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晞-教父的俏女郎(蹺婚女郎一)


前言:

嗚……她好後悔喔!
早知道就不要一個人來義大利!
本來是想要小小反抗一下爸媽,
所以才和姊妹們約好一起蹺家,
順便到她嚮往許久的國家義大利玩一玩,
誰知道她會「撿」到一個受傷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非常、非常的凶!
誰不知道,她賀芝璉什麼都有,
就是沒有膽子,
上天竟然還讓她碰上這麼凶又難伺候的男人!
而且而且,這男人擺明了要賴上她,
趕都趕不走!
嗚……她真的真的好後悔喔!


楔子

  =賀家別墅=

  賀家共有六人,除了兩夫妻之外,還有他們所生下的四千金--賀芯燁、賀芸薇、賀芝璉、賀芊瑾。

  老大賀芯燁,個性有些急躁,灑脫不拘小節,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愛恨分明,是個極有個性的女人。目前是個服裝設計師,不愛出風頭的她,自己所設計的作品,全都以好朋友的名義發表。

  老二賀芸薇,家中最令人摸不透個性的女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慵懶無害的氣息,眼眸中隨時都帶著讓男人看了就醉的迷人笑意,是個十足十嫵媚嬌艷的女人。

  她常以整人為樂,總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來捉弄自己討厭和不欣賞的對象;她從小機靈又懂得理財,年紀輕輕的就是大富婆,畢生志願就是讓自己生活得悠閒又輕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工作。

  老三賀芝璉,安靜不多言,個性有些膽小,目前是個小有名氣的插畫家,因為不善於人際交往,她和芸薇住在一塊,除了家人外,她幾乎沒有朋友,每天都抱著電腦猛工作。

  老四賀芊瑾,家中最令人頭疼的女人。原本她的個性是很開朗的,但大學畢業後,不知何故,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冷漠難以親近。

  因為工作緣故,四姊妹都陸續搬出去住了,但這天,賀家成員難得全數到齊,聚集在家中。

  賀家大家長--賀暐風,賀氏集團總裁,和妻子梁嬌嬌兩人,此刻正坐在大廳內,不斷觀察著坐在對面的四個女兒--

  「芯燁,你已經二十八了吧!」賀暐風神情愉悅的盯著老大看。

  「是啊!」芯燁抬頭看著父親,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嗯!確實是該結婚了。」

  「什麼?」芯燁愣愣的看著父母。

  「前幾天,我和我大學時代的朋友聯絡後,發現你和他們的兒子都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也該把你們的婚事辦一辦了。」賀父看著女兒疑惑的臉說。

  「把我們的婚事辦一辦?我什麼時候和他們的兒子有婚約啦?怎麼我都不知道。」芯燁站起身,雙手插腰,一雙細眉糾在一塊,質問著父親。

  「咦?我沒告訴過你們嗎?」賀暐風懷疑的看向一旁的妻子。

  妻子搖搖頭,表示沒有。

  「哦!原來是我忘了,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忘了告訴你們呢?」賀父用力拍著自己的額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芯燁看向父母,又回頭看了妹妹們一眼,三個妹妹一致搖搖頭。

  「你們忘了嗎?小時候爸爸的朋友,曾經帶著他們的兒子來家中玩,那時就已經決定了你們的婚事。」賀父乾笑,他當然知道當時年紀甚小的孩子們,早忘了此事。

  「我們?」芸薇蹙著眉,聽出父親的語病。

  「是啊!我看你們三個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不如就一起辦一辦吧。」賀母也說道。

  「這種事你們怎麼不早說!?」芯烽不高興的大聲吼道,接著又說:「再說,我根本沒結婚的打算。」

  「是啊!何必結婚呢?這樣過不是很好。」無事一身輕,芸薇涼涼的吐出這一句,也就是說她也沒結婚的打算。

  「我……我也……」嘟著嘴低著頭,芝璉跟著搖頭表達心中想法。

  只有芊瑾冷冷的坐在一旁,連話也懶得說。不過從她臉上淡然的神情來看,她對結婚這事也沒想過。

  「女人就是該結婚生子,怎麼會不想結婚?」不贊同女兒的話,賀母皺起眉瞪著她們。

  想當初,她可是十九歲就生下芯燁了。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你們想反對也不行。」賀父板起臉說道。

  「要我結婚,這是不可能的。」始終未開口的芊瑾終於出聲了。

  雖然她二十五歲了,對有些人而言,也許該是找個男人嫁的時候,不過她知道,這一生,自己都不可能有結婚生子的一天。

  「我也不要。」芯燁氣得用力往沙發上一坐,雙手交叉在胸口,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樣。

  什麼小時候就決定好的事?她腦中可沒有半點印象! 

  看著姊妹們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膽量最小的芝璉也用力搖著垂下的頭。

  只有芸薇露出沉思的表情。經父親這麼一說,她腦中似乎也跟著浮現一個男孩子的身影。

  「不管你們答應不答應,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一到,你們每個人都得給我嫁。」賀父神情認真地望著自己的女兒,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反對的這麼徹底,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當初提議這事情,也是為了她們好啊!認識的人結為親家,一來是好朋友,女兒嫁過去不會受苦,二來,他們的孩子個個優秀得不得了,不用擔心女兒選錯對象。

  平時她們個個都很乖巧,孝順、聽話得不得了,怎麼一談到這事情,個個都不聽話呢?

  六人僵持了很久,沒有人再有好心情聊天說地。

  最後,賀父搖搖頭,和賀母進了房間。

  兩老離開後,四個女兒仍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

  好一會後,有人先出聲了。

  「芸薇……怎麼辦?我、我不想嫁……」芝璉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她拉拉仍是一臉無所謂的芸薇說道。

  一想到自己必須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生活,她心中充滿了不安。

  「別擔心。」掛著自信滿滿的神情,芸薇拍拍她的頭,笑笑的給了她一個保證。

  「怎麼不擔心?連老媽都贊成這婚事。」芯燁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忍不住的歎氣。

  真是的,沒事幹嘛給她們找了個未婚夫來!她還是第一個受難的。

  「你怎麼說呢?芊瑾。」芸薇轉頭問著另一個妹妹,想知道她有什麼想法。

  「我不嫁。」看了看等待她回答的二姊一眼,被點名的芊瑾蠻不在乎的聳聳肩說道。

  心中浮現鬼點子,芸薇笑看著大家。「奸吧!即然大家都不想結婚,那辦法只有一個--逃。」她臉上浮現燦爛迷人的笑靨,精明的雙眼中帶著一絲絲的頑皮。

  「那能逃多久?」芯燁洩氣的問道。

  「還沒說完,你別那麼急。」

  芸薇開口緩了緩芯燁急躁的情緒,又接著說︰「逃離開後,找個男人幫忙,再帶他回家見父母,讓他們先取消婚事不就得了。」

  等到婚事被取消後,再告訴父母,和那男人分手了,而且心靈受到創傷,這樣他們就不會再逼她們了不是?

  「我瞭解了。這方法不算好,但勉強可用。」芯燁恍然大悟,高興的站起身,腦中不停的盤算著某些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芝璉有聽沒有懂的問著芸薇。

  要她找個男人?這太可怕了,她最怕男人。

  芸薇輕輕拍拍妹妹的頭,臉上神情笑得好燦爛。

  「現在?逃囉!」四姊妹便一同奔出家門,準備展開「蹺婚計劃」--待四姊妹離開後,兩位老者從房間內走出,臉上都帶著算計般的笑容。想逃?那就看這群丫頭,逃不逃得出他們的五指山囉!

  話說從頭

  十九年前

  今天對賀家來說是個好日子,因為賀家的男主人--賀暐風,在大學時代結交的死黨,即將一同來到家中。

  想當初他們那一群好朋友,雖然個個來自世界各地,不過個性卻異常的契合,因此,就算是畢業了這麼多年,五人的友誼並沒有因距離而改變。

  而他們這一群死黨,為了更增進彼此的情誼,打算來個親上加親,今天,便是「配對」的日子--

  賀家大門的門鈴一早就響了,大門一開,從外頭走進來一群人,有七個大人和四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你們來啦!快來坐,快來坐,我可是等你們很久了。」賀暐風高興的大聲說道。

  他一面和好友用中文打著招呼,一方面又認真的瞧了瞧他們身旁的小男孩,嘴邊的笑容也跟著越來越大。

  四個好友因為彼此的關係,都學會了對方的母語,所以另外三人也都會說中文。

  「這是你的女兒?真可愛,和你一點都不像。」其中一個男人,拉傑爾·亞普斯三世,用著精銳的雙眼,望向坐在沙發旁,四個猶如天使般可愛的小女孩。

  「什麼不像?我這些寶貝女兒可像我了!你沒看到她們那可愛的雙眼,怎麼看都是從我這裡遺傳來的。」賀暐風驕傲的大聲嚷著,手指著自己的雙眼。

  「哼!那是像你老婆,人家女孩子要是長得像你這個父親,不嚇死人了。」坐在另一頭的男人黑澤武郎,十分不贊同他的話。

  「好了啦!你們也別再爭誰像誰了,我們還是來做正事要緊。」在場的三個女人,一臉無奈又異口同聲的提醒著身旁的丈夫。

  「說的也是,不過……怎麼決定呢?難道要抽號碼?」問話的人是個看來十分凶狠的男人,他可是現任義大利黑手黨老大--古蒙·墨西爾。

  「我看倒不如猜拳吧!」提主意的人是昊皇,沒有結婚的他,在接下了宗巖門門主的位置後,同時也接下了教育下任繼承人的責任。

  下任的繼承人--車仁灝,是昊皇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這次,他便是帶著仁灝來到這,參加「配對」。

  「你們別鬧了好不好!」在場的四個女人,又異口同聲的大吼。

  「我看……不如先觀察看看吧!反正大家要在這住上幾天的不是嗎?也別那麼急了。」賀暐風的妻子梁嬌嬌提議。

  「奸吧!我看也只有這樣了。」除了這方法外,大家實在想不出其他好辦法了。

  但一到了下午,猴急的四個男人,到最後還是偷偷的用猜拳的方武,決定了配對人選。

  四個天真又單純的可愛小女孩,就這樣被一一帶開了……

  == == == == == ==

「來來來,坐在這裡。」古蒙·墨西爾興奮的牽著身旁的小女孩,也不管她此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當然啦!任何人,只要是有眼睛的,看到古蒙的第一眼,一定會為他的長相感到害怕,戴著墨鏡、樣貌凶狠的他,即使擺出一臉和善的笑容,也讓人看了害怕。

  只見他微微牽起嘴角,眼中帶著慈愛目光,但身旁的小女孩,還是毫不留情的放聲給他大哭出來。

  「哇--嗚……」身上穿著淡淡粉色洋裝,看來十分清純、可人,像個小公主般的芝璉,先是用力的尖叫,然後放聲大哭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古蒙·墨西爾有些摸不著頭緒的抓著頭,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錯愕。

  「唉呦!我說你啊,長得這麼嚇人,就別去惹人家小孩了嘛!瞧她嚇成這樣,要是當不成咱們家兒子的老婆,我唯你是問。」碧嘉歐,古蒙·墨西爾的妻子,現任黑手黨教母,她看起來絲毫沒有黑社會女人該有的氣息,只見她一臉笑吟吟,溫柔的將芝璉抱起。

  「可愛的小芝璉,不怕不怕哦!姨姨疼,不怕哦!」她輕聲細語的哄著。

  「姨姨……」像是抓到救命的浮木般,芝璉緊緊抱著她,連頭也不敢抬,躲在她的懷中。 

  「哦!好可愛哦!」聽著她柔嫩的叫喚聲,碧嘉歐高興的抱緊她。

  「喂!別再浪費時間了,正事快一點辦一辦。」古蒙·墨西爾提醒妻子。

  「好啦!」她嘟著嘴,有些不願的放下手上的孩子。

  「芝璉啊……你能不能幫幫姨的忙,去把那個大哥哥叫來好不好?」她指著門口的大樹,樹上躺著一個男孩。

  小女孩的眼中有著小小的疑惑,她看了看門外那個躺在高高樹上的男孩,想了一下後,她點了點頭,抹了抹臉上未干的淚水,快速朝門外跑去。

  「就這麼讓她一個人過去叫沙巴卡,會不會……」看著小女孩天真的舉動,碧嘉歐有些擔心了。

  「沒事的,咱們兒子應該不會連這麼可愛的孩子也欺負吧!」古蒙·墨西爾撇撇嘴,信心滿滿的說。

  == == == == == ==

 「大哥哥……大哥哥……」小小稚嫩的嗓音自樹下傳了上來。

  正在上頭享受一個人的寧靜的沙巴卡·墨西爾醒了過來,他一雙炯炯有神的深邃雙眸滿是不悅,為自己被人打擾一事感到十分的不耐煩。

  他轉頭看向下方,一個小女孩就站在樹底下,天真的朝他不斷揮舞著手。

  「大哥哥,姨姨在找你。」芝璉伸手比了比門內的方向,她嘴邊帶著可愛的笑容,明亮臉蛋上,有著活力和朝氣。

  沙巴卡瞪著她,想也不想的就朝下跳去,站在她面前。

  芝璉受到驚嚇的睜大了眼。

  大哥哥……好高……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沙巴卡,他雖面無表情,但從他眼中她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走開。」沙巴卡冷冷的語氣中充滿對她的厭惡。

  看著芝璉頭上那兩撮啾啾,可愛得讓他覺得礙眼,而她晶亮的大眼,讓她看來單純得像沒大腦的生物。

  他討厭女孩子,尤其是看起來很可愛的那一種。

  可憐兮兮,看起來要人保護的人,是最沒用的人。

  他是未來的繼承者,除了要勇敢之外,同情心這字眼,在他的字典裡也不可能出現。

  他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得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在這裡,除了聽一堆無聊大人說著無趣的往事,他還得丟下一堆該學的課程,和這幾個沒大腦的女孩子相處在一塊。

  「唔……」芝璉一臉無辜的嘟起嘴,大大的眼中含著不解的委屈,不懂自己為什麼被凶。

  這大哥哥好可怕……她小心翼翼的向後移動了幾步,小手不自在的捏緊身上的洋裝。

  「我叫你走開,你是沒聽見是不是?小心我打你。」見她仍然站在那,沙巴卡口氣更是凶得讓人害怕。他低下頭,充滿怒火的雙眼直直盯向她畏懼的小臉,還不忘伸出手來,做出要打她的動作。

  「嗚……哇--」芝璉就這麼張開口大聲哭了,那哭聲可是響亮得讓人想搗住雙耳。

  「混蛋--」沙巴卡忍不住的罵出口,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實在受不了她尖叫的哭聲。

  芝璉就這麼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雖然……雖然她好想跑開……

  「閉嘴!」沙巴卡充滿威嚴的命令道,但一雙滿是無奈的眼,卻不小心吐露了他心軟的事實。

  想他從沒有對任何人心軟過,怎麼這會兒,眼前小女孩哭得聲嘶力竭的模樣,會引起他難得的同情心,和那麼一絲絲的內疚感?

  內疚感?想到這,沙巴卡又是一陣咒罵。

  芝璉毫不理會眼前大男孩一臉的挫敗樣,她咬著唇,眼中佈滿委屈和無辜的淚水,可憐兮兮的瞅著沙巴卡看。

  終於,沙巴卡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口吻不再那麼凶狠,然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不知何時放的口香糖,遞給了芝璉。

  「給你,不要哭了。」

  即使他的表情依然不善,渾身上下仍帶著讓人畏懼的氣息,不過……

  芝璉竟不再害怕的伸出小小的手,接過了他給的口香糖,大眼中的怯意漸漸消失。

  「謝、謝謝……大哥哥……」

  「嗯!」沙巴卡不自在的撇過頭,臉上有著一絲絲的不自在。

  芝璉高興的咬著口香糖,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靨。

  沙巴卡一轉頭,就看到她那可愛的模樣。

  在他回神的同時,他的手早已伸出,還溫柔的為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又揉了揉她的頭髮。 

  「唉!」沙巴卡又是一聲挫敗的歎氣聲。他是怎麼搞的?像眼前這種沒啥大腦的女孩,該是他最討厭的類型才是……怎麼他……

  「走吧!我們進屋去。」不想再讓自己變得更奇怪,沙巴卡破天荒的做出了足以跌破大家眼鏡的舉動--牽著一個沒大腦女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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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怎麼了?」才剛解決了老大和老二問題的賀暐風夫婦,正想坐下來好好的喘一口氣,誰知人還沒坐下,馬上又被古蒙·墨西爾給拉進了屋裡。

  「芝璉,我們要芝璉。」古蒙·墨西爾一臉興奮,像中了大獎般,嘴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芝璉?」梁嬌嬌不認同的微微皺起眉。

  芝璉這麼膽小,要她當教父的妻子……這她不嚇死才怪!

  「你確定要芝璉?她的膽子這麼小,怎麼能勝任未來教母的身份?」賀暐風也不贊同,適合他們家的女孩,要嘛也要像老大或者老二那樣。

  「不!你們看那裡。」碧嘉歐指著窗外的兒子和芝璉。「我可從沒在兒子臉上看過這麼溫柔的表情,你看看,他、他還牽了芝璉的手。」她口氣略帶激動的說。

  「是啊!這膽子是可以訓練的,我很肯定,你女兒絕對和沙巴卡速配。」古蒙·墨西爾說道。若非瞭解兒子的個性,他也不會這麼信誓旦旦。

  「不行,不行,我看還是問問看芝璉好了。」梁嬌嬌猶豫的提議。

  這時兩個孩子也已走了回來,一打開門看見了父母,沙巴卡愣了下,隨即放開握著芝璉的手。

  「媽咪!」芝璉高興的朝母親的方向跑去。

  梁嬌嬌拍了拍她的頭,看她的快樂模樣,也跟著笑了,她蹲下身,拉了拉芝璉的小手。

  「芝璉在吃什麼?」

  「哥哥給我的口香糖。」芝璉張開嘴比了比口中的東西,又指了指後頭的沙巴卡。

  「是嗎?哥哥可真好,給你東西吃,你有沒有說謝謝?」

  「謝謝哥哥!」她回過頭朝沙巴卡笑了笑。

  身後的大男孩微微撇開頭不看她,但他嘴角小小的勾痕,幾個大人們可沒漏看。

  「芝璉會不會怕大哥哥?」賀暐風也蹲下了身看著女兒。

  「唔……」芝璉偏著頭想了想,又轉頭看了沙巴卡一眼,說道:「不會。」

  「是嗎?大哥哥不會讓你怕怕嗎?」賀暐風又再問一次。

  「不會,芝璉喜歡大哥哥。」她用著天真的口吻說了,因為大哥哥分她吃口香糖。

  「怎麼樣?」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古蒙·墨西爾和碧嘉歐滿意的笑了。

  一聽到芝璉的話,沙巴卡轉回頭看了芝璉一眼,眼中有淡淡的暖意。

  喜歡……她的話讓他的心有一種熱熱、燙燙,無法形容的喜悅……

  芝璉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決定了她和這男孩一輩子的愛情……




回頂端


都都
換毛熊貓

 

註冊時間: 2008-06-23
文章: 107

發表於: 2009 三月 08, 星期日 12:57 pm 文章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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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姊妹商量的結果,都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決定要去不同的國家避風頭。

  而平時感情最好的芸薇和芝璉,則選在同一天出國。

  「真的不和我一塊去?」坐在桃園機場的候機室中,芸薇輕輕皺著眉,眼中帶著些許擔憂,她看著身旁縮著身子,頭垂得低低的芝璉,再次詢問道。

  「不、不要。」用長長直髮將自己臉蓋住了大半的芝璉,用力搖著頭,強烈表達自己的決心。

  「真的?自己一個人待在那裡不會怕?」芸薇伸出手,像疼愛孩子般輕輕撫著芝璉的頭。

  她仍用力的搖著頭,緊抓著手上的行李。

  芸薇要去日本處理自己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因為自己的關係,又讓她陪自己到義大利,這太麻煩她了。

  「真的?」芸薇歎口氣,又再一次的詢問確認,見芝璉難得這麼堅持,她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嗯!」芝璉十分肯定地用力點了一下頭,雖然大眼中仍帶有些許不確定和恐懼。

  因為恐懼人群,她一直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年紀也不小了,不能老是麻煩別人,趁著這次的「蹺家計劃」,她鼓起勇氣,決定踏出這一步,獨自前往義大利--她所夢想的國家。

  「好吧!那……有問題必須盡快和我聯絡,還有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跟著人家走,不要自己一個人在晚上出門,知道嗎?我幫你找了一間房子,有問題就和房東太太說,她會照顧你。」芸薇像個媽媽般,不斷對她叮嚀。

  沒辦法,誰叫她都照顧芝璉這麼久了,長久以來,因為年紀相近,芝璉都依賴著自己,而這次……放她自己一個人生活,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嗯!」芝璉點點頭,不敢抬頭看向芸薇。

  一想到要和芸薇分開,她就好想哭。

  「飛往義大利的旅客,請從三十六號登機門登機……」這時,廣播響起。

  「自己小心一點,知道嗎?」芸薇拉起芝璉,帶著她來到登機口。

  「嗯!」芝璉小聲的回應著,淚水在眼中轉呀轉的。

  「事情一辦完,我就會去找你。」幫她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芸薇臉上帶著迷人笑靨。

  她當然知道芝璉會害怕,但也瞭解她的個性,芝璉雖然膽小,但一旦對某件事執著時,就連她這和她最親近的姊姊,也拿她沒轍。

  既然她堅持要獨自一人,也就由著她了,反正自己最慢一個月後,就會過去找她了。

  「快進去吧!」對芝璉揮揮手,芸薇臉上帶著令人安心的笑容。

  芝璉提起行李,踩著不安步伐走向登機門,她忍著不安,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一回頭看到芸薇,她就沒勇氣自己一個人走了。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趟蹺家之旅,將會改變她一生,她將遇上她命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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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大利

  一棟佔地將近兩千坪,高聳雄偉的別墅,被一片密林包圍在正中央,門口有數名看來身手不凡的護衛人員,每個人都身著西裝戴著墨鏡,神情嚴肅,看來相當不好惹。

  別墅前是一座大而華麗的噴水池,連接到主屋的寬敞白色步道上,每隔一段距離,便矗立著一尊優雅又高貴的天使雕像,四周的青翠草地上有著七彩花朵,放眼望去,有如夢幻世界一般,讓人讚歎不已。

  但這裡卻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沙巴卡·墨西爾,義大利黑手黨首領的住處。

  屋內--

  「把今天的行程告訴我。」坐在沙發上,沙巴卡手拿著酒杯慢慢酌飲,動作優雅。

  「今天沒什麼大事,我想你今天都得待在家中。」坐在沙發另一頭,一名看來出色又帥氣的男人笑著說,他吐著煙,看向因他的話而皺起眉的男人。

  「拉塞的事情你們去辦就行了?」

  「要是那麼簡單的事還需要你出馬,我們這些護衛的面子往哪擺?」用力的將口中煙霧給吐出,拜倫瞄了瞄對面的男人說道。

  「是嗎?」聽他這樣說,沙巴卡顯然不認同的哼了一口氣。他又酌了一口酒,然後站起身來走向窗邊。

  「或者……我幫你找個女人,省得你無聊。」拜倫跟著站起身,戲譫又曖昧的說。

  「準備車,既然不需要我親手解決這件事,我要出去走走。」

  「哦!」拜倫將煙給捻熄,點了一下頭後便轉身離去。

  沙巴卡看向窗外,雙眼迸射出陣陣寒意,自信又高傲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顫慄的笑容。

  「你打算怎麼做呢?拉塞。我可是在等著……」嘴邊勾勒出一道笑容,他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 == == == == ==

  來到義大利的第四天,芝璉已逐漸習慣自己一人的生活。

  剛到時,她曾感到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也曾想過乾脆再搭下一班的飛機去日本找芸薇好了。

  可是……她還是放棄了,二十六歲的人了,還像個膽小的孩子,連她自己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更何況,她是幸運的,因為本身從事的插畫工作相當自由,讓她無論到何處,只要有電腦,就能工作。

  而她從小就喜歡義大利,不知為何,從小父母就不斷對她說一些關於義大利的事,久而久之,義大利就成為她最愛的國家,她還因此而學了義大利語呢!

  她不只一次夢想著,能獨自一人來到這旅行、遊玩,所以這一次蹺家,她想也不想,就決定來這她嚮往許久的夢想國家。

  但,對於姊妹說的,要來這裡找個男人幫忙的事,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因為她實在很怕男人,在她印象中,男人很凶,會捉弄、欺負她。

  你問,這是因為她從小就被週遭的男生給欺負,才導致她現在對男人有這種恐懼嗎?

  不,答案是否定的。

  從小她就被家人、姊妹保護的密不透風,任何一個男孩子想靠近她的機率都是零。

  那她為何會怕男人呢?這和她天生就是個膽小的愛哭鬼有點關係,再加上,她總記得好小好小的時候,曾有一個男孩子對她好凶好凶,光是回想到他兇惡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害怕……

  可這到底是她作夢的,還是曾發生的事,她也忘了。她只知道,她就是好怕好怕男人,所以要她去找個男人幫忙,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但雖然如此,她還是完成了蹺家的計劃。

  芸薇說這是沒有住在家中的好處之一,就算她們逃跑了,父母也不知道。

  不過……真是這樣嗎?那為什麼她要離開台灣的前一天,媽媽還打電話給她,要她出門在外,一個人要多小心?她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奇怪。

  看著屋裡舒適的擺設,芝璉忍不住的感謝起細心的芸薇。

  因為要住在這多久,她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只知道結婚的事沒解決,她是不可能走的,而芸薇似乎也明白,所以幫她找了個好房東,給了她一個足以安身的舒適房子。

  房東西沙娜,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太太,為人親切,對於獨自一人來到義大利的芝璉很照顧,到義大利時,還是她來機場接她的。

  偶爾,西沙娜也會帶著她在附近走走,好讓她熟悉環境,不至於把自己搞丟。

  於是今天,芝璉就自己一個人穿著簡便的服裝,肩上背著畫板,打算去前幾天西沙娜帶她去過的公園。

  這裡有一個超大的噴水池,也就是為了它,她才鼓足勇氣踏出門,獨自一人走到這。

  這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噴水池非常的美,中間站著一尊展開雙翼的長髮維娜斯雕像,在她的四周水不斷的湧出,讓她看起來就好像站在水上一樣。

  第一次看到她,芝璉心中便湧現一股無法平息的感動,腦中不斷出現想把她畫進自己插畫的念頭,但是又不好意思請西沙娜太太陪她一塊來,所以今天她來了,自己一個人很厲害的來到這,為此,芝璉心中湧起了一抹小小的滿足和驕傲。

  更令人慶幸的是,今天這裡的人很少,她不用擔心人群、心裡不會產生壓力。

  臉上浮現一抹淡淡又迷人的笑容,芝璉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準備好要作畫的用具,二話不說,馬上開始專心的作畫。

  == == == == == ==

  「沙巴卡,你在看什麼?」坐在黑色長型轎車內,拜倫好奇的問著從剛剛到現在,不斷望向窗外的沙巴卡。

  因為前方有些塞車,車子便停在馬路中間,馬路的一旁正好是一個公園,而沙巴卡從剛才就一直注視著外頭。

  「做你自己的事。」被打擾的男人,語氣不悅的低聲說道,仍是望著窗外。

  「哦!」他的工作不就是跟在他的身邊嗎?拜倫好奇的也跟著他看的方向望去。

  「是個東方的……小女孩?」

  不會吧!沙巴卡有這種嗜好嗎?拜倫不認同的撇撇嘴,那女孩看來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大而已耶! 

  「你……該不會對那種,身材發育還不齊全的小女孩有興趣吧?」

  「小女孩?哼!」她怎麼看都是個成熟女人了。

  因為義大利的女人通常都較早熟,所以十八歲剛成年的看來就像二十好幾,而前方坐在地上,不知在忙些什麼的東方女人,穿著牛仔褲,頭上又綁著馬尾,自然讓人看來年紀小許多。

  「我說的下對嗎?你自己看看,那女孩瘦得一折就斷,人呢,小小的一個,你該不會認為她二十了吧?」想他拜倫閱女人無數,絕不會看走眼。

  「看什麼!」發現拜倫也和自己一樣,不斷打量著那女人,他不悅的下命令,將視線轉回來。

  「就說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拜倫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要是沙巴卡想要那種未成年女孩,那他不就完了。

  車流減少,車子開始慢慢的向前行駛。

  沙巴卡的一雙眼仍是望著她瞧。好個天真無邪的女人,她臉上那種喜悅單純又滿足的神情,如陽光般閃耀晶亮。

  「等一下。」沙巴卡出聲,讓車子又再度停了下來。

  「怎麼了?」拜倫因他的話而充滿警戒,以為有人要攻擊他們。

  「那三個男人。」沙巴卡語氣中帶著冰冷,一雙眼因看到他注意的東方女人有危險而變得銳利。「你下去幫她。」

  「我?」拜倫以為自己聽錯了。

  沙巴卡竟然叫他去幫助那個陌生的東方女孩?

  「她看來不大對勁。」那女人臉上充滿恐懼,全身不斷的顫抖著,看她這模樣,他……竟感到絲絲不捨。

  「好啦!」心不甘情不願的下車,拜倫口中喃喃有詞。

  為什麼人稱第一神槍手的他,要去做這種小兒科的事情?想想那三個沒幾兩重的男人,就連沙巴卡的司機,都可以用一根手指頭,輕輕鬆鬆把他們捏死,竟然還要他出馬!?

  == == == == == ==

  「小姐,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三個男人圍著芝璉,其中一個男人眼帶曖昧,不斷上下打量她。

  「對啊!你一個人很寂寞吧!讓哥哥我們來疼疼你。」另一個男人也同樣的朝芝璉靠近,忍不住的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

  芝璉低下頭,臉色蒼白,無助的淚水立刻佈滿她的小臉,誰來救她……

  「走走走……我們會讓你很快樂……」三人看到芝璉毫無抵抗能力,四周又沒任何人,更是大膽。

  芝璉使盡全力掙扎,想擺脫他們的手。

  「不要,放開我,我要回家……」

  但男人們的大笑聲,蓋住了她小小的拒絕聲音。

  誰?誰能來救救她……她不該自己一個人出來的,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在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她的雙腿完全使不上力來,只能任由他們拖著她走。

  「等一下。」

  正當芝璉絕望之際,後頭有人把那些男人給叫住了。

  「做什麼?」其中一個男人轉過頭,看著叫住他們的男人。

  「放了那名小姐,我想她並不想跟你們走。」

  「哼!你可真不知死活,我們不放又怎麼樣?」另一男人見自己人數佔優勢,而眼前這礙眼傢伙,又像女人似的看來弱不禁風,肯定也拿他們沒轍。

  「不放?哼!」拜倫同情的看向眼前這幾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可是給他們機會了。

  「找死。」

  他話一說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槍,在三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射出兩顆子彈。

  瞬間,原本氣焰囂張的男人們,都被射在地上的子彈給當場嚇昏了。

  男人的手一離開自己,芝璉馬上跌坐在地上,身子仍是不停的抖著。

  「我可是給過你們機會了。」拜倫搖搖頭,看著躺在地上,毫無知覺的男人。

  「真是的,浪費了我兩顆子彈。」

  「你沒事吧?」他回過身,看著仍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芝璉。

  拜倫見她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伸出手將她給拉了起來。

  「謝……謝……謝……」芝璉低著頭抖著唇,說不清話的不斷道謝。

  這男人看起來也像個壞人,因為他有槍,可是他卻救了她。

  「別和我道謝,要謝就向我們老大說。」拜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牽起她的手,不管她因他的動作而受到了驚嚇,直接將她帶往轎車的方向。

  前方的車子緩緩的搖下車窗,一名神色冷冽的男人,看著他們兩人的到來。

  「小妹妹,你要向這位看起來很可怕的大哥哥說謝謝哦!」拜倫笑嘻嘻的對芝璉說,好……好可怕的男人。

  芝璉一看到沙巴卡,就嚇得低下頭。

  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的恐懼,尢其他那雙幽暗的眼眸,冷凝的嚇人,彷彿只要看了一眼,她就會被他給冰凍了起來。

  「謝……謝……謝……謝……」她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

  「上車。」沙巴卡皺起眉。

  她的聲音都是這麼小嗎?說聲道謝說成這樣,這種女人……就是他這輩子最討厭又看不起的那一種。

  不過……在他記憶中,似乎也曾看過一個和她有相同感覺的人。

  「我……我……」芝璉抬頭想拒絕,但在一接觸到他冰冷的藍瞳後,又害怕的咬著唇,低下頭用力搖著。

  「你想再遇上危險?」拜倫口氣就好了點。

  老大也真是的,沒看到人家小女孩已經在害怕了嗎?幹嘛又用那種嚇死人的口吻說話。

  「我們送你回去,剛剛大哥哥救了你不是嗎?所以我們不是壞人。」

  沒機會開口拒絕,芝璉就這麼被推進車內了。

  問了她的住址,車子便緩緩的向前移動。

  車內因芝璉的存在,而瀰漫著一般詭異的氣氛。

  一個是死命的低著頭,雙手緊抓著手上的畫板,咬著雙唇,不安的抖著身子;一個是沉默不語,臉色變得更加冷沉,雙眼直看著前方。

  拜倫受不了這種氣氛,忍不住開口和芝璉說話。

  「小妹妹,來來來,別怕,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他嬉皮笑臉的問。

  「我……我叫賀……芝璉。」芝璉小小聲的說,如果不是車內過於安靜,她的聲音恐怕連聽都聽不到。

  「芝璉小妹妹,你可以叫我拜倫哥哥,這個死氣沉沉的男人是沙巴卡。」他的話沒有引起沙巴卡太大的反應,只見他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我……我……」芝璉小聲的說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拜倫偏著頭朝她靠近。

  「我……我不……妹……」

  拜倫皺著眉,想聽清楚她的話。「什麼?再大聲一點?」

  「我……不是……不小……」芝璉用力呼出一口氣又再說一次。

  「對不起,你說……」

  「說話大聲一點!」沙巴卡突然大聲吼出,雙眼冰冷的瞪著芝璉,對她說話的音量似乎十分不滿。

  他其實也有在聽她說話,但那笑死人的音量,誰聽得清楚。

  聞言,芝璉眼中浮出淚水,她用力咬緊雙唇。

  沒想到沙巴卡會這麼大聲說話,芝璉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膽子,這下更小了。她頭低得像要掉下來一樣,說什麼都沒勇氣抬起來。

  「頭抬起來,就算和人說話會害怕,也要雙眼看人。這次幸運碰上人救你,要是下一次又發生,你該怎麼辦?低著頭只知道哭泣?還是搖頭妄想又有人來救你?別太天真了。」沙巴卡殘酷的說道。

  這麼一個看來弱不禁風,需要人保護的女人真有膽,敢自己一個人出門。難道她不知道在義大利,一個女人獨自出門,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嗎?

  她的家人呢?為什麼放她一個人就這樣出門?一想起她方纔那無措的淚水和絕望的脆弱神情,沙巴卡的心竟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心疼和憐惜。

  他好凶……芝璉忍不住顫著身子,從來沒有人這麼凶過她……

  但是,為何有股暖流因此迴盪在她心頭,這樣的感覺令她好陌生……

  他似乎是在關心她?

  為了避免自己又被他的大聲說話嚇著,芝璉用力呼出一口氣,聽話的抬起頭,也許雙眼仍隱藏不住內心的恐懼,但她仍是勇敢的看著拜倫。

  「我……我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不是小妹妹。」好不容易,她努力的把句子說得大聲清楚又完整。

  一說完,芝璉偷偷的瞄了沙巴卡一眼,發現他眼中有一抹稍縱即逝的滿意,她的心頓時像飛起來一樣。他這是在說她做的很好嗎?

  「二……二十六?」拜倫一臉驚駭表情,彷彿無法接受她的話。

  這女娃有二十六?差他四歲而已,這怎麼可能?她怎麼看,都和他家隔壁的小女孩一樣大。

  「嗯。」芝璉低下頭微微點著。雖然她有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但因為太瘦了,又生了一副娃娃臉,總是給人她很小的感覺。

  「真的是這樣?」拜倫望著沙巴卡,臉上有著挫敗的神情。

  沒想到真被沙巴卡給說中了,她不是小女孩。自己閱女人無數,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踢到鐵板。

  真糗!虧他剛剛還在那邊小妹妹,小妹妹的叫……

  「下次不要再獨自一個人出門知道嗎?」車子到達了目的地,緩緩停了下來,沙巴卡用低沉穩重的語氣,向芝璉叮嚀道。

  「好的……謝謝。」打開車門,她又是小小聲的回答。站在車外,她微微的抬起頭來看了車內的兩人一眼後,便轉過身,快速的跑往屋裡的方向。

  好可怕,好可怕……沙巴卡雖然給了她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樣的感覺,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

  直到看見她關上門,聽到屋內一名老婦人,著急的對芝璉大叫及詢問後,拜倫才將車門給關上。

  「沒想到她年紀只小我們幾歲而已。」拜倫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東方女人真是嬌小的不可思議。

  「回去了。」沙巴卡沒理會拜倫的話,冷漠的神情在轉過頭看向窗外時,卻變得有些柔和,跟著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揚。

  賀芝璉……很特別的名字,也很熟悉,好像曾在哪聽過。而她那雙天真無邪的雙眼,和她那毫無雜質的燦爛笑容,他似乎也曾在某人的臉上見過……只是在哪呢?

第二章

  寬大的房間裡,一對男女躺在床上,女人正壓在男人身上。

  「沙巴卡……給我……給我……」克莉絲汀伸出雙手,想將他的褲頭解開,以紆解她的慾望。

  沙巴卡毫無預警的退開身來,身上仍是穿著的整整齊齊,相較之下,她則是全身精光。

  「沙巴卡?」克莉絲汀驚愕的看著他的舉動。

  「你以為我不知道酒裡下了藥嗎?克莉絲汀。不,應該說是克莉絲汀·托普,拉塞的女兒。」無視於她的全身赤裸,沙巴卡舒服的靠在長椅上,口氣輕鬆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

  「什、什麼?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僵著慘白的笑容,克莉絲汀忍不住的在心中打了個冷顫。

  「是嗎?你父親真是天真,竟要自己的女兒出馬?拉塞是對你太有自信,還是人老了,神智不清楚,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父女關係?玩了這麼多年的間諜遊戲,你真以為我不清楚?」

  拉塞原是黨裡的重要元老,自從父親退休,由他來繼任首領後,他便心有不甘,一直想奪取首領的位置。

  於是,他便安排他的女兒跟在他身邊,好讓他鬆懈,以便攻破他的勢力,順利竄位。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拜託,沙巴卡,我好難受。」克莉絲汀感覺下身如被萬蟻啃咬一般無比難受。

  「當然痛苦,因為我的那杯酒……是你喝的。」話一說完,沙巴卡敲了敲桌面兩下,跟著房門被打開了,拜倫及皮耶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一點也不在意床上有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沙巴卡,她裝的竊聽器和針孔,我們都拿下來了。」皮耶神情嚴肅的說。

  「還有,她的袋子內有一封信,看來是拉塞的字跡。」拜倫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後,臉上露出對她的嫌惡。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沙巴卡點了一下頭,點起手上的煙,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說。

  「沙巴卡,請你原諒我,這都是我父親的主意,不關我的事。」見事跡敗露,克莉絲汀驚慌的忍著疼痛,爬下床靠在他身旁,抱著他的腿哀求道。

  「我是愛你的,真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塊。」怎麼說她也跟在沙巴卡身邊一年了,也許他會原諒她也不一定。

  沙巴卡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輕聲笑著。「克莉絲汀,沒用的。怎麼說你的父親從前也是黨裡的一員,而你也在我身邊跟了一年了不是?還不清楚我的個性?」沙巴卡輕輕抬起她的臉,語氣輕柔。

  沙巴卡猛地站起身,如高傲的王者,看著因他的動作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殺手是你為拉塞找的吧?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說吧!你的父親還有什麼計劃?」

  「沙巴卡,對不起,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我馬上取消他們的任務,求求你原諒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父親在打什麼主意,他只是叫我跟著你而已。我愛你,沙巴卡,求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克莉絲汀掙扎著想站起身。

  就在她想上前拉住沙巴卡時,兩名大漢突然自她身後將她給架住。

  克莉絲汀轉過頭看著身後的人,不禁臉色大變,她不斷的扭動身子,想甩開身後的男人,但兩人的力氣卻大得令她動彈不得。

  「把她帶走。」皮耶面無表情的下指令。她將會先被囚禁在大牢裡,等事情通盤解決後,再接受懲處。

  「不要,不要……沙巴卡,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被帶離的人聲嘶力竭的求饒,房內的三人仍是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

  「沙巴卡,對不起,來不及阻止他們,對方的殺手已經派出了。」皮耶突然站起身來,低下頭說道,臉上有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皮耶,你在說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別自責了,沙巴卡有我們兩人保護,絕對不會有事的,別想太多。」拜倫見好友如此自責模樣,忍不住的安慰他。

  「皮耶,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沙巴卡難得的面帶真誠笑容,語氣中有著無比的輕鬆。

  「可是……他們的追殺令……」皮耶抬起頭來,擔心的看著沙巴卡和拜倫。

  「我相信你們。」

  沙巴卡簡單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感受到他對他們的信賴,心中欣慰又感動。

  「哈哈哈!當然要相信我們,怎麼說,我們三人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拜倫大笑出聲,一掃房內沉悶的氣氛。

  「記得把我的房間清乾淨。」沙巴卡提醒站在一旁的僕人。

  他從無法忍受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留下氣味,要不是因為要引蛇出洞,他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入自己的臥房。

  「走。」勾起唇角,沙巴卡站起身來向房外走去。

  「去哪?」拜倫和皮耶跟著站起身問。

  「喝酒。」

  「可是……現在這個時機很……」皮耶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兩人的責備眼神給喝止住。

  他們何時怕過了?這種情形在過去也發生過好多次,又何必怕這一次呢? 

  「好吧。」皮耶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無奈的歎口氣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們以為事情已解決同時,原本說要出去走走的前任首領突然不見了……

  == == == == == ==

  今天芝璉穿著一身深藍洋裝,加上一件純白小外套,像個未染塵的天使般,她站在商店門口外,東張西望著。

  西沙娜太太到哪去了?伸手看著腕上的時間,她的臉上充滿緊張和不安。天色漸漸變暗,這裡的人開始多了。

  「好像真的跟丟了……怎麼辦呢?」是站在這裡不動,等西沙娜來找到她,還是她自己走回去?

  「但是……都八點了……」她不停的看著時間,她的心越來越慌張。

  「算……算了。」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氣,下了重大的決定。如果她記得沒錯,好像只要轉幾個彎就到家了。

  垂著頭,縮著小小的身子,她打算自己走回家。

  在人群中,芝璉顯得格外嬌小纖弱。

  來往的人對於這樣一個東方小女孩,獨自一人出現在這混亂又複雜的地方,眼中明顯有著擔憂。

  這裡對義大利男人而言是尋歡的天堂,街道前前後後放眼望去,各式各樣的彩色招牌上,都是引人遐想的名稱,不少臉上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門口對著經過的男人不斷招手。

  一心只想快些到家的芝璉,低著頭快步的往前定,根本沒察覺自己身後已經跟了不少的男人。

  「芝……芝璉?」

  突地,男人的叫喚聲讓芝璉停下了腳步。

  她好奇的回過頭,是上次救了她的男人。

  「真的是你?沙巴卡說是你時,我還不大相信耶!」拜倫一臉驚訝的走向芝璉,眼中帶著吃驚。

  「沙巴卡……」一聽到這個名字,芝璉腦中瞬時浮現一雙冰冷眼眸。

  「來,跟我走。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很危險你不知道嗎?」拜倫拉著芝璉,往沙巴卡的車子方向走去。

  站在車門外,芝璉像個小媳婦般的低著頭,不敢看向車內一直盯著她的沙巴卡。

  「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沙巴卡的語氣帶著怒意,一雙眼責備的看著她,他臉上有著不悅,為她自己一人出現在風化場所。

  他們可真是有緣,要不是他又剛好發現到她的身影,以她剛才身後跟了一大堆男人的情形看來,她肯定又會出事。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老是沒有危機意識!

  「我……」她抬起頭看了看車內的男人,但才一對上他的眼,又立刻心生恐懼的低下頭。他……在生氣嗎?是因為心情不好的關係?

  「你怎麼了,芝璉?」早已坐進車內的拜倫,也好奇的看向車外不願進入的人兒。

  「他……沙……沙先生……在生氣……我……」話說一半,她用搖頭來表達自己接下來的意思。也許他並不想她上車……想到這,芝璉不由得有點難過。

  「你--」車內的三人難以相信的看著她。

  坐在拜倫身旁的皮耶,一雙銳利眼眸直直望向車外那名陌生女人。

  她好小……但卻是敏銳得讓人不敢置信,身旁的沙巴卡臉上面無表情不是嗎?為何她能知道他正在生氣呢?

  「數到三,再不進來……」沙巴卡是第一個從震驚中回神的,他一雙眼看著芝璉,口氣帶著些許的警告意味,全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強硬態度,擺明是在告訴她,如果不上車,後果自行負責。

  怎麼有這麼霸道的男人?芝璉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瞭解他的意思,她在心中小小的咕噥幾句,這才進入車內。

  門一關,車子緩緩開始行駛,這一次她坐在沙巴卡的身旁,這種如坐針氈的不自在感覺,讓她從頭到尾,都像個守規炬的小學生一樣,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走到那裡去?」車子行駛一會後,沙巴卡低沉富磁性的聲音傳進芝璉耳中,不用看著她,他就知道她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

  「我……我……我要……回家。」一想起先前他所說過的話,芝璉連小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就使盡全力大聲說出。

  她的聲音大了許多,但仍小得讓在場的人必須很努力、很認真聽才聽得見。

  「芝璉妹妹,那裡是反方向耶!」拜倫好笑的看著芝璉全身抖得如落葉般的模樣。

  「我……我在等西沙娜,她原本跟我在、在一塊的,可是、可是我跟丟了,本來想在那裡等她、等她找到我,可是天空……天空暗了。」用力絞動著雙手,芝璉就怕一個太緊張,又說不出話來。

  「那種地方你少去為妙,男人對於你這種看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最容易起遐念,被人捉去,看誰要救你。」沙巴卡冷聲冷語的說,口氣不甚好,卻讓拜倫和皮耶微微驚訝。

  和沙巴卡相處這麼久了,從沒聽他關心過哪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母親,他都很少對她有過這樣的叮嚀。

  「對啊!那裡是男人紆解壓力的地方,你去那裡很危險的。」皮耶跟著說道。

  「所以……你們也是來……來紆解壓力的嗎?」芝璉的語氣有些悶。

  她不是真的單純到,連男人口中紆解壓力的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連沙巴卡也……她的心竟忍不住的有些難受。

  「我、我們?呵呵呵!」拜倫沒想到芝璉會這麼問,臉上浮現幾絲尷尬。

  「我們只是去喝酒。」正當拜倫苦惱著,該如何向芝璉解釋為何他們三人會在那裡時,沙巴卡適時的出聲。

  「喝酒?」芝璉一雙單純的雙眼直直望著沙巴卡,彷彿在向他做確認。

  「喝酒。」沙巴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芝璉解釋,但他仍望著她清澄的雙眼,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是嗎?原來只是喝酒,我還以為你們去找女人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氣,她心中那被提得高高的大石子,因他保證的神情而放下了。

  在一旁的皮耶,見沙巴卡這難得的舉動,也好奇的開始想認識這名陌生的東方女人了。 

  「哦!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吧!他是皮耶,我和皮耶都是護衛,專門保護沙巴卡的安全,同時也是和沙巴卡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拜倫介紹完皮耶,伸出手來勾住了皮耶的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樣。

  「保護……沙、沙先生?」偏著頭,芝璉不解的看著沙巴卡。為什麼要保護他呢?難道他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當然,沙巴卡可是義大利鼎鼎有名的--」

  「拜倫,不要多話。」坐在芝璉身旁的沙巴卡,在拜倫話還沒說完時,突然出聲制止。

  「哦,抱歉,我差點忘了你是一隻小白兔。」那種黑暗的事情,還是別讓她知道好了,免得污染了她純潔的心靈。

  「對、對不起,沙先生……我不是故意多問的。」沙巴卡的粗聲喝止,讓芝璉想起自己和他們根本不熟,沒權力去詢問人家的事。

  她臉上受傷的表情,沙巴卡看到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他輕聲的說,聽起來像在安慰她一樣。

  這下子,另外兩個男人像活見鬼一樣瞪大雙眼,兩雙棕眸直瞧著沙巴卡,久久無法回神。

  「我、我知道了,沙、沙先生。」芝璉乖乖的點了一下頭。

  「沙巴卡。」沙巴卡又開口。

  「什……什麼?」芝璉不解的抬頭看著他的側面。

  「叫我沙巴卡。」對於她老是沙先生、沙先生的叫,他覺得很刺耳。

  「好,好的。」芝璉又用力點頭,垂下的小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意思是准許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囉!心中浮現的答案,令她的心中湧現滿滿的歡意,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喜歡這種心情。

  「到了。」拜倫察覺車子已經停下來,到達芝璉的住處。

  「謝謝你。」下了車後,芝璉又再次的向沙巴卡道了次謝。

  「下次記得不要獨自一人出門,知道嗎?」沙巴卡搖下車窗,輕聲對著她說。

  「好的。那……再見,拜倫、皮耶……沙巴卡。」她白皙的臉蛋帶著淡淡紅暈,一雙眼望向沙巴卡俊帥的臉。

  直到車子離去,芝璉仍舊站在屋外,看著遠處那抹小小的車影。

  沙巴卡……從來沒有人能讓她有這種感覺,和他才見過這麼兩次面,卻沒來由的見到他就有一種安心感,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感到安心,對他信任,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

  除了家人之外,他……是第一個讓她有這奇異感受的人。

  那雙如大海般蔚藍的眼眸,看起來雖然有些嚇人,但,她卻覺得他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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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
換毛熊貓

 

註冊時間: 2008-06-23
文章: 107

發表於: 2009 三月 08, 星期日 12:59 pm 文章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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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拉塞,你說沙巴卡會不會獨自前來?」

  酒吧內冷冷清清,除了一個看來年約五十多歲,臉上帶著明顯恨意的男人,和一個三十多歲,神情十分緊張又不安的男人,沒有其他人。

  「哼!他的老子在我這,諒他也沒那個膽帶人來。」那個被喚為拉塞的老男人一臉自信滿滿。

  「可是……他不是好惹的……聽說他一個人就可以徒手將八個男人給打死……我們……」年輕男人縮著身子,想到沙巴卡·墨西爾那雙如鬼魅般陰冷的雙眼,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從未想過要和沙巴卡·墨西爾為敵,可是拉塞當初根本沒告訴他要和那男人敵對,就叫他參與,他在不清楚的情況下,才糊里糊塗的加入。

  在他終於知道,自己反抗的對象是那個人稱撒旦的沙巴卡·墨西爾後,已經來不及退出了,因為他聽了拉塞的話綁架了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的首領。

  「怕什麼,他的父親在我們的手上,還怕他輕舉妄動嗎?」拉塞用力的拍著桌子,不以為意的說。

  想那老頭可真是笨,竟然呆呆相信他的話,跟著他一塊走,就連知道自己被他給抓了,連句話也不吭。

  哼!真枉費他當了他的隨從這麼久,沒想到他也沒厲害到哪裡。

  是的,前一代的首領,也就是沙巴卡的父親被抓了,在沙巴卡審問著克莉絲汀·拉塞的女兒同時,拉塞前往老首領所住的地方,趁老首領外出的時候劫持了他,為的就是要沙巴卡讓出首領位置。

  但拉塞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女兒的伎倆,早被沙巴卡發現了。

  「是嗎?拉塞。」森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接著一抹高大又令人感到畏懼的身影,慢慢自黑暗中走出。

  沙巴卡一身黑,臉上似笑非笑,一雙眼如鷹般銳利的盯著坐在吧台上的兩人。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把在場的兩人給嚇到了。

  「不許動。」拉塞最先回神過來,拿出一把槍指著他,在看到沙巴卡時,他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絲的懼意,但馬上又被心中的憤怒給取代。

  「沒想到你竟然笨得一個人獨自前來。」拉塞大笑出聲,藉此為自己壯膽。

  「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沙巴卡輕視的笑出聲。

  「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沒想到你只能做到這樣。」對於拉塞手上的槍,沙巴卡似乎不看在眼裡,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只是找了一個位子悠閒的坐了下來。

  「哼!還敢說大話,要是你不在意你父親,還會獨自前來嗎?」拉塞得意的說,就是看準他對家人的重視,所以他才會出這一招。

  「廢話少說,開出你的條件。」看了看手上的時間,沙巴卡語氣冷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要你的位置。」

  「我想也是,畢竟首領的位置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沙巴卡靠著椅子,神色輕鬆。

  「你少得意,你能得到那位置,還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他這個老糊塗,我跟在他的身邊已經三十年,這三十年來為他做牛做馬,得到的結果竟然是跟著他一塊退休。到了最後,他竟然將位置交給你這個小輩,這叫我要如何心服,我比你還瞭解組織的重要性!」拉塞咬緊牙憤恨的說,一張臉扭曲的可怕。

  「所以,你才叫你女兒接近我,以為我會因此對她心動,而鬆懈警戒,讓你有機可乘?你太天真了,拉塞。」

  「你已經知道了?」一聽到自己女兒的計謀被識破了,拉塞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不但知道,而你的女兒也受了黨裡的懲罰。」沙巴卡勾起嘴角說道。

  「不,你、你把她……你這可惡的男人,我要殺了你……」原來克莉絲汀已經被逮住了,難怪他要聯絡她都找不到人。

  「我要殺了你,連你父親一塊殺死!」接近瘋狂的拉塞舉起槍,朝沙巴卡的位置準備射出。

  「啊!」一顆子彈突地從暗中射出,拉塞哀嚎一聲,手上的槍掉落在地上,他也跟著跪坐在地上。

  而跟在拉塞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以為自己有機會可以殺沙巴卡嗎?」皮耶自暗處走了出來。

  「是啊!你以為沙巴卡這麼笨?會獨自前來?」拜倫也走了出來。 

  拉塞抱著被槍射中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看著進來的兩人。

  門外少說也有三十個人埋伏著,為什麼他們兩人走得進來?

  「如果你是好奇門外明明好幾十人,為什麼我們還可以安然無事的進來,那是因為那些人早被我們兩人輕輕鬆鬆的制伏了。」皮耶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問。

  憑他和拜倫的槍法,門外那些人根本沒得看。

  「現在只剩下你了。」沙巴卡走向前,看著坐在地上的拉塞。

  「你……你殺了我,就不知道你父親在哪裡了。」拉塞慌張的說,原本自信滿滿,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沒想到三兩下就被他給解決了。

  「對不起哦!我們老早就把老首領給救出來了,他還要我告訴你,他對你很失望,沒想到他一心為你好,你竟然還這樣對他。」拜倫蹲下身來,臉上帶著笑容的說。

  「你說什麼?老首領知道是我做的?」這怎麼可能,他從頭到尾都沒現身,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其實老首領早知道你有意要奪位,他之所以不把位置交給你,是因為他不想你年紀大了還要面對打打殺殺,為了你好,念在你們是朋友,才決定要你和他一塊退出的。」皮耶站在拉塞前方,傳達了老首領的話。

  「沒想到你竟然被利益蒙蔽了自己的心。」沙巴卡低下身,拿起了拉塞掉在地上的槍。

  「還有,我不是突然接手首領位置。三年前,黨內的事情早就由我接手了,只是你一直沒察覺。」

  「不、不可能。」拉塞不斷的搖頭,他不相信老首領早看出他的意圖,真是這樣,那他還這樣信任他……他還想殺了對他充滿信任的老首領……

  想起和沙巴卡父親一塊為黨內奮鬥的三十年生活點滴,想到他為自己擋槍,為自己擔下錯事……拉塞紅了眼眶。

  沒想到,自己卻被權力給蒙蔽了心,連帶的和老首領的感情,也被自己給抹煞掉……他到底在做什麼?

  「我不殺你,畢竟你是父親的朋友、好夥伴。你自己懲處吧!」在他眼中,沙巴卡看到了悔意。

  他將手上的槍丟下,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拉塞突地喚住沙巴卡。

  沙巴卡停下腳步,但沒回頭。

  「替我告訴你父親,我錯了,我對不起他……還有……很抱歉,我買了殺手,你自己小心、小心一點。」在這一刻,拉塞後侮了。

  眼中帶著淚水,他後悔自己太晚覺悟,令他失去了多年的好友,也輸掉了自己的人生。

  「嗯。」點了一下頭,沙巴卡和身後的皮耶及拜倫一同走出了酒吧。

  坐進車內,正要將門給關上時,他們三人同時聽到了酒吧裡頭傳來的一聲槍響。

  也許這是對拉塞最好的結果。

  「我們走吧!」沙巴卡指示著。

  車子快速行駛在道路上一會後,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凝重。

  「我們被人跟縱了。」皮耶突地說,臉上有著沉重的表情。

  拜倫跟著也拿出了兩把槍,檢查了裡頭的子彈。

  「七輛車跟在後頭,還有十二台機車,這樣算來人數不少。」沙巴卡神色冷靜的判斷著。 

  「嗯。看來是拉塞買的殺手。」皮耶交了一把槍給沙巴卡,以防萬一。

  「我算算有五十個人。」拜倫對著開車的司機交代幾句後,又說。

  他們後面的車子突地向前抄,四輛車將他們圍在正中央。

  不知是哪邊先開的槍,幽暗的夜晚瞬間火光四起,情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槍聲不斷傳出。

  拜倫和皮耶不愧是神槍手,每射出一發,就打下一個坐在機車上的殺手,眼見圍在四周的車子,從原本的四輛變為一輛,機車也少了許多。 

  這時,一台在後方的機車,趁拜倫和皮耶正對左右的人下手時,朝他們射出子彈。 

  「小心--」子彈對中了拜倫,沙巴卡注意到了,他大吼出聲,向前傾身拉了拜倫一把,為他擋了一槍。

  「沙巴卡--」拜倫和皮耶震驚的大叫。

  子彈射中沙巴卡的右肩,他瞬時倒在座椅上。

  這時左側有人丟了一個東西過來。

  「是手榴彈。」皮耶大叫,在它還沒掉落車上時,又反手將它揮至窗外,後面一輛機車因此受到手榴彈波及。

  「把車速放慢一點。沙巴卡,你沒事吧?」拜倫臉上帶著自責,沒想到自己的疏忽,害他要保護的人受傷。

  「沒事,你們呢?」沙巴卡咬緊牙,撐起身。他的額上冒著汗,子彈還卡在肩上,血不斷湧出。

  「沒事,沙巴卡,你必須先下車,等把這些人解決後,我們再去找你。」皮耶見事態嚴動,連忙說道。

  雖然沙巴卡說自己沒事,但他臉色發白,情況看來不樂觀。

  「不用,別忘了,我是雙手通用。」沙巴卡左手拿起槍,臉上浮現令人安心的笑容,眼裡帶著堅決。他是不可能丟下夥伴自己逃命的。

  「不行,你必須先下車。」拜倫用力搖著頭,見他如此堅決,頑強的不肯下車,一咬牙,拜倫朝沙巴卡的傷口用力的槌去,引得沙巴卡痛得大吼。

  「對不起,這是為你好。」拜倫趁機讓司機將車速減慢,在一陣手榴彈爆炸所引發的濃煙中,他二話不說的就將沙巴卡給推下,讓他滾下一旁的斜坡。

  「快點,開快一點。」確定沙巴卡的位置後,拜倫便要司機快速離開,引那些殺手跟著他們走。

  「現在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皮耶和拜倫相視一笑,由椅下取出另外兩把槍,兩人眼中透出危險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

  想和他們鬥,就看那些人有沒有那個命活了。

  真正的槍戰在確定沙巴卡不會受到波及後,才終於展開。皮耶和拜倫不要命般的,探出車窗外頭,開始和後頭的殺手展開一場激烈槍戰。

  火光四射,槍聲在寧靜夜晚中顯得更加響亮。

  == == == == == ==

  芝璉正趕著明天必須交的插圖。

  突地,不遠處不斷傳來的槍聲,讓她嚇得自電腦前站了起來,趕緊躲進自己的被窩中。

  「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她知道這裡是不大平靜,偶爾出現一兩聲槍聲不算什麼,但是這一次好像十分嚴重,聲音聽來距離這裡好像十分的近……

  「該不會……」打到她們的門口吧!

  一想到這可能性,芝璉心裡發毛起來,更是用力的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芝璉,你沒事吧!」西沙娜的聲音出現在門外,她很擔心膽小的芝璉會因此而嚇壞了,趕緊過來看看。

  「西沙娜?」一聽到她的聲音,芝璉快速自被中跑了出來開了門。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槍聲?」讓西沙娜進來後,芝璉好奇的問。

  「有一輛車被許多車攻擊,大概是仇家吧!不用擔心,我看他們應該是走遠了。」西沙娜見芝璉嚇得臉色發白的樣子,安慰著她。

  「是嗎?好可怕。」芝璉仍是不安的站在窗外,看了看不遠處。

  不知為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那感覺逐漸加大中……

  「我在樓上看得很清楚,那輛被包圍的黑色車裡的人槍法很準,而且他們好像把什麼人給推下車去,然後就快速的駛去。我想可能是有人受傷了,所以才把他放下來。」西沙娜說道。

  「黑色車?」芝璉輕聲低喃。

  「是啊!在義大利,能坐那種黑色車的人可不多,想必是大有來頭的人才有能力坐那種車。」西沙娜解釋給芝璉聽。

  沙巴卡的車好像是黑色的,芝璉記得,拜倫也很會用槍……

  不會的……芝璉用力的甩甩頭,那人應該不會是沙巴卡,應該不會那麼巧。她在心中不斷說服自己,但……為何心中仍是這樣的不安?

  「西沙娜。」芝璉突地轉頭,眼中帶著哀求的看著西沙娜。「我、我們去看一下好不好?」

  「什麼?」西沙娜被芝璉嚇了一跳,連忙跳了起來。

  「我想去確認一下,你說剛剛有人被推下車不是嗎?我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受傷,被丟在那裡。」

  「可是……你不是會怕?」西沙娜在芝璉眼中看到了怯意。

  「我怕……是我的朋友。」話一說完,芝璉便二話不說的拿起一件外套穿上,往外走去。

  「等、等等,芝璉!等一下發生什麼事我可不管。」西沙娜見芝璉已往外跑了出去,也只好跟著走。

  == == == == == ==

  「在哪裡?」芝璉問著一旁的西沙娜,神色著急的不斷找著。

  「我不確定,只知道大概的位置而已。」西沙娜搖搖頭說,真搞不懂芝璉為什麼這麼急,說不定人已經被接走了。

  「是嗎?我去那裡找找好了。」芝璉抱著不安的心,不斷在草叢間尋找著。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聲音,那聽來像是……人的喘息聲。

  沒有多想,芝璉快速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快接近那個地點時,突地有個東西頂在她的腰後,芝璉瞪大眼嚇得不敢動。

  「竟然被發現了,你們可真是執著。」男人的聲音自芝璉身後傳來,聽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因為他的喘息聲聽來十分的沉重。

  「我……我……」芝璉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一雙腿抖得快站不住了。

  「還有多少人在這裡找我?快說。」沙巴卡撐著受傷的身子,忍著肩上的疼痛,咬緊牙吃力的說。

  因為夜色昏暗,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加上他正受著傷,意識模糊,竟把芝璉當成敵方的人。

  「我……我不是要殺你……我只是……只是……」眼中含著淚水,芝璉一顆心不斷快速跳動著,就怕會嚇得暈倒。

  這聲音……沙巴卡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幻聽,這聲音聽來像芝璉。

  「轉過身來……」他有氣無力的命令,槍口仍指著前面人的腰間。

  芝璉抖著雙腿緩緩轉過身。

  「芝璉?」沙巴卡不可置信的吐出這一句,而後無力的向下倒去。

  「你怎麼了?沙巴卡!」芝璉看見他要倒下,趕緊將他給撐住。

  「你怎麼全身都是血?啊!你中彈了!」意外發現他的肩上正在流著血,芝璉擔心的叫著,眼中有著遮掩不住的心疼。

  「讓你看到這恐怖的樣子了……」沙巴卡吃力的笑出聲,神情看來十分疲憊。

  「不要、不要多說話,我帶你離開。」她使盡全力,讓他的手靠在她的肩上,一步一步的扶著他慢慢往前走。

  「西沙娜、西沙娜,我找到了,西沙娜。」一邊帶著沙巴卡,芝璉一邊大聲叫著不遠處的人。

  「哦!我的老天!怎麼傷得這麼嚴重?」西沙娜一看到芝璉扶著的男人一身是血,不禁大叫著。

  「快點,他是我的朋友,快來幫我,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芝璉喘息著,沙巴卡全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她快沒力了,要跌倒了。

  西沙娜上前幫忙扶著沙巴卡,一不小心牽動了他肩上的傷口,引得他痛得叫出聲。

  「我來,你來這裡。」和西沙娜換了位置,芝璉小心翼翼的扶著沙巴卡。

  「不要往那裡走,我剛發現有好幾個人在那裡,好像是在找他的,手上還拿著槍耶。」西沙娜帶著芝璉往小路走。

  「你撐著點,再一下下就到了。」聽到沙巴卡細小的呻吟聲,芝璉知道他很痛,只是忍著不願喊出口,心疼他的痛苦,她輕柔的安慰著他。

  雖然她怕他,可是……見他傷成這樣,她的心竟莫名的感到隱隱作痛,心疼得想掉淚。

  沙巴卡吃力的轉頭看向芝璉,她臉上的憐惜和不捨表露無遺,他的胸口因而湧出一抹暖意。

  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兒,正用著她小小瘦弱的身子,撐著他沉重的身子,膽小懦弱的臉上,出現了勇敢的表情。

  她……多麼奇特的一個女子,看著她,他的心竟感到安心平靜,既使是在現在這種危險時刻,心中卻有種甜蜜的滋味。

  心中有一股情意不斷的醱酵,讓他感動。

  從沒有任何女人,在他心中掀起如此大的激盪。

  只有她……這名看來纖弱的東方女人……

第四章

  「你先躺好,我、我去幫你找醫生。」終於在一陣慌亂中,芝璉和西沙娜兩人,合力將沙巴卡給帶回了家中,現在他正躺在芝璉的床上。 

  「不能找醫生,要是那些人還在找我,你可能會受牽連。」在她轉過身打算要西沙娜打電話時,沙巴卡吃力的伸出手來將她給抓住。

  「可、可是你現在受傷,不找醫生很危險。」芝璉蹲下身,拿著濕毛巾為他擦汗,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你……來幫我。」他喘著氣說。「有一顆子、子彈在我的肩內,你必須……幫我拿出來。」

  「子彈?」芝璉震驚的瞪大眼。

  確實,沙巴卡的右肩上滿是血,而上頭衣服確實破了一個洞。

  「我、我不會,沒、沒經驗,會弄痛你的……」她用力的搖頭,這責任太大了,而且她原本就十分的怕血,要是平時,看到這麼多血,她早就暈了,要不是他受重傷,在這種情況下不容她倒下去,否則她根本連走回來都沒辦法,更何況是要幫他拿出子彈!?

  「你行的……我相信你。」不容她拒絕,沙巴卡馬上說出一堆她該準備的東西。

  「我、我……」芝璉搖著頭,看著沙巴卡不斷出血的肩。

  「芝璉,你別愣在那,不快一點幫他止血,他會死的。」在一旁的西沙娜,看著芝璉猶豫不決的樣子,著急得大叫。

  「不……我、我不能讓他死。」芝璉蒼白的臉上充滿慌亂和擔憂。

  他怎麼能死?用力的呼出一口氣,芝璉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要靜下心來。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中帶著決心。「好,西沙娜,麻煩你幫我準備他方才說的東西,我、我來幫他,把、把子彈拿出來。」

  不久後,西沙娜將全部的用具拿來了。「就這一些了。」

  「嗯!」芝璉用力的點了頭。

  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將沙巴卡身上的衣服給剪開。

  「哦!我的老天!」西沙娜在一旁,看到沙巴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忍不住大聲驚呼。

  「他傷得真嚴重。」

  「再來呢?」沙巴卡身上滿是血,芝璉強忍著發暈的感覺,咬緊牙不斷提醒自己要勇敢,不能在這時倒下。

  「把……子彈拿出……拿出來……」沙巴卡給了她一抹難看的微笑當作鼓勵。

  看到芝璉一臉僵硬的神情,他知道她很害怕,但她卻勇敢的忍了下來。

  「好……好,你、你忍一下,很痛的話,叫、叫出聲來沒關係。」她用力的點了下頭,用發顫的手拿出鑷子。

  「我、我先出去好了。」西沙娜嚇得快速自房內走出。她可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畫面。

  「我、我要開始了哦!」將鑷子烤過火後,芝璉吞了一口口水,輕輕的將鑷子伸進血肉饃糊的傷口內。

  沙巴卡咬著牙不願叫出聲,即使傷口像被熱火灼燙般痛得令人承受不住,他就是不願開口。

  自他唇邊流出細細血絲,他咬傷了自己的唇,臉孔痛得扭曲,一雙手死緊的抓著床單。

  「找到了。」芝璉慢慢的將停留在他肩上的子彈給取出,當她放下了手中的鑷子時,額上已經充滿了汗水,接著,她又快速的幫他包紮傷口。

  抹著額上的汗水,芝璉終於浮現一抹放心的微笑,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沙巴卡,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在何時已昏了過去,也許是因為太痛了,也許是因為知道子彈被取出而放心的睡去。

  「你很勇敢哦!」只有在不注視他的雙眼時,芝璉才敢看著他說話,她語氣溫柔,手拿著毛巾,輕輕拭擦他額上汗水及嘴角邊的血。

  這樣的沙巴卡,讓她心中出現一抹不一樣的溫柔。

  她的心情,似乎開始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受到很大的影響……

  == == == == == ==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房內,讓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想起身來,肩頭的刺痛卻讓他使不出力。

  沙巴卡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疼的頭,睜開了雙眼。

  淡藍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微微轉頭看四周,女性化的擺設讓他不禁皺起眉,這裡是……他伸出手來,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包著繃帶,身上還穿著奇怪的卡通睡衣。

  對了!他中了槍。沙巴卡伸手,吃力的撫上肩頭。看著肩上的繃帶,看來已經有人幫他做過急救手術了。

  他看向另一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床邊。看著她的側面……是芝璉?

  小小的身子靜靜趴伏在床邊,沙巴卡的雙眼不禁變得柔和。

  他被芝璉給救回來……腦中浮現她充滿擔憂的小臉,和為了幫他取子彈時那副幾欲昏眩,卻又強忍害怕的堅強模樣。是她救了自己……

  他知道,要是她沒來的話,等到皮耶和拜倫人到時,他恐怕早沒救了……

  伸出自己沒事的左手,他輕輕撫著她細柔的髮絲。

  她可真是個奇特的女人,明明是這樣的害怕又膽小,連正眼瞧自己都不敢,又哪來的勇氣救他呢?

  想想他還真是勇敢,敢把自己交給無救人經驗的她……

  想到這,沙巴卡輕笑出聲,胸膛因而輕輕震動,眼中儘是柔情。

  「嗯……」芝璉似乎感覺到了異樣,她慢慢自床邊抬起頭來,揉揉眼看著他。

  「早。」低沉沙啞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肩還痛不痛?餓不餓?我、我為你做一點吃的好不好?你都昏迷了四天了,我好擔心,還以為你被我害死了。」一看到床上那雙藍眼,芝璉忍不住雙眼發紅、聲音中帶著哽咽,小手在他身上不斷的摸索,就怕他還有哪裡痛。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擔心他的情況,因為他一直遲遲不醒來,還不斷發著燒,她真怕他被自己害死了,那她就成了殺人兇手。

  而且,她也好怕,要是他死了,那她就再也見不到他,再也無法被他凶了。

  嗚嗚嗚……她是不是生病了呢?竟然想被這霸道的壞男人凶。

  「四天?」沙巴卡有些吃驚,他想起身,卻又被芝璉給制止了。

  「不、不行,你不能起來,要什麼東西我幫你拿來,你不要動。」

  「都是你在照顧我?」沙巴卡發現她臉上所浮現的疲憊和蒼白,他皺著眉感到不悅。

  「因、因為你一直發燒,我沒辦法把你自己一個人丟著,皮耶和拜倫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們聯絡,所以……」她低下頭小聲解釋。

  「是嗎?」看著旁邊的桌上有著一杯水,上面還有小小的棉棒,以及一盆水和毛巾,難怪他醒來後不會口乾舌燥,身上也沒任何可怕的臭味,都是因為她在一旁細心的照顧自己……

  沙巴卡一雙眼專注的盯著芝璉瞧,害她變得好不自在。「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為你做點吃的好了。」

  話一說完,她連忙走出房。

  「等一下。」沙巴卡在芝璉準備關起房門時忽地叫住她。

  「謝謝你。」待她好奇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時,他輕聲的吐出這麼一句。

  「不、不客氣。」尷尬的牽動自己唇角,芝璉感覺自己臉上似著火一般。

  一關上門,沙巴卡露出微微笑意,他躺在床上,上頭有她柔柔淡淡的馨香味。

  對了,他差點忘了皮耶和拜倫。

  沙巴卡吃力的抬起手,拿起床頭上的電話撥號。

  「我是沙巴卡。」

  另一頭的皮耶聲音聽來是緊張萬分,「我的老天,你可終於打回來了!你還好吧?人現在在哪裡?我和拜倫過去接你,你可快把我們給急死了……」

  皮耶一聽是沙巴卡後,一顆高掛的心才落下。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發生了一點事,我會晚一些回去,叫拜倫不用找我。」

  沙巴卡語氣輕鬆,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失蹤解釋。

  「不行啊!發生了什麼事?我和拜倫過去陪你,你一個人很危險,而且還受傷不是嗎?」

  聽沙巴卡這樣說,皮耶更是緊張的大聲說。

  他和拜倫兩人這幾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以為沙巴卡sw5出了什麼事,這會他人是打電話來了,卻不願告訴他的行蹤,這叫他怎麼能不擔心。

  「不用了,你們來會礙事。」一想到拜倫和芝璉談話時的模樣,沙巴卡不自覺的皺起眉。

  「礙……礙事?」皮耶不高興的大聲喊道,沙巴卡在說哪門子的話?

  「那些殺手呢?」

  「他們啊?全都解決了,一個不留。」皮耶據實回答。

  「好,那有事我再和你們聯絡。」沙巴卡滿意自己所聽到的,話一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上了。

  「喂?喂?沙巴卡,你到底在哪裡啊?喂?什麼嘛!就這樣把電話給掛了,也不想想我們為了他擔心了這麼久。」呿!電話另一頭的皮耶忍不住的嘀咕,看著電話一會後,只能無奈的掛上。

  這下拜倫回來要怎麼跟他說,沙巴卡因為嫌他們兩人礙事,而拒絕告訴他們他的行蹤?

  真是苦惱……

  == == == == == ==

  沙巴卡滿意的吃著芝璉拿來的粥,因為他的手行動不便,芝璉無奈之下,只好一邊臉紅不自在,一邊拿起湯匙一口一口餵他吃。

  「好了,等、等會兒我幫、幫你換紗布,再上一些藥。」好不容易他吃飽了,芝璉也鬆了一口氣。

  和他靠得太近,她容易緊張,就算現在他受傷只能躺在床上,無法有任何的動作,但只要一對上他那一雙眼,自己就好像魂被勾走一樣,陷進他眼中動彈不得。

  尤其是這幾天,因為他說聯絡不到拜倫和皮耶,所以暫時得待在她這裡讓她照顧,害得芝璉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卻又不能不管他。

  更可怕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發現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她一出現,沙巴卡總是目不轉睛的一直盯著自己看,讓她超不自在。

  最令芝璉吃驚的是,先前從沒見過沙巴卡笑,但這些日子來,他卻總是笑嘻嘻的,而且說話的語氣突然溫柔得嚇人。

  他的轉變時常讓芝璉懷疑,沙巴卡恐怕不只肩受傷,連腦袋都變得有點問題。

  「對了,你的家人呢?」沙巴卡提出自己想了很久的疑慮,來這快一星期了,這段時間,除了西沙娜之外,他未曾看過其他人出現。

  「我、我的父母嗎?在台灣。姊妹們都在不同國家。」芝璉想到其他姊妹,不知她們過得好不好。

  「你有多少個姊妹?」

  「兩個姊姊,一個妹妹,我排行老三。」芝璉小小聲的說。

  「為什麼你的姊妹都在不同國家?」

  單純的她沒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經充分的表達在臉上了。

  「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就不要救我了?」沙巴卡強忍著怒意問。

  「沒、沒有,我沒有。」芝璉驚愕的狂搖頭,難道他有讀心術,不然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

  「是嗎?」

  芝璉點頭如搗蒜的掛保證。這男人太可怕了……

  「你……我去幫、幫你換水。」他的灼熱目光讓芝璉感到不自在,她尷尬的清了一下喉嚨,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雙眼,拿起臉盆快速的走出房間。

  要是再繼續待在這裡,她難保自己不會被他嚇人的目光給逼到承認,還是快點溜走好了。

  她一離開,房內瞬時變得冷清,原本溫暖的氣息,好似隨著她的消失也一併給帶走了。

  沙巴卡銳利的目光在芝璉一離開後,馬上變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柔情。

  從第一眼在公園見到芝璉,他就知道,這女人令他著迷,看著她燦爛迷人的笑靨,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人給狠狠的撞了一下,或許,早在那時,就撞出了愛情……

  從沒如此想要得到某一個人,芝璉是第一個。

  看著她,能讓他有種滿足感,看著她,他的心會漲滿幸福。

  所以,他要她,要得到她,不管她願不願意,無論她是否接受得了他的身份,就算她膽小、就算她不適合當教母,他妻子的位置也非她莫屬。

  == == == == == ==

  寧靜的夜晚,芝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看著房門的另一頭,她想著沙巴卡。

  將近快半個月了,他在自己細心的照顧下,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不,經過她多日來的觀察,她十分肯定……除了肩上還有些微傷口外,沙巴卡應該是已經康復了才對。

  也因此她十分的煩惱,因為他明明已經好了,卻老還要她的服侍。例如說,他的右手復原的情況相當完好,已經可以自己拿東西,可他卻仍要求她餵他;明明可以下床走路了,他卻堅持要她陪伴。

  他好像是以欺負她為樂一般,把她當傭人一樣的指使,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她困擾的是,一直和他這樣朝夕相處,他又老愛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她,她真的覺得很不自在耶!

  真討厭,為什麼拜倫和皮耶一直沒有來接他回去?

  要是他走了,她就能逃離苦海了。芝璉坐在床上,十分無奈的歎氣。

  「好煩。」芝璉相信自己這輩子來,絕對從沒如此煩惱過。「要是這時芸薇在就好了……」她無奈的低喃著。

  不過,話說回來,她似乎也已習慣有沙巴卡的生活了,嘴上是一直想要他走,因為他都欺負她。

  但,一想起有一天他真的要走了,她……她還是有一點不捨。

  才一點點嗎?

  她發現,是好大一點耶!她是不是生病了呢?

  竟為了個只會欺負她、又凶她的男人,而感到煩惱無法入睡。

  如果沙巴卡一走,她的生活可以回到正常,卻少了個人在身邊,少了個人照顧,那似乎會好寂寞,好像會少了一點點的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少了什麼呢?

  漫長的夜晚過去了,一直到日上三竿,芝璉仍是呆坐在床上,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五章

  一大清早,屋內就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中。

  為什麼呢?原因無他,只因拜倫和皮耶找上門了。

  他們一開始動用了全部人員,到沙巴卡當初下車的地方四處搜尋,卻一無所獲,兩人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芝璉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一直到沙巴卡打電話回來,還說他們出現會礙事,兩人才想起芝璉就住在這附近,又想到之前沙巴卡對芝璉難得的關心舉動,才想到他應該是在芝璉那裡。

  其實他們也是以試試看的心態來找芝璉,沒想到沙巴卡人確實在她這,而且在看到他們出現時,沙巴卡臉上的神情說有多臭就有多臭。

  四方形的小餐桌上,芝璉尷尬的坐在沙巴卡的身旁,一邊吃著自己的早點,一邊又要分心喂沙巴卡。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則是滿臉錯愕的拜倫和皮耶。

  「沙巴卡,我說你的手不是應該好了嗎?」

  拜倫疑惑的看著芝璉,像個小媳婦般的餵著沙巴卡,不時還得拿出紙巾幫他擦嘴。

  「是好了。」沙巴卡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為什麼還要芝璉餵你?」皮耶也加入了詢問的行列。

  「我習慣了。」沙巴卡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芝璉,臉上帶著壞心的笑容。

  什麼嘛!根本是懶得動手好不好。芝璉低下頭,不高興的嘟著嘴。

  「是嗎?那……芝璉,你也是習慣了喂沙巴卡,所以才配合他嗎?」拜倫看出芝璉明顯一臉委屈神情。

  瞄了瞄沙巴卡一眼,芝璉看到了他眼中射出的陣陣寒光,不覺縮了一下身子。

  「是、是啊!習慣了,呵呵呵!習慣了。」

  習慣個頭,你們趕快把這臭男人給帶走,我就解脫了。芝璉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咬著牙,恨不得身旁的男人趕快走。

  「是哦!」皮耶和拜倫看著彼此,她的表情明明就不是這樣,恐怕是畏懼沙巴卡,才不得不這樣說的吧!

  「既然沙巴卡,你都康復差不多了,那也該走了吧!再這樣打擾人家也不大好。」拜倫提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想他和皮耶找他找得都快發瘋了,而他這老大爺卻在這自在的享福,一點也不把他們這兩個忠心的護衛放在心中,任他們擔心的半死。

  「是該回去了。」沙巴卡認同的點點頭,同時也發現自己這樣回答後,坐在身旁的女人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還微微露出驚喜的笑容。

  耶!這個愛欺負她,又害她心煩意亂的男人終於要走了!芝璉在心中暗喜。

  這女人……就這麼想快離開他嗎?沙巴卡在心中低咒,雙眼變得深沉。

  她這樣想,他就偏偏不讓她如願。

  「算了,我還是多留一些日子好了。」

  「什麼?」除了沙巴卡外,在場的人都驚訝的叫出聲。

  尤其是芝璉,她先是一愣,然後受驚嚇的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為……為什麼?」芝璉一張小臉像吃到苦瓜一樣,整個糾在一塊,難看的可以。

  「你這麼想把我趕走嗎?」沙巴卡斜著眼看著反應誇張到令人生氣的芝璉,他的語氣卻輕柔的嚇人。

  「不、不,我、我怎麼會想趕、趕你走呢?呵呵呵!」芝璉假笑著。

  「這不就對了,念在你一點也不希望我離開的份上,我決定勉為其難的再待上一段時間好了。」他心中滿是得意的看著芝璉那一張難看到極點的臉。

  一看就知道沙巴卡在欺負芝璉。拜倫和皮耶異口同聲的歎口氣。

  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沙巴卡肯定對芝璉有意思,從來也沒見他對哪個女人用這樣厚臉皮的態度。

  人家明明已經把不歡迎的態度明顯擺在臉上,而他老大竟仍無所謂的仗著她對他的恐懼,而以整人為樂。

  可憐哦……拜倫和皮耶同時在心中為芝璉默哀。

  「但是,沙巴卡,黨裡需要你,而且……如果大家一發現你突然不見,會引起混亂的。」皮耶一臉擔憂的提出警告。

  「是這樣啊……但是我習慣有芝璉照顧的生活了,要是回去的話……不大好。」沙巴卡擺出一副困擾的模樣,看向跳離自己遠遠遠的芝璉。

  「那簡單,請芝璉和我們一塊回去就好啦!」拜倫無可奈何之下,提出這一項建議。

  他愧疚的看向因他的話而吃驚張大嘴的芝璉。抱歉了,為了讓沙巴卡早點回去,只好委屈你了。

  「不、不要,我住得好好的,不要離開。」芝璉用力搖著頭,說什麼她也不要去沙巴卡那裡。

  「對了,皮耶,那些要殺我的人都清乾淨了嗎?」沙巴卡突然這麼問,不等皮耶反應,他在桌底下用力的踹了他一腳。

  「啊!」皮耶吃痛叫出聲,一臉無辜的看著沙巴卡。

  「我……我……們還沒找到主謀者,聽說他、他們已經發現你藏在這裡,所以我和拜倫才早一步先過來。」

  話一說完,皮耶忍不住在心裡咕噥著,天啊!這一腳還真是痛。

  沙巴卡瞄了瞄站在不遠處的芝璉,她一聽到皮耶這樣說,臉色開始泛白,雙唇也忍不住的抖啊抖。

  他又朝拜倫使了個眼色。

  「對、對啊!我想要是他們知道,是芝璉救了他們所要殺的人,一定會來找她算帳,而且……看她還是個東方女人,說不定會心生色念,將她給吃了,又送去讓男人玩樂的地方。」

  拜倫說起謊來完全不像皮耶一般,臉上帶著尷尬和臉紅,他滔滔不絕的加油添醋著。

  芝璉聽得是直冒冷汗,雙手害怕的用力絞動著,白皙的臉蛋越顯蒼白,一雙眼充滿恐懼,幾乎快哭了。

  「我知道你很為難,不過為了你的安全,我想你還是跟著我一塊回去吧!等事情結束,你就能回來了。」

  沙巴卡一臉誠意的看著芝璉,此刻的他看來一點也沒有先前的霸氣狂妄,有的只是對她的擔心。

  「我、我……」

  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芝璉只好妥協了。她無奈的點點頭,垂頭喪氣的垮下肩。

  「就這麼說定了,那芝璉你快去整理一些你要帶走的東西,我們馬上回去。」

  拜倫高興的露出牙來,推著毫無生氣的芝璉往房內去。

  待她一消失,沙巴卡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大,冷酷的雙眼也變得晶亮。

  「好啦!說吧。你到底在打算什麼?」拜倫看著沙巴卡的笑容,粗聲問道。

  「我愛上她了。」沙巴卡毫不掩飾對她的迷戀。

  「什麼?」對面的兩人異口同聲的大喊,臉上都帶著不敢相信和無法理解。

  「你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愛上她?」皮耶驚訝的張大眼看著沙巴卡。

  「是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嗎?」拜倫問。

  第一次見到芝璉時,沙巴卡要自己去解救她,他就覺得不對勁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真的愛上她。

  「是的,只是和她相處這段時間下來,我才真正發覺自己對她的心意。」

  「完了……」這樣的答案令皮耶覺得頭皮發麻。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怎麼了?」拜倫不解的看著皮耶難看的臉色。

  「那也就是說……芝璉會是咱們的教母,而我們剛剛欺騙了她……要是被她發現了……」豈不是遭糕透了。

  「呃……沒、沒關係啦!沙巴卡會保護我們的。」拜倫毫不在意,自信滿滿的笑,他才不相信芝璉生起氣來會有多可怕。

  「是嗎?」皮耶看了看沙巴卡問。

  沙巴卡只是點點頭,含笑不答。

  「既然這樣,就不用怕了。」皮耶鬆了一口氣。

  「好了,別再說了,等一下芝璉出來,被她聽見就糟了。」拜倫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趕緊提醒的說。

  「好了。我可以走了。」芝璉手上拿著小行李,一臉哀怨的看著在場三人。

  留下字條給房東太太后,四人就這麼離開屋子,而後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 == == == == ==

  來到沙巴卡的住所,芝璉有些錯愕的站在房子前。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一棟大得嚇死人的屋子。 

  她輕輕的拉了拉拜倫的衣角。

  「怎麼了?」拜倫好奇的看著芝璉。

  「這……這是沙巴卡的房子?」芝璉環顧四周,這簡直……太大了。

  「是啊!沒錯。我和皮耶也住在這。」拜倫不覺有異的為她解釋。

  「好……好大的房子。」芝璉轉過頭,看著先前開進來的路,盡頭……不見了……

  這麼大的房子,才三個人住而已?幹嘛這麼浪費。芝璉不以為然的想。

  「你可別以為這棟房子只有我們三個人而已,我告訴你,這裡少說也有七十個人住在這。」拜倫看著她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七十個人?」小小的皺起眉,她東看看西望望,根本沒什麼人嘛!

  「這裡的守衛,少說也有七十個,因為這裡太大了,所以需要很多人來看守。」

  「是哦!那……沙巴卡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啊?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保護?」芝璉好奇了很久,終於問出口。

  「沙巴卡?他是義大利--」

  話還沒說完,拜倫馬上察覺前方射來一道冷箭,嚇得他直打冷顫。

  「呃……我、我看你還是自己去問沙巴卡好了。」拜倫藉故離去。

  「快一點,走那麼慢。」沙巴卡走下台階,臉色極難看的伸出手來拉住芝璉。

  「好、好嘛!」幹嘛這麼凶。芝璉嘴嘟的高高,不悅的偷瞪身旁的霸道男人一眼。

  還說問他!他這麼凶,她自己連看他都感到害怕,怎麼可能敢問,又不是閒閒沒事欠人嚇。

  == == == == == ==

  「這一次的集會在哪裡舉行?」沙巴卡坐在書房內,手上拿著一杯紅酒:心情看來很好,語氣中透出他的愉悅。

  「我想,就在家中好了,要不又怕會發生類似事件。」皮耶一臉嚴肅的提議。

  「在這裡?」沙巴卡微微彎起眉,語氣帶著不認同。

  「怎麼?有問題嗎?」拜倫不覺在家中舉行集會有何不好,更何況先前也有這樣的經驗不是?

  「別忘了,芝璉不知道我的身份。」沙巴卡想起昨天下午和他鬧彆扭的女人。

  就為了她該睡哪裡的事情,芝璉氣得不和他說話,直到現在,都已經過了七個小時,她還是躲在房內不願意出來。

  沙巴卡輕聲笑著,想到她那張氣鼓鼓的小臉,明明氣得半死,卻又敢怒不敢言,寧可忍氣吞聲的勉強答應和他睡同一間房。

  結果呢!今天一早看她疲倦的小臉,就知道她整晚睡不好。

  「你沒打算告訴她嗎?」拜倫並不贊同沙巴卡隱瞞自己的身份,這樣下去要瞞到何時?

  「我想等個好時機。」沙巴卡自有打算,笑笑的搖晃著酒杯。

  「我能想像當她知道你的身份後,臉上那種害怕的神情,不過我也認同拜倫的說法,你該早一點告訴她。」皮耶同情的看著沙巴卡,要是芝璉知道了沙巴卡的身份是黑手黨的首領,那恐怕不是哭一哭就可以解決的事。

  「也許她會哭著說要走,要不就是對你感到更加恐懼。」像芝璉這樣單純的小白兔,對她而言,沙巴卡是只可怕又可惡的大野狼。

  「所以,能瞞就盡量的瞞,在還不確定她是否也愛我之前,我不能告訴她。」

  沙巴卡把酒一飲而盡,他怎麼可能不想說,只是時機還沒到。

  「那集會呢?怎麼辦?」

  「還是當天讓她回去西沙娜家去,結束後再去接她。」拜倫提議。

  「再說吧!」沙巴卡放下手上的杯子,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去哪?」皮耶好奇問。

  「散會。」書房門被關上的同時,沙巴卡丟下一句。

  「就這樣?」皮耶不敢相信的看著拜倫問。

  沙巴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在討論事情卻急著離開,這不就等於要由他們兩人自己想?

  「沒辦法,戀愛的人最大。」

  拜倫不在乎的聳聳肩。他明白沙巴卡現在一顆心全在芝璉身上,現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的腦中一定都是芝璉。所以這些日子,恐怕他們兩人得操勞些。

  話說回來,還好他們找到了沙巴卡,要是他們沒找到他的話,說不定沙巴卡還不打算和他們聯絡,只想留在芝璉家中,和她兩人單獨相處,培養感情。

  唉!見色忘友。拜倫和皮耶兩人望著對方,心中同時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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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
換毛熊貓

 

註冊時間: 2008-06-23
文章: 107

發表於: 2009 三月 08, 星期日 1:02 pm 文章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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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中帶著做壞事的慌亂,芝璉手上拿著畫板和筆,縮著身子,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走下樓,往大門口走去。

  想到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她的心逐漸升起一股刺激感,神情緊張。

  就快到了……她的額頭冒著細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走到大門前,她伸出不斷顫抖的雙手,輕輕將門給打開,又無聲無息的走出門外,再輕輕的將它給合上。

  等了好一會……

  「嘻嘻嘻!沒人發現。」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加大。

  終於出來了,不枉費她一大早就拖著愛困疲憊的身軀爬起來。

  清晨五點的空氣聞起來清新舒暢,雖然天才亮了一些些,但靠著這些光芒也該足夠了。

  更何況是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等一下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用多久就能完成。

  芝璉快樂的大步走著,臉上的神情興奮無比,走了一小段路,她乾脆開始小跑步,來到了一尊天使像的面前,她著迷般的對它看了又看,口中發出讚美的歎息聲。

  來這好多天,從第一眼見到這一尊天使像時,她就好想把它畫進自己的插畫中,只是畏於沙巴卡可怕又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個性,她一直不敢向他提。

  最後她決定,趁沒人發現時偷偷跑出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畫下來。

  選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準備就緒,芝璉臉上有著前所未見的耀眼光芒,拿起畫板和筆,她開始專注的畫著。

  == == == == == ==

  沙巴卡就這麼站在芝璉身後,看著她專注作畫的身影,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興味。

  這女人……她以為自己沒有察覺她起床嗎?雖然兩人睡不同床,但怎麼說也睡在同一間房不是?

  對聲音異常敏銳的他,怎麼可能沒發覺!?只是他十分好奇,她這麼早起來要做什麼,才不動聲色的想看看她會有什麼舉動。

  當她打開門走出去時,他以為她要離開,心中感到十分憤怒,氣她想不聲不響的離去。

  但當他打開門,看到她的舉動後,忍不住的想大笑。

  只是畫幅畫而已,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嗎?

  看著她坐在雕像前,神情專注的模樣……對了!就是這眼神,就是她現在的模樣讓他深感著迷。

  也許她膽小、懦弱,怕他怕得要死,但當她執著某事時,那種認真的模樣,卻讓他動心……

  一個捉弄她的念頭在沙巴卡心中浮現,嘴角勾出笑,他踩著無聲的步伐,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你在做什麼?」

  一個低沉帶著不悅的聲音自芝璉上方傳來。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了。

  芝璉像木頭人一般的僵在那裡,連喘大氣都不敢。

  完了……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緩緩的將頭給轉了過去。

  沙巴卡……怎麼在這裡……

  此刻的芝璉,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一種大禍臨頭的不好預感出現在她腦中。

  「早、早安。」放下手上的工具,她僵硬的站起身,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不敢看他。

  「你一大早在這裡做什麼?」沙巴卡的口氣帶著些微的嚴肅,一雙眼像雷達般不斷在她頭上掃視。

  「我……我、我在畫畫。」既然被發現,那就不好再掩飾了。芝璉小聲的說,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畫板。

  「為什麼偷偷摸摸的做?」沙巴卡口氣雖嚴肅,一雙眼卻充滿玩味捉弄。

  「我、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絞動著自己的雙手,芝璉不安的抬起頭,小心的看著沙巴卡。

  「所以你就趁大家還在睡的時候跑出來?」沙巴卡強忍笑意的看著她一臉心虛的模樣。

  芝璉無奈的用力點頭。

  「你知道,在這裡偷偷做這種事是要受到懲罰的嗎?」他雙手環抱胸前,口氣中有警告意味。

  「我、我不知道,對、對不起。」一聽到懲罰,芝璉嚇得輕顫了一下身子。

  「不行,即然犯了錯就得接受該有的懲處,就算你是客人也一樣。」

  「可、可不可以……算了?」芝璉突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臀部,眼帶哀求的看著沙巴卡。她不要打屁股啦!那很痛的……

  這女人……她的舉動讓沙巴卡想狂笑出聲。她、她該不會以為犯了錯是要打屁股吧?這是哪門子的懲處,她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好吧!既然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發現,而其他人都沒看見,那我就放你一馬。」他心中突然浮出了一個主意,身子慢慢的朝她這進,臉上散發危險的氣息。

  「真的?」一聽到自己不用被打屁股了,芝璉原本慘兮兮的臉上出現燦爛光芒,她睜大眼高興的看著沙巴卡。

  她明亮的雙眼讓沙巴卡看得有些癡,也跟著她的笑容點點頭。

  「不過,為了讓你記取這次事情,我還是得小小懲罰你一下,以免你下次又犯。」

  「啊……怎麼這樣……」他的話讓芝璉又嘟起嘴。「不打、不打屁股?」她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不打屁股。」沙巴卡緩緩的搖搖頭,眼中帶著柔情看著芝璉。

  「好、好吧!不、不會痛?」她又再次確認。

  「不會痛。」

  「那、那要怎麼做?」芝璉緊張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沙巴卡。

  「抬起頭,閉上眼。」沙巴卡輕聲的命令。

  芝璉乖乖的照做。她仰起頭來,慢慢的閉上眼。

  溫熱的氣息忽然噴在她的臉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唇被陌生的濕熱給佔領。

  芝璉驚駭的連忙睜開眼。

  他……吻自己!?

  沙巴卡伸手將芝璉給環在懷中緊緊不放,帶著柔情,卻又有著些許狂野的吻著她。

  「你……」大壞人……她知道自己被他騙了,話還沒說出口,他趁著她張開口時,將自己的濕熱探進她溫暖的口中。

  昏了……她快昏了,他霸道的氣息不斷竄進她的腦門,她腦中混亂得連思考能力都沒有,全身像虛脫般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沙巴卡伸出手來捧住她的後腦,將她更加用力地壓向自己,似要把她揉入心坎裡般不願放手。

  沙巴卡吃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內不斷湧起的熾熱感,從沒有任何女人能藉由一吻,就撩起他的慾望,此刻的他,不再只是想吻她而已了,更想佔有她、感受她。

  他的手緩緩來到她的胸前,芝璉忍不住的用力喘了一口氣,口中發出嬌喘。

  芝璉明顯感受到沙巴卡的火熱慾望正抵著自己,她的臉馬上染紅。

  他的唇來到了她的頸上,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楚的烙印,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中,探進了她的防護內,直接罩在她胸上。

  「嗯……」芝璉只能閉上眼,顫動著身子,口中逸出呻吟。

  「哦!我的老天啊!」

  當兩人正沉醉在熱情裡欲罷不能時,自不遠處傳來的驚呼聲,讓他們瞬時清醒過來。

  老天,她在做什麼?她……好丟臉……

  看也不看沙巴卡一眼,她匆忙的轉身跑進屋內。

  「該死!」沙巴卡惡狠狠的看向打擾他們兩人的不速之客。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一大早竟會有人在庭院內打得火熱。」拜倫一臉委屈的看著沙巴卡的怒顏。

  破壞人的好事,他也是很尷尬的好不好?而且那人還剛好是自己的老大。

  這下女主角跑了,老大該不會拿他來出氣吧!

  「算了。」沙巴用力呼出一口氣,試圖平息體內的慾火。

  他……太入迷了……原本只是想捉弄芝璉的,沒想到自己一碰觸到她就一發不可收拾。

  剛才要不是拜倫的出現,難保自己不會就在這裡要了她……

  「我、我是想出來檢查,有沒有人趁機混進來……」為了不讓沙巴卡以為自己是故意的,拜倫急著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

  「我說算了。」沙巴卡對拜倫大吼,他用力的抹抹臉,又忍不住瞪了拜倫一眼後,轉過身往屋內走去。

  == == == == == ==

  芝璉坐在沙巴卡的書房內,桌上擺著一台電腦,但一整天下來,她的進度還是和昨天一樣--完全沒有進展。

  螢幕是打開的,她卻對著它發呆。

  原來……這就是吻。伸手撫上自己的唇,上頭彷彿還殘留著沙巴卡男性陽剛的氣味。

  她的初吻,在毫無心理準備下,就這麼讓他給拿走了……她是該不悅的,但老實說,當時自己也沉醉在其中不是嗎?

  真是糟糕。芝璉掩住自己發紅熱燙的臉,只要一想起今早和他發生的那些事,以及要不是拜倫的出現,他們可能會發生的事,她的心就像冒火般。

  「討厭死了……」她忍不住的低喃。

  等會吃飯時要怎麼面對他……更河況,連拜倫都看到了他們兩人……

  「啊--討厭……」芝璉抱著頭低聲哀嚎。

  「什麼事討厭?」沙巴卡的聲音突然自芝璉的後頭傳來。

  「啊--」芝璉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如同見鬼一般的跳了起來,趕緊想往外衝。

  「等一下。」他一下子就輕易的將芝璉給拉住,且還順勢的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自他身上散發出的男人氣息和熟悉味道,令芝璉不自在,她掙扎的想離開他遠些。

  「放、放開我。」她口齒不清的請求。

  「不放,你從今天早上過後,一直在避著我不是?我這一放你走,等會你鐵定又逃得不見蹤影。」

  沙巴卡語氣中滿是不悅,一雙手更是用力的將她摟在懷中,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她又不見了。

  「我沒有、沒有避著你。」芝璉毫無說服力的否認。她確實是在躲他,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是嗎?」沙巴卡不相信的詢問。

  見芝璉十分心虛的點了一下頭,他的眼中帶著霸道,用不容人拒絕的口吻說:「那你現在抬起頭來看著我。」

  看他?芝璉用力搖頭。她現在最不想做的就是看他。

  「不肯?」他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警告意味。「不抬起頭來,我……可是會再吻你的哦!」

  「我……」他的話讓芝璉嚇得馬上抬起頭,她漲紅著臉,一雙眼不自在的瞅著他看,裡頭是滿滿的委屈和對他的不滿。

  「很好。」見她抬頭了,沙巴卡勉強的點點頭,算是滿意了,他臉上帶著傭懶的笑容,看來邪魅又性感。

  「下次不可以再躲我,知道嗎?」捧住芝璉的臉,他難得的溫柔說道。

  芝璉像被下了魔咒般,只能跟著他的話點點頭,雙眼不由自主的被他那雙藍眼給誘惑,無法移開視線。

  再一次的,沙巴卡又毫無預警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芝璉全身僵硬無法動彈了,他的臉不斷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最後只看到他那雙深似海的眼眸。

  她拉住他的衣領,將身子重量又再一次的丟給了他,她的雙腿發軟,根本站不住,心跳隨著他越顯激烈的吻而跳的更快。

  「為什麼……你這樣的甜美……」令他忍不住的想一嘗再嘗。沙巴卡沙啞的低喃,眼中透著高漲的慾望。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要了她。

  「我……我不能呼吸了。」芝璉在拉離了彼此的距離後,用力的喘息著,一手輕輕的拍著胸口,想撫平激動的情緒。

  「等會就要吃飯了,別又不出現,知道嗎?」沙巴卡提醒道,接著又深深看了芝璉一眼後轉身離去。

  現在不能和她靠太近,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完全不碰她,天知道現在的他只想把她帶進房間,好好和她溫存、溫存。

  目送他的離去,芝璉又是一臉的呆愣樣。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方纔的一吻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她……真的變得好怪,怪到連自己都不大認識了……

  == == == == == ==

  晚餐,拜倫、皮耶、沙巴卡和芝璉一同坐在飯廳上。

  這一晚,除了芝璉外,其餘三人都以著輕鬆態度享受著豐盛晚餐,不時還能聽到三人,為了某一話題而開懷大笑的聲音。

  芝璉坐在沙巴卡身旁,神色帶著不自在,低著頭不斷吃著盤中的牛小排。

  她的沉默讓皮耶感到好奇。

  以往雖然芝璉就不是很喜愛開口說話,但當大家在閒聊時,她還是會抬起頭看著大家,然後臉上露出淡淡的害羞笑靨,今天是怎麼回事?安靜得讓人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沙巴卡,芝璉人不舒服嗎?」終是敵不過好奇心,皮耶開口問了坐在她身旁的男人。

  皮耶的話讓拜倫給了他一記白眼。這男人的視覺神經是有問題吧!就算不清楚今早他們兩人在外面所發生的事,也應該看得出兩人四周浮動著曖昧的氣息才是!

  尤其一整晚,沙巴卡不知刻意的看了芝璉幾次,眼神中都帶著對她濃濃的情感和慾望。

  「我想也許是食物太好吃了,讓芝璉忙得連抬起頭和大家聊聊的時間都沒有。」

  沙巴卡一臉玩味,手還伸至芝璉的腰間,一把將她給擁進懷中。「你說是不是?芝璉。」

  看到她因自己的話和舉動,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手上的刀叉也險些拿不穩,整個人看來慌亂不知所措,他滿意又略帶得意的笑出聲。

  看到兩人間親密的小舉動,又看到芝璉的臉像熟透的紅蘋果般,皮耶也會意過來了,他也學拜倫一樣,聰明的保持沉默,吃著眼前的東西。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不久後管家便出現。

  「皮耶先生,您的電話。」他將電話接給了皮耶。

  「喂!我是皮耶。」

  電話的另一頭不知是告訴了他什麼事,只見皮耶的臉色變得沉重,又擔憂的看了看沙巴卡和拜倫一眼。

  「好,我瞭解了,派人去找,無論如何都得把她給找出來。」交代完,皮耶掛掉了電話。

  「怎麼了嗎?」沙巴卡當然知道有事發生,他一臉嚴肅的看向皮耶。

  「呃……」原本要開口的皮耶,突然發現芝璉還在這裡,而且正以好奇又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芝璉,吃完了嗎?吃完你先去書房忙吧!我記得你說那一張畫,在今晚前必須交的不是?」

  沙巴卡領悟皮耶的欲言又止,刻意支開芝璉。

  「哦!」芝璉乖乖的點點頭,把最後一口牛小排給吃光後,安靜的自桌前離開,走出餐廳帶上門。

  「好了,你說吧!」

  「克莉絲汀跑了。」

  「什麼?」拜倫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女人……跑了?

  拉塞已死,老首領念在舊情,下令不殺克莉絲汀,沒想到她竟逃跑了!?

  「那裡的人打電話來,說克莉絲汀在逃走時還殺了兩個守衛,更糟糕的是,原來她也是個殺手,和我及拜倫一樣都善用槍,槍法似乎十分精準,恐怕她的能力和我們不相上下。」皮耶沉重的看著在場沉默的兩人,真沒想到那女人這麼不簡單,竟逃得出去。

  「是嗎?」沙巴卡有趣的笑出聲。沒想到她跟在自己身旁這麼久,連自己都被她給騙了。她還真是偽裝得相當徹底啊!

  不過就算她露出真本事,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她發現自己的父親死了,我想她會對你不利。」拜倫神色嚴肅而擔憂。

  「怎麼?別告訴我你們在害怕。」沙巴卡輕佻起雙眉,臉上的笑容帶著譏嘲。

  「我們是為你擔憂。怕……」皮耶和拜倫四目相接,然後沉默的低下頭。

  「怕我又中槍?」沙巴卡不會不瞭解,自己上次中槍,對他們來說是多大的過失,他們有多自責和內疚。

  「別傻了,幹這一行,怎麼可能不會受傷?別為我想太多。」

  當了首領這麼多年,這種事根本是家常便飯,沒必要這麼擔心。

  「既然知道自己是義大利黑手黨首領……」皮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否該說出口。

  「什麼?」沙巴卡疑惑地盯著皮耶。

  「你……難道你真想也把芝璉給拖下水?她根本--」

  「皮耶?你在說什麼?」拜倫口氣不悅的喝止住好友接下去所要說的話。

  「沒關係,讓他說。」沙巴卡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著皮耶,他不是不清楚他要說些什麼。

  「她根本不適合待在這裡。猶如白紙一般單純的芝璉待在你身邊,只會成為別人傷害的對象。」皮耶豁出去了,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講,沙巴卡也許會受傷,但如果不說,無辜的芝璉遲早會因教母的身份,而成為眾人的目標。

  「拜倫,難道你不這麼認為?芝璉待在這裡只有受傷的份,別忘了沙巴卡可是黑手黨的首領,更何況,沙巴卡也很有可能因為她這個弱點受到威脅。」

  「這……」拜倫面有難色,一句反駁的話也吐不出。皮耶說的沒錯,芝璉是這樣的脆弱,根本不適合這裡,也不適合教母的身份。

  但是……她卻又是沙巴卡唯一愛上的女人……

  「不用說了。」沙巴卡森冷著一張臉,站起身走到窗邊。

  「沙巴卡……」兩人同時看著他。

  「我知道你們並不贊同她跟著我。」

  沙巴卡轉過頭,給了兩人一抹勉強的笑容。

  「但是,愛了就是愛了,不管她是否適合待在這裡,無論她是否會成為我的弱點,我就是要她。為了她,我會盡一切可能保護她的安全,不讓自己和她處在危險中。」沙巴卡堅定的眼神透著他的決心,既然丟不了自己的身份,他又不願自己所愛的女人離去,只能用如此霸道的手段。

  「即使當她發現了你的身份後,有可能想要逃走?」皮耶一想到,當芝璉知道沙巴卡的身份後,可能會有的舉動,就憂心不已。

  「沒錯。今生今世,芝璉只能做我的妻子。」就算是用綁的,他也要讓她待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沙巴卡的霸道和佔有慾,叫在場的兩人只能無奈搖搖頭,就怕芝璉根本無法接受。當然,他們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人想像得到,芝璉會有什麼舉動,他們真的不希望沙巴卡在感情上受到什麼傷。

  「好吧!那我們也會盡力保護你和芝璉的安危。只是……你還是趕快告訴她你的身份,和愛上她的這件事吧!當然,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拜倫的話,讓皮耶贊同的點頭。

第七章

  老天……

  瞧瞧她聽見了什麼?

  坐在書房內的芝璉,腦中亂糟糟,動也不動的呆呆坐在椅上。

  她不是有意要偷聽的,只是好奇心驅使她,讓她忍不住躲在門後偷聽他們的談話。

  她只是好奇,想瞭解為何皮耶面有難色,一臉嚴肅,結果……看看她發現了什好事情……

  義大利黑手黨的首領……沙巴卡是義大利黑手黨的首領……

  「他不是什麼大官……不是……他是……教父?」她被自己突然念出的字眼給嚇得站起身來,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老天,她竟然和一直以來以為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人待在一塊!?

  難怪他會被人給追殺,因為他是教父;難怪這裡的護衛人員多得嚇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把槍,因為他們得保護教父不被人暗殺;難怪這裡的人身上都穿著全黑的服裝,因為這是黑社會的象徵……

  她……她不應該在這的啊!她這樣膽小、什麼都怕的人,怎麼可以待在這?他的生活太可怕了!

  但一想到要離開沙巴卡,心卻有些疼痛,有些難過……

  想到了皮耶的話,她是這樣的手無縛雞之力,在他身邊,只會讓他更麻煩,她會是沙巴卡的弱點。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害得沙巴卡受傷,想起上一次他受的槍傷,這種事要是再發生,而且還是因為她的關係,她會受不了的。

  這感覺像心被人緊緊掐著,讓她無法呼吸。

  如果要離他遠點,他才能安全,自己才不會成為他的負擔,那她……那她寧可和他保持距離,只要確定他是平安的……

  可是……保持距離,那要多遠?不要,她不想和他離很遠……

  現在的她,每天似乎都期待見到他,期待會和他發生什麼事,期待好多好多……

  「不行,我得離開。」話一說完,芝璉臉上出現了堅持和決心。

  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因為自己的期待害了他,他……讓她有在乎的感覺,她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站起身,她決定趁現在還沒後悔時,就去告訴沙巴卡自己要走的事,要再猶豫下去,她……會不捨。

  門一開,芝璉立刻被嚇到,因為沙巴卡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

  「呃……呃……有、有事嗎?」原本就對他感到畏懼的芝璉,在發現沙巴卡的身份後,對他感到更加恐懼,另一方面又猶豫著方才想好的決定,心中感覺複雜不已。

  「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原本有些猶豫的沙巴卡,在看到芝璉後,更加確定自己必須現在就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不、不要,我、我有話要告訴你。」她用力的甩著頭,就怕沙巴卡要對她說他是教父的事,這樣她就連走都走不成了。

  「你怎麼了?」在她眼中,沙巴卡看到了恐慌。

  「我、我想你的傷也好了、時間也過了很久,我應該不、不會有危險了,所以、所以我想回去。」抬起頭,她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沙巴卡。

  頭一次,她能如此無畏的同他說話,可惜的是她卻要走了,心中雖然滿是不捨,不想離開他,但為了沙巴卡的安全,她不走也不行。

  「你說什麼?」沙巴卡皺起濃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說要走?

  「我說--我要回去了,我要回西沙娜那裡。」芝璉挺起胸膛,用力的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大聲說。

  「你要回去?」他雙手環著胸,臉上帶著危險氣息,身子緩緩朝芝璉靠近,逼得她只能不斷向後退。

  「你、你都已經好了不是嗎?我、我也該回去了,而且、而且我怕我姊姊會聯絡不到我。」芝璉大聲的喘著氣,被他可怕的眼神給嚇得不住發抖。

  終於,她退坐在椅上,他伸出手來將她困在椅上,一雙眼直盯著她。

  「既然你都進來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再走出去。」沙巴卡臉上帶著笑容在芝璉的耳旁低語。

  「你、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動。」

  「試試看。」這可惡的女人,在他好不容易想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和愛上她的這件事時,她竟然說想離開?想都別想!

  「這裡是我的天下,你想離開這裡,不可能。」勾起芝璉精緻的小臉蛋,他對她提出警告。

  「我、我可以離開義、義大利。」芝璉難得說話這麼大聲,眼中略帶怒意直視著他。他怎麼這麼霸道,這麼可惡?

  「只怕你連機場都還沒到,就已經被我的人給綁回來了。」沙巴卡嘲笑的看著她,不介意自己必須以威脅方武強迫她留下來。

  「我、我……」想不到要再說什麼了,芝璉喪氣的垂下頭。她知道沙巴卡說的是事實,憑他的身份,她相信他說得到做得到。

  「為什麼?」無奈的歎口氣,芝璉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著沙巴卡深藍的雙眼。

  「因為這個--」他以吻封緘,訴不盡的話語,都用他火熱的吻傾訴。

  一把將芝璉抱了起來,唇仍停留在她唇瓣上,他就這麼抱著她,朝三樓臥房走去。

  他輕輕將她放在深藍的大床上,芝璉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等到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上衣不知何時被褪去,沙巴卡不斷啃咬著她細嫩的脖子,在上頭留下一點一點的紅印,像為她標上自己的所有權。

  「嗯……」芝璉無助的低吟,雙手無力的依附在沙巴卡的胸膛上。

  體內湧起燥熱,沙巴卡終於又回到她的唇上,吸吮她口中芳蜜,在她口中撩動。

  他突然停下動作離開她的唇,芝璉睜開迷濛的雙目,一臉無助的望著沙巴卡,不解他為何停了下來。

  瞧她一臉迷惑的模樣,沙巴卡輕笑出聲來,臉上帶著對她的寵溺,和別人未曾看過的溫柔神情。

  而後,在她想開口時,他的唇又抵住了她的口,芝璉再次沉醉於他經驗豐富的技巧中。

  輕柔的吻逐漸加溫,沙巴卡狂烈的吸吮著她的唇,兩人間的熱度不斷往上竄燒,激情的情慾在這一刻爆發……

  == == == == == ==

  直到兩人氣息漸漸平穩,他們仍是擁著彼此,一刻也無法分開。

  「還好嗎?」沙巴卡輕輕的拂過芝璉的秀髮,在她額上溫柔的一吻。

  芝璉不自在的點著頭。

  他伸出手讓她的臉對向自己,火熱的視線仔仔細細的看向她。

  「你……呃……你先、先放開我……好不好?」芝璉尷尬的要求著。

  現在的她只想離開床,進浴室去好好洗個澡。

  沙巴卡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他看到芝璉想下床,想也不想的就又拉住她。

  「要去哪?」

  「洗、洗澡,好熱。」芝璉臊紅雙頰的回頭看著沙巴卡,她拿起床下被脫下的衣物,想將它們給穿起。

  誰知道沙巴卡早她一步下了床,將她手上的衣物給抽走,引得芝璉驚叫出聲,尷尬的趕緊又躲進棉被中。

  「你、你穿衣服啦!」她不好意思的撫著發燙的臉。

  「傻瓜。」沙巴卡身無衣物的站在她的面前,將她的被子給拉開,快速將全身也赤裸釣芝璉抱起,往浴室走去。

  「要去哪?」芝璉小心的摟住沙巴卡。

  「不是要洗澡?」他挑著眉。

  「那你呢?」跟來做什麼?她皺眉不悅的問。

  「和你一塊洗。」臉上出現理所當然的表情,在芝璉掙扎要下來時,沙巴卡又快速的吻上她的唇。

  可想而知,浴室內又上演了一場火辣辣又刺激的鴛鴦浴戲碼。

  == == == == == ==

  芝璉舒服的摩蹭著夾在懷中的被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陽光透在她白皙的臉上,淡淡的紅暈在臉頰上微微顯現。

  直到肚子咕嚕嚕不爭氣的叫著,打擾了她美好睡眠後,芝璉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雙眼。

  這一覺可睡得真舒服。她翻了一個身。

  哦……這是怎麼搞的?皺著細眉,她吃痛的想爬起身。

  「全身好像快散了……」尤其是下半身,酸痛得好像被車給輾過。

  忍著下身的不適,芝璉掙扎的下床。

  才一走下床,她就因自己無力的雙腿而跌坐在地上。

  「哦!好痛。」皺著小臉,她難過的伸手捏了捏無力的雙腿。

  「怎麼回事?」

  「你怎麼下床了?」沙巴卡自浴室走了出來,看著趴在地上的芝璉。

  疑?芝璉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她馬上嚇得驚聲尖叫。

  「你……你沒穿衣服,不、不要過來。」

  她抬起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他竟然全身精光的走出來?她完了!雖然他的身材精壯得不得了、沒有半點的贅肉,但是,看到男人沒穿衣服,她……肯定要長針眼了!

  「小傻瓜。」沙巴卡被芝璉可愛的動作給逗得笑出聲,他蹲下身來,一把將她給抱起,讓她坐在床上。

  「經過昨晚,該看的都被你看了,我還有什麼好遮的。你自己不也是一件衣物都沒穿?」

  「什……什麼?」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哇!」小臉瞬間漲紅。她快速拿起手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昨晚的記憶在他的提醒下,終於進駐她的腦中。

  她……她和他……

  芝璉懊惱的抱住頭。自己竟然和他發生關係了!?原本想離開的,怎麼會演變成這種情況?完了……

  「有不舒服嗎?身子還很酸痛嗎?」沙巴卡擔憂的看著芝璉,以為她皺眉的原因是身子不適。

  都怪他太想要她了,明知她昨晚是第一次,卻又不斷的向她需索,一整晚下來他吵了她四次,害得她在最後一次時,還哭著求自己讓她睡。

  「我、我……」討厭,幹嘛問她這個問題,這要她怎麼回答?芝璉垂下頭就是不回答。

  「我看你今天還是好好休息,等會我把東西送來給你吃。」

  在她額上吻上一記,沙巴卡快速轉身進浴室穿上衣物,要是他再不快一點離開她的話,自己越顯蓬勃的慾望,又開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動了。

  她是不是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了……芝璉坐在床上,無奈的歎口氣。

  她真的得離開。

  「怎麼辦呢?」芝璉低著頭困擾的歎氣。

  「什麼東西怎麼辦?」沙巴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面前了,只是正處於困擾狀態的芝璉沒發現。

  「你、你什麼時候……」出現的。芝璉紅著臉,愣愣看著沙巴卡,看到他,她腦中就忍不住的想起昨天和他做的事。

  「來了一下下,你剛說什麼事情怎麼辦?」穿好衣物的沙巴卡坐在芝璉身旁,見她要往另一頭移動,一把又將她給拉回來,還不忘在她的唇上一吻。

  他的心情看起來好像不錯耶!芝璉偷偷看著臉上帶著笑意的沙巴卡,被他的笑容給迷住,好一會,她感覺自己的呼吸有點急促。

  「我……我……」

  「嗯?什麼?」沙巴卡看芝璉吞吞吐吐,好像很難以啟齒。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回去?」終於她說出口了。

  「你休想。」沙巴卡又變回先前那副狠樣,他瞪著芝璉,心中有股想掐死她的強烈慾望。

  她都和自己發生關係了,竟然還在想離開的事?

  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狠勁,讓芝璉忍不住的顫了顫身子,但為了他好,她還是鼓起勇氣喊出聲:「我、我不想待在這裡啦!我、我……」射出寒光的眼讓芝璉再也吐不出話了。

  「我絕不會讓你離開的,兩個禮拜過後,你必須嫁給我。」沙巴卡神情認真看著因他話而受驚嚇的芝璉。

  如果娶了她,就能令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身邊,那他不介意跳過談戀愛這一段,反正結婚了之後,想怎麼談都可以,前提是,她不能一直想自他身邊離開。

  這一輩子,他已經認定她該是自己的了。

  「我不要。」芝璉不敢相信的大叫。她都已經為了他的安全要離開,當然就更不能嫁他了!

  「你忘了,我、我有未婚夫的。」沒辦法,這時候只能借用一下那未婚夫的身份。

  「你並不想嫁他不是?」沙巴卡不在乎的輕哼著。要是那男的敢出現在他眼前把她搶走,他保證一定讓他走得進義大利,出不了義大利。

  這一刻,沙巴卡真心覺得自己的身份真是好用。

  「我、我們不熟。」芝璉頭腦快打結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

  「都上床了,還有什麼熟不熟的問題。」這解釋他不接受。

  「我、我很擔小。」

  「我很勇敢。」

  「我、我……我是東方人。」

  「而且還是深深讓我著迷的東方女人。」

  「我……我不愛你。」

  沙巴卡深深凝視著芝璉。「我愛你。」

  「啊?」芝璉受驚嚇的抖了抖身子。他……他說愛她……不會吧!?

  「你不愛我沒關係,只要再和我相處一段時間,你一定會愛上我。」沙巴卡自信滿滿的看著一臉錯愕的芝璉。

  「我……我……」

  「不用再講了,就算你再說一百個理由,嫁我一-是你一定得做的。」他已經能想像她穿上婚紗,和他站在禮堂的樣子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當教母!」芝璉抱著頭大聲說道。

  她這麼膽小,根本無法勝任這工作,只會扯他後腿、當他的絆腳石,他可能會因為她的無能受傷、出事,這她根本不能承受。而且,她也怕自己要是再待在他身邊,會越來越在乎他。

  「你……知道了?」沙巴卡有些吃驚的望著芝璉。

  「對不起,昨天……我偷聽了你們的談話。」芝璉內疚不安的低下頭。

  「算了,你知道了也好,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向你提起。」

  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她昨晚說要走的原因,發現了他的身份,她會怕,會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

  沙巴卡捧住芝璉的臉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就算你是我的妻子,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危險,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教母,只專屬我一人,懂嗎?」

  「我--」

  「好了,別再說了,我去幫你拿吃的進來,別亂想。」沙巴卡打斷她想說的話,不管她要說什麼,要他讓她走,一句話--辦不到。

  說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罷,他就是不能沒有她。

  沙巴卡離開後,芝璉仍是呆坐在床上,苦惱著該如何才能離開這裡。

  唉!她該怎麼辦……

第八章

  幽靜的夜晚,月光被黑暗的烏雲遮蓋,除了一兩盞小小的燈映照在廣大的庭院內,四周看來一片漆黑。

  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在庭院內躲躲藏藏地奔跑著。

  芝璉猶如小偷般,每當有警衛經過時,她就馬上躲進樹叢內,以它們來做掩護,在確定巡視的人走遠後,才又悄悄自樹叢內走出。

  「好險!」芝璉拍拍自己的胸脯,用力自口中呼出氣。

  她身著簡單輕便的服裝,手拿著十分簡便的行李,這樣的裝扮,不難看出她正打算要逃跑。

  自從和沙巴卡把話說開之後,芝璉發現,每當她向沙巴卡提想走的事時,他總是以吻來結束她的話;要不,當她說的話讓他覺得不中聽時,他乾脆惡劣的拖著她上床,好好懲處她一番。

  舉行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芝璉也越來越無措。

  所以,在拜倫和皮耶也不能幫她的情況下,她決定自力救濟,逃跑。

  今天,難得沙巴卡有事得出去處理,而拜倫和皮耶是他的護衛,所以也跟去了。

  原本皮耶要留下來保護她,但一方面芝璉擔心沙巴卡又發生上次那一種意外,另一方面,她又打算要逃跑,如果皮耶留在這,會壞了她的計劃,因此,她苦口婆心的讓皮耶也跟著沙巴卡一塊走。

  嘿嘿!她得意的笑了,此時此刻的她,真覺得自己聰明得讓人為之讚歎啊!

  現在整間房子內,除了她一人外,只有一些不會來打擾她的保鑣和僕人,她向大家通報說自己累了想睡,就沒人敢來打擾她了。

  呵呵呵!芝璉掩嘴笑,一臉得意的走在偌大的庭院中。

  大門那有警衛人員監守,她當然不會笨到往那裡走,根據她的計劃,她決定翻牆。

  雖然那裡有點高,但她記得整理樹木的員工,在那放了一把很高的梯子,只要她能找到那把梯子,那她就能離開了。

  呵呵呵!真是天衣無縫的好計劃!想大笑卻不能太大聲,芝璉興奮得連雙眼都在發亮。

  「我記得……好像有一間放工具的房間……啊!在那裡。」看到不遠處那一棟小木屋,芝璉興奮的大叫出聲。

  老天爺真是眷顧她啊!

  她快快樂樂的朝木屋走去,一打開門,馬上幸運的看到那一把高高的樓梯。

  咬緊牙,她努力的抬著梯子,吃力的向圍牆方向走。

  一步,兩步,三步。「再忍……忍一下,馬上就到了。」困難的踩著步伐,芝璉不忘為自己打氣。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氣喘吁吁的,終於來到牆邊。

  她用力擦著額上的汗,滿意的點頭,嘴邊露出愉快的笑靨。

  孰不知,在另一頭的屋內,因覺有異而提早回來的沙巴卡,此刻正怒氣沖沖的尋找著她。

  == == == == == ==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搞的!?這麼多人看著一個人,看成這樣,竟然把人給搞丟了!」沙巴卡站在桌前,用力的拍著桌面吼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數十名的護衛人員和僕人。

  「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因為賀小姐說她累了想先睡,不希望有人去打擾她,所以我們才……」一名僕人顫著身解釋。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快給我把人找出來!」沙巴卡冷著一張臉,眼中射出道道利箭。

  「你們。」他看向門外的護衛人員。「確定她沒有自大門走出?」

  「是的,我們沒有人看見賀小姐自大門離開。」

  「好,那表示她還在這裡。給我找,沒找到她,大家都不准給我休息。」他大聲的喝令。

  直到眾人都走了,整間臥房剩下皮耶和拜倫後,沙巴卡忍不住的跌坐在床上,神色擔憂。

  「沙巴卡,你別擔心了,照這情形看來,芝璉應該是逃跑,而不是被人抓去。」皮耶安慰的拍拍沙巴卡的肩頭。

  「你這不是廢話嗎?芝璉當然是逃走的。」拜倫忍不住給了皮耶一記白眼。

  房內芝璉的東西都不見了,想也知道是她帶走了。

  「我不是擔心她,憑這裡的安全人員,我相信沒有任何人可以偷偷進來。」

  沙巴卡抹了抹自己的臉,又無奈的說:「我是氣她為何一直想自我身邊離開。」

  看著好友受傷的神情,拜倫不禁對他感到同情。「也許她害怕吧!」

  「害怕?」皮耶不懂的挑高眉。

  「她害怕這裡的生活。」

  「我知道她還不習慣,尤其在她知道我的身份後。」沙巴卡無奈的苦笑。

  「唉!你必須給她時間。」皮耶難得的安慰沙巴卡。

  「我知道。」沙巴卡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只是……他怕自己給了她時間,她卻依然想著要從自己身邊離開。

  「疑?」拜倫疑惑的走到窗前。「你們有沒有聽到後面那裡的狗在叫?」

  「是嗎?」皮耶跟著走到窗外。

  這裡的狗都是經過訓練的,兇猛無比,除了他們三人外,根本是六親不認,為了怕有人從那裡偷溜進來,待在庭院內的狗,數量可是多得嚇人又可怕的很。

  「也許是有人偷跑進來了。需要叫人去看一下嗎?」拜倫看了看沙巴卡。

  「不用了,讓他們去找芝璉,我們去看看就行了。」沙巴卡揮揮手,站起身朝房外走去。

  == == == == == ==

  「走開,笨狗!」芝璉一臉驚慌失措地發出尖叫聲,把自己夾在牆和樓梯之間。

  就在離她不遠處,數十隻看來極為兇惡的大狼狗,正發狠般地不斷靠近她,還發出令人聽了十分害怕的吠叫聲。

  我的媽啊!這裡何時有這麼多的狗?她住了這麼久都沒見過。

  原本正慶幸自己輕輕鬆鬆就能離開這的芝璉,沒想到她一放好梯子,準備爬上去時,突然就看到好幾隻兇惡的狼狗,往她這裡衝來。

  當下,芝璉綠著一張臉,渾身動彈不得的僵在那裡。

  因此,她錯失了逃跑的最好時機,呆呆站在那等著狼狗的到來,然後對她瘋狂的吠叫。

  接著,她才想起自己應該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它們都已經就定位,把她困住,然後不斷對她狂吠。

  見到這樣的情況,芝璉索性把自己困在梯子和牆的中間,讓那些狗過不來,而她……也出不去。

  「討厭的大笨狗,快走開!小心我把你們煮來吃,做成一狗三吃。」芝璉顫著身子,眼中冒著斗大的淚珠,不斷說著沒啥用處的警告。

  而這一幕,正好被走來一探究竟的三人給看見。

  「哈哈哈!我有沒有聽錯,芝璉……在威脅那些狗?哈哈哈!」這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了。

  一狗三吃?什麼東西,在她的國家有這種食物?拜倫無視於沙巴卡寒著一張臉,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喂!別再笑了。」皮耶忍著笑,抖動著身子。因為沙巴卡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冷,代表他的怒氣已經到極限了。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在場的三個男人也忍不住的鬆懈下緊繃的心情,看著眼前這一場鬧劇……至少就拜倫和皮耶而言,這是一場有趣的鬧劇。

  「快一點走開,等會你們老大來了,我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眼見那群狗越來越接近自己了,芝璉想也不想的再次撂下狠話。

  沙巴卡怎麼還不出現啊!她都快撐不下去了,到底還要多久,才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

  平時不需要沙巴卡時,他老愛出現,現在她需要他時,他卻偏偏不見人影。

  「賀芝璉--」沙巴卡再也受不了了,他大聲吼出芝璉的名,語氣中充滿怒氣。

  「啊!沙巴卡,快來救我,我遇難了!」出現了,他可終於出現了。

  芝璉從沒像這一刻般,如此高興看到他的出現,她露出天使般的耀眼笑容。

  「你們死定了,你們老大來了!」她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完全遺忘了自己打算逃走的事。

  沙巴卡吹了一聲口哨,圍在芝璉身旁的狗,立刻乖乖的向後退坐在草地上。

  「你到底在做什麼!」如獅般的怒吼聲,嚇壞了原本高興愉悅的芝璉。

  「你、你幹嘛這、這麼凶……人家剛剛才被、被狗欺負,現在連你都要欺負我……」芝璉難過的看著沙巴卡,一臉被欺負、虐待般的委屈模樣,斗大的淚水自她眼中冒出,她抽抽噎噎的,可憐兮兮地瞅著沙巴卡的怒顏。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沙巴卡見她眼中出現的淚水,心不禁疼了一下。但又想起她逃跑的事,怒火中燒的他,決定放棄對她的心疼。

  「我想逃……呃……我啊……那個……」突然憶起自己要逃跑的事情,芝璉害怕地顫了顫身子,眼角偷偷瞄了瞄牆上的樓梯……如果現在直接爬上去,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想都別想。」沙巴卡看她那一雙賊模賊樣的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這女人,竟想在他面前逃跑……作夢!

  芝璉還沒反應過來時,突地被人給抱了起來。

  「啊!你要幹什麼?拜倫和皮耶在這裡啦!放我下來……」她掙扎的想下去,卻又被沙巴卡那一雙陰冷的目光給嚇得低下頭,只好任他抱著自己走向大屋。

  「別想,我今天非要讓你下不了床。」

  直到兩人走遠,皮耶和拜倫看對方一眼,苦笑出聲。

  「我大概瞭解……為什麼沙巴卡會這麼執著於芝璉了。」皮耶看著不遠處的芝璉和沙巴卡,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拜倫也心有同感的說。

  剛才看見他們來時,她那如天使般的笑容,讓他深覺自己被釋放、救贖了。

  因為他是黑手黨的人,處在這一個黑暗的世界,所以注定要被貼上惡魔的標籤。

  但是……純潔如白紙般的芝璉,卻像由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她的存在讓他們感到被救贖了,她是唯一一個,在知道他們的身份後,還能給予他們真心笑容的人。

  == == == == == ==

  「我不敢了啦!啊……沙巴卡……求求你……我好累……嗚……」

  「還不夠……我要你在結婚前都下不了床……這樣你才不會想東想西的。」沙巴卡不顧她的哀求,就是沒停止的打算。

  芝璉想著,自己怎麼不快點昏過去?

  被抓回來後,一進到房內,沙巴卡鐵青著一張臉,什麼話都不說的,就直接把她拉上床。

  結果,六個小時後,她還是在床上,他連睡都不給睡的,不斷欺負著她。

  「我、我好累哦……」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給我逃走。」沙巴卡邪魅的笑著,在她背上又印上紅紅的標記。

  「啊……」

  終於,芝璉全身虛脫的趴在床上。

  她發誓,自己真的不能再動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

  兩人在床上喘息著,沙巴卡仍舊壓在她的上頭不願離開。

  「你好重哦……離開好不好……」芝璉忍不住的抱怨。

  看著芝璉喘吁吁,好像無法呼吸一樣,沙巴卡慢慢退開身子,躺在床的另一頭,才一躺下,他又快速伸出手來,將她擁在懷中。

  「好熱……」芝璉嘟著嘴忍不住的抱怨。

  「那去洗澡。」

  「我沒力了……」她用責備的眼神盯著沙巴卡看,告訴他,就是他的錯。

  「沒關係,我有。」沙巴卡不介意的笑了笑,離開了床上,將全身虛軟的芝璉抱在懷中,往浴室方向走去。

  當兩人一同坐進滿滿是水的浴缸內,芝璉才回過神來。「你、你幹嘛跟進來?」

  「我也一起洗。」沙巴卡理所當然的說。

  「不要,你、你出去,我要自己一個人洗。」她嘟著嘴,伸手指著門,要他出去。她可是還記得好幾次兩人一塊洗澡時,他又在這裡要了她的事。

  呵呵!他的女人……好像有點膽識了。

  沙巴卡伸手將芝璉給抱住,將自己的唇印在她唇上。「這……可是我的家不是?」眼中帶著笑意,他忍不住的逗她。

  「那……那你借我一下。」芝璉有些喘的說。

  「不行,要我借你,除非和我一塊洗。」

  「可是、可是,你不行又、又那個了哦!」她小聲警告沙巴卡,一臉警戒地盯著他。

  「什麼?」沙巴卡邪惡的看著她,此刻的芝璉,像一隻等著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綿羊,在做無謂的掙扎。

  「就是……就是那個嘛!」芝璉紅著臉說。

  「哪個?你是說……」他的胸靠著她的背,神情曖昧的在她耳邊輕吹著氣。

  「這個嗎?」

  「你……」感受到他的慾望,芝璉好無奈。他還要不夠嗎?她懊惱的瞪著沙巴卡。

  這個大色狼,怎麼無時無刻都在想這種事啊!她都累得快死了。

  「啊……沙巴卡,你……」她緊緊將兩手攀在他的脖子上,難過的喘著氣。

  身體發燙,水溫更是熱得芝璉頭暈目眩,緊緊閉上眼,她難耐的呻吟。

  浴缸內的水隨著沙巴卡的動作越來越大而溢出,他的低吼和她的呻吟聲,又再一次譜出一首悅耳又曖昧的交響曲。

  只是……芝璉怎麼也想不到,結束了浴室內的那一場歡愛後,沙巴卡又在床上和她溫存了整整一夜……

  而那之後,她也如沙巴卡所說的,整整一個禮拜,都待在床上無法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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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
換毛熊貓

 

註冊時間: 2008-06-23
文章: 107

發表於: 2009 三月 08, 星期日 1:05 pm 文章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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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沙巴卡。」拜倫聽完了手中的電話,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笑容,同情意味十足的看向沙巴卡。

  「怎麼了?」沙巴卡抬起頭來看向拜倫,他眼中的嘲笑意味令沙巴卡看得有些討厭。

  這幾天,芝璉因為全身疼痛而無法下床,確定了她不會再逃跑後,沙巴卡的心情顯得十分的好。

  尤其是距離婚禮只剩下兩天了,他連前陣子出國去的父母都已經通知了,現在正在來這的途中。一切的相關事宜可說是完全完成了,就等著兩天後的婚禮。

  只不過,令他無法理解的是,對於他要結婚的事,他的父母似乎比他還興奮,尤其是那兩人一聽到芝璉的名字後的奇怪反應,更是讓人覺得可疑。

  「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你未來的妻子,我們的教母夫人,她好像又有重大創舉了。」拜倫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嘴上的笑容刺眼的令人厭惡。

  沒想到芝璉也有這麼固執的時候,明明婚期都要到了,她還不死心?上一次逃跑被處罰,躺了一個星期後,她竟還有膽量想溜!

  「該死!」沙巴卡在一聽到拜倫的話後,便快速的衝出書房。

  「我覺得沙巴卡遲早會被芝璉氣瘋。」皮耶無奈的搖搖頭,為好友感到同情。

  「也許吧!但……這樣的沙巴卡看來比較有人味,也比較有趣不是?」喜怒哀樂的神情都顯現在臉上,不會讓人覺得他太陰沉。

  「是啊!」皮耶贊同的點點頭,拿起沙巴卡未喝完的紅酒一飲而下。

  == == == == == ==

  哼!如果他以為這樣做,自己就會放棄,那他也太小看她了。

  好不容易躺了一個禮拜,終於能下床,芝璉高興得想大聲歡呼。

  沙巴卡那個男人真過分!為了不讓她逃跑,竟用這麼下流的招數!沒錯,她是真的下不了床,而且也被大家笑了一整個禮拜!

  芝璉坐在床上,手拿著一張張的被單,把它們全部接在一塊。

  「可惡,害人家這麼丟臉!」她不滿的罵著沙巴卡,口中唸唸有詞,一雙手仍是繼續不斷捲著被單。

  「我要是嫁給你,那豈不是慘兮兮?」本來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她才要離開,現在再加上這一個原因,她更是非走不可。

  「這樣應該夠長了吧!」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真是該讚歎自己聰明的腦袋,竟想得出這樣的逃跑方法。

  那可惡的男人,為了不讓她逃跑,害她下不了床也就算了,這會竟然惡劣的連她的房門前,都要護衛顧著,說什麼直到結婚當天,都不准她走出房門。

  真是討厭!好歹她也是他請來作客的人耶!怎麼可以像犯人一樣把她關起來!?

  「好,這樣一定可以。」她走到窗邊,將長長的被條由窗口往下丟。

  「哇!我真是越來越敬佩自己了,算得剛剛好耶』」看著被條剛剛好延伸到一樓的地面上,芝璉高興的拍著手。

  「這樣不就可以出去了嗎?」他太小看自己了。芝璉忍不住的在心中罵著沙巴卡。

  芝璉往下看去。我的媽咪呀!沒想到從三樓這樣看下去,還怪可怕的耶!

  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不行,不可以害怕,你要想想,如果現在不逃,嫁給了沙巴卡,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哦!」

  她在心中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用力的拍打胸膛,想將心中的膽怯給打出。

  「就這樣了。只要小心翼翼的慢慢往下爬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你行的。」她緊緊拉住手上的被條,小心的用自己的雙腿夾緊被條。

  「怎麼在晃啊!」芝璉白著一張臉,驚悚的發現被條因自己的移動而不斷搖動著。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她爬得下來,卻不保證自己爬得回去。

  看來只有賭一賭了。她吃力的將一隻手給向下移一點,然後又換另一隻手,再來是自己的雙腿。

  就這樣,芝璉整整爬了二十分鐘,才慢慢的到達地面。

  當雙腿一踩到地時,她緊繃的心也瞬時鬆懈了下來。

  「做到了?我竟然做到了!」她高興的想大聲歡呼,卻又想起自己這樣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連忙搗住自己的嘴。

  她變勇敢了耶!呵呵呵!下次見到芸薇時要記得告訴她。

  好啦!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從大門走出去了。她可是還記得,另一頭的圍牆邊有惡犬在那裡埋伏。

  「要怎麼出去呢?」偏著腦,她專注的思考。

  「直接走出去你看怎麼樣?」一個聲音在她耳邊提議。

  「直接走出去?對啊!我只要說是沙巴卡要讓我出去的不就得了,這樣就沒人敢攔我了。」芝璉高興歡呼,她真是太聰明了。

  「謝謝你哦……啊!」一轉頭,她看到了那個可怕的男人。

  「沙……沙巴卡?」

  她瞪大眼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雙眼如冒火般,讓人害怕。

  「你靠著這東西往下爬?」沙巴卡雙手環胸,指著懸掛在窗邊的被條。

  「我、我……呃……」低下頭,芝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這樣倒楣,接連兩次都被抓包。

  「你到底在想什麼,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要是一不小心被條在半空中斷了怎辦?要是沒抓穩,你掉了下去受傷了又該怎麼辦?」

  沙巴卡從沒對芝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他一把抓住了芝璉的雙臂用力的搖動。

  「沙、沙巴卡,好、好疼……」皺著小臉,芝璉吃痛的縮著身子。

  「疼?你所做的行為,難道就不會讓我心疼嗎?」沙巴卡臉上有著受傷的表情,口氣懊惱又哀傷。

  「沙巴卡……」他臉上的難過是芝璉從未見過的,他的神情讓她的心好疼。

  「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難道和我在一起,真讓你這麼難過?」沙巴卡轉過身,不願看向芝璉。

  「不、不是的。」芝璉大聲叫出,她讓沙巴卡受傷了嗎?她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再解釋了。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走……那就走吧,我不阻止你了。」

  沙巴卡口氣淡然的說,彷彿下定決心一般。

  「你……你說什麼?」芝璉的臉色瞬間轉白,她有沒有聽錯,他要讓她走了?

  她能走了?他要放她走了?

  芝璉知道自己該高興的,可是,她的心好疼……

  「如果連我的愛都不能留住你,那我又有什麼可以留下你……你走吧!我不會阻止了。」歎了一口氣,沙巴卡舉步打算離開。

  「我……我……我不是不想嫁給你……」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芝璉發現話已經從嘴中吐出。

  「我……只是……只是怕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她慢慢的走向沙巴卡,看著他的背影,雙手不安的扭動著。

  「我什麼都不會,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會為你帶來麻煩……」

  這樣毫無能力的她,要是留在沙巴卡身邊,反而讓他更麻煩,不是嗎?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妻子?

  「我說過,你是我一個人的妻子,不需要做教母夫人。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也不需要你保護。」

  沙巴卡回過頭,抹去芝璉臉上的淚珠,神情溫柔的對她笑。

  「你不會是我的累贅,就算是……你也是我甜蜜的累贅啊!」輕輕的將她給擁在懷中,沙巴卡拍拍她的肩安慰。

  「我……我……」芝璉動容的點點頭。

  「所以……別再逃了,做我的妻子好嗎?」沙巴卡眼中帶著懇求。

  「嗯!」芝璉害羞地微微點著頭。

  沙巴卡用力的把她抱在懷,他可終於得到佳人的首肯了。

  == == == == == ==

  義大利黑手黨的首領,新一代的教父--沙巴卡·墨西爾要結婚了,新娘是來自台灣的東方女人。

  沒人聽聞過新娘的身份,也沒人有這個膽量去調查她的身世。

  禮堂內滿是人潮,來的人來頭皆不小。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護衛人員,裡裡外外都戒備森嚴,連一隻蟲子都飛不進來。

  禮堂外是露天的自助餐宴,滿滿的花海圍繞在四周,讓賓客隨時可聞到淡淡花香味。

  今日的新郎沙巴卡一臉春風得意的幸福模樣,看來不如傳說中的冷酷無情,尤其是他那雙晶亮的藍眼裡,更是充滿著即將為人丈夫的喜悅,看得出他是真心感到快樂。

  大家都好奇,到底是哪一個特別女子,能讓沙巴卡改變得如此多。

  「喂!你覺不覺得沙巴卡笑得很礙眼?」站在沙巴卡身後的拜倫,推推身旁的皮耶,瞪著前方的男人。

  「今天是他和芝璉結婚的日子,他會高興也是應該的。」皮耶伸出手拍拍拜倫的肩安慰。

  「我就是看不慣他高興成這樣。」拜倫哼出一口氣。

  「你啊!嘴上雖然是這樣講,其實最為他感到高興的是你不是嗎?」頂了頂他的肩,皮耶朝拜倫擠眉弄眼地說道。

  「誰為他高興啊!我是在慶幸,這傢伙對女人那麼挑剔,平時也沒在找什麼女人,現在有芝璉做他的妻子,就不用擔心他會爆精而死了。」拜倫感到困窘的咳了聲解釋道。

  「還這樣講,你也真是,死鴨子嘴硬。」皮耶不以為然的聳著肩。

  「你們是聊夠了沒?別忘了伴郎的任務是招待客人,不是請你們來這裡看戲。」

  沙巴卡略帶不滿的轉身瞪著身後的兩人。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幫忙。」兩人無奈的相視後,轉身到大門口去幫忙了。

  「快開始了吧!」沙巴卡著急的看著腕上的時間,一顆心興奮的快速跳動。

  可惜父母臨時有事,而無法自國外趕回來,但是沒關係,反正他們遲早會見著芝璉。

  「沙巴卡,快開始了,你準備一下。」皮耶走過來對他說。

  「嗯!」此刻的沙巴卡臉上變得正經嚴肅,其實他是在緊張。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種時刻。他在心中無奈苦笑。

  == == == == == ==

  結婚進行曲開始響起,眾人早已坐定位,而新郎也站定位了。

  大門被打開了,一抹純白的身影慢慢的自外頭走了進來……

  在場人包括沙巴卡,每個人都憋著氣,看著緩緩走進來的新娘。

  芝璉身著一席白紗禮服,手拿著由白、紅玫瑰和香水百合綁成的捧花,禮服的裙擺上頭所點綴的鑽石,多得讓人數不清,只要她梢稍一走動,身上的鑽石就像耀眼的陽光般反射出光芒,刺眼得讓人快無法睜開眼。

  終於,她走到了禮台上,低著頭害羞的不敢看沙巴卡。

  頭紗覆住了她的模樣,大家都好奇的凝視前方的兩人。

  沙巴卡接過了芝璉的手,眼中帶著柔情,嘴角勾著幸福深情的笑,看著身旁的芝璉。

  「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沙巴卡·墨西爾先生和賀芝璉小姐的婚禮……」

  牧師開始舉行結婚儀武--

  「沙巴卡·墨西爾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賀芝璉小姐做你的妻子,愛她、寵她一輩子,無論生老病死,兩人都相扶相持?」

  「我願意。」

  「那麼,賀芝璉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沙巴卡·墨西爾先生,終其一生愛他一人,無論貧賤、生老病死,兩人都相扶相持?」

  「我……我願意。」芝璉輕聲的應了一聲。

  「在場如有任何人,對於兩人的婚事有意見者,請盡快提出。」牧師大聲的詢問,然後看著在場的賓客。

  半晌--

  「那麼,我正式宣佈,你們倆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牧師一說完,沙巴卡便迫不及待的將芝璉頭上的罩紗給掀開……他癡醉了,芝璉此刻臉頰上帶著淡淡紅暈,嬌羞的模樣,看來是如此的美。

  「你好美……」沙巴卡忍不住的讚歎著。

  「你……也很好看……」害羞的抬起眼眸,芝璉一雙眼離不開沙巴卡的身影,今天的他身著白西裝,梳著一頭有型的髮型,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好帥。

  沙巴卡溫柔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在場的人員似乎變得多餘,當他一碰上芝璉的唇,就無法停止,兩人吻了很久,難捨難分--

  「喂!沙巴卡,這裡很多人都在看,你也先停一停。」站在身旁的拜倫僵著笑,忍不住提醒好友。也親太久了吧!?大家都快睡著了!

  芝璉首先回神,她漲紅著臉,推推沙巴卡。

  「真討厭!」沙巴卡不滿的輕哼。

  「各位,外頭有準備簡單的餐點,請大家移至外頭。謝謝。」皮耶也趕緊出聲。

  「拜託,餐會結束後,等眾人都離開,你們要怎麼親、怎麼恩愛我不管,但可別是現在。」

  拜倫雙手推著兩位新人走出去。

  「對了,我忘了對你們說,恭喜你們。」直到走出屋外,拜倫才笑著對他們兩人說。

  「沙巴卡,你可別太欺負芝璉哦!」

  「要你多事,我才不會。」沙巴卡惡狠狠的給了拜倫一記白眼。

  「好好好,算我多事。」拜倫嘻皮笑臉的說完,轉身離開,準備去一旁享用豐盛的茶點。

  「累嗎?」帶著芝璉走到座位上休息,沙巴卡體貼的拿出手巾幫她擦汗。

  「不會,你呢?」含羞的搖搖頭,芝璉看著他。

  「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過吧?你坐著休息,我幫你拿些喝的。」話一說完,沙巴卡在她唇邊吻上一記才離開。

  芝璉尷尬的看著大家對她投以曖昧的笑容,她輕輕的點了下頭以示禮貌。

  好可惜,姊妹們不能來參加她的婚禮……

  因為大家離開家後都沒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邀請她們來,雖然沙巴卡說只要他去調查,馬上就能有消息,可是芝璉卻又覺得不妥,也許大家都在忙。

  而她的父母,就更不能找了,要是他們知道了,反對他們的婚禮,那怎麼辦?

  「要是大家知道我結婚了,不知會有何反應……」尤其她的丈夫還是黑手黨教父。

  忍不住的,芝璉掩口笑著。最膽小的她,竟然做了黑手黨首領的妻子。

  奇不奇怪呢?

  抬起頭,她看到沙巴卡已經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杯果汁和一些點心。

  她……會幸福的。芝璉臉上漾著燦爛甜蜜的笑靨,在這一刻,她十分確定。

  「咦?」芝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內,有一道奇異的閃光。

  「那是什麼?」她站起身,不知怎的,心中出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道閃光似乎在跟隨著沙巴卡的身影……

  芝璉轉頭看了看拜倫的位置……太遠了。

  那麼……皮耶呢?她慌亂地不斷轉頭尋找著皮耶的身影。

  不好,他正被客人給纏著……

  不知情況的沙巴卡,臉上帶著笑,直往芝璉的方向走來。

  「不,不能過來……」芝璉想大喊,但聲音哽在喉中,硬是發不出。

  她站起身,不顧自己身上的白紗有多麼的厚重,用力的將它給拉高,沒命的向前跑往沙巴卡的方向……

  「芝璉?」沙巴卡見芝璉神色有異,原本帶笑的臉消逝無蹤。

  「拜倫!皮耶!」他大聲喚著兩人,丟下手上的東西,快速往芝璉的方向跑去。

  「小心!」芝璉一跑到沙巴卡身旁,立刻一把將他推倒,兩人就這樣倒在地。

  皮耶和拜倫聽見沙巴卡的叫喊後,快速衝向他們兩人的位置,正巧看到草叢內射出的一發子彈。

  緊跟著,他們兩人拔出槍來,往草叢內射出子彈。

  兩人走上前,撥開了草叢,看到了一個女人臥倒在血泊中。

  「克莉絲汀?」皮耶認出了她的面孔。

  「嗯,死了吧!」看來是被他們兩人其中之一打中心臟當場死亡。

  「沒想到她混進來了。」

  「沒看她身上穿著傭人的服裝嗎?」皮耶比了比她身上那一套衣物。

  「芝璉--」

  沙巴卡的叫喚聲傳來,他們趕忙跑了過去。

  「芝璉,你醒一醒!」爬起身來的沙巴卡,發現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兒有異樣,他扶起她,驚恐的喚著她的名。

  「老天……芝璉中槍了!」皮耶發現芝璉身上流出血。

  「什麼?」沙巴卡愣住,全身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叫救護車,快一點!」拜倫轉身對著身後圍觀的人員大吼。

  沙巴卡的身上沾滿了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西裝。

  「沒事的,沒事的,芝璉別擔心……芝璉別擔心……」他輕輕的抱著昏迷的芝璉,低喚著她的名。

  「沙巴卡,救護車來了,快一點……」拜倫伸手打算幫助他抱起芝璉。

  「走開--」沙巴卡發狂般的大吼,眼中透著痛苦。

  「不快一點把她送進醫院,她會死的!」皮耶著急的大吼,試圖將沙巴卡給喚醒。

  「走開--」沙巴卡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只是緊緊的將芝璉給抱在懷中,不讓任何人接近她。

  此刻的他看來如發狂的獅子,任何人一碰到他的寶貝,他就有可能失去理智,張開利齒將人咬死。

  「該死的!」拜倫用力抓著頭,對皮耶使了個眼色。

  他走到沙巴卡的身後,用力的朝他頸部一擊。

  皮耶在沙巴卡昏去向後倒時,快速的接過芝璉,將她送上救護車。

  「抱歉,兄弟。」拜倫無奈的歎口氣,再撐起沙巴卡沉重的身子,也將他送進救護車內。

  四人同時坐進了救護車離去後,在場的賓客忍不住的開始議論紛紛。

  沒想到好好的一場婚禮,竟是這樣收場……

第十章

  手術室門外擠滿了人,大家全都心慌意亂的不斷來回走動著。

  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芝璉被送進去將近快十二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拜倫、皮耶和沙巴卡三人坐在椅子上,神情緊張擔憂的頻頻看著手術室的門,心中暗自祈求裡頭的人兒能平安無事。

  來到醫院一個小時後,沙巴卡幽幽從昏迷中清醒,除了感謝好友即時將他打昏,讓芝璉得以來到醫院,更是自責不已。

  「沒事的,芝璉不會有事。」看見好友慌亂焦急的神情,拜倫和皮耶也為他感到難過而低聲安慰。

  「我說過會好好保護她……」沙巴卡痛苦的抱著頭,哽咽地自責道。

  「可是我卻沒發覺……反而讓她來保護我,為我擋了那一槍……」想起方才芝璉奮不顧身衝過來的模樣,沙巴卡恨不得那一顆子彈打中的是自己。

  「她衝來把我推倒時,我真的沒想到……」想起剛才倒在他懷中的芝璉,沙巴卡悲痛的握緊雙手。

  「她小小的身子怎麼承受得了那一槍,她怎麼受得了……」

  「沙巴卡,你不要再自責了,芝璉之所以救你,就是不希望你受傷,現在的你更該堅強,因為芝璉還等著你去照顧她!」

  皮耶站起身,雙手用力打在他的肩上提醒。

  「是啊!更河況醫生都還沒出來,說不定待會就會有好消息了。」拜倫也跟著安慰好友,給他支撐下去的勇氣。

  「我知道,我知道……」沙巴卡微微的點著頭,他當然瞭解自己該振作。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眾人在一陣焦急期待中等待醫生出來。

  「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屬?」醫生拔下口罩,神情凝重的看著在場的人。

  「我,我是她的丈夫。」沙巴卡趕緊走了出來,焦急的拉住了醫生的手。

  「請問我妻子她怎麼樣了?」

  「很抱歉,子彈的位置距離她的心臟太近,只要一移動子彈,就會大量出血,我們沒有辦法替她取出。」醫生無奈的解釋。

  「你是說沒有辦法……」沙巴卡晃動著身子,要不是拜倫和皮耶眼明手快的把他給扶拄,他恐怕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目前還沒有人能做這項手術,如果執意要取出子彈的話,風險太大,手術成功率恐怕只有百分之五。」

  「所以……我只能等著她死去?」沙巴卡哀傷地拉著醫生的衣領大聲嘶吼。

  不!這叫他怎能接受……他的芝璉……

  「不管多少錢我都付得起,救她,請你救救我的妻子……」

  他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不能!他們今天才結婚的啊!好不容易她才成為自己的妻子,現在卻……

  「不要,讓我進去,我要看芝璉,讓我進去……」沙巴卡不顧眾人的阻止,想衝進手術室。

  一陣混亂中,沒有人能抓得住沙巴卡,一行人只好合力獎他撲倒,用盡全力將他壓住,讓他再也無法動彈。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進去看芝璉,她需要我……」

  他是義大利赫赫有名,讓人聞風喪膽的黑手黨首領,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但此該……他卻無法救他的女人、他的愛人、他的妻啊……

  他一顆心因即將失去芝璉而悲愴、心痛,淚水忍不住自他眼角滑出……

  他還沒聽到芝璉說愛他啊!他們的生活才正要開始,老天怎麼能如此無情,就這樣把她給帶走……

  「沙巴卡,你鎮定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衝進去,只會讓芝璉更危險。」

  拜倫大聲吼著,眼中同樣悲傷。

  同時,長廊外的轉角處,一男一女正站在那裡看著。

  芊瑾的眼中帶著同樣的焦急和擔憂,她咬著雙唇,不住的握緊雙手。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現在手術室內的是你的姊姊不是?」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用無所謂的輕快語氣問道。

  「你想怎麼樣?」芊瑾抬起頭,咬緊牙問道。

  「我可以救她。只要我出手,就算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成功機率,我都能讓你的姊姊起死回生。」帶著壞壞的笑容,車仁灝伸出手勾起她的臉。

  「你?」芊瑾一點也不相信,她懷疑的上下打量身旁的男人。

  「當然不是我,是人稱鬼醫的神醫。」車仁灝懶懶的說,用著精銳的目光看著她,

  「別忘了,我告訴過你,別小看宗巖門的勢力,再加上鬼醫欠我一份情,只要我一聲令下,他馬上就會來救你姊姊。但是……如果我不願出手相救的話,你們四姊妹……可就變成三個了。」他無情的吐出這幾句話。

  「你--」芊瑾忍著胸中的怒氣,用力的呼出一口氣。

  「說吧!你想怎麼樣?」她口氣冰冷。

  「你。」嘴角微微上揚,車仁灝在她耳邊輕輕吐出這麼一句。

  「我?」她不是很理解的收緊眉。

  「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你保證能救活芝璉?如果能讓她康復,我接受你的條件!」他的話才一說完,芊瑾想也不想的馬上答應。芝璉的情況很嚴重,她根本沒有時間考慮。

  「你就不怕嫁給我後的生活?」他倒是沒想到,她為了自己的姊姊肯做這樣的犧牲。

  「不怕。現在,馬上叫鬼醫來。」反正他們兩人這筆帳遲早要算清,無論她再怎麼逃避,也逃不了,倒不如趁此機會和他算清楚。

  「知道了,走吧!」車仁灝滿意的露出笑容。他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後就要帶著芊瑾離開。

  「芝璉……你要加油哦!」回過頭,她看了一眼因絕望而坐在地上低泣的男人。

  「你碰到了一個十分好的男人,他……非常的愛你,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眼中帶著羨慕,她忍不住的歎口氣,心中充滿惆悵,幽幽說道。

  而後,她轉回身,走向站在不遠處,正等著她的男人。

  兩人的身影自長廊上消失。

  == == == == == ==

  三十分鐘過後,吵雜聲不斷傳來,且越來越接近手術室。

  「皮耶。」拜倫首先發現,他神情警戒的看著長廊,拿起槍作出預備姿勢。

  「先生、先生,你有什麼事?手術室你不能隨便進去啊!」護士小姐緊張的呼喚聲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跟著逼近。

  「走開,要是你耽誤我救人的時間,我就把這間醫院給拆了。」來的人顯然是個男人,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讓人聽出他的脾氣十分的大。

  「先生。」護士小姐見攔不住人,無奈的跟著他一塊走來。

  「有什麼事嗎?」拜倫首先阻擋了來人去路。

  「你是沙巴卡·墨西爾?」男人打量著阻去他路的拜倫。

  「很抱歉,請你離開。」拜倫禮貌的伸出手指著外頭,臉上的神情卻冷然。

  「我問你是不是沙巴卡·墨西爾?」男人顯得不耐煩,他口氣不悅的再次問了聲。

  「他現在很忙,不方--」話才一出口,拜倫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全身僵硬,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是就滾開些。」男人瞪了拜倫一眼又向前走去。

  「對不起,先生,你--」見情況不對的皮耶,也走上前打算阻擋男人的去路,一開口卻馬上跟拜倫一樣動彈不得,且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又不是在找你們,多事。」他又瞪了皮耶一眼,然後走向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神情落寞的男人身邊。

  站在一旁的醫生和護士們,見這男人讓拜倫和皮耶兩人變成一副木頭樣,嚇得不敢接近。

  「你是沙巴卡·墨西爾?」他蹲下身來問著地上的男人,接著又皺起眉。

  這男人真是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手段殘忍又冷血無情的新一代教父?

  「走開。」沙巴卡連頭也不願意抬。

  「原來就是你。」老天!怎麼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赤焰說你的老婆中槍了,是真的嗎?」他跟沙巴卡一塊坐在地上,好像自己和沙巴卡是好朋友一般閒話家常。

  「赤焰?」沙巴卡忍不住抬起頭。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是的,宗巖門門王--赤焰。」男人不介意的笑笑為他解釋。

  「宗巖門?」沙巴卡警戒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他當然聽過韓國的宗巖門,那是同他們黑手黨一樣的組織。

  他從未見過那些人,更沒和那些人打過交道,怎麼他會找上他?

  「我是應他要求,來送你一份賀禮的。」男人伸出手來,友善的朝沙巴卡笑了笑。

  「禮?」什麼禮?沙巴卡疑感的跟著伸出手來。

  「什麼禮啊……哦!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樸生北。」他語帶玄機地看著沙巴卡。

  樸生北?沙巴卡突地愣住了,他聽過這名字……

  「你是鬼醫?」見男人點點頭,沙巴卡的眼中浮出一線生機。凡是他想救的人,絕對沒有失敗過。

  「你能救救我的妻子嗎?她現在生命很危險,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付,只要能把她給救活。」他緊緊拉住男人的手,眼中的期盼讓人動容。

  「朋友,我說過,我今天是來為宗巖門送禮的,而這份禮呢……就是救你老婆。」被稱為鬼醫的男人給了沙巴卡一個安心的笑容。

  「你放心,只要你老婆還有半口氣在,我都會把她救活的。」他用力的拍著胸膛掛保證。

  接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喚著在場的醫護人員,二話不說直接進入手術室。

  沒有人敢反對他的要求,跟著他走進去診療室,因為剛剛那兩個人還僵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像個雕像一樣。

  他的保證讓沙巴卡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他爬起身來,坐回椅子上。

  「只要是他,就一定能救回芝璉,鬼醫救人從未失手……」沙巴卡雙手合十的在心中祈禱,一定要救回芝璉,就算要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擔憂著裡頭的人,沙巴卡完全沒發覺他的兩個好友,還被定格在前方……

  == == == == == ==

  一個月後--

  「人家不要再吃了啦!」一聲聲委屈的叫喊聲自某病房內發出,緊跟著是男人火爆的咒罵聲。

  「我說,給我吃光!」

  「你怎麼這樣子啦!我又不是母豬,每天吃三餐外加下午茶、消夜和消消夜,每一餐最少有七種不同的東西,我不要啦!再這樣吃下去,我都快變豬了。」芝璉坐在病床上,一臉哀怨的瞧著坐在身旁,拿著湯匙等待她嘴張開吃下手上食物的沙巴卡。

  「誰叫你這麼笨,要跑來擋槍。」沙巴卡放下手上的碗,責罵著她。

  「人家救你,你還這樣罵我……」垂下頭,她一臉受傷的神情,眼裡微微顯現濕意。

  「好、好、好,我錯了。對不起,你不要難過,我不是在罵你,只是氣你不顧自己安全,你現在變成這樣,最痛苦的是我,你不知道嗎?」沙巴卡站起身來,溫柔的伸手將芝璉摟在懷中,只要想起一個月前,得知她無法救活的那一刻,他的心仍是忍不住的感到心慌和劇烈的疼痛。

  當初要不是鬼醫及時出手相救,現在的自己肯定生不如死。

  「對不起嘛!我心急又不知道該如何提醒你,所以才跑過去把你推開,誰知道會被子彈打中……」芝璉嘟著嘴,小聲的道著歉,她還記得自己讓沙巴卡多麼的擔心。

  當自己在病房內醒來,看到的是一臉疲憊的沙巴卡,他眼中略帶濕意,語氣哽咽的緊緊抱著自己,然後又不斷的斥責她……

  拜倫和皮耶也說,從她昏迷到醒來前,都是沙巴卡自己一個人不眠不休,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自己照顧她,因為他希望當她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

  想他堂堂一個黑手黨教父,竟為了她做到這樣……她一想到就是滿滿的甜蜜。

  那時的她可是好感動、好感動,也終於發現,原來沙巴卡是這樣的愛她,雖然事後他一直念她,但她知道,那是沙巴卡對她關心的表現。

  「沙巴卡……」芝璉像憶起什麼的喚了喚他。

  「怎麼了?」他的下巴抵著芝璉的頭頂低聲回應。

  「我跟你說哦……那時候……在中槍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耶……」躲在他的胸膛內,芝璉紅著臉難為情地說。

  「什麼事?」沙巴卡好奇的瞅著芝璉看。

  「就是啊,我發現自己……」說到最後,芝璉根本沒勇氣大聲說。

  「什麼?」沙巴卡輕輕拉開和芝璉的距離,不解地盯著她看。

  「就是我……」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說清楚一點。」他仔細看著她的唇形,就是看不出她到底要說什麼。

  「我說我也……」

  「你到底在說什麼?」沙巴卡皺著眉,眼中出現不耐。「你該不會在整我吧?」

  「唉唷!你很笨耶!誰在整你啊?」芝璉對他丟了一記白眼。

  「那你到底在說什麼?大聲一點,你那一點點的聲音,連蚊子都聽不到。」被罵的沙巴卡也火了,他口氣暴躁的大吼。

  「笨蛋,我說我發現自己真的好愛你!大笨牛!」芝璉不高興的大吼出聲。

  真是的,原本想做愛的告白,沒想到引發兩人間的怒氣。

  平時的芝璉是不可能會罵沙巴卡的,但是……反正現在她是病人嘛!對他凶,他也不會真欺負自己。

  「你--你說什麼?」沙巴卡愣看著芝璉,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他心中被一種叫做甜蜜的滋味給包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好話不說第二次。」芝璉拿喬的撇過頭去,不看眼前看來興奮至極的男人。

  「芝璉……」沙巴卡噁心的想學著她撒嬌的語氣。

  「走開……」

  「芝璉……」

  「走開,你放手,我現在是病人耶!不要動手動腳的。唉唷!不要亂摸啦!」

  隨著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小,再轉為小小的呻吟聲,站在門外的兩對夫婦終於紅著臉,尷尬的離開門邊,結束偷聽的任務。

  「還好、還好,那小倆口最後以喜劇收場,要不我兒子可得以死謝罪了。」古蒙·墨西爾笑著看向自己許久未見的好友,笑呵呵的說。

  「是啊!不過他們還真是有緣,竟然這樣也能碰到面。」說話的是賀暐風,他看著古蒙·墨西爾,也就是沙巴卡的父親豪邁的笑。

  「是啊!當我一聽說沙巴卡要娶的女孩,是來自台灣的賀芝璉時,嚇得我回不了神呢!不過……當初我就說芝璉是最適合沙巴卡的,今天一看,果真證實了我的想法。」碧嘉歐,沙巴卡的母親掩著嘴,忍不住笑說。

  確認了沙巴卡的新娘是芝璉後,四個老人也不擔心了,於是正一起在國外旅遊的四人,便決定按原定計劃繼續旅行,才因而來不及出席婚禮。

  沒想到一個月後,一回到義大利,就得到婚禮當天,芝璉中槍的消息,幸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和我老公可是用盡方法,從小就灌輸芝璉義大利是個多麼好、多麼棒的國家,她才會選擇義大利為蹺家地點,不然……你以為她會來這?」梁嬌嬌得意地說道。因為擔心芝璉的膽小性格,會不能接受這項婚姻,他們從小便特別給她作心理建設,希望能讓她愛上義大利這國家,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那咱們該去告訴他們……那件事嗎?」古蒙問賀暐風,要是告訴兒子,其實他現在的妻子,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他恐怕不會有多大的反應吧?

  「我想還是不要吧!」賀暐風搖頭。

  「等咱們女兒哪一天良心發現,帶著你兒子回來向我們解釋,再告訴他們吧!」四個女兒中有一個終於完成了婚姻大事,這讓他高興得不得了!

  他的話讓在場的三人一致的點頭贊成。

  「那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吧!」梁嬌嬌又提議。

  四人於是一同安靜的出現,又安靜的離開。

尾聲

  「媽咪、媽咪,你起床了沒有?」一名小男孩,穿著一套帥氣的小牛仔裝,在房門口用力的敲著。

  「起、起床了,媽咪醒來了。」一聽見小男孩的呼喚聲,芝璉情急之下,一把將壓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給推開。

  被推開的男人忍不住的低咒著,他忿忿不平的瞪著自動將房門給打開的小男孩。

  「媽咪,早安。人家好想你。」小男孩看了生氣的父親一眼,臉上淨是得意,又快速衝到芝璉的方向,朝她的臉上用力一啵,給了她好大的一個吻。

  「早、早啊!衛禮寶貝好早就起床了嗎?」瞧見他身上穿得整整齊齊,芝璉有些尷尬的問,她現在在棉被下的身體可是空無一物。

  她看了一旁的丈夫一眼,他一臉不滿的神情,看來是氣兒子打擾到和她溫存的時間了。

  「小鬼,有什麼事,等我和你媽走出房門再說,沒看到我們還在床上嗎?」沙巴卡的臉色看來很難看,怒氣即將爆發。

  「是嗎?我看是你自己不讓媽咪起床的吧!媽咪一看到衛禮就起床了,你說是不是,媽咪?」小男孩一臉無辜地瞅著母親看,微微嘟起小嘴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好好疼愛。

  「是、是啊!媽咪當然起床了,你看,媽咪的眼睛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愛困困哦!」

  芝璉僵硬的點頭,話一說完的同時,還忍不住臉紅了。

  「是啊!是一點都不愛困。」沙巴卡一聽她說完,一臉曖昧的挑著眉凝視著她漲紅的臉瞧,那得意的笑容讓人看了格外的刺眼。

  也不想想是誰把她給喚起,要不是他從天還沒亮,就在她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只怕兒子來的時候,她還聽不見呢!

  「媽咪、媽咪。」不甘心母親的思緒完全跑到父親身上,他再一次大聲地喚著芝璉。

  「怎麼了?」芝璉小小的瞪了沙巴卡一眼,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兒子。

  「媽咪說今天要陪衛禮一塊讀書的,現在開始嗎?」小男孩一臉期待。

  「哦!好、好。」她點頭答應,卻沒想到換來丈夫的不滿。

  「不行。」沙巴卡這一聽更是不滿了。這小子,是存心來跟他搶女人是吧!哼,搶到下輩子,恐怕他都還有得等了。

  沙巴卡一把將芝璉摟在懷中,在兒子即將發出不滿聲之前,當著他的面朝她的唇上深深一吻。

  「沙巴--嗯……」芝璉一下反應不過來,只能被他吻得昏頭轉向。

  「啊?啊--你幹什麼吻媽咪?」小男孩生氣的大叫,想插進父母中間,把他的寶貝母親給救走。

  「嘿嘿!想和我搶,你還太早。小子,想要女人,自己不會去找,來跟我搶,你絕沒有勝算。」沙巴卡離開芝璉的唇,得意的嘲笑氣得漲紅臉的兒子。

  這戲碼,每天都會上演那麼一次。

  誰叫他的兒子個性和他這做父親的,是如此的相像,就連喜歡的女人的類型也不謀而合。

  那種可以讓人欺負的膽小女人……可真是讓他們愛不釋手啊!

  小男孩不甘心的咬著唇,大眼瞪著得意大笑的父親……然後,開始大哭。「嗚……哇……」

  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哭了,芝璉又一把將沙巴卡給推開,連忙轉頭將兒子給抱在懷中安慰著。「衛禮寶貝,好乖,不哭了,媽咪疼疼你。」她一面說,一面用著責怪的眼神瞪著自己的丈夫。

  真是的,幹嘛老和自己兒子計較呢!

  很好,現在他又變成壞人了。沙巴卡又是一陣的低咒,銳利的眼看向兒子。

  這小子,給他來這套,真是太好了,每天都來跟他搶老婆,真是太好了。

  想芝璉可是他的妻子,這會要和她溫存竟還得排隊,憑什麼他搶輸自己的兒子?

  躲在芝璉懷中哭泣的衛禮得意的笑了,他露出自己晶亮的雙眼,像得到大獎一樣,瞄著一臉怒意的沙巴卡,同他示威。

  哼!媽咪是他的,才不要給討厭的臭老爸,嘻嘻!反正媽咪最疼最疼他了,只要哭一下,媽咪就不理爸爸了。

  「我受夠了。」怒火正式在胸口間爆發。

  也不管自己棉被底下是光著的身子,他用力的翻開被子跳下了床,快速的將那討人厭的小鬼自妻子身上拉開,一把將他給抱起後,他走向房門,在兒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將他給丟了出去,再用力將門給關上。

  這一次,他可記得將門給上鎖了。

  「要女人,自己去找,不准來跟我搶。」他大聲吼完,又快速的回到床上。

  「沙巴卡,你在幹嘛!那是咱們的兒子,你幹嘛把他給趕出去?」芝璉著急地將自己的身子用被單給包裹住,然後走下床。

  「你給我回來。」沙巴卡將她給拉回到床上,將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

  「你、你幹嘛……唔……沙、沙巴……唔……」他的唇霸道的吻上她的小嘴,不容她再開口。

  「我會讓你瞭解這個家中,你最該在意的人是誰。」他惡狠狠的說,一雙眼中充滿著無法滿足的慾火。

  房內溫度逐漸攀高,一聲聲的嬌喘搭配著男人的低吼聲,再一次演奏出完美的樂章。

  「媽咪……你開開門……媽……」門外的小男孩,像一點也聽不見裡頭人的聲音一般,繼續用力的喊著。

  「臭臭、臭老頭……把媽咪還我……嗚嗚……」

  「怎麼樣?這次誰贏?」樓梯間的角落,有兩個閒閒沒事做的男人,正在偷偷討論著。

  「看來是老大贏了。」皮耶說。

  「說的也是,兒子被轟出門外,老大不贏才怪,不過……這好像是這一個禮拜來,老大第一次勝過小小老大哦!」拜倫毫不留情的嘲笑著。

  「是啊……我看他大概是再也忍不住了才抓狂。」皮耶贊成的點頭。誰想自己的妻子老被自己兒子搶走,尤其是他們的老大,對芝璉的佔有慾可大得很。

  「怎麼樣,這次我贏了,你可欠我一百美金哦!」拜倫高興的搓著手,眼中冒出晶亮的錢的符號。

  「沒問題,那明天呢?你賭誰贏?我還是選小小老大。」皮耶又下了一次賭注。

  「那我就老大吧!」拜倫胸有成竹的說,他打算今天下午見到老大時,告訴他,皮耶笑他比不過自己兒子。

  這樣老大明天肯定又會把小小老大給轟出房門,那他……又有一百美金了。

  呵呵呵!這樣會不會太好了一點?

  兩人的身影自樓梯間漸漸消失,二樓仍不斷傳來小男孩微弱的呼喚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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