交,這四所優異的國立大學!」

  為了讓呂潼能考上排名前四大的大學,呂媽可是很用心的在挑家教,像這次挑中的男家教就是台大電機研究所的學生。

  「我用我的腦袋保證,一定讓她考上這四所大學!」唐近廷用力拍胸脯保證。

  「那就麻煩你了……啊,等等,你有沒有害怕的動物?」

  「沒有!」唐近廷搖頭,「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害怕動物!」

  說得好!呂媽在心中暗暗拍手。她就是要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家教,才有辦法制止小潼的惡作劇。

  「不怕就好。」

  呂媽剛起身,唐近廷立刻提出問題。

  「請問妳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呃……」

  「通常會問這種問題,就代表這問題存在著。是妳家有很多動物嗎?」

  「喔,不,我家沒有養動物。」

  「還是妳家會出現讓人害怕的動物?」唐近廷咄咄逼人。

  這位家教的外型與說話的語氣都非常有男子氣概,呂媽萬萬沒想到他也有敏感、細心的一面。

  「呃……那個……是小潼有養一些稍微特別了點的小動物,我怕你會怕,所以先點醒你一下。」呂媽儘量說得含蓄。

  雖然呂潼每次拿來嚇老師的小壞蟲最後都慘遭被丟出家門口的下場,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在新老師來的時候又變出新的恐怖「寵物」,還是先詢問一下比較保險。

  「這妳就不用擔心了。我從小在鄉下長大,什麼怪動物我都見過,就連獅子也在動物園見過,一點都不怕。哈哈哈……」

  唐近廷笑得很開心,呂媽卻感覺到她臉上滑落了大條黑線。

  原來這位電機研究生還會耍冷哪。

  但願他跟小潼可以處得來才好。

  「那就請你後天過來上課,可以嗎?」

  「沒問題!」唐近廷抓起呂媽的手很用力的握著,「請安心把妳的女兒交給我!」

  朝疼得齜牙咧嘴的呂媽點點頭後,唐近廷轉身很帥氣的走了。

  這第五位老師呢,看起來很有決心、很努力,也非常的有自信,應該……應該撐得過第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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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潼,家教老師來了喔!」呂媽朝樓上大喊。

  「我知道了。」

  呂潼立刻端坐到書桌前,翻開書本,正襟危坐,裝出好學生樣。

  「同學妳好,我是妳的新家教,我叫唐近廷。」低沉、醇厚有力的聲音在呂潼耳旁響起。

  這次的家教是男的?呂潼詫異的轉過頭。

  猛然看到一個巨人出現在她房間裏,呂潼立刻傻眼。

  這人高得連進門都必須低頭,小小的樓中樓臥室他一進來就讓人呼吸困難,更別說他那像是打橄欖球的肩膀,魁梧壯碩的身體有多占空間了。

  「你是新家教?」她不敢置信的問。

  「是的。」

  一看到呂潼那甜美的臉龐,水汪汪的漂亮眼眸閃動著些許無措,唐近廷立刻感到心頭一陣糾結。

  這麼可憐又可愛的小姑娘,竟然年紀輕輕就遭逢愛人過世,真的是好可憐好可憐好可憐,可憐到他好想把她抱到懷裏,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安慰。

  唐近廷凝視著她的眼神有著濃濃的不舍與柔情,但氣惱中的呂潼完全沒注意到。

  媽是識破她的意圖,所以這次故意找個大巨人來,讓她嚇不跑嗎?

  可惡!她一點也不想讀書,更不想陪家教耗時間,可是這大塊頭,她要怎麼做才能趕他走啊?

  「我可以坐這裏嗎?」唐近廷指著她旁邊的空椅。

  「喔……這是你的椅子。」呂潼將椅子用力推過去。

  輪子帶著椅子往旁滑去,唐近廷不慌不忙的大手扣住,轉向,龐大身軀壓下,椅子立刻發出吱吱嗄嗄難以承受的哀號。

  「妳手裏拿什麼東西?」唐近廷注意到她合起,放在大腿上的兩手。

  「這個喔,我養的小動物。」

  唐近廷聞言,立刻眼睛一亮。

  敢情呂媽警告他的可怕小動物就要登場了?

  好緊張、好興奮,他即將面臨第一關卡了。

  「是什麼?讓我看讓我看!」唐近廷像極了好奇心強的小朋友,雙眼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對牠做出任何會害牠受傷的事喔!」

  她本來是要拿來嚇女老師的,眼下這場面,恐怕是她的「小寵物」會被他一掌拍死。

  「我答應!」唐近廷用力一拍胸脯。

  這舉動真像猩猩敲擊胸脯,警告敵人勿來犯的恫喝!

  他答應得很豪爽,呂潼心裏卻更擔心。

  「我打開囉,不可以傷害牠喔。」

  「嗯!」唐近廷用力點頭。

  呂潼邊念著佛號,邊小心翼翼的將手打開。

  「這是……」唐近廷炯炯有神的大眼一眨,發出驚呼聲,「好可愛喔!」

 

 

 

第二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在呂潼白而軟嫩的掌心上蜷縮著一尾淺黃色小蛇,正安然酣睡。

  唐近廷小心翼翼的將小蛇挪過去他的掌心,好奇的觀察著牠。

  「妳從哪里抓來的?」唐近廷問。

  看著他開心的撫弄小蛇的模樣,呂潼胸口一股無名火起。

  她從學校的生物教室偷來這只小蛇,是要把他嚇跑,不敢再踏進她家一步、妄想教她功課,不是讓他藉此來跟她拉近距離的!

  呂潼火大的站起,正想抬腳踢翻唐近廷屁股下的椅子時,眼角突然竄入母親的身影,她連忙將已舉高的腳縮回。

  「我端飲料上來了。」呂媽端著兩杯紅茶走進來,「你們在幹嘛?」

  聞言,唐近廷立刻抬起頭來,在呂潼還未來得及阻止時,將小蛇呈現在呂媽眼前。

  「小潼帶了只蛇──」

  「啊──」他還沒講完,呂媽就發出崩潰的尖叫聲,「怎麼會有蛇?!」

  她的尖叫聲驚醒了小蛇,嚇了一跳的蛇慌亂的逃逸,一個不小心從唐近廷的手心摔了下去,在地上四處逃竄。

  看到小蛇一下子鑽得不見蹤影,呂潼頓時臉綠。

  「牠跑掉了!快幫我抓回來!」她緊張的大喊。

  她明天一早還要偷偷將小蛇放回生物教室,萬一蛇不見了,或被害怕的母親踩死了,那她就完蛋了!

  「在哪里?」唐近廷龐大的身子在房裏四處尋找著。

  「在那邊!」眼尖的呂潼慌忙跟著追了過去。

  「啊……」呂媽仍在尖叫。

  「在床頭櫃那邊,快抓住牠!」呂潼大喊。

  兩個一心想抓蛇的男女用力往床頭櫃的方向一撲,蛇沒抓到,反而頭對頭撞個結實,痛到呂潼險些掉眼淚。

  「你頭是石頭做的啊?」呂潼生氣的嚷。

  個子大,連頭都硬,撞得她好疼喔!

  「對不起!」唐近廷大手連忙覆上呂潼的額頭,揉著她被撞得紅腫之處。

  掌心的溫暖立刻穿透皮膚而來,奇異的觸感讓呂潼莫名的心頭一悸。

  「有沒有好一點?」

  唐近廷詢問的溫柔嗓音讓呂潼立刻回過神來,用力拍掉他友好的大手。

  「你管我幹嘛?快去抓蛇啊!」她大力推了他一下,很不客氣的。

  兩人在小小的房間找得滿頭大汗,就是找不到小蛇的蹤影。

  害怕的呂媽動都不敢動,自始至終都站在書桌旁,蒼白著一張臉,雙眼失去焦距。

  突然,呂媽感覺到有股冰涼的東西碰上她的腳趾,她提心吊膽的往下一瞧,果然看到那只小蛇正準備爬過她的腳掌。

  「在……在在在……我的腳上……」呂媽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快去抓!」呂潼踹了肇事者一腳。

  唐近廷立刻踩著小心翼翼的步伐,在不驚動到小蛇的情況下,將小蛇抓了起來。

  「快放進來!」呂潼連忙將放蛇的玻璃罐湊上去。

  將蛇放入罐內,蓋上蓋子,一場混亂終於平息。

  見小蛇安然置於玻璃罐中,呂媽生氣的雙手扠腰正準備罵人,沒想到女兒已先黏了上來。

  「媽,我跟妳說喔,新老師很喜歡蛇耶。」呂潼抓著她的手,一臉燦爛的笑。

  「怎麼可能!」呂媽不信。

  「真的啊!」呂潼對唐近廷眨了眨眼,「他剛剛說小蛇很可愛。」

  「可是那只蛇不是妳要嚇老師的嗎?」休想呼嚨她!

  「才不是呢!」呂潼皺皺小鼻,「人家是想把喜歡的東西跟老師分享啊,媽每次都誤會人家!」

  真的想分享才有鬼!呂媽打從心裏不相信。還好她這次請的是男老師,而且是個膽子大,不懼怕任何動物的老師,要不然現在早就看不到老師的蹤影了。

  「不然老師你說嘛,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那條蛇?」見呂媽眼裏寫著不相信,呂潼直接詢問唐近廷。

  「我是滿喜歡的,那只蛇長得很可愛。」唐近廷衷心的說。

  「妳看吧,小潼才不會說謊呢!」

  那是因為她老師找得對。呂媽在心頭翻白眼。

  知道女兒根本無心讀書,可是她也不敢太過訓斥,只能不斷的換老師,祈求能換到一個女兒怎麼惡作劇都沒轍,可以一直教下去,直到她考上大學的膽大老師。

  這次,唐近廷是過了第一關,希望未來也能一直順利下去……呂媽暗暗祈禱著。

  「我不吵你們了,小潼要乖乖讀書喔!」呂媽溫柔吩咐。

  「小潼一定會乖乖的!」呂潼小手抵著額角,偏了偏頭,可愛得讓呂媽不由自主的發出微笑。

  呂媽離開房間後,呂潼立刻卸除笑臉,無精打采的坐回椅子。

  唐近廷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盯著她,強烈的視線讓呂潼忍不住轉頭瞪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呂潼橫眉豎目,與适才嬌俏可愛的模樣截然不同。

  既然是男老師,尤其還是個嚇不走的男老師,就不用客氣了。

  「妳是雙面人啊?」唐近廷手撐著下顎,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呂潼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直接趴在書桌上假寐。

  「我們要上課了。」唐近廷提醒她。

  呂潼理都不理。

  唐近廷看她無心上課的模樣,兩手撐著大腿想了下,突道:「好吧!妳不想上課就不上課。」

  呂潼才想轉過頭去,當作沒聽到,唐近廷已經握住她的手臂,突然將她整個人提起,拉著她直往外走。

  「你要幹嘛?」被抓疼的呂潼不悅的問。

  「今天要戶外教學。」

  戶什麼外,教什麼學啊!她不要上課!她無心讀書,她一點都不想考大學!

  景俊都沒上大學了,她怎麼可以背著他自己去上大學?她要陪著他,唯讀到高中,讓她的生活停駐在有他的十八歲!

  「我不要去!」

  呂潼想甩開他的手,但他的力氣好大,她怎麼都甩不開。

  「你們要去哪?」聽到爭執聲的呂媽連忙跑出來。

  「今天要上戶外教學。」唐近廷依舊是滿臉陽光朗笑。

  「高三的課程有戶外教學嗎?」呂媽狐疑的問。

  「是沒有,但小潼需要。」

  呂媽在剎那間明白了。

  呂潼表面迎合著他們,卻一直在執行搞跑老師的臺面下動作,他們早就因此頭痛不已,卻又不知該怎麼勸服女兒將田景俊淡忘,或者不要被他綁縛得太深,多為自己著想。

  田景俊已經死了,他的人生已經結束,但呂潼還有長長久久的道路要走啊!

  「媽!救我!這個怪老師不知道要把我帶到哪去!」呂潼連忙向呂媽求救。

  「老師……」呂媽遲疑不決。

  「我們很快就回來。」唐近廷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我有帶手機,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唐近廷的態度十分堅決,呂媽雖不清楚他到底想幹嘛,但對女兒束手無策的她,在思忖過後,點了頭。

  「已經有點晚了,別出去太久。」她殷殷叮囑。

  「好!」唐近廷點頭答應。

  「媽?」呂潼不敢置信的喊。

  「我先去整理廚房了。」呂媽別開眼無視女兒的哀求,快步走進廚房。

  被母親「拋棄」的呂潼生氣的對著唐近廷又捶又打,皮粗肉厚的唐近廷不痛不癢,硬是將呂潼拖到了門外,來到他的摩托車旁。

  「戴上。」他拿出一頂安全帽交給呂潼。

  「我不去!」呂潼別過頭。

  唐近廷見狀,仍是用強硬的方式將安全帽硬套到呂潼頭上,兩人之間又是一番較量,最後仍是力氣大的唐近廷贏了。

  知道呂潼不可能會配合,他也就不再測試她合作的可能性,跨上摩托車後直接將她拉上後座,不待她坐穩,就扭轉油門。

  「啊!」險些掉下去的呂潼尖叫一聲,連忙抓住他的上衣,待坐穩後,她生氣的重捶唐近廷的背部。「你要去哪里啊?」

  「等等妳就知道了!」

  「你最好放我下車,否則我就沿路尖叫給你看!」

  「妳叫啊,偶爾進警察局坐坐也不錯!」

  無賴!呂潼瞪著映在後照鏡上的他。

  唐近廷回她一個大大的微笑。

  真是莫名其妙!不想被那具有傳染力的微笑感染,呂潼別開視線。

  摩托車在路上疾馳,冷風不斷自耳旁呼嘯而過。身上僅穿著一件毛衣跟外套的呂潼感到冷意,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

  「妳會冷嗎?」唐近廷自後照鏡看到她臉部表情的些微變化。

  個子大,心倒是挺細的嘛!呂潼撇撇嘴。

  「不會!」她硬著脾氣說。

  「真固執。」唐近廷搖搖頭。

  不知為何,呂潼覺得越來越冷,甚至,她還可以聞到咸咸的海風氣息。

  他不會是要去海邊吧?呂潼猜測。

  她心中的疑問沒多久就得到了答案。

  黑暗的天空連接著黑藍的大海,逐漸占滿她的視線。冷風卷起白浪,一波波打向無人的岸邊,寂寥清冷。

  車子在道路的一旁停下,不給她任何考慮的機會,他直接將她拉下摩托車。

  「你來這幹嘛?」冬天來海邊,神經病!

  「讓我們一起迎向藍天吧!」唐近廷振臂高呼。

  「快八點了,天空是黑色的!」呂潼毫不留情的吐槽。

  「那讓我們迎向大海吧!」他再次高呼。

  「你想被踹進海水裏嗎?」還迎向大海咧!他以為自己是七○年代的大學城歌手喔?

  唐近廷不以為意的伸了個大懶腰後,脫下身上的夾克,放到呂潼的肩上。

  他的夾克好暖好暖,瞬間溫暖了快凍壞的她。

  莫名的,她胸口湧現難以言喻的感動,但下一秒她立刻又狠狠抹去。

  如果不是他強硬帶她來凍死人的海邊,她現在也不會冷得直發抖,他是罪魁禍首,給她衣服穿是應該的。

  「我車廂裏還有一件,妳不用擔心。」

  唐近廷果然自車廂內再拿出一件擠壓得變形的羽絨衣套上。

  「誰擔心你!凍死最好!」

  呂潼自鼻腔冷哼一聲,兩手插在夾克口袋裏,大踏步往海邊方向行去。

  景俊死後,她就沒再來過海邊了──不,應該說自他死後,她就不曾出來玩了。

  失去了男朋友,她不只玩的興致全無,連逛街購物都興致缺缺。

  她每天上課下課,回到家就是窩在房間裏,腦子裏想著跟田景俊過去的種種,偷偷的掉眼淚。

  她知道父母很擔心她,所以她也努力的在他們面前綻放笑容,但在轉過身後,她就無力維持那虛假的微笑,只能放縱自己沉溺悲傷的情緒。

  景俊,你現在在哪?她望著無垠大海,淚水又蠢蠢欲動。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

  呂潼閉上眼,想到車禍的那天,田景俊滿身是血躺在急救室的情景,不寒而慄。

  「小潼……我愛妳……」他抓著她的手是那麼的軟弱無力,「好好的……活下去……」

  這是他臨終前的遺言,可是沒有了他,叫她怎麼好好的活下去?!

  呂潼抓著被他握過的手腕,熱淚終於忍不住滾落。

  唐近廷站在呂潼背後數步遠,端凝著她纖薄微顫的身軀。

  她的粉頸微垂,肩膀垮著,他幾乎可以看到莫大的哀傷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肩膀上,幾乎快將她壓垮。

  她是個體貼的女兒,所以儘量在父母面前保持笑容、裝可愛,只是她的悲傷太沉痛,而她又太年輕,她的委靡不振反應在她的課業上,她甚至是對未來會有什麼樣的變化都不放在心上。

  她是放棄了。他想。

  在救她的功課之前,他該先救的是她的人生。

  「總有一天會過去的。」他走到她身旁大吐了口氣。

  呂潼聞言抬頭,惱怒的瞪著他。

  「什麼叫總有一天會過去的?你又知道什麼了?」

  討厭的老師,趕也趕不走,還強蠻無理的決定她的行動,看了就討厭!

  「再沉重的悲傷,都會被時間沖淡。」

  「胡說!時間根本就沒有用!」

  「會的!再過一陣子妳就知道了!」

  「不會!」呂潼大吼,「不管時間過多久,我都不會忘了景俊!」

  「沒人說妳會忘了他,我說的是悲傷,等時間久了,妳的難過就會淡掉了。有一天早晨醒來,妳再想起他時,再也不會哭泣。」

  「少說一些自以為是的話!」呂潼用力推了他一下。「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的痛苦!」

  「誰說我不能!」

  「你又沒有像我一樣突然失去了男朋友,你怎麼可能瞭解我的心情?!」

  「我是沒有失去男朋友。」唐近廷歎了口氣,「我對女孩比較有興趣。」

  這個冒失鬼,竟然選在這個時候跟她開玩笑?

  呂潼跳起來用力扁了他一拳,唐近廷不慌不忙接下,那拳頭落在他的掌心,不痛不癢的。

  呂潼立刻反手狠狠捏了他一下。

  「哇……妳好狠心!」他等等手背一定會烏青!

  「我要回家!載我回家!」呂潼扯著他的外套,怒氣衝衝的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唐近廷由著她的命令,循原路回到了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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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不怕小動物,那她就想別的方法整他。

  第二天,唐近廷一開門,就一腳踏入她預設好的水桶陷阱,髒兮兮的泥巴水弄濕了他半條褲管。

  呂媽端上來的紅茶被她偷偷換成辣椒水,嗆辣得他差點痛哭流涕。

  原子筆被她暗動手腳,他稍一使力就斷成兩截,濃稠又難洗的筆液不只沾上他的手,還毀了他的衣服,讓他費力洗了老半天才洗掉。

  抽屜暗藏捕鼠夾,他手一伸進去拿書本,立刻抓著手含淚大跳大腿舞……

  諸如此類的惡作劇層出不窮,而堂堂台大電機研究所的高材生竟然每一次都踩中陷阱,讓她非常懷疑他的研究所是找槍手代考來的。

  他每次上課她也都沒在聽,不是發呆打瞌睡,就是拿漫畫小說出來看,看到好笑處,還很惡劣的完全不考慮他的心情,哈哈大笑不已。

  他也不曾制止她,於是他們就一個上他的課,一個做她的閒事,儼然兩個世界的人。

  終於,她惡作劇也做煩了,新花樣想不出來了,每天晚上兩小時困在書桌前與他對抗,她也厭倦了。

  這老師怎麼這麼頑固,趕都趕不走啊?

  呂潼思索了很久之後,決定來個致命性的最後一擊。

  這天,她沒有施行任何惡作劇,也沒有拿閒書起來看,她發了一會呆,掐准母親端飲料上來的時間,拿出了一包香煙,在唐近廷詫異的眼神下,塞入嘴裏點燃。

  她事先練習過,所以絕對不會發生嗆咳的窘樣。

  「妳會抽煙?」唐近廷皺眉。

  「對啊,想不到吧?」她姿態瀟灑的吸了一口煙再吐出。

  「心情不好時,很多人選擇抽煙。」

  他還是沒制止她耶,這老師不是誠心教學,而是打算擺爛吧!

  來這呆坐兩小時,就可以拿到家教費用,還真是好賺。

  「我沒有心情不好。」再抽一口。

  「第一次抽煙?」唐近廷問。

  聞言,呂潼險些嗆咳了下。

  「當……當然不是。」加上練習的那次,她是第「二」次。「你為什麼說我是第一次抽煙?」

  「妳抽的是空煙,假煙。」

  「空煙?」她瞠大眼。

  「妳只是把煙含進嘴巴裏再吐出來而已。」

  還真被他說中了。

  「有沒有覺得舌頭苦苦辣辣的?」

  她有些不甘願的點頭。

  「吸真煙才不會這樣。」他好整以暇的端凝著手拿著煙、不知該不該再塞進嘴裏的她。

  不然什麼叫吸真煙?她想問,可又覺得這樣好像著了他的道。

  「妳拿煙的姿勢很醜,像卒仔。」拇指與食指捏著香煙的抽法,活像街頭小混混。

  「不然煙要怎麼拿才好看?」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了。

  「妳總算把我當老師,肯問我問題了。」唐近廷笑得頗奸詐。

  「你……」

  「小潼!妳為什麼在抽煙?」呂媽的尖叫聲傳入暗潮洶湧的兩人耳裏。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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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媽一個箭步沖進來,奪下呂潼手上的香煙。

  「我剛在樓下聞到煙味,還以為失火了,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變壞了,學會了抽煙!

  她給予如打不死蟑螂般的冒失鬼老師致命一擊的時候終於到了。

  「是老師教我抽的。」呂潼張著無邪的眼,天真的說。

  唐近廷立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終於著了她的道,被她栽贓,準備墮入永無翻身之地的地獄底層了。

  「他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應該抽煙,心情會變好。」

  呂媽立刻轉頭惡狠狠瞪著一臉癡呆的唐近廷。

  第一線已攻陷,呂潼持續猛烈攻擊。

  「他還說抽煙就要吸真煙,還告訴我抽煙的姿勢也是有分好看跟不好看的。」

  她可沒有說假話喔,以上對話的的確確從唐近廷的口中出來過。

  「唐老師!」呂媽憤怒大吼,「我是請你來教小潼功課,不是教她墮落的方法的!」她真是識人不清,竟引狼入室!

  唐近廷瞟了張著大眼裝無辜、微嘟著唇裝可愛的呂潼一眼,突然站起身來對震怒中的呂媽深深一鞠躬。

  「對不起!」他的道歉幾乎震動天聽。

  「對不起就有用了嗎?你把我女兒帶壞了,豈是一句對不起就夠的?」呂媽氣憤大嚷。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還想教下去?我怎麼可能放任一個會教我寶貝女兒壞習慣,讓她不學好,誤入歧途的老師來糟蹋我女兒?換做是你,你敢嗎?」

  「對不起,是我一時欠缺深思熟慮,才會犯下大錯!但我真的想做好家教工作,想讓小潼能順利考上好大學!」

  「恐怕她還沒到指考時間,就已經墮落去混夜店、從你身上學會喝酒賭博等不良習慣!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請到你這樣的爛老師,我還以為只有你可以堅持下去……」

  氣沖牛斗的呂媽劈哩叭啦罵個不停,而慘遭冤枉的唐近廷也不辯解,也不將實話說出,直接擔下罪責,不斷的道歉與聲明想繼續教下去的意圖。

  坐在一旁的呂潼先是端著飲料邊喝邊看戲,看老媽氣得臉紅脖子粗,看一直低著頭鞠躬的唐近廷也因腦充血而臉部漲紅。

  他幹嘛不說實話?就算老媽不見得相信,但一般人都會說實話啊,他幹嘛只道歉,好像真的煙是他帶的,壞習慣是他教的似的。

  他這樣只會道歉,讓她看了好不順眼,真的超不順眼的!

  「我不聽你道歉!」不改初衷的呂媽手指向外頭,不容置喙的喊:「給我滾出去,我要另請高明!」

  呂潼彎身偷瞧始終低垂著頭的唐近廷表情。

  總是漾著燦爛陽光笑容的面容繃緊,後齒根用力的咬著,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要辯解了吧?呂潼想。他準備說出煙其實是她買來的事實了吧?

  「對不起!」再次深深一鞠躬,唐近廷拿起他的大書包跟外套,準備走出去。

  他真的要走?扛下不屬於他的錯誤直接走人?呂潼驚訝的瞪大眼。

  「我會跟家教中心說明你被辭退的原因!」呂媽咬牙切齒的喊。這種人渣不可以再讓他去害其他的純潔高中生!

  行走的腳步頓了頓。

  呂潼提著心等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唐近廷僅是頓了下,接著義無反顧的邁步離開房間。

  「等……等等!」呂潼做出了她事後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舉動。

  她沖到唐近廷身後,一把拉住他的衣物,阻止他往前行,接著轉身對呂媽低喊──

  「香煙是我自己買的!」

  「他慫恿妳去買?」這人渣敗類!

  「不是!」呂潼用力搖頭,「是我自己去買,是我自己要抽的,是我……是我想要藉這個機會讓妳把老師趕走的!」

  「小潼,妳不用替這個敗類辯解。」

  「我說的是真的。」呂潼在口袋中摸出一張發票,「香煙是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商店買的。老師不可能買包煙還要跑到學校附近去吧!」

  呂媽一看發票上印的住址,還真位於呂潼就讀的羅勒高中附近。

  「小潼,妳為什麼要這樣做?」呂媽不敢置信的問。

  「因為……」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近廷忽然轉過身來說:「我做不成讓小潼喜愛的家教,所以才讓她想盡辦法要趕我走!」

  他有毛病啊?幹嘛把所有的錯誤都攬在身上?呂潼斜睨著又是滿臉歉意的他,對他感到生氣,又有……又有一種難以說明的複雜情緒。

  「唐老師……」呂媽立刻對誤解了唐近廷一事充滿了歉疚。「真是抱歉,我剛才誤會了你。只是,你怎麼不說清楚香煙是小潼自己買的呢?」

  「如果我有辦法讓小潼喜歡我,這事就不會發生了。所以我認為會讓小潼去買香煙來抽,錯是在我身上。」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耿直!」呂媽對唐近廷的好感因此上升了百分之兩百。「小潼,快跟老師道歉!」

  在父母面前一向貼心的呂潼不慌不忙的對唐近廷道歉,表情仍是無辜可愛到了極點。

  呂媽轉頭對呂潼道:「把香煙給我。」

  「喔。」呂潼扁著嘴,把書桌上的香煙拿給呂媽。

  「以後不准再偷偷買煙抽!」呂媽警告。

  「好嘛,人家以後不敢了。」呂潼纖指戳著呂媽的臉,撒嬌道:「別生氣嘛!」

  「不敢就好。」呂媽輕歎了口氣,「你們繼續上課吧,我先出去了。」她退出房間,並將房門輕掩。

  呂媽一走,呂潼立刻恢復她的叛逆少女模樣,坐回書桌前的椅上,一隻腳還跨在椅墊上。

  「你剛才幹嘛不說實話?」呂潼問。

  她才不相信唐近廷那噁心肉麻到了極點的理由。

  她當他是GTO裏的鬼塚英吉喔?有夠沒創意!

  唐近廷坐在她對面的椅上,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看什麼看?」沒看過喔?

  他那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會讓她心裏發毛耶!

  「我以為妳處心積慮要趕我走。」

  「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

  她真是腦袋秀逗了,才會一個衝動去將他拉回來,還主動認罪!

  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呂潼撇撇嘴,老大不爽的從垃圾桶撿回剛才抽一半的香煙,放入嘴裏咬著。

  她抬頭尋找打火機,不料又跟那雙直視的眼四目相對。

  「你看什麼看啊?」如果不是顧慮母親在樓下,她早踢翻他臀下的椅子。

  「我們交往吧!」

  「交個屁……啊?」呂潼唇上的香煙掉落,「你說什麼?」

  龐大的個子突然朝她的方向壓近,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厚唇已蓋上她的粉唇,結實的緊貼。

  震驚過度的她眨了眨眼,直到他侵犯她已超過兩秒,才想到要將他推開。

  她微小的力氣對身軀龐大如巨人的唐近廷來說,像小麻雀一樣薄弱。

  巨掌扣住她的頭,不讓她有後退轉頭的機會,另一手箝住她的臂膀,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椅子上。

  他在她嫩唇上輾轉,吸吮著嬌嫩唇瓣。

  被強吻的呂潼用力掙扎著,好不容易得到一點空隙,方張唇欲叫他滾開,卻給了他可趁之機,火舌侵入唇齒之間,觸碰丁香小舌。

  他竟然還把舌頭伸進來?呂潼一時火大,不假思索狠狠的咬下去。

  她很確定她咬破了他的舌頭,鹹甜的血腥味蔓延開來,可他絲毫沒有因為痛楚而有退縮之意,依然糾纏著粉紅小舌。

  血味漸濃,她覺得頭漸漸的暈了。

  她的腦袋越見混沌,眼皮無力的蓋下,任由他強取她口中的香甜,幾乎將唇吻腫了才放開。

  他的氣息漸遠,她的腦袋卻還暈眩著。

  她用力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抬眼瞪那可惡的惡人,他沾滿斑斑血跡的嘴唇與臉頰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嘖!」唐近廷吐著舌,微皺著眉,「真痛。」

  痛!痛什麼痛?呂潼張開兩手,啪的兩聲,賞了他兩個鍋貼。

  她這兩巴掌讓唐近廷傷痕累累的舌頭險些斷掉。

  他痛得跳了起來,離呂潼三大步遠。

  「活該!這是你應得的!」敢強吻她,找死!

  這女孩在父母面前無所不用其極的裝可愛,在他面前卻是嗆辣得要命!

  唐近廷張著嘴,呂潼以為他想說什麼,結果他只是拿起桌上的飲料一口氣喝光,將口中的血水連同紅茶一起沖入胃裏。

  「上課了!」他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拿起課本。「打開英文課本……」

  「我不會跟你交往!」

  「今天要上第三課……」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我聽到了。」他笑嘻嘻抬頭,「請求駁回。」

  「我不是在請求你。」她幾乎氣結,「我是在拒絕你。」

  「我認為妳喜歡我,所以我給彼此一個機會在一起。」

  什……什麼?呂潼傻眼。

  「我哪里喜歡你了?」

  「妳喜歡我,所以捨不得妳媽趕我走。」
「才……才不是那樣!」

  「不然是怎樣?妳說,為什麼妳要把我留下來呢?妳不是一心想把我趕走嗎?」

  「我是……因為……」她竟然想不出一個強而有力的答案。

  「因為妳喜歡我。」他拍了下桌子,「結案。」

  「我才不會喜歡你!」她生氣的低喊,「這輩子我只喜歡一個人,就是我車禍死去的男朋友!」

  「妳才十八歲就說這輩子未免太早。」

  「才不會!愛戀只要一次就夠了。」

  不管時間如何流逝,她發誓她只愛景俊一個,她會一直一直將他記在心上,不會忘記。

  「忘了舊戀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擁有新戀情。」

  「我不要忘了他!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他!」呂潼雙拳緊握,神情激動的喊。

  「喔。」他幫她攤開課本,「我也做好決定了。」

  「什麼決定?」

  「我要跟妳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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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教是白癡,是神經病,是笨蛋!她已經重申多次她心裏只有景俊一個,她的男朋友也只有景俊一個,他卻自顧自的發表他的宣言,絲毫不理會她真正的想法。

  而她在苦思了一夜之後,理出她當時會將他拉回來,不讓媽媽趕他出去的原因是因為愧疚。

  因為他擔下了她的錯,而且還有可能會讓他從此再也接不到家教工作,她一時心軟,才會衝動的將他叫回來。

  她真是大錯特錯!呂潼生氣的踢腳下的小石子。

  那傢伙自從發表他單方面的交往宣言後,立刻以男朋友自居,根本不管她是怎麼想的,拉她的手,摟她的腰,親她的唇,甚至……她氣惱的抬頭,甚至來學校接她下課!

  羅勒高中的大門口停著一台重型摩托車,摩托車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巨人,正朝著她微笑點頭。

  他的身軀太魁梧壯碩,再加上深邃突出的五官,儼然一座雕像佇立在門口,所有放學回家的學生紛紛在他身上投以注目禮。

  「妳男朋友來接妳啊?」盧漩跑來她身邊好奇的問。

  「他不是我男朋友!」呂潼咬牙切齒。

  「可是他每天都來接妳耶。還是追求者?」

  「他是神經病!」呂潼加快腳步,自摩托車旁快速走過。

  「小潼。」唐近廷立刻轉動油門尾隨著她。

  「不要叫我!」

  「妳想自己走回家?」

  「對!」

  「可是我不忍妳走這麼遠的路。」

  他話才說完,呂潼眼前風景立刻一陣晃動,接著她就被放在後座了。

  「抓緊。」

  「我要下──啊!」他突然加速,害她只能緊抱住他的腰,以防掉下。「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這麼霸道?」

  「我做的都是妳希望我做的。」

  「我一點都不希望你來接我回家。」不要做跟景俊一模一樣的事!

  「可是我看到了。」他轉過頭來,手指向她胸口,「妳心裏這麼想著。」

  「不要亂摸!」她用力打掉碰觸她胸口的手。「騎車看前面!你想死,我可不想!」

  唐近廷哈哈大笑,笑得身後的呂潼又是一肚子火。

  唐近廷並未載呂潼回家,反而來到了華納威秀影城附近。

  「快,還有五分鐘。」停好車後,他拉著她的手往影城方向飛跑。

  「跑慢點,我追不上。」混蛋,她有說要跟他去看電影嗎?

  「小短腿。」唐近廷轉過身撈起她的腰,將她整個抱上。

  這是她這輩子最引人注目的時候了──被一個身高一九○的巨人抱坐在臂膀上,以跑百米的速度向前奔跑。

  他人壯碩,動作卻很靈活,腳程更是快速,呂潼沒有任何掙扎的機會,她只能牢牢攀緊他的肩,享受著在高處飛馳的快感。

  除了小時候,爸爸會將她放在肩膀上走,居高臨下的看著其他人外,長大後她就不曾被這樣抱在高處了。

  這感覺真是奇妙。

  唐近廷直沖到放映廳的驗票口才將她放下,距離放映時間只剩下一分鐘,廳裏的燈仍亮著。

  「我沒法在黑暗中找座位。」唐近廷說。「我有次在樓梯口摔個狗吃屎,還讓其他觀眾以為發生地震,嚇得要衝出戲院。」

  「噗!」呂潼忍不住笑出聲來。

  「妳笑了。」這是她第一次因為他而笑,讓他十分開心。

  「才沒有。」呂潼板起臉。

  「我聽到了。」

  呂潼不理他,找到位置坐下後,燈也暗了。

  在黑暗中,她感覺到唐近廷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她照例掙扎,同樣又是徒勞無功。

  算了,就讓他握著吧。反正她也不會少一塊肉。

  電影開演後,呂潼才知道放映的是一部愛情喜劇片。

  剛剛來得太匆促,她沒時間看片名,現在曉得是文藝片,讓她有些驚訝。

  她偏過頭,唐近廷立刻將耳朵湊上,好似他一直注意著她的舉動。

  「你喜歡看文藝片?」男生不都喜歡科幻、動作或恐怖片?

  「妳喜歡看。」他語氣很堅定。

  是為了她而挑的?她忽然有點小小的感動。

  「等等你睡著我可不管。」她口氣故意裝得很冷漠。

  「想睡時我會有方法。」

  「什麼方法?」

  唐近廷故作神秘不答。

  開演二十分鐘後,呂潼身邊的男子朝她靠了過來。

  「想睡了喔?」她訕笑。

  「嗯。」他應得懶懶的。「給點提神的。」

  「我沒有蠻牛。」

  「妳有其他的。」

  她的下巴忽被長指所扣,小臉整個轉到他的方向,接著紅唇就被他含住。

  可惡!他竟拿吻她來當提神劑!

  每一次的接吻,都是一場小型打鬥,即便在戲院裏不敢太造次,呂潼仍是在他身上製造了不少傷痕。

  他的手有她的抓痕,唇有她的咬痕,腳尖被她用力狠踩扭轉。

  「我醒了。」唐近廷輕歎口氣。「被妳淩虐,果然是提神良方。」

  「變態!」呂潼嘴裏罵著,卻忍不住微彎了嘴角。

  她倒要看看這個變態能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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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下午,唐近廷出乎意料的沒出現在校門口。

  「妳男朋友沒有來接妳耶。」好友盧漩驚訝的說。

  「他不是我男朋友!」呂潼不厭其煩的聲明。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跟那個變態在一起!

  心裏是這麼想,他突然沒出現也讓她覺得怪異,尤其在吃完晚飯後,他竟然沒出現來為她補習,更讓她的心口莫名竄過一絲不安。

  「媽!老師呢?」

  「他還沒來喔?」在廚房裏忙的呂媽驚訝的問。

  呂潼搖頭。

  「遲到十分鐘了耶。」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我打電話給他看看。」

  呂媽拿出聯絡簿,撥打唐近廷的手機號碼,電話雖接通,但沒有人接。

  「沒人接。再等一下好了,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

  「喔。」

  呂潼回到房間,開了窗戶,往他來時的方向望去。

  他在幹嘛?為什麼會遲到?呂潼焦慮不安的在房間踱步。

  時鐘上的分針如老牛拖車般慢慢走,走過了一大格,她還是沒瞧見他出現。

  她耐不住焦躁的心,飛奔至樓下拿出聯絡簿,撥打他的手機一次又一次,依然沒有人接聽。

  他去哪里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猜想的恐懼緊緊縛住她的胸口,虛軟的膝蓋撐不住身子,跌坐在沙發上。

  不要出事!拜託不要出事……呂潼小臉埋在掌心裏,虔誠的向上天祈禱。

  田景俊出車禍的畫面卻選在這時不斷的在她腦中浮現,加深她的恐懼,害怕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流落頰邊。

  怕被母親看到她在哭泣,引起不必要的擔心,她連忙回到房間,跪在床邊地板上,用心祈求他平安無事。

  「小潼,老師來了喔。」

  太過專心的她沒聽到摩托車聲,也沒聽到母親的叫喚,直到她的房門被開啟,有人拍了她的肩,她才驚愕抬頭。

  「抱歉,我遲到了。」

  她想,她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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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了?為什麼會遲到?」呂潼質問。

  「對不起,今天教授突然有事叫我去做,所以沒去接妳,也來不及準時來上課。」唐近廷充滿歉意的說。

  呂潼發現他夾克袖子破了一大塊,立刻捏著那破損處,嚴厲的問:「為什麼衣服會破掉?」

  「我來的時候為了閃一隻小貓,所以摔車了。」

  怕遲到的他車子騎得比平常還快,一看到小貓出現時來不及停下,車子硬生生在小貓面前打滑,人也摔了出去,還好小貓沒事,他也僅受了一些皮肉傷。

  「摔車?」呂潼小臉立刻變得蒼白,「有傷到哪里嗎?」

  「應該沒有。」

  「應該?」難道他沒有檢查傷勢?

  「我只看到袖子破掉……妳在幹嘛?」

  她竟然動手剝除他身上的衣物?他可還沒想到要這麼早發生第一次呀!

  心慌的呂潼拉下夾克的拉煉,用力脫掉他的外套,裏頭的衣服果然也有所破損,於是她繼續脫掉他的毛衣、汗衫,直到他上半身赤裸裸的袒露在她眼前。

  「手烏青了!還有擦傷!」呂潼緊張兮兮的在他身上搜尋,「好像只有手臂受傷……」

  還好沒有致命的傷口,幸好他平安無事!呂潼慌亂的心這才平復。

  「應該吧……」唐近廷想了下,心中打著壞主意的他嘴角止不住扭曲的暗笑,「我是不知道屁股那邊有沒有怎麼樣……好像有點痛痛的……」

  「哪里?」呂潼的心又懸到半空中了。

  「就屁股後面。」

  她果然如他所料,開始解開他牛仔褲的鈕扣用力拉下,差一點連他的四角褲都跟著被拉下來。

  欸,生平第一次被女生主動剝光身上衣物,他可是會很害羞的哩。

  呂潼將他用力推倒趴在床上,毫不考慮的拉下他的四角褲,仔細檢查他挺翹的屁股上是否有傷痕。

  該死的,屁股涼颼颼,他的分身卻開始火熱了……

  「我沒看到傷。」呂潼冰涼的手指在他屁股上遊移,「也沒有烏青。」

  「是嗎?可能是錯覺吧。」

  「應該吧……」放下心的呂潼突然覺得全身無力,一屁股坐在床上。「還好沒事,真是把我嚇死了。」她以手支額,用力吐了口寬心的大氣。

  「妳這麼擔心我啊?」唐近廷的大眼盛滿感動的閃亮亮光芒。

  擔心?她霍地轉過頭。

  「我哪有……你幹嘛不穿衣服?」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他近乎全裸的身體。

  「我有穿,是妳脫掉的。」

  「我……」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剛剛真的脫掉了他的衣服?想到她竟然動手將他身上的衣物剝光,她就恨不得挖個洞往裏跳。

  「趕快穿起來。」她捂起臉轉向別邊。

  身邊的男人好半天沒動靜,她不得已轉過頭來,張開一點指縫,見他竟還原模原樣的趴在床上。

  「你幹嘛不起來穿衣服?」

  「唉。」他歎口氣,「我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

  都說難言之隱了,還問。

  「妳剛剛脫我衣服,又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唉呀,說得他很害羞哩。「我……」

  「你怎樣?」

  「害我想這樣。」

  大手猛地勾住她的頸,將她往床上帶。

  「你要幹嘛?」她驚愕的瞪著往她的臉俯下的俊朗五官。

  「我想要……吻妳。」

  「不──」抗議還沒出口,唇就被封住了。

  呂潼小手抓著他的臂膀,毫不客氣的就往他受傷的地方狠狠抓下去。

  「啊!」他慘叫。

  「活該!誰叫你──」依然是話還沒說完,唇又被封。

  他早被她訓練得百傷不侵,不管她怎麼手腳並用的在他身上製造傷口,他都可以視而不見,勇猛的掠奪她口中的香甜。

  她從很久以前就不再咬他的舌頭,這對他而言是關係的改變,是她可以接受親吻之意。

  不過這次,他可不只想吻她而已。

  他想要她的小手再次流連在他臀上,撫摸過他的臂膀,甚至滑過他的胸膛。

  他想直接擷取她的體溫,感受肌膚相貼的濃蜜,還有誘人的緊實。

  當她開始動手剝除他身上的衣物時,壓制許久的欲望就在他體內蠢蠢欲動,他再也克制不住對她的渴望,他想擁有她的全部。

  火舌在檀口內盡情攪弄她的柔嫩,他的氣息常莫名的糊了她的心智,讓她忘了反抗。

  她不願意她的心被他所俘虜,她不願意愛上他,那將會是背叛景俊的舉動。濃濃的愧疚感總是擋在情感之前,教她成了野蠻女友。

  她對他又咬又抓,可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下手變輕了,不像是對他的反抗,反像是打情罵俏,像是小動物間的嬉戲。

  「你不要沒穿衣服壓在我身上!」呂潼掐住他的脖子怒吼。

  他的體溫直接熨燙過她的衣服,烙在肌膚上,讓她莫名的心慌意亂。

  心越是慌,她所表現出來的舉動就越野蠻不講理。

  「這也是妳脫掉的。」可不是他自己大演脫衣舞男秀喔,他很冤枉的哩。

  「我只是想查看你的傷口!」誰想脫他衣服啊!

  「不然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脫掉妳的衣服。」

  這是哪門子的公平?

  「你不要亂動我的衣服!」呂潼對他伸過來的鹹豬手又拍又打。

  「我也要把妳脫得只剩內褲。」

  「不要!」呂潼用力踹他,邊踹邊往上爬。

  當她賣力「逃生」時,腿兒不斷的蹭到某樣發燙的物體。

  她有些好奇,又不敢流連,怕被「淫魔」逮到,脫到只剩內褲。

  身高一六七的她個兒算高,但在一九○的唐近廷眼中看來,仍是個嬌小纖細的柔弱女孩。

  他毫不費力的抬手就抓著她要逃跑的腿兒,順勢拉住她的體育棉褲,她越是逃,身上的長褲就越是扯落,待她注意到時,運動褲已被褪到小腿,露出雪白大腿與白色小褲。

  她驚喊了聲,忙彎身要拉起長褲,卻剛好落入唐近廷的擒拿範圍之內,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個用力,下一秒,呂潼整個人就被他壓在身下,動也不能動。

  那發燙的物體就夾在她的大腿間,熨貼著她嬌嫩的肌膚。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她好奇的以大腿蹭著,那神奇的發燙物隨著她的磨蹭似乎有越來越脹大之勢,讓她更是充滿興趣的頻頻低頭想看個仔細。

  細膩的肌膚隔著薄薄的四角褲,不斷的擠壓他滾燙的巨物,欲念頓時如潰堤江水淹沒了殘存的理智……

  「有東西抵著我的腿。」

  她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只能藉由肌膚的觸感感覺那是一個長形物體。

  「妳想知道那是什麼嗎?」他的嗓音變得黯沉低啞,沉沉在她耳旁回蕩。「等等妳就會知道了。」

  那火燙的物體往上頂住薄褲下的花貝,窄臀以她的腿心為中心,順時鐘畫著圓。

  他的熱度彷佛感染了她,讓她覺得被頂住的地方也像火燒般灼燙。

  與他相貼之處奇妙的產生了化學變化,一種陌生的軟麻蔓延開來,為她的肌膚染上了薄薄的櫻紅。

  她有些畏懼那樣的接觸,可卻又私心希望他繼續這樣輾磨下去。

  這樣矛盾的想法讓她不知所措。

  「你在幹嘛?」呂潼焦躁的喊。

  她仰頭微慍的瞪著唐近廷,在四目相觸的剎那,心中微微一驚。

  平常表情總是爽朗如太陽的他,現下看來卻是有些陰沉。

  他雙眸微瞇,一層詭異的紅染上他的欲眸,讓他看起來顯得性感又危險。

  「妳想我要幹嘛?」大手托起她的頭顱,吮吻她嬌豔的紅唇。

  空著的右手在胸口中心搜尋到運動上衣的拉煉,輕輕往下一拉,被胸罩包裹的豐滿圓乳毫無防禦的袒露在空氣之中,在他的巨掌之下。

  撥開繡著糖果花樣的粉色內衣,豐腴的雪乳就在他的掌心輕輕震盪,細緻的觸感讓他手心不由得一陣麻。

  雪膩的肌膚讓他情不自禁著迷撫弄,粉嫩的乳蕾夾於他兩指底處,順著他揉弄的動作,緩緩在他指間挺立,成了一顆硬挺果實,任由他殘忍夾擊。

  「唔……」快意在她體內四處奔竄,她不由自主的昂頭細細嚶嚀,兩腿不自覺的張開,抬高翹臀,迎向在她腿心處蠕動的硬挺。

  「小潼……」他的吻沿著優美的頸項一路往下,在頸肩交接處留下一抹瑰麗,再持續往下吻住另一方軟嫩。

  舌尖彈動著嬌豔的蓓蕾,捲入唇間咂吮,細細品嘗她粉嫩的細緻,直到它挺立在他口中,愉悅的與他的舌尖共舞。

  細細的熱流自花壺深處蔓延而下,沾濕她的底褲,也染上了他的。

  情潮引動花壺的空虛,令她情難自製的隨著他輾磨花心的頻率搖擺嬌臀,依著身體本能的尋求欲望核心,讓那酥麻的快感不斷的吞咽她的意識。

  「啊……」她吐息嬌吟,在一陣抖顫之後攀上狂喜的巔峰。

  她抽搐的雙手緊攀著他的肩,全身敏感得輕輕一碰就忍不住顫抖。

  高潮崩潰了大量春水,連帶濕透了唐近廷的內褲,隱約透出暗褐色的火熱巨物模樣。

  「小潼……我想要妳……」可是他不能,現在還不能。

  她還沒那麼喜歡他,他清楚。所有有關她的一切,他都清楚。

  呂潼張開迷蒙的眼,心神仍陶醉在他給予的震盪中。

  她的迷離眼神誘惑著他的理智,他必須用盡所有力氣才能閉眼轉頭。

  今天必須到此為止。

  他大喘口氣,逼迫自己從她嬌美的身軀爬下,穿上衣物,套上硬邦邦的牛仔褲,將高昂的欲望硬關在拉煉底下。

  自高潮餘韻清醒的呂潼突然感覺到一陣冷意。

  她霍地清醒,注意到自己竟然衣不蔽體時,驚訝得差點尖叫。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慌亂的拉好衣服,閃躲到床鋪的角落去。

  坐在床沿的唐近廷看上去十分懊惱,他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剛剛到底對她施了什麼魔法?為什麼她竟然會失了理智,任由他吻她的唇還剝她的衣物,玩弄她的胸乳,還有……還有那裏?!

  即便穿好衣服,她還是可以感覺到腿間的濕意,提醒著他剛剛對她做了什麼。

  真是詭異。她難為情地咬著下唇想。她又不喜歡他,但為什麼會擔心他的安危,為什麼讓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卻不反抗呢?

  太詭異了!

  「我們要上課了嗎?」唐近廷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抬頭,臉上掛著太陽般的笑顏。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讓澎湃的情欲稍稍澆熄,但也因為強迫分身休戰,讓他的分身好疼,疼得他不得不咬牙低頭喘息。

  「上什麼課?」呂潼爬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還不解釋你剛做了什麼嗎?」

  「妳應該知道吧。」唐近廷輕佻的手指抵上她的唇,「還是要再來一次?」

  呂潼都十八歲了,就算沒看過,健康教育課本好歹教過吧?

  「不要!」呂潼立刻退離兩步遠。「我們……我們上課!」

  「好!」唐近廷站起身來,「今天上數學。」

  他站起來時,呂潼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褲襠瞟去。

  那裏看起來鼓鼓的,好像塞了什麼東西耶……

  「妳在看哪里?」

  褲襠的鼓物突然佔據她的視線,將她嚇了一跳,慌忙別開眼去。

  「你管我看哪里!」腳用力一踹,「快上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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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堂上,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授考試重點,講臺下,呂潼意興闌珊的單手托腮,儼然有跟周公約會的準備。

  冷冷的天氣,真適合睡覺啊……

  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周公的召喚,裝起魚餌,釣魚去了。

  坐在她旁邊的盧漩微瞇著眼,不時的丟來好奇的目光。

  頭再點大力一點!盧漩在口中喃喃念著。再大力一點她就可以看到她領口處詭異的紅點了……

  看呂潼沒有伸手抓癢之意,那也許是草莓一顆喔!

  盧漩嘴角浮現奸詐的微笑,等下課鐘一響,立刻拉起上課一條蟲,下課一條龍的呂潼沖到教室外,站在欄杆旁,賊兮兮的笑看著她。

  「妳幹嘛笑得這麼噁心?」呂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潼,妳老實告訴我,妳跟妳男朋友到幾壘了?」

  「我沒有男朋友!」要說幾次啊!

  「少來!」盧漩碰碰呂潼的手臂,「那個每天來接妳下課的帥哥不就是妳男朋友嗎?」

  「他不是!他只是家教老師。」

  「喔?」盧漩才不相信。「這麼殷勤的家教老師?」

  「對啦!倒楣遇上這麼殷勤的家教老師。」

  呂潼自學生裙口袋拿出科學面弄碎,大方的與盧漩一塊分著吃。

  「那妳這個是什麼?」盧漩翻開呂潼的領子。

  「什麼?」呂潼拚命低頭,卻看不清楚盧漩指的是什麼東西。

  「這裏有塊紅紅的。」盧漩拿出鏡子來,「看!」

  「真的耶!是被蚊子咬到了嗎?」可是不會癢啊。

  「是被咬了。」盧漩發出詭異的笑聲,「不過是人咬的。」

  「人咬的?」呂潼立刻想到昨天唐近廷幹的好事。

  一定是他偷咬了她一口!混蛋!她今天一定要咬回來!

  「這很平常啊。」盧漩也翻開衣領,她身上果然也有一塊紅紅的,不過比較靠近胸口。

  「妳也被人咬?」

  「對啊!」盧漩笑得很幸福,「這是幸福的象徵喔。」

  「幸福的象徵?」

  「這表示妳身邊有一個愛著妳的人,所以是幸福的象徵。」

  「愛著……哪有!我才沒愛那個人!」

  那個粗魯野蠻只會呆笑的家教老師,她一點也不喜歡他!

  又在逞強了。盧漩撇撇嘴。當初田景俊追她時,她也是打死不承認,還一副超討厭他纏著她的樣子,把他歸類為蟑螂一族呢!

  結果呢?後來兩個人突然就熱戀起來,每天都跟強力膠一樣分不開,讓當初跟著小潼一起批評田景俊纏人的她跌破了眼鏡。

  現在一定是又進入那輪回了!

  烈女怕纏郎,纏著纏著,小潼就變成對方的甕中鱉了。

  不過都被種草莓了,小潼還是不肯承認,看樣子這位家教老師還有得努力囉!

  「不愛不愛,妳不愛。」盧漩呵呵笑,「他愛妳就好了。」

  「我也不想讓他愛!」呂潼氣呼呼的說:「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到極點了,昨天他上課遲到,竟然也不打電話來,讓我等了他好久,一點也沒有職業道德……」

  盧漩嗯嗯點頭應和著。

  上一回她跟著批評罵人,結果那兩人竟陷入熱戀,害她差點裏外不是人,這次她可聰明囉,不再跟著小潼一起說對方的不是。反正小潼只是說氣話,她的氣話背後都有更深一層的原因的。

  像這次批評對方遲到、沒有職業道德,其實是讓小潼擔心了吧……她可是個聰明的鬼靈精,焉有不懂的道理。

  現在她就拭目以待兩人陷入熱戀,這樣就代表小潼走出田景俊意外身亡的憾事,重拾屬於她的幸福。

  希望這一天能趕快到來……

 

 

 


第五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真的在她的脖子上種了一顆草莓!

  真是太過分了,種得這麼明顯,紅紅的一片,害她被小漩恥笑!

  呂潼瞪著鏡中倒映的紅色圈圈,氣得牙癢癢的!

  卑鄙無恥的大色魔,竟然趁她不注意時對她又親又摸,還脫了她的衣服,還磨蹭她的那裏……她的腿間莫名竄過一陣酥麻,就像唐近廷昨天碰觸她時的那種奇異感覺,讓呂潼膝蓋一陣酸軟,扶著洗臉台蹲了下來。

  猶疑的小手顫顫往下,輕輕碰觸合起的腿間,想著他是做了什麼,怎麼可以為她的身子帶來這種奇妙又舒服的感覺……

  「妳肚子痛嗎?」

  突然傳入耳裏的低沉嗓音嚇了呂潼一大跳,她慌忙假裝沒事樣的將手移到大腿,假意拍拂腿上的灰塵。

  「我是看到褲子上有灰塵!」大力拍了兩下之後她起身回頭,怒目而視,「我要找你算帳!」

  「算帳?」唐近廷抬手看腕表,「我今天沒遲到。」七點三十分,一秒都不差。

  「誰管你遲不遲到?!」就算遲到,她今天也不會像昨天那般異常,為他的安危而心神不寧。「我要跟你算的是這個!」

  呂潼拉開領子,讓他看清楚位於肩頸交接處的紅腫。

  「妳要算這個?」唐近廷笑得賊兮兮,「嫌一個太少?」

  「才不……啊!你幹嘛?」

  可惡的色魔竟然又趁她不注意,再種了一顆草莓,而且這顆位置比較高,連衣領都遮不住。

  明天一定又要被小漩笑了!

  「你草莓種這麼高會被我同學看到,她們會取笑我的!」呂潼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那我種低一點。」

  說罷,唐近廷將她的上衣褪下肩頭,在胸口處落下深深一吻。

  「我不是要你種草莓……喂!」他竟然越吻越下麵?「你不要太過分!快放開……唔……」一股酸麻感竄起,封了她的喉頭。

  唐近廷未管在他肩上推擠的小手,趁著親吻之勢,手指靈巧的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撥落棉質內衣,托起渾圓飽滿的酥胸,直接襲擊頂上的粉嫩。

  她是這麼的嬌俏可愛,叫他每見一眼就好歡喜,忍不住想與她多接近。

  他卯足了力,想盡了辦法,動用了人脈才順利來當她的家教,而這並不是一個得來不易的起點,反而是苦難折磨的開始。

  她每天每天都想著稀奇古怪的整人伎倆,打定主意要將他趕跑,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擋不住就認栽讓她整個過癮,只要整人者是她,他都樂在其中。

  一直到她抽煙造成呂媽誤會的那一次,他將它當做試探的機會,不做任何辯駁,默默承受她加諸在他身上的過錯。

  當他大步離開房間時,他的心是懸在半空中的。

  如果她沒有任何表示,如果她將所有責任就這麼乾脆的丟到他身上,那就表示他沒有任何可能性了。但他又懷抱著一絲希望。

  終於,在她的手拉上他袖子的那一剎那,他感激的閉上了眼──

  這個女孩將會是他的!

  終有一天會是他的。

  他的信心在他因為小車禍遲到的那天攀升到最高點。

  他不過遲到了十五分鐘,卻讓他看到擔心溢於言表的她,害怕他身上有任何傷害,緊張的在他身上搜尋傷口,毫無自覺自己做了什麼,只想確定他一切安好。

  「小潼……」他在她胸前喃喃自語,「我好喜歡妳……」

  「不……」她不曉得是在拒絕他的求愛,還是拒絕他的碰觸。

  小手抓著他的頭,指尖掐入亂髮中,一如她混亂的心思,看不出是推拒還是要求他給予更強烈的刺激。

  他無情的吸吮拉扯嬌嫩的蓓蕾,讓它在他的唇舌之間逐漸硬挺,慌亂的隨著舌尖而滾動,不斷的製造虛軟膝蓋的軟麻。

  大手接替了唇的位置,公平的給予兩乳愛撫,貪心的唇往下汲取她肌膚的細緻,火燙的舌尖刺入小巧的肚臍眼,她覺得癢,不自覺縮起了雪嫩小腹。

  「不要這樣……」她虛喘著。

  大腿夾得緊緊,卻怎麼也擋不住自體內深處溢流而出的春水,沿著花徑緩緩流下,瞬間濡濕了底褲,染下一片水漬。

  扯下她的運動長褲,裏頭是與棉質內衣同款式的方格綠紋小褲褲,純真的包裹住她的幽柔,卻無法覆蓋住她細軟的恥毛,隱隱約約透出一抹墨色,像是暗示著她甜美的外表下隱藏的狂野。

  大腿合得緊,他無法順利褪下她的天真。

  「把腿張開。」他幽柔魅惑。

  「不……」她咬著下唇搖著頭。

  她不能跟他這麼親密,絕對不能!

  這樣做就是背叛了景俊,所以即便她為他悸動、為他心系,她也要硬揉入心窩深處,視而不見,假裝沒這回事。

  「乖……」他隔著底褲親吻花唇。「把腿張開。」

  她頭搖得更用力了。

  微濕的小褲說明她身體的情欲需求也如他般強烈,夾緊的大腿是她最後的防線,一旦張開,就連心口的秘密也將潰堤。

  他不再強迫她,伸出舌尖,隔著薄薄的布料,舔舐她的花唇。

  小褲很快的被他舔得濕透,他更施了點力,擠入花縫,點觸敏感的小核。

  咬著下唇的貝齒在唇上印下齒痕,秀氣的眉蹙緊,抵抗著他帶來的波波快感。

  她的纖瘦讓她就算夾緊了腿兒,仍有容手指探入的空隙。

  長指自後方擠入,揉壓小穴口的嬌嫩,有意無意的刺入,讓她更加難以自製,幾乎快要放棄堅持。

  「我不會侵犯妳,不會奪取妳的童貞,我只想讓妳快樂。」唐近廷低沉的聲音像被魔鬼施了法術,好聽得迷惑了她所剩無幾的理智。「把腿打開,讓我給妳快樂。」

  隔著底褲的愛撫像隔靴搔癢般,點燃了欲火,但處理不了隨著欲火而起的渴望。

  緊繃的大腿掙扎了好一會兒,慢慢鬆弛了力道,徐徐張開。

  「乖小潼。」唐近廷贊道。

  扯下小褲褲,拉開她微顫的膝蓋,女性的幽微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他眼前。

  粉紅色的花唇被細毛覆蓋,長指輕柔撥開,瞧見微濕的小核。

  他傾近,張唇吻住花核,緩慢而有韻律的吸吮。

  「唔……」呂潼用力閉上了眼,全身因那特殊的快感而震盪。

  「妳的小花核好可愛……」他輕輕吹了口熱氣,舌尖繞著花核,舔弄敏感的花肉。「放鬆……妳會得到難以言喻的快樂……」

  不……別再繼續下去了!她受不了了……

  藏在黑髮內的手指狂亂,髮型更顯淩亂。

  這感覺……這感覺怎麼會這麼好……她想要他繼續下去,盡情的在她身下蹂躪,讓她品嘗銷魂的快感……

  「妳還想要更多對不對?」

  彈動的舌尖加重力道,嬌吟衝破自製溢出唇瓣。

  「啊──」強烈的快感猛地襲來,瞬間帶她沖上了喜樂的頂端。

  她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陣哆嗦,兩腿再也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軟軟的跪倒,倒在他的懷裏。

  「哈啊……」她急促的喘息,小手還插在他的發裏。

  「快樂嗎?」偎著她小巧臉蛋的唐近廷問。

  快樂……那種快樂難以言喻……

  等等!她怎麼又讓他脫了她的衣服又親又摸,而且這次連內褲都被剝下來了?!

  「你怎麼又對我亂來!」呂潼氣怒抬頭。

  「我是想讓妳快樂啊!」唐近廷學她平常總在父母前偏著頭的無辜樣。「看妳剛剛還沒上課就一臉氣呼呼,所以我才想轉換妳的心情。」

  「這是什麼轉換心情的方法?」她狠心用力抓了他頭髮一把,險些害他禿頭。

  「妳剛才難道一點都不快樂?」大眼炯炯直視著她,眸裏全是了然洞悉的澄澈。

  在那樣的目光之下,心虛的呂潼竟不敢堂堂正正回視,反而別開了視線。

  「你再這樣,我就告訴我媽,叫她辭掉你的工作,再去家教中心告發你,讓你再也找不到家教工作!」

  「妳真的會這麼做?」

  「我會!」她斬釘截鐵!

  「一點情分都不留?」

  「對你要有什麼情分?」

  聽到她無情的話語,唐近廷立刻手抓住心口處的衣物,一臉泫然欲泣。「想不到……妳對我一點情都沒有……」

  「這是昨天偶像劇的臺詞!」很不巧,昨晚她也看了同一出。

  「我是說真的。」他可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我對妳一片真心誠意……」

  「那就照步驟來!」

  「什麼步驟?」

  「追求、牽手、擁抱、親吻!」

  唐近廷瞪大眼,「妳看不出我早就在追求妳了?」

  等一下,她剛剛說了什麼?這不是等於告訴他,她願意給他機會,讓他追求嗎?

  這是背叛景俊的行為啊!

  「前言收回。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呂潼抓起地上的衣物,匆忙離開浴室這狹小的空間。

  「妳出爾反爾。」唐近廷痛心控訴。

  「女生本來就有出爾反爾的權利。」她背對著他,神色慌亂的穿上衣物。

  她是怎麼了?怎麼常說些沒經過理智思考的話?

  她感覺到心防的鬆懈,崩落的速度遠超過她的意料。

  她不可以再跟他見面,不可以再維持兩人的曖昧,她怕有那麼一天,她會接受了他,然後將景俊忘得一乾二淨。

  她不能這麼做!絕對不能!

  「小潼。」大手攬上她纖薄的肩。

  呂潼想也不想,張開手臂,用力將他推開。

  大熊般的個子毫無防備的往後摔去,直接撞在書桌上,撞落了上頭擺放的書籍與文具,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噪音不絕於耳,驚擾了在樓下房裏看電視的呂媽。

  「怎麼了?」呂媽人未到,詢問的聲音先沖上樓。

  呂潼咬牙看了被埋在書堆裏的唐近廷一眼,轉身爬回床上,拉起床單蓋住全身。

  「發生什麼事了?」

  呂媽一到房門口,就看到有些狼狽的收拾書籍的唐近廷,與窩在床上,不知在耍什麼脾氣的呂潼。

  「小潼?」呂媽拉開床單。

  「我不舒服,今天不想上課。」呂潼將床單拉回來。

  「唐老師?」呂媽問唐近廷。

  「小潼的確身體不舒服,剛剛還頭暈摔倒。」唐近廷的話順帶解釋了噪音出現的原由。

  「要不要去看醫生?」呂媽關心的問女兒。

  「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埋在被窩裏的聲音悶悶的。

  「不好意思,唐老師,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好。」

  整理好書籍,唐近廷與呂媽一塊走出呂潼的房間。

  在大門口,送唐近廷出門的呂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唐老師,我有話想問你。」

  「請說。」
「你喜歡我家小潼嗎?」

  呂媽的詢問來得突然,讓心中情意直接被第三者點破的唐近廷俊臉暗暗泛起了潮紅。

  唐近廷的窘狀讓呂媽嘴角泛起了微笑。

  之前的家教老師每個都被小潼使計嚇跑,唐近廷自然也不能倖免。

  她好幾次看到唐近廷一身狼狽的離開,也明白女兒是如何的整治他,連誣賴他給她香煙的惡計都想得出來。

  但是不管她鬧得再凶,唐近廷都沒有任何怨言。

  她也曾偷偷暗示他如果教不下去,儘管說沒關係,但他都只是笑笑的,說他跟小潼相處得很好。

  他要不是有三年B班金八老師的春風化雨愛心,就是這顆愛心是屬於男女私情了。

  丈夫雖因田景俊事件而反對女兒再談戀愛,但愛情這種事,豈是大人說說就可以阻擋的?

  若是因為唐近廷的關係,可以讓女兒走出陰霾,真正的擁有燦爛笑顏,這何嘗不是好事一樁。

  「我那任性的女兒就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了。」呂媽誠摯道。

  「我……我還沒讓她喜歡上我。」

  也許已經喜歡上了,但是她若不承認,他也沒轍。

  「加油!」呂媽媽拍拍唐近廷的肩,笑容充滿鼓勵。

  有了呂媽的支持,唐近廷對擒獲呂潼的心更有把握了。

  她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唐近廷的大手緊緊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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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她上回拒絕他,又裝病不上課後,唐近廷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正經八百、道貌岸然的嚴肅老師。

  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好似被烏雲所掩,臉上是一片沉重的低氣壓,不會趁機偷吃她豆腐,也不會對她摟摟抱抱、又親又摸,更不會再對她做出既丟臉又忍不住回味再三的害羞事。

  他放棄她了嗎?不再喜歡她了嗎?呂潼莫名的胸口感覺到一陣怒。

  這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啊?

  既然他意志這麼不堅定,那她隨便施點小計,他應該就會跑掉了吧?

  七點二十八分,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兩分鐘。

  呂潼在半掩的門上小心翼翼的放上一桶水。

  她挪移了老半天,才終於喬好角度,讓塑膠水桶能夠穩穩的卡在門與門縫之間。

  驕傲的審視她做的陷阱,確定萬無一失後,她回到書桌前,坐姿端正,準備欣賞一場好戲開鑼。

  七點二十九分三十秒,唐近廷的摩托車停在樓下。

  七點三十分,她聽到他上樓來的腳步聲。

  「一、二、三……」呂潼暗暗數著腳步聲,待她數到十時,龐大身影出現在門口。

  「晚──」

  未說完的招呼語被冷水所吞沒,掉下來的水桶還準確無誤的卡在他頭上,讓他看起來狼狽至極。

  因為呂潼的力氣不夠,故桶裏裝的水不多,但已足夠濕透唐近廷的發與上衣。

  「哈哈哈……」眼前的情景太過滑稽,呂潼忍不住大笑。

  「這是新的整人招數嗎?」唐近廷拿下水桶,沒好氣的問。

  「這是很舊的招數了。」她笑得肚子疼。「笨蛋才會中招。」

  「呂同學,妳不曉得要尊師重道嗎?」

  唐近廷將水桶丟往一邊,脫掉濕掉的外套,隨手丟到衣帽架上。

  「不知道!」她不怕死的扮鬼臉,「老師沒教。」

  「那我現在教妳。」唐近廷往前踏了兩步,站在她腳跟前。

  「你教了我也不會聽──」眼前景象突然一晃,轉眼間,她整個人就從椅上被兩條巨臂提起。

  「你要幹嘛?」他幹嘛又裝嚴肅?她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就算他發怒,她也不會怕的!

  「教不聽的壞學生就該受罰!」

  她的身軀在空中轉了半圈,嚇得她哇哇大叫。

  「你到底要幹嘛?」

  他竟然讓她以很醜的姿勢趴在他大腿上,她下次一定要想一個更狠的整人招數!

  「懲罰不乖的壞學生!」

  大手高高揚起,輕輕落在她的翹臀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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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廷的力道很輕,用上的不過是打死一隻蚊子的十分之一力道,但生平沒被任何人加諸暴力在身上的呂潼卻因為過度驚恐,而在他的手碰觸到臀部的剎那尖叫出聲。

  「啊!」殺豬般的尖叫回蕩在房間內。「你不可以打我屁股,我要跟我媽告狀!」

  從小到大父母都捨不得打她,這只大熊竟然敢打她的小屁屁?不想活了!

  「請便!」巨掌再次無情落下。

  有呂媽加持的唐近廷有恃無恐,絲毫不將呂潼的威脅警告放在心上。

  第二下之後,呂潼發現屁股上並沒有任何痛意,這才停止像溺死之人般的掙扎。

  但是他打她小屁屁的舉動仍讓她感覺到屈辱。

  「把我放下,不准再打我的屁屁!」

  她越是警告,唐近廷越不肯甘休,第三下、第四下繼續落在屁股上。

  「現在老師要施行愛的教育,體罰會被告!」她哇啦哇啦喊著。

  「請。」他的語氣優閑,絲毫不放在心上。

  呂潼想從他的膝蓋爬下,可他不只人高馬大,力氣也十分驚人,明明只用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就足以令她難以掙動。

  呂潼扁著嘴,生著悶氣,想這仇她一定要想辦法報回來!

  輕輕打了十下之後,唐近廷問:「認錯了嗎?」

  呂潼自鼻孔哼了聲。「認什麼錯?我才沒有錯。」

  「妳每次上課都整我,還敢說沒錯?」

  「那是你太笨好不好?聰明的老師才不會中計。」他沒看過連續劇喔?厲害的老師都會在學生整人之前先發制人,就他這蠢豬,沒有一次不中獎。

  「既然妳不認錯,那我只好繼續處罰,直到妳認錯為止。」

  就算他拿鞭子鞭打她,她也不會認錯的!

  呂潼生氣的咬牙,等著看他還打算怎麼處罰她。

  呂潼年輕的小屁屁渾圓又結實,堅挺的臀肉如兩顆大饅頭,充滿著彈性;趴在他腳上的她,胸部也正好落在他的大腿上,她每掙扎一次,雪乳就在他腿上掙動一次,早就撩撥得他心癢難耐。

  他已經當了好幾天嚴肅正經的老師了,每一天,他都與體內澎湃的欲望在拔河。

  他可以忍到她為他敞開心房時,才真正的佔有她,但他無法忍受不碰觸她。

  他喜歡聞她身上自然的肥皂清香,喜歡撫摸她雪膩細緻的雪膚,喜歡看她因為情欲波動而飄上淡淡紅暈的雙頰,喜歡感受到她因為他的愛撫而奔上高潮的愉悅……

  尤其他現在掌心就貼在她圓挺的翹臀上,他怎麼能夠不心動?

  大手沿著她的臀形緩緩畫圓,長指在中心的凹陷用力撳下,緩緩的往腿心滑去。

  他在幹嘛?意識到他沿著股溝而下的撫觸,讓呂潼心口悚然一驚。

  他是想用什麼方式懲罰她,直到她求饒?

  長指在她的股溝不斷的來回,緩慢的動作如在撫摸上好的瓷器那般聚精會神。

  每當他的指尖隔著運動褲碰觸到她的幽柔花穴,按入花縫,磨蹭頂上圓核時,她的喉嚨就不由自主的一陣緊縮。

  她閉上眼睛沒有任何掙扎,額頭抵著床,體會他輕柔的愛撫。

  如果這是懲罰,那她寧願多來幾次……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震驚了她。

  她竟然……竟然這麼喜歡他碰觸她的身體,對她胡亂來?

  呂潼捧著發燙的臉頰,對自己放蕩的想法深深感到羞恥。

  她又不喜歡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讓他對她隨便亂來?

  準備反抗的想法,在大手鑽入運動褲內時煙消雲散。

  溫暖的掌心熨貼上她的臀,緩緩的畫著圓,這感覺比高級美體師在身上按摩還要來得舒適。

  她不由自主的輕歎口氣,在他的長指畫上股溝的敏感時竄過輕顫。

  指尖揉撚過緊繃的花心,路過花穴口時輕點了兩下,擠入花縫,在花核繞了個圈後往後退。

  他不斷的重複來回路徑,引誘出潺潺春水,濕意染上了指尖,更方便他的滑行。

  他總是在她急需要他更多愛撫的地方蜻蜓點水般的給予刺激之後就退開,這使她焦躁難耐,嬌臀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

  她想要更多、更多……貼合的大腿也跟著微微張開。

  她的身體不斷的訴說著她的渴求,他則是鐵了心要折磨她,維持著他讓人心急的輕柔愛撫。

  就說了他是要懲罰她,怎麼可以讓她得到喜樂的高潮呢?

  他為什麼不給她像前幾次一樣令人全身抽搐、戰慄的奇異快感呢?她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啊……

  「喂……」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出聲。

  「嗯?」

  「你到底……想幹嘛?」天啊!她覺得她的那裏好像快要炸開了。

  「我在懲罰妳。」

  這叫什麼懲罰啊?

  「你……你不要……」唔,叫她主動說想要他的手指搓揉她的敏感處,她說不出口啦!

  「很難過喔?」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她幾乎可以猜出他此刻是以什麼樣的表情在嘲諷著她。

  呂潼心頭驀地竄過一陣火,用力扭動身體想逃脫他的箝制,不料在她腿心遊移的長指竟因她的大力掙扎不慎滑入她緊窄的花穴。

  那感覺有一點點疼,但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美好。

  之前他不管是用手還是唇舌並用的在她身上製造高潮,從不曾侵犯過她的花穴,陌生的感覺讓她一愕,身體則是出於本能的咬住他的長指,誘引著他更往深處而去。

  充滿彈性的緊致嫩壁迅速將他的指尖包圍,濕滑春水更是在他進入的剎那大量湧出,連他的掌心都染上了透明清露。

  一時的錯手讓唐近廷也怔愣了下。

  他彎曲長指想退出,呂潼比他更早一步有動作。

  她不假思索的一骨碌爬起,隨著她坐起的舉動,長指更為深入。

  「喔……」細細嬌吟溢出喉間。

  聽到她甜美的春啼,唐近廷胯間的欲望立刻勃然。

  他真想立刻拉開她的外衣,將她剝個精光,再把他腫脹的欲望擠入她的腿間,讓她的緊致柔嫩狠狠的擠壓著他的亢挺,逼出火熱的欲焰。

  但每次當他有佔有她的衝動時,他就會看到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陰影,讓他的理智再次戰勝欲望。

  呂潼輕擺著嬌臀,鼓勵他持續的深入,但唐近廷卻在她的瞠然瞪視中退出長指,還幫她拉好褪到腿間的長褲。

  離開她腿心時,指尖惡意的滑過緊繃的敏感圓核,將她的渴求撩撥到最高點。

  「除非妳道歉。」他邪惡的一笑。

  他不是陽光大男孩嗎?為什麼也能擁有那麼讓人氣得牙癢癢的壞壞笑容?

  「我不!」

  為爭一口氣,呂潼強忍著被他挑起的濃濃情欲,躍下他的大腿。

  她坐到書桌前,用力夾緊大腿,想克制不斷在腿間躁動的情欲,可她夾得越緊,需求就越強烈。

  混蛋唐近廷!她恨死他了!

  終有一天,她會讓他跪在地上求饒,換她來折磨他!

  唔……她的腿心……好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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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口高度約十公分處,呂潼拉了條細細的絲帶分別綁於門框兩端。

  她在進門處事先演練許多遍,確定這絲帶的高度足以絆倒唐近廷那笨蛋,才一臉得意的爬回床上拿起小說閱覽。

  再過十分鐘,她就可以看到大個子摔成狗吃屎的笨模樣了。嘿嘿嘿……

  呂潼越想越好笑,一本書拿在手上半天了,半個字也沒看進去,腦袋裏裝的全都是唐近廷摔跤時的窘樣。

  「小潼。」呂媽的聲音突然自樓下響起。

  「什麼事?」呂潼對著門外大喊。

  「唐老師說他今天不來上課了。」

  他不來上課?

  呂潼立刻甩開手上的書本,「為什麼……啊!」

  奔跑的腳步突然被她預設的陷阱一絆,她整個人趴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什麼聲音?」聽到砰然巨響的呂媽狐疑的問。

  「沒……沒事。」死唐近廷,竟敢不來上課,還害她摔跤,太可惡了!「唐近廷……老師為什麼不來上課?」

  「他說他感冒了,沒辦法出門。」

  感冒了?呂潼立刻聯想到昨天那桶落在他頭上的冷水。

  印象中他好像沒有拿毛巾擦,也沒有用吹風機吹幹,任憑頭髮濕濕的等它自然幹。

  哼,活該!誰叫他要處罰她!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就不會感冒了。

  呂潼甩著頭,很不屑的轉身走回房間。

  突然,她感覺到腳踝一緊,有先前絆倒經驗的她連忙扶住門框,以免撞扁了鼻子。

  可惡的傢伙,生什麼病?害她費心思想出來的整人伎倆沒害到他,反而害到了自己,現在兩腿膝蓋還疼著,待會可能會烏青。

  她撇撇嘴,一臉不悅的拿起家用電話,拉開電話下放置的卡紙通訊錄,找到他的手機號碼。

  「喂?」懶懶的聲音傳過話筒而來,好似病得快死掉般有氣無力。

  「你為什麼沒來上課?」呂潼劈頭就罵。

  「我感冒了……」鼻音濃濃,還伴隨著呼吸不順的喘氣聲。

  他真的感冒了喔?

  「你有沒有吃藥?」

  「沒有。」

  「那有沒有吃晚飯?」

  他打了一個噴嚏後才回,「好像沒有……」

  沒吃藥又沒吃飯,感冒怎麼會好?

  「你家在哪?」

  「要幹嘛?」他頭暈暈的,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判斷。

  「你管我要幹嘛,快給我說你家在哪。」囉唆!

  兩分鐘後,穿上外套背著包包的呂潼沖到了樓下。

  「媽,我去看唐老師。」

  「妳要去看唐老師?」呂媽大為訝異。

  呂潼蹲在冰箱前,搜刮著可以帶去的食物。

  「那個人快病死了,又沒吃藥也沒吃飯,我怕他死在家裏。」

  聞言,呂媽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我聽說唐老師自己一個人住,獨居的人生病了沒人照顧真的很麻煩,妳願意去照顧他,媽媽很高興。」她的女兒一向很貼心。

  「我才不是去照顧他!」呂潼迅速否決呂媽的說法。「我是怕他死掉了,我以後沒有人可以整。」

  「妳以前整老師不都是希望老師不要來上課嗎?」呂媽不懷好意的瞟著女兒。

  呂潼小小的臉蛋紅了紅。

  「這……他打死不退啊!反正他也滿好玩的,怎麼整都無所謂,當作……無聊的消遣也好。」

  「唐老師知道妳把他當消遣,一定會很難過。」

  「才不會!」呂潼霍地站起身來,「那個人跟蟑螂沒兩樣!」

  他也常消遣她啊,還欺負她,還……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

  「我走了。」

  抱了一堆速食品跟果汁,呂潼飛也似的奔出家門。

  呂媽笑著目送女兒離去。

  女兒的新戀情似乎正準備展開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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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潼依著唐近廷給她的地址,找著了他居住之處。

  他住的地方就在他就讀的研究所附近,房東將整層樓打通,再隔成數間小套房,專門租給外地來的學生。

  聽到敲門聲前來開門的唐近廷果然是一臉憔悴,唇色蒼白,一雙大眼睛瞇瞇的,好像突然之間得了重度近視。

  「小……潼?」他眨了眨眼,非常訝異竟然會在此處看到呂潼。

  「不然你以為是誰?」呂潼沒好氣的問。

  女朋友嗎?若他有女朋友還敢對她亂來,她絕對會拿剪刀剪掉他的命根子!

  「我沒想到妳會來。」委靡的精神因為看到她而明顯好上許多。「妳擔心我?」

  呂潼瞪他一眼,用力推開他走進去。

  唐近廷的房間不大,東西堆得到處都是,但還算整齊,沒有她想像中的淩亂。

  坐在木質地板上脫著鞋,手抹過之處並無沾染上灰塵。

  「你還滿愛乾淨的嘛!」真是看不出來。

  「我對灰塵過敏。」唐近廷爬回鋪在地板上的被褥,整個人窩在裏頭變成一隻大蝦米。

  「我帶了東西給你吃。」她環顧四周,「你沒有微波爐喔?」

  「沒有。」

  她帶東西來探望他,讓他好感動。唯一露出被窩的兩隻眼睛充滿水光的盯著她。

  有夠兩光的。「那電磁爐呢?」

  「在櫃子下麵。」

  呂潼還在電磁爐的旁邊找出了一隻一看就知道很久沒用過的鐵鍋。

  拿到浴室洗了洗,盛了半鍋水,她將帶來的冷凍速食拆開,二話不說全部丟進去。

  「我不會煮東西,所以我全部丟進去。」

  「沒關係。」她來探望他還煮東西給他吃,就足以讓他感激涕零了。

  注視著她忙碌的背影,昏昏沉沉的唐近廷打起精神,就怕忽略了她為他所做的每一個舉動。

  她的心已經向著他了……開心的笑花漾在他的嘴角。

  他所知道的呂潼對於不喜歡的人、陌生人都很冷淡,會讓她肯用心思,必已在她心上佔有一席之地。

  他就快達陣了!

  大湯匙攪拌著鍋內的大鍋菜,趁滾燙的時候偷喝了兩口湯,呂潼的小臉立刻皺起來。

  這東西怎麼好像不太美味啊?

  她也看過母親煮大鍋菜,可嘗起來就是色香味俱全啊,怎麼她煮的差那麼多?

  她偏過頭去,對一直盯著她背影的唐近廷道:「我煮好了,不過不太好吃喔。」

  「沒關係。」她做的食物就算嘗起來像餿水,他也會全部吃下去的。

  「不過有菜、有肉、有蛋,應該夠營養吧!」呂潼將整鍋菜端到唐近廷面前。「全部吃光喔。」

  能補充體力就好,別讓她看到他一臉礙眼的病奄奄模樣就好,至於好不好吃……再說囉!

  「我會的!」

  唐近廷坐起身,滿心喜悅的接過湯匙、筷子,開心的吃下第一口。

  「唔……」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很難吃?」呂潼皺眉。

  她剛嘗過,味道不是很好,但也沒難吃到讓他一臉快被毒死的樣子吧!

  「不會啊,還不錯,比我想像中好。」

  這是白開水吧!唐近廷暗瞪著毫無味道的清湯。

  「那就快吃。」敢不吃完,就把他的頭剁了當下酒菜!

  唐近廷用力點頭。

  這是小潼幫他做的愛心晚餐,雖然沒什麼味道,裏頭的食物嘗起來又有說不上來的一種怪味道,但愛心就是最好的調味料,他絕對可以全部吃光光。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鍋食之無味的大鍋菜,呂潼又從背包內拿出感冒藥,逼迫他在快脹破的胃裏灌下一杯溫開水。

  該做的事全做完了,她可以功成身退,打道回府了。

  「我要回家了。」她說。

  「妳這樣就要走了?」他依依不捨的直視著她。

  他幹嘛用被遺棄的小狗般的無辜眼眸盯著她啊?這會讓她很不忍離去耶。

  「飯也吃了,藥也吃了,你可以睡覺了,我當然就要回家啦!」

  「妳不陪我一下嗎?」小狗無辜功力再升級。

  啊啊……這個光……這個光讓她很難抵擋啊!

  「那我陪你一下下。」她終究還是心軟的放下背包。

  等到他睡著,小狗光芒無用武之地,她就可以走了。

  「太好了。」小狗兩手爬上她的肩,吻上她的臉頰。

  人都生病了還是不忘吃她豆腐!

  呂潼狠瞪他一眼,但怪異的是,心中沒有任何不快……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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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感覺到一股燥熱襲身的唐近廷抬腿踢掉了被子,翻身想尋找更舒服的姿勢時,不意碰到了一具軟軟的軀體。

  懶得將眼眸睜開的他納悶的撫摸躺在他身旁的女孩,優美的身體線條,玲瓏的弧度,在他手上畫下熟悉的曲線。

  「小潼?」他睜開眼。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自窗戶投射進來的些微光線可以讓他約略辨清房中物。

  他身邊的女孩的確是呂潼,但病得腦袋失去作用的他想不起來為什麼呂潼會突然出現在他房裏,還躺在他身邊沉睡。

  這一定是作夢。他腦中靈光一閃。

  因為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夢,他所愛的女孩才會入他夢中來。

  長臂將背對著他而眠的呂潼轉過身來。

  本來想等他睡著就走的呂潼才等了一會兒就因為無聊而打起呵欠來了。

  她每次喊他,他都有回應,真不知他何時才會睡著。

  等得無聊的她決定也跟著躺著休息一下,沒想到還沒確定唐近廷是否入睡,她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沉睡中的她面容純真無邪,小小的粉嫩紅唇微微翹起,似在索吻,令他瞧得心猿意馬,情不自禁低頭碰觸她軟軟的唇。

  粉唇在溫熱的舌尖貼上來時,發出細緻的輕微嚶嚀。

  她很自然的櫻唇微啟,迎接舌尖入內,翻攪她丁香小舌,共邀纏綿。

  吻到激情處,纖長藕臂抬起纏繞住他的頸,兩人身子交貼,火燙的熱度在衣物下蠢蠢欲動,急欲解放。

  呂潼微微睜眼,在昏暗中,他的深邃瞳眸晶亮有神,如黑夜中的燦燦星光。

  「你感冒好了?」她問。

  要不然怎麼又有興致在她嘴上吻來吻去?

  「應該吧!」

  在他夢裏的呂潼比平常還要溫柔,還會關心他的身體,這在平常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常表現出巴不得要他去死的狠勁,他被整得越慘,她越高興。

  為了讓她高興,他就算被整到感冒流鼻水,咳嗽鼻塞喉嚨痛,他也無怨無悔。

  這麼嗆辣的女孩竟一改平日作風,對他溫柔體貼,好像她已經認定了他,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似的。

  這一切果然是作夢啊……

  呂潼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

  「好像退燒了。」

  「嗯。」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冷,而且精神大好,可以好好的滾上一場。

  「那……」那她就可以回家了。

  心裏雖然是這樣想,可很怪異的是她並不想翻身而起,拍拍屁股回家。

  他壯碩的身子壓著她,讓她感覺到一點點體重的壓力,強烈的感覺到他的存在,這感覺莫名的讓她流連,讓她不想就這樣回去。

  「那我們繼續吧!」他再次低頭封吻她的唇。

  每當他撫摸著她的時候,他都得花費很大的力氣克制自己不要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他可以感覺並判斷出她對他也有意思了,所以他才敢大膽的吻她、愛撫她,但只要她不親口承認對他的感情,最後一道防線他就不會越過。

  擁有她的所有,會是他努力之後的最後獎賞。

  不過既然是在夢裏,就沒關係了。

  他要放縱他身體的渴求,泄盡他所有的愛戀,好好的、盡情的與她溫存。

  他不用多做解釋,她就知道他所謂的繼續是什麼。

  用膝蓋想也知道他一定又要卸除她身上的衣物,用他那雙暖得沁人心的大手愛撫她的細緻雪肌,以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手來帶領她攀上極樂巔峰。

  坦白說,她喜歡他撫摸她的感覺,難以言喻的舒服讓她無法不沉醉其中。

  可是就這樣毫無反抗嗎?這太不像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了。

  「你又想幹嘛?」她用力推高他的頭,裝作一臉不悅的瞪視著他。

  「妳知道我要幹嘛的。」他壞壞的笑。

  「你別又想對我亂來。」

  「亂來?我哪會?」嘴上這麼說,但他的手已經拉開她的上衣,溜入內裏,攫住一方雪乳。

  「還說不會,不然你的手在幹嘛?」

  「我的手?」五指猛然收縮了一下,「在揉麻糬。」

  呂潼驚呼了聲,「這才不是麻糬!」

  「這明明就是麻糬!」他頗有興致的一揉再揉,呂潼推拒的小手對他而言猶如螞蟻搬大象。「這麼軟、這麼有彈性,不叫麻糬叫什麼?」

  輸人不輸陣,她也要揉「麻糬」!

  「我也要揉你的!」這才公平。

  她以幾乎快將衣物扯破的力道拉開他的上衣,使勁蠻力朝他的胸口抓去。

  「好硬!」差點弄斷了她的指甲。

  他是健美先生啊?!呂潼很不服氣的想。

  她這才發現,除了上回她檢查他傷勢脫掉他上衣那次,她還真沒看過他光裸著身軀的模樣,現在一觸摸,才知道這傢伙身上沒有任何贅肉,身材鍛煉得非常好,並非只有大塊頭而已。

  「我的是年糕。」唐近廷笑得賊兮兮的。

  硬邦邦的年糕是吧?呂潼小手往上移,指尖捏住小小的突起,用力捏下去。

  「就不相信這邊也很硬!」感覺報了一箭之仇的呂潼心中很是爽快。

  然而唐近廷並未如她所預料,臉部痛苦的扭曲,反而是發出了一聲愉快的歎息。

  「再來!」她捏他乳尖的感覺好極了。

  「你不會痛喔?」是不是她捏得太小力了?

  「我捏妳這裏會痛嗎?」他撥開胸罩的邊緣蕾絲,揉捏她的乳尖。

  「唔……」她不自覺發出與他一模一樣的激情聲音。

  難怪他不會痛,這邊被這樣揉的感覺好棒,恨不得他無止盡的搓揉下去。

  「用妳的嘴,感覺會更好。」大掌托起她的後腦,讓她的紅唇含入他硬挺的乳尖。「吸它,用力的吸它。」

  他竟然叫她做這種令人害羞的動作,實在是太惡劣了!

  呂潼不悅的抿唇,這動作剛好夾入他的乳尖,於是她又聽到他低低的喘息。

  「就是這樣……」

  這樣就可以讓他感到舒服?難道他平常在她身上吻來吻去時,也都是這樣的用唇吸吮嗎?

  她想看到他是否還會有更多不一樣的聲音出現,故張開小嘴,將他的乳尖當成吸管,大力的吸吮。

  「喔……這樣很好……用妳的舌頭舔它……」

  呂潼伸出丁香小舌,舌尖碰觸他的乳尖,聽著他胸腔深處厚重的低吟,她的心跳奇異的加快,自小腹深處湧出滾燙的熱度。

  唐近廷的手並未閑著,解下她背後的胸罩背勾,兩團凝乳失去了內衣的保護,直接暴露在他掌中。

  他任意的揉擰粉嫩乳尖,隨著它逐漸挺立,激擦出的強烈快感使得她唇上的動作也跟著激進。

  他揉著她的豪乳,她的小手則在其他地方四處遊移,貪戀的畫著他壘壘肌塊。

  「你有六塊肌……」好棒的身材。

  「妳有兩塊肌。」

  「我哪有兩塊肌!」她噘嘴抗議。

  她不喜歡有肌肉的女生,她覺得女生就應該是柔柔軟軟的,男生才應該鍛煉出結實的肌肉,這才有男子氣概。

  「這兩團。」他愛死她的胸乳了,豐滿又有彈性,肌膚又細緻,害他只要一摸上就捨不得放下。

  「你不是說那是麻糬?」麻糬跟肌肉差很多耶。

  唐近廷只是隨口跟著她的話說,故也不在這點上跟她拌嘴。

  他低頭咬住她的柔軟,唇舌彈動之間發出嘖嘖聲響,那聲音之淫穢,讓她忍不住害羞臉紅。

  「你不要一直親人家那裏啦!」她急急推開他俊朗的臉龐,「一直親,感覺好怪喔!」

  「那親別的地方。」他從善如流,唇往她小腹的方向滑去。

  「好癢……哈哈……」

  她受不住癢,雙腳亂踢,一個不慎,踢著唐近廷的下巴。

  「妳踢到我了!」詭異的夢,竟然會痛。

  「對不起。可是真的好癢……哈哈……」別再舔她的肚臍眼了,她會受不住再來第二次佛山無影腳的!

  唐近廷強而有力的巨掌各抓住她一邊腳踝,緊扣在床褥上。

  兩腿被扣住,仍掙扎的她纖腰扭動得更厲害。

  唐近廷不僅不就此罷手,更惡劣的吻向她的腰際,逗得她快休克。

  「哈哈……拜託!不要……」她快笑死了!

  「換這裏。」

  小巧的肚臍眼兒下覆蓋著雪白內褲,遮掩住引人遐思的女性幽柔。

  唐近廷咬住內褲邊緣,緩緩往下扯。

  下巴冒出的胡碴擦過她的花戶,在雪膩大腿留下細細的紅痕。

  微微的癢又微微刺痛的感覺出奇的好,她停止快崩潰的笑聲,輕閉上眼,花穴緊縮,透明的甜蜜潺潺流出。

  細心的唐近廷察覺她的變化,他以胡碴為挑逗的工具,沿著她的腿來回,在她極其沉醉之時,停留在腿心處,刺入她的細毛之間,刮搔著她柔嫩花唇,迫出她第一聲軟嚀。

  她的雙腿被大大的敞開,呈ㄇ字形分置兩端,他的臉就埋在最幽柔之處,硬實的下巴左右蹭開嬌豔花貝,硬硬的胡碴在細緻的花肉上來回,敏感的圓核不斷的打著哆嗦,迅速硬挺。

  「啊……不……拜託……啊……慢一點……」過度的刺激讓呂潼心神混亂,不知所云。

  她的身體本能的順應他的胡碴方向,玉臀上下來回滑動,享受著又是刺痛又是麻癢的折磨。

  「小潼,妳這裏濕了。」唐近廷伸出舌頭舔舐她濕漉漉的穴口,粉嫩花肉立刻一陣緊縮,春水更是氾濫。

  「啊……不要舔那裏……」他把臉埋在她腿間的樣子好羞恥。

  「妳很愛我舔的。」他瞭解她的反應。每次當他靈活的舌,邪佞的長指挑逗她的花穴口時,她花壺深處的情潮就會洶湧而出。

  她的身體誠實的告知她的需求,她有多愛他這樣的愛撫。

  「才沒有……啊……」他把什麼弄進了她的花徑內?

  舌尖靈敏的翻攪著嫩肉,不時的突刺入內,勾弄內壁,引誘出更多的濕滑春露。

  她不自覺的抬高翹臀,迎合他舌尖突刺的方向,希冀他更為深入,佔有她所有的空虛,將她整個填滿。

  「妳的屁股翹得好高……」舌尖對著圓核繞了一圈,她立刻一陣抖顫。「妳很愛的……」

  「不……」小小的頭顱無助的搖晃擺動。

  她的身體正脫離她的控制,朝不可知的方向而去。

  她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在她體內凝聚,她心神整個被吸引,忘我的任由那強烈快感在她體內炸開,在她眼前散成金花朵朵,她嘶鳴一聲,軟倒在床褥上,全身輕顫。

  「妳高潮了。」惡意的長指抹上一抹蜜津,送入唇內。「好濕……連我的床單都濕透了……」

  聽到他淫亂的形容,呂潼俏臉兒立刻紅透,慌忙想將大張的雙腿閉合。

  「還沒結束。」他膝蓋頂開她的大腿,不讓她有任何拒絕他入內的機會。

  拉下身上的睡褲,早就勃然的欲龍彈跳而出,如巨蛇般在他腿間張揚。

  「你還要幹嘛?」呂潼不解的抬頭。

  以往都是到此就結束了不是嗎?雖然這樣的結束常莫名的會讓她想要更多,可這樣羞恥的要求,她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抬頭瞇著眼看向唐近廷的呂潼赫然發現在他腿間顫動的昂揚。

  她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那是什麼?」

  她知道那是什麼,好歹健康教育課本、坊間的女性雜誌都有介紹過。可當第一次活生生的看到實體時,她下意識的就出口問了。

  「妳會很喜歡的。」

  亢奮的前端在她穴口輕抹,擠壓著花唇,將呂潼身下汩汩流出的蜜津染上他的昂揚。

  「你不會是……」不會是要將那東西放進她體內吧?

  他以前從不曾這麼做過,為什麼這次會……

  一股輕微的刺痛猛然襲來,她倒抽一口冷氣,感覺他將那巨物的前端擠入了她緊窄的花徑。

  「妳的小穴好緊。」他喘了口氣,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撐開她未經人事的甬道。

  呂潼咬著下唇,隱忍著那不適感。

  她聽說第一次會很痛,痛到恨不得咬牙自盡,痛到身體好像被撕裂了般,故她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待。

  然而唐近廷輕柔的舉動,將疼痛度減到最低,她甚至在他不斷來回淺插的動作裏,感覺到有別以往的快感。

  她總是在他高超的愛撫技巧下得到快感之後,感覺到難以解釋的空虛,那空虛來自小腹深處,常讓她不知所措,不曉得該如何消除這難以形容的空虛。

  可他的進入,逐漸消弭了空虛感,她希冀他能更深入,徹徹底底的佔有她的全部,讓她的花徑被他的昂揚整個填滿,沒有任何一絲空隙,沒有一絲寂寞。

  他很快的就感覺到那層薄膜的存在。

  它擋住了他的前進,他必須有所突破,但這突破多少會造成她的痛苦。

  「小潼。」他傾身,面對著她沉迷的面容。

  「嗯?」她張開朦朧的眼。

  「吻我。」

  她沒有任何猶豫,抬起下巴迎上他的唇。

  他的舌在她口內靈活的翻攪,身下的動作卻停止了,這令她焦躁難耐。

  「拜託……」她哀哀懇求。

  「拜託什麼?」

  「進來……」

  纖腰扭動,滾燙的蜜汁幾乎連他的男性都要一塊燒灼起來。

  「要我更進去嗎?」

  「要!」小手捧起他粗獷的臉龐,咬囓他的厚唇。

  「那我進去了。」

  說著,勁腰一挺,一舉貫穿那跟隨了她十八年的純潔象徵。

  「痛!」她低喊的同時,朝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

  「痛!」他皺眉。

  「會痛!」她生氣的掐他的脖子。

  「我也很痛。」他都可以聞到血腥味了,可見她咬得多大力。

  「活該!」她含住他的唇,吸吮流出來的鹹甜液體。

  「一痛抵一痛。」這下公平了。

  「還會更痛嗎?」下次她要撕爛他的嘴巴!

  「不會!」他保證。

  「唔……那……你可不可以更進去一點?」她有些難為情的問。

  那疼痛感維持的並不久,但她的空虛感仍縈繞不去。

  她平時在他面前任何凶樣、醜樣,他都看過了,雖然會有一點不好意思,但習慣虐待他的她,仍可以大膽的說出她的要求。

  「可以。」他求之不得。

  他緩緩退出,在她希冀的目光下,猛然一個頂擊,換得她酥骨嬌吟。

  他緩慢的來回,像是刻意要折磨她的輕緩,她像是被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熱熱麻麻的感覺在體內回蕩,但無法滿足她。

  她下意識扭動嬌軀,依著身體本能尋求更密切的結合,嫩穴花肉不停的蠕動,咬合著他的碩大,傳遞著她想要更多的需求。

  她很乾渴,猶如沙漠中行走的旅人,一口井就在她眼下,卻喝不著的折磨讓她漠視女孩子的矜持,直截了當的請求。

  「快一點……好嗎?」纖手攀上他的背,用力掐住他健壯的肌肉。

  她的請求是強力春藥,瞬間搗毀他的自製。

  他拉起她的長腿分掛兩邊肘彎,加重進擊的力道,震盪得她兩顆豐乳彈跳不已,小嘴不斷溢出浪蕩的嬌吟。

  「啊……再來!再來……」

  他先前一次次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開啟了她對情欲的認知,她一向對他予取予求,即便在床上也一樣。

  她的小穴好濕好緊,嬌嫩壁肉緊緊的鎖住他,他的喉間不由自主的發出低低呻吟。

  淩亂床褥上的潔白軀體,比自外頭灑進來的潔白月光還皎潔雪亮,粉色乳尖挺立在顫動的雙乳上,一上一下的誘惑他的心智。

  放下肘彎的長腿,改繞於他的腰後,他傾身一手抓住一方雪乳,乳尖夾入兩指間,恣意揉捏。

  另一方玉乳他也沒冷落,以唇含入吸吮,溫熱的舌尖畫弄圓圓的乳暈,彈動小巧乳尖,迫得她又是春吟連連,穴裏春水豐沛的湧出,濕透了底下的床單。

  「啊啊……」小巧的頭顱左右搖擺,幾乎難以承受這樣的快感侵襲。

  男性的粗長不斷的摩擦著她紅腫充血的嫩肉,激擦出彼此不斷攀升的快感。

  「啊……不……」她弓起了腰,讓那強力的頂擊一次次直抵花壺最深處,搗出最濕滑的香液,直到她迎向最銷魂的墮落。

  她忘情的嬌喊,身下的花穴蠕動得更為厲害,顫動的嫩壁狠狠的擠壓他的粗碩,灼熱得逼迫他繳械投降。

  「唔──」唐近廷悶哼一聲,速速將分身抽離她的體內,將灼熱的種子灑在她柔軟的小腹上……

 

 


第八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明的音樂聲吵得唐近廷頭很痛。

  他覺得困,身體莫名的疲累,但是腦袋卻很清楚,清楚的接收到那持續不斷的吵人樂音。

  他堅持不理會,那樂音則像在考驗他的耐性,持續播送,像在比拚誰的耐性佳。

  終於,那煩吵樂音結束了。

  他放開眉間不安穩的縐褶,準備放縱自己再進入一場沉睡中,另外一段音樂又響起。

  這音樂他認得,是他的手機鈴聲。

  同樣又是無比耐性的重複一次又一次,逼得他不得不翻身,龐大的身子朝放置手機的茶几方向匍匐前進。

  蓋在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扯住,他不耐煩的掀開被子,一陣涼意襲身,愕然發現自己身無寸縷。

  有人會睡覺睡到把衣服脫掉,而且還是在春寒料峭的夜裏嗎?

  他是發燒發到神智不清了嗎?

  唐近廷疑惑的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

  「唐老師!」呂媽的聲音急急傳來,「小潼有過去你那邊嗎?」

  「小潼?」他眨了眨眼,「沒有啊……」不經意的往床鋪方向一瞥,黑眸霍然瞪大。

  「她沒有去?」呂媽的聲音變得驚恐。「怎麼會?她說她要去看你,都已經出門三個多小時了……」

  「對不起,呂媽,小潼有來……我……我病到忘了。」

  唐近廷躡手躡腳快速走到床褥旁,訝然直視著呂潼安然的睡顏。

  她什麼時候來的?

  唐近廷腦中靈光一閃,轉頭盯著一旁的鍋子,倏然想起她煮了一鍋無味的大鍋菜,逼他吃藥,當她要回家的時候,他要求她留下來陪他……

  回憶回籠,他想起了入睡前的一切,更想起了那個夢……

  他小心翼翼的捏起被子的一角,輕輕拉開遮蓋她全身的棉被,在看到她光溜溜的肩膀與胸口時,震驚得手機險些掉下。

  「那她呢?她回家了沒?」呂媽急問。

  「她……她留下來照顧我,不小心也睡著了。」

  「這樣啊。」呂媽松了口氣。「那麻煩你叫醒她,叫她趕快回家。都快十一點了,她爸氣得要命。」

  「好,我等等就送她回去。不好意思……再見。」

  他竟然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佔有了她!

  唐近廷心頭懊惱至極。

  為了他與她的初次體驗,他費心做了完美的計畫,除了兼兩份家教,早上還去送報,才會因為過度勞累,讓一盆冷水毀了他的健康,要不,憑他健壯如牛的身體,就算是冬夜在海裏游泳,也不會讓感冒上身。

  他們的第一次應該是在五星級飯店的高級套房內,而不是在他簡陋的學生套房啊!

  他痛心疾首,難過到想掉淚。

  身旁的女孩翻過身來,張開美麗的瞳眸。

  「誰啊?」

  她突然發問,將唐近廷嚇了一跳,結巴的回答,「呃……我、我啊。」

  他忽然想起,在哀歎兩人莫名其妙逝去的第一次之前,應該先顧慮到她的心情才對。

  她還沒把她的心完整的交給他。

  某個人的陰影仍佔據她心思的大部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得到的,也不過是她的人而已。

  「我是說,誰打電話來?」呂潼翻過身來,兩手托著下巴,凝視著坐在她身邊的他。

  「喔……妳媽。」

  「打電話來叫我回去喔?」

  「嗯……對。」

  汪汪水眸視線往下,不偏不倚的直視著他睡起時的勃然。

  「你好有精神。」她頗有興味的瞧著。

  唐近廷立刻拉過旁邊的衣服蓋上。

  「幹嘛遮?」呂潼皺眉,從被窩裏爬出來。

  她與他一樣身無寸縷,但與他比較起來,她就大方多了。

  呂潼如一尾滑溜的蛇般蜿蜒向上,下巴靠著他的肩,豐軟的胸脯頂著他結實的胸膛,他的硬挺就抵著她幽柔的女性。

  她大膽的舉動讓唐近廷暗暗吃了一驚。

  有什麼事在他不曉得的時候發生了嗎?

  「你平常都在我身上隨便亂摸,怎麼現在反而害羞起來了?」

  她灼熱的呼吸就在他耳邊盤旋,輕柔的嗓音讓他不由得渾身竄過一陣酥麻,分身接收到他的反應,立刻變得更硬實粗碩,壓入她的花唇間。

  她只要輕輕一動,花核就摩擦到他的灼熱,敏感的花核瞬間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忍不住輕顫。

  「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唐近廷連忙將她拉開,以免他自己先克制不住。

  「什麼打算?」

  「佔有妳。」他有他完美的計畫啊!

  聞言,呂潼雙眉間立刻紋路蹙生。

  「你什麼意思?」呂潼不悅的嚷,「你不想擁有我,那平常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又叫什麼?」他該不會想叫她將這事忘了吧?

  「小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能將這事忘了……」

  「啪」的一聲,唐近廷左頰出現五指紅印。

  連續劇裏才會出現的臺詞,他竟膽敢說出口!

  「爛人!」她生氣的將他用力推開,火大的拿起散落地板的衣物套上身。「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人很好,想不到竟然只是爛芭樂一顆!」

  他任她整、讓她欺侮,都不吭半句,也不說委屈,她以為他對她包容,以為他是喜歡她,害得她的一顆心也慢慢的往他那邊去。

  若不是因為景俊過世的陰影,她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她害怕將景俊忘掉,對景俊有所愧疚,所以她才一直欺負他,心越往他的方向移,她就欺負得更厲害。

  好不容易她決定正視自己的感情,清白也由得他占了,想不到他竟然……他竟然敢叫她忘記?

  太惡劣了!

  「小潼,聽我說……」

  「我不聽!」還想跟她說更惡毒的話?想都別想!「我以後不要再見到你了!」

  「聽我解釋好不好?」唐近廷用力大吼,一吼完,他立刻一陣頭暈,這才想起他尚是帶病之身。

  可惡!他為什麼會感冒?若不是因為感冒,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美好的計畫就不會功虧一簣了!

  「誰要聽你解釋!」盛怒中的呂潼未發覺他的異樣,「早知道就不來看你!你病死最好了!」

  穿好衣服的她站起身來,氣惱的重踹他的肩膀一記,虛弱的唐近廷毫無防備的被踹倒在地板上。

  「小潼……」

  「去死啦!」呂潼生氣的甩門而出。

  他一定要解釋清楚,不可以讓她就這樣回家!

  唐近廷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將暈沉的腦袋打醒。

  正準備沖出去拉人回來時,赫然想起他身上什麼都沒穿,連忙又回來手忙腳亂的套好衣服,火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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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大門,左右張望,他瞧見踩著重重腳步大步走的呂潼。

  「小潼!」他朝她大喊。

  呂潼不理他,加快腳下的速度。

  「小潼!」唐近廷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她。

  呂潼奮力甩掉,唐近廷再抓住另一隻手,她再甩掉,於是他箝住她的纖肩,直接將她往一旁的牆上帶,扣住她的手腳,無法再動分毫。

  「幹嘛啦?」呂潼奮力掙動,「我會把這件事忘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她用力踩他的腳尖,僅趿拖鞋的唐近廷裸露的趾尖正中攻擊,痛到他差點松了手勁。

  「妳聽我說!」

  「誰要聽你說啊?爛人!」她大罵。

  她不要再聽到任何侮辱、傷透她心的話!

  「小潼!」

  「我不聽、不聽、不聽……」呂潼搖著頭,不斷的重複。

  唐近廷兩手抓住她的頭,拇指抬高她的下巴,被箝制無法再搖頭的呂潼嘴裏仍不斷的喊著「不聽」兩字。

  「聽我說,我有我的計畫,我想……」

  他每說一個字,「不聽」兩個字的音量就升高一個單位,他欲說的話與她的拒絕混在一起,像極了謾?爭吵,惹得路過的人們紛紛投射來好奇的目光。

  唐近廷無計可施,索性低頭封住她的嘴,讓她再也無法說出口半字。

  「不要!」呂潼用力推開他。

  退後一步的唐近廷不放棄地上前,非要吻得她肯乖乖聽他說話為止。

  「不要!」呂潼再次推開他。「你再吻我,我就咬舌自盡!」

  她忿恨的威脅,傷心的淚水自眼角滾落,揪得唐近廷心好疼。

  「妳真的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黑眸暗下。

  「幹嘛解釋?你不是說要我忘記?好啊!那我全部忘光光,這下你滿意了吧?滿意了就不要再纏著我!」

  「好!」唐近廷咬牙點頭,「但在這之前,我要給妳看一樣東西!」

  呂潼別過頭去,不想理他。

  「妳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來。」說完,唐近廷立刻往租屋處跑去。

  「我才不要等你!」呂潼生氣的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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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呂潼負氣離開的唐近廷在抽屜內抓著一本綠色簿子就以跑百米的速度飛快下樓。

  到了他們爭吵之處,果然不見呂潼的人影。

  唐近廷左右張望,沒瞧見半個熟悉的纖細身影,氣惱的狠踹了牆壁一下後,喪氣的吐了口大氣,突然腦子又是一陣暈眩,逼得他不得不蹲下身來。

  雖然時間已晚,但這誤會他一定要解釋清楚,若讓他抱著悶悶的情緒回去,今晚他休想入睡。

  手上的存款簿突然被抽走,他立刻跳起來要抓住該死的搶匪。

  「把我──」眼前的纖麗身影與清秀臉孔讓他呆愣住。

  「這是什麼?」他要拿給她看的東西,就是存款簿?

  翻到列印的最後一頁,呂潼發現窮學生唐近廷還有點錢,存款超過十萬。

  「我以為妳走了……」唐近廷愕然道。

  她是走了。

  「我的包包忘了拿。」她沒好氣的說。

  要不是想起包包忘了拿,她才不會回來。

  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唐近廷深信。於是他把握機會,不給呂潼有任何反駁的時間,迅速而清楚的將他的計畫與解釋全盤托出。

  「這一筆錢是我們的約會費用。我一直想著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我要送妳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帶妳去高級餐廳吃晚餐,晚上就在五星級飯店的頂級套房過夜。這是我的初夜計畫。我沒料到結果會是在我生病、腦袋混沌時,在我破爛的學生套房完成,所以才要妳將這事給忘了,讓我們重新來過。」一口氣說完,他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又暈倒。

  「喂!」呂潼下意識伸手扶住他搖晃的身軀。

  「我沒事。」讓女生來扶他,未免太沒種了。「妳懂我的意思嗎?」

  她眨了眨眼,嘴角隱隱抽搐。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有人在研擬初夜計畫?呂潼好想笑。

  意識到自己快爆笑出聲,她慌忙轉過身去調整嘴型,再裝作怫然不悅的轉過來。

  「你念那麼快,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呂潼雙手環胸,瞪著他的眼神冷冽。

  「那我再說一次。」唐近廷一字不差的再復述一遍。

  「拜託!」她扶額,「這計畫有夠白爛的。」

  「哪里白爛?」他瞠目。

  他還以為這樣很浪漫哩!

  「你知道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有多大把嗎?那要用水桶才裝得下耶!」

  「可是能收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是每個女孩的心願嗎?」

  「五星級飯店套房過一夜要好幾萬塊,都可以出國去玩了。」

  「還是妳要出國玩?」他傻傻的問。

  「你就打算拿這十五萬去買玫瑰、吃晚飯跟套房過夜?」呂潼晃晃手上的存款簿。

  他誠摯點頭。

  「你滿腦子只有上床!」她將存款簿丟到他身上。

  「不是的!」唐近廷忙拉住轉身欲走的她,「我是想讓妳有個美好的回憶。」

  呂潼瞪他一眼,突然抬手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唐近廷也不閃不避,臉頰直接承受她落下的巴掌。

  掌心在碰觸到他臉頰的剎那,突然轉彎滑到他頸後,拉過他的臉來,小嘴兒在他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唐近廷完全反應不及,錯愕的望著綻放出燦爛笑容的呂潼。

  「你願意把所有的存款都花在我身上?」她挑眉問。

  「全都是為了妳而存的。」

  好費心思喔。呂潼笑看著存款簿上的數位。

  「保留著好嗎?」她笑道:「等我大考完,我們再一起出國。」

  「但我的計畫……」

  「玫瑰只要一朵。」她笑著攬住他的頸,「美好的回憶你已經幫我製造了。」

  雖然是在狹小的學生套房,但那時的她,可是很幸福的。

  「是嗎?」唐近廷開心的吻住她。

  不過他是很固執的,計畫還是要進行,只是改成她拿得動的九十九朵玫瑰,高級餐廳跟高級套房絕不可省略,至於兩人的出國費用,這半年時間足夠他賺了。

  他理想中的美好回憶一定要確實達成!

  呂潼早就領教過他的固執了,也就不勉強,他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囉。

  那一天晚上,呂潼作了一個夢。

  她夢到許久不曾入她夢裏的田景俊突然帶著微笑出現,他的表情溫煦,眼裏帶著深深笑意,他定定的與她對望了好一會,身影慢慢往後退去,嘴巴無聲的張合。

  她一直到醒來時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要幸福喔。」

  那晚,她躲在被窩內哭了一整夜。

 

 

 


第九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打開羅勒飯店的高級套房房門,高貴典雅的裝潢讓呂潼充滿驚喜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占地三十五坪的套房內,柔和的光線營造出一種溫暖的氛圍,空氣中淡淡的百合花香浮動,高雅古典瓷器與現代簡約畫作巧妙的融合,展現豐富的層次感。

  「有更衣室耶!」呂潼在獨立更衣室前探頭探腦。

  「這是不必要的。」唐近廷將門關上。

  「為什麼不必要?」呂潼不解的問。

  「衣服直接在我面前脫就可以了。」

  「你真沒情調!」呂潼皺皺可愛小鼻,拉開抓著她衣角,儼然準備脫她衣服的大手,再往另一個房間跑去。「好大的浴室!」

  大開九十度落地窗的豪華浴室可將整個大臺北夜景攬入眼底。

  「晚上一定很美。」呂潼頭抵著落地窗開心的說。

  「妳比較美。」任何繽紛夜景都比不上她的一顰一笑。

  「你好噁心喔!」呂潼吐吐舌,像花蝴蝶般翩翩飛出浴室。「還有電動玩具耶!」她驚訝的將電視櫃內的PS2搬出來,按開電源。

  「真的耶!」唐近廷在她旁邊坐下,拿起一隻遙控器。

  「我也要玩。」呂潼拿起另外一個。

  兩個大朋友一沉迷于遊樂器就渾然忘了時間,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這才發現外頭暮色已深沉。

  「我們荒廢了一下午!」唐近廷瞠目。

  「不會呀!」呂潼笑著倒在他懷裏,「我從來沒用四十二吋電漿電視的螢幕玩過電動玩具,好刺激喔!」

  他們剛剛玩格鬥遊戲,一拳打下去就血肉模糊,大尺寸電視更加深震撼感。

  「要不要去吃飯?」唐近廷提議。

  「好。」

  兩個人在羅勒飯店的法國廳內品嘗精緻的法國料理,對用餐禮儀不甚清楚的兩個人有些拘謹的用著刀叉。

  雖然吃得有些拘束,但口頰留香的美味讓呂潼與唐近廷決定下回還要再來品嘗。

  「吃得好飽喔!」呂潼摸著飽飽的肚子打開房門。

  隨後進來的唐近廷即由後方將她抱住。

  「不准動!」唐近廷故意用下流淫穢的語調,咬著呂潼的耳朵。「怪叔叔要侵犯妳了!」

  「叔叔,人家好怕喔!」沒演戲細胞的呂潼嘻嘻笑著。

  「怕什麼?」唐近廷的手鑽入襯衫內,直接推高她的棉質內衣,抓取一方雪乳。「怕叔叔這樣對妳嗎?」

  他大力揉捏她的玉乳,粉嫩乳尖被夾在兩指間,隨著他揉擠的動作無措的滾動。

  「怕!」呂潼用力點頭。

  「那怕不怕叔叔這樣對妳?」

  唐近廷撩高她的裙襬,大手直接滑入內褲內,揉壓豐軟花唇。

  自腳底竄起一陣熱潮,直接湧上心口,櫻唇因這灼熱而輕啟。

  「唔……也好怕……」呂潼輕喃。

  「別怕,叔叔會讓妳快樂的。」長指擠入花唇縫隙,玩撚她細緻的核心。

  「叔叔……要怎樣讓我快樂?」呂潼靠著他厚實的胸膛,輕輕喘息著。

  他的手在她敏感的兩處不斷的製造墮落的快感,沁入她的骨髓之中,迷幻了她的神智,教她無力反抗。

  「像這樣給妳快樂……」

  他在緊致的花穴內加入一根長指來回抽插,靈活的手指在細柔的嫩肉上恣意摩擦,磨得嫩肉紅腫,不一會兒更搗出了大量滑膩春水,沾濕了他的指尖,也濕透了她的褲底。

  她感覺到臀上有根火燙的硬杵抵著,穿透衣物而來的熱度讓她心猿意馬,驀地,一陣激烈的快感漫天蓋地而來,她全身不由得一陣抖顫,在他手指的玩弄下得到了高潮。

  「都是妳的東西。」唐近廷舉高手指。

  在亮晃晃的燈光下,呂潼清楚的看見他指尖的濕意,頓時感到難為情的她,立刻將他的手指塞入他的嘴巴。

  「湮滅證據。」她賊笑。

  「妳也要嘗嘗。」唐近廷作勢要親吻她。

  「不要!」呂潼尖叫,在偌大的房間內慌張的亂跑。

  「一定也要讓妳知道妳那裏的味道!」

  「不要!」呂潼與他隔著沙發對峙。

  「妳不敢嘗自己的東西?」

  「才不是!」呂潼哼了聲,「是你嫌棄我的。」

  「不然改嘗我的。」唐近廷拍拍他仍硬挺的昂然。

  看著他身下的鼓脹,呂潼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她曉得他的分身進入她體內的感覺,那麼粗碩、那麼巨大,將她花徑的每一處填得密密實實,每一次的摩擦都帶來銷魂快感。

  在她恍神之際,唐近廷已靠近了她,趁她不注意,猛然拉住她的手,將她帶跪在沙發上。

  在她的兩眼前,就是那勃然的分身。

  「你要幹嘛?」呂潼瞪著那長長的突起,下意識舔了舔唇。

  那舉動該死的蕩人心魂,唐近廷不由自主的心臟一陣狂跳,毫不考慮的將身下的長褲連同內褲一塊扯下,粗昂的壯碩因他激烈的動作大力彈跳而出,暗紅色的硬杵不斷的顫動。

  「幫它。」唐近廷手扣住呂潼的後腦,往前一頂,她的小嘴兒就貼著他敏感渾圓的頂端。

  「我……我要怎麼做?」呂潼的心跳得好快。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的寶器,比她想像中還要龐然巨大,無怪乎每一次都讓她強烈的感受到瀕死的快感。

  前端的圓孔冒出點點的透明液體,她好奇的伸舌輕舔了下,唐近廷立刻渾身戰慄。

  「把嘴張開……含進去。」

  呂潼盡力將嘴張到最大,才有辦法含入他的巨物。

  他的昂揚好粗好長,她沒有辦法全部含進去,於是冰涼小手握住他的末端,輕慢廝磨。

  她的小嘴兒好燙,小手卻是冰冰涼涼的,兩極的觸感讓快感迅速奔騰,唐近廷的喉間情不自禁發出低沉喘息。

  「含著它……吸它……用舌頭舔它……」唐近廷擺動窄臀,在她的小口內抽插。

  「唔……」呂潼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可以如他交代的三管齊下,她無措的一會兒吸、一會兒含,一會兒用舌尖舔他前端的凹縫,逗弄點點的小凸起。

  「唔啊……吸它……吸它就好……」

  他每一次的插入都頂到了喉頭深處,逼出了眼角清淚,但他的低低喘息聲莫名的讓她全身發熱,即便感到有些微難受,仍是賣力的吸吮。

  「啊……好棒……」唐近廷情難自製的加快窄臀擺動速度。「妳的嘴真棒……舌頭真棒……吸得我好爽……」

  他忽然劇烈的在她口中快速抽插了幾下,熱燙的白濁液體激射而出,灑在舌蕾之上。

  強烈的麝香味猛然侵鼻,讓措手不及的呂潼呆愣了下。

  「這是什麼?」他把什麼東西弄到她嘴裏了?

  「這是……」舒爽過後的唐近廷彎腰趴在沙發椅背上。「我的東西。也讓妳嘗嘗囉。」

  呂潼眼一瞪,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吻上他的嘴,將嘴中殘存的濃濁推入他口中。

  「自己的東西好不好吃啊?」她得意洋洋的瞥他。

  「好!」唐近廷用力點頭,「好東西要跟最愛的人分享。」

  兩人的嘴唇緊貼,口腔內更是波濤洶湧。

  舌尖不斷的互相推擠,想盡辦法將乳狀液體送到對方口中,誰也不知道誰吞下了多少。他們愉快的笑鬧嬉戲著,直到氣喘咻咻的分開為止。

  「全身都黏黏的啦!」呂潼將手擦上他的襯衫。「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

  「不要!」呂潼朝他大做鬼臉,如輕盈的小鳥快樂的飛往浴室。

  在五角形的雙人大浴缸內放入熱水,溫暖的蒸氣緩緩蒸騰,迅速模糊了牆上的明鏡。

  呂潼跪在浴缸邊研究著飯店所附的泡澡浴鹽。

  「熏衣草,洋甘菊,牛奶,玫瑰……」

  聞過每一包浴鹽的香味後,最後她決定放洋甘菊。

  撕開包裝袋輕輕倒入,黃色的粉末一碰到熱水竟變成了詭異的綠色,讓她驚呼不已。

  「這不是黃色的喔?」她吃驚的瞪著塑膠袋內剩餘的黃色粉末。「好奇怪!」

  這看起來很像巴斯克林耶!

  只倒一包似乎不夠用,她再倒了兩三包,直到浴水變成濃濃的綠色。

  「好噁心!」她大笑。

  腦中靈光一閃,她跑出浴室,從客廳的花瓶中抽出唐近廷送給她的玫瑰花,興致盎然的又跑回去。

  正在上網的唐近廷看她跑來跑去,好奇心被撩起了,尾隨進浴室。

  「妳在忙什麼?」

  在迷蒙暖霧中,他驚訝的看到呂潼正在「蹂躪」玫瑰花。

  她將玫瑰花瓣一片片摘下,撒入浴缸內。

  「紅配綠!」她笑得開心極了。

  「這是什麼?」唐近廷靠近浴缸一看,「巴斯克林?」

  「洋甘菊泡澡浴鹽。」

  「洋甘菊?」挺直的鼻子聞了聞,「有什麼不同嗎?」

  「我也不知道。」呂潼聳了聳肩。

  「妳怎麼會選這看起來有點噁心的顏色?」

  「它本來是黃色的!」呂潼指著一旁垃圾桶內丟棄的塑膠袋。「誰知它碰到水就變成綠色了。」

  「真詭異!」

  「管他什麼顏色,香香的很好聞就好了。快進去洗澡。」

  「妳為什麼要把我送妳的玫瑰花丟進去?」這感覺很不好耶!

  「玫瑰浴啊!」呂潼拉著他的手臂搖晃,「玫瑰泡澡會讓女生美美的喔!」

  「那妳浴鹽幹嘛不放玫瑰的?」要來犧牲他的玫瑰花!

  他清楚看到那堆浴鹽中有幾包就寫著「ROSE」四個英文字。

  「對喔!」呂潼敲敲腦袋。「我是放了洋甘菊才想到的嘛!」

  見唐近廷因她任意糟蹋他送給她的玫瑰花而小不爽,心裏也覺得對不住的呂潼扁扁小嘴,索性幫他脫起衣服來。

  「我們一起泡澡。」她拉開他的T恤。「洗香香。」

  「妳要幫我擦背。」他彎腰方便她自頭頂脫掉T恤。

  「那你也要幫我擦背。」她扯開他牛仔褲的腰帶。

  「好。」他的手也沒閑著,解開她襯衫上面幾顆鈕扣後,就整件脫掉。

  脫得光溜溜的兩人一塊跳入大浴缸內,一時之間水花四濺,兩人連頭髮都濕了。

  「好大的浴缸。」她幾乎可以整個人躺平耶。

  「過來。」唐近廷朝她招招手。

  呂潼乖順的遊過去。

  「要幹嘛?」她仰著可愛的小臉問。

  唐近廷將她轉過身,拿起毛巾幫她擦背。

  「不是要我先幫你擦嗎?」有人服務的感覺真好。

  「我喜歡先幫妳擦。」服侍她是他的喜好。

  「說不定我等一下會賴皮喔!」

  「那我就苦命一點,自己來。」

  「好委屈喔!」

  呂潼以掌心掬起怪怪的綠色浴水,突發奇想,將白色的牛奶香味浴鹽也倒了進來。

  「變抹茶了。」呂潼大笑。「我們現在在洗抹茶浴!」

  「是玫瑰抹茶!」擦著她纖薄背脊的手環到前方,抱著她豐滿的椒乳,臉埋在她的頸間。「味道怪怪的。」

  「洋甘菊牛奶味嗎?」

  誰知道!「不過還不難聞。」

  他鼻尖在她的頸子上蹭了蹭,癢癢的讓呂潼直發笑。

  「你這樣人家會癢。」

  「那這裏會不會癢?」兩手各托起一方玉乳,指尖揉撚著頂上的花蕾。

  在抹茶色的浴水中,兩朵蕾瓣悄然挺立,與水中漂浮的玫瑰花瓣互比豔麗。

  「這邊不會……」呂潼閉上眼,頭往後靠在他厚實的肩上,表情陶然。

  「我幫妳把它洗乾淨一點。」大手順著雪乳的圓潤形狀,不斷的來回畫圓。

  「還要洗別的地方……」呂潼在他耳邊輕喃。

  浴水溫熱,但她的身體更灼燙,她想要他更多的撫觸,想要他狂野的進佔她的身體。

  「要洗這裏嗎?」大手埋入浴缸深處,扣在她雙腿之間。

  「要!」她點頭。

  不經意瞥到頂上的蓮蓬頭,唐近廷腦中靈光一閃,調整好熱水溫度後,打開水龍頭開關,水花立刻如雨般落下。

  「好像下雨喔!」呂潼立刻將臉躲到他下巴下,避開水霧的攻擊。

  唐近廷抬高手拉下蓮蓬頭,帶往她兩腿間,強勁的水花立刻衝擊她的深幽花壑。

  「你要做什麼?」

  水波不斷的湧向她的花唇,奇異的感覺隨著水波在她體內竄流。

  「幫妳洗乾淨。」唐近廷嘴角勾笑。

  邪佞長指撥開兩片花貝,敏感的花核在缺乏保護的情況下,直接受到水波攻擊。

  陣陣水流一波波湧來,快感也一陣陣湧上,呂潼的小手情不自禁地緊抓住他的大腿,小巧的腳趾頭因受不住快感侵襲而蜷曲。

  「唔……」她呼喘著,眉間因蝕魂快感浪潮而輕蹙,不時輕咬著下唇,在他的指腹抵在她敏感紅腫的小核施力揉壓時,迫出婉轉嚶嚀。

  「啊啊……」

  她的嬌吟是最惑人的春藥,讓唐近廷胯下的分身迅速腫脹昂挺。

  「啊……不……」呂潼失措的搖擺著頭顱,春吟也已失了頻率。

  這是她即將攀上高潮的預告,熟悉她身子反應的唐近廷十分明白。

  於是他加快手上的揉撚速度,果然不一會兒,呂潼就抵達了爆炸性的巔峰。

  高潮的餘韻在她體內逗留,紅通通的俏臉如草莓般誘人,雪乳劇烈起伏,紅豔櫻瓣在水中若隱若現,瞬間將情欲染上了唐近廷的眼。

  腹內情欲奔騰,緊繃得幾乎快爆炸。

  他不假思索的轉過呂潼的身子托高,灼熱而急速的頂入她嫩肉震顫的甬道內。

  敏感到輕輕的碰觸就會打起哆嗦的花肉因他的強力入侵而劇烈顫抖,膩人春水大量湧出,澆淋他的亢挺前端,裹住他的硬杵,誘引他一次次強力頂擊。

  「啊啊……」他的抽插又狠又快,纖細的呂潼幾乎無力承受。「不……受不了……拜託……慢一點……」

  他的昂揚不斷的觸擊到她花壺的最深處,每一下都彷佛欲將她搗爛一般的兇狠。

  她好害怕她會壞掉,會被他蹂躪至死,她害怕的央求他緩下速度,可是她花徑內的嫩壁卻更是緊縮,緊緊的包覆住他的火熱,使他每一次的進犯都像要燃出火來,將兩人一起焚毀。

  意識逐漸被抽走,強烈的愉悅侵吞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感覺到自己的背上被他安裝了翅膀,在他一次強力的撞擊瞬間,沖上了極樂天堂。

  她嘶喊出聲,全身抖顫不已,她的緊窄溫潤更是用力咬住了他怒張的欲火,將他的自製逼到斷線邊緣。

  「小潼……」他張口吻住她的唇,在一陣激烈的抽插後,熊熊欲火轉為濃濁的欲焰,激射在柔軟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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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櫃檯小姐嬌滴滴的嗓音自話筒的另一端溫柔提醒退房時間,這才讓奮戰了一整夜,幾乎未成眠的小情人張著酸澀的眼,不甘不願的醒來。

  在浴室洗過澡,並在洗手臺上再來個早晨的「清醒式」後,神清氣爽、臉帶笑容的一對璧人在走出飯店,看到漫天飛灑的水霧時,笑顏垮下。

  「下雨了!」呂潼驚愕的低喊。「怎麼辦?」

  唐近廷思考了會,說道:「我家離這很近,大概十分鐘就到,要不要先去我家?我那裏還有多的雨衣。」

  「好。」有他在身邊,淋點雨不算什麼。

  走到室內摩托車停放處,唐近廷先將雨衣穿上,但只扣上上頭幾顆扣子,接著跨坐到摩托車上。

  「上來!」他拍拍後座。

  呂潼長腳跨上,縮矮了身子,鑽進他的雨衣內。

  「我什麼都看不到耶!」感覺好危險、好刺激喔!

  「抱緊我,我會慢慢騎。」

  呂潼用力抱緊他,在完全看不到路況的情況下,膽戰心驚的來到他的租賃處。

  十分鐘的車程,呂潼只不過淋濕了兩條褲管,但唐近廷卻是腰部以下全部都濕透了。

  「你先去沖澡換衣服。」

  「妳的褲子也濕了。」唐近廷望著她濕透的褲管。

  「我把褲子脫下就好啦!」呂潼硬將他推入浴室。

  「那妳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呂潼將濕掉的褲子脫下,再換上唐近廷的大T恤,無聊的觀察起他租來的學生套房。

  套房滿簡陋的,只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跟衣櫃、櫥櫃等大型傢俱。

  她走到他的書架前,看著上面一排排的書,一本米白色底的日記簿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也會寫日記?」呂潼掩嘴輕笑。

  怎麼都看不出他會是如此纖細的人。

  帶著做壞事的惡作劇心情,呂潼將那本日記簿抽出來,當她翻開寫著記述者資料的第一頁時,愕然瞪大眼──


  這是記載我跟我最心愛的小潼相識過程的日記。

  下方屬名──田景俊。

 

 

 


第十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洗好了。」唐近廷邊用毛巾擦頭髮邊走出浴室。「要不要喝飲料?」他蹲在冰箱旁邊問。

  背對著他的呂潼似在發呆,對他的詢問沒有任何動靜。

  「小潼?」

  唐近廷走上前去,忽然將冰涼的飲料觸上呂潼的臉頰,將她嚇了一跳,手上的日記本掉了下去。

  「妳在發什麼呆?」唐近廷問。

  轉過臉來的呂潼臉上赫然出現兩道清淚,唐近廷頓時嚇得慌了手腳。

  「妳怎麼在哭?」

  「我問你。」呂潼的聲音瘖?,「你跟景俊是什麼關係?」

  質問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教唐近廷心裏發毛。

  他低頭注視掉在她腳前的日記本,頓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呂潼蹲下身拾起日記本,質問道:「為什麼你會有景俊的日記本?」

  這種隱私物品,除非是很親很親的人,不然是不可能擁有的!

  唐近廷抿著唇,輕歎了口氣,「我是他表哥。」

  「表哥?」呂潼汪汪淚眼暫態瞪大。

  「我跟景俊從小感情就很好,或許妳也有聽他提過我。」

  表哥?感情很好的表哥?塵封已久的記憶慢慢浮現,她閉上眼回憶著與田景俊的對話,印象中有聽過他曾提起有個感情很好的表哥,至於叫什麼名字,她就不記得了。

  她生命中的男孩只有田景俊,表哥與她無關,所以她不曾刻意去記得。

  「你來當我的家庭老師,跟景俊有關係嗎?」

  他點頭。

  「是景俊要你來當我的家教的?」難道這是景俊生前的託付?

  「不!」唐近廷搖頭,「這該怎麼說呢?」他抓抓頭,「我第一次看到妳時是在醫院,當時的妳很激動,抓著醫生的衣服,懇求他一定要救活景俊,我就對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不記得有看過你。」

  唐近廷苦笑。

  他猜,當時的她除了田景俊,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第二次是在告別式那天。」

  「我還是沒有印象。」

  她一直以為他來當家教的第一天,是他們的初次見面,沒想到他們之間早就因為田景俊而牽起了緣分。

  告別式的那天,臉色憔悴、雙眼哭得紅腫的呂潼一直默默站在一旁,傻傻的盯著田景俊的遺像,若不是那紛然不止的眼淚,她就彷佛沒了氣息,木化成一株植物。

  他為她感到心疼,卻不知如何安慰她,數次走到她身邊,藉口拿食物跟飲用水給她,她都不曾理會。

  也許就在那時,他就對楚楚可憐的她湧起了保護的欲望。

  後來,他多次尋找機會認識呂潼,然而沒有追求過女孩子的他在這一方面表現得非常笨拙,別說認識了,連在對方心裏留下漣漪都未曾。

  嘗到嚴重挫敗感的他灰心的來到田景俊的房間。

  阿姨因為思念兒子,所以田景俊的房間擺設仍維持著他生前的模樣。

  他就坐在田景俊的書桌前,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念道:「景俊,是不是你不願意我追你的女朋友?」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

  他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決定打道回府時,奇跡發生了。

  不知哪吹來的一陣怪風,吹拂過放在書桌上的書本,書頁被吹開,啪啦啪啦的吵人,他因此受到吸引,目光落到被吹開的書本,赫然發現了他的日記。

  上面詳實記載了他追求呂潼的過程,所用的各種死纏爛打招式,以及正式交往之後的甜蜜。

  於是他在未經阿姨的許可下,將這本日記偷偷帶回家,將它當成武林秘笈仔細研讀,學會各項招式之後,再想盡辦法與呂家搭上關係,終於讓他以家教之姿堂堂正正的出現在呂潼面前,得到她的正眼相看。

  與田景俊做法不同的是,田景俊與呂潼的愛戀是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的純純之愛,他已經二十四歲了,除了愛,還有欲,除了心靈交流,還有肉體上的佔有……

  聽完唐近廷的?述,呂潼瞪著手上的筆記本,忽道:「那現在我突然看到這日記本,是景俊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囉?」

  「不是吧!景俊他──」

  「你得到我不是靠你自己的用心!」呂潼生氣的低喊,「你是用了景俊的方法,才知道我愛什麼、我要什麼!你的行為跟小偷一樣!卑鄙!」

  唐近廷聞言駭然失色,「我是借用他的經驗,但妳怎麼能說我沒有用心?我──」

  呂潼快速翻著日記本,將四月二十五號那天的日記翻開在他眼前。

  上頭寫著──


    小潼今天又把青蛙丟到我抽屜裏了,真不曉得她對我的惡作劇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雖然如此,我還是一樣的喜歡她。

    不過今天很倒楣的是,那只青蛙是生物教室內的動物,也是生物老師的「愛蛙」,在我還來不及將青蛙拿去還時,青蛙就死掉了。

    找不到「愛蛙」的生物老師到各班怒氣衝衝的詢問。

    我看著手上的青蛙屍體,再轉過頭去看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一直與同學談笑的小潼,只好硬著頭皮跟生物老師自首,希望她能賞我一個無罪。

    不過生物老師似乎氣炸了,她憤怒的咆哮,尤其在看到已經死掉的青蛙時,更是生氣的說要記我小過。

    我真的很倒楣。

    不過我被記小過,總比小潼被記小過好。

    範大頭說我是個笨蛋好人,百分百會被小潼發好人卡。

    若真的這樣,我也認了。


  日記再翻到下一頁,也就是五月二十六日。


    生物老師把我叫過去,說她已經抓到真正的兇手了,不會記我小過。

    這讓我很害怕,怕小潼的事情被發現。

    於是我問是誰害死青蛙的?

    生物老師果然說是小潼,還說她不是第一次偷抓生物教室的小動物,所以要記她兩小過。

    怎麼可以這樣!我跟生物老師請求不要記小潼小過,要記就記我的!

    就在這個時候,小潼進來了。

    她不知為什麼一臉生氣,說我是笨蛋,還說不關我的事,叫我別管。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在生物教室跟小潼吵架,只因為我們都想把小過攬在身上。

    後來生物老師受不了我們,答應只記警告就好,叫我們快滾。

    離開生物教室後,我第一次跟小潼並肩走在一起。我好緊張,手心一直冒汗,怕說錯話的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快到教室的時候,小潼突然轉過臉來對我說:「你是我看過最白癡的笨蛋!」

    她是在罵我嗎?那為什麼她笑得那麼燦爛?

    我真的是笨蛋,因為我不懂女孩子的心。


  就是從那天開始,呂潼對田景俊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沒多久,他們就成了班對之一……

  「很熟悉的情節,對吧!」憤怒的淚水落下呂潼的臉龐。「你也將我抽煙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對於我媽的責?一句都不辯白……我還以為怎麼會有人這麼笨,原來你都是抄景俊的!」

  太過分了!她的感情根本就是被他欺騙了!

  「小潼,妳聽我說好不好?景俊的日記──」

  「我不要聽!」呂潼用力捂耳,「我什麼都不要聽!」

  唐近廷大手扣住呂潼的頭,想要她正視他,呂潼卻是拿日記本用力打他的手背。

  「你別想再用同樣的招數,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大騙子!」

  呂潼抱著日記本,拿起她的小行李袋,氣衝衝的沖出學生套房。

  唐近廷追了過去,在樓梯前抓住了她。

  呂潼用力的掙扎,對他又踢又打,忽然一個重心不穩,腳下猛然懸空,整個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摔下樓去。

  她驚恐的大叫,害怕的閉上眼睛,然而預期的強烈疼痛卻未出現。

  她像跌在體育課時用的防護墊上,有一點悶痛,但無大礙。

  她遲疑的睜開眼睛,發現她跌在一具龐大的人體身上,一雙手用力抱住了她。

  「近廷?」她啞著嗓呼喊雙目緊閉的唐近廷。「你沒事吧?」

  他一定是在騙她!他是個騙子,從頭到尾都在騙她,現在也想騙她,想博取她的同情!

  「你不要假了!我知道你是騙人的!」呂潼生氣的喊,「我不要理你了,我要回──」

  猩紅的液體倏忽佔據了她的視線,自他濃密的黑髮內蔓延開來。

  她顫抖著手碰觸那黏稠的血液,過往的恐怖記憶迅速倒帶,她抱著頭,驚恐的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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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謝謝醫生。」呂媽向主治醫生道謝之後,來到呂潼面前。

  坐在診療室外的椅子上,呂潼的小臉一直是蒼白的,渙散的眼神無意識的盯著地板,田景俊死亡的一幕與唐近廷倒在樓梯間的情景不斷的交錯。

  救護車將唐近廷送到醫院後,由於呂潼不曉得該怎麼聯絡他的家人,只好把呂媽叫來。

  呂媽到了醫院,就看到驚慌失措的女兒站在診療室外拚命的掉眼淚。

  「媽,他會不會死?會不會?」呂潼看到母親,語無倫次的問。

  不曉得唐近廷目前情形的呂媽安撫著她,溫柔道:「我們去問問醫生,好嗎?」

  「不!」呂潼用力搖頭拒絕,「我不要問!不要!」

  她害怕聽到事實,她無法承受!

  她寧願像只鴕鳥,傻傻站在外頭方寸大亂,也不要去聽可怕的答案。

  瞭解女兒心情的呂媽拍拍她的手,「那媽去問,妳坐著等我。」

  「嗯。」她朝長排塑膠椅子走去,過一會兒又擔憂的轉過頭來,「如果……如果是壞消息,妳就……什麼都不要說。」她就會懂得的。

  心疼女兒的呂媽難過的凝視著女兒,無語點頭。

  從醫生那兒得到答案的呂媽在呂潼腳前蹲下,嘴角拉開了淡淡的微笑。

  「小潼。」

  呂潼如遭雷殛般全身震顫了下,黯然無光彩的大眼遲疑的抬起。

  「他沒事。」呂媽笑道:「他只是受了點外傷,有點腦震盪……小潼?」

  呂潼飛快的站起,沖進了病房。

  雪白床單上,唐近廷看上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般的安然沉睡,只有在他左邊腦袋貼了一大塊紗布告知呂潼,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他為了保護她而撞傷了腦袋,但他沒事,他不像田景俊,送到醫院沒多久,正處於青春年華的年輕生命就消逝無蹤。

  呂潼的小手微微顫抖,在他的鼻尖停住。

  她感覺到了他熱熱的呼吸,規律的吹拂在她指尖。

  小手下移,擱在他寬厚的胸膛,心跳沉重的打在她的掌心,那是生命安然無恙的證據。

  他真的活著,他真的沒事!呂潼掩著臉,激動的淚水滾落眼眶。

  「太好了……」呂潼趴在床沿,低聲哭泣。「太好了……」

  站在門外的呂媽微笑看著這一切,想女兒應該還想多陪陪男友,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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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望著唐近廷睡得安詳的面容,呂潼突然氣從中來,站起身來不悅的罵著:「睡得很好、很安穩嘛!既然沒事幹嘛流那麼一堆血,差點把我給嚇死?大騙子!大騙子就是大騙子,連受傷也要騙我的眼淚,惡劣!混蛋!最討厭你了──」

  「小潼……」她突然聽到他開口叫她。

  呂潼立刻跪到他床邊,「我在。」

  「小潼……我愛妳……」他雙眸仍閉著,只有嘴唇不明確的張合。「小潼……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你。」呂潼熱淚盈眶,緊握住他的手。「我絕對不離開你。」

  「妳說的喔,不可以反悔。」

  「我不──」呂潼猛然一頓,揚睫,果然看到唐近廷半睜著眼偷覷她。

  「你醒著!騙子!」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好痛!」被甩掉的手牽引傷勢,唐近廷痛得差點掉眼淚。

  「痛死活該!」呂潼生氣的轉身準備離去。

  唐近廷連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妳真的不能諒解我的作法?」

  「誰要諒解一個騙子?!」

  唐近廷眼神一暗,「那妳知道在我當妳的家教前,我至少跟妳搭訕十次,妳都沒理會過我嗎?」

  十次?呂潼霍然轉過身。

  「哪有?我不記得見過你!」

  「看吧!」唐近廷聳肩。「我的外型也算突出,可是妳竟然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搖頭歎息,「我有一次還直接告訴妳,我是景俊的哥哥,結果妳是怎麼回答我的?」

  這麼一說,她好像有點印象,但仍是想不起來。

  「妳火大的對我吼說景俊沒有哥哥,然後一腳把我踹開。」

  真的一點也不誇張,她趁他不備之時,一腳踹向他的肚子,將體格高大壯碩的他直接踹到地上去。

  是嗎?她真的不記得她有做過這麼野蠻的事。

  「每一次的受挫讓我灰心喪志,直到我看到景俊的日記本,我才瞭解要追求妳,得先進入妳的生活,每天都能讓妳看到,才會讓妳有印象。第二個就是要使出死纏爛打的招數,不管妳怎麼欺負我,都要像打不死的小強,不屈不撓!」

  呂潼抿緊嘴,顯見她仍很不認同他的作法。

  「我是借用了景俊的經驗,可是這中間的過程是我自己在承受,我每天被妳整得慘兮兮都不放棄,難道妳都沒看到我對妳的用心嗎?」

  她不得不承認,唐近廷的確對她很好,將她捧在掌心細心的呵護著,一點都不亞于景俊。

  可她就是覺得悶,覺得他的追求偷工減料。

  見她漂亮的小臉蛋始終僵凝,唐近廷低聲歎道:「好吧,妳不原諒就不要原諒,我不逼妳。」

  說完,他背對著她躺下。

  好奇怪,為什麼她覺得他此刻的背影看起來好可憐?他的個子那麼龐大,長相很性格,是絕對不可能跟「可憐」兩字連在一塊的啊……

  都是那奇怪的感覺害她的腳黏在原地,無法毅然決然的說走就走。

  沒多久,她愕然發現一件事──唐近廷的肩膀一上一下的聳動,看起來好像……在哭?!

  不會吧!他一個大男人在哭嗎?

  「喂,你……」

  「妳不是要走嗎?快走啊!」

  天啊,他的聲音還有鼻音!

  呂潼抓著胸口,有些不知所措。

  她走上前,纖手在他的肩膀上方猶疑。

  她回想過往的一切,從他第一天當家教,他百般被整仍不屈不撓的毅力,他受傷時為他揪緊的心,他一相情願的構築兩人第一次結合的幻想,他無怨無悔的付出……

  難道就因為他曾有「參考」過前人經驗,這些就可以全部抹殺嗎?

  真要這樣分手,她沒半點不舍嗎?

  分手,就代表她跟這個人再也不聯絡、不見面,即便偶然在路上相遇,也當成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她……能忍受嗎?

  她的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朦朧,湧入眼眶的淚水告知她心裏真正的答案。

  她也愛著他,她並不想跟他分開。

  用了小技巧又如何,重點是他努力的過程啊!

  終於想通的呂潼小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聳動的肩膀因她的碰觸而僵硬。

  呂潼吸了吸鼻子,昂高下巴,以驕傲的口氣道:「好吧,我原諒你。」

  「真的?」唐近廷開心的轉過頭來。

  一看到他燦爛的笑顏,呂潼立刻傻眼。

  「你剛才不是在哭?」

  「哭?沒有啊!」唐近廷睜大困惑的眼。

  「可是我剛才看到你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喔,因為躺太久,肩膀很酸,所以我在做肩膀運動。」

  什麼?!「那你剛才講話怎麼會有鼻音?」

  唐近廷擤擤鼻子,「冷氣太冷了,害我流鼻水。」

  這麼說……這麼說……

  呂潼注意到唐近廷大眼內閃爍的狡黠。

  「你騙我!」她生氣的捶他。

  「喔!」唐近廷哀號。「很痛耶!」

  「痛死你活該!」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要懲罰就懲罰這裏。」唐近廷拉下她的臉,吻上她的小嘴。「妳可以盡情咬我。」

  呂潼立刻狠狠的往他嘴唇咬下去。

  「好痛!」可是好爽!

  「痛死你!」她再咬。

  「還可以咬舌頭。」他將舌頭送進她的口裏。

  「讓你再也不能吃飯!」她二話不說朝他舌頭咬下去。

  嗚……他聞到血腥味了!殘忍的小潼潼竟然當真咬下去……他好可憐、好悲情喔!

  「再來!」他拉開上衣,露出肌肉結實的胸膛。「這裏也讓妳咬!」

  盡情的、用力的咬下去吧!

  嗚喔……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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