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南宮思遠
女主角:江芙蓉
內容簡介
來喲、來喲, 好戲開鑼啦!
揚州城競爭激烈的兩大酒樓這回又有新花樣
原來兩邊的少年當家博生意、博手段、博精明
博著博著竟然博出真感情來啦!
南宮家大少爺天天派人跟著江家公子吟唱情詩
兩個大男人眉來眼去、手來腳去, 看得揚州父老目瞪口呆
才以為他們追求真愛的勇氣驚天地、泣鬼神
誰知道江家公子居然移情別戀, 帶著小女婢私奔逃家去!
這這這......俊郎君和俏丫鬟到底哪一個是障眼法?
還是江家的美公子當真左右逢源、男女通吃?
楔子
滿山的菅芒花,波浪般輕輕搖動。
在深秋的河濱,一望無際的藍天,涼爽的秋風徐徐吹來,蘆葉沙沙作響,涼意襲人。
江芙蓉被壓在一棵暗褐色的枯樹上,漂亮的菱唇時而抿緊,時而張開,發出淫蕩而甜蜜的呻吟聲,「嗯……」
南宮思遠左手緊緊扣住伊人的柳腰,右手伸入她的褻褲內,不斷揉捻小肉蒂,在陣陣極力壓抑的喘息中,伊人的身子輕輕一震,妖艷的蕾心大量湧出春水,弄濕了他的手掌。
男人俊逸的臉龐露出得意的微笑,卻遲遲不願填滿她的空虛。
他要她開口乞求。
「你要就快點……」江芙蓉終於隱忍不住,嬌喘連連地催促。
「我以為是妳需要我呢!」他嘎啞的嗓音裡有股濃濃的嘲弄,健碩的軀體貼靠著少女渾圓的身軀,而沾滿愛液的手指更加速揉捏著肉蒂,讓伊人抑止不了的吟哦聲不斷加大。
兩人的身軀在野外緊緊交纏……
「過分……」她美麗的眼眸盈滿淚水。
「這樣會更過分嗎?」他舔舐佳人的耳垂,極力撩撥她的情欲,而另外一只手則伸入她的衣襟,捏揉沒有肚兜防衛的粉嫩嬌乳。
「啊!」上下的敏感部位都受到南宮思遠的侵襲,江芙蓉終於控制不住,放聲呼喊。
「很好聽的聲音,再大聲一點。」南宮思遠揚起戲謔的嗓音,手指伸入江芙蓉狹窄的甬道,探訪他人不曾停留的幽徑。
而另一波的春水也在他的采取下,汨汨流出。
終於,他露出得意的輕笑聲。
江芙蓉兩手抱住樹干,全身戰栗,「你不要……我就要回去了……是男子漢……就不要耍這招……」
「妳這樣回得去嗎?寶貝。」南宮思遠根本不理會身下美麗女子的抗議,直接卸下儷人的褻褲拉開她的雙腿,淡淡表示,「今天我要走『後門』,忍著點。」
語畢,他便將男性火熱的欲望慢慢頂入她的後庭,讓緊窒的穴口吸住男根。
「這樣會痛……」她的抗議聲飄散在風中。
「我會讓妳很舒服的。」男子信誓旦旦地保證,兩只手並沒有因為「小兄弟」的進攻而放松,仍然不斷地撫弄女子的胴體,造成身下的人兒嬌喊連連。
江芙蓉咬緊牙關,承受著男人的入侵。
原先不適應性愛的穴口在情人的挑弄下慢慢習慣,瑩瑩的眸光更加勾起男人掠奪的天性,碩大的欲望如同脫韁的野馬般,放肆地在她體內狂奔。
「慢一點……」無法控制激越的情緒,她開始啜泣。
這是什麼感覺啊?
明明就是痛到頭都快裂開了,卻感覺全身在燃燒,體內的虛空和心頭湧上的快意占據了她所有的知覺……
她快要死了!
「別哭,我在疼妳呢!」真不給面子,居然哭成這樣?
南宮思遠噬咬江芙蓉雪白的頸項,留下紅紅紫紫的歡愉痕跡,而下半身仍持續有節奏的律動,在她的體內來回不斷,直到他射出白濁的液體,激狂的動作才停歇。
「你太壞了……」嗚嗚的啜泣聲裡包含濃濃的指控。
「是啊!」他聳肩,涼涼應對,「誰教我就是喜歡『欺負妳』呢?妳也不用太高興,這是妳才有的待遇喔……」
「屁啦!誰會高興啊?你想太多了……」
在颯颯的秋風裡,類似打情罵俏的話語在這片蒼茫景色裡放送,突然有了天荒地老的感覺。
雖然吵鬧不休的兩人並不會這麼認為……
欺負妳! 
初相見
陷落伊人盈盈秋水
無可自拔
第一章
後花園傳來斷續的唱和聲。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漢‧古詩十九首‧涉江采芙蓉
坐在書房中身著藍袍的美少年聽到這首詩,忙碌的動作暫時停下,秀麗的眉峰皺了起來。
「阿兄,你到底忙完了沒?可不可以陪我玩了?!」江華兒可愛的小臉從窗口探出,滴溜溜的大眼直往兄長身上瞧。
「還沒完。」美少年低著頭,並不理會妹妹的咿咿唔唔,只是勤奮地揮動沾著紅墨的毛筆,認真圈點出有問題的賬目。
「阿兄好小氣後……」趴在窗口的江華兒兩手捂住俏麗的臉蛋,開始哭泣。
「春雨,帶華兒去找大小姐。」少年頭也不抬,淡淡丟出一句,要貼身丫環將妹妹帶開。
「大小姐到萬丹寺上香。」春雨沒抬頭,只是低聲稟報。
「那就帶去二小姐——」
沒等少主人把話說完,春雨就搶著回道:「二小姐在學新的花樣,她早說今天沒空陪小小姐。」
「那……」就帶到三小姐那兒吧。
誰不知道城北江家有七仙女呢?一個個問,總是會問到有時間的吧?
不等兄長把話說完,江華兒已經了解裝哭過招沒用,她只得笑嘻嘻地把手拿開。
「阿兄,別人都在傳爹爹要把你許給『東門酒館』的少掌櫃,人家好心來跟你說這件事,你還不理人家,這種反應讓我感到很痛心……」
「嗯?」美少年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妹妹。
「我一定要聯合姐姐來跟你抗議才行。」江華兒不知踩到兄長的痛腳,繼續大放厥詞。
「小小姐,我看你還是去找蘭姨娘……」看到少主人變臉,春雨連忙插嘴。
「王夫子已經在女書齋等她上課,她現在沒空找蘭姨娘?恕!? 少年揚手招呼路過書房的總管進門,要他把妹子帶去念書。
「阿兄,你……」江華兒抗議不及。
「你不是喜歡背詩嗎?我請王夫子教你背個痛快。」少年根本不顧妹妹的抗議,示意總管把她押走。
「少爺,那個……」春雨看著一路上哀叫連連的江華兒,不知從何說起。
「哼!」少年負氣甩開折扇,輕輕搖晃,「春雨,你去沏壺普洱茶過來,其它的不要再說。」
「是。」 看著一大早就被惹火的少年當家,春雨只有低頭復命,轉身去准備主人需要的飲品。
把身旁的人全都支開後,美少年用力地將招扇摔在地上。
真是氣死她了!
南宮思遠那個王八蛋到底有完沒完?竟敢雇用揚州城裡無所事事的游民,要他們每日在街頭巷尾吟唱「涉江采芙蓉」!他存的究竟是什麼心?搞得酷愛男風的謠言滿城飛,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害她不想出門談生意,就怕不識相的人說起這件蠢事,教她這個「楊樓酒店」 的少東家臉面往哪擺?
這個登徒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是說只要她允了他做那檔子事,他就不會告訴大家她是個女的,沒想到他竟敢雇用游民吟唱暗示性的詩歌?他活得太無趣了,是吧?整個揚州城的待嫁女兒任他選取,他卻偏要「采」她這朵嫁不得的芙蓉花!
哦,她真的快瘋了!
為什麼她要叫「江芙蓉」,那個混蛋要叫南宮「思遠」?為什麼兩個人的名字剛剛好就嵌在那首古詩裡?
天哪!天哪……
「少主,已把小小姐帶到女書齋了。」 老總管不知哪時已站在門口,低聲稟告。
「知道了。」俏麗的臉蛋微紅,她知道剛才孩子氣的舉動被老總管看到了。
江芙蓉悶不吭聲地拾起折扇,慢慢地坐回軟椅上,擺出主人的架子。她睜著滴溜溜的大眼凝視老總管,如果沒有事,他就可以走了,不用繼續待在她面前,目前的困境她自己會處理。
而老總管仿佛聽到了少年主人未?黨隹詰幕埃妥磐房塚干僖浦鼓殼暗淖純黽絛!?
「我知道。」她擺擺手,薄怒的神情在清艷的臉龐上浮現,「但是……誰教爹給我取名叫這勞什子『芙蓉』啊?被作弄也是理所當然,我能怎麼辦?」
「那是老爺希望您能平安成長。」 老總管不忘為老主人說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無奈地揮揮手,表示所有狀況她都知道,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狀況也不會改變。
全都閉嘴吧!
「那……」老總管斟酌勸告的字句。
「我都知道,你先去忙你的吧!」她會找南宮思遠談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是。」老人只好閉上嘴,轉身離開書房。
江芙蓉凝視著老人離去的身影,在眼中醞釀已久的憤怒風暴瀕臨爆發。
到底要讓步到什麼程度才夠?
她想問。
在揚州城,有誰不知道城北的江天賜娶了一妻二妾,就是為了替數代單傳的江家多添幾房香火?
而在一妻二妾的齊心努力下,一共為他生了六個千金,就是沒半個帶把的小家伙,江天賜失望極了,才又娶了一心從良的青樓艷妓——白彩雲。
而白彩雲也不負所望,進門的隔年就生了對龍鳳胎,只是女娃沒養活,而留下的男娃在江天賜驚嚇過度的狀況下,馬上抱到廟口請相士賜名為「江芙蓉」,再打扮成女娃撫養長大,直到過了十五才改回男裝。
但名字就沒那麼好改了……
每次江芙蓉因為被同儕取笑而吵著要改名,江天賜就立即頭痛、腳痛、全身痛,恨不得馬上暈死給眾人看,在長輩環伺的壓力下,她只好打消改名的念頭。
反正從小到大,被取笑的事也不只這一椿,能怎麼樣呢?只有盡量小心,不要被人家看出是「西貝貨」。
畏懼真相暴露,再加上爭強好勝的性格,讓她文武兼修,不肯流露半絲柔弱的氣質,沒想到……
經年的努力會敗在南宮思遠這痞子身上!?胛鸕廖摹?
這個天大的秘密居然在年初元宵燈節那天被他發現,真是蒼天不仁,讓她的把棲落在一起長大的死對頭手中……想到這件事,江芙蓉就感覺頭痛萬分,為什麼他們就有那切不斷的孽緣呢?
以前上城裡私塾,南宮思遠就愛帶頭欺負她;及至成長,兩家經營的酒店隔條街相對,更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即使她不想看到他,他還是會自動出現在她面前。
這要怎麼辦?
難道要讓偕同一妻二妾出門游玩的父親回來後,聽見這沸沸揚揚的可恥傳言?
不行,她得找南宮思遠好好談談。
這謠言,必須終止。
「少爺!少爺!」
阿福火燒屁股地沖進半紅樓,跑進觀照廳,想對著正倚靠在窗邊欣賞夕照的南宮思遠通風報信,沒想到睜大眼一看,南宮家的其它三位公子或坐或躺,全都聚集在這裡。
呃……現在是怎樣?他應該跟少主人把事情說清楚嗎?
「什麼事?」身材高瘦的男人沒有回頭,繼續凝視著火球由天際沈落的景象。
「老爺……請您到同坐軒一趟。」 低著頭,阿福支支吾吾地稟告。
「沒說為了什麼事?」南宮思遠慵懶地走到茶幾旁,端起攔在桌面的龍井,慢慢地啜了一口。
阿福看著面容俊逸的主人,對他的態度敬若天人。「就……為了街頭巷尾的那首詩在……在生氣……」雖然聲音有點顫抖,他還是把老主人傳喚的緣由點明。
「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南宮思遠的嘴邊噙著無所謂的微笑,他擺擺手,示意阿福可以退下了。
見主人神色正常,阿福放心地離去。
「阿兄,你快要糟了。」半躺在軟榻上的南宮思君睜開眼,笑咪咪地看著面容安詳的兄長。
「人家阿兄神間氣定,一點都看不出哪裡『糟了』的樣子。」南宮思懷下了一顆白棋,形成圍殺黑棋的局勢,「你就管好自己的地盤,別讓司徒家把你的那一塊給吃了就好。」◎浪漫會館獨家制?鰨胛鸕廖摹騁
「欸,人家我是好意,你何必扯我後腿?」南宮思君起身,為自己倒了杯菊花茶。
哦!這樣的好天光、好心情,什麼事都不用想,他只要待在大屋子裡,舒舒服服地喝茶。看風景就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老三沒說錯,你自己要小心。」 與南宮思懷對弈的孿生兄長——南宮思齊瞄了愛湊熱鬧的麼弟一眼,淡淡提醒不要讓對手光明正大地將他打理的生意搶走,這是很丟臉的。
「吆!什麼嘛?」 才講句話就被兩個兄長嘲弄,他真是苦命。
南宮思遠靜靜站在窗邊,聽著三個弟弟斗嘴卻不加入。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在忙碌的公事之余惟一的娛樂,打擾他們三個要嘴皮子是很不人道的。
要管理南宮家偌大的產業,放松心情生活是很必要的。
他希望他的弟弟們都能在這條必經的路途上感到快樂,每個月一次的半紅樓聚會不可少,他要知道他們的心事,他也不介意讓他們知曉他近來最重要的人生布局。
「把阿爹惹毛可不好過。」 閃避夾殺、敗中求勝的南宮思齊看見長不說話,才輕聲表示。
「我上個月把長江上游的杜家木材生意談好一半,現在只等簽約。」他知道老二會擔心父親把管理南宮家產業的大權收回,淡淡說出最近的戰績。
「哦?」那可真是筆大生意。
「只等簽約?」旁聽的南宮思懷抓到重點。
這下子可就好玩了!有人信誓旦旦長江上的木材生意都是他們家的,現在阿允和杜家談妥生意,那……
「跟杜家的簽約讓我去。」南宮思懷連忙表。
「爹知道我在跟杜家談這項生意。」南宮思遠看了三弟一眼,不介意讓他去簽約,但先提醒他這一點。
「沒關系。」南宮思懷咧嘴大笑,指著自己,「只要簽約的鋒頭讓我出就好了。」他可不是去搶功勞的喔。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南宮思遠微笑頷首。
他不知道思懷打什麼主意,不過既然他想去就去吧,反正他也不愛出席酒宴場合,和生意對象喝應酬酒。
「阿兄知道阿爹氣不起才……」南宮思齊抬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兄長一眼。
南宮思遠揚起高深莫測的微笑,算是默認了。
「奸人!」南宮思君在旁邊啼啼咕咕,對兄長的手段又敬又長,並且祈禱自己永遠別惹火他。
「對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獲取!」 南宮思遠凝視著在城北街頭隨鳳招展的「楊樓酒店」旗幟,心神被那銀絲繡成的酒旗席卷迷眼……
這經年的相思,他必讓它開花結果。
恍惚中,他想起了在自己身下扭動的雪白嬌軀。
不管嬌吟或是喘息,都令他目眩神迷的感動……南宮思遠銳利的眼眸裡不禁流露出一絲溫柔。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既然上天的安排是把他們嵌在同一首詩裡,他們的結局就不可以辜負天意。
他可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待,他就是要把她狠狠地抓牢,不管住人怎麼抗議,他都不會放過她,要她只能待在他的懷裡喘息,才不枉這場緣分。
他們注定的命運啊!
她必屬於他。
南宮思遠凝視那隨風飄揚的酒旗,嘴邊浮現得意的微勾,必勝的篤定在他的眼中閃爍。
「阿兄……」熟知兄長激越的性格,南宮思齊不知該說什麼。
即使他懂他,他都不認為強求來的果實會甜美。
如果真是一樁完美的姻緣,怎麼需要這樣吊詭的詩詞作開場?「他們」都是男人,不是嗎?
阿爹會因為兄長高明的經商手段而放棄糾正他的人生嗎?他不懂,而聰明一世的南宮家掌舵者為何要讓自己陷人這團混亂?
這樣玩弄大家的情緒……
好嗎?
第二章
秋日澄空一望無際。
江芙蓉站在落葉紛紛的小徑上,遙望遠處的江面和天邊相連接,顯得又清又干淨,印象中熱鬧的市街好像隱藏在濃密的夕霧中。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秋意已越來越濃了。
「你帶我來這干嘛?」轉過頭,她凝視站在身後的南宮思遠,倔傲的眼神染上些許不悅。
這男人老是拖她到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有什麼企圖?
「你不是要找我談談?我們的談話內容可以讓人聽到嗎?」男人揚起眉頭,對佳人的指責並沒生氣。
「哦。」原來是這樣,她懂了。「好吧!沒人會聽到最好。」
「你想談啥?」 凝視面容清秀的心上人,南宮思遠有點恍惚,他喜歡伊人道雙清澈的眼眸,讓他有想撫摸的感動……
此時,山邊的太陽逐漸西沈。
「唔……」她張開口,隨風飄揚的發絲飛進檀口,讓她皺起了眉頭,狼狽地伸手撥開。
「你怎麼連講個話都會把頭發吃進嘴裡呢?」南宮思遠摟住她,滿眼愛憐地凝視懷裡的俏佳人。
幾天不見她的身影,他掛念極了!
「它自己要跑進去,我有什麼辦法?」 江芙蓉撥開發絲後,才發現自己被他抱得死緊,不禁俏臉飛紅。「喂!放開我,兩個男人抱在一起,被別人看到像什麼?」
「你確定你是男人嗎?」低沈的男音在佳人耳旁響起。
「哼!」江芙蓉懶得理會他調戲的言語,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南宮思遠也不為難她,徑自松手。
「先說好,講話就講話,不能手來腳來。」瞪著那張俊秀英挺的臉龐,她想起了兩人共有的親呢,小臉立即漲紅。
她已經受不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再跟他多相處一刻,她都會被他搞得羞憤而死,所以他最好離她遠一點!
「呵呵。」滿意的笑聲從南宮思遠唇邊流洩。
「有什麼好笑?」江芙蓉氣得宜跺腳。
「你說呢?」他聳聳肩,不答反問。
事實上,看到習慣流露冷峻氣息的佳人在他面前嬌態畢露,令他非常有成就感。
他知道江芙蓉從小到大都被當成男人養,沒有閨秀氣質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他不急著改變她,只要她在自己面前有女兒家的自覺就好,只是……她若真有女性自覺,又怎會單獨跟他見面?
南宮思遠對於江芙蓉的性格實在又氣又愛。
「你不可以再讓那些人到處亂唱『涉江采芙蓉』了,萬一我爹回來聽到可不得了。」 她握緊拳頭,強自控制情緒,快速把對他的訴說。
「你確定我叫得動那些人?」他揚起眉。
「少裝蒜了!那些人不是常常在東門酒館前下棋的人嗎?為什麼現在……」她只差沒點明是他教唆的。
「你爹生氣又與我何干?」他微笑。
「因為那首詩扯到我的名字!人是你找的,怎麼會跟你無關?」她干脆直說了。
「那又怎麼樣?」
「叫他們不許唱了!」 這個臭男人!他是聽不懂她的話嗎?
「不要。」他才不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
「為什麼?」
「明兒個是我的生辰,我喜歡這首詩,打算叫大家連唱它三個月當作慶祝,這是我的嗜好。」他瞟了氣呼呼的佳人一眼,把話說清楚。
「你的嗜好妨礙到我了。」江芙蓉忍住怒氣,好聲好氣地表示。
「那與我何干?」南宮思遠涼涼回應。
「你?!」沒想到他這麼惡劣,江芙蓉恨不得把他切成八段,再丟到海裡喂魚。
「我怎樣?」
「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讓你的人到處唱那首詩,搞得大家以為我們有斷袖之癖,教我怎麼跟我爹交代?」她氣得俏臉通紅,只差沒拉著他的耳朵把話喊進去。
「你跟我原本就有不清不白的關系,還怕人家說嗎?」南宮思遠淡淡瞄了身旁的女人一眼。
干嘛這麼想不開啊?他不夠好嗎?身為南宮家的主事者,整個揚州城有誰不想把閨女送到他房裡,她還嫌棄?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那是因為……」約定好他不能亂說她才……
江芙蓉被他氣到連指控的話都說不完整,淚水就湧上眼眶了。
「好了,別哭。」南宮思遠大手一攬,將她擁人懷裡。
「都是你不好……」
「對、對,都是我不好。」 心裡充滿著對伊人的憐借,南宮思遠邊哄邊歎氣。
明知道她倔強得緊,就非要逗著她玩,非要搞到兩人箭拔弩張,她淚眼婆娑,他才心疼。地摟住她,認真呵護她的委屈。
明明外頭有一把女人任他挑選,他偏喜歡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丫頭……
唉,他犯賤是吧?
南宮思遠緊緊地摟住她,心裡有無限的歎息,卻不打算讓步。他狼狽地承認自己的確愛慘了她,但絕對不是在唱獨腳戲,他要扯著她,用她一生的純美賠上……
誰教她的出現讓他魂索夢系呢?
在他的視線越過茫茫人海,搜尋她的背影時,他就決定這輩子無論男女,他都要定她了。
「那……」吸吸鼻子,她低著頭不願抬起,因為自覺顏面盡失的她,不想面對男人嘲弄的眼神,只是別過頭,想避掉此刻的尷尬。
「看著我說話!」南宮思遠緊扣住佳人的下顎,強迫她抬高小臉,讓他直視她充滿水氣的雙腫。
「你叫他們不准唱了!」她別扭地要求。
「那我的生辰賀禮怎麼辦?」揚起眉,他對沒有回饋的要求不感興趣。
「可是……」
「你拿條件來換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男人俊逸的臉龐浮現邪魅的微笑。
「什麼條件?」
「你!」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貓抓到老鼠般的得意光芒。
「我什麼?」她原本還不明白,而後與閃著邪惡的眼眸接觸,頓時了解男人沒說出的話,「你!不要臉!」
「要不要隨你。」 南宮思遠無所謂地聳肩,他向來不強人所難。
「你明明說來過一次就不再提那件事的,為什麼現在又要了?」江芙蓉俏臉漲紅,惱怒地指責。
「是你自己來問條件的。」他現在可委屈了!
被罵得好像一個登徒子似的,事實上,他根本什麼事都沒做,只是按商人不蝕本的思考方式,提出買賣的要求罷了,需要把他想得這麼不堪嗎?
「我……」她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怎麼樣?」南宮思遠不耐煩地催促她下決定,「你要就說好,不要也沒關系,不要說得好像我在強迫你。」
「這……」美麗的臉龐浮現一絲羞赧。
「快點,一句話。」他頻頻催促佳人,「晚點兒我還有事要談,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好!就一次。」她憤恨地點頭。
「誰跟你說就一次的?」男人揚起濃眉,神情怪異地凝視俏麗佳人。
「不是這樣?」
「哪有這麼便宜?你要取消我三個月的娛樂,卻只拿一次的快樂賠我,再怎麼說我也不合算。」他南宮思遠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怎麼可能讓面前這小女子隨便唬弄。
「那你想怎樣?」江芙蓉氣憤難消地瞪著他。
沒想到他還嫌一次太少!這色胚!要是這回允了他之後,他又做出什麼違背承諾的事,她絕對不會善罷罷休!
「你要當我的生辰賀禮,至少一個月。」 他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啥?」江芙蓉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不要就算了,我可沒求你。」
見南宮思遠轉身就走,江芙蓉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
「真的?」轉過頭,他俯視個頭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儷人。
「嗯。」江芙蓉非常痛苦地點頭。
阿爹這幾天就要回來了,再不跟他達成協議,等阿爹回家聽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她就慘了。
「你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 他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
「哪有?南宮大爺,您想太多了。」 江芙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如果真能體會她的不甘願,就自動撤回不合理的要求吧!
「那好。」南宮思遠攔腰將佳人抱起。
「你干嘛?!」被突如其來的行動嚇了一跳,江芙蓉驚聲尖叫。
「交易既然談成,就要履行合約啊!」 南宮思遠大跨步往距離最近的私人別苑走去。
「你……你瘋了!」江芙蓉大叫。
低下頭凝視懷抱中的儷人,他淡淡回復,「你不知道為了你,我早就瘋狂了嗎?」
「啊?」沒想到會聽見這種答案,她傻愣愣地回視男人。
這……這種惡心巴拉的話他也講得出口?真是不知羞……
在颯颯的秋風中,寒涼的空氣籠罩大地。
鮮少人跡的羊腸小道上,昂揚的身影越來越渺小,而他們若有似無的情,就在沒預警的時刻——降臨。
「你……你要干嘛?」
好不容易掙脫南宮思遠的懷抱,江芙蓉退了一大步,卻不小心撞到床柱,後腦勺吃痛,整個人就往床舖跌。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揚起眉毛,他順勢把住人壓制在床上,嘴邊噙著邪魅的笑意。
「你不要隨便侮辱人……」忍住即將掉落的眼淚,她硬聲斥喝。
「試試看就知道?!」南宮思遠輕佻地眨眨眼,大手一拉,扯開她的外衣,露出一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膚,在燭光掩映中分外撩人。
「你……你干嘛?」她全身寒毛豎起。
「履行我們的交易啊!」隔著中衣撫摸佳人的胸脯,他揚起眉,「你沒有穿肚兜。」
男人直接的言語讓江芙蓉粉臉酡紅。
「我……平常外出都罩著披風,沒人看得出來我是女人。」她狼狽地辯解。
事實上,她是懶得穿。
反正當男人當慣了,大家都以為她是男生女相,只要不跟其它人靠太近,也沒人會發現她的胸前多了兩坡肉,早些時候害怕被人看穿還會綁布條,而現在只要不參加酒宴,要她綁那勒死人的布條,她可不干!
嗯,事實上,她也試穿過女人的肚兜。
但給她的感覺不是很好,頂麻煩,所以她也很慶幸娘把她當成男娃養,冒充男人的生活讓她感覺逍遙無比,若不是被南宮思遠發現,她認為一輩子當個假男人也挺好。
「你……」 南宮思遠差點被她的言語給氣昏。
總而言之,她就是愛當男人,愛到無比畏懼真相被揭穿,以致於被他奪取貞潔無所謂,被他玷污清白也不要緊,只要他不說破她是女人,她就一切照辦!
「我怎樣?」她睜大雙眼瞪回去。
別人怕他南宮思遠,她可不怕!
反正,他就是一個乘人之危的小人,而她也打聽過了,並且准備好打胎藥,只要兩人一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回去馬上唱個一盅,保證「藥到胎除」,她還是一尾活龍。
「的確是不怎麼樣。」使臉浮現氣惱的假笑,南宮思遠才不管懷中的美人作何打算,總之他絕對不會讓她一輩子過著掩人耳目的生活。
但目前的重點是……
做完他該做的事。
南宮思遠的唇緊貼在江芙蓉的頓邊,不斷舔咬著她的耳垂。
「你不要亂來!我沒跟姨娘說今天不回去。」江芙蓉大驚失色,連忙想推開他。
但南宮思遠的動作更迅捷,快速將她的兩手綁在床柱上,而她的掙扎只是讓南宮思遠更容易貼近她、親吻她,同時也讓自己的胸脯徹底裸露在他的面前。
「呵呵,你蠻合作的嘛……」唇邊漾著淡淡的笑容,他的大手流連忘返於她嬌嫩的蓓蕾。
「你亂說!」江芙蓉困窘地爭辯,忘了自己允諾過的條件,一心想逃開他的押弄。
「我們可以來證明我是不是亂說……」男人的唇滑過她裸露的肌膚,引來她一陣輕顫。
「放開我!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江芙蓉非常氣惱地叫囂,「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這樣子就不要臉?」 南宮思遠低聲呢喃,「那等會兒還有更不要臉的事,你可以參考看看。」
「什麼?!」江芙蓉的腦子快爆開了!
為什麼她會愚蠢得跟這個男人來到荒郊野外?現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該怎麼辦?
南宮思遠看出身下女子的窘困,低下頭啃咬著她白嫩柔軟的肌膚,直到留下暗紫色的痕跡。
「你快放開我……」她嬌喘聲不斷。
「你忘記我們的交易了?還是要等到你爹回來時再談?」
「我沒忘,我們繼續。」她咬牙苦撐。
南宮思遠唇邊浮現得意的笑容,甜膩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項、胸脯、小腹、雙腿……一刻鐘不到,她雪白的胭體上已布滿男人到訪的印記。
江芙蓉咬緊嘴唇,但喘息的聲音仍無法抑止地流洩出來,止不住的麻癢隨著南官思遠的靈看貫穿她的全身。
「很舒服吧?」南宮思遠得意地問。
「才……不舒服呢……」她別過頭,不願意正視那張詭計得逞的臉孔,對她而言,隨興狂放的南宮思遠,就像鬼魁一樣噬人心魄。
「口是心非的丫頭!」男人邪氣一笑,突然張口含住佳人的蓓蕾,時輕時重地咬著她的乳尖,讓她敏感的嬌軀不斷地戰栗,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媚的呻吟。
「啊……」
而後,不管江芙蓉再怎麼反抗,南宮思遠都不為所動。
他要完全奪走她的抵抗,不許她存有一絲的羞恥、理性,讓她只能忠於身體的反應。
江芙蓉別開臉,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
「你看看這裡,它們多喜歡我的寵愛啊!」嘴邊噙著邪佞的微勾,他的雙手開始在她挺俏高聳的雙峰上一左一右地撫弄搓揉著,直到雪白的椒乳被擠得幾乎變形,粉嫩的乳尖更加挺立紅艷。
「你……變態!」江芙蓉尖叫。
「嗯?你不喜歡啊?真是看不出來……」男人以兩只手指扯弄著鮮艷欲滴的花蕾,動作毫不憐香惜玉,只是愛不釋手地旋繞著,直到它們在他的手中變成紅莓。
「別……別……」她嘶喊的嗓音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怎樣?不好嗎?」邪魅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而他十指的逗弄完全沒有停止。
強烈的感覺沖擊著江芙蓉全身血脈。
疼痛的感覺夾雜強大的快感,像海浪般席卷她的全身,讓她幾乎快要遣忘自己被男人綁在床上。
說不出的異樣情潮襲來,讓她幾欲滅頂,甚至心裡都有個奇怪的聲音在鼓動她,就這樣被「欺負」下去也沒關系,只要能維持這種快樂就好。
她想起那日在野外被他強行求歡的情形。
雖然不甘願,但體內卻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在盤旋……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麼可怕的女人,居然喜歡被凌虐……
「喜歡吧?」南宮思遠瞇起眼,凝視那張陶然沈醉的狼狽俏臉,兩手更加用力地掐揉她的椒乳,在雪白的乳峰上留下斑斑青紫的痕跡。
「我……」她的神智陷於迷亂。
「說『喜歡』,嗯?」邪魅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要身下的女子認同這場荒淫的迷亂。
「喜歡……」她睜大水眸,完全迷失在男人營造的情境裡,無法自已。
「你很乖,我會好好疼你的。」南宮思遠輕柔的聲音裡淨是煽情的勾引,此刻,他要完全控制她的心魂。
要她完全屬於他……
第三章
南宮思遠分別握住兩只晃動的豐乳,不停搓弄。
「啊……」江芙蓉口中不停嗚咽,在男人蓄意地挑逗下,她的身體早已不屬於自己。
南宮思遠露出滿意的笑容,薄唇在她誘人的唇在線輕輕滑過。
「嗯……」她無意識地伸出了香小舌,舔舐自己的雙唇。
「你這誘人的小妖精!」再也克制不住腹中的情潮,他終於貼上她的唇,專注地品嘗她的柔軟。
「我不是……」江芙蓉虛弱的反抗,但舌頭卻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挑撥。
「你是。」
火熱的男性氣息全面侵占江芙蓉的觸覺她忍不住要跟隨他的動作起舞,體驗動人心魄的纏綿。
彷佛,他們已相愛很久了。
兩具半裸的軀體在床舖上交纏、蠕動,天地間除了彼此的喘息再無聲音。
江芙蓉邊喘氣邊凝視親吻她的男子,「放開我……」
可以替她松綁了吧?他們都變成這樣了,他不會以為她會做到一半開溜吧?況且!馬車在他手上,她要走也得看他臉色,她現在只想要回雙手的自主權而已。
「不成,我還沒玩夠。」南宮思遠一口回絕。
他強行霸在伊人柔軟的胭體上,貪婪地翻攪著她口中的蜜津,霸道地占據她所有的知覺。◎浪漫會館獨家制?鰨胛鸕廖摹?
他要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唔……」 男人激狂的吻讓江芙蓉幾欲窒息,意志也兵敗如山倒地臣服在男人強烈的奪取下,再也沒有其它的意念。
南宮思遠的雙手開始在她的身體游移,復習他熟悉的窈窕曲線,兩人的呼息聲越來越重,江芙蓉習慣性地閃躲,卻更加引發男人獸性的掠奪……
欲火燎原。
他開始一件件脫去兩人身上的衣褲,而她卻沈溺在男人炙熱的親吻中,完全沒察覺衣衫被他褪盡。
「很好,我喜歡你這麼投入。」他分開伊人渾圓白嫩的雙腿,手指潛入她的穴口裡不斷掏弄,直到私密的禁地滲出溫潤的蜜汁……
「不要……」她本能地反抗這男人。
「嘖嘖嘖,你真的不要嗎?都濕成這樣了……」南宮思遠在她的耳旁放送淫蕩的言語,「你老實點,我也不會笑你啊!」
「不要!不要!」江芙蓉無力地扭動著嬌軀,卻躲不開南宮思遠的侵入,細瘦白嫩的手腕因為掙扎而被繩子束縛得更緊。
「你這是何苦呢?會受傷喔!」南宮思遠輕聲提醒,卻沒停止動作,把兩根手指探入蜜穴中。
被異物侵入的感覺讓江芙蓉倒抽一口氣,但南宮思遠不管她的怯弱,又加進了一根手指,開始在她的甬道抽送,強烈地刺激她的花心。
「我不要這樣……」她的抗議聲不斷,因為這樣再也不像地了!
「不要?」南宮思遠放聲大笑,兩手用力扯開她的雙腿,讓她的秘處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面前,「到口的鴨子我還會放它飛了嗎?小寶貝,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怎麼享用你!」
「啊……南宮思遠……」江芙蓉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無法掙開手上的束縛,而南宮思遠居然把頭埋到她的雙腿間,用力地吸食她的愛液,讓她耽溺在他濕潤的舌頭所帶來的快感中。
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侵蝕她的胴體,她只有不斷發出淫靡的呻吟。
「啊……啊……啊……」
「說『求你快進來』!」◎浪漫會館獨?抑譜鰨胛鸕廖摹騊
南宮思遠不斷舔舐、吸食著她的蜜穴,就是不填滿逗引而來的欲望。他要她親口應了這火熱無際的欲望,他要她知道她是個道地的淫娃,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虛空而不得滿足的火熱啊……欲火焚燒著她的理智,江芙蓉全身癱軟,順應南宮思遠的話語。
「求你快進來……」
「我是你的男人嗎?」
「是的,你是我的男人。」江芙蓉虛軟而急切地回應,因為她已受不了這無邊的渴求。
「那你就自動把腿張開一點,讓我能插得更深。」他露骨地要求。
「好。」江芙蓉的意志早已抽離身軀,現在的她是隨著男人擺動的欲望娃娃,不管男人說什麼,她都會樂意照辦。
她將弓起的雙腿張得更開,嬌艷欲滴的蕾苞完全綻放在男人的眼前。
「這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南宮思遠得意地微笑,「早點說不就得了?還裝成一副聖女的樣子干嘛?你知道什麼叫飄飄欲仙吧?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可以讓你這麼快樂嗎?」
說完,他抬高她的雙腿,把堅挺的肉刃毫不留情地插入她的穴口當中,粗魯地貫穿她炙熱、期待解放的嬌軀。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喪失理性了!
越是愛江芙蓉,南宮思遠的動作就越殘酷,他要得到全部的她!他要她永遠記得他是她的男人!不可以忘記……
江芙蓉弓起身子承受南宮思遠的欺陵,急而猛的肉刃沖進她狹窄的體內,困窘的淚水無可抑制的決堤。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委屈而羞愧地呻吟著,她已深深被傷害,面前這個男人,似乎就以屈折她的自尊為樂。
她恨他!
「你要永遠記住今天!你是我的。」 南宮思遠的氣息在她的耳邊流竄,「我要你這輩子都不可以忘記……」
「你太過分了……」江芙蓉恨根地咒罵著。
她干澀的雙唇痛苦地抖動,睜大美眸凝視這個對她殘暴又專制的男人。她沒有做任何對南宮家有害的事啊!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浪漫會館獨家?譜鰨胛鸕廖摹?
「我要你!蓉兒……」
在南宮思遠狂暴的穿刺中,江芙蓉只有不斷地喘息,說不出任何言語。她濕潤的瞳孔,有如夜空中清澈明亮的星子。
南宮思遠憶起那年初次在私塾見到江芙蓉的悸動。
他只認這雙明眸,就是這雙燦如星辰的眸子,讓他經年來相思成災,他絕對饒不了她
如星辰般晶亮的眸子,他日日夜夜所思念的美麗哪!此刻就在他的懷中喘息——
他不會再放過她了!
有如傳說中浴火的神鳥般,用盡全力跳人火窟之中,摸得百年後的重生。
她就是他的火窟。他的最初。他的愛……
「啊……嗚……」她在他的身下不斷喘息。
他不禁用力抱住她顫抖的腰肢,瘋狂似的搖晃,直到她無力地抓住他的肩腫。
兩人在凌亂的床舖上,忘情地交融。
「芙蓉……」
「南宮思遠……」
相互嘶喊對方名字的聲音,襯著空中寂靜的星子,在星夜中交會,憑添一絲曖味的氣息。
在貪婪的掠奪中,南宮思遠已將懷裡的女人推至欲望的高峰,灼熱的種子噴人她的體內深處,喘息轉成橋吟,同時化為大地的完美簾幕,一明一亮的閃爍在人間——
句句都是「我愛你」。
「唔……」
在一片霧氣中睜開雙眼,江芙蓉看到熟悉的俊逸容顏。嗯……她在哪裡?
「醒過來了?」南宮思遠抱著赤身裸體的佳人。
「嗯……」睜大迷蒙的雙瞳,江芙蓉這才注意到男人和自己的赤裸,粉嫩的嬌顏立即漲紅。他們為什麼會變這樣?
見她昏昏欲睡的可愛模樣,南宮思遠不禁露出愛憐的微笑。
「還搞不清楚,是嗎?」他輕輕在佳人鼻頭啄了一下。
「我們在哪裡?」她抬起頭,凝視絲絨般夜幕中的星辰。是在戶外沒錯吧?那他們為什麼會有熱水可以……
洗鴛鴦浴?
江芙蓉想脫離這窘境,但全身乏力,只能虛軟地靠在男人強健的胸膛裡,萬分困窘,而耳邊傳來的偏偏流水聲更是阻撓她的思緒。
嗯……晚上在外頭有熱水……
她是在做夢嗎?
「南宮家的『溫泉別苑』。」他淡淡告知。
「噢,我知道了……就是很有名的那個別苑。」她點點頭,這件新奇的事大家都知道。
關於南宮家在城外有座豪華又奇特的居處,整個揚州城的人都在傳,也沒人驗證是真是假,沒想到南宮思遠居然帶她來這裡?嗯……據說庭院是依著山勢建造,溫泉水取自天然,常洗可延年益壽……
她爹每次一提到溫泉水就垂涎不已,沒想到她竟然比她爹先泡過。
「別管有不有名,」男人皺起眉頭,「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江芙蓉老實回答。
頸子以上沒泡到泉水的地方涼涼的,頸子以下有溫熱的泉水包圍,抬起頭,還可以仰望天上的星辰……這麼好的地方,她有什麼好賺的?她才沒那麼不知好歹呢!
不過,這男人除了欺負她之外,還會帶她來這麼希罕的地方?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江芙蓉不停地打量抱著她的男人。
「在想什麼?」他發現儷人苦惱的樣子甚是逗人。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他還是百看不膩,如果心愛的人可以歸他所有,那該多好啊?
抱著心上人,南宮思遠起了更大的貪念。
「我在想,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她神智不清地喃喃自語。
她和南宮思遠兩人坐在一塊兒,熱水浸泡到他們的肩頭,蒸氣熏膝了她的視線……
她感覺身體好重。
「別想這麼多。」南宮思遠愛憐地親吻她的臉頰。
「嗯……」不知自己怎會這麼沒用,江芙蓉靠在溫熱的胸膛裡,一動也不動。
「泡泡水會比較舒服。」他仿佛沒發現伊人的羞澀,摟著她誘人的胭體,享受溫泉的滋味。
「我哪時候……」江芙蓉眨眨眼,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你做到最後暈過去,我才抱你過來。」南宮思遠臉上蒙著淺淺笑意,輕描淡寫地告訴她過程。
「噢!」她不禁發出懊惱的聲音,而看到那張得意的笑臉,就恨不得撕了他的嘴。笑個屁啊!
她會暈倒還不是他害的?還敢笑!想必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江芙蓉伸出手想撥去那笑意,沒想到……
她已筋疲力盡,手臂根本沒有力道,揮動的結果只是濺起些水花,並沒有其它影響。
「你想玩水,改天吧,今天不成。」南宮。思遠誤會佳人的意思,摟住她的柳腰輕輕安撫。
「誰要玩水……」江芙蓉氣惱地抗議。
但由於她的肢體太過疲累,連嗓音也非常虛軟,根本沒斥責的威力,倒憑添幾分柔媚。
看到這樣的佳人,南宮思遠情生意動。
他要她!
「說謊的小妖精……」他噬咬佳人的耳垂,打算再次引爆隱藏在她體內的情欲,要她為他沈淪。
「喔……」她發出低微的歎息。
不僅浸泡的水是溫熱的,連她的血液也是溫熱的……霧氣熏蒙了她的視線,讓她誤以為穹蒼也是白茫茫一片……?蚶寺?荻蘭抑譜鰨胛鸕廖摹騱
「很舒服吧?」男人的甜言蜜語伴隨親吻在伊人耳根放送,掀起她體內的情潮。
「別這樣……」 江芙蓉不由自主地扭動身軀。
南宮思遠低吼一聲,因為純真的她不知道這樣扭動會帶給他多大的誘惑,他緊緊摟住她,讓她的臀部緊抵著他的鼠蹊。
他要讓她知道她造成的影響!
「噢……」江芙蓉皺起眉,感覺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屁股被一個又硬又燙的東西頂著。
神智不清的她伸出手往後撈,想要撥開那根硬木。
卻在碰上那根硬木後被男人的手壓制住,不讓她離開,所以她只好跟著他一起輕緩地搓揉。
「干嘛要……」
江芙蓉才抬起頭想要問清楚,接觸到男人欲望高漲的眼,她才意會到自己似乎干了一件蠢事。
「妳要負責。」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蕩。
南宮思遠捏住她的下顎,狂放地親吻她的唇,而另外一只手也覆蓋上她的胸脯,不斷揉捏。
「啊!」江芙蓉倒抽一口氣,他的吻就像帶有魔力般,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全身發軟。發熱。
「我想你會習慣我的服務。」南宮思遠露出肯定的笑容。
他將伊人柔軟的身軀轉了個方向,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面朝著他。
捧起一只蜜乳,他張大口含住了粉嫩的乳尖,品嘗她只為他開放的甜美。
江芙蓉想推開他的鉗制,卻只是更加鼓動男人體內的獸性因子……
她眼看著自己的乳尖被男人含得更深,喘息也就更加急切。
不能這樣……她想掙開,卻無法逃脫,她的身體完全被男人控制,而她的魂魄也被這淫靡的情狀抽離,蝕骨銷魂的感受縈繞腦海,她的意識無法抵抗……
她感受到自己的乳尖在他口裡硬挺起來。
「你喜歡這樣嗎?」他得意自己對女體的駕馭,並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能離開他。
「不……喜歡……」緊環住男人的頸項,她邊喘息邊說著口是心非的言語。
「是嗎?」南宮思遠對江芙蓉的答案不置可否。
因為他蠢蠢欲動的小兄弟已克制不住,所以這回暫且先饒過她,等喂飽他的小兄弟,下一回再跟她計較,反正這段時間內她是他的禮物,哪裡也走不了。
南宮思遠不再言語,他堵住江芙蓉如花般的唇辦,無限狂野地吻著她,火熱地與她唇舌交纏,汲取她的甜蜜。
溫熱的水在他們四周流竄,激情的因子在他們的體內鼓動……
男人的手在她粉嫩的蓓蕾上搓揉,輕易將兩抹嫣紅撫弄得更為紅艷誘人,讓她再次降伏在侵略裡。
昏昏沉沉,伊人不知她的魂魄將飄往何方……
「很好。」他淡淡頷首。
在溫泉水裡,南宮思遠將她的大腿橕開,挺起蓄勢待發的傲然,以直搗黃龍的姿態進入她緊窒的小穴。
「啊!」江芙蓉無法壓抑自己的聲音,叫了出來。
「很好,你可以叫大聲一點,我喜歡聽你為我瘋狂的聲音。」他挑逗的言語在佳人耳邊放送,而身下的碩大亦是加緊律動,動作由徐緩而急,讓她發出嬌美的吟詠。
「唔……」為什麼她的男人還不知累?
江芙蓉全身貼靠在南宮思遠身上,呻吟聲無法控制地自唇邊逸出,而腦中也只能盤旋這種問題。
他不斷地加快沖刺的頻率。幾欲頂翻她的花心。
「不行了……」她頭昏目眩,再也管不了男人到底要怎麼樣了,為什麼他總是要個不停呢?
南宮思遠右手扶住她的腰,左手扣住她的臀部,意圖讓他們交合的地方更加緊密。
「嗯……」江芙蓉兩眼迷亂,沈淪在男人帶來的歡愉滋味當中。
額際的汗水不停奔流,南宮思遠沒吭聲,因為佳人緊窒的包夾讓他不?叵?塗賬盟潘儐菰謖獠悴閿可系撓小?
無可自拔……
「哦……」她兩腿勾住他的腰。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叫喚。
她兩手抓住他的肩胛,頭往後仰……
江芙蓉已經完全沈溺在這奇妙的麻癢與滿足中,任憑男人加速沖刺,她都隨之浮沈。
「快樂嗎?」他沙啞而充滿魅力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她意識渙散。
得到確定的答案後,他不再說話,只是將男性的欲望不斷在佳人體內抽送,深入、淺出。隨著他的沖刺,她斷斷續續的嚶嚀化為更高聲的詠歎。
他們的結合讓彼此登上極樂的殿堂。
「啊……」她嘶叫聲不斷,淨是煽情的味道。
情人忘我的配合讓南宮思遠心裡充滿成就感,他再也抑止不了想要解放的念頭,隨著快速的抽送動作,他益發腫脹的欲望在她的體內引爆……在驚呼聲中,同時噴灑出暖流。
他們又再一次達到歡愉的殿堂了……
欺負妳! 
輕別離
兩地相思情路千裡
寂寞深深
第四章
「人怎麼跟的?這麼大的人怎麼會不見?」江家庭院傳來剛從嶺南游玩回來的江老爺子叫吼聲音。
而江家所有奴僕閃的閃、溜的溜,只剩下溜不掉的蘭姨娘、老總管和春雨,三人站在江天賜面前,乖乖聽他咆哮。
「找了快一旬,還沒看到人……‧」江天賜抓著老臉,呼天搶地,「我惟一的兒子啊……」是到哪裡去了啊?快點回來讓老爹爹?純窗傘?
江家老爺泣不成聲地在庭院裡哭號。
「老爺,蓉兒生來就有福氣,不會有事的。」蘭姨娘趕忙安撫。
「就是啊,蓉少爺不會有事的。」 老總管頻頻點頭,只差沒有拍胸脯保證而已。
「你們怎麼知道?」 江天賜抬起頭,頗不信任地看著兩個把兒子看丟的人。
「當然知道啊,蓉兒去找南宮家的大少爺談判嘛!」蘭姨娘沒經考慮,脫口說出事實。
而一旁的老總管跟春兩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找南宮家的老大談什麼?」 一提到商場宿敵,江天賜的口氣沒轉好。
他的心肝兒干嘛去找那一家子人?
橫豎大伙兒在來客數上見真章,雖然酒樓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倒也還橕得下去,他的兒並不需要委曲求全,找南宮家的人談合作條件,想想新花樣招攬客人便是了……
「就是他們有斷袖之癖的事啊。」 蘭姨娘忙不迭地貢獻小道消息。
這種事問她就對了!她蘭姨娘號稱揚州城的「八卦集散中心」,她不知道誰會知道呢?
「啥?」江天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噢!」
老總管跟春雨不約而同地發出沮喪的歎息,不是講好不讓蘭姨娘知道的嗎?她怎麼又知道了?
「蓉兒跟南宮家的老大……」 江天賜的嗓音在顫抖。
「嗯。」蘭姨娘用力點頭。
反正這個時代玩男人也不是什麼大事,蓉兒男生女相又是街頭巷尾都知道的事,如果讓掌理南宮家營生的老大看上,生意上放水,他們家賴以為的酒樓也算因禍得福啊!
「這樣說來對咱們家也算大大有利呢!是不是啊?老爺子。」蘭姨娘咪咪地問了一句。
「天哪!」江天賜不敢相信他從嶺南轉了一圈回來,會聽到如此荒謬的事。他的兒子是要傳宗接代用的啊,搞什麼?閒渲保?
他不允許!絕不允許。
「男人不會懷孕啦!沒關系的。」 蘭娘娘看戲似的安撫夫婿,絲毫不在意眾人鐵青的臉色。
原因無他,白彩雲實在太囂張了。
也不想想自己是最小的侍妾,仗著替老爺生了這個兒子,什麼好處都要占,就連這回老爺攜伴出門遠游,也硬是把她擠下來看家,讓這輩子鮮少出門的她少了一次看嶺南風光的機會……
這件事讓她想到就恨,現在有了這個機會,怎麼不恥笑回來?哇哈哈哈,好爽、好爽!
「呸!呸!呸!閉嘴!」 江家老爺?
叱二姨太
他的寶貝兒子怎麼會跟男人干那種無恥之事呢?一定是誤傳了,對!就是誤傳了!
兩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在自家的庭院裡吵吵鬧鬧,而老總管跟春雨只有面帶衰相地站在一旁,聆聽老主人氣惱的言語。
唉!與他們何干啊?看戲、說八卦也沒他們的份啊,還得站在這裡聽他們抱怨……
真是倒霉。
「對門真是熱鬧啊!」
走進雲水亭,南宮思君見到兩名兄長從容地坐在裡頭下圍棋,微皺的眉頑這才稍稍舒解。
兩家酒館的少東有斷袖之癖的消息在揚州城炸開。
大伙兒茶余飯後提到這件事,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而剛游玩回來的江老爺怎麼受得了這項傳聞?鬧得雞飛狗跳也屬正常,比較不正常的反倒是南宮家,罪人都很悠閒。
莫非他那愛面子的阿爹也出門玩了?
「是你晚進來一步啊,剛剛這兒也很熱鬧。」南宮思懷涼涼回應。
「啥?意思是……」
「阿爹方才才罵完,走人。」南宮思齊放下一顆白棋才抬頭,看了沒趕上好戲的麼弟一眼。◎浪漫會?荻蘭抑譜鰨胛鸕廖摹騏
「那我還真是大難不死!」輕搖把扇,南宮思君為自己的好運這慶賀。
原因無他,誰想聽老頭子碎碎念?
尤其又是上了年紀的老頭,總是比較杞人懮天,一樁沒什麼的小事,被他一提就好像天要塌下來,不防患未然不行,說到底只是大哥愛上不會生小孩的人而已……
這有什麼大不了呢?
「不用樂得太早,阿爹知道是你最後一個見到大哥。」南宮思懷很好心地告訴麼弟。
「嗯?」
「阿爹要你回來去『同坐軒』找他。」南宮思齊突然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非常抱歉地凝視麼弟。
「呃?」 哇咧……
干他啥事啊?那天他只看到大哥的背影,又沒跟他說話,怎麼會知道他跟江芙蓉上哪去?即使知道,大哥要是發現他把實情供出來,回來不扁死他才怪……阿爹干嘛要找他問啦?
「我什麼都不知道喔!」南宮思君腳底抹油,打算溜了。
「慢走。」南宮思懷隨意擺擺手,跟麼弟道別。
「不送了。」南宮思齊端起擱在一旁的龍井,輕啄一口。
唉,這是安安分分坐著看戲比較好,不用被拉去問話,頂多只是聽聽老頭子嘮叨而已,萬一老大被找回來也不會找他開刀。
人生啊!愜意不過如此。
南宮思君恨恨地看著兩個陷害他的兄長,一定是他們跟阿爹說這件事的,但現在沒空發火,還是光溜為妙,這種兩頭不討好的事,他打死不干。
越想越是,南宮思君也沒空理會說風涼話的兄長,轉身就走了。
「看來,阿兄這次是玩真的了。」 在角落下了一顆黑子,南宮思懷眉頭微皺,幽幽歎口氣。
難道他們以後都要過著叢街坊鄰居指指點點的生活?無奈啊!
兄弟也不是他們自己能選的,唉!
「嗯。」南宮思齊同意。
「怎麼辦?」
「只要不把我攪進去,要我去找人、惹人厭,我對於多一個男人當嫂嫂沒意見。」
也是,思齊說得很有道理。
南宮思懷邊下棋,邊頷首表示同意。
就算他們反對,老大也不會聽他們的意見,倒不如樂觀其成,反正到年底,他經營的生意有賺頭,只要老大記得算給他豐厚的利息,不管老大愛上誰,都與他無關。
「再怎麼熱鬧的消息也只有一旬的時間,現在正在興頭上,大家會討論得比較熱烈,等過一陣子就沒人理會了。」意思是,不需要隨眾人的言論起舞,隨便他們說吧,只要他不得罪掌理家族營生的老大就行了。
「嗯,還是你深謀遠慮。」南宮思懷完全同意老二的剖析。
所以他們就管管商行,順道下棋就可以,其它的事不用多管,省得到時候惹來一身腥。
思及此,南宮思懷的愁眉完全解開。
事情就交給該傷腦筋的人去傷腦筋吧!懮慮無利可圖的事,可不是他的個性啊。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藍天白雲。
嗯,揚州的天氣好的讓人想流浪,真希望他們的人生也這樣無風無雨,安穩過一生。
錦爛重陽節到時,繁花夢裡效霜枝。晚香帶冷凝丹粒,秋色封寒點繹蕤。
淡映殘紅迷老團,濃拖斜照落東籬。靈砂換卻淵明骨,倦倚西風不自知。
                           ——元‧謝宗可‧紅菊
凝視映人眼簾的黃花,孤立而驕傲的綻放。
空氣中,時時飄散著縷縷幽香,江芙蓉擱下毛筆,情不自禁地歎了一口氣。
是的,她正在畫菊。
很久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了,自從接管「楊樓酒店」後,她忙著處理酒店大小事宜,這些陶養性情的玩意兒就被她丟到角落,要不是這回被拘禁在南宮家的別苑,她大概也不會想到要繪畫、…………
唉,南宮思遠哪時候才肯放她回去呢?
他應該有按照約定停了那些游民的吟唱呢?只是爹娘一回家沒看到她,會不會以為她出事了?
若要請南宮思遠幫她帶個口訊回去,她又找不到借口。
怎麼辦呢?
還是等回家之後再跟他們解釋?
江芙蓉心裡斟酌著各種狀況,對於身後越靠越近的男子一點警覺也沒有。
「在想什麼?」 攪住佳人的柳腰,男人低沈的嗓音響起。
「我在想哪時候可以回去。」 她冷淡響應。
「嘖,你真無情。」南宮思遠故作傷心地靠在佳人的肩頭,嗅著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
唔,很難讓他不沉醉。
「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對你有情?」 江芙蓉揚起秀麗的雙眉,她以為自己對乘人之危的小人已經很客氣了。
她可是乖乖建守諾言留在這裡一個月,會想回去也是人之常情吧?
說什麼無情、有情的,誇張。
南宮思遠對佳人淡漠的神情無動於衷,只是緊緊摟著她的腰,低聲詢問:「你哪時候要改回女裝?進南宮家門?」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便立刻回拒。
「為什麼不可能?你已被我『吃干抹淨』,不當我的女人,打算當誰的女人?」他低沈的嗓音裡壓抑著極大怒氣。
揚起眉,江芙蓉錯愕地看著怒氣騰騰的男人。
怎麼,她不順他的心就生氣了?這有什麼好氣?她江芙蓉是江家惟一的男丁,怎麼可能會換回女裝,嫁給他南宮思遠?這用膝蓋想也知道的事,干嘛拿這種白癡的問題來問她?
況且她即使被「吃」,他們兩人不說,有誰會知道?
她遵守約定,他也撤回街頭惡作劇式的唱游,對他們而言,這就是履行契約內容,他有什麼好氣?又憑什麼來問她嫁不嫁?
她不能,也無法嫁人吧?
這個平日威風八面的男人不覺得自己問了個過於可笑的問題?
「我說真的!」 把秀美的伊人拉到懷裡,南宮思遠英挺俊秀的臉龐流露出嚴肅神情,再次強調自己的立場。
「我也是說真的,南宮公子。」 她推開南宮思遠,「我不可能嫁你。」
「為什麼說不可能?」男人氣憤地揚高音調,鄭重宣布,「我南宮思遠絕對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嫁娶別的男人。女人,你如果敢這麼做,我就讓外界知道我們關系不單純。」
「你開玩笑的吧?」 江芙蓉瞪大眼注視無理取鬧的男人。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南宮思遠反瞪回去,薄唇勾勒惡劣的笑意。
江芙蓉深吸一口氣,無言以對。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說真的,但她沒辦法想象兩敗俱傷的下場,所以她沒有說話,她不想跟他硬碰硬……
「你這樣做的話,我們在揚州會待不下去。」她勉強開口提醒他。
「我無所謂。」
「可是……我們當初沒說要婚嫁,你這樣出爾反爾,我很難做事。」見男人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江芙蓉恨得牙癢癢的,只有大聲抗議,嚴正說明自己的立場。
「條件可以追加。」
「我不要!」 對於這個賴皮的男人她已完全投降,「我不會嫁給任柯男人,包括你。」
「為什麼不要?」揚州多少女人想嫁他,為什麼她不要?
「大家都認為我是男人,我拿什麼嫁?』」拿起筆,江芙蓉繼續作畫,「嫁人不在我人生的計中,跟你有肌膚之親是萬不得已,因為我不想流言纏身,現在婚嫁會比流言纏身更麻煩,所以我不要。」
依情論理,她說得非常清楚。
卻完全惹火了對她情有獨鐘的男人。什麼叫萬不得已?她不要說她沒在他身上得到快樂!
「你不怕我把事實說出去?」如鬼魅般的威脅淡淡響起。
冷冷凝視他一眼,江芙蓉豁出去了,「嘴長在你身上,隨便你!反正從頭到尾都是你一頭熱,我不理,我倒要看看有幾個會相信?」
語畢,她丟下毛筆就要走人。
南宮思遠看著比他更冷漠無情的女人,深吸一口氣。現在是要比誰的心硬嗎?
很好!他不會輸的。
「我的芙蓉花,」南宮思遠邪魅的嗓音猶如來自地獄的使者,「我想請江家父老來溫泉別苑看看我們相處的情況,你認為如何?願意考慮我的提議了嗎?」
「你!」江芙蓉立即轉過頭,恨恨地瞪著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臭男人。
女人天生力氣就只不過男人,她可以預想如果真有那一刻,自己會跟這家伙在干什麼……因為,他無時不發情,也沒啥羞恥心,從兩人相處的經驗裡,她就知道了。
她相信在眾目睽睽下,他敢對她做盡不要臉的事。
「我想他們會高興接受我的邀請。」一把將怒火高漲的儷人拉回懷抱,南宮思遠俊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哼!」江芙蓉問聲輕哼,面對男人強大的攻擊火力,她幾乎潰不成軍。
真要順他的意嗎?
可是,她人生的一盤好棋怎可以就這樣被他一手抹盡?要她退下男人生存的競技場,接受讓人供養的婚嫁條件,原本期望的生活被他修改成毫無挑戰性……她不甘心。
「怎麼?說話啊?」南宮思遠緊緊摟住伊人,催促著她,「你倒是給句答案,我在揚州的行情那麼好,看來看去就只有挑中你,你一點面子也不給,這樣不是很教我傷心嗎?」
「你會傷心?」哼!她才不相信。
「這是當然了,我這麼喜歡你,要討你當我的娘子,結果你不但不領情,而且還懷疑我,我怎麼會不難過?」輕啄佳人的鼻頭,他信心滿滿地表示:「趕快說好,我好去辦事。」
江芙蓉定走看著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老實說,被俊逸瀟灑的商業奇才當面告白,很滿足她的女性虛榮心,不管他們到最後的結局如何,她都很感動。
但為了這點感動而改變自己長久以來的計劃,她辦不到,該怎麼應付這排山倒海、毫元預警的感情?
江芙蓉不知道。
但是她不能否認,除了勉強她陪他過生辰外,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不錯,每天除了待在書房處理商務之外,還怕她無聊,努力找事情讓她做、逗她開心,待在這個別苑,她像回到少年時期,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什麼煩心的事困擾她,也不用想著要如何擺出「當家」 的架子……
她覺得很輕松,因為在這裡她是客人,她不用看賬、管事;因為他知道她是女人,她可以隨意跟他發脾氣、使個性,他不會跟她計較。這種無後顧之懮的日子,從她懂事之後就從來沒有當過。
她很愜意地享受當禮物的日子。
「到底怎麼樣?」他頻頻催促,「其實,我可以不管你的答案,徑自找江老爺子說的。」 言下之意是,他夠尊重她了,拜托姑奶奶不要再使性子,連下個決定都要三催四請。
「爹一直以為我是男人,你突然告訴他『我是女人』,他會受不了。」 江芙蓉斟酌字句,試圖跟他講理。
「他早晚該知道的。」 難道要等江老頭塞個女人要她娶,他才可以說?愚孝!
「但不是這時候。」實在會被他氣死!
難道要她拆穿一個隱藏了十八年的謊話之後,立即喊著「要嫁人」?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也別妄想她會做。
「那我們『要好』的事,你打算怎麼辦?以後我們就各娶各的、互不相干?」南宮思遠怒氣騰騰地瞪著她。
這麻煩的女人最好識相一些,別說出讓他不高興的話,否則他就讓她好看!
「我沒這麼說。」既然了解他的心思,她就不選擇閃避,只要這男人別太過分,她就……
隨便他了。
「那你的意思是?」 他緊扣佳人的下顎,認真地望著她。
江芙蓉自動對他展示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微笑,「再過些時候,等我想好怎麼說……」
瞧她胡說什麼?
她怎麼可能會向對她期盼甚深的老父說出自己是女人這種話?只是,面前這家伙緊迫盯人,她必須敷衍他,先離開這裡再作打算。
「真的?」南宮思遠失神地盯著伊人的笑容。
「嗯。」江芙蓉低著頭不敢看他,怕眼睛會洩漏她的情緒,更怕會戀上他深邃的眼眸……
她怕自己真的愛上他,對他會有愧疚。
「好,就等你半年,如果半年內你不解決,那我就自己跟江老爺提。」強吸一口氣,他定下期限。
「好吧……」 她淡淡回應。
雖然她一直告誡自己對他說的話不用太當真,但看到那雙眼,她就不覺會當真,甚至有種當女人也不錯的感覺……
她怎麼了?
第五章
「阿兄,你終於回來了。」
江華兒看到離家一個月的兄長,高興得眉開眼笑,立即沖到他面前,嘰嘰喳喳地報告連日來眾人著急的情況,像只停不了的小麻雀。
剛回到家門的江芙蓉沒搭話,只是滿面笑容地聆聽著,讓麼妹把話說完,端的是一副好兄長的模樣,她親切的表情,讓跟在身後的南宮思遠很不是滋味。
憑什麼這矮不隆呼咚小鬼一說話就可以換得心上人的微笑?
而他,甜言蜜語猛灌,也不見得她會搭理……可惡!
這個小丫頭不要以為是她妹妹就可以隨便囂張,真把他惹毛了,他就把她帶走,讓大家都找不到她。
「阿兄,跟在你身後的那個男人是誰啊?好凶喔,一副大壞人的樣子……」江華兒攀在江芙蓉肩頭,斜瞄「壞人」一眼,皺著小鼻子,聲量不大不小地說他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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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南宮思遠肚裡的蛔蟲,哪知道他怎麼了?這兩天都這副臉色,像有人欠他幾百兩銀子沒還……
再怎麼不識相,她也知道別開口自討沒趣,省得碰了一鼻子灰。
「我先回去,晚點再來看你。」南宮思遠怒氣騰騰的嗓音從江芙蓉身後傳來,等她回過頭,就見到他昂揚的身影已走遠。
「嘖,脾氣真差。」 江華兒涼涼地取笑,才跟江芙蓉表示,「阿兄,你的眼光其美,怎麼會跟這種男人混在一塊兒?」
「華兒,你……」 江芙蓉錯愕地凝視胞妹。聽口氣,華兒好家知道他是誰?
江華兒吐吐舌頭,跟闊別多日的兄長說明:「有誰不知他是咱們城裡鼎鼎有名的南宮大公子?我那麼聰明,怎會不知道?呵呵。」
「你打哪知道的?」 江芙蓉臉色一變,瞪著天不怕、地不怕的麼妹。
尋常人家的閨女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何況在地方上小有名望的江家,怎麼可能放任自家閨女去偷看男人?還清楚是哪戶人家?這件事如果讓爹知道了,又有一頓罵好挨。
「人家好心幫你看相公嘛,干嘛這樣凶人家?」江華兒兩手捂住臉,心裡大叫該糟,馬腳不小心露出來了,該不該馬上開溜?
「胡說什麼?!」江芙蓉以往對麼妹的瘋言瘋語並不理會,但現在……
「噢!」江華兒見兄長的臉色一刻三變,對自己的多嘴多舌更頗多郁悶,「阿爹找你找得凶,還是趕快去見爹吧!」
語畢,她即刻溜之大吉。
「你等等!」江芙蓉極欲叫住麼妹,但嬌小的身影已消逝眼前。
她壓下滿腹疑問,先應付圍上來的江家僕傭。
因為多日不見少當家,城裡的傳言沸沸揚揚,現在見到本尊,大伙兒都興奮不已,自是先聊個過癮再說。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有嗎?」冷冷回應。
「擺個臭臉,干嘛派人找我來?」
「有嗎?」
「再隨便打官腔,我就走了。」
「不准!」
江芙蓉一舉步,馬上被南宮思遠攔下來,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杵在城外小徑,四周一片沉默,沒人再開口。
都幾歲的人了,干嘛學小孩鬧脾氣?
她非常不齒地瞪著南宮思遠,他不說話,誰會知道他在惱什麼?她又沒有窺心術。
「再問你最後一次,為什麼不高興?」如果不說,她就要回家了。
仿佛知道伊人心裡的盤算一般,南宮思遠用力將她摟在懷中,「因為你不在身旁陪我,所以我就變成這副德行。」
這丫頭不知道古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從放她回家,到現在有幾日不見,他獨自度過幾個秋?長日漫漫,想到曾經在身下婉轉嬌吟的佳人,他的心就陣陣絞痛……
為什麼她不懂他?
啊?怎麼是這樣?江芙蓉愣愣地讓南宮思遠抱著,心裡有點感動,卻說不出口。這樣溫柔的心情,就是歌謠裡傳唱的「愛情」嗎?
只是,真若如此,那以前沒她的日子,他要怎麼過?但她沒空計較這些。
更重要的是……
江芙蓉輕輕扭動身軀,想隔開兩人間的距離。
「別動!」男人低啞的嗓音從她耳邊傳來。
「可是……」讓人家看到可不得了。
「讓我好好抱一下。」 喚著從佳人身上傳來的馨香,他非常感動,因為已經好幾天沒聞到。
「被人家看到……」不得了……
「管他。」
「這樣會被說得……」很難聽……
「誰理?」
「噢。」江芙蓉發出沮喪的聲音。
兩個男人在外頭摟摟抱抱,被人家瞧見怎麼得了?他不能換另一種動作嗎?別人並不知道她是女人啊,他不能替她想想嗎?
江芙蓉非常哀怨。
長年競爭的宿敵竟是彼此斷袖之戀的對象?這消息對揚州百姓來說,是個很勁爆的話題,就算他不想過安穩的日子,她還想啊,怎可如此獨斷地安排,不管她的想法?
「我想娶你回家。」南宮思遠悶悶地在佳人耳旁嘀咕。
「你說最少等我半年……」江芙蓉開始流汗了,這男人怎麼說不聽?又說這些渾話了。
「我等不及了。」黝黑的瞳孔定定凝視著嬌美的她。
「你這人……」
「我就是這個樣,不管你愛不愛,我都賴走你了。」迎上如花的唇瓣,他幽幽歎息。
「無賴。」 她的口氣有點噢惱、有點縱容,但又忍不住配合他激烈的擁吻,因為她也沈溺在這絕美的相戀氣氛裡。
不知年月時辰。
她似乎也有點愛上他了,在遠處傳來的秋蟬嗚唱裡,他們心裡的愛情在發酵……
「蓉兒。」
白彩雲的聲音幽幽從門外傳來,江芙蓉一轉身,便見到滿面愁容的生母。
「怎麼了?」她開門,讓母親進人。
「你最近和南宮家老大的事,讓我很擔心。」白彩雲也沒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挑明。
凝視母親憂心忡忡的面容,江芙蓉了解她的心事,淡淡笑道:「唉呀!那是謠傳,娘別想太多。」
「但你的確是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看著愛女恰然自得的笑容,白彩雲雖然放下心,卻又感覺自己過於自私。
如果大家知道蓉兒是女娃,被南宮思遠看上,老爺子把婚事許給他,該是一樁多好的姻緣啊?
「那就等娘幫我算算是哪家閨秀?!」 江芙蓉聳聳肩,應答得不甚在意。
這等大事應該不勞她傷神吧?
畢竟,是母親要她喬裝成男人的,如果沒有完善的應對方式,萬一她是「西貝貨」 的事被老爹知道,復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是有盤算。」 白彩雲歎口氣。
當時從良的姐妹們一大票,早說好要結兒女親家,她原已算好只要找姐妹淘幫忙,大伙兒看在江家豐厚的家產,應該也不會太計較她的兒子是「西貝貨」,將就過去也就算了。
但那時並沒有想過會冒出南宮思遠這小子啊。
想到他對女兒如此傾心,白彩雲的心就陣陣疼痛。在胭脂陣仗裡看過多少男人?這種情投意合,是難得有的,不把握會遭天譴啊!更何況南宮家家大業大,不嫁這種家世,要嫁哪種家世呢?白彩雲握緊拳頭,深知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啊!偏偏女兒就像個沒事人,完全沒感覺天大的好事降臨……
這算不算是她一意孤行,堅稱女兒是男娃的報應呢?
「那不就好了。」 江芙蓉拍拍母親的肩,安撫她的情緒。
「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哪會知道這對姑娘家來說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家世!人才!更重要的是喜歡她!
多麼難得的好運道,偏偏她不知道珍惜,白彩雲會被女兒氣死。
「可我是個男人。」 揮揮折扇,江芙蓉對母親氣急敗壞的模樣感到有趣。
把她當男人教養的不是娘嗎?怎麼現在改變主意的也是娘啊?女人真是善變啊!
「你……」忍住氣,白彩雲好聲好氣開口,「你倒告訴我,南宮思遠知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娘問這個想干嘛?這輩子,她已經當夠家人的棋子,現在這盤棋,她一定自己下。江芙蓉深深地凝視母親一眼,搖頭。
「你的意思是,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 白彩雲詢問的口氣裡包含濃的失望。
「嗯。」江芙蓉點頭。
「那就可惜了。」 白彩雲歎口氣。如果南宮思遠知道蓉兒的真正性別,這樁婚事就有得談,只可惜……
那麼有才氣的男人竟然喜歡男人?如果能改變他該多好?
但白彩雲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們混在外頭個把月,他都沒占到蓉兒的便宜?
「那你們出去一個月……」
「我只是陪他散心,沒別的。」江芙蓉擺出信誓旦旦的模樣。
「你們的交情這麼好?」
「嗯。」這回可要用力點頭。
「他沒對你動手動腳?」她生的女兒可是國色天香,當男娃當然是可惜了,但南宮思遠既然好男色,怎會沒看上她?
「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意思是,請阿娘不要想把她改回女裝,再推銷出門。
她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哦……」 白彩雲有點失望地起身。
早知道就不讓女兒學拳腳功夫,省得把一個好好的夫婿打出門,太可惜了……唉!
「娘不用想大多,還是幫我想想要娶哪家的姑娘比較好。」她既定的人生不想被打亂。
江芙蓉沒有辦法想象自己披上嫁裳的模樣。
她承認自己有點慌張,也不想為那一點點不確定的感動就耗上自己的一生,如果愛情曾來訪,就在此刻……
她希望它消失。
「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小心些,不要再跟他出門,你爹要發狂了。」 白彩雲到最後才如此囑咐。
「我知道了。」她淡淡應答。
這種有約束的生活方式才是她所熟悉的,按照眾人的期盼過生?睢?
對於放縱、自由的那個月,她只能將它印在心版,在沒人的時候,再拿出來復習。
如此就足夠了。
「唉!」江芙蓉擱下筆,輕輕歎息。
抬頭望向紗窗外黝黑的天色,沒想到她在書房又待過一天,南宮思遠在茶樓沒等著她,想必很失望吧?
沒辦法,除去她要處理擱了個把月的賬務之外,還要顧慮眾人的視線、親人的想法,她怎麼可能和他到茶樓去聽曲兒、喝茶?要是有什麼親密的動作讓人看了,傳回家裡,她又不得安寧了。
她沒忘記從「溫泉別苑」 回來之後,爹叨叨念念的情形……
當然,母親昨天所說的話也讓她銘記在心。
一言一行備受關注,江芙蓉有動彈不得的感覺,雖然她並不責怪為她招來這麻煩的人,但並不表示她不在意。
麻煩事還是能省則省吧!
所以,她沒出門,而是選擇在家著賬,會晤遠地來洽商的客人,致力當個負責的少年當家,其它的就不用再想了。
「你怎麼沒過來?」 蕩然,一張熟悉的俊臉從窗外探進來。
「啥?」他怎麼來了?
江芙蓉像被野獸攫住的獵物般,傻愣愣地釘在原地,無法動彈。當然,對男人的質問也沒回答。
「很驚訝?」買通看門小廝,就放他從後門進來啦,這很容易猜想得到的。
「不!」她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一定。他不經通報就可以進來,表示家有內賊,沒什麼好驚訝的。
兩人沉默半晌。
南宮思遠嘲弄的言語丟向夢中佳人,「怎麼,你有種不來,沒種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她怯弱卻故作堅強的口吻響起,「我又沒有答應一定要赴約,有什麼好說?我不想去,就可以不要去,?椅裁匆憬淮磕悴瘓醯媚閭幌嗲樵福俊?
這對話如同他們的情愛風暴般,她總是要有適當的響應。
但是,為什麼?
她有權利選擇不要、不想說話吧?為什麼總要逼她應對?為什麼總要她做出合乎他心意的行動?
「我一相情願?」 他瞪著那薔紅色的唇瓣,不敢置信如此無情的言語竟從她的嘴裡說出。
「你應該去找別人家的姑娘!」找她有何用?
再怎麼說,她總是頂著一個「楊樓酒店」少東的身份,這比他押妓出游更引人注目,他不懂嗎?別再來找她了,她不是一般的姑娘,也沒資格跟他談天長地久的感情……
所以,不要再來了!
「我要找誰家的姑娘跟你都沒關系,你無權命令我。」南宮思遠從窗口躍人室內,緊盯著她。
「你怎麼進來的?」她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飛進來的。」 他隨便應答,惱怒地白了江芙蓉一眼,整個人環住椅背,不讓她起身。
「你……」被人看到他私會自己怎麼辦?
江芙蓉心跳如擂鼓,只有慌忙地捶打他的胸膛,想把他趕出書房,讓他消失在眼前。
「蓉兒,我想要你。」他摟住她,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放送。
「自己去妓戶找女人!」 江芙蓉挺直腰桿,用力推他,「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你!」
沒想到才兩天,心上人又變了個樣?
南宮思遠惱怒地抱住江芙蓉,將她壓制在桌面,「越來越不象話了,讓你回來當幾天的王,就忘記自己是誰了?」
「我沒有!」她不斷抗辯。
「你有!」南宮思遠氣沖沖地堵住佳人的香唇,用力吸吮,仿佛想借著追唇舌的糾纏喚起他們共有的記憶。
她,曾屬於他。
「別這樣……」江芙蓉喘不過氣,但男人靈活的舌頭如此急切,不斷吸吮她口裡的津液,翻攪她的意識,讓她無所遁形……
「我現在就要你。」 兩副軀體緊密地重合,沒半點空隙。
「會……會被別人看到……」江芙蓉極力抵抗,但還是沒有移動男人的軀體半分,反倒增加兩人的親密度。
「就讓他們看,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少主人被男人騎上的樣子!」他惡質地舔舐她的耳根,騰空的手臂在她身上游走,隔著衣衫撫摸她玲瓏有致的軀體,天!他真是想死她了。
「你太過分了!」她氣呼呼地低吼。
「我是今天才這麼過分嗎?」他粗魯地撕開她的衣襟,邪肆的眸光在她粉嫩的肌膚上游走。
江芙蓉別過俏臉,咬緊牙根強忍所有感受,恐懼、羞怯、迷惘、憤恨……復雜的情感在她的胸臆中激蕩,但她不願意承認。
「放輕松,我會給你無限的『快樂』。」解開褻衣上的細繩,他以舌尖舔吮佳人胸前的嫣紅。
「啊……」她輕聲地喘息。
「很好,我就是喜歡你這麼誠實。」他兩手罩住她渾圓的雙峰,使力搓揉,逗弄她嫩紅兩處的蓓蕾。
伊人痛苦的嘶喊聲沒有任何喝阻作用,他仍恣意含住她腫脹的乳尖,用力舔吸噬咬著。
「你不要這樣……」 抗議的話語破碎不成串。
她感覺痛苦萬分,她到底欠了這男人多少債?為什麼他獨來糾纏她?讓她進退兩難?
他不能放過她嗎?
「唔……」快樂伴隨痛楚的感覺致上她的腦門,她忍不住發出陣陣嬌吟。
「還有更好的,我會讓你永遠離不開我!」如同在宣誓般,他絕對的言語在她的耳際放送。
他要讓她知道是他掌掛她的身體。
他要讓她知道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人生的意義,她絕對無法離開他!南宮思遠的憤臉上綻放耶佞的?θ藎詡訝松形幢竿字埃濾餒艨恪?
「不要!」她發出羞怯的呼喊。
「你沒有資格說『不』,因為你早已屬於我。」他封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在這一刻。
因為,他即將占領她的所有。
在理智早已遠揚的時刻,他要管理她的人生,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要沈溺在他營造的世界裡,與他不停地纏纏繞繞……
相戀一世。
第六章
軀體持續糾纏。
「我很高興你這麼投入,讓我很有成就感。」女性柔軟的身軀讓他的下腹亢奮不已。
「放屁!」江芙蓉困難地回嘴,因為男人堅實的下腹抵住她的柔軟,他的手更是不安分地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久違的調情……
他們從郊外的別苑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他毫無預警的熱情讓她有點消化不良,他們這陣子真的沒有碰觸彼此嗎?為什麼沒有生疏的感覺?
「專心一點。」他將衣衫全數抽走,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如果有人進來,被人家看到就糟了!」江芙蓉低聲吼叫。萬一丫鬟、小廝路過……
「你小聲點就不會被聽到。」他簡潔回復。
南宮思遠用身體壓制住她的身體,大手直接握住她柔軟的酥胸,不停地搓揉她粉紅色的蓓蕾。
「唔……」在他的搓揉下,她的乳尖立即變得硬實、挺立。
見到伊人的反應,他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火熱的唇瓣緩緩沿著頸項,來到她白嫩的酥胸,張口含住乳尖,靈動的舌頭不斷逗弄她最敏感的地方,直到佳人嬌吟連連。
「不要再……」破碎的聲音從檀口裡逸出。
「為什麼不要?明明你是很喜歡的。」他輕舔佳人柔嫩的耳垂,對她有數不清的溫柔。
「可是……」意亂情迷中,她是配合的。
男性結實的肌肉緊貼著她的身軀,江芙蓉迷亂地撫摸他的軀體。難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
「你要幫我脫衣裳!」南宮思遠簡單地下達命令。
「噢……」在男人威嚇的眼神中了解到她不能反抗,江芙蓉咬緊牙根,動作雖不熟練,卻也勉強完成他的指令。
「我說你會習慣的。」嘴角揚起邪魅的輕笑,他聞到佳人發際傳來的陣陣幽香,下身起了騷動。
兩人的衣衫已全數褪盡。
他拉近美麗的胴體,讓富有彈性、凝脂般的肌膚貼著自己緊繃的肌肉,他的手指順著渾圓的臀線,來到女性神秘的幽谷。
江芙蓉因為緊張而顫抖,因為男人的撫摸而虛軟無力。
在他懷裡,她感覺自己像無助的孩童,只能緊緊靠在他的厚實胸膛上,尋求更穩當的安定。
「看,你的身體這麼快就有反應。」他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的腿間,順勢埋入濕潤的花心,來回搓揉。
「不要摸……」那裡……
江芙蓉嬌美的臉蛋泛著迷人的紅暈,額頭滲出些許汗水,口中不覺發出銷魂的聲音。她的意識全被男人接踵而來的激情挑逗給全數打散。
「小寶貝,你真是口是心非啊!」他抬起佳人雪白的大腿,將之架在自己肩上,銳利的眼眸凝視幽深的穴口。
「不要看那裡……」
「不這樣,怎麼可以讓你更快樂呢?」他帶著魔力的手指開始在狹窄的甬道中律動,引發她一連串的嬌吟。
聆聽她悅耳的嚶嚀,他胯下的小老弟也蠢蠢欲動。
他再次含咬住她胸前的小櫻桃,以舌尖逗弄它們,配合指尖的律動,讓佳人的胴體處在亢奮的狀態。
「嗯……」江芙蓉的身子因為欲望的沖擊而通紅。
她開始蠕動,不知是想擺脫體內的熱度,抑或引誘身旁的男人,更因為身體的極度渴求而開始哭泣。
「你欺負我……」她嚶嚶啜泣。
「那又怎樣?」他隱忍得非常痛苦,但仍堅持要讓她明白,是她求他上她的,他不是非她不可。
「嗚……」她感覺體內有股強烈的空虛,迫切需要填滿。
「真想要,就自己將腿張開。」南宮思遠沙啞的嗓音在空中流洩,他要她明白自己的渴求。
江芙蓉試著張開腿,慢慢移開幾寸。
「這樣還不夠!」他的手繼續在她的體內時輕時重地刮搔著,卻不願滿足她的欲望。
「哦……」她克服極度的羞恥心,將另外一只腿也跨上男人的肩頭。
這樣可以了吧?
「很美!」凝視眼前美麗的景致,他揚起完美的微勾,手指退出緊窒的窄穴,在她尚未開口前,灼熱的碩大便頂著她濕潤的地方,不斷磨蹭她的私密處,准備一舉攻入迷人的花心。
「你去死吧……」她憤恨地嗚咽著,咒罵男人的挑逗。
「我死了,你可會捨不得。」語畢,他的欲望已進入她的體內,如入無人之境般地馳騁。
快速地進出帶來更強烈的感覺,融合著痛苦與酥麻……
江芙蓉幾乎快忍不住,只能咬緊下唇,控制著自己的激動,不讓激狂的聲音流洩。
「別壓抑,我想聽你的聲音。」南宮思遠粗喘著,加速擺動腰部。
「不……」她緊咬下唇。
在一陣猛烈的抽刺後,江芙蓉的紅唇已滲出血絲。
「你太逞強了,寶貝。」他托高她的俏臀,再用力對她緊縮的花徑下壓,「你那裡……好緊……」
「呃……」她不斷呻吟。
南宮思遠俯下身,吻住她的紅唇,不讓她再虐待自己,而男性巨大的昂揚伴隨她豐沛的蜜液,填滿她溫暖的甬道。
「唔……」江芙蓉意識渙散地摟住男人的肩頭,承受他的給予。
男人不停的律動沖刺,一波波歡愉的浪潮向她湧來,讓她不知是快樂抑或痛苦,他的抽刺讓她達到極限。
感覺到佳人的花徑一次比一次強烈緊縮,他知道她快要達到頂點了。
於是,他猛烈進出她的幽穴,在一次次猛烈的沖擊後,他將欲望的種子深植她的體內……
兩人同時登上極樂的天堂。
「少爺!少爺!」
江芙蓉意識迷離中,仿佛聽到呼喚她的叫聲,但她的身體非常沉重,眼睛睜不開……
「少爺還在休息,你晚點再過來。」春雨斥喝的聲音也響起了。
「可是蟹行已派人來收帳了……」
「那不會叫總管去處理?干嘛每件事都要找少爺?他要是累出病了,你們誰來負責?」
「可是明明就……」
「還不去?!」不讓小廝再說出其它言語,春雨已口齒伶俐地將他趕跑。
「春雨……」江芙蓉微弱的嗓音從屋內傳來。
「什麼事?」春雨趕忙跑進屋,再用力把門閂起來,不讓他人進來,省得讓江芙蓉喬裝的事情露了餡。
「你在外頭跟誰吵架啊?」她勉強睜開眼皮。
「還不是前頭派來的不識相家伙?不過是一間蟹行要結帳,您再睡,不用管他們。」春雨自然知道江芙蓉疲累過度的原因,但她自小跟主人一起長大,當然是幫她的。
這回和南宮家大少爺的事雖然情況詭譎……但,她還是要謹守主人的秘密,不管外頭怎麼紛紛擾擾,不能說的事就是不能說。
「那我還是……」起來好了……
江芙蓉撐起身子打算起床,沒想到下半身疼痛虛軟,整個人又摔回床舖。
「小心啊!」春雨連忙扶住自家主人。
「噢,怎麼會這樣……」江芙蓉狼狽萬分地抱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少爺,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春雨一邊幫江芙蓉捶背,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勸告。
「我知道,但他死纏不放。」江芙蓉苦惱地抱怨。
「那天後來是我幫您淨身的,他原本要留下來,但我說不行,老爺知道鐵抓狂,他才走……」
還好趕得走。江芙蓉揉揉疲倦的眼皮,感覺沉重萬分。
「雲姨太是很希望您能有個好歸宿。」春雨提起白彩雲對這樁事的期許。
「我再想想。」一手擋住春雨再來的諫言,江芙蓉歎口氣。
這種進退不得的窘境不是她樂見的,但面對南宮思遠一再逼迫她表態,她該怎麼辦?她真的要嫁人嗎?她從小讀經書、熟悉人情世故,不就是為了要接掌家裡的生意嗎?
這個男人莫名其妙跑出來,出手就改變了她所有的盤算……
她該順從他嗎?? ?
她真的要嫁給那個掌控欲極高,逕自揮舞愛情的旗幟,卻不顧她意願的男人嗎?這樣可以嗎?
他一步步逼迫她,改變她……
她順從了他,就真的能得到幸福嗎?她一直以為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能帶給家人幸福的啊!
沒想到……
她的人生在莫名其妙間被他全盤改變了。
「嘔……」
趴在痰盂旁,江芙蓉吐得整個胃都快翻過來了。
這陣子,她虛弱得厲害,吃什麼、吐什麼,搞得春雨精神緊繃,除了送茶水的人之外,根本不讓其它人進入她的房間。
「我看事情糟糕了。」趁主人起來要水漱口時,春雨輕聲說道。
「糟糕?」吐得頭暈眼花,這幾天根本沒有精神出門的江芙蓉抬起頭,錯愕地望著她的貼身丫鬟。
「您可能懷孕了。」春雨斬釘截鐵地宣布。
「懷孕?」
受不了主人最近像個九官鳥一樣老重復自己的話,春雨提醒她,「您想想看葵水多久沒有來了?」算這個最准了。
「這個……」好象有幾個月了……
「我已經注意到了,至少有兩個月沒見到您纏布條。」春雨的話如同響雷般敲中了江芙蓉的心。
一向令她厭惡的天葵這幾個月都沒來煩她。
該不會在她暗自慶幸「它」遲到時,它就轉化成她的血骨,預備用另外一種形式進入她的生命吧?
「要不要請大夫來驗驗?」春雨低聲詢問。
「不!不要!」萬一真的有了,她的西洋鏡不就拆穿了?怎麼能讓大夫來家裡驗?
「那怎麼辦?」春雨也很緊張。
雲姨太千交代、萬交代,要她好好照顧主人,結果現在居然照顧出小孩,這下子可真完蛋了。
「你讓我好好想想。」緊握拳頭,江芙蓉的手在顫抖。
該怎麼辦?
沒想到她還沒想出很好的辦法應付南宮思遠時,小生命就自動來報到,她明明記得每次都有喝藥汁避孕,為什麼還是會……
「少爺!」忠心的丫鬟急切地叫喚。
她抬頭凝視那張著急的臉孔,一向老神在在的春雨也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那看來這次她真的倒霉了。
「你不要聲張,我這兩天就決定該怎麼處理。」握緊拳頭,她感覺手心好似也在冒汗。
「真的嗎?」春雨不太相信地凝視主人。
她知道這事拖得夠久了,但春雨這種不信任的眼神也太傷她的心了。江芙蓉蒼白的俏臉浮現一抹淡淡的苦笑。
女人的終生幸福能憑一時感動嗎?
她能相信一時決斷、卻又不顧慮她意願的行動嗎?真的憐惜她,就要用這種行為來說明嗎?
這些日子她思索再三,總是想不出需要嫁他的理由。
但現在,理由真的來了。
但,她的心除了慌亂之外,還是找不到必須婚嫁的意願,除非把她打昏,或許才願下嫁……
此時,她才明白他總是帶有深意的笑容到底有何含意……
這男人真是殘酷!
他在商場上,的確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如果想用這種方式主宰她江芙蓉的人生……
那就真的未必了。
握緊拳頭,她下定決心讓他看看「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大消息!大消息!」
南宮思君笑意盎然地沖進半紅樓,俊臉上掛著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讓坐在裡頭聊天的兄長感到非常驚訝。
怎麼啦?
見么弟如此喜氣的模樣,莫非與他纏斗已久的南洋珠寶生意,終於被他搶到手了?還是在他手上走失的小乞兒被他找回來了?不管哪一樁,都是恭喜他了。三個兄長才要開口詢問——
「你們知道怎麼著?真是大消息!」南宮思君拂掌大笑。
這下,他可不用再被爹追著問東問西了,真是太令人興奮,沒想到原來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真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啊!
「看你高興成那樣,說出來讓大家也沾沾喜吧!」南宮思遠微笑,鼓勵么弟快開口。
「是我們沾你的喜啊,大哥。」南宮思君一屁股就坐在他身旁討茶喝。
「我何喜之有?」
「大哥,斷袖之癖的事不會再纏著你了,還不值得高興?我想爹一定會認為錯怪你,以後不會再多問你的事情了。」
「你是說芙蓉已經告訴大家……」南宮思遠從座椅上跳起,興奮的神情溢以言表。
「嗯。」南宮思君用力點頭。
「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等多久了?總算讓他盼到了!現在他該怎麼辦?該去找媒人?還是先過去看她?
南宮思遠站在原地繞來繞去,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芙蓉半點預兆都沒有,前兩天見面,還跟他說再等一陣子,沒想到居然就石破天驚地宣布?這樣江家眾人應該是很驚慌吧?或者,他該上江家一趟幫她說話,讓江老頭不那麼生氣……
「那就快點說啊!賣什麼關子?」坐在一旁的南宮思齊、南宮思懷催促么弟將緣由說清楚。
看老大焦慮的模樣,他們也知道另有隱情。
唉!講出來讓大家一起擔心不好嗎?何必藏著心事,讓謠言滿天飛?還好解決了,不然,老爹的頭發不知要白了多少根?嗯,這算大喜一件。
「就是說啊,現在江家已經吵翻天了呢!都在怪老爺子不讓江芙蓉把春雨收進房,逼得他把貼身丫鬟帶跑了,據說要等到春雨替江家開枝散葉,才要帶回來呢!」南宮思君把最新的消息說一遍。
「嗯?」他在說什麼?
南宮思遠抬起頭,不了解麼弟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也別瞞了,這下大家都知道原來江家的少掌櫃愛上小丫鬟的事,都在怪江老頭想法八股,不讓兒子先娶妾咧。」沒想到是對門不合身分的戀情將他們兄弟牽連了……
唉!真?氬豢?
先把小妾討進房,以後有了恰當的對象再聘為正妻,有何不可?總比現在帶著小丫鬟跑掉好,也不知道江老頭對這個獨生子管教這麼嚴格?居然不讓他收小妾?
「那不就咱們老大背黑鍋?」另外兩人倒是懂了。
原來,老大跟對門江家少東的感情這麼好,替他掩護跟小婢女的愛情?真是夠意思。
沒想到老大除了做生意,對朋友也是頂有義氣的……
居然願意為人家兩肋插刀、在所不惜?不過,會不會太慎重啦?拿自己的性別嗜好開玩笑?還好真相大白,江芙蓉帶著小婢女遠走天涯,老大的身價自然就又上揚。
其實也沒什麼啦!
要是有好友發生這種事要他們幫忙,或許他們會考慮也說不一定啊……南宮思齊跟南宮思懷兩人頻頻點頭,稱許「老大做人好」。
而當事者卻鐵青著臉,要求么弟把消息源源本本說一次。
南宮思君以為兄長只是要弄清楚好友的動向,於是把聽來的消息跟對門的現狀再說一次……
「江芙蓉!你這個騙子!」南宮思遠扯開喉嚨,對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吶喊。
「啥?」
在場的其它三人,莫名其妙凝視突然失態的兄長。這怎麼回事?有人願意說明嗎?
南宮思遠不管兄弟們錯愕的神情,施展絕妙的輕功,絕塵而去。
「老四,你說了什麼?」孿生子齊聲同問。
「沒有啊……我說的話跟大家說的一樣……」南宮思君搖搖頭,不明了兄長的反應為何會如此。
而且,他好象看到大哥錯愕的雙瞳中有水漾的濕意……
他敬愛的大哥好象在哭泣……
他是看錯了嗎?
欺負妳!??
喜相逢
晨昏共度白首偕老
此情不渝
第七章
咱們以後就住在這兒,好不好?
當然好啊!環境清淨幽雅,後頭還有溫泉水可以泡,說是人間仙境不過如此……
你要幫我生一堆小孩……
想得美,我才不要當大肚婆呢……
仿佛,佳人懊惱的斥喝聲還在風中輕揚,南宮思遠失神地凝視澄清的水面,搜尋舊日的蛛絲馬跡,關於他們相愛的訊息,怎麼會變成他掩護好友戀情的八卦?
山泉從長滿青苔的石子中湧出,潺潺的水流聲混雜著舊日的畫面。
他們真的曾在這裡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嗎?在泉水聲中、在白雲紅花的環繞裡,他們真的相愛過?
佇立池邊的大石子上,他似乎不是那麼確定了。
「大少爺,那位姑娘沒跟您一起來嗎?」負責整理莊院的僕婦,見到少當家獨自來訪,不禁問了一句。
「我曾經帶人過來住過?」他不答反問,失焦的雙瞳隱藏人前看不到的痛苦。
「老爺也曾帶許多人來這裡住過……」見到少主人神色怪異,見多識廣的老僕婦隨便應答,便逕自退下,讓向來意興風發的南宮思遠獨自憔悴。
「呵呵!」凝視僕婦倉皇離去,男人不禁大笑出聲。
他南宮思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用?連下人都不敢跟他多說?隨便應答、敷衍了事?
她怕他?不想跟他說話?
那他朝思慕想的心上人呢?也不敢跟他說話?寧願選擇單獨離去,也不願跟他攜手共度晨昏?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都說要為她的一生一世負責,她不希罕嗎?當真如此,她也要告訴他啊,怎麼可以把他丟在原地,讓他死得不明不白?讓他以為可以牽著她的小手,白頭偕老?
「江芙蓉!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南宮思遠將痛苦的吶喊朝天際怒放而去。
他輸得不甘不願啊!
頭一回,等到對手出招才知道被判出局,而且還是栽在心愛的女人身上,他一句辯駁的話部沒有機會說。
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就把他單獨留在原地形銷骨毀,連一句「再見」也不留給他,就這樣退出他的世界。
而他只能倉皇失措地聆聽她留下的訊息,單獨跟天地抗議。
她討厭他可以跟他說啊!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有這種事嗎?真有人可以這樣玩弄他的情緒後,逕自離去嗎?他南宮思遠首次輸得不明不白……
他真的非常不甘心啊!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下。
是的,走到這一步,他承認他被拋棄了,揚州第一大商人被喜歡的女人拋棄了!
那個擁有一雙燦如星辰眼眸的女人違背了他的期待……
遺棄了他的真情。
無所謂,走到這一刻,他全部都懂了,但這絕不會是他們感情的結束,而是另一段糾纏的開始。
他會用行動討回屬於他的「公道」。
他絕對要讓她知道,他不是那種她可以隨便拋棄的男人,因為他跟她卯上了,他會用一生的時間告訴她,什麼是沒完沒了……
在這晚秋的清空下,南宮思遠握緊拳頭,對著天空許下誓言。
五年後??湖州
江芙蓉穿著輕如雲霞、薄如蟬翼的綾絹制成的水田衣,舉止嫻雅地出現在她經營的點心店。
「蓉姊,您來了。」春雨笑咪咪地從舖子裡探出頭。
自從離開揚州到外地生活,兩人就以姊妹相稱,不管是安胎、生產,到經營糕餅店,兩人都同心齊力,將一般人不常吃、做工精致的菱粉糕帶入市面販售。
江芙蓉獨特的經營手法為湖州的糕點業帶來沖擊。
這種高級點心,原是酒樓所設的宴席後的潤口小點,一般飯莊、食舖因為成本過高,很少制成販售,而曾經管理酒樓的江芙蓉帶著百兩積蓄與貼身丫鬟來到異地,沒進帳就會面臨斷糧的危機,在邊找地方安身邊了解環境後,便決定經營專賣的糕點名店。
為了安身立命,也為了腹中的小生命。
當然,來到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她也大大方方回復原本的性別,並以寡婦自居。
沒人知道她的夫婿是誰,也沒人了解她真正的過往……
但美人總是占便宜的。
在左鄰右捨熟悉這對孀居的姊妹後,很多人便熱心地幫忙,讓自遠地而來的她們有了生活依靠。
偶爾,有些媒人會上門探詢江芙蓉再嫁的意願,但她總是含笑搖頭,所以盡管湖州多少王老五垂涎端莊的小寡婦,但她仍然是糕餅業的一枝花——
沒有人可以摘下的一朵芙蓉花!
而春雨倒沒有主人難纏,在來到湖州兩年後,便嫁給在舖子工作的一個憨厚的糕餅師傅,夫妻倆忠心地幫忙江芙蓉經營糕餅店,三個人也真像一家人,其樂融融地過生活。
只要不提到小女娃的爹是怎麼死的……
「嗯,過來看看店裡生意。」江芙蓉頷首,對著擺在舖子前,剛出爐的各式菱粉糕微笑。
「我們阿忠的功夫不賴吧?」春雨笑著誇贊夫婿。
還好當初她硬是跟主人離開揚州,否則也沒機會遇上疼她如命又勤奮工作的秦忠。
所以說,好人有好報。
像她這麼忠心地跟著她家主人,上天就賜給她一個好夫婿,人認真不說、手工又巧,將她們專賣的菱粉糕,除了白糖桂花口味之外,又跟著主人研制出葡萄菱粉糕、棗泥豆沙菱粉糕、花式菱粉糕……等新口味,讓湖州所有階層的人都樂於前來購買。
「江寡婦菱粉糕」在湖州可是大大有名的!
雖然蒸蒸日上的糕餅業務並沒有減去江芙蓉臉上的輕愁,不過,倒也解除了坐吃山空的危機。
春雨總是萬分佩服主子的商業頭腦。
而江芙蓉也沒有因為糕餅店的生意好就趾高氣昂,每天都帶著小娃娃前來參與糕餅制作,讓湖州市民對她的好感日益上升。
所以大家都說,美艷的江寡婦特別會做糕點,她家的菱粉糕,姑娘吃了都會健康、美麗。
所以,不少富貴家庭的「奶奶」、「姑娘」們特別愛來光顧,也造成每日糕點一上市,不到太陽下山就賣完。
江芙蓉在湖州的生活有如倒吃甘蔗,而她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小女娃是她的生活重心,專營的糕餅店營生再怎麼好,也抵不過小娃娃的笑靨,似乎只有小女娃跟她一同出門的時候,眾人才看得到她的笑容,她常常失神地看著小女娃,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都認為她在思念死去的夫婿。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這麼美麗的女人如此懷念?很多人私下問春雨,但都沒得到答案。
神秘的江寡婦!
美麗的江寡婦!
她的出現在湖州市井造成一股謎樣的旋風,沒有人知道她憂傷的過往,也沒有人知道她守身如玉的原因。
但,大家都希望她趕快忘了離開她和娃娃的男人,畢竟人是往前看的。
但是她依舊安靜地牽著娃娃的小手,寧靜地去來,放任所有在門前垂涎她的男子望穿秋水……
她的沉默和哀傷是湖州最美麗的一道謎題。
「蓉姊!蓉姊!」
春雨推推江芙蓉的手臂,輕聲呼喚女主人,該起床了!
「嗯?」她睜開沉重的眼皮。
「蓉姊該起床了。」春雨含笑看著陷入昏睡的主人,「娃娃已讓奶娘喂飽,也穿好衣裳,喊著要娘帶她出門了。」
「哦。」
注意到女主人回應的音量虛軟,春雨揚起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今天您跟娃娃都別出門?」
「沒什麼,作了一晚的夢才會這麼累。」
「作夢?」春雨不放心地摸摸主人的額頭,才松口氣,「沒事就好,我讓人送水進來,您准備盥洗。」
「知道了。」江芙蓉簡單答允打發春雨。
見到跟自己長年奮斗的好姊妹離去後,江芙蓉才掀開棉被,赤腳下床去打開窗扉,讓冰涼的空氣吹拂臉龐。
甩甩頭,她長及腰間的發絲在晨風中飛散。
觸眼所及的灰暗天色就跟她的心一樣,晦澀抑郁,她的眉頭似乎沒有舒展開來的時候。
為什麼一醒來就皺眉呢?
因為昨天她路過城西的茶坊時,聽到裡頭的歌妓在唱「涉江采芙蓉」,讓她整個晚上的思緒都隨著哀怨的詩詞盤旋起舞,她想起了過往,與揚州男子相戀的點點滴滴……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她和南宮思遠並不像詩中所談,贈芳草以結情誼。
對那個男子而言,她就是那芳單,他擷取了她,就要跟他攜手一生一世,這是他們的愛情時光。
只是目前的狀況真是有如詩中所言——
所思在遠道。
因為只有離開了他,她才知道原來分離是思念的開始。只是他不在她身邊,她的戀人在她遙遠的故鄉啊,而當年一時負氣,決定放棄他後,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該怎麼回去跟他說:她後悔了?
離了他後,她才知道所有的美好時光完全逝去,上門求親的臉孔來來去去,但她只記得那張英挺、霸道的容顏,不管她在異地艱難、高興時,她想分享心事的人都是他……
她才明白原來和南宮思遠曾有的輕狂愛戀將伴隨她一生,誰也沒法取代。
他是她思慕的源頭!
明白這點後,她就再也沒有歡笑了,不論管理的營生如何受歡迎,對她而言都沒意義,唯一留有他骨血的娃娃才是她人生的重心,在女兒無憂的雙瞳裡,尋找逝去的愛情……
她曾經被熱烈疼愛過的記憶。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每每望著來時路,她都覺得渺茫一片。
他還記得她嗎?他還在那個地方傲立業界、叱吒群雄嗎?他會像她這樣思念著他嗎?
鄉關何在?
情人安在?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說不定他已另結親事,懷中擁抱另一柔美的女子,但她又能如何?這是她選擇的啊!雖然她早為這決定後悔,但—切都已來不及了。
如果能同心而離居,又有什麼不好的呢?至少那人還是喜歡她的,可是她現在連喜不喜歡都不敢奢求了。
唉!她被情人遺忘的痛苦扎入心中,動彈不得。
所以她避談所有的過往,因為泛黃的戀情如同夢境,早就消逝無影,往事如煙,而她的人生早已隨著她輕率的決定落幕……
她終該憂傷以終老。
大概就這樣吧?一個被人遺忘的人,她的過往又有什麼好談的呢?所以她選擇沉默。
因為曾有的幸福再也追不回了……
「老板娘,糟了!」
幾個大漢慌慌張張從外頭沖進糕餅店。
「發生什麼事?」掀開布簾,春雨從容不迫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江芙蓉還在裡頭算帳。
「娃娃、娃娃……」
「娃娃怎麼了?」江芙蓉丟下筆,從舖子裡鑽出。
「她在河邊玩水,掉進河裡……我們已經有人跳下去救她……」
不等報訊的人把話說完,江芙蓉就沖出舖子。
接過主人丟下的算盤,春雨也跟著頭也不回地往河邊跑去。
「娃娃!娃娃——」
女子慌亂的嘶喊聲在江邊響起。她的心肝寶貝!千萬不要發生意外啊!
「一堆人跳下去救人了,不要擔心。」看到向來端莊的江寡婦紅了眼眶,有人不禁出言安慰。
「可是……」那麼小的娃娃掉進河裡……還活得下來嗎?
江芙蓉眼巴巴站在江邊,看在河裡的人載浮載沉,她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娃娃到底有沒有救起?
春雨也想到這點,所以她防范未然地緊抓江芙蓉手臂。
眾說紛紜,大家都想給失神的母親一點安心的依據,偏偏都不諳水性。
懂水的人幾乎都跳下去了,可是娃娃身形小,也不知哪時掉下河的,能撈不撈得起來還是未知數。
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隨著時間一刻刻拉長,站在河邊守候的人心裡都如此設想,更是看緊身形纖弱的江寡婦,怕她萬一聽到噩耗,想不開也跟著跳下去,那就可憐一代大美人了。
而江芙蓉心裡也有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娃娃喪生,她也不想活了。
但絕對不會在人多時,與看戲的眾人拉拉扯扯,如果她不想活,定是選擇沒人的時候跳下。
她的心意既定,人也比較篤定了,手心不再顫抖,只是緊盯著河面。
「有人上來了!」眼尖的婦人大喊。
「娃娃!」快速沖上前,江芙蓉的確看到女兒瘦小的身軀靜靜躺在男人強健的懷裡。
救女娃上岸的男人沒抬頭,開始對溺水的小女娃施以急救。
眾人全都站在一旁,安靜看著男人熟練地對小孩壓腹、吹氣……直到溺水的小女娃吐出腹中積水,眨動眼皮……
眾人這才爆出喝采聲。
而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江芙蓉,此時才撲上女兒濕淋淋的身軀放聲大哭。她的娃娃啊,差點沒命了……
「你就是小孩的娘?」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是的,多謝閣下救命之恩……」江芙蓉抱著女兒顫抖的小身軀,抬起頭想要看清恩人長相。
四目相對,兩人全傻眼了。
「南宮少爺……」站在江芙蓉身邊的春雨驚愕低呼。
「江……」而原本在河岸等待兄長歸來的南宮思君,在看見那張絕美秀麗的容顏時,熟悉的感覺也湧上心頭。
這個美人他看過!
「南宮思遠……」作夢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江芙蓉傻愣愣地抱著渾身濕透的女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老天竟安排這男人救起娃娃?
「晚點再敘舊,小孩凍壞了。」低沉的嗓音點明小孩受驚了。
「哦。」江芙蓉緊緊抱住女兒,想給她一絲溫暖。
「不是這樣。」南宮思遠是這場不期而遇裡最鎮定的人。
他將自己脫在岸邊的干淨衣衫丟給江芙蓉,要她為小女娃換上,再囑咐么弟把馬車駕來,接著不由分說地將江芙蓉跟春雨趕上車,詢問鎮裡哪個大夫的醫術最精良,問明路段,馬車便離開河岸。
「你……」江芙蓉咬牙忍受他霸氣十足的行為。
春雨沉默地跟在女主人身旁照料小女娃,不知該說什麼,因為陳年的恩怨她都知曉,或許這場相遇是上天給的緣分,可以一展主人抑郁多年的愁眉,所以她接過照料娃娃的工作,讓兩個久別重逢的戀人有機會說話。
「她……是你生的?」男人望著輪廓神似伊人的小臉,喃喃自語。
「嗯。」將女兒裹上御寒的衣褲後,江芙蓉十指糾結,設想自己該如何面對神色自若的男人。
結果僅能極力克制亟欲跳出胸口的心髒,以禮貌畫出兩人的距離。
她從來沒想過他們相遇的場面會是這個樣,他依舊……這麼豁達大度,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為什麼一見面就矮他一截?江芙蓉無限懊惱。
他們是平起平坐的,為什麼老天要安排他救了娃娃,讓她非跟他道謝不可?這是什麼道理?
而坐在回復女裝的舊情人面前,南宮思遠的雙瞳深不可測。
沒想到經過五年,她竟是用這方式出現在他面前,還有了女兒……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讓他救了她的女兒。
是上天幫他追索這幾年不問情愛的酬勞嗎?他用恩人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
南宮思遠也非常滿意目前敵我姿態高低的狀況,他不打算開口,既是追討,他就要有債主的模樣。
他要讓她知道不可以愚弄他……
這回的相遇,不問情,也不用談愛,他都要她傾盡所有將他五年來的失去一一償還。
因為命運之神已經站在他身邊。
第八章
月明如畫,江流有聲。
江芙蓉見女兒被安頓好後,才隨著南宮思遠步出廂房,漫步在他於湖州租賃的居處。
抬頭凝視掛在黑幕的一輪明月,江芙蓉歎口氣。
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狀況下重逢,真是有人生無處不相逢的感慨,只是紅顏已老……思及此,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頰,她也變老變丑了嗎?難怪他的態度如此冷淡。
江芙蓉有受傷的感覺。
他再也不會雇游民傳唱「涉江采芙蓉」了吧?他們瑰麗而浪漫的過往,只能留在夢裡追憶了吧?
「孩子的爹呢?怎沒跟出來?」低沉的男音在她耳旁響起。
「他死了。」回過頭,江芙蓉飛快地應答。
她知道娃娃輪廓與她神似,如果沒有差錯,他不會知道那是他的孩子,而她……也不想讓他知道。
畢竟,舊日已遠。
「哦?真不幸。」男人的輕笑聲在飄有桂花香味的院落回蕩。
江芙蓉閉嘴不回應他的言語,因為她聽不出他冷漠的聲音裡有任何哀傷的意味。
「我想那個男人應該會很遺憾那麼早離開人世吧?」南宮思遠強把伊人拉到樹蔭下,強勢環住她的柳腰,邊說邊笑,臆測的口吻流於刺探隱私,無視伊人三緘其口的態度。
「這與你有什麼關系?又有什麼好談?」江芙蓉維持優雅的笑容,但說出的話卻同樣冷淡。
她不懂這男人挑這話題有何含意?
如今他們已無瓜葛,即使他是女兒的救命恩人,也不能對她的夫婿說出任何輕蔑的言語。
「當然有關系……」男人英挺的容顏上有邪佞的微笑,「你忘了我是你的老情人嗎?你惹火的身段我可從來沒忘記,他英年早逝,又怎能不遺憾如花似玉的妻子被其它男人擁抱?」
「你!」惡狠狠地瞪著摟住她的男人,江芙蓉恨極那張輕賤的嘴,「我被誰抱也跟你無關,滾遠一點!」
「怎麼,生氣了?」他柔聲詢問,緊扣住佳人下顎的手卻不曾放開??
「我怎麼樣都跟你沒有關系!」男人的手勁之大,疼得江芙蓉幾乎掉出淚,但她絕對不認輸,狠狠瞪著待她無禮的男人,目光中沒有半點畏懼。
「看來,你已把我們之間的界線畫分得非常清楚羅?」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怎麼能不清楚?」使勁推開男人的大手,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那是你以為的,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娶妻,何來的『使君有婦』?」男人輕描淡寫地扔出對伊人的恨意。
現在是要比誰「薄情寡義」嗎?他可不會輸的。
就算各自嫁娶又如何?
他南宮思遠向來恣意妄為,在揚州就搞得流言滿天飛,更何況已屆壯年的現今,即便他知道逝去的愛情是他強求,但她也沒有認真拒絕過他,怎見得他們之間全是他自作多情?
既是如此,那就斷無半途放生的道理。
他南宮思遠絕對不是會被愚弄的人,她敢那樣對他,他就要她明了「後悔」兩字怎麼寫!
「啥?」她不懂他的意思。
「因為你欺騙我的感情,一走了之,讓我至今仍未娶妻。」他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
「不會吧……」錯愕地直視他憤憤不平的雙眼,江芙蓉這才了解他的恨意從何而來,她的額頭不禁開始冒汗。
她是打哪時起變成一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而不自知?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當年她只是不告而別,並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而「欺騙感情」之說更應是空穴來風……
「的確就是這樣。」全揚州的人都知道他尚未娶妻,南宮思遠認為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反正欠他債的人別想跑掉就是了。
「那……」怎會變這樣?
「你必須賠償我的精神損失,直到我恢復對女人的信心為止。」南宮思遠祭出條件。
江芙蓉摸摸發疼的太陽穴,「怎麼賠?」
「用你的身體賠償我,直到我高興為止。」緊摟住佳人的柳腰,他充滿侵略性的眼神依舊不變,綻放出對她志在必得的決心。?蚶寺?荻蘭抑譜鰨胛鸕廖摹騞
是的,她必須屬於他。
「南宮思遠,你的需求可以找個娼妓取代!」聽到這輕蔑的提議,江芙蓉憤怒地低吼。
這個爛男人!
他不要以為她現在的身分是寡婦,就可對她為所欲為!當年是他死纏爛打,她並沒有主動勾引他,而最後她的離去,也只是不想隨著他的行為起舞,她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罪大惡極之處。
害怕被傷害就滾遠點!
她不會再承認自己戀上這無禮自大的男人,也不會再次奉陪他瘋狂的行徑,她還要名聲,所以他最好離她遠點,他們的人生從此沒有交集,她不會對他有愧疚感。
因為一切的痛苦都是他自作自受。
她沒欺騙過他半分,毋需為他對女人的「不信任」和他的「難過」受懲罰,快滾吧!
她已經受夠這個自虐狂了。
「我的芙蓉花,你不知道你早就被我摘下了嗎?我們之間,是我決定要不要你,不是你決定你歸不歸我……」用蠻力將她壓制在樹干上,他的嘴唇輕拂過她的檀口。
好甜啊!
這個滋味已在他夢中復習過千百次了,此刻只是身歷其境,而他的使命就是延長這個美夢,讓它成真,歲歲年年都可坐擁,直到天荒地老都是這滋味陪伴他入夢。
「別這樣!」受不了男人輕佻的舉止,她拚命捶打,只想遠離他的擁抱與輕薄。
「都是老情人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南宮思遠緊扣她的下顎,強制她張開嘴。
在江芙蓉無法抗拒的狀況下,他強力覆蓋住伊人如花瓣般的香唇,狂烈汲取她口中的津液,靈動的舌頭席卷她的香舌,猛烈交纏。
「別……」她想推開,但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她的抗拒沒有半分用處,反倒增加兩人的親暱程度。
南宮思遠隔著衣衫撫摸她的乳房。
這輕如雲霞、薄如蟬翼的湖州特產真是幫了他大忙,即使她裡頭有穿褻衣,他仍然可以清楚地觸及她的胴體,睽別五年,不知她雪白的身軀是否更加誘人?
「不……不要臉……」她俏臉漲紅。看看他摸到哪裡去了?!
「我的芙蓉花,我還可以做更不要臉的事……」他在她的臉頰邊猛吹氣,「你可以試試。」
下一刻,他撕開她身上的綾絹。
月光下,兩朵雪峰上的粉紅色蓓蕾展現在他面前,讓他亟欲一口嘗盡她的甜美滋味,但……他先扯下腰帶,在佳人不知所以然時,將她雪白的藕臂綁在樹干上。
「你干什麼?!」江芙蓉杏眼圓瞪。
而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只是按住她的嬌軀,火熱的嘴唇開始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慢慢滑行。
他的靈舌開始放肆地舔舐她的乳尖,引得她嬌喘連連……
「嗯……啊……」江芙蓉生澀地反應,雖然這些年她都不曾經歷男女間的歡愛,但曾被男人開發過的身體顯然反應敏銳,她總是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誘引而發出嚶嚀。
「果然是婦人的身軀。」南宮思遠的瞳孔閃爍著濃濃的妒意。
是哪個男人碰過她?
真是該死!還好他早就去見閻王了,否則現在教他碰上,也鐵定殺了那家伙,將這個女人奪回來。
「他都怎麼碰你啊?」他兩手輪流捏揉著她高聳豐挺的胸脯。
「胡說什麼?」江芙蓉死命掙扎,就是逃不過男人的掌心。
她不斷搖動的身軀在男人全面的箝制下,雙峰顯得更波濤洶湧,而南宮思遠就是不願放開她,兩手不停搓揉著美麗的玉乳。
在朦朧的月光下,她美麗的粉紅色蓓蕾嬌艷欲滴,仿佛誘惑著男人——
吃了她吧!吃了她吧!
「你都濕成這樣了,還裝什麼矜持?」嫉妒心遮蔽了他的視線,無視江芙蓉的生澀反應,他的人手往下探,在伊人濕潤的穴口游走,拇指掐弄著縫間柔嫩的花核。
「啊……」她驚喘著,身體卻本能地熱烈反應他的侵略。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的頭迅速低下,?皆俅魏鶯蕕胤庾?奶純塚歡顯諂渲蟹痢?
「嗯……不要這樣……」
作夢也沒想到重逢的第一個夜晚會在野外苟合?!
江芙蓉不斷掙扎著,想離開南宮思遠的控制,但雙手被綁在樹干上,遮蔽軀體的衣衫幾乎被男人撕扯開,她還得控制音量,省得把屋內的春雨引來看他們的活春宮。
真是羞死人了!
羞恥的感覺炸開腦門,在這種狀況下面對男人的入侵,她無法抵御,只能門戶大開任憑他掠奪。
「你的身體不是這樣說的,它可是很歡迎我疼愛你呢!」南宮思遠邪佞的手指在江芙蓉濕潤的穴口來回穿梭,直到她的蜜液將他的手指沾濕,他還不願放手,繼而探入狹窄的甬道內持續抽送。
「不要!」她不斷扭動雪白的胴體,卻更像迎合男人的挑弄,帶給她痛苦的沖擊裡有無法言喻的快感。
江芙蓉在南宮思遠變換極快的手指下得到前所未有的狂喜。
「怎麼樣?我比你的男人更能讓你快樂吧?」他輕佻地咬了一下她尖挺的蓓蕾,惹得她抽氣連連。
「才……才沒有,他比你厲害多了……」江芙蓉言不由衷地抗議,「你哪裡比得過他……快放我回去……」
「說謊!」他眼中閃出暴怒的眸光,手指肆無忌憚地在她體內抽插,隨著她體內湧出的蜜液越來越多,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喔……啊……」她無法克制地發出痛苦又喜悅的呻吟。
夜風在她身旁輕輕吹拂著,但江芙蓉只感覺到無邊的熱氣自她體內升起,夾雜著男人狂放的舌吻,隱藏在她心底的熾熱已開始燃燒。
在她不注意時,燎原般的欲火在她體內四處奔竄。
「求我要你!」摟住伊人纖細的小蠻腰,南宮思遠堅定的聲音在她耳邊下達命令。
「休想!」
「不聽話我就叫人把你的女兒丟到井裡。」這次不問情、不要愛,他只要完全征服她。
「卑鄙無恥!」居然敢用娃娃威脅她??胛鸕廖摹?
「你欺騙我的感情,讓我傻傻等你說服你爹,再嫁給我……你就不卑鄙無恥?」他舊事重提。
「那是你一直逼我下決定……」
「那時你沒反對!」不管他逼不逼,反正她那時同意就是了。
「我不要……」
「沒有你說不要的份。」南宮思遠緊緊扣住她的下顎,狠狠瞪著美艷的臉龐,「你不聽話,我就派人丟掉你的女兒、毀了你的店,你還是得跟著我!」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她同不同意,都得跟著他。
「南宮思遠!」她美麗的眸中爆出憤恨的火花,但身體仍對男人的逗引產生反應,終於……
氣惱的淚水緩緩流下。
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為什麼老是不顧她的意願?江芙蓉原本對他的懷念與歉疚已隨著他強求的威脅手法消失。
她恨他!
「不要這麼生氣,我會心疼的……」男人沙啞的嗓音在她耳旁喃喃低語,而後輕吻伊人酡紅的臉頰。
這個他日夜懸念的絕代紅顏,他是要定她了!
二十三歲的芙蓉花已經擁有成熟女人的妍媚風情,他勢必擷取。
將雪白的雙峰推擠至中央,張口含舔,再用濕舌旋繞,女子的乳尖在他的挑逗下硬挺,而伊人的嬌吟隨著微涼的夜風飛散……
「哦……」她弓身挺起豐胸,不由自主地沉溺在男人的吸食下。
久違的快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難受地緊攏雙腿,輕扭蛇腰,體內蜜液循著欲望的沖擊流出。
「受不住了嗎?」他低聲探問。
「嗯……」
「那就好好求我,我會用一整晚的時間等你投降。」男人撂下戰帖後,充滿魔力的手指繼續在沾滿蜜液的穴口前捻弄,雙唇也不停地舔吻她的蓓蕾,存心讓她因為欲望而崩潰。
真是太卑鄙了!
他竟敢這樣對待她?沉睡了五年的欲望因他而復蘇,體內需要被填滿的空虛不斷擴大……
「南宮思遠……」她無助地軟軟呼喊男人的姓名。
「寶貝,不許連名帶姓喊我。」唇邊浮現薄薄的笑意,他要懷裡的芙蓉花在他手下綻放出更嫵媚的風情。
「遠……」顫抖的唇瓣喚出他的名。
「有進步,我喜歡!」見伊人總算稍稍馴服,他才有些許掌握狀況的快意,但仍然不能自滿。
南宮思遠沒忘記當年就是太過輕敵而讓伊人溜走,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挑戰讓他有全身寒毛豎起的感動,所以他絕對不放手,不管她高不高興,他都會好好看緊她,直到她完全屬於他為止。
將儷人身上的衣衫全數卸下後,南宮思遠拉開她的雙腿,銳利的雙眸流連在叢中的嬌嫩花瓣,穴口還沾著些許花蜜,她的身體反應讓他胯下的欲望更為昂揚。
「別看!」江芙蓉困窘地叫喚。
這男人跟過去一樣無恥、放蕩,將她五花大綁地綁在外頭,剝光衣裳,便開始要設計她也跟他一般寡廉鮮恥?太過分了……
「為什麼不?」拉開她的雙腿,他低下頭舔舐她的花核,來回旋繞。
「唔啊……」無比暢快的感覺有如電流般在她體內飛竄,江芙蓉仰起頭,所有的理智因他的挑逗而消逝,狼狽地嘶叫:「你為什麼……從小到大都要這樣欺負我……」
「我就是要欺負你!怎樣?」他積極的回應散落風中。
「啊……」江芙蓉沒有余力反抗,狂野的激情讓她發出忘我的驚呼。
男人對她的反應視若無睹,繼續吸食她的花核。
極致的快感在她體內引爆,讓江芙蓉蓄意壓抑的情緒與欲望混亂成—片,她失聲尖叫、哭泣,再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求我要你!」男人如鬼魅般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求你要我……」她劇烈地扭腰擺臀,想要消除體內燃燒的欲望,但卻沒有用處。
「求我讓你用身體伺候我一輩子!」即使下腹的欲望已脹痛得讓他發疼,他仍然不願進入,他要趁著天地為證的時刻,將他的要求全盤說盡,非逼得她允諾不可。
「求你……讓我伺候你……」江芙蓉無意識地放浪吟哦。
而春雨躲在廂房內,偷看月光下的放浪形骸,嚇得不敢作聲,只是緊緊地抱住娃娃。
雖然她早知道主人跟南宮少爺關系匪淺,但真正的活春宮在面前上演,她仍然不敢置信。難怪主人無法嫁給別的男人,這樣無限狂野的激情熾愛怎麼會是一般夫婦溫吞的情愛所能取代?如果這回不相遇,主人會念著他一世吧?
「這是你說的哦!」男人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
手指撤離,南宮思遠將熾熱的碩大送進早已濕潤的穴口,緩緩抽插,確定她可以接受後,才挺腰猛烈推進。
「啊……」江芙蓉發出驚叫。
久未承受劇烈的歡愛,她驚慌的神情滿足了男人喜愛征服的天性,他沒入她緊窒的體內……
南宮思遠的理智早已隨著她的呻吟遠揚。
身下女子脆弱嫵媚的神情已讓他變成一只淫獸,滿腦子充斥著占有這柔嫩嬌軀的渴望。
「慢一點……」眉頭緊皺,她承受湧入體內的情潮。
但女子緊窒的美好包夾著他的肉刃,他已無法控制自己,低吼一聲後,開始在狹窄的甬道內馳騁。
「啊……」江芙蓉壓抑不住翻攪的情欲,逸出嬌吟。
情人陶醉的神情讓南宮思遠充滿成就感,他緊抱住她的身軀,以極快的節奏在她的體內律動。
而她只能仰著頭,不斷借著嘶喊聲散發體內的激情……
庭院裡彌漫著性愛的味道,朦朧的月光交織著男人獸性的喘息與女子嬌啼婉轉的吟哦。
不知歷經多少次高潮後,江芙蓉感覺男人的身體一僵,?
而加快律動,在一次次的深搗花心、讓她忘情呼喊後,一股強而有力的熱流射入,與她體內噴灑出的暖流緩緩地匯合…
他們共同抵達人間最美的交會點。
第九章
「不要……」睡夢中,江芙蓉喃喃自語。
「怎麼了?」睜開雙眼,南宮思遠才發現原來是伊人在說夢話,他嘴角微勾,緊緊摟住她的腰。
而睡夢中的可人兒竟也自動往他懷裡鑽。
見到情人的舉動,濃濃的滿足感盈滿他的胸懷,南宮思遠這才真正感受到朝思慕想的女人終於回到他身邊,因為他們之間存在過多的空白與傷心,讓他恨得咬牙卻無法遺忘。
相遇的場景太夢幻……
爭執的言語太破碎……
激情的片段太狂野……
讓他對坐擁佳人並沒有踏實的感覺,而非得逼到圖窮匕現時,他才了解不管她做了多少令他傷心的事,他都不能沒有她。
她離開多久,幸福就離他有多遠!
有了這層認知後,他絕對會逮著懷裡的女子走進婚姻的牢籠,守護她一輩子。
如果這樣的刻骨銘心就是遺落在風中的「欺負」,他可以清楚地說明,他就是打算這樣欺負她一輩子。
不許她反抗!
南宮思遠滿意地輕撫被自己操弄過度而陷入昏睡的女子,如果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她乖順,他會持續這個戰術,直到她完全屬於他為止。
緊摟柔弱無力的柳腰,靜靜凝視伊人安詳的容顏,長年陰沉的男子握緊拳頭,因為他有了最堅定的決心——
這就是他的愛情。
「原來……江芙蓉是女的!」
南宮思君用力拍擊雙掌,恍然大悟的聲音從身形窈窕的清艷女子後方響起。
「嗯?」牽著娃娃,儷人尷尬地回身。
南宮思君以前在私塾下課後,常背著思遠來找她玩,之前沒認出她只是因為她的穿著跟過去截然不同,一時無法聯想,並不是真的遺忘她,所以對於他認出自己的身分,她並不覺得意外。
「難怪阿兄不讓我跟你說話,他早就知道了吧?」他嘖嘖稱奇。
沒想到舊日一起長大的同伴竟是女兒身,穿起女裝還如此美艷?老大早知道了吧?難怪……
粗枝大葉的南宮思君總算明了當年發生什麼事了。
這回再相遇,阿兄二話不說,立即囑咐他先在湖州買下這座大宅,再讓他去打探「江寡婦菱粉糕」……比較匪夷所思的是,整個湖州竟然沒人知道她過世的夫婿是個什麼人?
任他怎麼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難怪整個湖州的人都說「江寡婦」是個美麗的謎題,當他凝視那雙水漾漾的雙瞳時,他也情不自禁贊同。
老大真的娶得到她嗎?擅自在外婚嫁,消息傳回揚州,老爹不抓狂嗎?
南宮思君真的要向他的兄長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
呃,他是說萬一娶得到的話啦!
呵呵!
「娘娘……要吃糕糕……」娃娃扯著母親的手,嬌嫩呼喚。
「這樣?等雨姨回來再做給娃娃吃,好不好?」江芙蓉低下頭,溫柔地哄著女兒。
春雨跟南宮思遠一同回小舖拿她日常穿的衣裳,沒跟在身旁。
目前是思君陪在她身旁,她知道那男人為什麼找春雨一同回舖子,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想藉此盤問更多關於她的事。其實……他找春雨是白費勁,她不讓春雨說,春雨就不會說。
她厭惡南宮思遠如此獨斷,所以她不讓春雨告訴他娃娃的阿爹是誰。
他當然也不會知道擁抱過她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
如果嫌棄她,就趕快放她走吧!她已經後悔這五年如此思念他了,現在如果舖子前再有媒人前來說親,她一定會恭請媒人婆進來喝杯茶,聊聊中意她的男人底細如何……
哼,誰教這個南宮思遠太可惡了!沒想到過了五年,他依然死性不改,仍舊是如此惡霸無禮,過去是距離跟空間美化了他的形象,讓她只能活在思念裡……總而言之,這五年的時間她是白費了。
每當一想到夜晚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火熱折磨,江芙蓉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她怎麼會為了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爛男人浪費五年的青春?
現在她只要能回家就馬上嫁人!
「娃娃要吃糕糕?」南宮思君喜歡這個水靈靈的小女娃,簡直就是江芙蓉孩童時期的翻版。
他抱起娃娃圓滾滾的身體,把她高高舉起。
「呵呵!」娃娃快要樂翻了,笑得非常開心。
「我要把你丟出去!把你丟出去……」南宮思君象征性地把娃娃往空中拋,再接住她。
「哇哈哈……」娃娃無憂無慮的笑聲響徹雲霄。
雖然舖子裡的幾個師傅也會這麼跟她玩,可是大家都要做事,沒人願意整天抱著她玩,來到這裡不但可以整天看到娘,還有兩個好看的叔叔也會跟她玩,她很喜歡這裡。
見到女兒不知愁,江芙蓉只有輕歎一口氣。
她會再問問南宮思遠到底哪時候才肯放她們回舖子,老板娘可是不能太久沒進糕餅舖的。
春日午後,到處都是桃紅柳綠、春回大地的景致。
南宮思遠跟江芙蓉兩人吃飽飯就一起出門,到生產綾絹的雙林鎮走走,順道買些布置糕餅舖的絲制品。
兩人逛了各式各樣的花式綾絹舖,頗有眼花撩亂的感覺。
不但造型五花八門,連種類也有十多樣,讓人不禁同意所謂的「天上取樣人間織,染作江南春水色,綾絹縹緲美如霞」贊譽。
兩人邊走邊看,對出色的布匹很感興趣。
「大爺,進來歇歇嘛!」在他們走得腿軟腳酸,也是夕陽西斜時,恰巧經過雙林鎮唯一的男人樂園——百花樓,裡頭的姑娘們見到身材高壯的南宮思遠,立即出聲呼喚。
南宮思遠沒搭理,只是摟著江芙蓉的肩要離去。
「兩位爺進來歇歇嘛,包君滿意。」姑娘們立即纏上,要兩個相貌俊美的冤家進門一聚。
江芙蓉沒說話,她是個「假公子」,有什麼好應答的呢?
「不用了。」南宮思遠一臉不耐煩,怎麼走到這裡也有這種黏人的女人?偏偏他希望搭理的女人從來不會這樣招呼他。
「大爺,進來看看嘛。」窯姊兒千推萬拉,很久沒這麼好看的貨色上門了。
「我們不累。」南宮思遠技巧性地撥掉這群黏人的鶯鶯燕燕,才發覺儷人竟然閃得老遠,對陷在胭脂陣裡打混仗的他絲毫沒有救援的意思。
這是怎樣?
她一點都不在意其它女人纏住他嗎?
而帶頭纏人的窯姊似乎看出南宮思遠眼裡的不悅,逕自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招呼那位爺,他說身體不舒服,要到茶店坐坐,等你的。」
「我的身體也不舒服!」冒火地甩開纏住他的八爪魚,南宮思遠走到江芙蓉身旁,氣憤地抓住她,大步離去。
「爺——」
沒想到這個男人生氣也這麼好看?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什麼他不進來捧捧場?
這種英挺的貨色要她們倒貼,她們也是肯的啊!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兩人一進馬車,南宮思遠就抓著江芙蓉的肩膀,火冒三丈地質問。
這女人到底置他於何地?她真的都不在乎他嗎?為什麼見他被別的女人纏上,她就退到一旁去?
她真的如此豁達大度,一點也不介意別的女人纏住她的男人嗎?
「什麼叫『什麼意思』?」她不懂。
「你為什麼看我被百花樓的女人纏住,卻沒有反應?」南宮思遠惡狠狠地質問眼前這薄情的女人。
現在是怎樣?
她一點也不在乎別的女人分享她的夫婿嗎?她一點都不會想獨占他嗎?為何要放任其它的女人覬覦他?
「我為什麼要有反應?我又不是男人。」江芙蓉無辜地解釋。
她也不能跟女人做那檔子事啊?要有什麼反應?
「我……」他為之氣結,用力地瞪著她,「你一點也不在乎我進去看其它女人?」
「我有什麼資格在意?我只是用身體賠償你的損失,又不是你的妻子。」江芙蓉非常委婉地說明她已經很盡本分,他這麼火大實在很沒道理。
「呃?」這是當初他蓄意輕蔑她的言語。
沒想到今天這女人竟然用他當初的氣話來回嘴?這個小心眼的女人!南宮思遠在心裡咒罵。
「只要賠償夠本,你就要讓我回去,我干嘛擋住你追尋快樂,讓你不高興?萬一你把這筆帳也算到我頭上,我的損失不是大了嗎?」江芙蓉巧笑倩兮,非常識相地堵了男人一句。
「你……」他被反駁得一句話都無法說!
「我只怕你不開心,那我就前功盡棄了,南宮大哥,我這麼識大體,你還生我的氣啊?」她不怕捋虎須地朝男人的痛腳再踩一下。
「我……」很好!算她厲害。
南宮思遠打定主意,如果這個女人堅持要這樣跟他過招,他也絕對不會輸給她。
他們就繼續一個堅持「他心靈受傷」、一個「認命賠償」下去。
他倒要看看他們兩個沒名沒分住在一塊兒,是男人倒霉?還是女人遭殃?
於是乎……
他們沒有婚約的儀式,在男人購買的宅院裡共同生活,南宮思君回去以後也沒有多話,所有遠在揚州的親人完全不知道這場糾纏,放任兩個任性的人在湖州經商。
南宮思遠把必須在揚州管理的事業全都丟給三個弟弟經營,自己在湖州另起爐灶;而江芙蓉繼續管理她的「菱粉糕」,南宮思遠也沒阻擋她擁有自己的事業。
驚世駭俗的消息便傳開來了——
江寡婦有了新的男人,據說她跟了遠從揚州來的商人,男人對她雖好,卻不談婚嫁,所有的人都替美艷的江寡婦不值,但當事人只是笑咪咪,把那揚州商人當大老爺伺候。
在湖州,所有對江寡婦有興趣的男人都非常生氣!
因為湖州的男人是有良心的,他們絕對不會像那個揚州男人那樣委屈她,但江寡婦也沒多說話,只是謝謝大家關心,並請疼惜她的人多買江寡婦的「菱粉糕」,讓她多存一點錢好養老。
大家都覺得江寡婦真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女人,老天對她真的是太壞了,讓她失身在那個揚州男人手上……
嗚嗚……
江寡婦實在太可憐了。
「江娃娃,你給我站住!」
江芙蓉一看到獨生女要從後門溜出去,馬上大聲叫住她,不讓二八年華的丫頭到處跑。
「干嘛啦?娘。」娃娃非常哀怨地看著徐娘半老的母親。
「女孩子家不在家裡繡花,你還敢到處亂跑?城北王大戶的兒子已經來說上次過江,他看到你的小腿肚,要娶你回家當媳婦兒!」江芙蓉非常哀怨,為什麼她養的女兒這麼隨便?
兩三下就被人家看到小腿肚,這樣不嫁也不行了,嗚嗚……
即便如此,女孩子該做的活都得訓練好,省得嫁過去被人家嫌,那她在湖州的美名就毀於一旦了。
「我干嘛嫁給王大哥?被看到小腿肚會怎樣?」娃娃吐吐丁香小舌,她才不要嫁咧。
「會怎樣?我……」江芙蓉被氣到差點吐血。
真是養女不肖!
她那麼端莊怎麼會養到這麼不肖的女兒?居然問她被看到小腿肚會怎樣?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名節全毀啦!
會怎樣?蠢蛋。
「我干嘛嫁人啦?你跟南宮大叔住在一起那麼久也沒有嫁他,我干嘛被看到小腿肚就嫁人?我才不要咧!」娃娃的眉頭皺起,非常抵抗因為這點小事就得嫁人。
「你……」江芙蓉無話可說。
沒想到她「囂張一世」,卻要「蹩腳一時」?南宮思遠拿她沒辦法,她卻拿自己生的丫頭沒辦法。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現在全湖州的人都知道她女兒的小腿肚被城北的男人看到,焉能不嫁?
「娃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娘說話?」南宮思遠低沉的嗓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人家……」娃娃扯扯衣角,噘嘴不語。
見到南宮思遠幫自己說話,江芙蓉委屈地靠到男人的懷裡,「你看看這丫頭這麼難管,你說說她,快點說說她……」
南宮思遠拍拍江芙蓉的肩膀,無言地安慰她。
「可是人家看娘沒嫁也跟大叔過得很好,我跟王大哥也可以這樣啊。」娃娃天真的言語繼續放送。
「那是……」江芙蓉抬起頭想解釋。
「嗯?」娃娃眨著清澈的雙瞳,准備聆聽阿娘為什麼可以不嫁南宮大叔,而自己卻非嫁給王大哥不可?
「那是我們還沒看到黃道吉日,一忙就擱下來了。」南宮思遠開口幫江芙蓉解圍。
「嗯?」娃娃眨眨眼,是這樣嗎?
娘跟南宮大叔平常都很忙是真的啦!
雖然他們各自有事業要管,可是花廳中就有一本歷書啊,應該沒那麼難找吧?娃娃才想開口——
「對啊!我們是還沒找著黃道吉日才沒辦的。」江芙蓉重振旗鼓,非押著獨生女兒婚配不可。
「這樣啊……」娃娃心不甘、情不願地虛應。
「當然就是這樣,我跟你南宮大叔可是快要成親了呢!」江芙蓉也不怕牛皮吹破,加緊說明。
「好吧,如果娘也嫁南宮大叔,那我就……」非常不甘願地答允嫁人。
「那就這樣吧,我去找媒人來辦喜事。」南宮思遠立即轉身,跨大步子出門找人籌辦延遲了十六年的喜事。
「你給我過來學刺繡!」事不宜遲,江芙蓉立即拉著女兒的手進屋。
女兒的男人可不比她的男人事事遷就自己,女人家該會的功夫如果不學好,被退貨就糟糕了。
娃娃扁著小嘴,不甘不願地被阿娘拉進廂房。
尾聲
「娃娃,幫我看看帽子戴得正不正?」南宮思遠緊張地詢問娃娃,要她幫忙看看自己的衣冠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啦!阿爹,你今天的樣子真是超級好看。」娃娃非常開心的替南宮思遠整理衣裝。
從今以後,她的名字就是「南宮娃娃」,而非「江娃娃」了。
真是老天有眼,她終於認祖歸宗了。
「你叫得這麼順,你娘不會懷疑嗎?」原來,兩父女早就知道江芙蓉蓄意隱瞞的大秘密了。
因為知道內情的人,大概沒人受得了這對原本該成親的人「ㄍ一ㄙ」在那裡八風不動,江芙蓉無所謂,南宮思遠不急,可是氣壞了在旁邊不說話的春雨。
更何況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娃娃!
那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偏偏這兩個大小孩誰也不認輸,寧願鬧得臭名滿天飛都不肯跟對方低頭,乖乖成親。
春雨只好私下抓著父女倆,把當年江芙蓉決定的事全部說盡。
她只拜托這對愛斗氣的歡喜冤家快成親吧!
南宮思遠才知道原來江芙蓉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她沒有嫁過任何一個男人,只是守著他們的女兒……
娃娃則非常開心好看的南宮大叔竟然是她的阿爹!
她在夢裡暗想千百回,沒想到有朝一日夢想竟然成真!這真是太好了,叫是娘不嫁,她要怎麼喊「爹」呢?
所以才設了這巧計。
「安心啦!娘那裡有春雨姨守著,不會過來的,」娃娃可是非常有信心,「況且我原本就該喊您『爹』了,我不找娘算她讓我當了那麼久沒爹小孩的帳,她還想怎樣?」
哇!她爹真是個妻奴,把她娘給寵壞了。
「你娘很辛苦,別這樣說她。」自從知道江芙蓉隱藏在心裡的情意後,南宮思遠改變很多。
「真希望我未來的夫君能像爹這麼體貼,那一切就美好了。」娃娃忍不住歎口氣。
「會的,任何人都會做得比我好。」南宮思遠歎—口氣,他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慚愧。
兩人鬧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芙蓉什麼都幫他守住,就是不肯開口。
如果這是她表現愛情的方式,那他在口頭上讓讓她又何妨?他們向來不在意外界怎麼想他們……
他們只在意對方愛不愛自己啊!
或許是滿城的風雨將他們鎖在一起,或許是強悍的性情讓他們無可逃避,認定對方就是自己該攜手一世的人。
千百個或許,他們就是這麼攜手共度晨昏了啊!
所以,南宮思遠認為讓她無所謂,只要她開心,他願意幫她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就為博取她燦爛的笑容……
終於在過了十六年後,他才了解愛情生活的真意。
這覺醒或許來得晚了些,但總是比永遠都不懂來得好,只願這份隱藏在心裡的愛情能延續到永久。
他跟她,纏綿一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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